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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槍挑六鬼子

第十九章 槍挑六鬼子

李堅聽了說:「我也刮刮吧。」
金光日來到李堅面前,握住李堅的手,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不起!了不起!一人一支槍,撂倒了七個!」
「這——太——沒人格了吧!」
他笑了:「我明白你所指。去別人家裡,起碼禮貌我還能保持。吳雅男救過我多次,我怎麼能恩將仇報、在他家大開殺戒呢?」
高興華看看二人:「你們有什麼行動嗎?」
李堅冷笑:「鬼子雖兇殘,卻也很愚蠢,他是要展示武士道精神啊!」
「咪|咪,何必要說違心的話呢?」
張影笑道:「交際花嘛,顧名思義就是以交際應酬為主,各階人士都要接觸的。」
李堅已是飢腸轆轆,叫女傭去廚房煮一碗面來充饑。
李堅沒有追問,只惋惜地說:「如此說來,她的處境危險了。」
他們回到殺牛公司時,天已大亮了。
李堅說:「你剛才還說皇軍的罵人的沒有、打人的沒有、殺人的沒有,我所以不怕。」
李堅聽了攥緊了拳頭:「幹掉他們!」
李堅突然一跺腳,喊了聲「殺!」猛往前躥,似要發動突然攻擊,看他那架勢很猛。倆鬼子驚慌地一齊出槍隔擋。卻不料李堅只躥了兩三米,又猛收勢站定,槍也收回了,倆鬼子見撥了空,李堅又站定了,忙收回槍。就在這一瞬間,李堅大喝一聲,蹦了起來,「殺」!一聲喊刺向一個鬼子。另一鬼子見這突如其來的進攻,又刺倒了一個,驚得往後撤身,李堅拔出刺刀又一聲大喝:「殺!」刺刀調轉,刺向了最後一個。
「脫險了。」張影答道,「老張說這次多虧你去了,才這麼順利完成了任務。」
「他們的為什麼不過來?」
李堅很肯定地答應了。
「咪|咪,我是天馬行空,獨來獨往慣了。我這人最反對跟在人後面搖旗吶喊,充當炮灰。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鬼子兵排成一字縱隊,鬼子隊長站在一旁一揮戰刀,一個鬼子兵端著上了刀刺的步槍上前幾步,拿好架勢。
鬼子小隊長上下打量李堅:「你的八路的幹活?土八路的幹活?」
李堅懷疑:「你怎麼會如此清楚內幕?」
此時已是拂曉之前,街上沒有人影,連過往車輛都極少看到。他們接近了租界,將鬼子軍裝脫下,幾支步槍卸了槍膛,砸爛了槍托扔掉,然後隨著糞車、菜車混進租界。
李堅駕駛著快艇,在長江中飛馳。
鬼子兵「呀」的一聲叫,一刀刺過來。
白光上場去了,李堅就靠在沙發上等著。過了半小時,白光回化妝室,顧不得下妝,就挽了李堅離開百樂門,一路上李堅再三問是哪裡不適,還建議去醫院。白光被問急了,才說:「哎呀,女人的事你不懂!」
李堅答道:「我和老金及幾個傷員早上回來的,其它弟兄還不知怎樣呢。」又間,「營救的人脫險了嗎?」
李堅暗想,高興華猜對了:「怎麼?不成人樣了嗎?」
李堅暗想:「她可能對我夜不歸宿起疑了——懷疑我去幹了那件事。」便說,「或者我一直在瞎鬧,但決不會跟著別人去瞎鬧。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
六個鬼子仰面躺在沙灘上。
李堅昂首挺立,不為所動。
白光過午才起床。她睡眼惺忪地來到客廳,一見李堅刮成光頭,就大驚小怪地嚷起來:「哎呀九*九*藏*書,你怎麼搞成這種樣子了?」
鬼子小隊長放下了戰刀,又「哼哼哼」地笑了一陣。他向一個鬼子士兵示意。
「怎麼是違心的話呢?」她辯解道,「是的,我承認有些女人喜歡小白臉,長得秀氣,漂亮的男人,斯斯文文,溫文爾雅,甚至有點女氣的。但是,也有女人喜歡猛勇,威武雄壯的。
晚上他們一同來到舞廳。她去了化妝室。他獨自坐一張檯子。
張影忙警告:「不能莽撞。龜田出行,有大量日本特務保著的。我估計他來之前,舞廳里已經有日特先到,在暗中保護他。」
李堅回到靜安寺路。白光還沒起床。
「啊,你昨夜大概沒有睡好,我們早點休息吧。」
李堅鬆開勒鬼子兵的手臂,那鬼子兵便癱軟下去。已被李堅勒得氣絕了。
「我認為前者有些病態。你想啊,女人本來就是柔弱的,再搞個相近柔弱的,那不是搞同性戀嗎?
