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司徒吐出兩個字。

「這個世界，不光有聰明的警察，也有聰明的壞蛋。」君澤轉彎。

「讓她在筆錄上簽字，放她走。」司徒起身出去。

「有問題。」司徒嘟囔著，擠擠眉毛，眼睛眯成一條縫，「喂，這不是那個，什麼……」司徒一下子激動起來，滿桌子找資料。

如果兇手不是安靜，那麼當年牽涉進官司的人里，還漏掉了誰？

「怎麼樣？」君澤問。

司徒樂眨眨眼，「好像見過。」

「謝謝。」司徒樂跳下車，看著車子開走。風吹來，飛舞的秀髮使她的眼神變得散亂，久久不散的，是她眼角蕩漾的紅。

司徒扒拉半天，攤開一張舊報紙，手指點著上面的圖片，「就是她，就是她。」

司徒無奈地砸了下桌子，「你可以走了。」

「你們說，那個實習生，會不會知道點什麼啊？」7769看大家都在盯著他，以為自己又做了蠢事，「遠了點，是不是啊？」

「少了什麼？」君澤還沒弄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不是復讎，那麼動機是什麼？當年的官司，到底還有多少內情、多少細節，是他所不知道的？

「怎麼樣，招了沒？」7769相當激動地問。

「哦，」7769反應過來，「她叫司徒樂。」

「啊？」7769遲鈍了點。

被這些問題煩了一宿，第二天九*九*藏*書，司徒摸著睡沙發睡得發酸的腰走進會議室，跟興沖沖跑進來的探員7769撞在一起。7769一抹頭上的汗，連句道歉都沒有，就說：「司徒sir，傅sir，我查到了，給安靜做心理鑒定的那個方醫生，原來八年前還沒有加入匯恆醫院，而是自己開了間私人心理診所，還帶了個實習生。」

「招什麼呀，除了第六名死者被殺時，她沒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其他時間，都是definitely occupied，招？招出來才有鬼。」司徒往桌上一坐，嘴裏嘀咕著，「哼，還真讓莫非他們說著了。」

「司徒。」君澤拽他。

君澤送完司徒的寶貝妹妹回來，哪兒都找不到司徒，連其他人也跑光了，只有一個編號7770的小探員在，只好拽住他問：「司徒呢？」

「抓誰？」君澤感覺不好。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君澤一直躲在衛生間，說自己肚子痛，沒有去聽審，直到估摸著快結束了，才猶猶豫豫地走進審訊室。安然坐在司徒的對面，一打開門，君澤就看到她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

「激|情。」司徒樂看著他。

「可是接連死了那麼多人，她沒理由毫無動靜啊。」7768不解。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用說這麼多廢話啦。」司徒樂瞪他read.９9ｃｓｗ•ｃom。

「就是照片里那個女孩子，我們找到她了。」

轟的一聲，君澤的大腦一片空白，頓時僵在那裡。

「啊？」君澤轉過臉，「怎麼這麼問？」

什麼？司徒的瞳孔突然間放大。司徒樂，居然是她！司徒看了君澤一眼，一拍桌子扭頭就走。君澤讓大家散了，自己打電話給司徒樂，讓她趕緊過來。君澤的意思，是私下和司徒樂談談就行了，司徒卻不肯，把司徒樂拽進了審訊室。

「那個實習生的名字！」司徒的臉上終於有點像樣的顏色了。

「不知道。」安然並不逃避他的眼神。

安然不露痕迹地笑笑，君澤看在眼裡。

「看樣子，你連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了？」司徒黑著臉。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放了她？」7769鬱悶地問。

「你也知道你說的是廢話嗎？」司徒抽起筆錄，「浪費我時間。」

「她，她是誰啊？把話說清楚。」司徒敲敲桌子。

紅燈轉綠，君澤踩下油門。

7769搔搔腦袋說：「看是看了，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料，我想您也許能發現點名堂。哎，時隔八年，異國謀殺，父母雙亡，孤兒院拆遷，涉案人員除了莫非和那個退休的老法官，一個不剩。這樁案子，倒真是『天時，地利，人和』了。」

