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壽開始。」

「唔，孔夫子和國君的關係很好，國君經常向他問政。」

孔子晚年的聲音，雖然顯得有點蒼涼，但依然雄渾如洪鐘，不停的講課聲，回蕩在杏壇庭院的上空……

子貢接著說：「孔子的人品，好比日月，是難以攀登上去的。我事孔子，第一年，自以為超過孔子；第二年，才覺得與孔子一樣；第三年，方自嘆弗如孔子。」

次日，魯哀公升殿早朝，文武百官列于兩側。

夜幕已經降下，孔子在杏壇書齋的几案前盤腿坐著，他在翻閱著《詩》、《書》，出神地思考著，燭燈一閃一閃的，桌几旁擺著尚未動用的飯食。

子路說：「老師只問我們，我們也要問問老師的志向是什麼！」

「咯咯咯……」鄰里的雞開始高啼破曉……

閔子騫見孔子來了，忙施禮道：「把老師也驚動來了，學生心裏深感不安。」

子夏幡然醒悟：「老師，我明白了，這是先有內在美才有外表美，那麼是否可以說，先有仁，後有禮啊？」

子夏翻到《詩經》里讚美衛庄公夫人庄姜的詩《碩人》，琢磨了一陣，念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又若有所思地說：「素以為絢兮……」然後抬頭問道：

叔孫州仇壓低聲音對季相國耳語了一番。

「子路，你是我最早期的弟子之一，你已跟隨我四十年，在列國周遊十四年的顛簸生活中，你自始至終跟隨我，一步不離。現在突然要分別了，我實在是捨不得啊……」孔子傷感地說。

