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大王問我，那……那以微臣之見，姚大人的懷疑並非沒有道理，為大王兼并天下的大業計，還……還是應……應該採納姚大人的意見，否則，留下來確為大秦後患。」

韓非剛喝完毒酒，忽聽：「韓非，朕錯怪你了，朕要赦免你……」

牢窗內，韓非伏在破几案上，在搖曳的燭光下寫《說難》，並把《孤憤》作了補充。他想，寫好后請李斯上呈秦王，秦王看了肯定會有啟發的。於是他振作了起來，不分白天黑夜的寫著……

李斯邊脫朝袍邊說：「他呀，把姚賈也給得罪了，秦王正寵著姚賈，他卻說人家不是正人君子，人家施離間計，他說人家是陷害忠良，所以惹得大王也不高興了。」

「師兄，你告訴我，害我的是誰？為什麼要害我？」

「去雲陽獄！」秦王又重複一句。

李斯準備好毒酒向監獄走去……他想，君王往往反覆無常，秦王更有可能會反悔，因為他殺韓非是聽了我和姚賈的慫恿后才決定的，面部並無恨韓非的表情，所以我必須馬上親自去處死他。

「王起駕……」

韓非忽然想站起未，掙扎著說：「不，師兄，韓非決不做冤死鬼，韓非要去見大王，要向他當面說清楚。」

「唉，師弟，為兄也不知呀！大王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要誰死，誰不敢不死。」

「不錯。」姚賈繼續說道：「微臣姚賈確是一個卑賤的人，一個看門人，有人看不起我，而大王您卻重用我，大王您無愧於一位胸懷志的明君。」

秦王心想，不錯，看誰的書都不如看他的過癮，簡直說到朕的心坎上去了，以後我還要以他的觀點打天下，以他的觀點治國，是不能殺他……可是……君無戲言……秦王正考慮著。

這四個國家的聯盟其實形同虛設，各白都只想苟安，甚至連門前雪都不想自掃，更談不上相依為命，本來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他們應該是再明白不過的了，可是偏偏就在這一真理面前互相觀望，所以姚賈去后，用離間、賄賂等手段，很快就達到了瓦解的目的。

秦王舉杯說：「今晚設宴為姚大夫洗塵，讓我們大家為他干一杯。」

「李斯，你的意見呢？」

只見秦王衝進牢房大聲喊著，可是晚了，韓非手裡的酒杯落到了地上，秦王睜大了眼睛看著，……秦王轉過頭怒視李斯，李斯忙跪了下去。

秋兒勸道：「夫人別太傷心了，人死燈滅，再哭也不能回生，夫人保重身體要緊。」

一個大臣稟道：「大壬，韓非無罪，不能殺，殺了恐怕引起韓國不滿。」

晚上，秦王設宴為姚賈洗塵。韓非也被邀出席，並被安置在李斯旁就坐。姚賈榮坐秦王一旁。

宮裡太監端上了佳肴美酒。

「這個……我是韓國人，現在我是韓國特使，我當然首先要維護我的國家。至於以後嘛，如果大王兼并天下需要我，韓非也可以助王一臂之力。read.99csw.com」

在楚國荀況學堂的一幕幕都浮現了出來……

^「宣。」

秦王睜大了眼睛，看著韓非手中的酒樽落到了地上……第章秦王舉起劍，向李斯一步步逼去……

這天，咸陽城門外，旌旗招展，人頭攢動，秦王率眾臣在門口迎接姚賈，李斯和韓非站在秦王的兩旁，秦王興奮地望著前方。

李斯聽了，臉上掠過了一絲竊喜，韓非啊韓非，這下有人收拾你了。李斯心裏頓時輕鬆了起來。

韓非又說：「師兄，你看，這是我在獄中趕寫的《說難》，又補充了《孤憤》，請你上呈秦王，這對秦王一定有用處的。」

「夠了，這是我們大秦的事，你一個韓國特使就不要多言了吧！」秦王生氣地打斷了他的話。

大家乾杯后，姚賈也舉杯說：「謝大王賜宴，姚賈謝大王隆恩。」

韓非明白了，他疑惑地瞪著李斯……目光忽然變成了憤怒，他想說話，但毒性發作，已經說不出來了，他……頭一仰倒了下來，兩眼恨恨地瞪著……

李斯嘆了一口氣，「是啊，是啊，師弟是受冤枉了，可是王令已下，已經無法挽回了，師弟還是趕快喝下酒，痛痛快快的去了，以免再受皮肉之苦。為兄看你遍體鱗傷也實在於心不忍。」

