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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文治武功 第二十六章 張騫歸國

中篇 文治武功

第二十六章 張騫歸國

宮廷樂主管李延年,身著盛裝在指揮宮廷樂隊伴奏。這一次的音樂顯然與前幾次不同,他把張騫從西域帶回來的羌笛、胡笳、琵琶、排簫等引進了皇家樂隊,所以今天的音樂很有西域風情,優美奔放而熱烈,給宴會增添了異國風采。
禮物是翡翠、瑪瑙、象牙、呢絨、玻璃、水晶及各種工藝品、裝飾品、物種,然後是孔雀、猴子……這時,一批侍者牽著系著紅綢的寶馬走了進來,武帝見了眼睛一亮。
「莫非聖上還要微臣再去西域?」
一生兩次通西域,絲綢之路貫西中。
一陣優美的琵琶樂聲響起,一個西域美女出來表演了西域反彈琵琶舞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啊,張騫,張騫回來啦,快宣。」
一陣湖風吹來,李夫人打了個寒噤,依偎到武帝懷裡。
「聖上,這十多年的扣押,臣一天也沒有忘記使命,始終持節在手,尋機會逃走。終於有一天,我們逃出了匈奴的虎口,在涉漠上走了十幾天,到達了大宛國。大宛國王對我們很好,因為他們也曾飽受匈奴的欺辱,於是派人給我們做嚮導,我們終於到達了大月氏國。」
烏孫國王向張騫等舉杯:「祝東方的大漢天子身體健康。」
鼓樂響起,「皇上駕到!」
以肉為食兮,酪為漿。
「不,皇上不冷,臣妾也不冷。」
「你認為張騫的功勞如何?」
「謝大漢天子,烏孫國將與大漢王朝世代友好。」
文武大臣們都驚奇地看著他們,小聲地議論著。
烏孫國的使者介紹說:「這是我國最好的馬,不但跑得快,並且還識途,騎上它丟不了。」
接著朝鮮、北狄、東越、南越、西南夷的歌舞也相繼出場。
武帝又說:「愛卿,今天眾臣都來送你,說明大家都對你寄以厚望。通西域的事至關重大,一方面可保塞外安全,一方面也可顯示大漢的威嚴,讓西域眾小國都來歸附我大漢朝廷。」
武帝又說:「張騫聽旨。」
御書房裡,武帝放下奏章,得意地問司馬遷:「司馬愛卿,朕算得上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打通西域的君主了吧!」武帝正想聽詞馬遷的讚揚,不料他卻說:「稟聖上,到西域探險的,在張騫之前,已有西母娘娘。」
一曲終,新郎、新娘入座,第二曲響起,是貴賓、使節們被邀請出來跳舞,第三曲響起,便是大臣們出來跳祝賀舞,他們無論老少都十分善跳,腳步都靈活極了。
細君公主一行浩浩蕩蕩,經過幾十天的行程,一路平安來到了烏孫國。
「臣如果還有機會去,一定給聖上帶汗血馬來。」
「稟聖上,微臣以為我大漢王朝應與烏孫國結交,因為烏孫國是西域比較大的國家,又在匈奴的西面,如果我們和他們聯合,匈奴就會受到東西合擊……」
「謝皇爺。」
武帝點了點頭,眼睛里閃著光。司馬遷心想,武帝真不愧是有雄才大略的英主,只要武帝的眼裡一閃光,司馬遷就知道武帝又要有大作為了。
沿途,張騫看著新的村鎮星羅棋布,老百姓們都在耕牧,心裏很激動,倍感這次使命意義的重大,便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完成任務,一定要打通西域邦交,要讓大漢的西疆更加安定繁榮。
武帝一拍案,站了起來,「楊得意。」
「張騫,你可知道,朕為什麼讓你來嗎?」
武帝激動地說:「愛卿免禮,起來說話。」
公主哽咽著說:「孫兒,不忍離開皇爺。」
武帝興奮地說:「正合朕意。朕還要讓張騫再次出使西域。」
「謝陛下。」眾使節向武帝叩謝。
「我們進屋去吧!」武帝說。
