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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助父建唐 第四章 籌措準備

第一部 助父建唐

第四章 籌措準備

世民見父親眼眶發紅,就要流出淚來,便懂事地說:「父親,不要為這些事情傷心。孩兒謹遵父命,去長安為小妹完婚就是。」
「果真如此,我可以先去說服裴寂。」李世民說。
「正是。」迎著劉文靜投來的目光,李世民回答說:「半月前,突厥兵圍馬邑,父親著高君雅領兵前去救援,誰知竟敗於突厥,至使部隊死傷慘重。皇上得知,昨日已派特使前來要處死馬邑太守王仁恭,還要父親赴東都領罪。」
「你是要我……」李淵說到一半,突然一甩手說:「罷!罷!罷!我就改旗明志,以示突厥,讓他知我決心反隨。」
李淵聽了,眯細了眼睛,正要開口,只見唐儉匆匆趕來,見了李淵說:
「好,本留守就讓你倆作陪,我們一道喝酒。如果今後皇上怪罪,本留守與你們一道領罪。」
李靖見問,嘆一口氣,將馬邑發生的亂事,一一說給李淵得知。
「事如人願矣。」李淵說,抑制不住心裏的高興。
「末將在。」
李淵的這個女婿柴紹,字嗣昌,是晉州臨汾人。柴紹的祖父柴烈,曾是北周驃騎大將軍,封冠軍縣公;父親柴慎,為隋太子右內率,封鉅鹿郡公。柴紹將門出身,自幼受過很好的訓練,不僅趫捷有勇力,更兼能抑強扶弱,在於少年時就很有名氣。竇氏生前一眼看中柴紹,與李淵商量之後,為女兒安排了這一樁婚事。李淵只因一直忙於公務,差點將此事忘記。好在柴紹自己並沒有忘記,眼看先前的婚約日期已到,就派人來告訴李淵:他柴紹決定就在近日,待平陽滿了十三歲后,即刻完婚。愛女大婚,李淵自然非常想去。可是,如今面臨這諸多的事情,李淵又怎麼能去?李淵思之再三,毫無辦法,又找到李世民,說:
「對,這事不可莽撞行事。」裴寂附合說:「還需再想良策。」
「我們都是晚輩,留守又是素有主見的人,恐怕我們無法勸說。」劉弘基說。
四人進到府里坐下,高君雅開口說:「蒙皇上恩典,不追究我馬邑戰敗之罪,當然也不追究留守用人之責,還赫免了王仁恭的死罪,讓他戴罪立功。」
「李淵意欲謀反,此事已明。」李靖在心裏對自己說,卻又苦於無人相告。如今的他,只不過是個敗兵之將,無路可走,閑居於此,又見高君雅、王威與李淵關係密切,實在摸不清他們是不是一夥,因此也不敢對誰去講這件事。
李淵聽了,轉驚為喜,卻是只能憋在心裏,因為他知道,李靖絕對是忠於隋煬帝的。他捋捋鬍鬚,強作鎮定,稍一思索,計上心來:「李大人一路勞累,快去休息。」李淵對李靖說:「馬邑之事,待我來處理。」
李淵說:「而今突厥兵雖然退去,不久肯定還會前來,此隱患不除,何以能圖大計。」
「他是一人回來,還是……」
酒席散,目送文臣武將皆離去,李世民對李淵說:「父親,要使我們大事能成,穩住突厥,儘可能為我所用,其實也並不難。」
「此事萬萬不可。」李淵說:「皇上非等閑之輩,他在我身邊安插的親信,肯定有明有暗,我們很難一網打盡。若對他們大開殺戮,縱然殺了九十九人,只要有一人露網,便自行暴露無遺。」
「留守做人,深得人心,連皇上的親信,也如此幫他說話,真是領袖之人啊!」劉文靜感慨地說著。長長地舒了口氣。
世民聽了,臉綻笑容,但隨即又暗淡下來。劉文靜見了,忙問:
李淵高聲地宣讀著新的任命,借調整軍隊部署之名,對部隊的各級軍官進行調整和更換,將自己的親信,都安插在軍隊當中,擔任要職。
「這幾天,我見留守悶悶不樂,只好以此讓留守開開心。」
「你!」
「沒有,倒是虧了高君雅自願前去東都面聖,父親才能暫時留在太原。」
「哪裡,哪裡!承蒙二公子關照,文靜很好。」
李淵待高君雅、王威離去,悠悠然乘驕去了晉陽宮,此時李世民已從長安回來,與劉文靜、裴寂、長孫順德、殷開山等人候著。
高君雅聽了,對王威得意地一笑。席間,李淵對高君雅與王威說:「如今劉周武叛逆,而且稱了皇帝,來勢洶洶,大有取大隋江山而代之的意思。我們不可不防啊。」
「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下午太陽快要落山時,李世民帶了侯君集與長孫無忌,來到熟悉的監獄。因李世民打過招呼,劉文靜不但沒有遭到什麼毒打,伙食還開得挺不錯。此刻,他正慢慢地嚼著一支黃酥酥的雞腿,見李世民進來,忙放了雞腿迎起。
「豈但徵兵,對調整軍隊部署,他們也無忌議。」李淵說罷,哈哈大笑。眾人見了,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李家生死悠關的大事?我能擺平?」裴寂放下酒杯,不安地望著李世民。
「量他一個小小軍官,就那麼一座小郡,還能翻得了天地,真是自不量力。」王威氣憤地說。
