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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科學時代

第六十章 科學時代


飛艇
很久以前很多疾病無法治愈的時候,人類祖先把這視為上帝的安排,科學家告訴我們這種看法是無知的。我們今天的小孩都知道喝水不注意衛生就有可能引發傷寒,但是這一事實是在醫學人士長期努力之後才使人們相信的。現在人們不再對牙科醫生的躺椅心存畏懼。口腔細菌的研究成果幫助我們有效地預防蛀牙。一旦有牙齒蛀到需要拔掉的程度,那麼也只需忍受一下麻醉就可以圓滿回家。而在1846年,用乙醚來解除手術疼痛的新聞剛見諸美國報端時,引發了虔誠的歐洲人的深深疑慮。他們把人類企圖躲避一切生命都必須承受的病痛的念想看作是對上帝意志的違逆。一直到很多年以後,人們才開始在手術中放開使用乙醚和氯仿。
主導19世紀社會的中產階級樂於使用煤氣、電燈和科學發現的其他一切實用成品,但對那些研究理論的科學家卻抱以輕視的態度。事實上正是他們的工作才使人類文明得以持續向前發展。最近人們終於開始承認他們的偉大功勛。有錢人開始把以前用於修建教堂的錢財拿來投資建造實驗室。一批默默無聞的科學https://read.99csw•com家就在這些安靜的實驗室里和野蠻落後做鬥爭,甚至經常為了後人的幸福生活而犧牲自我。
然而這一切都無法阻擋歷史車輪的前進。應該實現的事業最後終究能實現。科學發現與技術發明最終還是在為人民大眾謀福利,雖然這些高瞻遠矚的科學家在人們眼中曾一度扮演著空想家和理想主義者的角色。
從很久以前人們仰望星空,對天上的星星產生疑問的時候起,已經過了整整幾十萬年的時間。然而現代科學卻在一代人的時間里(1810年到1840年)獲得了超越此前幾十萬年的長足進步。被古老文明教育出來的人一定對此深感不適。我們不難想見他們會對拉馬克、達爾文等人心懷嫉妒。這些科學家雖沒有直接宣稱人類其實是猴子的後代(我們祖先聞言一定深感羞辱),但他們已經指出人類很可能是由地球上最早的一批生物如水母之類慢慢演變進化而形成的。
有時候他們也能成功找到安全棲身的場所。荷蘭是一個在意識形態上極為寬容的民族,儘管他們的政府並不支持科學研究,但對個人的思想傾向還是放任自由的。荷蘭就這樣為無數追求自由思想的傑出個人提供了避難場所,來自法國、英國、德國的哲學家、數學家和物理學家終於可以在這裏喘口氣,盡情享受自由的天空九九藏書了。
我曾在前面提到,13世紀的時候,教會曾經禁止卓越的天才羅傑·培根進行科學寫作。五百多年後,《百科全書》的編者也被法蘭西警察嚴密監視。又過了五十多年,達爾文對《聖經》所載上帝創造人類的故事作了強烈質疑和有力反駁,結果基督教會把他判為人類公敵。即便是科學昌明的今天,也依然會有人對那些冒險求知的科學家施以迫害。就在我現在寫書的時候,布萊恩先生正大肆宣揚他的達爾文主義威脅論,並鼓動群眾對這個英國佬的奇談怪論加以反駁和攻擊。
同時德·拉普拉斯爵士正致力於研究宇宙最初是怎樣形成的,他的觀點是,浩瀚無際的星雲衍生出了行星系,而地球是這個龐大行星系中的一小點。邦森與基希霍夫借用分光鏡考察了太陽的化學成分與性質,不過那些奇怪的太陽光斑卻是伽利略發現的。

哲學家
九*九*藏*書
古代埃及人、巴比倫人、迦勒底人、希臘人、羅馬人都在早期科學研究領域有過重大發現。可是古典文明隨著公元4世紀的大遷移而走向消亡,隨後登上歷史舞台的基督教對肉體極端蔑視,把科學研究當作人類傲慢本性的流露。科學研究是對上帝權能的無禮刺探,與七宗罪有著某種親緣關係。
當時人們認為這一發現已經揭示了天空中所有的秘密,於是地球轉而成為他們新的研究對象。17世紀下半葉,安東尼·范·利文霍克對顯微鏡(一部外形獨特笨重的小儀器)的發明使經常致病的微生物進入人們的研究視域,這就為細菌學的興起打下了基礎。細菌學在這之後的四十年裡發現了多種致病微生物,為人們消滅了大量疾病。除此之外,顯微鏡還使地質學家對各種岩石以及深埋地底的化石(史前生物的石化產品)有了新的認識。這一系列科學研究向世人證明了地球比《創世記》所述要古老很多。查理·李爾爵士在1830年出版的《https://read.99csw.com地質學原理》中對《聖經》的創世說予以徹底否定,並詳盡描述了地球發展演化的曲折歷程。
文藝復興對中世紀的偏執有所糾正。可是16世紀初期,宗教改革卻毀棄了文藝復興的新文化理想。一旦有哪位科學家敢於質疑《聖經》的狹隘世界觀,將又像中世紀時一樣被施以酷刑。
與此同時,解剖學家、生理學家在與天主教、新教教會的長期鬥爭中取得了勝利,得以合法地解剖屍體。他們對人體器官性質的直觀認識終止了中世紀人在這方面的盲目猜測。

伽利略
我們生活的世界總是經歷著各種各樣的變革,有些甚至比政治革命和工業革命更為影響深遠。一直以來,科學家備受打擊、殘害,如今終於盼來了自由的一天,開始積極投入對宇宙運行規律的探索中。
許多偉大的科學先驅都曾遭受過貧窮、輕視和侮辱的困擾。他們有的生前住在狹小的閣樓里,有的悲慘地死在地牢里。他們在出版著作時不敢署上自己的名字,甚至在取得研究成果后不敢在自己的國家公開。他們經常要偷偷跑到阿姆斯特丹或哈勒姆的秘密印刷廠去印刷出版自己的研究報告。無論是天主九-九-藏-書教會還是新教教會都把他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牧師們在佈道過程中怒斥這些異端分子,呼籲諸教眾對他們施以撻伐。
今天我們身邊隨處可見身跨駿馬、指揮若定的偉大軍官的雕像,而只有在很偶然的情況下才會發現守護著某位科學家的遺骸的大理石墓碑。或許千年之後,我們對待這兩者的態度將會發生逆轉,科學家將以超乎常人想象的勇氣和責任感獲得那一輩人的推重。科學家在理論知識方面走在了世人前面,而現代世界的真正實現正是依靠了理論知識的發明與運用。
17世紀的科學家對遙遠的星空甚感興趣,著手研究起地球與太陽系的關係。這種好奇的心理在教會看來是極其危險的。哥白尼最早提出了太陽中心論,但對於自己的研究成果卻到臨死才敢發表。伽利略終其一生都被教會嚴密監控著,但他仍然通過長年累月的天文觀察給伊薩克·牛頓留下了充足的數據。牛頓是著名的英國數學家,他在發現一切下落物的有趣的「萬有引力定律」時大量利用了伽利略的觀察手記。
進步終於戰勝了落後,使人們從對科學的偏見當中抽身出來。時光飛逝,包圍著古代世界的無知崩塌了,追求幸福新生活的人們勇往直前。忽然他們看到又有新的羈絆出現在前行路上。一種反動勢力從落後的舊世界殘餘中生長出來。成千上萬的人們又開始不畏犧牲地投入消滅這一反動勢力的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