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張誠所說的兇手心目中的「晴雯」在哪呢？兇手下一個行兇的對象會是誰呢？

任飛忙從桌上的照片里把史芳婷的照片找了出來。林凡指著照片里史芳婷背上的圖畫說：「你們看，這是什麼？！」

四月十七日，一個看來不起眼的日子，現在讓任飛他們一聽起來就會心裏發毛。因為那很可能是兇手下一次行兇的時間。這個日子本是一個快樂的日子，兇手卻要選擇這個時間來作案嗎？

林凡說：「在書店買的。」

張誠表示同意，「從兇手所留下的芙蓉花應該可以判斷，他要殺的就是他心目中的『晴雯』了。」

任飛遲疑地說：「這是什麼意思？這和案子有關係嗎？」

任飛問：「林凡，你還找到其他線索沒有？」

林凡說：「對，這也是偶然的機會，我知道最近在青山路上的花卉世界將舉辦一次大規模的花市，而時間就是從四月十七日開始的。」

任飛說：「按現在所掌握和分析的情況來看，兇手下一次行兇很可能是在青山路。如果這一次兇手要殺的是他心中的『晴雯』的話，那麼我們可以通過排查與之相類似的人員來進行監控。」

劉局長拿起桌上的《紅樓夢》，坐下來說：「大家先坐下來，林凡你發現了什麼線索，慢慢說。」

林凡說：「要想想，就憑他一個人要找到這些受害人，是多麼的困難，要知道他不可能找人來幫他做這些事的。」

林凡點了點頭說：「我從書里都找到了，四個受害者，一個不少！」

任飛說：「那你擔心什麼？」

案子又似乎回到了原點，兇手下一次又會對誰作案。

林凡點了點頭：「有，就是那首詩。」

林凡衝進警察局，任飛正在辦公室里忙著。林凡一手把任飛抓起來，「走，有事找你！」

張誠忍不住問林凡：「你是怎麼想到這裏來的？」而劉局長和任飛也很想知道，林凡回家幾個小時就找到答案了。

林凡接著說：「原來我想過，會不會是每句詩都代表一個字。這一點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思路，但按藏頭詩的情況看，這四個字更有可能是兇手要暗示我們的。」

林凡點了點頭。

林凡說：「你會記得的，如果你也知道了那個信息的話。」

張誠九*九*藏*書看了看林凡，遲疑地說：「你的意思是說，這書里有重要線索？」

林凡笑著說：「有道理，不過就算當老師，也不能餓著肚子！」

林凡說：「從兇手殺害第一位受害者開始，這些互不相識又沒有任何關係的受害者，怎麼會成為兇手行兇的對象一直是一個謎。我們把這本書上描述的內容，和這些受害者背部的圖畫相對比，會發現原來這些都離奇的相似甚至是雷同。還有這些受害人生前的生活經歷，和書里的人物都有著某些相近的地方。」

張誠看了點了點頭。

就像林凡所說的，書上有這樣幾段文字：

林凡說：「我所說的都是自己的一些猜測，可是如果沒有發現《紅樓夢》里的暗示的話，那麼我也許會不那麼肯定，但現在我卻有十足的把握！」

兇手作案動機竟然是與「十二金釵」有關！

任飛說：「我看你不要當什麼鬼偵探了，你應該去當老師，說不定更有前途。」

林凡笑了笑說：「其實這個線索對我來說來得有些突然。」事情的發展往往是不期而遇的。就像這個案子的發生，他們是想不到的。就像林凡發現的這個線索，就連林凡自己也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突然，甚至是來得這麼容易。也許真如那句話說的一樣——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邪永不能勝正。事情總會有轉機，總會有希望。

由於花卉世界的關係，全國各地都從這裏批量訂貨，市裡各個零售花店的鮮花供應也是從這裏批發來的。有需求自然就有供應，在青山路上到處都是花店，接待著全國各地的遊客和商人。

林凡說：「你不用服我，你應該感謝告訴我們這個信息的那個無名的朋友。有時候一些話、一些行動，可能說者無心做者無意，可是就是這些能給別人帶來一些提醒。這些提醒對於一些人來說可能無所謂，而對於一些人來說卻是至關重要的。」

林凡說：「就算是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些數字和圖案的含義，可是我們還不知道兇手是怎麼找到這些受害人的。如果不知道這個，我們就不能主動出擊。」