李淵聽了,說:「我料此事郡丞早已想到。英雄所見略同,有你去辦理此事,我就放心了。」
「李靖不在馬邑,卻為何突然來此,未必又是突厥來襲?」
始畢可汗見李淵施禮,也還禮說:「還不錯,只是有些想關內的財物美女,要給留守流些麻煩了。」
「裴寂害我,裴寂害我也!」李淵一邊喊一邊趕忙穿衣著褲,走出美人卧房。只見裴寂早在那兒迎著,不由大聲喝斥:「裴寂,你為何害我?」
「就他一人,我看他神情輕鬆,估計是給留守帶來了好消息。」
「即刻處決王仁恭,著李淵赴東都面聖。」
裴寂目送長孫氏,頻頻點頭,然後附到李世民耳邊,一五一十地說出自己的打算。李世民聽了,苦笑著點點頭說:
「高君雅與王威真有疑心,要對我們動手時,我們就先宰了他們。」李世民的話里,充滿豪情。
「突厥向來多疑,在雁門勤王時,我們就是以疑兵使其退兵。人的本性難移,現在同樣可使疑兵令他退兵。」
「我,出賣?」裴寂哈哈一笑,端起酒杯說:「良宵、美酒、佳人。來,再不喝酒,老天都會笑我們!」
到太陽快下山時,李淵已是喝得酩酊大醉。在裴寂的示意下,兩個美女扶了李淵去到她們的卧房。淑珍和淑惠,都是千萬里挑一,被挑進宮裡的。當時,她們還都只有十三歲。轉眼過去了五年,就隋煬帝解危雁門關後來過一回。那次,煬帝親自過目,從五百宮女中挑出她倆,滋潤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走了。臨走時,也象所有的嫖客一樣說:今後有時間再來看你們!結果還是一去無回。她們雖然沒有等來皇帝,卻因為有了第一次,自己感到人突然長大許多。二八芳齡,天姿國色,卻只能悶在晉陽宮中,獨守空閏。雖然錦衣玉食,卻不能享受人之常情。
高君雅平時自持是皇上親信,又暗授皇上監督李淵之命,對李淵並不怎麼恭敬。這九_九_藏_書回兵敗馬邑,又是自己呈強請命。原想李淵一定會惱羞成怒,將自己羞辱一番,然後交皇上辦理。沒想到李淵沒有深責自己,還說皇上降罪由他李頂著。高君雅一時感動萬分,雙膝發軟,跪倒在李淵面前,泣聲說:「臣有罪。」
李淵聞言,笑在心裏。
「你要出賣我們,我們就說是你安排的。」淑惠指著裴寂說。
「你去罷,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只是今後言行要注意,更不可讓王威他們知道你無事而歸。」
「高君雅自願前去東都?」劉文靜問李世民。
「知道了,待我先行商議。如需要李大人,馬上派人來請你。」
「兩位都知道:朝庭用兵,動止皆稟節度。如今馬邑叛亂,事發突然,近在數百里。現在皇上離此千里之外,更難的是,沿途道險,處處反賊。這重情況下,請命實為難事!」
劉文靜聽了,欣喜萬分,說:「國公計謀,高出常人;國公眼光,十萬八千里之外,實在讓小丞敬佩不已。」
「好!」李淵點點頭,說:「劉縣令暫時還不要出頭露面。這事,就請唐儉協助,你二人一人在明,一人在暗,由劉縣令具體安排辦理。」
一切安排妥當,李世民與侯君集等有說有笑,從晉陽宮出來。
「真的?」李世民聽了,非常高興。
「一切聽憑留守作主。」高君雅、王威同時說。
「突厥果然疑心太重,他知唐公與楊廣的關係,心疑你不會真心反隨。」
劉文靜見了,立刻明白了始畢可汗的用意,不由微微一笑,靜靜地等著始畢可汗歸來。果然,始畢可汗一口氣跑到與李淵軍隊的交界處,遠遠地看到一面面李淵剛換的新旗幟,這才放下心來。捋著密實的鬍鬚,始畢可汗瞪大小眼珠望著藍天,又一陣哈哈大笑。然後一拉馬嚼,飛馳而回,眼睛放光,大聲地對劉文靜說:
「是不可能走到揚州,待他走到了,怕是我們早拿下了長安城。」侯君集哈哈一笑說。
「非你莫屬。」李世民笑著說:「只要儘力,你一定能辦到。」
「只是如何拚死一搏,你可有主意?」高君雅問得很急切。
「不管怎樣,我得去見見。」李淵說完,站起身來。
李世民正要開口,突然發現李靖從旁路過,忙用襯子一碰侯君集。等到李靖匆匆離去,李世民對侯君集搖搖頭,說:「他剛才一定聽到了你說的話。」
「如果現在發兵,我可以去馬邑作內應。」李靖提議說。
「應該可以。裴寂總不至於就只想做一個宮監。況且,如果父親真有什麼不測,他宮監也沒得做的。」
「晉陽宮監裴寂呢?」
「有把握嗎?」
「素聞可汗英勇無比,本留守也很想好好地會一會。」李淵微笑著說:「只是,今日處決內奸,想明日再與你大戰。」說罷,不再去理會可汗,下令鳴金收兵回城。
李世民去后不久,劉文靜匆匆趕來,李淵說:「為今之計,我欲與突厥通好,以絕其攻我之心,思來想去,此事還請你北上去會會始畢可汗,言明我的意圖。」
軍官跪下,感激地望著李淵,就在這時候,有人來報:
「這怎麼能行,讓她們退下去。」
李世民聽了站起來,說:「父親所言,孩兒感同身受。如今隋煬帝荒淫無道,百姓困窮,太原城外,已是戰亂之地。如果我們只知道效忠隋朝,下不能平定百姓舉事之亂,上又被隋煬帝治罪,禍及自身,於國無益。不如應乎潮流,順乎民心,興兵舉事,還可以轉禍為福,創一番功名。」
