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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藏寶詩謎

第三章 藏寶詩謎

「你記得嗎,曾經有一次,有個病人來到我們醫院大吵大鬧,說他輸液的部位有炎症,要求醫院賠償他的醫藥費、誤工費還有什麼精神損失費。當時我們醫生誰也不敢對他怎樣,因為他輸液的部位的確有炎症。最後是你從他傷口上取樣分析,證明了是他自己塗了產生炎症的葯,從而說明責任不在醫生。你要知道,這事一旦讓那個病人得逞,就會產生非常惡劣的後果。如果其他人仿效此法,無端找醫院賠錢,我們醫院就不得安寧了。所以,李院長對你很是感激。」
「夏教授家的門關死了沒有?」
「要麼賣掉它,要麼我搬進來住。我至今還住著學校的公寓呢。要不……」夏柔看了冷冰一眼,「你住進來吧。我看你老是住在劉醫生家也不好。」
「有可能,這傢伙玩心很大,最近玩遊戲常常通宵不睡。」
「你答應了?」
「嗯,這是他們之間的私事。李院長雖然快退休了,但他已經離婚,算是單身。姚潔也沒有結婚,他們之間的關係我們沒有權干涉。曾福說他上李院長家是為了他表弟的事去找李院長討說法,結果他無意間發現他們的不正當關係。李院長以打麻將的名義,輸幾千元錢給他,並許諾他表弟的家屬將獲得更多的賠償款,目的是希望曾福不要把這件醜事宣揚出去。」
「……沒有。」冷冰一怔。
片刻,劉玉清問道:「小夥子,你那天晚上是不是做夢了?」
從棋牌娛樂室到醫學院開車僅十分鐘的路程。李淳樸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他喜歡坐前面,這樣視野廣,沒有坐在後座那種受壓抑的拘束感。
當她俯下身子時,頭離李淳樸的臉很近,李淳樸聞到了她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說起那晚的事,真是讓人無比難堪啊。」
劉玉清走過來用杯子底部頓了頓桌面,發出清脆的噹噹兩聲,「喂,我說,小夥子,是想爸爸還是想媽媽了?」
「剛才那位護士,你能叫她進來嗎?」
李淳樸從棋牌娛樂室出來,一眼瞅見路邊停著一輛白色的本田車。車牌號碼為0357——這是劉玉清的座駕。於是,他走到車頭邊。
「唉,就是說,我得在床上躺一段時間。」
「在……在……」曾福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與夏教授的死有關嗎?」
「這樣啊。」古樹青附和了一句。
夏柔咂了咂舌,道:「也許警方這樣做有他們的理由,至少他們非常重視我伯父的死。畢竟我伯父在濱海大學醫學院還算是一個有聲望的教授。」
聽到這裏,曾福淡然一笑,「那天我當然不在店內啦。」
「曾福這樣說。」
「你是說,夏教授解開藏寶詩的謎底是不可能的事?」古樹青問道,當然他心裏也傾向於曾福的觀點。按夏柔的說法,夏教授解謎是出於一種單純的愛好。既然如此,如果夏教授解出藏寶詩的謎底,必定會公之於眾,或者至少向有關部門說明他的想法,通過挖掘來證明他的推測。不過,也不排除,在他正要向外界公布之前就遇害了。
「我居然遇到了李院長和姚護士偷情的事。為了掩蓋他們的醜行,他們特意拉我打了一個晚上的麻將。」
「從拍的片來看,你這種骨折沒有明顯移位,只需要卧床休息就行。」
「那麼,你為什麼會住在裏面?」
「她這樣說話只是想掩蓋內心的不安。我問她話時read•99csw•com,她的眼珠不停地轉動著,不敢正視我,說明她對我的問話有很深的敵意,而且說話的語氣不誠懇。」
「醫學院,你順路嗎?」
「李老師,您好。」目送冷冰走出房門后,姚潔笑著向李淳樸打了聲招呼。
「後來呢?」
「是嗎?」
古樹青留意到了曾福臉上的肌肉在抖動。很簡單的問題,他為什麼要閃爍其詞呢?
