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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雲霧山旅館連環案

第四章 雲霧山旅館連環案

「前幾日,我重新回來了一次旅館,當我站在值班室的窗口的時候,我終於找到了徐念西殺害服務生的動機。因為服務生看到了顧升是如何墜崖的,我查過旅館的值班表,顧升墜身亡的那天,正是被害的那個服務生值班,服務生從值班室的窗口看到了徐念西把顧升推下山崖,因此,服務生決定敲詐徐念西,徐念西怕事情敗露,便用小王的刀子殺害了服務生。」
徐念西慢慢地蹲在了地上,蜷縮在床邊,看著牆角,痴痴地笑著,嘴裏嘟囔著:「媽媽!他們死掉了!是我殺的!」
余桐點了點頭,那個服務生便很知趣地跟在後面,在大門口,服務生向旅館門外的另一個方向走去,余桐看到那個服務生走了幾步,便小跑起來,他好像很害怕。
他想到這裏,心情驀地緊張起來,開始留間那衛生間的那扇門。
是徐念西打電話給的余桐,約定在雲霧山後山腳下的一個小茶館見面。
余桐又一次想到4105房間里的四個人,石慶死了,顧升死了,那剩下的三個人做何感想呢?他們會不會和顧升的死有關呢?
郭莫的頭上滿是汗珠,似乎是驚嚇過度所至。余桐又看了看小王和徐念西,他們兩個人坐在一邊不動聲色,各懷心事,情況變得複雜起來。
「我有證人。」
第二天,田尚就回來了,而且帶來了重要的線索。
服務生說在昨天夜裡是他坐在四層值班,也就是4105室的那一層。
余桐嘴角略微笑了笑,他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而現在缺的就是殺人動機。他粗略算了一下,田尚去調查石慶的醫院調查石慶應該快回來了。
小王點點頭,上了余桐的車,「郭莫向你撒謊了!」
「這正是我下面要講的,石慶如今是一位醫術高超的醫生,是遠近聞名的名醫,但是,他過去卻並不是名醫,石慶是五年前從東菀醫院調到如今這家醫院的,我在他的妻子那裡,得知了石慶過去在東菀醫院時的一些事情。石慶之所以神秘地從東菀調出,是因為在一次手術中,由於他的疏忽,造成了一次嚴重的醫療事故,這次事故使一位老人過早地離開了人世,由於當時醫院怕影響聲譽,賠償了死者家屬幾萬塊錢,又由醫院領導帶隊,親自登門謝罪,使人看到了醫院的誠意。由於病人家屬是農民,愚昧無知,又貪圖這幾萬塊錢,就沒有怎麼聲張,於是,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由於此事,石慶再無顏面在此工作下去,他無法面對同事的冷眼和患者的流言,最終,他不得不調走,離開這個毀掉他名譽和前途的地方。與石慶同時調走的,還有一個醫生,他就是顧升。」
「下午四點的時候,我回來了,小王和徐念西還在山上,我提前回來是為了給我妻子打電話報平安。當我走到走廊里的時候,看到了服務生,他很禮貌地和我打招呼,之後我就進了我的房間打電話,打完電話我覺得有點餓,便離開房間準備下樓吃點東西。這時,服務生剛好來打掃房間,我便沒有鎖門,我親眼看到他進的房間……」
「接下來,徐念西換上了服務生的衣服,把石慶從衛生間背回了4105房間,把石慶到了床上,自己脫掉服務生的衣服,把衣服搭在衛生間小隔的門上,並在小隔的門外鎖上了一把鎖頭。」
田尚有些不解,「服務生被害的那天,郭莫和小王為什麼會返回旅館呢?」
余桐笑了笑說:「不是,是一個證人。」
第二天,余桐便去了東菀醫院,通過醫院,余桐又找到了石慶的妻子。石慶的妻子起初不配合,閉門不見,不願提起往事,後來才慢慢地說出石慶突然調出的實情,那個一直困擾著石慶夫妻十年之久的心結從此解開了。
郭莫的話令房間里的氣氛立刻變得凝固起來。
「繼續說。」余桐說。
徐念西非常吃驚,可是仍不慌亂,「既使這樣,也不能證明服務生就是我殺的。殺服務生的那把刀子明明是小王的。」
余桐又去看了服務生的法醫鑒定,服務生的死和石慶的死大有不同,他是一刀致死,而且刀子刺得很深,可見兇手用力之深,手段之狠毒。
余桐找到了服務生胸口的那把刀子,那把刀子是綠色刀柄,刀身有鋸齒,是旅遊區里那種很普遍的刀子。沒有什麼特殊,只是刀子上有小王的指紋,如果此刻把小王抓住,他一定不會承認的,因為證據還不夠充分。所以,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
余桐回到雲霧山那天,天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雲霧山間籠罩著一層薄霧。
難道顧升真的是失足落崖嗎?他和石慶的死無關?