高君雅與王威聽了,正要辯解,早有衛士上前,狠狠地敲打幾下,拖了出去。
「誰說不喜歡,只是……」
「這就好!」
「我別無他慮,只擔心到時家破人亡,為英雄笑。」
「可是,這樣的調整安排,高君雅與王威他們,是不是會生疑?」殷開山有些擔心地說。
李靖本是閑得無事隨處走走,不想竟遇見李世民與他的慕僚們從晉陽宮走出,還聽了侯君集說出那樣的話。李靖確實是聰明之人,當時就感到不妥,回家想想,更感到其中必有緣由,於是開始暗中了解查訪李家父子的所為。當他知道李淵接連徵兵時,不由大吃一驚。
「托留守洪福,事情都辦好了。」
李世民雙眉緊皺,慢慢地放下酒杯,說:「如今馬邑兵敗,父親被傳去東都。雖得副留守高君雅前去面聖,也只能暫緩一時之急。皇上隨時都可能又動殺機,父親隨時都可能遭遇不測。這實在是讓人如坐針氈、如芒在背,不急都不行。但反過來說,際上又是天賜良機,只要父親願意站出來振臂一呼,肯定應者如雲。到時候不僅可以免遭他人殺戮,還可做成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只是父親顧忌太多,還在猶豫不決。若長此下去,到時皇上動手,父親處境必定艱危。禍及自身,禍及我們這些家人不說,還要禍及許許多多象你這樣與他相交甚密的好兄弟。為此,世民才請來宮監,把事情說明。懇請宮監出面,說服我的父親。」
「父親真的很想去,一次次錯過兒女的婚姻,甚至連你母親去世……唉!」
「究竟所為何事,二公子需先言明,不然的話,這酒還真喝不下去。」
「是啊,他無福,他也有些自作自受。」李淵說:「我有福能享受皇上的恩典,還真要感謝君雅的仗義執言,為我開脫罪責。我要為君雅接風,以示感謝之意。」說到這裏,李淵大喊一聲:「來人,備上酒菜。」
「可是,聖心難測,高君雅此去,未必就能說服皇上對父親放心。保不准沒過幾日,又生禍事。」李世民擔心地說。
「感謝皇上寬大為懷,皇恩浩蕩啊!」李淵故作感慨地說著,裝腔作勢地嘆了口氣:「只可惜,王仁恭已做了刀下冤鬼,死在他的一個校衛手上了!」
「都辦好了?」李淵故作驚喜地點點頭,說:「感謝你,請進府中說話。」
「請留守息怒,裴寂此為,也是無可奈何。」
高君雅與王威早候在府前,見了李淵,忙迎上去,滿臉得意地說:
「為妻先行告退,還請裴宮監多多指教世民,使他能助父親解除困境。」長孫氏站起施禮,說完離去。
劉文靜望著始畢可汗,微笑著點點頭。
「既不開戰,突厥又何以知我強大,又怎麼能自行退兵?」劉政會追問。
「不可,只要派人盯住他就行。」
原來,校尉劉武周一次去太守府請命,竟然看上了王仁恭的一個侍婢,當時倆人就眉來眼去的。就這麼,倆人通姦多次,終於露出了蛛絲馬跡。劉武周擔心王仁恭嚴懲,決定先下手為強,造反起事。他親率幾十兵勇,闖入太守府,親手殺死了王仁恭,然後舉旗起義,自稱天子,國號定陽。
李靖走後,李淵即刻令人召來裴寂、劉文靜等商議。介紹完馬邑的情況之後,李淵頗為得意地說:
「是啊,是這樣,若有閃read.99csw.com失,怎麼對得住皇帝?」高君雅附合著,不敢再擅自拿主意。
「具體該怎麼辦,文靜還拿不出萬全之策,願聽諸位高見。」
李世民聽了,忙招來無忌、劉弘基、順德、?侯君集、段志玄、殷開山等人,商議對策。無忌說:「留守所患,是勢力不夠強大,這才猶豫不決。」
李淵一覺醒來,天已大亮,看到兩個美人正欣賞地望著自己,閉目一想,昨晚之事,歷歷在目,不由大驚。
「你,還有無忌都隨我去,三個人一起,遇事好有個商量。」
「我意已決,決心立即起兵!」
「真的,你快快回去,說服裴寂,請他相助,說服你的父親。」
李世民坐下來,將帶來的酒菜放滿一桌,然後斟了兩杯酒,遞一杯給劉文靜說:
淑惠老實些,不怎麼會說話,只好拿起李淵的手,在自己的一雙豐乳上輕揉。李淵醉了,卻又清醒,豪爽地說:
「話雖如此,只是如今叛逆太多,又增加他這一支,討伐起來,還真不容易。我們身為國家重臣,可不能有半點閃失。真要有閃失的話,怎麼對得住皇帝?」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以你我的身份,給盡他好處,能不為所動。」
「是這樣,可如今皇上就要對他動手,只怕是晚了更加被動。」長孫順德說。
「好,我隨你一道去。」侯君集說。
「太守可速回馬邑,與李靖一道安排好防務之事,不可再有半點差池。這邊皇上若派人到此責查,李淵會儘力為太守開脫。」
「我們可一面嚴加守備,一面又大開城門,城牆上不樹旗幟,不露士兵,突厥不明底細,自然不敢入城。到了夜間,我們派兵出城,第二日白天再重新入城,突厥一定疑我援兵到達,心生恐懼,自行退兵。」