劉斌邊看著口裡邊念道，他轉過頭看著林凡衝出去的方向，「這到底是怎麼了，什麼九九藏書事會讓這小子變成這個樣子……」

林凡苦笑，「其實這不是我的功勞，只是有一位不知名的朋友幫助了我。」

任飛忙問：「這書你是從哪弄來的？難道是……」

林凡說：「史芳婷背部圖畫的照片呢？」

張誠說：「而且時間上也給了我們很大的難題，因為開花市的原因，那裡的人比平時要多出很多倍，這給我們的調查工作也帶來很大的難度。」

劉局長說：「既然這樣，我們大家都先理理思路。先吃飯，吃完了飯再說。」其實劉局長知道現在時間比什麼都要寶貴，可要是行動之前大家腦子裡還是亂著的話，那更浪費時間。他自己也需要時間消化一下這個新的線索，考慮下一步的動作。

林凡自信地點了點頭。

任飛說：「你簡直就是一『吃貨』！」說著兩個人哈哈大笑起來。雖然前面還有很多困難，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但林凡的發現給大家帶來了信心。

張誠說：「你的意思是在兇手所寫的詩里，你找到了下一個受害人的具體的信息？」

林凡朝他們點了點頭。

任飛也覺得沒有什麼可再反駁的了，任飛並不是要懷疑林凡，因為他所說的都是有可能的。但他們的判斷左右著一個生命，如果錯了，那就沒有補救的機會了。

第四位受害者：了緣背部畫著一塊美玉，落在泥垢之中。

劉局長心裏明白如果真的按林凡所說的那樣，那麼下面的工作就比較清楚，也比較有目的性了。但要在兇手下一次作案前抓住他，劉局長覺得沒那麼容易，因這個兇手不同以往任何一個兇手。

畫著一盆茂蘭，旁有一位鳳冠霞帔的美人。也有判雲：桃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

畫著一塊美玉，落在泥垢之中。其斷語云：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按書中所寫的四段內容所描述的圖畫，和發生的四個案子里四位受害者背部所畫的圖案非常相似！

任飛聽著林凡的話，邊回憶著這幾個案子，邊說：「秦麗、李文娟……」

第三位受害者：史芳婷背部畫的是幾片雲和一條小河。

林凡說：「沒有，只知道可能的地點。」說著林九-九-藏-書凡把那首詩的照片找了出來，他指著照片說，「這是一首藏頭詩，你們看，詩里每句詩的第一個字，連起來讀就是『青山再見』。」

這是史芳婷背部圖案的照片，在史芳婷的背上畫著幾片雲彩和一條小河……

張誠再一次看著林凡，他實在想不通林凡是怎麼想到這本書的。怎麼聯想到這裏面去的。張誠真的想知道這個年輕人怎麼知道的。

劉局長隨手翻開這本《紅樓夢》，這裏的幾個人都看過這本書，書裏面的很多情節他們都還大概記得。可是他們想不通林凡怎麼會從這本書里找到了兇手選擇受害人的原因。

這四位受害人的情況，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記得。根據林凡所提供的線索，張誠想著不由得心裏發冷……這也意味著還有八個人已經被兇手鎖定，案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林凡帶著這本書衝出了書店，急匆匆地往警察局趕。只留下劉斌一個人拿著書在書店裡發獃。

任飛說：「你這樣判斷有一定的道理，但那『青山再見』里的『青山』就不能指人，或是這首詩根本就不是一首藏頭詩？」

劉局長把書合上，交給林凡，等林凡把答案公布。林凡馬上把書翻開，指著書上的內容說：「你們看，這是什麼！」

芙蓉花暗示的是兇手心裏的「晴雯」，可這「晴雯」又身在何方呢？

任飛沒想到林凡這麼快就又回來了，他被林凡抓得肩膀生痛。任飛摸著肩膀說：「怎麼了，你小子怎麼就回來了？發生什麼事了？」

劉局長說：「既然知道了兇手選擇受害人的模式，那芙蓉花的意思就十分明顯了！」

林凡不再說話，拉著任飛就往劉局長的辦公室走。這個時候張誠正在劉局長的辦公室和劉局長談著案子的情況。林凡一進門就對劉局長說：「我今天發現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林凡把書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對劉局長他們說：「線索就在這裏！」

畫著高樓大廈，有一美人懸樑自縊。其判雲：情天情海幻情深，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榮出，造釁開端實在寧。