張影悄悄說:「那個光頭是日本人叫龜田,公開身份是東亞洋行總裁,實際是日本軍部駐上海特務機關長。跟著他的那人叫劉廣義,是漢奸特務——龜田的走狗。」
高興華說:「啊。你們要搞,一定是驚天動地的大行動。老李啊,我能不能參加?」
鬼子兵們齊聲道:「哈咦!!!」紛紛拉槍栓,噼噼啪啪將槍膛里的子彈退出,做劈刺架勢。
李堅問:「沙志超、王阿福回來了嗎?」
李堅說:「我有個同期同學,分配到顧祝同的部隊里。顧祝同看他不錯,用為衛士排長,後來升任警衛營長了。看吧,或者有一天去找他……」但他的口氣並不肯定,只不過說說而已。
李堅答道:「做小生意的。」
李堅笑了:「明白了。你是怕我加入共產黨吧?我告訴你吧,在軍校我就加入了國民黨,絕對不會再加入共產黨——現在是不允許跨黨的。我當然不會退出國民黨。」
過了片刻,一位身穿晚禮服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風姿、模樣頓時引起全場舞客的注目。李堅也注意到了,頓覺眼前一亮,暗暗驚呼:「好漂亮的女人!」
白光說:「怎麼無用呢?至少你掌握了情況,免得誤人歧途。」
正說著,一侍者走來,對李堅說:「李先生,白小姐請你去化妝室有要事相告。」
「他們害怕皇軍啊。」
「把鬼子屍體扔進江里,沙灘上的血跡用沙土埋上。我們穿上鬼子的軍裝,老金會日語,就裝成鬼子小隊長。我們乘鬼子的快艇,回上海去。」
高興華笑道:「你穿西裝,刮光了不好看啊,再說白小姐不說你呀!」
李堅端起步槍已往前一站。
鬼子小隊長再問:「他們的什麼的幹活?」他指了指李堅身後。
李堅換了裝,對金光日說:「我先回靜安寺路,明天再來看看弟兄們回來沒有。」
金光日說:「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困得不行了。」
張影笑道:「光頭穿西服是很個別。但人們注意你,是因為報上天天在報道你『英雄虎膽』,並非看你的光頭。你看又來了個光頭?」
正說著,高興華來到。
「啊……報上有報道啊。你每天收聽重慶電台吧,這種報道幾乎天天有的。」
李堅低頭吃著,聽了白光問話,不免有些疑惑:「她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抬頭看看https://read•99csw.com對方,很謹慎地說,「我是崇拜蔣校長的,當然擁護他的一切主張。」
白光又問:「那麼,你對共產黨怎麼看?」
金光日看得哈哈大笑:「是這樣的——在操場上是這樣的。」
李堅很驚訝:「你怎麼知道的?」
李堅看了一眼就無好感,問張影:「他們是幹什麼的?」
鬼子小隊長急了眼,一聲嚎叫,三個鬼子兵齊上,端著槍成三角形,將李堅圍住。
張影及時過來。
第四個鬼子上來了。這個鬼子吸取了前兩者教訓,端著步槍,就是不肯首先進攻。
回到家裡,在客廳坐定,白光才說明真相:「天鋒,對不起啊,我沒有病,是得知龜田去了,怕你又衝動起來,那就太危險了。」
「這樣的合作,能長久嗎?國共兩黨終有反目成仇之日!」
金光日說:「要刮的,刮光了去去火。」
李堅腰裡有手槍、有手榴彈,只要一摸就露餡。他把心一橫,當鬼子兵伸手來摸他腰間時,他一斜身,舉起的右臂摟住了鬼子兵的脖子,一手奪過鬼子兵的步槍。
李堅丁字步站著,鬼子一刀刺來,他用槍刺一撥,跨步上前,喊了聲「殺」!刺刀扎進鬼子兵的胸膛,透過背部。他一腳踹倒鬼子屍體,拔出血淋淋的刺刀,退後兩步,立定站好。
李堅並不驚慌,卻在欣賞他握的這支三八式步槍的刺刀。在戰場上,他也曾多次與日寇拼刺。那時他使用的是「中正式」或「漢陽造」步槍,刺刀挑了兩三個鬼子就彎了,不能再使用,現在,他用鬼子的三八式步槍,連挑了三個,刺刀竟毫無損傷!他不禁要誇:「他娘的,鬼子的玩意兒就是地道!」
李堅端起槍,等待鬼子兵刺來。這鬼子兵同樣「呀!」的一聲一刀刺向李堅。李堅如法炮製,也是一撥槍,跨步上前,喊聲「殺」!也給第三個鬼子刺了個透心涼!
