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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三分篇 第十四節

第五章 三分篇

第十四節

崇侯虎登上城頭后,果然見遠遠處周軍營帳外,一片白素包裹,心裏暗喜:「姬昌老兒,但願你真見季歷老兒去了,如是真死了,那老謀士也太多慮了,豈不誤了我的戰機!」后又想想,還是先按計劃進行,便傳令下去準備戰鬥。
「虞國君說得是,說得是!」芮國君頻頻點著頭,羞愧難當地說。
君王昏庸,嗚呼大商,
「不足死罪便殺之,如何能服天下?」
文王見他二人面現窘相都紅著臉,心裏便猜到了幾分,因為鄰國諸侯常有因糾紛來找他評判的。有的為土地,有的為錢財,有的為逃亡奴隸……總之,各種各樣都有,便說:
虞國君聽了嘆道:「原來如此,周國的規矩真是太好了,我們回去也可效法。」
「啟稟大王,西伯姬昌勢力愈來愈大,現正虎視我商朝,大王不能掉以輕心啊!」
崇軍大敗,文王率兵佔領了崇國。
說:
文王聽了放下盛著種子的竹籃走了過來。
「文王統率下的周人真了不起,難怪短短几年周國就這麼強盛,我等回去也以他們為典範教育國人,芮國君以為如何?」
「二位君主光臨,有失遠迎!望多多包涵。」
崇侯虎在城頭上觀看著,見周軍果然猝不及防,只見閎夭拚命護著文王靈柩後撤,又見辛甲率兵在陣前拚命抵抗漸漸不支……
兩位國君聽了大為震驚,沒想到竟是他自己囚禁自己。
崇侯虎見狀,在城頭上哈哈大笑,罵道:
紂王怒道:
一路上,虞國君感嘆地說:「難怪周國如此富強,看來我們所爭的,正是人家周人所不齒的,以此區區小事請周人裁決,豈非自取其辱。」
不一會兒,武士提了祖伊的首級來報:「稟報大王,祖伊的頭顱已經砍下。」
眾大臣只好起身回到原位低頭立著。
「依你之見,又當如何?」
入夜,崇門打開,一支崇軍在震天的鼓鑼聲中衝出,直撲周營。
芮國君點頭首肯道:
箕子也嘆道:「唉!別說是死罪,本來憂慮朝廷命運何罪之有?」
紂王這才面露喜色吩咐道:
兩個老臣連連搖頭地走出了宮門,各自上車回去了。
「適才眾將軍所言皆各有其理,然姬旦所言我甚為贊同,遠軍的確不宜久戰,但若強攻我方傷亡又太重,所以只有……」姜太公把座椅往中間拉了拉,壓低了聲音講他的策略……
芮國君也非常贊同地說:
「功高又怎樣,該殺就不能饒,誰膽敢再求情,就代他去死吧!」
庸國君也說:「對,暴君不給我們活路,我們就乾脆反了。」
性格剛烈的羌國君搶先說:「所以,我們願加盟周國,和文王一起懲罰暴君。」
費仲忙謝恩后在紂王右側坐下。又說read.99csw.com
紂王見狀,愈加火冒,怒道:
文王聽了大怒,命擊鼓攻城,將士們架著雲梯開始了英勇的強攻。
紂王聽了面色大變,他沒想到老臣祖伊竟敢如此犯顏,費仲聽出祖伊是在罵他,便出班奏道:
「二位諸侯遠道而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看來西伯侯可稱王天下,將來如我們有難可去投奔他。」
比干搖頭嘆息道:
文王聽了說:
春來了,綠柳抽芽,桃紅灼灼,田野里一片春耕繁忙景象。不遠處的國道上,兩位諸侯小國國君騎著馬,後面跟了一行隨從。他們是虞國和芮國的國君,兩位諸侯是因為欠債糾紛,爭執不下,專程來找文王評判的。
——《詩經·大雅·文王有聲》
崇侯虎令箭手放箭,於是城上箭如雨下,周軍攻城士卒大多中箭,紛紛從雲梯上落下,傷亡慘重。文王急了,忙鳴鑼收兵,周軍迅速撤退。
會上,中軍統帥姬髮指出不能強攻,他說:
紂王打斷了他的話,問:
「你且坐,細細說來。」