然後，新老弟子們齊聲高呼：「老師來一個。老師來一個。」

孔子盤腿坐在杏壇上講學，旁邊堆著一堆竹簡書，他翻開竹簡書，認真地對學生講著《詩經》。和風拂來，吹動著孔子長長的白髮。孔子老了，面容顯得很憔悴，但目光依舊炯然。

「《詩》都是可以歌唱的，我們要將其和《韶》、《武》，從而使《詩》成為雅頌的風格。何謂《韶》？《韶》是舜帝時代的樂曲。何謂《武》？《武》是周武王時代的樂曲……」

於是弟子們三人一排，在樂曲聲中到杏壇下給孔子跪拜。

「你們再逼我，我就乾脆跳汶河，死了乾淨。」

「新弟子們；我歡迎你們，希望你們要努力學習，學禮樂、學六藝，今後能人仕就好好為國家效力，不能人仕就做好一個人，一個懂得仁孝，一個品格完善的人。」

「那我們進書房去說。」

子夏、商瞿都趕快跑回書齋，提筆記下了孔子的又一偉大論斷。

孔子放下筷子，認真地說：「我只希望年老的人得到舒適，讓朋友信得過我，讓年輕人不會忘記我。」

「你出爾反爾，原先答應了季相國，願意出任費邑宰，現在任命書下來了，你又反悔了。」

「老師……您永遠是我的老師，子貢視老師如，日月，子貢無非人間一凡。」子貢含淚說道。

子貢正色道：「我的老師當然不可能一點過錯都沒有，但即使有過錯也無非如日月之蝕一樣，過後必然皎潔依然。」

季府家人只好悻悻而去，走到門口時，還甩下了一句「不識抬舉」的氣話。

顏回無限欽佩地看著孔子說：「老師，您的人品實在太高尚了，越抬頭瞻仰您，越覺得高。您的學問實在太淵深了，越往裡鑽研，越覺得深，我們為能有這樣的老師而感到榮幸。」

吉時到時，子貢說道：「今天，為老師孔子祝七十大壽暨新弟子入學拜師儀式開始，奏祝壽曲。」於是由顏回、公冶長、子張等組成的樂隊便奏起了祝壽曲。

顏回見孔子伏案睡著了，便輕輕站起來，替老師披上了衣裘，孔子睜開眼睛，「啊，東方欲曉，走，出去呼吸點新鮮空氣。」

大夫叔孫州仇忽然出列奏道：

「啊，老師，沒有，沒有，我沒事的。」

孔子回答道：「有了美質，再加以修飾，自然會出彩。先有潔白的底子，方能畫上最美的畫。」

站在一旁的學生們感動得熱淚盈眶……

歡迎儀式結束，弟子便開始表演歌舞。

那少年給孔子跪拜下去。

孔子忙雙手扶起了老漢，親切地說：「是的，老大爺，在我這兒，窮人富人都一樣，窮人的孩子一樣可以受教育。」

這場詆毀孔子的風波使晚年的孔子非常悲憤。

叔孫州仇聽了，淡然一笑，說：「那孔丘從來對您就不順眼，他提倡君君、臣臣，反對臣僭越君，不就是衝著您來的嗎？」

司儀子貢說，下面請新學子代表講話。

「老師，弟子圮住了。」

晚上，在孔子書齋里，孔子師徒正在挑燈夜戰。

孔子說：「學而不厭，誨人不倦嘛！」

孔子和冉雍來到子騫住處，未進到屋裡，就聽見季相國派來的人在質問閔子騫：

「夫子，我家很窮，可是兒子很想讀書，我聽說夫子收學生不分貧富，所以把兒子帶來了，請您收下他吧！」。

兩人在書房落座后，侍從端來了茶，季相國揮手示意讓立在後面的侍從退去，然後輕聲問：

孔子又接著講：「……讀詩可以引起聯想而發人深思，可以藉以觀察社會，可以使人們合群友愛，也可以借詩抒發|情感，抨擊現實……」

子貢也說：「對，老師太偉大了。」

子路進來見飯菜都涼了，老師還在用功，勸道：

拜畢，孔子站了起來說：

一天，子貢在杏壇講課，課間休息時，孔子的一個叫陳子禽的弟子給子貢倒了茶后，當著眾多學生的面問子貢：「子貢兄，難道仲尼夫子比你有本事？」

唉，願上天護佑，讓子路能逢凶化吉，當然孔子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竟是他和愛徒的最後一面……

「好，」孔子說，「弟子們聽著，子騫做得對。」

大家鼓掌。

「是，老師。」

季相國的花園裡，新進的美女正在歌舞，亭子里，季相國和叔孫州仇在對飲欣賞。

「啊，出什麼事了？」孔子把碗筷放下驚問道。

「好，就照你說的辦！」

孔子又轉過頭，見滿院子都站滿了自己的學生……

孔子似乎有什麼預感總覺得這次一別，恐怕再難相逢了，一個是孔子自覺年邁體衰，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一個是衛國政局多變，怕子路出事。

