紅玫瑰聳了聳肩，一小撮金髮落入了她的眼帘。

安德魯斯舉起了手。

紅玫瑰揚起眉毛。

「不管你怎麼說，卡斯。別指望我會上當。」

「情感上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當然，再有一次的話我真的有可能需要她。」

安德魯斯不自在地在他的椅子上挪了挪。

「我很高興我們釐清了這件事。」

酒來了，安德魯斯從服務員手中接過酒杯，放在自己杯子一旁。

紅玫瑰嘆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好吧，流程應當已經完成了，但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據我所知，他在達拉斯有不到一年時間的經驗，在這裏幾乎沒有經驗。他一直在北威爾士警方接受過一些基本的訓練。不過，里爾的窮街陋巷可不能與倫敦相提並論。」

紅玫瑰用手指碰了下額頭做了個敬禮的姿勢。

「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的？」

「新人的事情。特里·米勒。」

安德魯斯看著她又喝了一大口酒，一言不發，期待她能說下去。

「很久以前，我就克服了我的心魔。我很好，好吧？」

「我爸爸的姐姐，她太老了，站都站不穩，還有隨時爆發的重度阿爾茨海默氏症。她甚至不知道我是誰，真可憐。」

「頭兒？」

「你媽媽去了嗎？」

「偷偷告訴你，你有可能成為我的繼任者。」

「所以，你表面上在他人面前扮演一個堅強的、稱職的警察，但你騙不了我，姜還是老的辣。我見過太多了。」

「放鬆點，頭兒。這一天太漫長了。我需要安靜地喝點酒，而不是去一個富麗堂皇的飯店。」

紅玫瑰舉起雙手示弱。

「我的時代？」

「做你的夢吧，頭兒。真要等到什麼都公平的那一天，我已經在領退休金了。說真的，我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升到總督察呢？」

「我敢九-九-藏-書肯定，特里將證明自己是團隊的一名重要成員，卡斯。星期一早上，我會與總警司外出辦理這件突然冒出的紅蘋果案，所以你將是第一個收穫喜悅的人。」

「什麼，又往晉級邁進了一步？」

「我不需要該死的喪假。」

「他幾乎不可能把他的槍偷運過海關。」安德魯斯對這想法感到很好笑。

安德魯斯看了看表。

「跟我說說該怎麼做。皮普每天都要在床上教育我一番，尤其是當我們剛要……」

「你父親剛剛去世，卡斯。」

比爾默契地揚起了眉毛。

「又是那個表情。」

「什麼表情？」

「佛羅里達州和得克薩斯州是兩個完全獨立的州。不過，我們私底下說，卡斯，我自己也想知道，這個我得坦誠。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國外的警察調到這裏工作。」

紅玫瑰搖搖頭，她的眼睛望向天空。

「但你不會。你會一直在的，除非他們逼你退休。」

「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想不會。對於一個爺們兒而言。」

「我認識的大多數人寧願以自己的右臂來換帕特森的一張飯桌。」

「該死的，我就知道是這樣。」

「現在聽我的，改一下主意。卡斯，你去見皮帕。你要愉悅地享用美食，不要與理查德發生愚蠢的爭吵。然後你要休息幾天了。」

「放心吧，大叔，我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好不好？我可以照顧自己了。」

「一次失態不會影響你的機會。不要變成一個習慣就好。」

「最好這是最後一杯。」

「現在能把酒杯還給我了嗎，求你了？」

「他會來我的組嗎？」

「地獄般的一個星期。」紅玫瑰舉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他的啤酒，然後盯著安德魯斯。

「最後一杯，喝完就走。我們需要談談工作的事情。」

「一杯超大的黑皮諾九九藏書。」總督察比爾·安德魯斯輕輕地把杯子滑到紅玫瑰面前。

「總警司盯著我；高層盯著他；在圖汀有這麼一個到處搗亂的瘋狂團伙；那個瘋子獵人送給了你那份神秘禮物，還有紅蘋果又死灰復燃困擾著我……」他停頓了一下，避開了紅玫瑰的目光。