林凡說：「網上的一位朋友，他告訴我晴雯死後成了芙蓉花神。於是我就想到了《紅樓夢》，想到了裏面的一些情節。」

聽了這話，劉局reａd.99csｗ•ｃom長他們都不敢相信。就在林凡回家這短短的幾個小時里，他就發現了重要線索？

「晴雯」必須找，可是找的時候又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是十分困難的。任飛想到一個很好的借口，他們借口調查人口居住情況，對這一帶進行尋訪。這樣不僅不會造成恐慌，也減少了兇手發現警方行動的可能。儘管這樣，兇手還是有可能發現他們的行動，但如果不行動，青山路上那麼多的花店，那麼多的人，很難確定「晴雯」所在。

對於如何在這樣的地方找到兇手選擇的對象，任飛和他的同事很在行。因為他們有充足的資源和人力去做這些事，而林凡卻沒有加入他們。現在林凡考慮得更多的是既然兇手通過殺人來做他的「紅樓夢」，那麼他是怎麼找到這些受害人，並如此地了解這些受害人的呢。

調查的過程都是秘密進行的，因為他們知道兇手很可能就在附近，如果讓兇手知道了警方的行動，那麼兇手很可能改變作案的時間和地點，或是選擇別的受害人作案。那麼在這裏所做的一切不僅徒勞無功，而且還會帶來更嚴重的後果。如果再想抓住兇手，就更難上加難了。

任飛嘆了口氣說：「如果是我，我哪會記得書上的內容。」

林凡說：「對，我們要儘快找到兇手選擇的對象，又不能讓兇手發現我們的行動。」

任飛一看，聯想起剛才書上寫的內容，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看著林凡說：「你的意思是？」

任飛問：「你是說『青山再見』里的『青山』指的就是那條青山路？」

劉局長、張誠和任飛都湊了過來，只見桌上是一本紅色封面的書，封面上寫著三個大字——紅樓夢。三個人互相看了看，眼睛里全是疑惑，他們不明白這本眾所周知的《紅樓夢》和林凡口裡所說的「重要線索」有什麼聯繫。

任飛一聽就有些泄氣。張誠聽出了任飛話里的意思，任飛以為這書是兇手通過什麼方式交給林凡的，可沒想到這本書是林凡從書店買來的。但張誠知道林凡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隨便拿本書來開玩笑，林凡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會這樣急匆匆地找他們。

任飛和林凡一起來到這青山路，青山路在這個城市裡代表著美九*九*藏*書麗，代表著鮮花。這是市裡最熱鬧的地方之一，很多人在休息日都會到這裏來逛逛花市、散散心。因為這裡有一個花卉世界，而且對外是免費開放的，花卉世界里有各種各樣的花卉，在不同的季節花卉世界會舉行不同的花市。這個地方就是這城市裡的「花朵」，美麗而又芬芳。

林凡說：「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有太多的問題，太多的謎團。就像張頭說的，這個案子的關鍵在於發現兇手選擇受害人的模式是什麼。如果沒有找到這個模式那些問題就永遠都解不開，我們也只能自己亂在那些問題和謎團里。而只要找到這個癥結所在，我們再反推，那些問題就不再那麼神秘了。我們也不會只跟著兇手後面走，在兇手一個接一個提供的暗示里自亂陣腳。」

可是這樣就能抓到兇手了嗎？

說是吃飯，其實他們四個人哪有心思。這吃飯的時間他們都在考慮著案情。心不在焉地吃完飯後他們又聚到了劉局長的辦公室。

任飛瞪著眼睛說：「那書里還有其他受害人背部圖畫的描述嗎？」

任飛對林凡說：「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看這小子瘋了，的確是瘋了！」劉斌看著林凡的背影嘴裏念叨著。劉斌打開手裡的《紅樓夢》，他看到了這樣的詩句：

張誠說：「你的意思是『青山再見』這四個字暗示了地點？」

張誠說：「林凡，那你說說你的看法？」

等大家都坐了下來，林凡說：「我們不是一直都想找到兇手選擇這些受害人的原因嗎？現在這本書就告訴了我們答案！」

第一位受害者：秦麗背部畫著一座古樓，古樓里有一人懸樑自盡。

林凡說：「其實我現在擔心的還不是這個。」

假作真時真亦假，

任飛問：「什麼人？誰這麼厲害？」

張誠說：「可是還會有很多的問題。」

任飛說：「兇手怎麼選擇受害人的呢？」

張誠看著林凡說：「《紅樓夢》里還寫著其他十二金釵圖畫的暗喻。」

第二位受害者：李文娟背部畫的是一盆蘭花，旁有一位古裝婦人。

無為有處有還無。

任飛順著林凡指的地方，看到書上這樣寫著：後面又畫幾縷飛雲，一灣逝水。其詞曰：富貴又何為？襁褓之間父母違。展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