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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一

自序一

②Sachsen-Koburg-Gotha公國在德意志中部,是一個立憲的君主國,由兩個獨立公國即Koburg與Gotha聯合而成。現在成了德意志聯邦中的兩個共和國。——譯者
無論任何文明國家,決不是一個完整的,文化程度在同一的水平線上的整體。實際上它的各部分總是站在不同的等級上面的。
倘使要根據我們的意見來說明怎樣實行社會主義,我以為最好還是不要描寫理想,卻用事實來證明,社會革命應該向著何種方面進行,才可以脫離現社會的制度,而達到無政府的共產主義。順從著這樣的環境之自然的推移,而且去操縱它以實現這個社會的動向,或者因舊社會根深蒂固,成見尚未完全拋棄,只能夠仍舊循著奴隸的道路,不能實行共產主義。——這個也等待著事實的說明。
本書末尾所論及的問題,即「到底怎樣生產」,我想量力在英文本的《田園工廠與手工場》中說明。
②A.Thierry(1795—1856),法國歷史家。——譯九*九*藏*書
我在《反抗者》上發表文章,是給法國勞動者看的,所以就拿巴黎做例子,因為巴黎這是法國的文化最高的城市。我想描寫在法國與其近郊實行社會革命時,即使象1793年的共和國那樣受著各反動派的攻擊,也可以支持下去。
(俄文本序)
法國雖然經過了1789年,1793年與1848年的革命,與它在十九世紀中國內物質文明的發達(不象英國靠著向外的侵略政策,榨取了印度和其他殖民地的利益,占它的收入總額的半數),以及依著最近百年間的政治的潮流而發生思想運動,但是它仍和從前一樣,各地方的公共生活並無聯繫,其西北各省比東部的省分,至少落後半世紀。農民運動的偉大革命,取消了農奴的贖金。二三百年來地主與教會侵佔的土地,也被農民奪了回來。都市勞動者的暴動,企圖消滅都市的半奴隸制,脫離君主的獨裁政治的桎梏。當時這類民眾運動,是限於法國的東部,與東南各地,至於西北與西部等處,則為貴族與國王https://read.99csw.com的柱石,甚至在凡德省暴動里,農民拿著武器去反對雅各賓黨的共和國。但是法國的東西的區分,到現在還繼續存在。現今法蘭西共和國①建立后,在選舉議員(選舉國會議員三百六十三名)時,共和黨與王黨等競爭,兩派的選舉地盤,據說我所知道的,正與1789與1792年的農民與市民的暴動地點相同。自從現在法蘭西共和國成立后,民主思想才得傳入西北與西部的農民中去。
《反抗者》半月刊是1879年2月在瑞士日內瓦創刊的,後來移到巴黎出版,因宣傳反軍備主義受壓迫,在1887年9月改名《反抗》。——譯者
從政治方面與經濟方面來批判現社會制度,並且對於代議制,法律與強權等等成見,加以分析與抨擊,我在《一個反抗者的話》(俄文譯本的名稱為「現社會制度的崩壞或一個反抗者的話」)一書里已經做過了。那書的結論是:應該實行充公,即一切土地與積聚的財產,必須為人類的生產與生活而使用,因此現在被read.99csw.com私人佔有了的均須歸社會公有。本書原文曾連續刊載於《反抗者》①的社論欄,後來我在法國被捕入獄,便沒有機會發表這類文字了。
①Partikularismus,普通指德意志各邦在1866年戰爭后與普魯士合併時,企圖保持其固有的法律的制度。——譯者
本書原名「麵包略取」,用法文寫成出版,我想在這書里,把無政府共產主義的革命的發端的時期儘可能地描寫出來。
③PiYMargall(1824—1901)他是西班牙聯合主義者的領袖,而且是蒲魯東的信徒。他是西班牙的第一流的學者,還是一個偉大的,心地廣大的哲人,他的著作對於西班牙自由主義的思想之發展有極大的影響。(引用洛克爾的話,見他的小冊子《西班牙的真相》)。——譯者
因此我深信法國的社會革命,無論它的傾向怎樣,總脫離不了地方公社的性質,決不是雅各賓派的國家。任何明白本國情形的法國人,並沒有為被雅各賓派的集權主義所迷惑,他們深知(西班牙的畢read.99csw.com·伊·馬加爾③也是這樣說)法國的任何革命,須是1871年的自由公社,即在巴黎和聖德田兩處所宣布的,與夫巴枯寧派①在馬賽、里昂所嘗試的。所以在法國國會的會議中決不能規定社會革命,而且各城市不會服從國會,恐怕也如1792與1793年巴黎不服從嚴刻的國會一樣。
我拿巴黎來做例子是由於下列的原因:
法蘭西雖經過幾世紀的集權政府的統治,實際上國家的生活,除表面的官僚政策的統一外,各省還是各個獨立的部分。在義大利與西班牙更是如此。因為拉丁諸國(連法國在內),是聯合主義的國家。但德國的國家主義者與雅各賓派,常把他們所深恨的各省獨立主義①(在薩克遜—科堡—哥塔②的帝政時代中發生)與各省各都市的人民聯合主義混同。
法國的東西部分、西南、東北、中央高原與羅納河窪地,都象各個獨立的世界。這種分別不但在那幾省的農民中間(猶拉的鄉村的工匠與勃列東的農民二者的民族性是不相同的),便是市民里也是一樣。只有高賽或聖德田read•99csw.com與盧昂等處,現在還在教士的權力之下,迷信著君主政治!
①即第三共和國。——譯者
三年後我出獄,仍繼續在《反抗者》中發表這類文章。那時該報已移至巴黎,因受法國政府干涉又改名為《反抗》
大概各地方的革命狀況,也視當地的情形與需要而異,一般宣布自由公社的人,也將自動地解決了二十世紀的社會問題。換句話說,假使拉丁國家發生社會革命,則必定帶著地方的性質。基埃里②說得非常確切。這是二十世紀的都市革命的方向。英國將來也免不了這樣,西班牙與荷蘭的大多數城市,也會全是如此。我深信俄國各部由都市主動,如不將土地與工廠收歸公有,組織農業耕種的團體,並且將產業歸社會公共經營,(即生產工具收歸公有)。則恐怕社會主義將歸於失敗。
①即巴枯寧和他的友人及信從者。MichalBakunin(1814—1876)是俄國著名安那其主義的革命家。這裏指的是巴枯寧和他的友人1870年在里昂發動的暴動。巴枯寧在暴動失敗后又到馬賽去。——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