「唉,都怪我。」侯君集一拍自己的腦袋。
「我看事情不會這麼嚴重,現在天下大亂,皇上四面楚歌,他不會對留守動手,只應該是第一種可能。」唐儉接過劉政會的話說。
「難道我們與突厥講和不成?」劉政會問道。
「不知留守有何顧慮?」高君雅問。
「既然喜歡,又何必為難裴宮監?」兩位麗人,非常熱情,左擁右抱,將李淵圍進她們的雲彩里。李淵感到了那撩人的女人氣息,也聞到了她們肉體的香味,還聽到了自己的心在卟嗵卟嗵地跳過不停。正掙扎著,又聽得淑珍鶯鶯般的話語:
李世民與平陽妹及弟弟們情感頗深,從心裏想去長安,見一見小妹,見一見玄霸與元吉。只是,妹妹的大婚,父親不去,世民心裏頗有些遺憾,於是有些為難地望著父親。李淵見了,知道世民的心,長長地嘆了口氣,說:
李淵決心起兵,派人從太原獄中,悄悄放出劉文靜。在晉陽宮中,與李世民、裴寂、唐儉、劉政會,還有長孫無忌、侯君集、長孫順德、劉弘基等一起,秘密商議起兵之事。李淵首先開口說:「我雖為太原留守,手中握有重兵,但眼前都還是皇帝的軍隊,還不是我的謫系,倘若遇到風險,很難齊心對敵。因此,若要舉事,首先需要一支強大的謫系部隊。只有這樣,才可以力敵四方強敵,最後奪取長安。現如今,由於順德、弘基,還有殷開山、段志玄的努力,世民手上已有萬余兵丁。可是,由於這些兵人數太少,訓練得還不夠,更主要的是都沒有實戰的經驗,因此力量還是太弱。當務之急:一是要加強新兵的訓練,二是要迅速擴充兵力。只有這樣,才可以儘快地組建出一支較大的、戰鬥力又較強的屬於自己的軍隊。保我起兵之後,立於不敗之地。就這件事情,請諸位來,大家一起商議,誰有高見,還請言明。」
「罷了。」李淵瞪一眼劉政會,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然後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說:「起兵舉事這四個字,今後誰也不用提起,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要記住:不能提!否則,休怪本留守不留情。」
「爽,爽了十倍。」不太會說話的淑惠,半閉著眼,回答的乾乾脆脆。
「二公子此次前來,是不是外面剛發生了什麼事情?」劉文靜雙眼盯著李世民問。
王仁恭在一旁聽著、看著,深感李淵為人仗義,由不得也叭地一聲跪倒在李淵面前。李淵這邊剛扶起高君雅,那邊見王仁恭又跪,心中甚感好笑,稍一遲疑,上前扶起王仁恭,說:
「對!裴寂。只要他也認為儘早起兵為妙,事情就好辦多了。」劉文靜很有把握地說。
李淵說畢,客氣地望著李靖,見他還要開口,馬上用手勢制止,然後吩咐侍從,說:「快,帶李大人去休息。」
高君雅聽了,說:「留守是皇上親戚,又是忠臣。如今對付叛賊,應該可以自己作主,待剿滅叛賊,再回稟皇上。」
「我令你帶旗下的二千鐵騎,再挑選兩千匹良馬,一起隨劉郡丞去太原,為唐國公效命。」
王仁恭聽了,不由感激涕零,即刻上馬,趕回馬邑。王仁恭剛走,隋煬帝的特使到來,李淵、王仁恭等,忙跪接聖旨:
李淵聽了,暗自高興,說道:「當務之急,一是還要大力集兵,二是要調整軍隊的部署,以利剿滅叛賊。」
「我的兒……」李淵欣喜地喚了一聲,然後閉目沉思良久。突然睜開眼來,雙目放光,炯炯灼人,大聲對李世民說:
「知道了,王副留守說與我聽了。這隻怪仁恭命薄,無福享受皇上的恩典;也怪他……唉,怎麼就讓一個部下與自己的婢女通姦?」
「留守一時不想起兵,你身邊的人呢?」劉文靜問。
「郡丞為何如此?」
裴寂、劉文靜等人聽了,高興萬分,一致認為李淵分析得很准,這確實是進一步擴大實力的天賜良機。李淵聽了大家的意見,說:
說到此,裴寂抬起頭來,看看世民,又看看長孫氏。
「下官要告的是高、王兩位副留守,還請留守親自過目。」劉會政大聲說。
「我認為,這是天賜良機。劉武周有多少勢力?還剛起事,就稱王稱帝,乃十足小人,不足懼。而我們,正可以借討伐劉武周為名,大張旗鼓地招募各路部隊,進一步擴大實力。」
「現今主上失德,天下風煙四起,隋朝的江山,搖搖欲墜。皇上偏又對你生疑,遲早欲置留守于死地。事情到了這般田地,留守即使再拘小節,也於事無補,到頭只會害了天下,害了自己。留守假若舉義起兵,進可以結束天下之動亂,還太平給百姓;退可以成一番千秋偉業,替李氏家族增加榮譽。這樣利弊分明的事情,裴寂懇請留守不要再遲疑。」
「世民說的對,這次不能顧及許多了,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啊!」李淵說。