「不會的,做特工的都有解救辦法,就是做兩面特務,兩面都得好,不會受罪的。」
李堅還擺弄步槍,回憶當年:「從入軍校第一天起,就在操場上天天練劈刺。到了部隊,訓練士兵,也天天練劈刺。」說著他似乎回到了當年在操場上訓練士兵,先立正站好,喊起了「口令」,「預備用槍!」把步槍端起來,又喊,「前進!前進!後退!後退!前進!前進!殺!殺!」
李堅站住了。鬼子兵將李堅團團圍住。
張影說:「還沒有。你們都回來了嗎?」
鬼子小隊長向李堅問:「你的,什麼的幹活?」
他們吃著夜宵。
金光日看看地上躺著的鬼子小隊長:「這鬼子挺個別的,不抓人還玩起拼刺刀來了。」
他躁惱地暗想:「她真是個鬼靈精!」他說,「我這樣不能去舞廳了吧?」
李堅笑了笑:「咪|咪,我的知識有多深多淺,現在你應該很清楚了,你看我能回答你這樣深奧的問題嗎?」
白光也笑了笑:「隨便聊聊嘛。我也是關心抗戰前途,國共兩黨要合作得好,抗戰就有勝利的希望;如果只是表面合作,各自心懷鬼胎,那就很不堪設想了。」
鬼子小隊長聽懂了。「喲西!喲西!」他向鬼子兵們嘰里呱啦說了幾句。
圍著李堅的三個鬼子兵「哇哇」怪叫著轉著圈,在窺伺下手之處。李堅毫不猶豫九九藏書,找准一個,跨步上前,「殺」!一刀捅了過去。那鬼子沒作好防備,見刀刺來,用槍刺去撥,不料李堅衝刺力量太大,他沒有撥開李堅的槍,刺刀已進入他的胸膛。
她似乎漫不經心地問:「天鋒,你對你們蔣委員長的『攘外必先安內,安內必先剿共』的主張有什麼看法?」
李堅見瑪麗朝龜田的檯子走去,龜田和劉廣義都站起來表示歡迎,他不禁皺起了眉。
「你看動物界吧,雌性的都願意跟強壯的交配,也只有強壯的雄性才有交配權。有人說這是動物選擇更好的基因繁殖出強壯的後代。其實動物懂什麼基因?還不是因為只有強壯的雄性幹起來才夠味嘛。
李堅和金光日對視了一眼,都不禁呼出一口氣。
另外兩個鬼子兵慌忙朝李堅側背刺來,李堅借衝刺的勁,向前奔了幾步,使兩個鬼子刺空。
鬼子小隊長聳了聳唇上的一撮東洋鬍子,「哈哈哈」地笑了一陣。「怕的不要。皇軍的罵人的沒有、打人的沒有、殺人的沒有,皇軍、中國人共榮共存的大大的好!」
李堅喝道:「小鬼子!你們不是講武士道精神嗎?有種咱們拼刺刀!」說著抖抖步槍。
白光說:「她的身份是交際花。你還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吳鐵城只不過是軍統幕前的人物。最近才弄清楚,這位叫瑪麗的女人,真名叫張倩,她才是軍統上海站真正的站長,赫赫有名的『軍統之花』!能量大極了。她竊取了大量軍事情報,使日軍在戰場上受到極大的損失。若不是吳鐵城叛變,還不會發現她。」
李堅還在把玩著鬼子的步槍,喃喃自語:「他娘的,鬼子的玩意兒真好使,難怪他們在戰場上逞威風!」
一路上遇到兩次日本鬼子的巡江快艇,都由金光日用日語混過去了。
鬼子的快艇速度極快,李堅舉手往回走,鬼子快艇已到岸邊。李堅繼續迎上去,是想把鬼子隔得距後面的弟兄遠一些,好讓他們趕緊走得遠一些。
李堅說:「我哪有資格當八路啊?」
眾人都認為這個計劃可行,當即行動起來。
白光很激動地說:「天鋒啊,不關心國共合作情況,怎麼決定你的行動呢?怎麼分清敵友呢?」
李堅的頭終於刮光了。他摸著禿腦袋,直說:「好爽!好爽!」
高興華看看金光日說:「是嗎?那好,我們一起走。」
李堅說:「管她呢。在部隊就是刮光的。這幾個月頭髮長起來了,一根根豎著,她每天要給我抹油、吹風,想盡辦法才壓平,刮光了大家省事。」