細君公主一行出了隴西,向西而去……
烏孫國使者忙叩拜下去,然後用本國話,咿咿哇哇說了一陣。
烏孫國國王高興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武帝直看到人走完了才回城。
各國使者有的高鼻子、藍眼睛,有的黑捲髮、黃皮膚,有的紅頭髮、白臉龐,他們都https://read.99csw.com穿著自己國家的服裝,興高采烈地進入了大殿。
「愛卿,你說說你的看法,這次到哪個國家為好?」
「好啦,好啦,就讓公主啟程吧,說不定朕還會去看你呢。」
雙手捧節呈天子,十三年艱辛淚長空;
歌舞表演開始了,優美的異國樂曲響了起來,一隊美麗的烏孫國姑娘們穿著漂亮的連衣裙,頭披紗巾出場跳了起來。
張騫兩人走到殿中,向漢武帝跪叩下去,張騫含著淚,哽咽著高呼:「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臣下張塞終於見到您了。」
武帝也高舉酒樽:「祝各國君王身體健康。」
婚禮開始了,鼓角高奏,老國王牽著新娘的手從王宮裡款款而出,萬民伏地而拜……
「謝聖上。」張騫站了起來,「我們走時有百餘人,現在只剩下我和甘父兩人了,要不是甘父一路上打鳥充饑,我早就沒命了。」
「愛卿平身免禮。」
武帝向各國使節拱手,說:「祝你們一路平安,歡迎你們的國王來訪。」
這一天上午,長安城外,旌旗飄揚,驕陽普照,張騫將再次出使西域,漢武帝與文武大臣親自送到城門外。
宴會也告結束。
「免禮平身。」
張騫舉杯敬大家:「願大漢國與烏孫國世代相好,永結盟邦。」
武帝又說:「今天是吉日,朕特送細君公主啟程,大漢王朝與烏孫國國王和親,意味著我們兩國將世代友好。」
「正是。因為還沒有使中原與西域的人交往。」
這天傍晚,細君公主掀開車簾一眼望去,只見茫茫沙漠,想起皇帝把她遠嫁,從此再也回不了家時,不禁滴下淚來,悲嘆自己的命運。途中休息時,侍女把她扶下轎來,她凝望著南歸的大雁,心中悲傷不已,泣吟道:
「聖上,臣下十三年來,歷盡艱難困苦,今天才得以向您復命,這是走時您親手交給我的使節,現在氂毛雖已脫|光,但還是一個沒有折斷的使節,請讓臣交給您。」張騫向武帝跪呈使節。
一楊得意忙端椅子給張騫坐下。
「有點。」
「稟聖上,我們是奉命到達大月氏國了,但那國家幾經變遷,反匈奴的銳氣已經磨光了。」
高呼:「大漢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一定派使節去迎娶。」
「大人請到我家喝口酒去,前面就是我們的新村,很大,不遠處還有幾個新村鎮,足夠您的人馬住宿了。」
武帝興奮地說:「好啊,朕歡迎他們來。」
「謝主隆恩。」
正是:
張騫又呈上了大宛國王及大月氏國王給武帝的公文,武帝看了激動地說:「今後,朕還要派人去西域,一定要再次打通西域。」
「噢?那為什麼?」武帝很詫異,「匈奴單于不是拿他們國王的頭顱當尿罐嗎?」
「孫兒祝皇帝、娘娘平安。」
各國使者們在長安城裡參觀了幾天後,準備返回。這天長安城門外,旌旗飄揚,人頭攢動,各國使者們的車馬都裝滿了大漢的絲綢、刺繡品、紡車、蠶子、桑樹苗、火藥……
「西母娘娘?」武帝皺起了濃眉,掃興地說,「真有其事嗎?」
這一天,駐地晴空萬里,張騫正在送別他的下屬們,他們被分成了幾組,帶著厚禮準備分赴烏孫國周圍的大宛國、大月氏國、于闐國、安息國等,張騫說:「我們肩負著大漢帝國的使命,希望大家不負聖望,加強國與國的交往,和這些國家永結為友好,使我們大漢帝國的聲望傳之遐邇。」
武帝就座龍案前一擺手,眾文武大臣才紛紛落座宴幾后。武帝笑著說:「今天朕舉行國宴歡迎各國使節,慶祝大漢與西域商貿溝通,大漢王朝熱烈歡迎西域各國使節來訪,今後我們要化干戈為玉帛,要永遠和睦相處。」
