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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謀殺 第七章 脫罪的借口

幻影謀殺

第七章 脫罪的借口

君澤抬頭看她,「我沒有秘密。」
安然詭異的笑容迅速地消失,面無表情地說:「怕他挖出你心裏的秘密。」
孟蝶雙手手腕合併,像朵盛開的花,下巴一低一低地,磕在手腕的交合處,「我說司徒sir,精神病方面的事,你妹妹幫不了你嗎?」
「真漂亮。」安然接過百合,突然有些惆悵,「這麼美麗的花,可惜很快就會凋謝了。」
「沒人要招惹他,」安然拉開他的手,「除非你先招惹我。」安然竟然顯得有些委屈,眼睛有些紅,聲音也輕輕哽咽。
司徒聽了這話,屁股挪動著靠近莫非說:「那你當年,用的是什麼理由?」
「我開始有點能接受你說的無仇可復了,」司徒若有所思,「但是已經沒法考證了。」
「別死撐了!」安然打掉他手裡的杯子,「如果我真的殺了人,你會幫我隱瞞嗎?」
「我是一個警察!」君澤強調,「如果你真的殺了人,沒人幫得了你九_九_藏_書!」
安然站在窗邊,看著君澤的車停在比較遠的地方,然後步行過來,不禁想笑,卻掉下了眼淚。鑰匙聲傳來,安然抹掉眼淚,假裝眺望風景的模樣,背對著君澤。她聽見君澤斷斷續續的腳步聲,聽見他坐到沙發上的聲音,聽見煙灰缸在玻璃桌面上挪動的聲音,她慢慢轉過身來。
轉眼夜幕又至,司徒蜷縮在莫非家的沙發上,孟蝶給他倒了杯咖啡。
聽到這樣的回答,司徒不禁又陷入沉思。
「安然這條線,我們很難跟了。」司徒咂咂嘴,很享受地說,「咖啡不錯。」
「沒有,她退出了。」莫非說,「對方律師只是出示了她的診斷報告,但她本人拒絕出庭。」
看著君澤離去的背影,安然凄然一笑,傅君澤,你以什麼立場來跟我說這些。警察?可笑!
安然嗤笑著,彷彿君澤的話都是多餘的,她挑釁地說:「你怕他?」
「還是家裡的感覺好九九藏書。」安然放下窗帘,看見沉思中的君澤,笑笑說,「你在怕什麼?」
「你到底是不是司徒康啊?」莫非笑得皺紋都出來了。
「你說當年令語堂確實是被冤枉的,那安靜怎麼會跑出來控告他呢?」
「感覺不像說謊。」司徒放下杯子。
莫非聳聳肩,「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那邊的。」
司徒重重捶了莫非一下,說:「別笑了,有事問你。」
「別被他騙了,司徒才沒那麼容易罷手。」
「也許他可以,只要有我,他就可以。」安然看著他。
「發瘋。」莫非吐出兩個字。
君澤突然抓緊她的肩膀,「奉勸你,別去招惹他。」
司徒晃晃咖啡杯說:「跟不了,那個安然說,她姐姐受不了當年的打擊,跳海自殺,至今生死未卜。」
孟蝶掩口而笑說:「是我我也想笑,什麼時候司徒sir也開始講感覺了?」
司徒眼中一亮,「你是說妄想症?」
「理由很多read•99csw.com,貪他的錢啊,製造輿論啊,打擊報復啊,都是不錯的理由。」莫非像背書一樣。
「就是說原告的精神狀態有問題,出現了暫時性或者間歇性的幻想,並且認之為事實。」
孟蝶聽他這麼說,突然舉手,發現新大陸似地說:「喂,說到這個,我記得令語堂跟我說過,那個女人是瘋的。」
司徒皺起眉頭,疑惑不解地問:「為什麼?她是控方律師請來的,她的診斷又有利於控方,為什麼不肯出庭?」
「紙百合也會有味道的嗎?」安然問。
「啊?」司徒一愣。
午後的陽光,難得可以這麼溫和。白紗的帘子,把搖曳的枝葉的影子勾勒得更加動人。睜開眼睛,還是乾淨到極至的天花板和清香的空氣。
「是嗎?」安然的眼中全都是懷疑,「你一定也沒有想到,司徒就會這樣放過我吧?」
「她說方醫生對安靜的診斷是精神衰弱與過分緊張,並沒有提到妄想症或者九-九-藏-書更嚴重的精神疾病。」司徒說著把注意力轉向莫非,「對了,你當年上庭時沒有跟她對簿公堂嗎?」
「怎麼啦?」司徒納悶。
「他什麼都找不到!」君澤打斷她。
莫非連著咳嗽幾聲,「說,說。」
「什麼?」君澤茫然地開口,香煙掉落在腿上,有一點灼燒的痛,讓他清醒過來,「我沒有怕什麼。」
君澤不想再跟她爭什麼,轉身要離開,走到門邊,又想到了什麼,很嚴肅地說:「司徒已經開始往買兇殺人的路上走了,你的時間證明,未必保得住你。」
「是活的百合。」還是那個溫柔的聲音,聽了真舒服。
「對!你是一個警察,所以我從來不真的相信你會包庇一個殺人犯!你一直懷疑我,但你卻不敢像司徒那樣把我抓進審訊室痛痛快快地查一頓。那不是因為你要保護我,否則在知道我有那麼多時間證明之後,在司徒抓了我又無奈放了我之後,你就不會這麼煩躁這麼苦惱。」安然的九-九-藏-書激動情緒讓人害怕,但忽然,她又安靜下來,眼中竟然掠過一絲自信和調侃的流光,「你並不真的在乎司徒是否能找到我,但你在乎司徒在找到我之後還能找到什麼——」
「笑話,我怕他幹什麼!」君澤換了個坐姿,拿起桌上的杯子。
司徒坐正身體,一本正經地說:「證據可以捏造,但是感覺不會騙人。」
「那就換條線吧,跟安靜。」莫非說。
「你相信?」莫非奇怪地看著他。
「可是幻想被人強|奸,太離譜了吧?」司徒不敢相信。
「呵呵!」莫非笑。
莫非不樂意了,右手手背啪啪拍著左手的手心,說:「在法庭上幫人脫罪,都是要證據支持的,你以為靠憑空想象就行啦。」
「珊,」有人稱呼她珊,「你不會凋謝的,永遠不會。」
司徒頓時黑了臉說:「你就是這樣幫那群混蛋脫罪的吧?」
「你是個正常人,你是不會理解那些瘋子的。」莫非說著,立刻合上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