咸陽城郊外，西北方向的一座小山丘上，有一座新墳孤零零的立在半山坡上，周圍有幾棵松樹，墳周圍擺滿了祭奠的白花。

韓非淚流滿面地對李斯說：「師兄，你怎麼可以逼我去死？你難道忘記了，當初我們曾發過誓，要同生共死，現在，你即使救不了我，也不要逼我啊！」

「師兄、師兄……」韓非見李斯來，掙扎著坐了起來，問道：「師兄，大王為什麼要置我于死地？」

李斯走到韓非住所，對隨從擺了擺手，自己先走了進去，他想先向韓非解釋一下，剛進到門外，就聽見一個人說：「韓大人，大王這樣器重您，聽說是用重兵把您請來的，您真了不起，以後，您就打算留在秦國，為大王效力了吧！」

便反問道：「你自己也不是秦國人，是魏國人，包括李斯是楚國人，，早晚你們的國家都要滅掉，難道你們不會忠於我？」

李斯聽了，面部掠過了一絲羞愧，端著酒杯的手下意識地縮了回來。

只見秦王衝進牢房大聲喊著，然而晚了……

姚賈回道：「稟大王，我們雖然不是秦國人，但我們事秦已多年，其忠心大王已見，而韓非卻是一名特使，不能排除他沒有特別使命……」

李斯找了來，也點了三支香，在墳前三鞠躬后哽咽著說：「師弟，你今亡靈何在？若在此，請聽師兄一哭，師兄對不起你，但師兄並無加害你之心，師兄也是出於無奈。現大王已決定以你書上所寫去完成他的大業，你在天之靈當得慰藉。我李斯也一定要幫助大王按照你的建議加強君權，統一思想，以法治國，輔佐大王實現你提出的『超五帝，侔三皇』的目標，師弟你安息吧！」

聽到這兒，李斯便堅定了必須除掉韓非的決心。他退到外屋，對侍從說了聲：「叫韓非出來接旨。」

秦王reａd•99ｃｓｗ.ｃｏm便坐了下來，看他兩入神氣異常，便屏退左右問道：「二愛卿有話，但講無妨。」

「蒼天啊！為什麼忠良都要被害，為什麼正直的人就不能被天下所容？不，我要見大王，放我出去……」

李斯祭罷直起腰來，見荀蘭把臉轉向一邊，便走過去攙扶住她勸道：「夫人請節哀，師弟是大王賜死的，為夫只是執行君命，純屬萬不得已，請夫人不要誤會。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家吧。請夫人上轎。」荀蘭甩開他的手，在秋兒的攙扶下上了轎。

秦王霍地站了起來，高聲說道：「去雲陽獄，朕要親自去赦免他。」

「師兄，」韓非真誠地說：「如果我能出獄，我一定協助你輔佐大王，成就他一統六國的大業，結束天下的戰亂。」

李斯把酒壺及一隻燒雞放在小木板桌上，把毒酒倒在杯中，嘆道：「師弟，你就別問了，問也沒有用了。」

夜晚，挑燈夜讀，兩人爭論問題直到夜深……荀蘭端著熱湯給他倆送來……

寒冬臘月，韓非與李斯兩人裹在被子里看書，李斯說冷，韓非把自己的被子加在他的被子上……李斯又把被子還給了他……

正是：

「有奇才，也有忠心，但未必忠於我。你的意見是……」

啊！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韓非要回韓國了，師父荀況、荀蘭、李斯都揮淚而別，李斯又遠送了一段，兩人依依不捨……

