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炳和楊琴坐在小河的石橋上，阿炳低著頭看著橋下的河水，沉默著。

晚上，楊平理和華清和兩人商議。楊平理說：「那校長太膽小怕事。」

次日，天剛亮，華清和、楊平理帶著楊音、楊琴和阿炳就出湖打魚去了。

鼓樂齊響，華清和莊嚴登台，向三清殿叩頭后，與眾道士持香一起向太上老君再拜。

老道長又指著杯子里的水說：「水是至柔，但它可以穿石，道家看似柔弱，其實是最有骨氣的，無為並非不想有作為，而是該有為時要有為，不該有為時要無為，這樣才能真有為……將來道家就看你們了，你一定要好好地修道，你記住了嗎？阿炳道士。」

「我記住了，柔弱勝剛強。」

阿炳搖了搖頭，說：「是的，我不能這樣下去，我要練琴，越是這樣越要練。走，楊琴，我們練琴去。」

張道華的話，又勾起了阿炳的傷心事。他低著頭坐著一句話不說，心裏在想，我的爹娘是誰？為什麼不認我，難道我真的是野種？

「嵇康是一位道家音樂家，我師父給我講過。」阿炳說。

葬禮畢，大家都回去了，華清和及阿炳還站在冢前，華清和哽咽著說：「祈恩師仙早日升天，保佑崇安寺香火不斷……」

華清和握住老道長枯瘦的手泣道：「師父，您對我恩重如山，清和不知道該怎樣報答您……」

次日一早，三清殿鼓樂齊備，全體道士整裝站成兩列。

連日來，跟楊平理老師一起收集民間樂曲，阿炳進入到了一個嶄新的音樂境界。

他們收了網，把魚收好，才返回村子。

「那太好了，不過，你們忙，就看你們的時間吧！」

老道長病重，他準備挑選接班人。

不遠處，一隻漁船上傳來了歌聲——

楊音忙配上樂譜。

老道長的話幫助阿炳從尋找爹娘的苦海中掙扎而出，也對阿炳今後幫助受苦受難的人度出苦海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跳得汗涔涔的楊琴跑過來拉住阿炳的手，說：「阿炳，走，跳一會兒。」

表演完了，大家一起跳起了集體舞。阿炳不會跳舞，就在一旁拉琴伴奏。

阿炳的堂兄華伯陽從鄉下趕了來，見老道長已仙逝，他悲傷不已，哭著說：「師父……我來晚了……師父，您怎麼就去了呢……」

「嬸。」

楊平理聽到，就嚴厲地訓斥王樂才，說：「他雖然沒有上過小學，但他念過私塾。再說了，憑什麼不能讓他聽課，他是個音樂天才，他的音樂技藝可比你強多了。」

楊平理又說：「大家注意到沒有，那位老大爺的二胡拉得很樸實，也很動聽。」

楊琴邊教阿炳跳邊說：「跳舞的節奏和音樂的節奏是一致的，我爸爸說要我們多學跳各種民間舞。」

阿炳說：「道長曾經給我們講過，陰陽調和，聲音就會和諧美妙；陰陽不調和，聲音就怪異乖戾而亂……」

「好，明天一早，舉行華道士登道長位儀式。」

這天，楊平理在教室里講音樂課，九_九_藏_書他說：「音樂不只是讓人娛樂，更重要的是音樂是有使命的，你們青少年應該以音樂為武器，去揭露黑暗，去喚醒民眾……」

阿炳聽了眼睛一亮。

阿炳、楊音兄妹都說：「這民歌真好聽。」

篝火晚會散了。

楊平理決心把阿炳培養成音樂家，他對阿炳說：「阿炳，只要你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一個傑出的音樂家。」

善良的老道長病重，臨終時寺院的道士都聚集在他的屋裡，他氣喘吁吁地說：「我要走了……我和你們在一起幾十年了……我們在一起經歷了磨難，我們也有過輝煌……我們是道教的忠實信徒，我為道教付出了一生，現在太上老君要收我走了……」