「他們可以打消這念頭了，頭兒。我不感興趣。」

「同情。」紅玫瑰放開他的手，「我不需要同情，頭兒。」她靠在椅子上，捻轉著杯子。

「頭兒，什麼事？」

她感激地笑了。

「小道消息，頭兒。一切知識的源泉。那麼這是真的了？」

「是啊，都去了，如果把他們稱為家人的話。」

「是啊，沒錯。我還得從頭開始訓練他怎樣不會打中嫌疑犯。」

「你剛剛給你的父親辦理了喪事，卡斯。別喝太多酒。」

「見鬼，我還想著下次還會搞砸。」

「你知道的，經常都是這樣。再加上今天該死的紅蘋果。我想你應該聽說過吧？」

「我等不及了，」紅玫瑰乏味地回應說。她舉起半空的杯子暢飲了一口，琢磨著她是不是敢再來一杯。

「八點半。」

她的酒友身體前傾。

「不存在名之一，你就是。諷刺的是，你的私生活是一種優勢。高層認為推舉像你這樣的人，可以傳遞出正能量。」

「安娜來了，作為道義上的支持。」

「什麼，經過昨天那種事，還有可能嗎？」

「沒人會有那樣的待遇。不管怎樣這是頭兒總警司的寵物計劃。」

「在谷歌上搜到你了，頭兒。在你的時代，你看起來很帥。」

「這並不全是壞事，卡斯。你可以以自己的嚴格標準塑造一個警員。」

「信息量太大了。」

「可以再來一杯嗎？」

安德魯斯勉強把杯子推過去。

「那你的弟弟呢？」

「我的天啊，比爾！那我現https://read.99csw.com在都成了警隊保姆了。我想這不是因為我是警局裡面唯一的女性督察的原因吧。頭兒，我只是隨便發發牢騷。」

安德魯斯嘆了口氣。

「這是命令，露絲督察。」

「自從我媽在我的第九個生日時棄我于不顧之後，我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頭兒。我現在早已習慣了。」

「這算什麼酒啊？」對服務員說「再來一杯，夥計。」

安德魯斯咧嘴笑了。

「不好意思。那麼你是怎麼想的？我覺得這並不是普遍存在的一種現象。」

「我自認為我沒有被歲月雕琢得那麼深刻，是不是？」

「所以呢？」

「這麼巧他剛剛在佛羅里達買了一棟別墅？」

「你知道我明年春季可以選擇提前退休。」

安德魯斯疲憊地點點頭。

「這不是什麼機會，頭兒。還有一整年，你會改變主意的。不過，這樣又如何呢？」

「毫無疑問。他們的烤豬五花饞死人了。只是今晚不行。更別說是跟那個混球醫生一起了。」

紅玫瑰勉強地假笑了一下。

「聽錯？頭兒，我們繞了一圈，不是嗎？以前是女人為了出人頭地不得不與男上司上床。現在……不！不可能！如果我升遷，頭兒，我要靠我的成就來贏得，而不是因為我和另一個女人一起生活和睡覺。」

「我了解當時皮帕在法院無法抽身。不過你的家人都參加葬禮了嗎？」

「大恩人吶。謝謝。」

「喪假。」

紅玫瑰哼了一聲，冰藍色的眼睛暗了下來。

紅玫瑰不好意思地笑了。

「幾個叔叔，你知道的，他們來自老男孩俱樂部。一個搬了兩次家的表弟，自從我十三歲與弗朗西斯卡霍利一起被困在樹屋上一整天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紅玫瑰的眼睛閃爍著，想起記憶中的往事，嘴唇上露出一絲微笑。