「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不會打擾你的工作吧?」古樹青走到姚潔的面前說道。
「夏教授死的那晚,曾福是在李院長家打麻將嗎?他是什麼時候離開李院長家的?」
這是什麼理由?那種家庭的溫暖和關懷他從來沒想過嗎?相比親人的牽挂,愛情的甜蜜,這算得上什麼?冷冰至今非常想念他的媽媽,雖然從沒有見過媽媽,但只要找到媽媽,他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生活。
「你為什麼不系安全帶?」冷冰問道。
「一個人習慣了,外面的盒飯吃多了讓人不舒服。」
當小車穿越斑馬線時,一輛摩托車從前面斜刺里駛出。為了避讓這輛違反交通秩序的摩托車,劉玉清使勁將方向盤往右一打,不料右前方迎面駛來一輛超車的貨車。
「嗯,但這是他們的辦案程序。作為一個守法的公民,得配合警方。」冷冰皺了皺眉,道,「不過,從來沒看到警方辦案這麼積極過,圍繞著你三番五次問來問去。」
「您好,李老師。」劉玉清搖落車窗,從裏面探出頭來,「您到哪兒,我送您。」
「好吧,我說。」曾福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咬了咬牙,「那天下午,我聽到消息說表弟死在濱海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的手術台上,便叫了幾個人去醫院討一個說法。由於院方不承認他們有重大失誤,我們便和院方大鬧了一場。後來,院長出面答應賠償,我們才停止鬧事。不過,由於院長沒說要賠多少錢,那天晚上10點我又去了院長家。」
「打了,打了整整四個小時。院長故意輸給了我五千多塊錢。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鈔票。」曾福說話之間,臉上露出一種得意的神色。
「我表弟本來不應當死在手術室,責任就在於那個漂亮的姚護士。我表弟被抬上手術台之前發生嘔吐,護士沒有及時清除表弟口中的嘔吐物,結果由於堵塞氣管而死。那晚她大概是來找李院長求情,希望不要開除她,於是,才有了那噁心的一幕。」
「你至少要在醫院病床上靜養一個月,才可以拄著拐杖下地。」
「有事請叫我。」說完,姚潔輕輕地掩上門出去了。
當大家把李淳樸扶出來時,他站不住了,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從臉上滾落下來。他極力忍住疼痛,可眼淚卻無法控制似的,不斷地流了出來,他顫抖著用左手的衣袖擦了擦眼角。作為一個大男人,他不能像小孩子那樣失聲痛哭。
「我說啊,你整天魂不守舍,當心給病人做手術時出事故。我們做醫生的,心態一定要正常,精力一定要充沛,不能讓自己的精神遊離於大腦之外。我看,為了解決這個心病,你最好回一次老家吧。要不把你爸爸接過來住幾天?」
「我記不太清楚了。再說,他家客廳與外面的走廊隔著一條過道呢,即使他家的燈是亮的,從外面也看不出來吧?」
「伯父在專業領域憑自己的能力獲得了https://read.99csw.com巨大的成就和很高的威望不是事實嗎?這怎麼與我父親有關呢?」夏柔有些生氣地反問道。
「是的。」
「他一定會拒絕的。」
「姚潔那晚也在他家嗎?」
「處理房子會影響警方的辦案嗎?他們不但看了現場,做了記錄,還拍了照,該取的證據都取了,非要等到警方結案才能處理房子嗎?要是案件破不了呢?」夏柔說道,「我想警方盤問你的時候,大概就像審查犯罪嫌疑人似的,難道你心裏覺得好受嗎?」
「今天的晚餐做晚了點,你肚子餓了吧?」劉玉清穿上白色的圍裙,開始淘米做飯。
經過一系列醫學檢查后,最後確診為右股骨頸骨折。
「李院長沒告訴你嗎?」姚潔一臉不悅地回道。
「也許是吧。」冷冰回憶道,「也不排除是夢中恐怖的情節嚇醒了我。反正,我恰在那時醒了。」
「劉玉清醫生家的燈是不是亮著?」