「哎呀！你怎麼不勸勸他呀，叫他少說兩句，就是不被秦王重用，也應該讓他平安回國呀！你還是去勸勸他吧！」

荀蘭痛哭不止。

李斯急了，他怕夜長夢多，如果讓韓非活下去，那對自己太不利了，便把韓非扶了起來，把酒杯端給他，勸道：「師弟，你還是快喝了吧，別太為難我了，大王還等著我回去復命呢，為兄我也是萬般無奈啊……」

「誅韓非！」

秦王看到韓非桌上寫的《說難》、《孤憤》，便翻看了起來，他邊看邊讚嘆不已，愈加對殺韓非懊悔不迭。他站起來：「你……」秦王恨恨地看著李斯，拔出佩劍向他舉了過去……李斯後退著……

秦王忽又把劍收了，心裏悲嘆道：我已經砍掉我的右手，不能再砍掉我的左手了，大業才剛開始呀！

章台宮含元殿，秦王與李斯、姚賈、王翦、尉繚等要臣在商議伐六國戰略。

趙高忙說：「大王，雲陽獄很遠，在雍縣呢！」

荀蘭哭著給韓非的墳上香，侍女秋兒立在一旁。

「大王，這是您下的命令呀！」

「吞吞吐吐的，你就秉公說吧！」秦王道。

姚賈出了口惡氣，得意地退出，李斯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蒙大王親接，微臣不勝感激之至。」姚賈感激地再拜。他又拱手向眾人施禮：「在下謝眾大臣下迎。」

李斯接過侍女端來的茶盅喝了兩口說：「我怎麼不勸他，可他不聽嘛！」

姚賈是從魏國來投奔秦王的，他向秦王自薦，要求出使燕、趙、齊、楚四國去破壞它們的聯盟，於是秦王撥給他一百輛九-九-藏-書車、一千金，讓他作為特使去瓦解四國。

於是，李斯轉過身去，向兩個獄卒一使眼色，兩個獄卒立即跑過去，把酒杯遞給韓非，並凶神惡煞地支著。

李斯夫人？聽說過是苟卿的女兒，準是為韓非而來…

兩人都愛上了荀蘭，韓非為了李斯的幸福，從此不理荀蘭……，還是在那棵樹下，韓非強忍淚水轉身而去，荀蘭流下了悲傷的眼淚……

「卿免禮平身。」

「微臣參見大王，大王萬歲，萬萬歲。」

「師弟，晚了，大王是天子，君子尚且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是君王的命令，大王是不會收回成命的。再說，他也不會見你，他已經相信了小人的話了。」

「大王，韓非生性耿直，講義氣，他才是真正的忠臣啊！大王，請收回成令吧，君王也有錯的時候啊！」

「師兄，你死得好慘啊！師妹未能救你，留下終生遺恨。師兄你因耿直得罪了小人，才遭如此大難。蒼天有鑒，師兄是光明磊落的，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多人來祭奠您……」

等王翦、尉繚及其他大臣走後，李斯及姚賈向秦王跪下說有諫言奏。

「把韓非拿下，打人死牢。」士卒領頭喝道。

韓非一口氣說完了這一席話，竟沒有口吃，連他自己也吃了一驚，但當他接著說下去時，卻又口吃了起來：「常……常言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大……大王若要兼……兼并天下，就……就不能縱……縱容他……他們的惡……惡行……」

不一會兒，姚賈乘車而至，他遠遠地見秦王親自來迎接，趕快下輦疾步而至。

韓非忽然站了起來，然而頭一暈又倒了下去……

「歌舞助興。」秦王向趙高一抬手，於是，樂曲高奏，五個宮女出來跳起了宮廷樂舞。

眾臣聽了大驚，生怕惹惱了秦王。

又一個大臣出班跪奏道：「大王，韓非才華極高，他主張加強君權，統一思想，以法為治，這些都是兼并天下的良策，這樣的人才無罪殺，恐不利於大王您的大業。」

姚賈恨恨地說：「大王，問題就出在這忠心二字，大王現在要滅韓國，他是韓國人，能支持大王您嗎？」

秦王指著地圖說：「韓國地處我大秦通往關東六國的咽喉位置，看來第一歲是非把這個攔路虎踢掉不可，剛才，眾愛卿都一致認為要先滅韓國，看大家還有無別的良策？」秦王環顧了一下他們，說：「既然都同意這個方案，那我們就下去做出征準備吧！」