余桐讓他們三個回旅館先住下,未得到警方的通知前,不得離開雲霧山。
「沒關係,不過,我懷疑石慶就是郭莫殺的!」
余桐點了點頭,告訴田尚,要立刻對房間內的四個人進行調查。
三個人都不同的說法,而且相互間都存在著懷疑,郭莫說他看到了一個背影從房間里跑了出來,那麼,他為什麼不追呢?小王拍下了類似郭莫背影的照片,看到服務生的屍體后,為什麼不報案,卻急於跑掉呢?徐念西十分確定服務生胸口的刀子就是小王的,可是,如果小王是兇手,他又怎麼能在刀子上留下自己的指紋呢?
田尚有點疑惑,「那徐念西殺石慶的動機是什麼呢?」
「石慶原來的那家醫院叫什麼名字?」
余桐從辦公室桌下拿出一個大箱子,田尚問他拿箱子做什麼,他說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然後,余桐又打了一個電話,對方好像是個女人。
「不到三十里。」
余桐點燃了一根煙,從包里掏出一張照片,說:「這就是證據。」
首先看郭莫,郭莫是石慶的同學,他主動約的石慶,這就為他殺石慶提供了前提,但是,經過調查發現,郭莫和石慶的關係一直很不錯,他根本就沒有什麼矛盾,這次出遊只是一種巧合。郭莫會親手殺害自己的大學同學?為什麼呢?情殺還是仇殺呢?也許郭莫和石慶在大學同時喜歡上一個女孩,之後,郭莫成了失敗者,女孩選擇了石慶,郭莫頓起殺機?荒唐,既使如此,又怎麼能達到殺人的程度呢?
余桐告訴田尚,馬上派人逮捕徐念西,徐念西就是殺害三個人案件的兇手。
在余桐的警車離開九_九_藏_書雲霧山旅館后第一個岔道口的時候,他看到那個瘦高的服務生早已站在路邊,他迅速地打開車門,那個服務生便飛身上了警車。
那張照片就是當初服務生死後,小王給余桐的那張照片,照片里有兩個人,一個是服務生,另一個是類似郭莫的背影。
死者的大學同學,也就是第一個發現死者死亡的人,叫郭莫,他是一個總是面帶笑容,喜歡夸夸其談的人,年紀輕輕,卻已經有了小肚子,看起來像個私企的小老闆。這次約死者來雲霧山出遊,是郭莫的主意,他清清楚楚地記得,昨天晚上九點,房間里的五個人從樓下的小餐廳吃飯回來,沒有什麼異常,死者還和他開玩笑,五個人回來的時候,他走在最後,也是他鎖的門,他鎖完門,便睡著了,直到天亮,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現象。
房間里依然是那三個人,天氣熱得出奇,小王見余桐汗流頰背的樣子,打開了空調,余桐笑了笑,很感激地點了點頭。
余桐在這幾天對三個人的調查中,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他們之間的事情,紙上寫上了郭莫、小王、徐念西三個人的名字。
既然死者服了安眠藥,又怎麼能從房間里走出來呢?服務生明明看到死者從房間里走出來的呀!難道走出來的那個人不是死者?還有,服務生被打暈的事是否與這件案子也有關呢?打暈服務生的是兇手還是死者呢?
余桐頓時一驚,「你說什麼?郭莫向我撒謊?」
余桐獨自開車來到雲霧山旅館,他站在旅館門口,仔細看了看地形,雲霧山旅館就建在雲霧山腳下,而且離顧升墜崖身亡的地方非常近。那麼……余桐看著小王給他的那張照片,看著那個類似郭莫的背影,不禁聯想起這個背影走動時的樣子,突然,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有個目擊者稱,他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看到在接近山頂的四分之一處,有一個人影向左邊歪了一下,之後,他便看到那個黑影從山上掉了下來,那個黑影便是顧升,數百米的高度使得他摔得粉身碎骨。
「其實,徐念西將顧升推下懸崖只是他犯罪的第二步,而犯罪的第一步——石慶的被害,也是徐念西所為。石慶被害的前一天晚上,4105房間里的五個人曾在旅館樓下的小餐廳吃飯,徐念西在乘人不備時,在湯里放了安眠藥,因此,當晚顧升、小王、郭莫都睡得很死,由於石慶不怎麼喜歡喝湯,所以連喝都沒喝,這令徐念西大失所望。晚上十一點時,石慶起床上廁所,徐念西便乘機跟了出來,他先將服務生打暈,然後,再闖入衛生間將石慶擊倒,並殘忍地把石慶掐死了。」
「我慢慢地用手拉住那隻腳,把他往外拉拉,我已記不清我當時是出於什麼想法了,我只是一門心思地往外拉,我想看個究竟。最近,屍體被我拉了出來,他就是那個服務生,他的胸口插著一把刀子,那刀子就是風景區賣的那種二十元一把的刀子。」
余桐正想到此處時,電話鈴暴叫起來,打來電話的是那個叫郭莫的。
服務生說他當時留意他,繼續坐在桌子旁看報紙,他忘記了看了多久,現在估計一下,大概有二十多分鐘,當時他感覺頭很痛,大腦昏沉沉的,有點困,直打瞌睡,當他準備趴在桌子上準備小睡一會兒,無意間竟看了一眼衛生間的門,他突然想到了剛才進去的那個男人,這麼長時間了,那個人怎麼還沒有出來呢?他一直都是坐在這裏的,所以衛生間是否出來人他都是一目了然的,那個人進去就根本沒有出來?衛生間又沒有其他通道,他會不是會暈倒了呢?或者是發生了其他的意外?
