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故事二十八 兇案再現

故事二十八 兇案再現

不等他說完,我站起來對著卧室的大門就是一腳。門被我踹開了,裏面的情形可嚇了我一跳!
我心裏氣得沒辦法,可我有句話想給他說,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我遲疑了很久,終於決定把這幾句話告訴他。
我抬頭一看,果然!老三的眼睛腫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幾乎合攏到了一塊,紅彤彤的一片,艷若桃花!
老三一路小跑進了寢室,高興地對我說:「老大,我老爸為我租到了一間房。」
就在我正在電腦上碼著這個故事的時候,我掛著的qq突然響了,是一條申請加為好友的消息:「是老大嗎?我是老三,剛在網上同學錄上看到你的qq號碼。」
我斬釘截齒地說:「我們必須得報警,這可是人命大事啊!要不,我們先去給校長說,看他怎麼處理?」
等他們三個終於把最後的錢全輸給我的時候,卧室的門開了,老三和老四齣來了。哎呀!怎麼?老四的眼睛也腫了!他的眼睛也長了挑針!邪!
麻將只能四個人玩呀,我們六個就一定會有兩個人玩不了的。我,老二,老五,老六一個箭步就霸佔了位子。老四搬了根板凳坐在我的身邊,說看看我們玩他也過癮。
我笑了:「幸好,我們寢室里有個哥們兒,家裡挺有錢的。他給家裡說,在寢室里學習實在是太鬧了,於是他的父親立刻在學校里找老師租了一間房讓他自習。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天地良心,要是我那哥們兒真想要認真學習,那母豬也能上樹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庄先生的鬼故事與眾不同的地方,就在於結尾處。」趙博楚很興奮地說道,「你善於把希區柯克式的懸念小說技法引入到鬼故事的創作中,這是一種既玄妙又討巧的創作手法,我很喜歡!」
我馬上就把他加了進來。
校長關切地問:「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會不會是隔壁的一家呀?」瘦保安沒好氣地敲了敲隔壁,一個睡眼朦朧的中年男子揉著眼睛打開了房門。當他聽完瘦保安的敘述了,臉色變了!
趙小小是我們的數學老師,一個星期前不知道為了什麼事想不開,從她那套13層住宅里的洗手間的浴缸中割https://read•99csw.com了她的大動脈。她割的是她的腹股溝,都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那裡有動脈的。血流了一地,聽說那幢樓的老師說,整個大樓都可以聞到一古濃濃的血腥味。
一個通宵,老四也看了一個通宵。到了最後他們三個都沒把輸了的錢弄回來一點,倒是我,興緻越來越高。最後,老二一推桌子,大喊:「不玩了,不玩了!我困了!」大家才收手。
他的頭像變成彩色后,我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等過了一會,我問:「老三。你還記得那次你長挑針的事嗎?」
我的滑鼠剛剛點到了發送鍵,我的電腦屏幕突然變成一片鮮紅,血一般的鮮紅,硬碟發出恐怖的吱吱的聲音,「卡」!屏幕變成一團漆黑,死機了。
他很快就回話了。「哈哈,當然記得!」
怎麼老三的爸爸會為他租這麼一套房讓他來進行考前複習呢?一定是因為才死了人,房租特別便宜的原因吧。
不過,我們都是熱血青年,陽氣滿重的,倒也不怕晦氣。那套房就那套房吧,沒關係的。「我不怕!我不怕!」我對自己說了一萬遍這樣的話。
好吧,看來只有先這樣了。
「演戲?演什麼戲?」
老四走到他的面前,仔細地端詳了一下。老三腦袋迴避著老四的視線,可還是被老四看了個一清二楚。
瘦保安在標著404的房間外敲了很久門,沒有反應。他取出了備用鑰匙,打開了大門。
我伸頭一看,裏面哪有什麼人?地上厚厚的一層灰,都不知道有多久沒人來過了。只有窗帘是橘紅色的,露出皈依的顏色。我埋怨地望了老三和老四一眼。老三大聲地申辯:「我真的看到了,我沒有亂說的!」
我洗完手,把香皂放在盒裡,咦?!香皂盒邊放著個什麼東西?我剛才怎麼沒看見呢?嘿嘿,是個漂亮的望遠鏡,俄制的雙筒呢。老三真是癮子大,居然在廁所里也放了一個望遠鏡,而且這裏的小氣窗正對著對面那幢房。我拿起瞭望遠鏡,準備向那個方向望去……突然我聽到了一陣尖叫,是老三和老四一起發出的,聲音凄慘而又尖利。我放九九藏書下瞭望遠鏡,連忙衝進了卧室。