孔子感動得淚如泉湧：「起來吧，好學生們。」他看著把西天映得通紅的夕陽說，「太陽西沉下去了，可是明天又將從東方升起，讓我們送走今天，迎接明天吧。」

孔子聽了十分感動，孔子看著滿屋滿地的書，又看著顏回、子夏、子張、曾參、商瞿，心裏寬慰地笑了，嘆道，「有了這麼一些好學六經的整理有希望了。」

孔子親自操琴，弟子們都抱來了各種樂器，他們彈唱了一曲迎新操：

顏回等老弟子忙幫新弟子們拿行李，帶他們到住屋去。

「快起來，快起九*九*藏*書來，為師不介意。」

「早上好……太好了，早上就是好啊，弟子們記住，每一天的太陽都是新的，每一個早晨都是美好的，這就是日新之謂盛德，生生之謂易……」

杏壇講亭上掛了一個斗大的壽字，講壇桌几上擺著一個糖面做的大壽桃。杏亭兩邊貼上了對聯：

孔子經過這一次被誹謗的考驗后，更加廢寢忘食地投入整理「六經」的編寫中去，不再受任何誹言謗語的干擾。

季相國臉色一沉。

季相國一怔：「莫非兄弟有什麼話要說？」

子夏、商瞿都驚嘆道：「老師說得太好了：日新之謂盛德。」

學生們開門出來做早操，見孔子站在杏壇上，忙過來施禮：

孔子說：「子騫真有志氣，老師欽佩你。」然後轉身對季氏府的家人說：「那就請回去向你的主人如實稟報吧，不要再來逼他了。」

「老師……」

「老師……」

「走，去勸勸他。」

「人各有志。我請你轉告你的主人，若再來逼我，那我真的只有跳河了。」

子路又向顏回、子貢、曾參等師兄弟們一一告別。

新弟子們便排成幾排，輪番上前去向孔子跪叩。

年逾花甲的曾皙站起來，向孔子及大家行了一個躬身禮，說：

「老帥不休息，弟子也不休息。」

下課後，又有幾個窮苦貧民的孩子來拜孔子為師。一個老漢領著十五六歲的兒子向孔子跪了下去……

孔子聽了贊道：「子夏啊，你非常敏悟，我們可以一起討論《詩經》了。」

叔孫氏也不讓步，反問道：「不見得吧！」

先是燕國的弟子表演了獵舞，然後是齊國的弟子表演《韶樂》。

孔子開餅時，杏壇庭院里的學生總是擠得滿滿的，他們專心致志地聽著、記著，生怕漏掉一個字。

老漢又說：「夫子，我聽說學費是十條幹肉，只是我們家養不起豬，暫時沒有干肉，過幾天我去山上狩獵，一定來補足學費。」

子貢聽了上前稟道：「圉君，叔孫大夫所言差矣，我子貢家的牆只有肩膀那麼高，牆內的東西站在牆外便可一目了然，而我老師夫子家的牆高數丈，要入門徑才能看到裡邊的景色，門外漢根本看不到。這就是叔武大夫貶低我老師的緣由吧！」

叔孫州仇又反問道：「難道你的老師沒有過錯？」

「老師，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此話怎講？現在魯國不是很穩定嗎？」季相國不解地問。

釜|叔孫州仇嘆了一口氣：「只怕好景不長……」欲言又止。

「謝夫子。」老漢又要下跪，被孔子扶住。

「那以你之見……」

「老師，弟子錯了，原諒弟子年輕無知，聽信了讒言……」

「咳咳……」孔子轉過頭，見是顏回在咳，就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關切地說：

兩人便站了起來往書房走去，侍從見主人走了，便一擺手讓美女們退去。

還有幾個家長，也帶著兒子向孔子拜了下去，孔子趕快扶起了他們，並說：「歡迎你們。」孔子又轉過關對老弟子們說：

「我想聽聽你們各自的志向。」

閔子騫反駁道：「按禮應該九_九_藏_書如此，並非我狂放。」

「季相國要逼他去做費邑宰，他不願意。」

顏回進來把老師的飯菜端起，說：「老師，給您熱一下，以免壞了肚子。」

「兄弟請講。」

子夏、子張、商瞿等也放下書筆過來了，孔子感動得老淚縱流……

魯哀公知道三桓氏詆毀孔子是做給他看的，見叔孫州仇已被子貢駁啞，非常讚歎子貢的口才，心想不能讓三桓氏再猖狂下去，便宣布：

「回啊，你身體不好，快回去睡一下吧。」

孔子一家正在吃飯，冉雍來說：

「子路，要多捎信來。」孔子喊道。

這天傍晚，一輪明月高掛，杏壇外的廣場上傳來了悅耳的笙竹聲，廣場中央燃起了篝火，四周圍坐著孔子的新老弟子。還有許多崇拜孔子的人，孔子杏壇學校正在舉行迎新篝火晚會。

孔子笑著說：「交學費只是一種義務，實在沒有的，我們也可以免交。你實在沒有就算了吧，這個學生，我收下了。」

「新弟子拜師儀式開始。」

新弟子講完，老弟子代表曾皙講話，他是孔子的第一個弟子。

季康子哼了哼鼻子說：「任用子貢是因為他善於言辭，所以用他于外交，別的弟子也不過是用他們為邑宰而已，至於更高的官嘛，我不用，國君也奈何不得。」

顏回說：「老師，我不願意炫耀自己的優點，也不喜歡表白自己的功勞。」

子貢進來聽見了，感嘆地說：「老師連吃飯時都不忘記教誨學生，老師真是太好了。」

孔子問閔子騫：「那你是願去呢，還是不願？」

孔子激動地看著自己的弟子們，臉上綻開著燦爛的笑容。

「子路啊，你為人雖忠貞不貳，但生性魯莽剛烈，所以為師有點不放心，望你好自為之。」

顏回不停地用衣袖抹眼淚，他想起了他人學時，也是同樣的情景，孔子同樣免了他的學費，所以他才發奮苦學。

子路向孔子深深地彎腰鞠了一躬，又拱手向弟子們告別然後上了車，揮鞭而去……

叔孫州仇壓低聲音說：「相國難道不覺得孔門的勢力越來越大嗎？」

子貢聽了正色道：「一個學子怎麼可以這樣講話，我們要想趕上老師，猶如上青天之難。老師一旦被國家重用，就會以仁禮治國，那麼國家就會富強，人民就能安康，老師他生得光榮，活得悲壯，我們怎麼能與老師相提並論？」