再看小王,他是石慶的下屬,而且是一個很能幹的青年醫生,很有發展前途,石慶在他的身上寄予了很大希望,而且石慶在小王的前途上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小王能殺死自己的恩師嗎?
那扇窗子就是雲霧山旅館的4105室,此時,那裡已住進了新的房客。
徐念西喝完了一杯茶,又倒上了一杯。幾片茶葉在茶水中迴旋地轉著圈,久久不願沉下去。
徐念西雙手扶著臉,痛哭流涕,「這一切都是我乾的,我並沒有打算逃掉,可是那可惡的服務生竟然敢敲詐我,我只好殺了他。」
「是的。這是徐念西穿上了與郭莫的一模一樣的衣服的后的樣子。」
余桐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沙發上的小王和徐念西,小王看了看郭莫,然後皺起眉,小眼睛反覆轉來轉去的,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他看著余桐,說:「你們懷疑我?」
小王走後,余桐一個人獨自開車返回公安局,他越來越感覺這個案子的神密了,小王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呢?可是手裡的照片不是明明告訴余桐小王說的話是真的嗎?那麼,郭莫呢?郭莫說的話會是真的嗎?如果不是真的,那他為什麼又要撒謊呢?余桐感覺自己好像步入了一個迷宮一樣,總是圍著一個小地方打轉,無法找到出口。
「那個死者的兒子就是徐念西!」
「我們又不能離開這裏,不爬山做什麼?」顧升有點不耐煩。
余桐又從上山路一直爬到顧升墜崖的地點,他發現顧升墜崖的地點與雲霧山旅館值班室的窗子呈一條直線,也就是一個45度直角三角形的斜邊,而且在此處看值班室的窗子依然很清晰。
余桐轉過身問田尚:「死者是做什麼的?」
「石慶剛剛被害,你還有閑心玩?」
服務生的屍體已經運走了,房間里還殘留著血腥味,余桐看著地板下面的血跡,內心隱隱作痛,他沒有想到自己先前對服務生的擔心竟然這麼快就成為了現實,如果在他擔心的時候,就把服務生轉移到別的地方,或者是保護起來,那麼,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就是石慶被害前一天晚上值班的那個服務生,你趕快來一趟吧!」
想到石慶的死,不由得使余桐又想到了那個長著滿臉麻子的旅館服務生。
剩下的兩個是醫院的顧升和徐念西,顧升這個人長得很帥氣,穿衣非常講究,渾身上下都是一副休閑打扮,腳穿一雙黑色的平底鞋,走路既沒有聲音又富於節奏,像個馬拉松運動員,如果把他這個人放置在高爾夫球場上,再給他配上一隻球杆和遮陽帽,大多數人都https://read•99csw.com會認為他是一個熱愛運動的億萬富翁,既有品味又有格調,他屬於精品男人系列。
「是的,據醫院的一個老醫師講,石慶是五年前從外地一家醫院調來的,石慶在那家醫院幹得非常出色,如果他再在那個醫院幹上半年,就有可能成為那家醫院的院長。可是他卻放棄了這些他本可以輕易得來的一切,突然調走,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簡直是一個謎。」
「旅館里的那個服務生死了!」
到了公安局,那個服務生才說出實情,他怕旅館老闆知道自己昨晚的事,才悄悄跟上來半路上車的,他怕自己失掉這份工作。
不出余桐所料,他剛走出旅館,小王便跟了出來,他的肚皮因奔跑而變得上下起伏,他張著嘴,大口地吞噬著空氣,像一隻剛剛經歷過一場撕殺的動物。
「既使兩件衣服不同,你又怎麼能說穿這件衣服的人就是我呢?」徐念西說。
「哪個服務生?」
余桐走到了窗前,轉過身,說:「這很簡單,服務生被害后,他們三個人都沒撒謊,郭莫返回旅館確實是為了給妻子打電話,而小王在跟蹤郭莫時看到和他說話的那個人其實只是一個推銷長途電話卡的,而郭莫回到旅館時看到的那個背影,不是別人,就是小王。據我所知,郭莫一向是個膽小的人,自從石慶死後,郭莫便一直生活在恐懼中,我曾給郭莫的妻子打過電話,她妻子也證實郭莫給她打電話的事。而小王返回旅館的原因更為明了,小王在發現自己刀子丟失的第二天,便懷疑刀子是被同屋的人偷的,他懷疑郭莫,雖然他跟蹤郭莫很緊,但是他卻跟丟了,因為,郭莫在回旅館時,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在上到三樓時去了趟衛生間。這時,小王已經到了四樓,在四樓,他看到了穿著郭莫衣服的徐念西,以為是郭莫,便拍下了照片。」
這麼一來,兇手是外人可能性就排除了,余桐又細細地回想剛才詢問時四個人的表情,他有種猜測——兇手就在4105室的這四個住客當中,如果兇手在這四個人當中,那他也有點太冒險了,兇手會將死者殺死後又和衣而睡嗎?這簡直太荒唐了吧?