紅玫瑰抓起剛倒rｅａｄ.９９ｃｓｗ.cｏｍ滿的杯子一飲而盡。

「是的，最後一個知道的。」紅玫瑰笑了。

「好了嗎？」安德魯斯把他的酒杯慢慢放下。

「如果我老婆鼓動我的話，那可說不定。我已經告訴總警司，我在認真考慮這件事。」

「你是說那個牛仔？」

「卡斯，他只是來自德克薩斯州，並不意味著他是個牛仔。」

「是的，長官，總督察安德魯斯爵士。但是，我在想不去赴鴻門宴了。皮帕可以自己處理好。」

「雖然這樣，你不是單獨一個人去的吧，是不是？」

「我很高興。她很有前途。」

「你的團隊可以處理伯恩斯兄弟的事情。獵人的事情可以等等。只是某人的一個惡作劇。你需要休息一段時間。」

紅玫瑰的臉上笑開了花。

「別開玩笑了，」紅玫瑰搖了搖頭，直愣愣地盯著被子里的酒。

「就像我說的，我們回家了還放不下。」安德魯斯若有所思地盯著天空。

「卡斯，慢點喝，看在上帝的份上。你還沒有吃過飯呢。」

「卡斯？我沒聽錯吧？」

「我夠了。你什麼時候去跟皮帕會合？」

安德魯斯臉紅得發燙。他捂住嘴咳嗽了一下，調整了一下在椅子里的位置。

紅玫瑰本能地把手放在安德魯斯的手上。她感覺到了他的緊張，心裏暗自發笑，他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這麼不放心。

「知道什麼？」

「可見那裡有多棒。」

「有意思，其實你應該說……」

安德魯斯沉思了一會兒，小心地組織他的語言。

「這不公平，卡斯。事情正在發生變化。」

紅玫瑰咧嘴笑了。

紅玫瑰把杯子倒過來，向服務員示意。

「這至少能夠讓皮帕高興。」

「諷刺是智慧的最低級形式，卡斯。」

「真的嗎？我的在總督察的候選人之一嗎？」

「休息？」

「這杯為工作。」

紅玫瑰甜甜地笑著ｈｔtpｓ://rｅａd•９９ｃsｗ•ｃｏｍ。

安德魯斯笑了。

「即使這樣……」

「好吧，我們都已經下班了，露絲，此時此刻我不是你的上級，想說什麼就說吧。」安德魯斯的聲音不經意間充滿了溫情。

「敬你。」她抿了一口，然後說：「你看起來挺累的，頭兒。」

「太操心了才讓我看起來這麼老，卡斯。一些警察一離開警察局，就可以什麼都不管了。但是我不能。還有，不要說你也跟我不一樣。咱倆都一樣，到家了還放不下。」

紅玫瑰喝了一大口酒。

「哇，弗蘭基霍利，有時間我一定要告訴你一個故事。我的初吻。」

安德魯斯有點不適地清了清嗓子，坐到督察對面的座位，點了點頭，舉起了自己的酒杯。

「高層的命令。總警司跟我說，要確保他由你來管理。你私人直接管理。」

紅玫瑰坐著傾身向前。

「為什麼你會擔心我？」

「還有你。你也讓我操心了。」

「沒有其他人了嗎？」

「此時此刻，有一個老太太在醫院的病床上，而她本應該愜意地待在家裡頤養天年。學校里，有人把可卡因出售給與傑克和埃拉同齡的孩子們，再加上天天都會發生的爆竊案及偷車案；還有，法黙還在休假。我的組員沒有一個可以請假。」

「我不屬於大多數人。總之，皮帕經常帶我們去那裡，這甚至讓我覺得我是裏面的一件傢具。」

「真可惜。我想過把他分到與泰勒和哈里斯一組。」

安德魯斯舉起手掌。

紅玫瑰的臉色陰沉下來。

「要說也頂多是繼弟。他心裏明白在他的腳踏進這神聖土地的那一刻，我就想著把他也推下去。還有，我所知道和唯一在意的是，他還會把自己埋了呢。」

「事情太多了，頭兒。有一些流氓需要我處置，還要找出獵人這個怪胎。」

「唉，唉，你贏了。」

「腐敗？在倫敦警察局？當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