奏畢，子貢又唱道：

「反正你得去上任……」

「老師，多保重……」

批是：

壽比泰山。

一陣山風刮過，路上的塵土被卷了起來，孔子眯起眼，依舊呆看著……顏回看見老師的眼眶裡噙著淚水，萬分感動。

「相國還有心思歡樂？」

「老師不必難過，弟子會常來看望您老的……」子路說著雙手緊握住孔子的手不放。

「生生之謂易。」

孔子頓了一下，又說：

「啟稟國君，您尊孔丘為國老，敬為至聖，但依臣之見，子貢要比孔子賢仁。」

也許是因為太激動的緣故，顏回又咯出了血，他背過身去，用手帕接住藏了起來，這一切都被孔子看在了眼裡，孔子憂慮地鎖住了眉頭，問：「回啊，是不是又咯血了？」

季相國眯著眼，色迷迷地盯著美女看著，叔孫州仇說：

孔子只得笑著操起了琴，子游、子張跳起了劍舞。舞畢大家鼓起了掌，魯國的弟子又表演了《大武》，並由體格魁梧的有若扮演周武王，表演畢，獲得了熱烈的掌聲。晚會一直持續到半夜才散。子路要到衛國做官了，https://read.99csw.com衛國的宰相孔悝請子路去做他的邑宰。

這天傍晚，孔子一人拄著拐杖，站在庭院里的松樹下，一陣西風吹來，落葉滿地，孔子看著西沉的夕陽，想著自己奔波求政一生，非但不被重用，晚年還要遭人詆毀，人生險惡，世態炎涼啊。子貢拿著披衣過來，替老師披上。

「現在，讓我們新老弟子盡情地歡歌吧！」

孔子又笑著說：「好啦，謙虛是人的美德。」

叔孫州仇點了點頭。

那人對孔子說：「夫子您來了，正好，請您評評理，他說話不算話。」

奏畢，孔子起身向大家施禮后，說：「弟子們，今天我們的迎新篝火晚會，是為了歡迎來自遠近列國的新學友，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讓我們熱烈歡迎他們。」

孔子哽咽著說：「你們幾個跟我四十年了，又跟我周遊列國十四年，奔波漂泊，至今也沒有當官人仕，你們不後悔嗎？」

陳子禽聽了羞愧得低下了頭。

拜畢，子貢又念道：

「相國，為了我們三桓氏的利益，對孔國老是不是應該有點限制？」

孔子看著他的這砦可愛的弟子，悲咽著說：「我的好弟子們，為師在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我們的學生，年輕的要努力學習，將來為國效力，年紀大的，能人仕做官的，我們就去弘揚仁禮治國，不能去的，就抓緊時間整理修纂『六經』，整理『六經』同樣是為國效力……」

拜畢，孔子開始講課。

叔孫州仇一時無語。

「啊，老師，太偉大了。」顏回不禁脫口而出……

魯哀公說：「諸愛卿，有事稟奏，無事退朝。」

一時間，「子貢比孔子賢」的話傳遍曲阜，孔門當然也非世外桃源。

清早，天剛亮，孔子及顏回、子貢、曾參等已送子路到長亭。

孔子頓了頓又說：「至於我們的師生關係，是永遠也摧毀不了的，因為我們是建立在仁禮基礎上的，誰也離間不了我們，老師心裡有數。」

弟子們忽然刷地一下，全都向孔子長跪下去……

孔子又對幾個老弟子說：「以後你們應當登台主講了，你們也鍛煉鍛煉，顏回不是講得很好嘛！」

「豈止問政！子貢已被任用，恐怕還有更多的他的門人，要被重用呢！」

子夏和顏回扶老師登上杏壇，孔子抬頭看著杏果碩碩，透過籬笆牆見東方發紅，一輪紅日冉冉升起……

「老師，早上好。」

「老師，各位新老師兄弟們，各位來賓，今天老師舉行迎新篝火晚會，我們非常高興。作為孔子最早的弟子，看到今天老師有了這麼多弟子，看到老卿的教育事業有了這樣的興旺，我們這些老弟子心裏由衷地高興，我們希望學堂愈辦愈好，為國家培養出更多的人才，我們也希望來自天下八邦的弟子們好好學習，以後到各國效力。」