老三止住了呻|吟,說:「不是,不是,是那邊的那家人,那家人!那個男的在搞那個女的時,一刀捅死了那個女人!真的我和老四都看到了!」
「是嗎?嘿嘿,這下我們吸煙可不用提心弔膽了。租的哪裡呀?」我也很高興,畢竟在城南高中里吸煙總是不安全的。
屋裡很安靜,我們六個人都沒說話,總覺得屋裡怪怪的,我額頭不由自主地滲出一絲冷汗。我打破了沉默,說:「我們還是應該為老三慶祝一下,我們來玩牌吧。老三,你找找看,看屋裡有麻將嗎?」
老二搖了搖頭說:「不知道,誰知道呢?看吧,這就是吃獨食的下場。」
夜幕降臨是如此之快,老三剛把門一打開,就和老四衝進了卧室,佔住瞭望遠鏡,氣得我想揍人。老三得意地對我說:「等一會,等我看好了我一定叫你。嘿嘿!」我無語。
「你們搞什麼名堂?不要這麼投入嘛,,怎麼兩個一起長挑針啊?」我幸災樂禍地說。可老四興高采烈地回敬我:「好看!好看!真是好看!叢林肉搏大戰,絕對十八禁!精彩絕倫,值得啊值得!就算長挑針也值得!」
第二十八天,當天的氣候無關重要。
我問:「怎麼辦?要不要報警呀?」
不一會,老三就抱著一盒麻將從裡屋里走了出來。
老三連忙分辨:「我什麼都沒看,真的!」
今天的狀態相當不好,坐在麻將桌上,我的心思全放在卧室的望遠鏡上了,老是出錯牌,一幅心神不寧的樣子。
過了良久,老三說:「告訴你吧,其實我和老四什麼都沒看到,我是早就聽說了對面那間房發生的殺人事件,就和老四串通好了想嚇一嚇你們。誰知道,你們一定要報案,搞得我們騎虎難下。好在我和老四機靈,還讓你們以為我們兩個見鬼了。哈哈哈!」
我翹起了拇指,說:「趙老先生,您才是方家高人,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伎倆!」
我拿著香皂洗起手,呵呵,還真是力士的,力士,賜予我力量吧!
我們寢室六個人當天晚上,一陣瞎忙乎后。就幫老三把東西全搬到了13樓a座。這是一套剛九-九-藏-書剛裝修過的兩房一廳,建築材料的氣味卻依然遮不住一絲淡淡的血腥味。有點邪!
老三的臉色有點變了,由白變青,再變紅,再變紫,就像豬肝一般。「租的趙小小的房。學校教師宿舍13樓a座。」
又是晚上,還在這十三樓a座。說好了今天晚上大家輪流看望遠鏡的,可老二把麻將一拿出來,我、老五老六就忍不住又坐上去了。老三老四鑽進了卧室,還把裏面的燈都關了。說實話我真想和他們一起進去的,可剛剛一坐上桌子我就贏了他們三個下個星期的一半生活費,我的屁股就離不開凳子了。因為他們按個不准我走,一定要我輸一點出來才行。
我嚇了一跳,不會吧?!這可是事關人命的大事啊!我把眼睛湊到瞭望遠鏡上,這個時候那家人的窗戶上已經關上了厚厚的橘紅色的窗帘,什麼都看不到。
已經天亮了,就在這個時候,卧室的門開了,老三走了出來。
我們一行八個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那幢大樓,大樓的保安已經在大門口全副武裝等在那裡了。一個瘦瘦的保安聽了老三吞吞吐吐地說完他看到的東西后,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你說的是掛橘紅色窗帘的那家?那是404,我聽說那家已經很久沒住人了,不會吧,你是不是看錯了?」老三搖了搖頭。
三樓卧室,他們已經等了很久了。
「哈哈,只是大家英雄惜英雄罷了。」趙博楚笑道。
我的牌技一向不賴,在寢室向來都有賭王的名聲,呵呵,不是我吹的,沒多久工夫我就贏了一個星期的生活費。
老三連忙說:「哦,是我昨天晚上溫了一晚上的書,看久了眼睛發炎了,發炎了!」
「老三,你知道嗎?其實那天你們尖叫的時候,我正好在廁所里的,你廁所里還有一副望遠鏡,我拿起來看了的。我真的看到了在404房裡,一個男人在做|愛的時候一刀捅了那個女人。我真的看到了的,那個女人的鮮血一下子就從她的喉嚨濺了出來,彷彿就濺在瞭望遠鏡上。我後來請了幾天病假,就是因為我長了挑針,在家休息。但是,我真的看到了!」
「沒錯,這個故事就發生https://read.99csw.com在那間房裡。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兇案再現》。」
我心裏那個癢啊,狠不得把他們兩個的眼睛給挖出來。我暗暗發誓,明天晚上絕對不能再打麻將了,一定先進卧室把望遠鏡霸佔到。