「臣下在。」
「噢,是這樣。」
「啊,那太好啦,我們原本還打算露宿呢。」
三曲終,第四曲開始,便是萬民跳拜,於是男人們都出來展開了雙臂,邀請他九-九-藏-書們的家人、朋友出來跳,歡樂的歌舞持續到天黑,新郎新娘人洞房去了。廣場四周還燃起了篝火,直跳到月上三竿才散。
大漢使者向新郎新娘敬獻了美酒禮品,各國使節也獻上了禮品,臣民們向國王及王后獻了鮮花。
次日,張騫一行又上路了,老百姓們聽說了都出來送行,還給他們獻了不少吃的。
張騫被封為中郎將站在漢武帝身旁。五十多歲的張騫,鬚髮雖已花白,十多年在西域的艱辛使他的臉上布滿了細細的皺紋,顯得比他的實際年齡要蒼老得多,但一雙眼睛卻目光灼灼,顯得很有自信。
宴會開始,在歡樂的樂曲聲中,一個個身著盛裝的宮廷內侍,湍著佳肴美酒魚貫而人,百官和使節們高舉酒樽,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張騫一擺手,隨從們便依次高托著黃金、錢幣、絲綢等進來,烏孫國王見了,高興地笑了起來。
武帝抱緊了她,內侍把舟靠了岸,武帝扶李夫人上了蓬萊仙島。蓬萊仙島景色非凡,瓊宮玉室、錦繡羅帳,天上仙宮一般。
晚上,皇帝在建章宮舉行了盛大的歡迎宴會。
居常土思兮,心內傷;
張騫和甘父二人進到殿上,兩人都風塵僕僕,衣服破舊,張騫還手持已脫|光了氂毛的使節,滿朝文武看了十分震動。
「啊,那太好了,老漢我敬皇上一杯。」老漢站了起來,舉杯向東方拜了拜,「老漢敬祝皇上萬壽無疆。」
烏孫國使者向前一步,向武帝行了禮,將國書遞呈給武帝,然後一擺手,他的隨從們便在異國樂曲聲中將禮物一一呈上。
國王笑著點了點頭,說:「歡迎遠方的貴客。」
月兒升上了天空,飛鳥歸林,李夫人咳了起來,宮女給李夫人披上了霞帔。
兩朝文武百官發出了唏噓聲。
武帝的金輦來到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眾大臣都跪叩下去山呼。
皇上的舟尚未靠岸,上面早就跪著駐島的宮女、內侍在恭迎。
武帝看著他花白的頭髮和鬍鬚,感嘆地說:「愛卿,十三年了,大家都以為你們回不來了。愛卿,你的鬚髮都白了。」
張騫喝了一口酒,說:「皇上還要讓你們永遠安康哪,這次皇上派我們去西域,就是為了與西域各國聯合起來,這樣匈奴就不敢來了,隴西、塞外的人就永遠保平安了。」
「那我們回屋去。」
鼓樂聲中,各國使節都離席上前向武帝致謝。
武帝平生最喜歡好馬,聽到這兒競脫口而出:「汗血馬,愛卿為何不給朕帶一匹來!」
「是。」
武帝在殿上,剛要宣布散朝,楊得意進來報道:「聖上,張騫回來了。」
建章宮飛樂宮內,武帝觀李夫人新排的舞蹈。李夫人的哥哥李延年,極富音樂天賦,並且精通各種樂器。
「皇上駕到。」
武帝聽了高興地說:「請轉告我對貴國王的謝意。」
歌舞開始了,與內地不同,是人人都且歌且舞,被邀請的都要起舞,優美歡樂的音樂響起后,新郎老國王出場向新娘擺開雙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細君公主羞得把頭藏在漢族伴娘的懷裡,不肯出列,人們便咿里哇啦地笑著喊了起來,細君公主只得在烏孫國兩個伴娘的攙扶下慢慢跳了起來,烏孫國人高興地擊掌伴奏……
她那超俗的容顏和優美的舞姿加上李延年的伴奏,直讓武帝陶醉得如置身仙境。
「皇上,該進晚膳了。」楊得意來輕聲提醒。
最後是李延年指揮的宮廷樂隊奏起了漢代樂曲,美麗的皇妃李夫人在四個美女的簇擁下出場跳起了長袖舞。她的舞姿飄然如雲,輕盈似水,傾倒了眾人,把宴會推向了高潮。
「等一會兒……朕現在不吃。」
「好,那就啟程吧!」
國王點了點頭。