田尚問:「是顧美嗎?」
余桐繼續說,「這張照片一般人看來,一定認為照片里的那個背影就是郭莫,其實是錯誤的,雖然徐念西精心挑選了一件與郭莫一模一樣的衣服,但是他還是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田尚不解地說:「照片上的那個人明明是郭莫啊?」

墜崖

「是的。他不是下午四點回來的,而是下午三點。」
余桐猜想服務生一定有難言之隱,事實也確實如此。
顧升和徐念西都聲稱兩個人都聲稱睡得很死,夜裡沒有醒來,更沒有聽到晚上有什麼響動。
「石慶離開醫院不久,那個死者在外打工的兒子便回來了,兒子得知母親死訊,悲痛欲絕,當他得知顧升和石慶在醫療後事故后音信全無,更是惱火,下定決心,要為母親報仇。」
「誰是兇手?」
「因為我昨天跟蹤了他,並且我敢保證,服務生胸口的刀子是小王的。」
徐念西被押上了警車,可是他仍然手舞足蹈著,田尚問余桐:「他怎麼了?」
石慶被害的前一天晚上,服務生聽到了奇異的腳步聲,之後又被打暈,當他醒來后發現身上已經沒有了衣服,那麼,在服務生打暈的這段時間里,兇手用服務生的衣服到底做了什麼呢?服務生從石慶被害那天開始到自己被害,這段時間里,又發生了什麼呢?他是否又看到了什麼呢?
「那座山有太徒了,而且我總感覺只有一根鐵索不太安全,換個地方吧?」
「醫療事故中的病人家屬在病人手術前,曾把幾千元錢托顧升交給石慶,可是顧升卻把這筆錢獨吞了,醫療事故后,顧升感覺無顏再在醫院呆下去,更怕死者的家屬找他報復,便隨石慶一起離開了醫院。」
「天還沒有黑的時候。」
「徐念西?」
余桐來到雲霧山旅館謀殺案現場的時候,他的助手田尚早已等候在那裡,田尚和余桐是同事,他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高個子,是政法大學的高材生,雖然參加工作的時間沒有餘桐早,工作能力和邏輯思維能力都不比余桐差,他不善於言談,做事一絲不苟,成熟穩重,這與他的年齡很不相稱。
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衛生間的一個小隔子里,自己身上只剩下了內衣內褲,而自己的工作服卻搭在小隔子的門上,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看了看表,發現這時已是早晨三點,他覺得這麼長的時間漏崗一定會被經理罵的,若是趕上經理心情不好,說不定還會被炒魷魚的。這樣想來,他的注意力就開剛從剛才的突發事件轉移到了工作上,他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然後,不聲不響地打開衛生間的小隔板,悄悄回到了他值班的桌子旁邊,環顧四周,他並沒有發現經理或者其他人,於是,他繼續拿起報紙,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旅館里開始有人出來洗漱了,後來,4105室便傳出了有人被害的消息。
余桐有種預感,這個謎對於這三個人的被害有著極大的關係,解開了這個謎,案子也就破了。
余桐問他:「有事嗎?」
余桐坐在車上,回頭望了望雲霧山旅館,天又下雨了,旅館上方出現了一條彩虹,弧形的,彩虹的一邊是模糊的,那條邊下面是一扇敝開的窗子,窗帘隨風擺動。
「那數字是煙灘主寫上去的,我當時身上的人民幣沒有零錢,只有幾張港幣的現金,灘主便在煙盒上計算,把那些港幣兌換成人民幣是多少錢,因為這件事我和他吵了一架。」徐念西一口接一口地抽煙,他的皮膚在煙霧中顯得更為灰暗,像個胃癌晚期患者。
「刀子是小王的?」余桐問他。
那個走出來的男人就是後來的死者石慶。
另一個是死者同一科室的年輕人小王,小王是去年剛分到醫院的,年輕有為,只是瘦得出奇,戴了一副眼鏡,說話的時候眯著小眼睛,露出嘴裏的兩顆大板牙,像一隻精神抖擻的小兔子,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溫和,學者型的男人。他和郭莫說的相差不多,依然是昨天晚上回來read.99csw.com后便睡了,睡得很死。
死者在死前曾服過少量的安眠藥,頭部是被鈍器擊傷后,被人掐死的,可見兇手行兇手段之殘忍。
徐念西穿得很普通,皮膚黑而透紅,給人的感覺是一個性格暴戾、比較容易發火的人。不過,他講起話來卻是條理清晰,妙語連珠,是一個成熟穩定重,富於幽默感的人,如果你想感到寂寞,想找個人聊天,或者結伴出遊,他會成為你最貼心、真摯的朋友,此人屬於兄長良友型男人。
「我?我繼續爬山。」徐念西不屑一顧地說。
余桐走到值班室的窗下,掀起窗帘,他抬頭仰望,看到了那條上山路,就連上山用的鐵鏈護攔還清晰可見,這裏可以清晰地看到山路上如織的遊人——既使這裏可以看到山上,那麼,在山上是否可以清晰地看到這裏呢?