「對,太對了。」劉文靜興奮地望著李世民,說:「你分析得很到位。我看你一定能說服裴寂。一旦說服了裴寂,事情就好辦了。我與留守相交了這麼久,知道他性格剛毅,凡事都有自己的九-九-藏-書主見。他考慮好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他。可是,他能聽裴寂的意見,就算他與裴寂的看法不同,我相信裴寂也有辦法說服他。」
「如今太原極不安穩,李留守萬萬不可離開,臣願與特使一同前往東都,面呈聖上,領馬邑戰敗之罪。」
李淵認真地打量那被綁的軍官。對王威說:「你有事先去忙罷,待我問明情況,定然嚴加懲處。」
「現在,我就來調整軍隊部署:命長孫順德為統軍,劉弘基為副統軍,殷開山為大都督府軍頭……」
「二公子你快說,究竟是何事?只要我裴寂能辦到的,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何以退之,請二公子速速道來。」劉弘基著急地說。
「開心,宿皇上之妃,你知道這是什麼罪么?」
高君雅聽了,沉思片刻,緩緩點頭,說:「王副留守之計甚妙,只是劉世龍能否為我所用?」
「此計雖有些齷齪,但大丈夫行事,為達目的,該不拘小節,況是為了我李家前途,只能如此了。」
「這回總算可以放手一搏了,真爽快!」侯君集痛快地說。
正憋得心中發慌,裴寂來與她們商議侍奉李淵一事。倆人聽了裴寂的計劃安排,又見李淵儀錶堂堂,早是心如春|水,洶湧澎湃。現見李淵大醉,便依照裴寂的吩咐,將李淵放倒在她們的床上,一左一右地相擁調情。李淵雖說酒醉,本能卻沒有喪失。剛到天命之年,好些天來公事又很繁忙,李淵時顧不上這男女之事,體內蓄積的男人之氣,也可以說是洶湧澎湃,那禁得住美女如此相擁調情?於是使出李家祖傳的御馬本領,翻身而上,挺「搶」便「刺」,直「殺」得兩位美人心花怒放,喊天叫地。
「二公子所言,一語中的。當務之急事,便是舉兵起事。留守名聲在外,手握重兵,只需登高一呼,一定應者如雲……」
「我以為,眼前我們最需保存實力,以進攻長安。看敵我雙方的實力,應該是旗鼓相當,如果我們前去與突厥大戰,雖然擊潰他們,必定傷亡慘重,這於我們非常不利。」劉文靜說。
第二天,唐儉拿了劉文靜偽造的詔書,稱要徵發太原、汾陽、雁門等地20至50歲男子,去東征高麗。不出三日,便徵得兩萬多兵丁,還弄得人心慌恐,皆罵隋煬帝太嗜殺戮,完全不顧百姓疾苦。
「我認為,有這三種可能。」劉政會說:「第一,皇要要帶你去東都,只是一時氣憤,讓你虛驚一場后,然後一切又恢複原狀;第二,真要藉此狠狠地打擊一下,削去你的兵權;第三,皇上可能會藉機又一次大開殺戒。」
「只需一方面對他們表示尊重,另方面承諾待我們事成,一定分給他們許多利益。這樣一來,突厥就一定不會再來騷擾我們。我們沒有了後顧之憂,才可以全力舉兵長安。」
「這可如何應對是好?」
回到府里,李淵召來李世民、裴寂、劉政會、唐儉商量對策。下一步隋煬帝會怎樣處置自己,李淵雖然猜到幾分,卻沒有十分的把握,便以此首先徵求大家的看法。
王威聽了,遲疑一會,只好離去。王威一走,李淵讓人為那軍官鬆綁,嘆息一聲說:
「此言唐公當真乎?」劉文靜問。
第二天午時,裴寂在晉陽宮設宴,請李淵暢飲。李淵本來心煩,裴寂又熱情相勸,李淵也就領情了。這回不僅美酒佳肴特別豐盛,裴寂還特意安排了隋煬帝最寵幸的淑珍、淑惠兩位美女作陪。李淵見了這兩位渴望已久的美女,眼睛雖然一亮,心裏也熱呼呼的,但一想到隋煬帝,膽子便怯了好幾分,肅然地對裴寂說:
「告高、王兩位副留守?」李淵故作吃驚地說完,接過狀子,徐徐展開。仔細看過之後,李淵突然抬起頭來,怒氣衝天地指著高、王二人,厲聲說:「皇上歷來待你們不薄,卻還要勾結突厥入侵太原,實在可恨!來人,給我拿下這兩個叛賊。」
「看你說的,這裏就我們四人,剩下的就只有天和地。難道裴宮監會出賣我們?」淑珍笑嘻嘻地說。
正想著,李靖進來,衣衫襤褸,污泥帶水,李淵見了,大吃一驚,問道:
「有何妙計,快說出來。」
兩軍結壘,李淵卻並不引軍衝殺,只將高、王二人拖到軍前,當眾處死。始畢可汗見了,莫明其妙,忍不住哈哈大笑。李世民見了大怒,挺槍躍馬,欲前往撕殺。李淵見了,一把拽住世民,說:「我兒稍安勿躁,為父有話要對始畢可汗說。」言罷策馬上前,遠遠地對始畢可汗一揖說:「可汗別來無恙?」
劉世龍領命前去,高君雅與王威開懷暢飲,只等明日誅殺李淵,奪得這天大的功勞,到皇上那兒請功。正相互慶賀,暢談美好前程時,有留守府唐儉前來,請高、王二人前去府中議事。
「我看可以講和。」李世民言出,眾人皆驚,他卻並不去理會,望著父親重複道:「我認為凡事需從大計考慮,為此,暫時只有與突厥講和,方可圖我們的大計。只是,在講和之前,需讓他們知我強大,先行退兵。」
李世民勸不動李淵即刻起兵,心中憂慮,回到府里,底頭不語。長孫氏見了,問明情況后對他說:「何不把你的幾位兄弟都召來,大家一起商議,相信一定會有好的解決辦法。」