老三和老四躺在地上,手捂著眼睛,嘴裏不停地呻|吟著。我連忙問:「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在進入別墅區的時候,我既沒看到年輕的門衛,也沒在草坪上看到澆水修剪的園丁們。
「呵呵,庄先生,你的煙癮這麼大,那你中學是怎麼熬過來的?」
老三沒辦法了,他覺得很沒意思,說了句他到裏面卧室睡覺去了,就鑽進卧室把門反鎖了。
科長狠狠吸了一口校長遞過的紅塔山,然後對著我們幾個猙獰地說:「你們知道嗎?報假案是要受刑事處罰的。這樣,我們先不報告警方,我先聯絡那幢大樓的保安,我們一起到現場去看看再說。」
他們三個趁我不注意,齊齊發威,竟然把我前兩天贏的全弄走了。我可真後悔啊……我想換換手氣,按我平時的經驗呢,我現在應該去躺洗手間,用香皂,最好是力士牌的,好好洗洗手,避開他們的鋒芒,再來東山再起。
旋即,他滿是渴望地說道:「庄先生,其實我很希望聽你講一個純粹希區柯克式的懸念故事。還有兩天,你一個月的鬼故事就講完了,你明天能滿足我的願望嗎?」
我拾起桌上的雪茄,一緊不慢地說:「現在,我可以坐在這裏很悠閑地吸雪茄。但是,我以前讀中學的時候,學校里的規矩卻很嚴,學生是絕對不可以吸煙的。」
他帶著顫抖的聲音說:「快!快去給保安說,讓他們來處理。」他一個電話,叫來了保安科長。
他們三個可不幹了,都不想玩了。這怎麼可以呢?我的癮子剛剛才被吊起來。於是我說,沒關係,後面我們玩只進不出,你們三個輸了不用再拿錢出來了,贏了還可以收我的錢。反正意思就是讓他們三個陪我一個人玩。
「怎麼?是那間房?」我大驚失色地叫道!
我還正往麻將盒裡放麻將的時候,就聽到老四大聲喊:「老三,你的眼睛是怎麼了?怎麼腫成這個樣子啊?!」
我進了洗手間九九藏書,我看到了那個傳說中趙小小自殺的浴缸。白白的,白得滲人眼。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不知道為什麼。我聽說過的,自殺的人都不能正常地輪迴,一定要找個替死鬼來代替它才行,趙小小老師,有怪莫怪,我只是來上個廁所,洗洗手,可別來搞我哦。我心裏默默念著,雙手合了一個什,對著浴缸鞠了三個躬,然後就對著馬桶撒起尿來。
趙博楚也和我一起笑了。他說道:「那我猜,這個故事一定是發生在你那哥們兒租住的房間里吧?」
「什麼?他們幾個看到了?不會吧!真是見鬼了!我隔壁的確住了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也的確,那個男的在一次搞那個女的時候,一刀捅死了那個女人。可……可……可……可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哦,對了,就一年前的今天!」
「老三!你小子果然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啊?!哈哈!」我把眼睛對準瞭望遠鏡,望遠鏡正對著一家人的窗戶,現在那家的窗戶被一張橘紅色的窗帘擋著,什麼都看不到。
老三臉的晦色,我可不管他了,我對他沒好氣地說:「你這小子真沒意思,有好看的東西一個人看,不叫我們?吃獨食?哼!」
老四說:「能報警嗎?就說我們幾個在這邊拿望遠鏡偷窺時看到的呀?別人會以為我們是變態的啊!」
老三說:「我當然要笑,哈哈!你知道嗎?那次我和老四演戲演得真是太漂亮了!」
我們六個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校長的家,把他從睡夢裡弄醒了,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等聽完我的述說后,他臉上的不高興變成了一臉的驚恐。
「哈哈哈哈……」老四笑了。「什麼看書看發炎了,看書能把眼睛看發炎嗎?騙誰呀?你這是麥粒腫!也就是我們經常說的長挑針。呵呵,你小子是不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才長的呀?老實交代,昨天看到了什麼?」
在卧室的窗檯前,擺著一副漂亮的單筒立式望遠鏡,還是俄國生產的!鏡筒正對著十三樓對面,城南高中院牆外的一幢居民樓。
我問他:「哈哈?為什麼要笑?」
我點了點頭,說:「沒問題!明天我就給你講一個完全猜不到結果的,希區柯克式的懸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