君澤深吸一口氣，藉著搓臉擋住自己偷偷觀察司九*九*藏*書徒的眼。司徒，你是不會死心的吧？

「這個女孩子，你有印象嗎？」司徒把舊報紙遞過去。

「覺得你身上，少了些東西。」司徒樂惋惜地說。

司徒樂又眨眨眼，「不知道，她們彼此間也沒有交談。安靜當時的情緒很低落，這個女孩似乎也受到了影響，對陌生人會有輕微的恐懼。」

司徒樂突然心情好起來，微微一笑，「這個女孩是跟安靜一起來診所的，安靜跟方老師見面的時候，她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我試過跟她說話，但她好像很自閉似的，完全不理我。後來安靜出來，她們就離開了。」

「找什麼呢？」7769看著他，茫然極了。

「噢，」司徒樂看向君澤，「君澤，你送我吧。」

「司徒。」君澤感覺司徒今天的火氣是重了點。

君澤沉默了一會兒，「是嗎？」

7769揪出了司徒樂，可能覺得有點對不住司徒康，求情報科的同事又淘了點資料，抱去給司徒康。司徒康倒沒放在心上，把資料都接收了。「你就這麼抱來給我，自己沒看？」司徒康粗暴地翻動著材料。

「不是這個，是她身後那個。」司徒指指安靜後面那個女孩。

「想清楚了，就是她。」司徒樂也氣呼呼地，「你在家裡半點案情都不透露，叫我怎麼support嘛。」

「是外星人也得把她找出來。htｔｐs://rｅad.9９cｓw•cｏｍ」司徒拿起報紙仔細看，「小的時候長得一樣，大了應該……也不會差多少吧。」司徒動起腦子，給探員下命令，「拿安靜的照片，做圖像掃描搜索。」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

「就算能證明她在撒謊，時間證明上，也拿她沒辦法。」司徒說，「還有，安然的生活圈很窄，除了工作，幾乎不跟什麼人接觸，連朋友都沒有，即使她是買兇殺的人，就眼下的線索，也是無從查起了。」司徒自嘲地笑著，真是什麼都讓莫非說中了。

「哈，你這個回答讓我想起一句電影對白，這個世界，不光有泥足深陷的壞蛋，也有情難自拔的警察。」司徒樂看向君澤。

「你有心事嗎？」司徒樂突然問。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安靜，絕對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但是，她在哪裡？死了？

「犯人哪有她那麼遲鈍的，我都查了兩個月了，她一點support都沒有，說出去我都沒得混了。」司徒還是氣呼呼的。

司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起身離開。

「天無絕人之路，總有辦法的。」司徒邊說邊翻看著，突然盯住一幅照片問，「咦，這是什麼？」

「看看你哥哥就知道這是絕對的歪理。」君澤直視前方，方向盤往左一打，停下車子說，「你家到了。」

「好。」君澤替她開門。

本來雇傭職業殺手的猜想就夠讓他捶胸read.99csw.com頓足了，現在連復讎的動機都受到質疑。

7769伸了伸腦袋，瞅了一眼說：「噢，安靜讀小學時候的照片。」

「安靜？」司徒樂一眼看到那個穿白裙子的女生。

「別誤會，我是說，辦案的激|情。」

「司徒，」君澤沖他搖搖頭，「她又不是犯人。」

「你要她有什麼動靜？人家講明了不看新聞的，說今天才知道原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能證明她在撒謊嗎？」君澤搓搓臉。

「別開玩笑啊。」君澤有些尷尬。

「你似乎被這個案子困住了。」

司徒整夜翻來覆去，莫非和孟蝶的話讓他有種必須從頭來過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7769把兩幅照片一對比，立刻也驚了。安靜小學時的樣貌，跟那張報紙的照片上，安靜身後那個小女孩的樣貌，居然一模一樣。「不會是克隆人吧？」7769有點被嚇到了。

「想清楚了。」司徒在審訊室里，早忘記了自己是司徒樂的哥哥。

「差不多完了。」司徒把完成的筆錄給君澤，然後看著安然的眼睛說，「安小姐，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姐姐，在哪裡？」

從審訊室里出來，探員們把司徒和君澤圍住，打聽審訊的結果。

「司徒sir抓人去了。」

司徒樂看看君澤，笑笑。她是不怕哥哥發火的，而且君澤肯護著她，她很開心。

「她跟安靜是什麼關係？」君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