之後，上課之餘，阿炳就跟楊平理老師及楊音兄妹到民間走訪。

「老道長……」道士們一起跪哭。

一天，下課後，富家子弟王樂才大聲嘲笑阿炳，說：「你連小學都沒上過，就敢來中學教室聽課，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坐在一起。」

華清平說：「真不容易。」

清和點頭道：「師父，我記住了。」

他們打掃齋沐、整肅衣冠，然後敲鼓擊磬，奏起了法器，燃香登壇，祭過三踽天尊，然後百燈吊幡引路，道士們列隊送老道長靈柩。在鼓樂聲中，他們念完咒詞便走起了踽步，祈望道長成仙登天。

「是的，我說過。」

華清和給老道長端來了水，說：「道長，休息一下，喝口水再講。」

「那……我就放心了，讓我們再一起念一遍……無欲無念……」

阿炳站著不走，他仍然在聽那個賣藝的拉琴，他當然沒有想到幾年後，他也跟那個賣藝的人一樣的命運……

「嫉惡如仇。」

阿炳出神地聽著……

阿炳聽了說：「真是太優美了。」

老道長喝了口水說：「……我講不了幾次啦……道經中記載的音樂太寶貴了……你們要好好學……阿炳，你代替我講一下音樂的調和陰陽重要性……」

楊音表演的小提琴和楊琴彈的琵琶也受到了大家的稱讚。

這天清晨五更，三清殿的道士們便忙開了，他們將要為老道長莊嚴送行，他們要用最隆重的齋醮儀式為老道長登仙送行。

阿炳說：「為什麼不值得？賣藝的也是人。」

阿炳似懂非懂地聽著。

「無欲無念……」

這個小泗村，原本就是道家音樂之鄉，鄉里大多數人都通道教，許多人都會道樂，不乏絲竹高手，於是楊平理常帶他們走村串寨，向音樂高手們請教。

「無為而無不為……」阿炳在領會其中的含義。

這天，老道長帶病給道士們繼續講《太平經》，他說：「……《太平經》里對道家音樂的記載，有許多要旨……它說音樂本于快樂，無欲無為才能快樂……快樂是天地人間的一大善事……」

楊平理被一所私立中學聘為音樂教師，他又帶著兩個兒ｈtｔps://rｅａd.９９csw.cｏm女回到了無錫，阿炳也回到了三清殿。

阿炳問：「道士怎樣才能愛國？」

「好。」

到了道士成仙后的墓地，全體在齊誦經中安葬了老道長的靈柩。

楊平理說：「他們母親去世了，我一個人帶兩個孩子，我什麼苦沒吃過。」

三清殿舉行了莊嚴的法事，為老道長送行。

老道長的一席話，讓阿炳再次得到啟發，人活著不能只為自己，要普度眾生，要和別人一起步人道家仙境。

到小泗村了，船靠了岸，他們往大哥家走去，快到家門，華清平喊了一聲，嫂子就出來把他們迎了進去。

阿炳感激地說：「謝謝老師的鼓勵，我一定會努力的。」

「哎。」

阿炳興奮地聽著，他感到眼界更寬闊了。

早晨，彤彤紅日升起，阿炳和楊平理老師及楊音兄妹來到荷塘，不遠處傳來了採蓮女愉快的歌謠：

老道長喘息了一陣又接著講：「經中說，古人的音樂既用以鼓勵也用來懲罰。」

華清和帶著阿炳及楊平理一家三人乘坐著哥哥華清平的小船往小泗村而去。

阿炳又陷入了痛苦之中。

「因為他沒有爹娘，人家都說他是野種！」

老道長真想告訴阿炳他的身世，但怕阿炳承受不住，所以他還是忍住了，只說：「阿炳，不要太在意你是誰家的孩子，你要牢記你是道家的孩子。一個道士，他的天職不但要自己修身養性，無欲無為，更要幫助人們一起修養內心，這樣才能進入道界仙境。孩子，你記住了嗎？」