余桐又仔細看了看照片,對小王說:「照片先放在我這裏,謝謝你的合作。」
「我們會查清楚的。」余桐說。
說著,小王便從包里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里有兩個人,一個是服務生,另一個是一個人的背影,穿著和身高,一看便知是郭莫。
「其他四人中,有三個是死者的同事,一個是死者的大學同學。」
「是的,小王的刀子是在服務生被害的前兩天買的,知道他買這把刀子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徐念西。徐念西為了殺害服務生后擺脫掉自己的嫻疑,便偷了小王的刀子,想以此來駕禍小王。服務生被害的那天下午,徐念西從山上下來,回到了雲霧山旅館,將服務生騙至房間內,用事先偷來的刀子把服務生殺死了,按當時情形看,服務生被害時流了很多血,因此,我推斷兇手的身上一定濺有死者的血跡。這隻是我的主觀猜測,但是,令人慶幸的是,徐念西在殺完人後,犯了一個重要的錯誤,就是他沒有毀掉那件濺滿死者鮮血的血衣,而是埋在了雲霧山後山的一個山腳下,被當地的一個農民發現了。」
余桐忽然想起對4105室幾個人的調查,那四個人都聲稱當晚睡得很死,難道有人在昨晚小餐廳的餐具里放了安眠藥?
田尚翻開記錄本,「死者是一個醫生,叫石慶,47歲,無錫市人。」
余桐給徐念西點燃了一顆煙,徐念西雙目驚恐地看了看四周,然後低下頭,鬼頭鬼腦對余桐說:「我知道誰是兇手!」
「是的,就在石慶被害的第二天,我看到小王買了一把刀子,和插在服務生胸口的那把刀子一模一樣。當時,他和我一起去逛市場,中途的時候,他說自己要去買點東西,之後就走開了,我暗中跟蹤他,發現他在一個賣刀的地方買了一把刀。綠色的的刀柄,刀身上有鋸齒,刀的尾部還鑲有藍色的寶石,做工非常精緻。」
余桐走進辦公室的時候,看到了屋裡郭莫、小王和徐念西,三個人的神我神情都很慌亂。
那麼徐念西呢?徐念西和石慶在同一所醫院,徐念西是後勤人員,與石慶根本就沒有什麼利害關係,而且平時兩人的私交甚密。徐念西又怎麼可能殺石慶呢?
「東菀醫院離這裏多遠?」
余桐感覺顧升這個人很有趣,這裏死人還有心思玩,一點也不恐懼,如果這個兇手就在他們四個人之中,那他可有點太危險了。
「我們四個人一起去,這樣子你總可以吧!」
「這不是勇敢不勇敢的問題,我只是怕自己堅持不下來。」小王的聲音很小,似乎在猶豫。
「什麼事?」余桐問他。
少量的安眠藥?
他又圍繞著旅館走了一圈,然後從旅館的後門進入旅館,他從左邊的樓梯慢慢上樓,一直上到四樓,此時,旅館里的人很少,余桐在四樓的走廊處停下了,在走廊的對面有一個敞開式的小間,那就是服務生的值班室。
經田尚調查,石慶在當地是著名的醫生,有許多外地患者不遠千里來求醫,他有一個美滿的家庭,而且還有一個上高中的女兒。石慶醫生在醫院里的口碑極好,他為人誠懇,寬宏大度,從不與人計較,而且工作上認真負責,醫術高超。但此人平時卻少言寡語,從不與人深交。這也許與他的神秘的身份有關。
「我們不是懷疑你,只是想知道,在顧升爬山的時候你在哪裡?」余桐說。
余桐和田尚來到了雲霧山旅館時,徐念西已經被逮捕了,徐念西的表情很平靜,臉色陰沉,面頰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動著,雙眼冒著令人心驚膽寒的光芒,他對余桐說:「你認為我是兇手,你有什麼證據?」
既然三個人都沒有殺人動機,那到底是誰殺的石慶呢?
談話陷入了僵局,小王和徐念西在後來都是單獨一個人爬山,並且誰也沒有證人,那麼,顧升的死又是否與他們有關呢?