楊得意只得讓人把晚膳送到飛樂宮裡讓武帝邊吃邊看,可是武帝經常是只顧呆看著,卻不動筷子……
坐在正中的新娘,穿著美麗的絲綢衣服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大家都read•99csw•com羡慕地欣賞著……
「聖上,我們這是逃出來的,本來已從大月氏國帶了不少寶馬、羊皮、物種,半路上都被匈奴搶走了……所以……」
武帝濃眉一揚,「那就是說,還應該再去。」
「好啦,好啦,以後朕還要派人去西域。」
「皇上聖明,司馬遷不過是直呈而已。」
烏孫國老國王接見了他們。
遠托異國兮,烏孫王。
老漢停下腳步,抬頭看了看張騫,回道:「官人是從內地來的吧,我們原來是在函谷關居住,因為大水沖走了家園,所以官府把我們都遷到這兒來了,我們來這兒安家,已經有兩年了。」
在胡琴羌笛的伴奏下,有著美麗的高鼻樑、長睫毛,穿長連衣裙的胡女們,跳起了西域風情濃郁的胡舞。
張騫這次出使非常順利,跟上次出使相比真有天壤之別。剛出隴西就傳來了塞外優美的樂曲,接著便見白雲藍天下,一座座村鎮映入眼帘,一個老漢趕著羊群走了過來,張騫看他的裝束不像塞外人,便問:「請問老者是何方人,為何在此牧羊?」
武帝聽了高興地站了起來,展開雙臂說:「朕歡迎你們,免禮平身。」
武帝嘆道:「回來就好,那大月氏居然忘了報仇,太沒志氣了。」
武帝說:「說得好,這次朕給你多帶一些人馬,並帶上重金厚禮。」
張騫先向前一步跪叩道:「啟奏聖上,微臣奉命出使西域歸來,並率烏孫國、大月氏國、大宛國等使者前來拜見天子。」
張騫及隨從把大家的住宿安排好后就跟老漢到了他的家。老漢招呼他的兒子、老伴過來介紹道:「這是我的兒子,那是他媽……」又說,「他們是皇帝的使臣,從長安來,準備到西域去。……來來來,請坐、請坐。」
張騫忙跪接下酒杯,一飲而盡,起身說道:「微臣謝聖主隆恩。」
武帝「啊」的一盧奔了過去,他抱起了李夫人:「愛妃、愛妃……傳御醫!」
最先出場表演的是西域各國的獻舞。
張騫也笑著說:「皇上真了不起,處處為邊疆的百姓安康考慮,我們大家都祝皇上萬歲,萬萬歲!!」
李夫人傾城傾國的容貌,和她驚艷的舞姿讓大家看得如醉如痴……她的飛速旋轉和長袖的飄拂,如天上的仙雲在變幻……忽然,李夫人身子一仰,暈倒在地……
張騫又說:「西域的許多國家對我們大漢王朝都很感興趣,像大宛國、大月氏國,他們都聽說東方有個大國,都想到長安來看看,想拜叩聖上呢。」
不一會兒,張騫來到。「臣下給聖上請安。」
李夫人兄妹的樂曲歌舞,堪稱皇宮一絕,武帝欣賞時經常是如醉如痴,甚至忘了吃飯。武帝也愈來愈愛戀李夫人。
「謝主隆恩。」
楊得意便高喊:「宣各國使者。」
張騫說:「是啊,聖上不愧是一代雄主,他下令讓衛青霍去病把匈奴趕跑了,當年我路過這兒的時候還很荒涼哪。」
鼓樂高奏,張騫騎上馬,又向武帝拜了拜才策馬而去,緊跟著有三百多人及成百土千的馬匹牛羊,以及載於車上的絲綢、黃金、錢幣、菜籽、樹種……
「皇上駕到。」
「說下去,愛卿。」武帝急不可耐。
前幾排立著的是西域來的各國使節,他們的異國裝束引得漢臣們好奇地張望。
一輛彩乘里坐著一位美麗的公主,她叫細君公主,是江都王的女兒,江都王因謀反而自殺。武帝念其女無罪,便把她封為公主,配備了隨從二宮女,及豐厚的嫁妝,讓她遠嫁西域。
武帝高興地一飲而盡。
武帝偕李夫人在新落成的建章宮太液池內泛舟。湖風拂過,送來陣陣花香。
張騫落座后,主人端來了酒菜,老漢說:「我姓李,今年六十多了,那年函谷關發大水,我的老娘被沖走了……唉,要不是皇上差官府把我們七十萬人安排到這兒,那我們真足無家可歸了,皇上英明啊。」
穹廬為室兮,旃為牆;
read.99csw.com上,國王為張騫一行舉行了歡迎晚宴,桌上擺滿了烤羊肉、葡萄酒和瓜果。