「端木賜啊，你是我的好學生，老師欽佩你，謝謝你，老師是不如你啊！……」孔子握住子貢的手，滴下淚來。

「老師……」

「老師，我們永遠跟隨您。」

孔子笑著說：「我的學問再大，我也老了，年歲不饒人呀，以後你們當師兄的，要多協助我帶好新弟子們。」

「我教了一輩子書，一生帶了幾千弟子……現在我已年邁，已七十歲高齡了，但杏壇還要辦下去，要後繼有人。所以，以後要讓一些優秀的老弟子給你們上課。」

顏回和子夏攙扶著孔子走到庭院里，這時，有好幾間屋子燈已點著，並傳出了新弟子的朗朗誦書聲，孔子欣慰地笑了。

「你們還不趕快幫新同學安頓住處。」

不一會兒，顏回把飯菜端來了，孔子這才吃了起來，孔子吃了幾口飯，問子路和顏回：

閔子騫分辯道：「我原來不知道費邑是季氏的私邑，所以答應了。」

「老師，飯菜都涼了，您可真是廢寢忘食啊！」

孔子笑說：「很大方，好。回啊，你呢？」孔子把頭轉向立在一旁的顏回。

孔子進屋勸道：「子騫，有話好好說，別亂想。」

孔子聽了難過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熱淚直流……忽聽撲通一聲，有人跪了下來，孔子轉過頭來，見是陳子禽向孔子跪了下去：

「散朝。」

孔子說：「他不願意，怎麼能勉強人家呢？」

「啊！太好了！」

「還不快給老師下拜。」

孔子緊緊地握住了他們的手……

子貢憤然地說：「誰也離間不了我們的師生之情，因為我們師生感情是建立在仁禮基礎上的，是摧不動、毀不了的。」

像天上的北斗，如日月的光輝，孔子是人文教師的表率、永恆的情操典範。孔子堪稱中華民族人格鑄造的導師，是當之無愧的至聖先師，萬世師表。

老弟子們聽了都不約而同的回答道：「是，老師。」

孔子這才抬起頭笑道：「發憤忘食，樂以忘憂啊！……吃飯，吃飯。」

「老師，這句話的深意是什麼？」

「顏回真能體貼人。」孔子贊道。

孔子又接著說：「我們的樂是為仁禮服務的，沒有樂，禮就沒有生機，沒有仁禮，樂就將失去生命，樂就會枯竭。所以，我們要禮樂並興，二者不可偏廢。現在讓我們盡情地歌之、舞之吧！」

閔子騫對孔子說：「老師曾教導我們：不義而富且貴，與我如浮雲。學生不過是遵從師教而已。」

魯哀公聽了不明白叔孫州仇的意思，便沒有表態。

杏壇學校今天熱鬧非凡，孔子在魯國的弟子都來了，因為今天是孔子七十歲高壽，子貢、南宮敬叔、公良孺等幾個富有弟子出資為老師辦大壽。並舉行新弟子拜師儀式。

閔子騫、冉雍、曾參、顏路悄悄地走了過來，輕聲喚道：

「不，老師，我們不後悔，我們要跟您一生。」

子路說：「我呀，很簡單，願把自己的車馬衣服與朋友們共用，都用壞了，我也不心疼。」

拜畢，子貢請顏回念他寫的壽辭，於是顏回放下琴，站起來，走到台中，對孔子再拜后念道：

「他太狂放了，上次季相國請他到府里，說要向他請教，他居然要季相國登門求教。」

「老師，子騫視權勢如糞土，子騫寧死不願去給人家為私邑宰。為國效勞，子騫在所不辭，為私人謀利，子騫誓死不從。」

孔子師徒一直看著子路的車消失在遠方的盡頭，孔子還不想返回，仍獃獃地站著。

「老師，子騫兄揚言要去跳汶河。」

一個新來的晉國學生起來向孔子施了禮，又向大家鞠了一躬說：「我們遠在他鄉，久仰老師的大名，今日來了，果然這裡是文明的樂土，禮儀之鄉。我們非常榮幸能跟老師，能跟這麼多高師兄弟們在一起學習，我們感到無上榮耀，我們將跟隨老師，努力學習，將來報效國家，敬業于天下。」

季府來人又說：「那你有些師兄弟不是也做了私邑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