余桐和田尚開始著手調查徐念西的話,到了徐念西所說的那個煙灘,見到了煙灘主,那個人是長得很黑的人女人,短髮,臉上長滿了雀斑,那個灘主所說的話和徐念西說的基本一致,而且她對徐念西這個簡直是嗤之以鼻,她氣憤地說,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這麼小氣的男人。
余桐打開了皮箱,拿出了那件血衣。
正在余桐等幾個警察要撤離時,在樓梯間,他被一個服務生攔住了,那個服務生很高很瘦,大鼻子,小眼睛,長著滿臉的麻子。他小聲對余桐說:「我有重要的情況要告訴你們,但是我不想在這裏說,能不能到了公安局再說。」
「你是說當你回頭的時候,身邊的其他的兩個人也不見了?」余桐追問郭莫。
下午的時候,雲霧山風景區有人報案說有一個人從山崖上掉了下來。
余桐決定應該好好調查一下石慶和顧升這兩個人個人背景,也許會對案件有所幫助,於是,便派田尚趕往石慶所在醫院調查,余桐繼續留在旅館里,尋找新的線索。

復讎

余桐很快便趕到了雲霧山旅館,郭莫看到余桐的時候,雙手不住地發抖,他左手死死抓住余桐的手,右手依然揉著頭髮,嘴裏念叨著,「如果我早一點回家,他就不會死了,也許我就能抓住兇手了。」
田尚說:「偷來的?」

連環殺

余桐回到公安局后,對服務生胸口的刀子進行了化驗,果然發現刀子上的指紋是小王的,刀子是小王的,而小王又說自己在犯罪現場出九*九*藏*書現過,看到過服務生的屍體,小王最具備殺害服務生的可能,可是他的動機又是什麼呢?單憑刀子上的指紋就能判定小王是兇手嗎?可是,小王會愚蠢到拿自己的刀子去殺人嗎?
霧氣繚繞的地方總給人以如夢如幻,身處仙境的美妙感覺,雲霧山正因為它終年雲海不散,霧海茫茫而馳名中外。這座位於華南的山脈以它獨一無二的神奇魅力吸引了無數中外遊客。夏季是雲霧山旅遊的黃金時期,來自四面八方的人們如潮水般地湧向這裏,在那層巒疊嶂、連續起伏的山間,在那蜿蜒崎嶇、狹窄徒峭的山路上,在那腳清澈見底的雲霧河上……到處都是熙熙攘攘、成群結隊的遊客,他們中分為短期和長期,短期即為一日游,只能順雲霧河而下,簡單瀏覽一下沿岸風光。若想一覽眾山小,身臨其境,探究雲霧山那無數神奇古迹,感覺身居雲霧之上的感覺,只有選擇長期,選一家山中旅館,入住其中,長住數日,那將是一種消除疲勞,放鬆身心的最佳方式……許多人選擇了後者,這樣一來,山中的數十家旅館就成了風水寶地,比城市裡的五星級賓館還要受歡迎,在這些旅館中,有一家是最好的,它位於景色最為迷人的雲霧山腳下、雲霧河畔,預訂這裏的房間至少要提前兩個月,旅館里的服務一流,給人以賓至如歸的感覺,令人流連忘返……可是,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在這樣美如仙境的地方居然會發生令人毛骨悚然的凶殺案。
徐念西頓時變得瞪目結舌,臉色鐵青。
「那房間里的其他人呢?」
余桐搖了搖頭,說:「不是郭莫,照片里的這個人是徐念西。」
「他曾有短暫的精神病史,不過已經治愈了,他想裝瘋逃避法律的制裁,那是不可能的。」
余桐發動了車子,開出了旅館。
過了二分鐘,依然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仍然沒有看到死者從衛生間里出來,他雙眼盯著衛生間的門,感覺有點不對勁,想過去看一下,但又覺得不太禮貌。
他馬上拔通了旅館的電話,電話正是那個服務生接的,他的聲音很響亮,似乎已從那晚的事件中解脫了出來,他問余桐有事嗎?余桐借口說了解情況,服務熱情地和他聊了幾句,余桐這才放下心來,也許是自己多慮了。
余桐正準備去找郭莫他們時,公安局來了電話,說郭莫幾個已經在公安局等候多時了。
她的氣憤證明徐念西並沒有說謊,雖然他沒有說慌,但余桐卻依然懷有疑問——儘管他買煙了,但這並不能說明顧升落崖的時候他就不在場啊?他也沒有不在場的證據啊!