「我看能否這樣?」一直在旁細聽的劉文靜看著李淵說:「既然留守身旁內奸一時難於肅清,我們不妨將計就計。就以皇上的名義,假造詔令,進行徵兵。那些內奸知是皇上詔令,必不生疑,就算有了疑慮,也只能暗自向東都打探真情。待他們把情況弄明,我們這裏豈不是早已大功告成。」
「一切還請留守示意。」
裴寂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對淑珍、淑惠說:「留守不喜歡你們,我也是沒辦法的事。」
「誰還能殺得了你。留守如此趁此起兵,皇上又能奈你如何?」
劉文靜笑了笑說:「適才我一路回來,只見軍旗飄飄,先是突厥,后是大隋。誰之天下,一看分明。」
「這好辦,不讓禍事到來就行。」劉文靜信心十足地說:「現在煬帝遠在揚州,各地叛軍四起,聞說李密帶著瓦崗軍正攻洛陽。果真如此,皇上自顧不遐,哪裡還敢再生事端?只要留守在太原振臂一呼,數日之內,定可雲集幾萬軍隊,到時乘虛進兵關中,取天下易如反掌爾。」
李世民聽到此言,也忍不住站起來說:「父親,我認為此法可行,只要爭取到一定的時間,我們有了一支自己的強大軍隊,到那時候就是皇帝知道也無所謂。」
「這真是我大隋的損失,也是王仁恭的不幸。」高君雅說。
李世民點點頭說:「郡臣的看法,正合我的心意。只可惜,父親一時還不想起兵,我只怕時日一久,要出意外,到時處於被動。」
「郡臣受苦了。」
「你可與突厥言明,若能從我,不侵我地,我征伐所得金銀玉帛,皆歸可九*九*藏*書汗所有。就是說,仗由我去打,他可以坐享其成。我事成之後,人眾土地歸我,財帛金寶歸他突厥。」
「我也沒說什麼,就算他聽見……」
「既然如此,大家再好好商議一下,拿出一個第二次大募兵的具體方略。我的意思是:這一次,我們不僅招募新兵,更主要的是招募鄰近各處的小部隊。」
「是啊,到時候,我倆命也休矣!」
李淵聽了,朝軍官揮揮手,心想:
「快呈上來!」李淵對高、王二人笑笑,吩咐道。
「留守這是為何?」
李靖深諳軍事,本來還有許多建議要說,李淵如此,他只好遵命。跟在侍從後面,去驛館休息。
裴寂沉思半響,突然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我非常敬佩留守為人,我看留守,非池中之人,必干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是,他做事頗有自己的原則與見解,要說服他,還得設一計謀。」
於是,王威命人召來劉世龍,言說李淵欲謀反之事,承諾劉世龍若殺了李淵,他二人必在皇上面前力保他為太原令。劉世龍聽了,果然感激涕零,對著王威,瞌頭髮誓:不殺李淵,誓不為人。
「來日方長,我去也。」李淵豪放地一笑,衝著裴寂點點頭,與唐儉快步出了晉陽宮,上了候在外面的驕子,很快來到留守府。
「如今皇上遠在千里之外,沿途又戰亂四起,赴揚州面聖,恐難成行」王威說:「只是這裏事情嚴重,如不果斷行事,李淵一但謀逆,怎麼對處住皇上?」
「我的兒,你平陽妹的婚姻大事,父親本當親去。可眼下這裏實在脫身不得,所以還請你為父親代勞,去一趟長安。」
「二公子快去,我在這裏等你的好消息。」
李淵見了,心中暗自歡喜,讓李世民等人,加緊訓練新兵。就在這時,長安傳來消息,平陽公主要與柴紹成婚,請他這個做父親的前去參加婚禮。
「多謝、多謝!」李淵雙手作揖,送走高君雅與特使。
「回去告訴你們唐國公,他若自作天子,我則從行;他若欲迎隋主,我不能從」。
結果,一切按照李淵的意見有條不紊地進行。不到幾天,已有數萬人,加入李淵直接控制的軍隊。李淵喜不勝喜,在晉陽宮中,與裴寂飲酒暢談,不覺又是夕陽下山之時。裴寂見李淵高興,瞅著他說:「是不是再喚淑珍、淑惠兩位美女前來,供留守一樂。」
「不見得,皇帝他六親不認,先前又對父親起過疑心……」李世民說著眼望著父親。
「既然如此,我們需得迅速行動起來。」
「好,好,好,既然唐國公決心反隨,我始畢可汗一定與之為友。康鞘利!」
李淵聽了,輕輕點頭,感到二兒子正說出了自己的擔心,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裴寂見了,正要開口說話,被李淵一罷手止住。再長長地嘆一口氣,李淵不無傷感地說:
「我有一計,不知是否可行?」劉政會對裴寂會意一笑,眼望李淵問。
太原副留守高君雅因馬邑兵敗,李淵不落井下石反而願為其承擔責任,由此對李淵產生好感。從揚州回來,高君雅更加信任李淵,可是聽李淵宣讀了新的軍官任命之後,立即發覺問題很大。因為在李淵新的軍官任命書中,不但削奪了他與王威參与軍機要務的權利,還將長孫順德、劉弘基、殷開山等人委以重任,掌握兵權,不由大驚,對王威說:
「即使他們生疑,我們也要這樣做。」李世民果斷地說:「我們要舉大事,必須要有自己的主力軍。」