韓非心裏一驚，怎麼這麼快就傳到他的耳里？況且，我根本就沒有說他出身低下。

韓非莫明其妙地被捆走了。

李斯和荀蘭的婚禮，師父荀況衷心地為他們祝福，韓非強忍著苦楚舉杯為他倆敬酒，他注意到了荀蘭閃動著的淚花……

荀蘭悲痛地哭倒在他的身旁，並把她刺繡的那張飛鳥圖巾蓋在了他的臉上……

荀蘭泣不成聲……她豁出去了，要知道為一個死囚犯來求情，招來的將會是什麼後果，荀蘭顧不得這些了，她又接著說：「大王，您聽信讒言要殺掉他，您為何不設身處地的為他想想，他現在是韓國的特使，他當然要為韓國著想，可是他最終九_九_藏_書的願望是要幫助大王您一統天下，結束八百年戰亂……大王您誤解他了……」

一代才人去了。

秦王睜圓了眼睛，聽著，顯然是被震撼了……

荀蘭又哭道：「師兄，你走好，父親已在上天接你，你生前不能成為荀家的人，死後，你的亡靈將和苟家的人在一起……」

荀蘭著急地說：「看來韓非的處境危險了，如果他有什麼厄運，你一定要設法相救，看在他是我死去父親的弟子的份上，你不能加於他。」

荀蘭進殿後撲通一聲向秦王跪了下去，泣道：「稟大王，卑婦斗膽求見大王，是懇請大王不要殺韓非，韓非是我父親荀況的愛徒，韓非是不可多得的才子。他繼承了我父親的學術觀點，他強調治國既要講仁義，又要以法為治，他主張加強君權，統一思想，他堅決擁護一統天下，因為老百姓太需要安定了，他的父親就是死於戰亂。他還認為能結束八百年戰亂一統天下的人只有您秦王，可是秦王，您卻要殺掉他……」

「是。」

李斯想，韓國馬上要被滅掉了，那麼韓非必然回不去了，留下來對自己是個威脅，便說：「我……我，大王，微臣跟韓非是同學，弄不好讓人以為是我妒害他，所以我……我還是不表態為好，不過……不過……」李斯故意裝做不得已，欲言又止的樣子。

酒過三巡，姚賈微醉，他舉杯向韓非走去，說：「謝韓公子光臨。」然後又走過去對秦王說：「大王，微臣聽說，有人說我是為了拉攏自己的勢力，還有人說，微臣原來不過是一個魏國的看門人。」說著用眼睛斜了斜韓非。

「那你的看法是……」秦王單刀直入。

死牢里，韓非已被打得遍體鱗傷，他頭髮披散著躺在草席上，他在判斷，究竟是誰在害我？李斯？……不可能，我把荀蘭讓給了他，他應該對我終生感恩不忘……

秦王說：「功臣嘛，以後凡是功臣歸來，朕都要親自迎接。」

李斯接過竹簡翻看著，啊，寫得太好了！他驚嘆韓非的才華，心想秦王看了肯定不會殺他了，李斯心一縮，更下了除掉韓非的決心。

秦王想，好個滑頭的人，看你繞半天，實質還是要我殺掉他。唉，誰讓他不忠於我呢，凡是這些高才，不為我用者，必為他人用，留下他確是後患。

「好吧！秋兒傳膳。」荀蘭吩咐道。

姚賈又看了韓非一眼，憤憤地說：「我聽說，商代宰相傅說原是個奴隸，可是商王武丁卻封他為相；姜太公原是個屠戶，周文王拜他為軍師；管仲曾經是個囚徒也做了齊桓公的宰相；百里奚原來是個乞丐，是一個用五張羊皮換來的奴隸，秦穆公拜他為相，他們都幫助國君成就了大業。」姚賈邊說邊向韓非走去，說：「你，韓公子，在韓國也無非一小吏，而今卻被大王用重兵請來，大王不是禮賢下士又是什麼呢？」