大軍一路直逼崇國首都崇城,崇侯虎聞訊大驚,迅速調軍遣將迎敵,雙方在崇國的首都崇城展開了激戰。
姬發說:「強攻雖最終也能破城,但我軍必然傷亡太重,這是不符合大王仁道的。」
「也罷,就再依你一次、。」
羌國君說:「文王言之有理,昏君無道,我們弱小方國太受商紂欺凌,我們與其被暴君吃掉,不如投奔文王,尋條活路。」
「住手!」祖伊一甩手說,「我自己會走。」說完便昂首而出,幾個武士只好跟在其後。
箕子忙出班跪奏道:
祖伊毫無畏懼地說:
費仲行君臣之禮后,立在一旁,少了平日的諛容。
虞國君說:
但此時的崇侯虎按捺不住了,他想這是天賜的滅周良杌,斷然不可放過,滅了周軍,就沒有對手了,自己就可以進一步滅了商紂,稱霸中原……這時,頭腦發漲的崇侯虎不顧左右的提醒而大開城門,親自帶了主力軍衝殺出去,直追姬昌靈柩而去……
紂王聽了想了想說:
「二位如無急事,那就是來走走看看的吧,我們周國歡迎你們。走,進宮去,歇息一會兒吧!」
兩國君感嘆著揚鞭上道回國去了。
兩國君看了忙翻身下馬,恭候在一旁。個頭較高,臉稍方的是虞國君;身材偏短,臉略圓胖的是芮國君。
老謀深算的費仲,聽到紂王傳令便早已想好了回話。他聽了,忙上前一步說:
當下崇侯虎又對各將領布置了一番后,各自領命散去。
紂王聽了怒氣稍消,便道:
就在崇軍大敗的同時,崇城裡,平素被崇侯虎欺壓的人們,紛紛起來把住城關不讓平時作威九九藏書作福的崇軍有退路……
不一會兒,費仲急匆匆來了,他遠遠窺見紂王怒容滿面,心裏已明白了七八分。
這時,去聯合諸侯小國的姬發也趕來了,將士們乘坐木筏子殺了過來……
「求大王免他一死。」眾大臣都紛紛下跪求情。
「我死何足惜,只是大商六百年江山要葬送在小人手中了。」
紂王下朝後,因得知崇侯虎被殺而十分氣憤,看到作為西部重要屏障的崇國成了姬昌的戰略要地,心裏頓生憂慮。現在他方悟箕子、、祖伊等所諫並非杞人憂天,深悔當初不該聽費仲之言放姬昌歸山,尤其不該給他徵兵權。
文王大喜,當下賜宴于聚仁廳。
「這青年因和老母頂嘴,觸犯了不孝之罪故而被官府畫地為牢,囚禁他一日。」
文王聽了忙站起身,邊整冠邊說:「貴客,貴客,待我親自去迎接。」
費不緊不慢地說:
紂王不屑地說:
「軍師有何高見?」
「崇侯虎異常兇猛姦猾,看來強攻不行,我們當另行計議方可。」
前鋒大將軍辛甲說:「不妨,崇賊強守,我們就只有強攻,大王今日若是不鳴鑼,我可能就衝上去了。」
文王愈說愈激動:「難道因為我們弱小,我們就要受欺凌?現在,我代表周國受納你們加入我們的盟國,希望我們敬國敬民,共圖國泰昇平。」
有此武功。
這時的周國大量兼并了周邊小國,又滅了黎國,尤其是在神速地除掉了心腹大患崇侯虎后,勢力更強大了。近日又遷都豐京(今陝西西安西部),西邊的諸小方國仰畏周國的強大,便紛紛前來加盟。從此,「三分天下,周有其。」的局勢逐漸形成,真正應驗了姜太公在磻溪對文王分析的預言。
祖伊又奏道:
負責軍需聯絡及斷後的周公旦說:「強攻傷亡是大,但我軍連年西征,現又遠征于東,軍需給養皆十分艱難,當前只宜速決不宜久戰。」
「啟稟大王,姬昌殺崇侯虎、滅崇國,亦非卑臣所料,但卑臣最近曾探得,姬昌已年邁體衰經常卧病不起,待他一命歸天,他的兒子姬發雖年輕氣盛也難成就大業。我王不必多慮,我已派人告知卑婿,令他加速東征戰役,只要東徵結束,就是西邊來一百個姬昌、姬發也不怕敗他不得。」
崇侯虎見了暗喜,心想,姬昌的確死了,如按老謀士原計,當再派一員將領在高鑼聲中衝出佯追,崇侯虎則率主力在城內鎮守。
去年,文王率部滅了不願投靠周族的黎國后,又計劃今年務必除掉惡貫滿盈,在紂王面前密告,慫恿紂王將文王囚禁的崇侯虎方國。一方面崇侯虎所轄的崇國,是周國與商朝首都朝歌之間的攔路虎,因此,只有先滅https://read•99csw•com掉崇國才能掃清滅商的障礙。