「為什麼?」
余桐向後退了一步,房間的門開了,進來了一位中年婦女,「我向大家介紹一下,她就是風景區服裝超市的老闆,徐念西照片里所穿的衣服就是從她的超市裡買的,由於當時超市裡的其他人都去吃飯,所以只有老闆在超市裡,而且當時超市裡只剩下了一件這種款式的衣服,她記得很清楚。」
余桐對田尚說話的時候,聽到了走廊里顧升的聲音,他對小王說:「明天我們一起去爬山吧,就是對面的那座山。」
「徐念西在醫院里與石慶、顧升的關係很密切,於是,這次旅遊,石慶便提議帶上徐念西,沒想到徐念西竟殘忍地將石慶和顧升殺害了,石慶的死是冤枉的,因為他至死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對於那次醫療事故,他完全歸究于自己的責任,認為那次失誤根本就是不應該發生……他經常在深夜中被噩夢驚醒,他發誓要做一名名醫,去拯救那些被病痛折磨的軀體,挽回那一個個瀕臨死亡的生命——他的努力並沒有白費,他如願成為了一位名醫,他救活了很多人……」
余桐拿起郭莫放在床邊的那件和照片里一模一樣的衣服,然後,將衣服和照片放在了一起,「如果仔細看一下,會發現照片里的這件上衣背部有一條『丁』字型縫衣線,而郭莫的衣服的縫衣線卻不是『丁』字型的,而是『П』型的。」
余桐在風景區的一個服裝超市裡找到了那件照片里的衣服,就是照片類似郭莫的那個背影穿的那件……
「神秘的身份?」余桐問田尚。
郭莫點了點頭。
郭莫說,當時四個人是準備一起爬山的,可是中途顧升說要在半山腰拍照就被我們甩在了後面,當我回頭看的時候,發現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當天,余桐和田尚便趕到了雲霧山顧升的墜崖地點,顧升墜崖時誰也沒有留意,因為當時遊客不是很多,而且那次上山的道是石頭台階,台階的旁邊是鐵鎖護欄,儘管只有一根鐵鏈,但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很安全的。
余桐又調查了4105室同一層的其他的幾個房間,其他房間的人均稱昨天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響動,既使是睡在隔壁4103室的年輕夫婦也沒聽到任何聲響。
「東菀醫院。」
「我吃過飯後上樓,看到有一個人影從房間閃了出來,我大喊了一聲,可是那個人並沒有站住,往樓梯間一閃就不見了,我沒敢追,因為樓梯間很暗。於是,我便轉身往回走,拿出鑰匙開門,房間里很整潔,我當時覺得身上很累,便想到床上躺一會兒,走到床邊時,我感覺自己的腳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我低下頭,這才看清,床下面是一隻腳……」
旅館里聚集了很多人,男男女女,穿著托鞋、拿著牙刷的,誰也沒有料到在這個霧氣迷漫的早晨,就在這個風景如畫的雲霧山腳下的旅館里,會發生這樣案件:當你早晨醒來,想叫醒同屋的好友的時候,卻發現好友已死去多時,好友枕邊那灘如梅花般的血塊、頸間那被人掐過的青紫印仍歷歷在目,可是這一切你都絲毫沒有察覺,死者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小王說:「郭莫下山的時候說他很累,想回去休息一下。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便在他後面悄悄地跟著他。走到山腳下的一個岔路的時候,我看到他停下了,之後,走過來了一個人,那個人長得很高,戴著墨鏡,他們在一起大約說了十幾分鐘,便分開了……後來我跟蹤郭莫到了旅館,看到了他和那個服務生站在門口說著什麼,之後,他便和那個服務生一起進了房間,過了五分鐘,我看到郭莫從房間里急匆匆地走了出來,看他走後,九_九_藏_書我便推門,進了房間,看到了服務生的那雙腳,我害怕極了,我怕別人懷疑我,便趕緊從房間里離開……我這裏還有照片。」
余桐決定撤離,並叮囑田尚,對4105室的其他四個人要進行嚴密監控。
徐念西搖了搖頭,把一根煙狠狠掐死了。
其實,儘管余桐此時覺得很迷惑,可是,第二天,第三個人的出現,更令余桐摸不頭腦,如墜雲海,這個人就是徐念西。
他突然為那個服務生擔心起來,石慶被害的那天夜裡,兇手也許以為他只是個服務生,對他不會有害,殺了他就像拈死個螞蟻一樣,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如今則不同了,雖然余桐認為服務生來公安局的事不會有人知道,但他畢竟是來了,當服務生走進公安局大門的時候,那個兇手會怎麼認為呢?他會以為服務生全都知道,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他一定會深思熟慮自己那晚的每個細節,這個自我檢驗的過程中,他能保證服務生被襲擊頭部以後,是真的昏迷,還是假裝昏迷呢?他會放過這個可憐的服務生嗎?
小王笑了笑說:「沒有。」
余桐決定親自去東菀醫院去一趟,去解石慶醫生突然調走的那個謎。
余桐感覺這個案子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一點頭緒也沒有,最重要的就是兇手在兩個死者的現場都沒有留一絲證據,這讓余桐著實有些惱火。他一直以來把殺害石慶的兇手和顧升的墜崖事件焦點集中在雲霧山旅館4105室的那三個人當中,這會不會是一種錯誤呢?也許兇手另有其人?這個人也身在雲霧山中,他是一路跟隨這五個人而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殺害石慶和顧升,如果真是這樣,那不就成了大海撈針了嗎?