秦王暗忖，你不是在泄私憤吧，這是一個重臣應有的胸懷嗎？

姚賈便低聲奏道：「大王以為韓非如何？」

韓非聽到李斯到，趕快出外恭迎，不料見李斯一臉嚴肅，身旁還站著一隊士卒，韓非一驚：「李大人，這是……九-九-藏-書」

韓非見已無法挽回，便接過酒杯，只見他長嘯一聲，兩行淚奪眶而出，然後一仰脖子，把毒酒喝了下去。

秦王想了想，為了實現我一統天下的夙願，那就只有委屈一下他了，終於橫下了一條心：「那就依了你們的奏諫吧，這事李斯你去辦吧，但不要驚動別人。」

「那我也得死個明白呀！他們打我，給我上重刑，逼我交待我是不是韓國派來的姦細。師兄，你想一想，憑我的個性，我會是那種當姦細的人嗎？」

國賓館，韓非住所處。

秦王升殿議事。

韓非正寫著，李斯讓獄卒打開牢門進來了。

「臣遵旨。」

次日，李斯下朝回來，荀蘭問：「韓非現在處境如何？」

韓非剛喝完，忽聽：「韓非，朕錯怪你了，朕要赦免你……」

「是。」

李斯始終沒有說話，他在靜觀風向，當他看到秦王發怒時，心想，韓非在秦國呆不住了。

忽報李斯夫人求見。

啊，秦王一驚，這個人是個奇才啊！這可不是個簡單的事，弄不好我要被留下罵名的。他把目光轉向李斯。

就在等待姚賈歸來的時候，韓非向秦王進言道：「大王，您認為這是姚賈的功勞嗎？他是在借您的威望，用您的珍寶去結識拉攏他自己的人。」

「是。」

韓非萬萬沒有想到，正是他的這句肺腑之言，觸撞了李斯的要害處，這個雖有雄才大略卻胸襟狹窄的人，聽了韓非這句話，愈加下決心，不能讓韓非成為日後威脅他的地位的人，韓非的這句話愈加促使了李斯馬上下定決心，除掉他。

「宣李斯夫人進殿……」

韓非聽了才明白有人在暗算自己了，但他也顧不得個人榮辱，他要伸張的是正義與邪惡的問題，於是反駁道：「不錯，姚大人說的對，韓非只是一小吏卻受大王如此器重，韓非誠惶誠恐，韓非要說的是大丈夫理應明來明去，施計策要用正謀、陽謀，而陰謀、毒謀應受到鄙視。昔日，越國人文種，為滅吳，趁吳國鬧災時，給他們送了煮熟的麥種，害得農民顆粒不收，餓死了不少人。張儀為了離間齊楚聯盟，竟採取欺騙的手腕用答應獻地六百里欺騙楚王，后又承認只答應了六里。遠的姑且不說，現在你又用秦國的珍寶去齊、趙、燕國收買小人，離間君臣關係，這種陷害忠良的離間計是正人君子應有的嗎？所以我說你不是正人君子，正是出於此語，並非嘲笑你的出身。請不要誤會。」

不，李斯他……他不會害我的，在大王面前加害我的只有妣賈了。姚賈，你這個小人，我與你素昧平生，無恩無怨，我只不過認為你一個正人君子，不應該去做挑撥別國君臣關係陷害忠良的事，沒想到你不但不聽，還要置我于死地，唉！人啊，為什麼這麼狠毒？

秦王聽了吃了一驚，他只怔怔地看著韓非，沒有說話。驚想，韓非，這是你該管的嗎？

「看你說的，韓非是我的同窗學友，我倆親密如同手足，如果他真有什麼危險，我李斯能不救他嗎？好啦，我們吃飯吧，我實在太餓了。夫人，請相信，我李斯豈能做那落井下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