始畢可汗搖了搖頭,說:「我們突厥人,什麼東西都是憑自己的雙手,要麼做出來,要麼搶過來,絕不坐收其利!」言畢哈哈大笑。
「此事不足為慮。」李世民微笑著說:「如今兵荒馬亂,他李靖一時走不到揚州。你看呢?」他問侯君集。
李淵聽了,並不言語,犀利的目光掃過文臣武將,想多聽一些看法。
李淵沉思半晌,說:「你有何計?」
「是的,當時特使宣讀了聖旨,父親本來要隨特使去,高君雅站出來說服了特使。」
原來,裴寂與李淵相交甚久,李淵對他無話不談,因此對李淵有些什麼想法,心裏非常清楚。從做官的人來看,李淵確屬正派之人,對於女色,並不那麼貪婪。可他畢竟是個大男人,第一次入晉陽宮,見了宮裡數一數二的兩位美人,便表現得很不自然。裴寂知道他動了心,礙著皇帝的面子,也不敢把事情挑明。如今,既然要反皇帝,還有什麼理由不佔他的女人?裴寂這麼想著,心中暗自得意。這可是個一箭雙鵰之計,裴寂對自己的想法充滿希望。
「是關於我李家生死悠關的大事,我要請宮監出手予以擺平。」
李世民說完,又端起酒杯來,期待地望著裴寂,說:「世民言已盡,宮監若是答應,就請喝了這杯酒。」
劉文靜見了,心中歡喜不盡,表面上,又作推辭說:「唐國公說了,可汗只需坐收其利。」
高君雅聽完聖旨,不等李淵開口,忙對特使說:
「你就這麼自信?」
於是,劉文靜欣然領命,北使突厥大帳。見了始畢可汗,呈上書信,並將李淵的意圖詳細言明。始畢可汗聞言,哈哈大笑,笑畢對劉文靜說:
「喝!」李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不行!」李世民對侯君集說:「我們不能濫殺忠臣,象李靖這樣的人,遲早會為我所用的,你不要去管他。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對王威和高君雅,嚴加監視,一有異常,即來報我。」
「真好!」聽完李淵的宣讀,裴寂高興地一擊桌案,喜形於色地說:「這樣一來,兵馬鎧杖,戰守事機,召募懸賞,軍民徵發等等大權,盡在留守掌握之中了。」
「我認為,李淵必反無疑。」王威說。
裴寂聽了,默然不語。這些,李淵身旁的李世民都看在眼裡,一邊喝酒,一邊沉思。
「看來,我只能前往揚州,面見聖上,告發此事了。」李靖是個敢作敢為的人,想法已定,便連夜出了太原,直奔揚州而去。侯君集派出的暗探,很快發現了李靖的蹤跡。侯君集得知李靖南下揚州后,立即告訴李世民。
眾人聽了,無不稱之妙計。李淵也是心頭大喜,欣慰地望著李世民。又經過一番詳細地討論,李淵下令:按照李世民的疑兵之計,調兵遣將,安排布置。沒出五天,突厥兵果然全部撤退。李世民等率部掩殺,斬敵千余,大獲全勝。
李淵聞報兵敗馬邑,心中暗自叫苦,帶了劉政會、唐儉匆匆趕回太原城中。眼下,他對皇上雖然不滿,也心存反意,卻深感力量不足,需暗自畜積。世民已募得兵丁過萬,正加緊訓練,他自己則推財養客,已經結交了眾多願效死力的英雄豪傑。只是,一切還在進行之中,還需時間來招攬更多的人才,他實在不願此時就與隋煬帝翻臉,以作眾矢之的。
劉文靜聽了,飛馬回到太原,對李淵說:
「既如此,你read.99csw.com可速去準備,兵伏晉祠,待明日李淵來時,殺之。」
高、王二人相顧一看,隨了唐儉,來到府中。李淵見了笑臉相迎,正要開口,忽見劉文靜領劉政會上來,口稱有密狀要給李淵。
眾人聽了,情緒高漲,紛紛響應。特別是劉政會,舉起手來說到:
李淵做夢也沒有想到,第二天,始畢可汗果真領兵來犯。李淵不由得非常吃驚。原來,他指責高君雅與王威勾結突厥入侵太原之事,只不過信口說說而已。沒想到,這事竟成了真?以太原目前的兵力,也不怕突厥來犯。只不過,自己有大事要做,犯不上與突厥血戰,傷了元氣。這麼想著,李淵突然有了主意,下令大開城門,引軍衝出。
「莫非是高君雅與王威同意徵兵?」裴寂問道。
李淵聽了,搖搖頭回到留守府,關起門來想了三天,招來李世民與裴寂,堅決地說:
「怎麼,留守去了東都?」劉文靜忍不住緊張插問。
「有何想法,我兒快言。」
「真真假假,一切視情況而定。」李淵回答。
「沒什麼罪?」
劉弘基說:「以我們現有的實力,打退突厥,並不是難事,我們不如明日全軍出動,一舉擊潰圍城的突厥。」
「是啊,這樣一來,我們就有了一支直接控制和指揮的隊伍了。」長孫順德點頭贊同。
李世民聽了,並不啃聲,沉思一會,他想到了劉文靜,說:「好吧,這事就讓我來想個辦法。我想再去一趟太原監牢,看看劉文靜。這個人我接觸了幾次,對於政局,他很有見地。我的父親對他感情頗深,他對我父親也知之很深。或許他能有什麼辦法,說服父親儘早舉事。」
「好,我這就告辭,起兵之時,我首先來接你。保重,世民去了。」
「長孫順德和劉弘基都是私自逃離戰場的罪犯,李淵不但不予以治罪,還讓他領兵,這是何故?」