虞國君頗有感觸地說:
一日,周軍陣營擺開后,身著戎裝坐在戰車上的文王威風凜凜,兩旁是姬發、姜太公。文王斥道:
侍從退下傳令去了。
姜太公在磻溪曾對文王分析:「天下三分,其二歸周。」果然,不出幾年,滅了崇國后的周文王便實現了這一預言。
眾人聽了皆擊掌稱好,文王當下拍板同意,然後又作了周密部署,人們半夜始散。
「祖伊老兒,竟敢以老臣自居妄自辱君,罪不當赦,推出斬了。」
紂王拍案喝道:
「請大王息怒,請看在祖伊父子三代功臣的面上,免他一死。」
眾大臣嚇得面如土色。
正是:
「哈哈……」二人重新和好如初,一揚馬鞭朝大路奔去,留下了一路歡快笑語。
「大王,祖伊如此貶君,罪不當饒。」
開戰不久,文王即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包圍了崇城。
近日西伯姬昌滅掉黎國、崇國,又遷都豐京的消息傳到朝歌,使商貴族大為震驚。這日早朝,三朝元老祖伊大著膽子進諫,他出班奏道:
到了議事廳,分賓主落座后,羌國君忙說:「早聞丈王威震四方,仁慈天下,我二人到貴國后耳聞目睹,深感文王仁德。」
崇城營里,崇侯虎正在和左右部下商議戰事,忽探馬來報,說周文王已死,周軍營陣內傳出哀樂,營帳外都掛起了白燈籠和素幔,正在祭弔周文王。崇侯虎聽了大喜,他霍地從座位上跳起,說道: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馬上開城門出兵襲他個不備。」
回到書齋,紂王愈想愈氣,便拍案大喝:
侍官趕緊宣布:「散朝。」
費仲轉憂為喜,諛笑道:
一個老謀士起身勸道:「西伯侯智謀過人,姜太公又尚詐,前幾日攻城時,西伯侯還騎在馬上指揮,現突然死了,恐有詐,不如將計就計……」老謀士對崇侯虎耳語后,崇侯虎點了點頭說:「好吧,就依你的。」
於是,經過周密的計議后,文王便封姜太公為軍師,姬發為主將,姬旦為副將,卜龜擇日,率軍進攻崇國。散宜生、召公、畢公、太顛將軍等則留守西岐。
「有天命助我,又何懼他。」
文王說:「既是如此,那就送你們一程吧。」
「對,以後可以投奔他去。」
文王蒸哉!
走近了,嚮導指著正在田裡播種的文王說:「二位大王,那就是周文王姬昌。」說罷便向田裡喊道:「大王,來客了。」
兩位諸侯王皆被眼前身著粗布麻衣、布巾束髮、泥腿赤足的文王驚呆了,兩人再看看自己的一身富貴衣著,且又為一點小事爭執如此,看看文王,看看周國,再看看自己,二人皆十分羞愧……
比干也九_九_藏_書跪奏道:「祖伊乃商代重臣,況且他不過直諫犯顏,不足死罪,大王斷不可殺他。」
文武百官聽了都默默地退出了大殿,只有箕子和比干一路感慨著下殿。
紂王不耐煩地站起身,便往裡走去。
「崇侯虎,你身為四侯之一,非但不團結諸侯共同事商,反在君主面前挑撥離間,陷害忠良。你奢侈作惡,橫徵暴斂,坑害百姓。你的百姓,怨恨於你已紛紛與我們聯繫,你已罪不能赦,我要代天行道,嚴懲於你。」
「是,殿下。」
「啊哈,你得謝文王才是,是他感動了我。」虞王笑說。
芮國君又說:「虞國君,你發現了沒有,我們所求的,正是他們所不齒的。」
「姬昌老兒,量你奈我何!哈哈……」
虞國君說:「對,你欠我國的債就等秋後,豐收了,再結吧!」
文王點了點頭,轉過頭問在一旁吸著煙沉思著的姜太公,說:
紂王聽了,勃然大怒,又喝道:「快給我推下去斬首示眾!」
崇侯虎聽了大怒,雙目氣得赤紅,他手指白髮薟蒼的文王罵道:「姬昌,你這個早就該死的老兒,怎麼還活著,你這個不斷擴張勢力的亂臣賊子,你有什麼資格代天行道,我崇侯虎才是真正的替天懲罰你,你有膽就攻城吧!」