此時此刻,死者的好友此刻正蹲在地上揉著亂髮,他顯然無法經受這樣打擊。余桐穿過死者的好友,用手輕輕掀開那張蒙在死者身上的白布,死者那扭曲的面容立刻闖入了余桐的視線中,死者的頭歪向左邊,頸間有青紫印痕,枕邊有一灘已凝固了的血塊。
顧升從山崖上掉下來后是當場死亡,死得很慘,連肋骨都摔碎了。
掉下來的這個人叫顧升,是死者石慶的同事。
「那你離開煙灘以後,做了什麼?」余桐把煙盒遞給田尚。
余桐接過徐念西的煙,看到煙盒上有幾個用圓珠筆寫的數字。
余桐算了算,僅僅五天的時間里,就有三個人相繼死去,石慶被害的開始,到顧升的突然墜崖,再到服務生被害,這一切是否有著一些必然的聯繫呢?
余桐來到茶館的時候,徐念西才慢吞吞地從茶館旁邊的一個衚衕走了出來,他們找到一個比較陰暗的位子做了下來。
小王一直看著余桐,嘴角略微抽|動,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卻咽了下去,由於天氣太熱的緣故,他的肚子從衣服里冒了出來,肚臍眼像一張緊閉的嘴,給人的感覺很憋悶。
「起初我和徐念西在一起,後來,徐念西說他要上廁所,便離開了一會兒,我沒有等他,便獨自一人往山上走。」
「那把刀子是你從小王那裡偷來的!」
余桐又看了看徐念西,徐念西正在大口大口地抽著煙,他掏出一盒煙,然後遞給了余桐,他說:「我離開小王的時候,確實是去了廁所,而且出來的時候買了這盒煙,因為這盒煙我還和煙灘的人吵了一架。」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隱約聽到走廊里有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微,於是,他便站起身,慢慢地向走廊的深處走去,走了一會兒,又折了回來——他走進了衛生間,發現衛生間里沒有人,而且衛生間里的每個小門都是緊關著的,他還想往前走,這時,他忽然感覺身後好像有人,他想轉身,可是,還沒等他反映過來,頭部便被重重一擊,他昏倒了……
田尚指的顧美,是余桐的女朋友。
余桐和田尚利用了大約二個小時的時間,對犯罪現場中的其他四人分別進行了調查,可是結果卻不盡人意。
郭莫喝了幾口水,他顯然非常緊張。
「哦,你有證據嗎?」余桐問小王。
顧升是被人推下山崖,還是失足而掉下去的呢?
余桐又重新審視了石慶與顧升的死,他們兩個人都是死在雲霧山,離自己居住地和工作單位很遠,所以,殺他們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兇手跟隨他們來到雲霧山,並且在暗中跟蹤他們,然後又和石慶他們住到了同一個旅館里,兇手在夜裡潛入石慶的房間把他殺害。另一個可能是,兇手就在4105房間的三個人當中,正因為結伴同行,才是最好的殺人機會。可是,兇手是以什麼動機殺人呢?
三個人的說法各有可信之處,又都存在著疑點,令人難解真假,余桐有種預感,三個人當中一定有一個人在撒謊,可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卻一時找不到證據。
田尚又細心地察看了房間門鎖,發現門鎖並沒有被撬的痕迹,這就說明在夜裡門並沒有被撬過,而且窗子外面有鐵欄,房間還在四樓,兇手根本就沒有從窗子進入房間的可能。
余桐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石慶剛被殺害,顧升又墜崖而死,這難道是偶然嗎?
「是在什麼時候發現服務生死的?」
他不知道這件事對破案有沒有用,他再三要求余桐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老闆,余桐輕輕地點了點頭,告訴他這件事警方會為他保密的。田尚把服務生送走後,回來時,帶回了法醫對死者的鑒定結果。
「顧升墜崖后,經法醫對死者的檢查,發現在顧升的指甲中有纖維組織,並且還有頭皮碎屑,經過鑒定,這些纖維組織及頭皮屑都是徐念西的。」
徐念西用力吹了一口那幾片茶葉,茶葉無奈地沉了下去,於是,他輕輕了呷了一口。
「真是個膽小鬼,我還從沒有聽說這裏發生意外事故呢,你就不會學得勇敢一點嗎?」
余桐此刻已有百分百的把握,殺害石慶、顧升、服務生三人的兇手是一個人。他已經知道了這個人是誰,可是他感覺對於這個案子好像還缺少了點什麼!那就是證據。

枕邊屍體

余桐看著徐念西,說:「還有嗎?」
「小王!」
大約在夜裡11點的時候,他看到4105室的門開了,之後有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直奔衛生間,像他們這種旅館,衛生間都是公用的,所那個男人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