「是的。不過,你如果無聊的話,我叫人幫你送來一台筆記本電腦,你可以上網下棋。工作上的事,你就暫時放一放吧。
「是的。」
「是的。」
「我們正在偵查。那天從下午到晚上,是你夫人在打理生意,你卻沒去店裡,你怎麼解釋?」
「你不太相信他說的話?」
顯然,冷冰對夏柔急著處理她伯父房子的舉動不太理解,這樣顯得她似乎關心伯父本人以外的東西更多。
「既然這樣,不如先打聽打聽你媽媽的下落。」
「既然這樣,你何必來問我呢?你要知道,我現在很忙,有許多病人等著我配藥打針呢。」說罷,姚潔氣沖沖地轉身離開。
「還好,只是骨折而已。鬱悶的是,得躺在醫院很長一段時間。」李淳樸說道,「不過,你放心,關於夏教授屍體的病理鑒定,我會打電話叫別人弄好。」
「嗯。」
「因為路程很短,十來分鐘就到了,我覺得沒有必要。」李淳樸說道,「還好是骨折,要不然小命沒了。」
劉玉清沒有受傷,被交警控制在現場不得離開。
「你為什麼非要單身呢?」這句話冷冰忍了很長時間,今天終於說出來了。在他看來,劉玉清完全不必這樣,以他的職業和收入來說,供養老婆和孩子輕輕鬆鬆。
「李老師,聽說你發生車禍了,沒什麼大礙吧?」
只聽到嘭的一聲,緊接著車頭劇烈地震動了一下。李淳樸的身子像被甩出去的重物撞向前面的車頭,他急忙用手去擋。不料,他的右腿被劇烈一震,撞在車門上,他似乎聽到了腿關節處的骨頭髮出碎裂的聲響。
「怎麼說呢?我覺得李院長的臉色不怎麼好,這件事本來很簡單,只要回答有或沒有,可他費力得像在談論陌生領域里的新課題,從嘴裏每吐出一個字都要斟酌好一會兒。雖然他承認當晚和曾福在一起,但他的神情卻無法讓我相信他的話。」
「冷冰,我想儘快處理伯父的房子,你幫我出出主意吧。」
「這很正常。工作壓力大的人下班后需要適度的放鬆。我有時也在網上下圍棋到天亮。」停頓了片刻,李淳樸問道,「我的腿什麼時候能好?學校里有一大堆事等著我做。」
「唉,真煩。為什麼我會生在這樣一個奇怪的家庭,自小沒見過媽媽,父親有著如此頑固不近人情的個性。不說這些了。」冷冰問道,「夏教授的死是不是他殺呢?」
「夏九-九-藏-書教授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是凌晨3點左右回家的吧?」
「難道不是因為你父親的緣故嗎?」
「你們打麻將了嗎?」在古樹青看來,李院長和曾福打麻將簡直不可思議。
小車到了十字路口,十字路的中心是個圓形花壇,這兒沒有紅綠燈,川流不息的車輛各自按著自己的車道方向緩慢行駛,行人、摩托車、三輪車、汽車的聲音嘈雜。
「他不希望我打擾他。」
「李院長同意這樣做嗎?」
「你簡直成了家庭主婦。」
「這位警察找你。」李淳樸指著古樹青說道。
「嗯……要不這樣吧,夏教授生前的辦公室,還空著,那裡有一台電腦。你可以把那當作臨時住院的房間。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馬上為你準備。」
「什麼?」古樹青有些糊塗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有那麼一瞬間,李淳樸感到心臟飛出了胸膛,頭腦一陣空白。等他恢復意識時,右腿傳來鑽心般的劇烈疼痛。車頭損毀的碎玻璃飛濺出來,撒了一地,也撒了他一身。
「好吧。」李淳樸按了按呼叫鈴,不一會兒,姚潔進來了。
古樹青走後,冷冰和劉玉清開始忙碌著準備晚餐。
「不答應又能怎樣?」曾福聳了聳肩,表示很勉強,「我表弟一家是農民,沒見過什麼世面。對於他們來說,既然人死了,當然希望能得到更多的賠償費。如果一定要追究姚護士的責任,醫院能給更多的賠償費嗎?還能換回我表弟的生命嗎?再說,李院長也解釋過,姚護士當時因有急事離開手術室一會兒,誰知恰好在那時我表弟嘔吐了,發生這種結果也是她沒想到的。」