比干忙說:「言之理,言之有理。」
銀髮滿頭的姜太公,因連年征戰,已昱得有些倦容,但目光依舊炯炯,他猛吸了兩口煙,又呷了一口濃茶,方言道:
芮國君也忙說:「啊,是的,是的。我們只是路過貴府,特來拜見您,大王趕快去忙著吧,不打擾了。」
「如君主不修德,但圖淫樂,朝綱不正,小人擅權,百姓哀怨,縱有天命,又如之奈何?」
「費仲,當初聽了你等的話,放回了姬昌,如今戰火已快燒到宮門了,看你還有何面目見我!」
紂王只用鼻子哼了一聲:「嗯。」
「文王木必相送,我二人就此告辭了。」虞國君說完忙拉芮國君對文王一揖到地,然後翻身上馬,虞國君說了聲:「啟程歸國。」於是一行人便調轉馬頭打道回國去了。。
正是:
「國君所言甚是,我們芮國人也應向周人一樣,要懂得孝敬老人,如此人民方能安居樂業。」
午後,麗日當空,兩位身著異地服裝,衣著高貴的人騎著馬,後面跟著侍衛來到了西岐皇宮門前。
「臣知大王欲調回東征軍,但我軍一撤走,東夷國難免卷土而來,若西岐迎頭攻來,朝歌必腹背受敵。再說,如果東征失敗,那麼所需財富、奴隸又當從何而來?如拒絕了從東夷來的財富、奴隸,那麼朝歌王公貴族的需要又當從何而來?他們的利益受到損壞,又焉能與朝廷一條心呢?」
晚上,文王召集姜太公、姬發、周公旦、閎夭、辛甲、洪飛等周軍高級將領開了緊急軍事會https://read•99csw•com議。
在宮外,兩位國君對文王行了跪叩大禮,文王忙將二人扶住。
庸國君說:「紂王連年逼迫我們納貢,除糧食外,還要逼我們交寶馬、美女,還向我們徵收民夫替他修鹿台、宮廷,我們實在是活不下去了,所以……」
「是啊,我們都是商紂的納貢國,憑什麼年年要給我們增加重賦!憑什麼要征我們民夫!憑什麼要我們給他交美女良馬!憑什麼要殺我們的先王!」
虞、芮二國君一行,路過一個小鎮時,卻見一青年立在一個圓圈內不動,旁邊有一些小孩在起鬨。虞、芮二國君覺得奇怪,便問旁邊一老者,答道:
「依臣之見,先不必妄動,等姬昌死了,看其子姬發動向如何再作決定不遲。」
文王過來了,二諸侯忙稽首向文王行了大禮,文王也還了禮,問道:
「給我傳費仲。」
門衛打聽后便進宮稟報去了。
高個頭的虞國君忙說:「啊!不了,大王,我們只是路過此地,前來看看,並無他事,不打擾了,你們正忙於春耕,我們也要趕快回去耕作了。」
奸佞橫行,忠臣命喪。
「來人,擺酒布棋,朕要消一消煩惱,那些杞人憂天老兒們求見一概不理。」
「今日卑臣再陪大王對弈,相信大王必又有新的高招。」
「啟稟文王,羌國及庸國的國君求見。」
兩旁武士聞令趕快上前揪住祖伊往下拉。
阮伐于崇,
「拉下去。」紂王一聲怒吼。
「我們還是趕快回國去,抓緊時間播種吧!別再為一點小事爭執不休了。」
虞國君說:「確是如此,確是如此!」又說,「周國確有堯舜之風。」
青年滿面緋紅地低下了頭,羞愧地說:「是我一時性急,頂撞了老母,自如有罪,所以畫地為牢。」
崇侯虎一邊猛追,口裡還不住地罵著,不覺追到大河邊,見河上有浮橋,崇侯虎大喜便策馬上橋,不料到了河心,浮橋忽然斷裂,崇侯虎便連人帶馬掉下了湍急奔流的大河……這時,突然喊聲四起,埋伏在河邊葦叢中的周軍將士都躍起殺了過來,崇軍大亂,死傷不計其數……
文王、姜太公也從葦叢中鑽了出來,騎上了馬背,舉起了令旗,崇軍看了,人神不分,嚇得直後退……
虞國君又問那青年道:「為何讓老母生氣?」
文王受命,
在文王左右的姬發、周公旦和姜太公、散宜生、閎夭等都異口同聲地說:「我們歡迎二位君主。」
作邑于豐。
「如此甚好,謝虞國君。」芮國君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