早晨的太湖，剛下過雨，湖面煙雨空瀠，水天一色。楊平理停下搖櫓，望著浩瀚的湖面，嘆道：「壯哉！八百里太湖，浮光躍金，浩浩蕩蕩，真讓人心曠神怡……」

這時，校長忽然開門進來，對楊平理說：「你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華清和把老道長扶起來，才喝了一口，老道長就擺了擺手，說：「不想吃。」

於是大家坐了下來，桌子上擺著小魚和蝦、青菜和芋頭飯。

華清平嘆道：「這魚太小，大的都收去換米和布了。唉，這年頭，打魚的人也吃不上魚呀！」

老道長接著說：「所以，道家音樂之美，就在於陰陽和諧。眾生聽好了，這就是我要講的道家音樂的心旨……」

華清和端來了粥，說：「道長歇一會兒，來，喝口粥。」

楊平理老師停住腳，對阿炳他們說：「你們聽聽，民間音樂多好聽。多有生活氣息啊！」

老道長讓人去喚阿炳，阿炳來了，老道長對阿炳說：「阿炳，給華道長跪下，從今以後，你要把他看作你的父親，他是天下最心疼你的人。」

「記住了，道長。」

「吧，先去一段時間再說。」

他喘息了一陣，華清和為他撫了撫胸口，說：「道長，慢慢說。」

楊平理又說：「你們記住了，任何傑出樂曲的誕生都不是憑空的，它的背景往往是一段悲壯的歷程。」

阿炳看了看楊平理老師，楊老師鼓勵他再表演一曲，於是阿炳又拉了一曲，受到了大家的稱讚。

「阿炳銘記。」

「是，老道長，我們都會聽華九_九_藏_書道士的。」

時值中秋，華清和已經回崇安寺了，楊平理和兩個孩子及阿炳、阿炳的堂兄華伯陽到村子演奏。一輪圓月升在高空，他們和村民們在湖邊圍著篝火坐著，這個鄉的村民大多通道教，許多人都擅長樂器。楊平理先拉了一段小提琴，叫《嫦娥奔月》，優美動聽，大家高興得直鼓掌，接著是阿炳演奏二胡。村民們都被阿炳的樂技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這個孩子進步這樣快；楊音兄妹各演奏了小提琴及琵琶，都受到了大家的讚揚。一位老大爺的二胡也讓眾人喝彩拍手，華伯陽和村民樂隊也表演了精彩的節目。