「那天晚上到了李院長家門前,我正要按門鈴時,忽然裏面傳來咚的一聲,把我嚇了一跳,隨後傳來一陣什麼東西在沙發椅上翻滾摩擦的響動聲,還伴隨著一陣陣奇怪的聲音。我就好奇地貼近門框偷聽,不禁臉紅到了脖子上。除了李院長哼哧哼哧的喘粗氣聲,還有一個女人在夢囈般發出陣陣的叫聲。一聽就知道正在干那事。雖然李院長離婚多年,身邊的女人走馬燈似的換個不停,但沒想到他把風流戰場放在客廳中的沙發上。我當時想,好好的席夢思幹嗎不用呢?」說罷,曾福看了一眼站在那一動也不動的古樹青,「一想到表弟死在醫院這件事還沒有處理好,我心裏就恨得牙齒生疼,於是上前一腳狠狠地踹在門上。裏面頓時安靜了,一會兒傳出一個男低聲,『誰呀?』我生氣地回道:『警察,快開門。』門打開時,我才知道女的是他醫院里那個頗有姿色的姚護士。奶奶的,我闖進時,姚護士蜷縮在長沙發上,頭髮凌亂,衣服的扣子還沒完全扣好。李院長那傢伙褲腰上的皮帶也沒系好,說話滿嘴噴著酒氣。我開始以為他們在偷情,後來才知道他們在做一筆骯髒的交易。而這筆交易恰恰與我表弟的死因有關。」
「是的。」
「你沒問李院長本人嗎?」
「我們家的事複雜著呢,以後慢慢和你聊。今天我不想談這些不愉快的事。」
「這是李院長專為你挑的護士,叫姚潔。」冷冰介紹道,「這段時間由她來照顧你。我得去看其他病人了。」
「這棟樓落成時是附屬醫院為職工統一買下來的,整體價格要低於市場價格。我的房子是附屬醫院的一個醫生調走後轉給我的二手房。」
「這麼說來,姚潔當天晚九*九*藏*書上住在李院長家?」
「我覺得你們之間也許有某些誤會沒有解開。做父親的怎會不希望兒子留在身邊呢?不管他心裏有什麼樣的想法,作為晚輩來說,要盡到晚輩的責任。去見一次吧,把你的心裡話說出來,看看兩人之間有什麼隔閡。你總不能讓他獨自一個人在鄉下慢慢老去吧?這將使你背負不孝的惡名。」
很快救護車趕到了。幾名醫護人員將李淳樸抬到停在路旁的救護車,救護車立刻將他送往濱海大學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
醫院的李院長指定冷冰為李淳樸的主治醫生。在沒有讀臨床專業研究生之前,冷冰是一位優秀的骨科醫生。不過,李淳樸此時的心情失落到極點。
「什麼交易?」
劉玉清猛地剎車,可是來不及了,車頭還是撞上了貨車。
交警很快到達現場。
她那一絲不苟的認真態度立即博得李淳樸的好感。
「我把你弄醒了吧?」
冷冰沒再說什麼,回到客廳,擺好兩人吃飯用的碗筷,再倒上一杯劉玉清每餐必喝的茅台酒。弄完這一切后,便獃獃地坐在餐桌旁發愣。
「可能你詢問的時間和地點選得不恰當吧。」
「責任不在於劉玉清吧?是摩托車違規駕駛引起的。不過,也許劉醫生精神不太好吧。我上車時看到他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
「對不起。」古樹青衝著她離去的背影說道。
夏柔將冷冰拉了出來,一直到了樓下夏教授家門口。
「夏教授煤氣中毒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裡?」古樹青冷不防把話題一轉。
「我看你還是先和你爸爸坐下來真誠地談談,看看他能不能向你透露一些你媽媽的消息。」
劉玉清將淘好的米放在電飯煲里,插上電,然後開始做菜。半個小時后,就炒出了幾盤色香味俱全的菜。
「也許吧。我剛好在外面執行公務經過醫院,得知你住院了,就順便上來看看,趁這機會,想從姚護士嘴裏證實曾福的話。」
李淳樸點了點頭,便上了車。他不止一次坐過劉玉清的車。劉玉清為人很熱情,在同事們中的口碑很不錯。
「很遺憾,作為弟子,除了夏教授的專業技術,我對他的生活不了解。」
古樹青不動聲色地問道:「這棟樓的住戶好像大部分是附屬醫院的職工吧?」
「這點我不否認。不過我認為公安局限期破案,多半是因為你父親的身份,畢竟你父親在濱海算得上是一個有影響力的大人物。」
「哦,真是奇怪。」
「沒錯,他住在我們五樓。」
「沒問題。我在醫院里碰到了李院長,他仔細詢問了你的情況,要我好好為你治病。你要知道,我本來不在骨科上班,讀研究生畢業后換成了外科,可院長還是信不過其他骨科醫生,要安排我來當你的主治醫生,可見院長對你的病情有多麼重視。」
「有。但我想再向你證實一下。」