張影告訴李堅:「她是瑪麗小姐——上海灘有名的交際花。據說她是楊虎的內侄女,也是黃金榮的過房女兒。」
李堅很關心:「既不舒服就不要上了……」
「啊,能這樣我就放心了。」
李堅等人登岸后,排著隊在大街上走著,儼然是鬼子的巡邏隊。撞上了鬼子的巡邏隊,也沒有被攔住詢問,彼此擦肩而過。
正說著,一個青年人手裡拿著剃刀進來:「老金,要不要刮刮啊?」
「喲西!喲西!你的不怕?」
金光日說:「當然嘍,老李就是什麼都比我強,我才服他呀。」
白光說:「我信你的。只要你不跟別人去瞎鬧,你一個人怎麼鬧我都放心。
這裡是華界。
李堅四下看看,只見走進兩個西九*九*藏*書服革履者。前一個矮個子,卻很壯實,光頭颳得泛青光;后一個細高個子,緊跟前者身後,看樣子態度十分恭謹。舞廳大班迎著他們,卑躬地連連鞠躬。
鬼子打了個立正「哈咦!」一手拿著步槍,走到李堅跟前,示意李堅把手舉起來,他要搜身。
鬼子小隊長再一揮戰刀,又一個鬼子出列,向前幾步,做劈刺架勢。
李堅說:「既然大大的好,你們拿槍著我是什麼意思?」
所有鬼子兵都一聲驚呼,朝前跨了一步,鬼子小隊長也舉起了戰刀。
白光愣了愣,才又笑道:「我也是交際之花,三教九流無所不交,自然消息靈通啊。」
「我們又不同道。」李堅說,「我開車來的,車還停在院子里呢。」說著走了出去。
鬼子小隊長忽然吼了一聲:「啊——!」舉起了戰刀做劈狀:「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壞了!」他並沒有劈下。
李堅說:「我們校長有訓示,軍人不要過問政治。我是軍人,國難當頭,只知殺敵。我只不過是一個下級軍官,聽命令行事,國共合作是真是假,我關心何用?你也不要杞人憂天。」
「怎麼不能?剃光頭穿西服的不是沒有啊!你只管跟我去,別人就見怪不怪了。」
李堅說:「你還是不要暴露為好,這樣能更好地掩護我們。」
李堅聳聳肩:「我現在真是井底之蛙,哪裡搞得清楚這些事。」
高興華眨眨眼:「沒有啊,很太平的。」
鬼子小隊長愣了片刻,突然舉起戰刀向李堅砍來。李堅用步槍磕飛了戰刀。鬼子小隊長便拔手槍。李堅一扣步槍扳機,「砰」的一聲,一顆步槍子彈,飛進了鬼子小隊長的腦門兒。
李堅盯著白光問:「你告訴我這些,對我有什麼用處嗎?」
「咪|咪可不是天真的小女孩,只挑那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咪|咪是講究『實際』的。既然這樣,你越顯得陽剛之氣十足,咪|咪越喜歡啊。是不是?」
白光又說:「現在國共兩黨合作抗日了,你認為前途如何?」
李堅倒是想著,只要她一埋怨,就挑起戰爭,突破一個缺口,作為撤退的起因。不料她竟然態度突變,反倒欣賞起來。他不免有些失望。
有人問:「我們怎麼辦啊?」
李堅這才恍然大悟。他承認若非白光使了這條計,他決不會放棄這次刺殺龜田的行動。「啊——唔——那個來找龜田的女人也是特務嗎?」
剝下鬼子軍裝,屍體扔到江里,沙灘上的血跡,大家用腳一劃拉沙土就蓋上了。於是清洗鬼子的血軍裝,擰乾了都套在自身服裝的外面,然後大家登上快艇。
鬼子登岸了。一個小隊長帶領六名鬼子兵。小隊長拔出了戰刀,鬼子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朝李堅走過來。
李堅見這個鬼子不肯進攻,便一跺腳,喊了聲「殺」!卻虛晃了一槍。鬼子兵以為刺到了,用槍猛一撥。不料李堅的槍刺並未伸過來,他撥了個空,又用力過猛,槍、手都甩到左側去了,當面空虛,還沒來得及收回,李堅的刺刀已插|進了他的咽喉!