升座儀式結束后，他們又來到老道長病榻處向老道長叩拜。老道長已閉目升天……

老道長一口氣講完這些話，感到很累，他又喘息了起來。

楊平理對華清平說：「大哥，要打擾您了。」

演奏結束后，老人們都回家去了，年輕人圍坐著聽楊平理給他們講故事。

楊平理說：「中國人太苦了，尤其是農民，這個狀況一定要改變。」

「那你現在怎麼啦，無精打採的，練琴時，你的眼神為什麼沒有以前的神采了？」

時辰到，司儀高喊：「三清殿新道長升座儀式開始——」

華清和說：「道長，您幾天沒好好吃東西了，堅持給大家講課，這樣會把您累壞的。」

華清和點了點頭說：「是應該做一個愛國的道士。」

楊平理說：「人在逆境中更要堅忍，我給你們講古代音樂家師曠、嵇康的故事。

張道華一聽，唯恐他挑選阿炳，就搶先說：「我覺得誰都可以做繼承人，就是阿炳不可以。」

「沒什麼。」

楊琴拉了阿炳就走，說：「別理他。」

「哦，那你講講嵇康給你最深的印象是什麼？」

阿炳跪聽。

晚上，老道長把阿炳叫到榻前對他說。「阿炳，你是一個很有悟性的道士，我知道你喜歡道家音樂，但要學好道教，才能領悟道樂。」

「為什麼？」老道長嚴肅地問。

老道長又說：「道家的宗旨不是無欲無為，而是無為而無不為。」

楊平理又說：「你們知道嗎？廣東出了個孫中山，他主張推翻帝制，建立一個新中國，等中國富強了，窮人就可以過好日子了。」

楊平理嘆道：「民眾盼望過太平日子啊……」忽然，他神色暗淡下來。華清和說：「楊兄又有什麼感嘆了？」

三清殿靠近鬧市，周圍是說唱的、賣藝的、耍猴的、賣小吃的……十分熱鬧。阿炳和楊音兄妹經常到這些民間藝人中間去，聽他們說唱，聽他們彈琵琶、拉胡琴，從中汲取營養。

阿炳注意地聽著。

「我再給你們講嵇康的故事。」楊平理又說。

清平說：「哪裡，只是農村艱苦，怕你們不習慣。」

清和忙說：「哥，人家楊老師是甘願吃苦才離開家的。」

「道長，阿炳銘記在心。」

「讓阿炳也跟你們一起去，你多教教他。」

這天，快下課了，楊平理老師說：「我再給你們講文姬歸漢的故事。蔡文姬是東漢一個大史學家的女兒，她博學多才，精通文學及音律，並彈得一手好琵琶https://read.99csw.com。匈奴侵入，蔡文姬在逃難中與父親失散，后被俘到匈奴，被匈奴左賢王納為妾。曹操統一北方后，接回蔡文姬，她與丈夫及兩個孩子生死離別，寫下了著名的《胡笳十八拍》，表現出了她離別的痛苦，後來她還默寫了她父親蔡邕的四百篇文章，可見她的才華……」

華清和擁抱著阿炳，熱淚盈眶……

「好的。」

楊平理點頭道：「對，嫉惡如仇。嵇康既是一，位傑出的音樂家，又是一位十分正直的思想家，被害時才四十歲。我們要學他的正直，這是一個音樂家必須具備的。」

阿炳表演拉二胡，博得了熱烈的掌聲，大家都鼓掌歡迎他再拉一曲。

「所以，我們以後要多到民間去汲取營養。」

華清和說：「我是一個道士，道士是不問政治的。」

平理說：「我只是講了一個中國人應該講的話。」

「大哥，您歇會兒，我來搖櫓。」楊平理搖起了櫓，華清平贊道：「是好把式。」

「好，師父，徒兒記住了。」

楊平理拿過阿炳的二胡，說：「阿炳去吧，舞蹈和音樂是一家，學學跳舞對音樂的感悟是有好處的。」阿炳這才去跳。

楊平理說：「中國人都應該是社會的主人，道教雖然是宗教，但也應該是愛國的。」

「那又怎樣？」

老道長說：「把道觀辦好，把大道永遠傳下去……把道家音樂傳下去……」

「沒什麼，我看你有心事，你別忘了，你曾經說過音樂是你人生的第一重要，你說過你決不會因為任何事影響你對音樂的追求。」

「師曠是春秋時代晉國人，是晉悼公及晉平公時候的掌樂大師。他是一個先天盲人，不過他的眼睛雖然瞎了，但他卻天生一副極敏銳的耳朵，使他練就了高超的琴技。據說，他為晉平公演奏時，一奏有玄鶴從北方來，二奏仙鶴們便飛了下來列隊，三奏仙鶴們便翩翩起舞。他的古琴技藝不僅達到了出神人化的境界，而且他反對暴君，愛護人民，有正義感。我們搞音樂的人應牢記，音樂不能脫離大眾。」