「是的,我夢見我爸爸了,夢見他在一個懸崖處被人追殺。我記得很清楚,懸崖下有一個水庫和一個小村莊,村莊和水庫之間的小路上有一座灰色花崗石墓碑的墳墓。」
在冷冰的招呼下,幾個護士將夏明濤的辦公室略略收拾了一下,然後用推車將李淳樸推進辦公室。
冷冰苦笑了一聲,「怎麼打聽呢?從我爸爸那裡得不到絲毫關於媽媽的消息。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找她。」
「好像?」古樹青一臉狐疑地盯著曾福。
「怎麼啦?」
九-九-藏-書冷冰也幫著洗菜。
「別騙我了。」劉玉清在他對面坐下,說,「你沒想過要回老家和你爸爸見一次面嗎?」
「哼,曾福離開李院長家時,我看了手機上的時間,是2點55分。難道曾福不是這樣說的嗎?」姚潔沒好氣地問道。
「看來,她不高興你問她。」李淳樸說道。
「我住進去不太合適。」冷冰說道,「不過,現在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點?你伯父的案件還沒有任何結果呢。」
「沒注意。那時我困得要死,走路昏昏沉沉,巴不得路上有張床,讓我一頭倒下去就睡,哪裡會去留意夏教授家的門怎樣啊。」
「你不是夏教授的得意弟子嗎?又和他侄女是戀人關係,應當能為警方提供一些線索吧。」
「是啊,大概從我上大學后,他的性格開始變得古怪了。他說供我讀書的目的,是要把我從他身邊攆開。他想一個人待在鄉下默默無聞地生活。記得有一年暑假,我去看望他之前沒有通知他,他沖我發了一通很大的脾氣。」說到這裏,冷冰仰起脖子猛地喝乾杯中的酒,嘆氣道,「他會有老得不能動彈的時候,難道他從沒想過將來有一天需要我照顧他嗎?」
正想著心事時,古樹青來了。
正說著,夏柔來敲門了。
「你要如何處理?」
「問過,他承認了。不過,曾福具體什麼時間離開他家的他不知道,因為他當時沒看時間。曾福走之後,他就上床睡了。」
「為什麼非要找個老婆呢?」劉玉清反問道,「我這樣不是挺好嗎,不受任何人的限制和拘束,要多爽有多爽。」
「有以這種方式給封口費的嗎?直接給他不就得了,還要請他在家打麻將,李院長的智商不至於這樣低吧?」
「原來和你們都住在同一棟樓啊。」古樹青說道,「為了協商賠償的問題,你們談了很久嗎?」
一會兒,一個皮膚白皙,身材不錯,眼睛又大又黑的女護士推著放有輸液藥品的小車走了進來,拔針或換藥水時,她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種親切的微笑。不像其他的護士,臉刻板得像誰欠了她幾千元錢似的。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淳樸的手臂,左手按住注射的位置,右手穩穩一針紮下去。
紮好針后,姚潔說道:「需要我幫助的時候,請按一下呼叫鈴,我會立即過來,也可以打我的手機。」說著,姚潔將她的手機號碼告訴了李淳樸。
冷冰將他安排在住院大樓四零一房。
「等等,你那天晚上真的是去了院長家嗎?」
「你在哪裡?」
「李院長當然為那個女護士說話,希望我們能私下處理,不要把事情鬧大。他不但許諾一定給我的親戚一大筆補償款,而且要我留在他家打麻將,說不會虧待我。」
「劉醫生今天怎麼啦?大家都說他開車技術好,十多年了,沒見他出過哪怕一起小小的事故。」
不過,在古樹青看來,這種神色不是很自然。
「我正好去醫學院人事處辦點私事。」
經過進一步的調查,古樹青發現曾福的作案動機有點過於牽強,而且沒有證據表明事發當晚他進過死者夏明濤的家。正在此時,協助他查案的法醫李淳樸因車禍住進醫院。
「這一個月我必須躺在病床上嗎?」
「沒錯。」
「嚴重嗎?」李淳樸問道。
「要經過夏教授家門口吧?」
姚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語氣顯得非常淡漠,「請說吧。」
「沒有……不不不,好像是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