白光看看李堅的神色,忽然又笑了:「你站好了,讓咪|咪好好再看看。」她歪著頭端詳了半晌,忽然一拍巴掌,「哈!倒是剃光了頭好,更顯得陽剛之氣十足了。」
高興華笑道:「爽啊,等著回家挨白小姐埋怨吧。九_九_藏_書
李堅咬著牙,沒說什麼。
鬼子小隊長又問:「你的,哪邊的去?」
金光日去打來一盆熱水。李堅洗了頭,讓小青年刮。小青年刮幾下,就要在皮布上鋼鋼刀。「哎呀,老李的頭髮比老金的還硬丨」
李堅暗想:犧牲了多少游擊隊員啊!他不願說這些事,就換了話題,搖搖光頭問:「很怪吧?大家都在看著我,像看個怪物。」
李堅忙問:「有什麼動靜嗎?」
倆鬼子有點慌神,拿不定主意如何進攻。此時雙方相隔五六米,對峙了一會兒。
白光皺眉:「要去應付應付的……總之,你就在這兒等著,哪兒也不許去!」
「我來告訴你呀!
「共產黨的隊伍新四軍、八路軍與國軍經常發生摩擦。前不久新四軍打了蘇魯皖的韓德勤,擊斃了韓德勤手下的軍長李守維;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又下令打垮新四軍,俘虜了軍長葉挺及以下幾千人。國民黨已取消了新四軍建制。
金光日說:「這還不容易?想回部隊,我跟你去江北,找第三戰區顧祝同。像我們這樣的,當個兵還是受歡迎的吧。」
李堅也不回頭看:「他們是我的夥計。」他不知金光日等人都沒有走,而是遠遠觀望著,都摸著懷裡的槍和手榴彈,隨時準備援手。
白光聽得一愣:「啊……其實我是怕你受了誘惑,跟著他們瞎鬧吃虧嘛。要不然我管那麼多閑事幹什麼!」
「人格!」白光哈哈大笑:「做特工就是搞陰謀詭計,為達到目的什麼事都可以干,講原則就當不了特工……」她看看他,惶惶住口,「我們——我們不談這事吧……」又忙換了話題,「天鋒,後天就是吳老太爺壽辰,去拜壽的人很多很多,其中什麼樣的人都有,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
李堅搶著答道:「沒有。還沒準備好呢。」又說,「有行動會通知你配合的。」
李堅更加警惕了:「我沒有接觸過共產黨人,只有江西五次圍剿,和紅軍打過仗。他們打仗倒是很勇敢的,也有能人,指揮得當,我們國軍往往吃虧。」
李堅轉過身來,端槍對著倆鬼子。
原來這支步槍是李堅摟住一個鬼子兵奪得的。那時鬼子小隊長還沒有下令讓鬼子兵退出槍膛里的子彈。
「哼,看不慣大不了我走人!」李堅說著穿上上裝:「我走了。」又對高興華說,「老金昨夜打了一夜牌,讓他休息吧,你明天再來。」
「我有些不舒服。我上去唱一輪就下來回家,你就坐在這兒等我,好嗎?」
李堅答道:「我去蘇州辦事的。」
白光很起勁地說:「我怕你聽信他們的宣傳,跟著他們瞎鬧,最後被他們出賣!」
李堅想了想才說:「好辦,把鬼子的軍裝扒下來,就用河水洗去血污,盡量擰乾點,套在外面,風一吹很快會幹的。
李堅這才棄了槍,嘆息道:「不知哪一天才能再回到部隊。」
這裏戰鬥結束,那邊遠遠觀望的金光日等人,歡呼著朝李堅跑來。
李堅打電話給吳雅男,說明有幾個傷員,請他設法醫治。吳雅男很快就派了車來,將傷員送往華山醫院。
「怎麼和日寇、漢奸搞在一起了?」
李堅來到化妝室,白光正焦急地等著他,見面她就說:
他們堂而皇之地在長江客輪停泊的碼頭靠岸。躉船上的人見是鬼子,誰也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