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彈簧鎖放在外門，然後端著那杯酒去了卧室，把自己身上那件髒兮兮的衣服換掉，穿上了另一套暗色西裝，但是看上去卻十分時髦。接著又在白色亞麻襯衫的領口處打上領結，同時又抿了一口酒。

德魯斯謝過他，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個鑰匙環，看著上面的房號，正是809。

德魯斯說：「我是約翰尼·德魯斯·克勞德，幫我在你的名冊上找一個加利福尼亞的車牌號：5A6。」

他掛斷電話，悠悠地笑了，笑容里透著幾分冷峻，他又抿了一口酒，https://read.99csw.com接著在電話簿里找到了都會旅館的電話，他打過去，「我想找809號房的查克·勒格蘭先生。」

「沒有，」德魯斯語無波瀾地說道，「他想暗算我，不過沒有得逞。」

「沒錯，大嘴巴，鐵杆兒證人。」韋納把聲音放低，「約翰尼，我可只跟你說——不跟外人講——這傢伙一肚子壞水，說不上聰明，只是在道上混久了，知道誰可靠，誰可以出賣……又有什麼故事嗎？」

德魯斯一動不動地坐九_九_藏_書著，他看著房間角落裡那根有凹痕的白柱子，柱子頂端有紅白色的球狀物和紅白色的人造玫瑰。他厭惡地皺了皺鼻子。

「這肯定是哪個該死的政客的車。」那個拉長了語調的聲音說道，然後便放下電話去找名冊了。

電話通了之後，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是的，我是雨果·甘勒斯太太，請問有什麼事嗎？」

他掛斷了電話，喝完了杯中的那點酒，起身又調了一杯。然後他翻了一下白色桌子上的電話簿，找到了卡薩德歐羅公寓的電話，撥了過read.99csw.com去。電話接線員告訴他，雨果·甘勒斯先生已經出了城。「那就給我接線到他家裡的電話。」德魯斯說。

德魯斯沒等她說完：「甘勒斯太太，謝謝您。我可能晚點再打過來。」

他把那把小毛瑟槍的槍管擦乾淨，重新組裝了一下這把槍，同時在彈匣里加了一顆子彈，最後便把槍裝進了腿上槍套里。之後他把手洗乾淨，端著那杯酒走到電話旁。

「非常抱歉，」那個冷冷的聲音懶洋洋地說道，「我丈夫臨時被人叫出了城，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兒，九-九-藏-書我也很希望今晚他能夠打電話給我，他離開俱樂部……」

電話那頭傳來了韋納的聲音：「這是一輛1930的林肯牌豪華轎車，註冊名字是雨果·甘勒斯，他的住址是西好萊塢區，清水街2942號，卡薩德歐羅公寓。」

「狄瑪俱樂部，他離開那裡之後就沒回家，如果你要留話……」

「8—0—9，」接線員說，「稍後聯繫您。」過了一會兒，電話里傳來聲音，「房裡沒人接電話。」

電話傳來聲音，拉長了語調：「我是韋納，說吧，找我什麼事。」

德魯斯隨口說：九九藏書「就是那個發言人，對吧？」

「哪個俱樂部？」德魯斯假裝無意地問道。

他撥的第一個電話是打給《記事報》的，找的是市辦公室的韋納。

公寓內沒有人。溫暖的空氣里還殘留著一千零一夜牌香水的氣味和雪茄的煙味，不久之前還有人在這裏待過。德魯斯推開卧室的門，查看了一下兩個衣櫥里的衣服和梳妝台上的物件，然後又走回到了那間被粉刷成紅白色的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烈酒。

德魯斯說：「我是甘勒斯先生的一個客戶，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找他，請問您能幫我找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