善良正直的老道長臨終時對阿炳說：道教音樂是仙樂，是普度眾生除惡成仙的道樂，決不能受淫樂干擾。阿炳含淚跪聽……

「楊老師，我不跟你爭辯，您好自為之吧！」

阿炳點頭說：「好，我跟你學。」

華清和說：「你就暫時到小泗村去吧，住我哥哥那兒，那裡的小學校沒有音樂教師。」

王樂才聽了只得住了口。

歡樂的歌舞直到午夜才散。

老道長聽了，正色道：「張道華，你身為阿炳的師兄，怎麼可以如此說話！我們挑選繼承人，是挑選他本人，跟他有沒有爹娘有什麼關係？再說了，他的爹娘是誰，你知道嗎？作為一個道士，是積善德的，能說這樣的話嗎？」

一個老人說：「阿炳拉得太好了，這個鄉里沒一個人趕得上他。」

楊平理笑道：「阿炳，要愛國首先要憂國憂民，憂國憂民就是愛國。」

「快叫嬸嬸。」楊平理對兒女說。

張道華諷刺道：「那你以後就賣藝吧！」

一天，阿炳他們正在聽一個賣藝的拉琴，道華走過來說：「破賣藝的有什麼好聽的，難道也值得向他們這些人取經？」

「現在……我向大家宣布，我走後，由華清和道士接任三清殿住持……今後，你們要聽他的話……華清和是一個忠實的道士，你們好好聽他的，我在天上才放心……」

老道長歇了一會兒，接著說：「我們從崇安寺發展到三清殿，我們發展壯大了，但現在還不夠，我們還要擴大，只可惜，我要離開你們了……」

下課後，楊平理到了校長室，校長說：「你給學生宣講的都是些什麼？太激進了，你要給我找麻煩的，對不起，我這裏容不下你，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楊琴也在傾聽。

阿炳向華清和跪下，喊道：「師父。」

「噢，飯做好了，楊老師，歡迎你們，先吃飯吧！」

「阿炳，你怎麼啦，悶悶不樂的？」

楊平理被解僱了。

楊平理說：「大哥，我會打魚，我在廣東時還經常出海打魚，所以我能幫您下湖打魚。」

阿炳出神地聽著……

楊平理和孩子們往住處走去，月光下，他們邊走邊興奮地說著，楊平理說：「音樂的根底在民間，我們今後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紮根於民眾……」

「道家雖然貴柔，但決不柔弱，就是柔弱也是權宜之計，最終必然以柔克剛，這是老子的心旨，你記住了嗎？」

老道長又把華清和叫到榻前，他聲音微弱，喘息著說：「清和……我要去了，你……你要住持好寺院……還……還要帶好阿炳，不要埋沒了他。」

楊平理說：「中國太黑暗了，窮人太苦了，這吃人的制度一定要推翻。」

「阿炳，你要記住，道教音樂是仙樂，是幫助人們除惡成仙的，道樂不能受淫樂的干擾，阿炳你記住了嗎？」

兩人站了起來，手拉手往住處跑去。

阿炳十五歲這年，崇安寺的道教發展壯大了，搬到了規模更大的三清殿。

老道長說：「就是要趁我還有一口氣……所以……所以……」老道長喘了起來，華清和忙把老道長扶了躺下，對大家說：「大家先散丁吧，讓道長休息一下。」

阿炳抬頭注意地聽著……

中秋節的晚上，明月如洗，在美麗的太湖邊，鄉民們舉辦民間演奏，男女老少爭先恐後地表演自己最拿手的節目，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吹笛子，有的彈琵琶，歡歌不絕於耳。

上午，誦完經后，老道長對眾道士說：「我年事已高，又疾病纏身，大家覺得誰是繼承人，可以向我舉薦。」

「是。」

楊平理堅持讓阿炳去旁聽。

楊平理說：「我們的音樂，就是要喚起民眾，喚起民眾，是孫中山先生說的話，要喚起民眾，就要深入到民眾中去。以後，我們暫時一天下湖打魚，一天到鄉下去和村民在一起演奏，你們也好好學習一下民間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