「既然如此,不如拚死一搏,若能成功,既對得住皇上,又保住了我們的性命。到時候,太原為我倆掌控,豈不是贏得一世英明。」
始畢可汗接過旗幟,看了良久,並不說話。突然,他一撩披風,大步跨出帳外,蹬上一匹黑駿馬,揚鞭策馬,向南飛駛。始畢可汗帳前的將軍們見了,紛紛上馬,緊追而去。
「比起皇帝來,又將如何?」李淵得意地問道。
晉陽原來的守軍,為皇上的謫系,李淵雖為留守,卻並不能影響軍隊對皇上的中忠心。可是現在,由於劉文靜的偽詔徵兵計,不但徵得二萬多兵丁,激怒了百姓,還使軍隊怨言四起。這日,王威巡查部隊,竟發現有人公開詛罵皇上,於是讓人綁了,帶到留守帳前。
「這個高副留守,真讓人掃興,只可惜……」裴寂笑嘻嘻地說。
李淵回到俯中,只見高君雅與王仁恭在那兒候著,因為戰敗的緣故,高君雅已沒了平日里的驕氣,恭恭敬敬地站著,只等李淵發落。李淵知道,怎樣發落高君雅和王仁恭,得由皇上說了才能算數。很可能皇上不處置高君雅,而要借這馬邑之敗拿自己開刀也說不定。想到這裏,心頭一驚,卻是微笑著走到高君雅面前,說:
「這事,恐怕只能二公子多多設法,說服留守。」侯君集直言說道。
「如今皇上,遠在千里之外,我這裏就是遍插了反隋之旗,他也未必能知。之所以他能對我們事事清楚,是因為他的耳目眾多,我們如果來個突然襲擊,把他的這些耳目都……」
李淵說完,望著眾人。只見裴寂站起來說:「此事還真得細細斟酌,如公開招募兵丁,務必引起留守身邊皇上親信的懷疑,過早暴露目標,惹出不必要麻煩;如不公開,又怎能募兵?」裴寂言罷,眼望劉政會。
可汗見到李淵氣宇軒昂,身邊大將如雲,部隊陣列整齊,一時也不敢輕動。李淵回到府中,召來文臣武將,共商破突厥之策。
李淵聽了,哈哈大笑,然後倒下,酣然入睡。
李淵聽后,默默地點點頭。
特使聞言,稍一思索,對李淵點了點頭,說:「留守保重,我就帶高副留守前去面聖。」
「留守,高君雅已回,他要見你。」
「高副留守快快請起,我們來好好商量一下補救的辦法。」李淵說著往前一步,伸手扶起高君雅。
「這事,怎麼辦,我去殺了李靖?」侯君集問。
「你的想法,正合我的意思。你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想法,真令為父高興。有你這樣的兒子,我何愁天下不得。既然我們父子想法一致,事情就好辦了,現在,你速去做好這兩件事情:一、安排心腹,前去長安接回你的兄弟還有平陽與柴紹一家;二、速喚劉文靜來,我要讓他出使突厥。」
「裴寂?」
「怎麼,你都知道了?」李淵看一眼王威,故作吃驚地問。
王威聽了,微微一笑,說:「這裏的鄉長劉世龍,手裡有上千的精兵,我與他很早就認識,現在可以進一步施恩於他,利用李淵在晉祠求雨之機,使劉世龍伏兵殺了李淵,以清君則。」
「我認為長安遲早歸我們拿下。不過,我認為,李靖既然如此,不管他能否走到揚州,我們還是把他殺了算了。」
李世民回到府內,讓長孫氏準備了豐富的酒菜,自己親自前去晉陽宮,請裴寂來赴家宴。裴寂看李世民極是慎重,不免追問再三:「所為何事?」李世民笑而不答,執意要他前去。裴寂因非常欣賞李世民,又礙著李淵的面子。便不再多問,隨了世民來到府上。
「不,你不知道。依我看來,李靖是非常聰明的人,就憑你剛才一言,定可使他對我等產生懷疑。」
「勝敗乃兵家常事,一切只怪我安排不周,到時皇上降罪下來,由我李淵頂著就是。」
「妙。」裴寂雖與劉文靜不太友好,但出於對李淵的耿耿忠心,禁不住拍手誇讚。
「留守請不要嫌棄,是淑珍自願的。從第一次見到留守,淑珍的心就是留守的了。」
「君集不要自責,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隻怪我沒有早一點囑咐你。今後大家都要記住:在任何場合中,不要有半點得意的言語行動,否則必招來禍患。」
李淵在府中大宴文臣武將,慶祝大敗突厥的勝利。席間,李淵卻神色凝重,並無半點高興。裴寂見了,忙問:
長孫氏親自把盞,為裴寂斟酒。裴寂接了酒,望著李世民說:
第二日,劉文靜拿了李淵新制的旗幟又來到始畢可汗帳中,說:「這是唐國公的新旗幟,請可汗過目。」
馬邑郡丞李靖求見。
「這話怎講?」
「我本來想派兵去馬邑,剿滅劉武周的軍隊,可又聽說他投降了突厥。劉武周有突厥撐腰,目前太原又兵少將缺,馬邑也不是輕易就能拿下的。我想招募一些軍隊,又恐皇上怪罪。因此請教二位,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你還說,這明明是誅殺九族之大罪。」
劉政會說到這兒,用手朝自己脖子上一抹,做了個殺人的動作。
「他們都與你我的看法一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