「愛妃,你真是朕最心愛的妃子,既美麗又可人,朕一步也不想離開你。」
武帝看著他花白的頭髮,感嘆地說:「愛卿,十三年了,大家都以為你們回不來了……」
李延年以他特有的音樂天賦很快就學會了各種西域樂器,而且把西域音樂和漢府樂曲相結合,所以,今天的宴樂進入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讓群臣聽了,似乎去到了天山南北,去到了西域美麗豐饒的地方。
宮中有風景如畫的太液池,池中有蓬萊、方丈、瀛洲三島,美如仙境。島中還聳立有五十丈高的銅柱台,稱為神明台,上有仙人捧銅盤玉杯,承接天露,每天早晨武帝醒來后便有內侍將銅台承接的露水呈送來讓武帝喝。
吉時快到了,細君公主下轎向武帝及壘后跪拜下去。
武帝在心裏罵道:這個司馬遷學問雖然淵博,就是太耿直了。
「所以,我們跟烏孫國聯合,就等於給匈奴上了夾板。」
武帝身著金色龍袍,頭戴通天皇冠,春風滿面地進入到殿前。
能歌善舞的李夫人在哥哥的伴奏下跳起了優美輕盈的燕舞,只見她婀娜的身體,時而旋轉,時而躍起,舞姿優美得讓人目眩。
皇后也說:「西域的風俗習慣與我們不一樣,你去那兒要人鄉隨俗,多遵守他們民族的習慣,方可母儀一方,烏孫國雖遠了一些,但皇上會挂念你的……」說著禁不住也滴下淚來。
翻譯說:「他講他奉烏孫國王的派遣,前來貴國拜見天子,他很榮幸,能見到如此威武的天子。」
「到了大月氏國了?」武帝高興地問。
武帝點了點頭,這才吩咐啟程。
李延年伴奏的琴聲悠揚得讓人迴腸盪氣……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跪叩的呼喊聲似驚雷,震得大殿轟鳴。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大殿內外又爆發出山呼聲。
張騫忙說:「請聖上放心,微臣將竭力完成聖命,決不負眾望。」
張騫一飲而盡,他也舉杯祝國王身體健康。
「只要我們聯合起來,匈奴就會害怕我們。」張騫說。
武帝攜著皇后的手下了金輦,武帝向大家擺了擺手:「平身免禮。」
六十多歲的烏孫國王見到了美麗的中原公主,又有如此豐厚的嫁妝,十分高興,於是舉行了盛大的婚禮。烏孫國人是個好歌舞的民族,聽說老國王要娶東方大漢國的公主,老百姓都十分稀奇,於是遠遠近近的烏孫國人都趕來看熱鬧。
張騫一行很快便到達了烏孫國。
烏孫國的使者們刷的一聲又向武帝叩拜下去。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張騫忙跪了下去。
「雖然是傳說,但至少說明在周代的君王就已經對西域感興趣了。」
「遵旨。」
武帝回到御座,說:「張騫,你們辛苦了,你把經過向大家說說。」
廣場上擺了成百上千張桌子,上面放著烤肉、石蜜、葡萄、香瓜、甜石榴、乳餅……凡是來祝賀的人都可享用。
老漢嘆道:「可不是嘛,我們遷來的時候,匈奴剛剛被趕走,這兒已經沒剩多少人啦……來來,吃菜,吃菜。」
張騫手持已脫|光了氂毛的使節,滿朝文武看了都驚呆了。
「愛卿不要難過,往下說。」武帝安慰他。
歌舞表演開始。
「哈哈哈……」武帝大笑起來,「都是朕的心腹,一點就通。來來來,賜座。」
公主這才破涕為笑,向武帝、皇后跪叩下去。
武帝又說:「說說你這次出使西域都看到了什麼?」
武帝站了起來,緩緩地下了丹墀台,向張騫走去,他雙手扶起了眼淚汪汪的張騫和甘父,親自接過了淚跡斑斑的使節,然後轉身向眾大臣說:「眾愛卿聽著,張騫回來了,使節也歸來了,他們未辱使命。」
「哎,女兒大了,總是要出嫁的,這次遠嫁是為了大漢國與西域的友好,意義非比一般,公主要以此為榮,以大局為重,朕會經常派人去看你的。」
九_九_藏_書張騫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清了清嗓子,嘶啞著說:「啟稟聖上,十三年前,我們剛出隴西就落人了匈奴之手,他們把我們捉到單于面前,單于害怕我們聯絡大月氏國夾擊他,便把我們扣留了十多年。還逼迫我娶妻生子……」
張騫回道:「稟聖上,我們這次出去真是大開眼界了,原來,西域大漠西北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國家,他們有的富饒,有的貧窮,有的知道東方有個大漢國,有的不知道。在西域國與國不一樣,吃的穿的、風俗習慣都不相網,但有一點共同的是他們都善騎射,喜歡音樂舞蹈,好吃瓜果牛羊肉。尤其有好馬,西域有一種馬叫汗血馬,出紅汗,馬跑得像飛一樣……」
兩人忙叩謝。
金碧輝煌的建章宮位於長安西,是漢武帝新建的皇宮,是至高皇權的象徵。一座座宮殿、觀亭、榭台、樓閣像衛星一樣在主殿四周呈放射狀排列,眾星拱月一樣烘托著王宮的宏偉壯麗。
「朕因為你出使西域十三年,為大漢初次打通了西域,朕特封你為太中大夫,封甘父為奉使君。」
這一天,天空晴朗,陽光燦爛,金碧輝煌、巍峨壯觀的章台宮前殿旌旗飄揚,鼓角齊鳴,大漢天子高坐在九階台上,文武百官列于兩旁,武帝向楊得意略抬了抬手。
寬大的建章宮前殿內外擺上了千桌,被邀出席的文武大臣已經按時來到,都已在被安排的桌几前立等皇帝到來。他們都身著盛裝喜氣洋洋地在輕聲談論著。
「聖上,臣下以為,張騫通西域的功勞是功虧一簣。」
武帝臉色一沉:「可是朕派出去了張騫可不是傳說,也不是神話,你這個司馬遷呀,你怎麼就不對朕說兩句奉承話!」
張騫行了禮,呈上了武帝的書文,國王展開,請翻譯看了,老翻譯說:「他們是東方的大漢帝國派來的使臣,他們的皇帝要與我們烏孫國結為兄弟盟邦。」
「皇上萬歲,萬萬歲!!」
烏孫國人都喜歡熱鬧,姑娘們都很漂亮,鼻子高高的,眼睛大大的,眼睫毛都很長,梳著長長的辮子,穿著花連衣裙。男人也很帥,有的頭髮還是天然拳曲,老太太也穿著花連衣裙,披著花頭巾。他們乘車的乘豐,騎馬的騎馬,步行的,單個的,合家的,都身著盛裝趕了來。男人穿著小馬褂,女的身穿花連衣裙,有的抱著胡笳,有的懷揣琵琶,載歌載舞,吹吹打打的湧向王宮廣場……
細君公主眼淚汪汪,她感激武帝把她封為公主,但又悲嘆自己遠嫁的命運,此時,她掀開車窗留戀地看著窗外的長安城門,唉,此去恐怕永遠也回不來了,眼淚不禁滴了下來……
「愛妃,是不是感到冷了?」
時辰到了,鼓樂高奏,武帝接過楊得意呈上的酒,敬給張騫,「朕祝願愛卿一路平安。」
使節們也高興地一飲而盡。
願為黃鵠兮,歸故鄉。
「情況已經變了,大月氏國從祁連山遷到那裡后,他們征服了大夏,過上了安定的日子,那裡草肥水足,他們不想再打仗了,他們現在的國王是個女子,她說:『漢朝離我們太遠了,我們如果與你們聯合,匈奴知道了又會來打我們,總的難處是你們離我們太遠。』所以大月氏安於現狀已經忘記了為祖先雪恥報仇,我們只好回國了,回來的路上又被匈奴抓去扣押了一年,我們才逃了回來。」
張騫小聲對烏孫國王說:「大王,我們的天子還表示,願把公主嫁給悠,與貴國和親呢。」
武帝扶起了她,皇後衛子夫用巾拭去了公主臉上的淚,武帝說:「大喜之事為何落淚?」
張騫說不下去了,眼淚刷刷地流了下來。
一會兒,張騫率烏孫國、大月氏國、大宛國等使節進入殿內。
「皇上別管我,皇上喜歡乘涼就多呆一會兒。」
「皇上,臣妾願永遠侍候您……」
男人們表演了踢踏舞及各種雜耍。
各國使節獻上了西域的食品:石蜜、烤雁、哈密瓜、胡桃、葡萄、石榴……
「傳張騫。」
使者們這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