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在醫院呢。」值班的7769覺得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渾身不自然地顫抖一下。

「人家還是職業殺手呢，有專業水平的。」司徒現學現賣。

「又出什麼事啦？」安然懶懶地，側過身繼續看她的書。

「少拍馬屁，我說不準就不準。」司徒認真起來。

「他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就扔下我跑掉了。」

「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司徒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什麼時候，莫非對他竟然如此重要了？

最後，莫非還失去了巴黎，孟蝶陪著他，順便旅遊。吃過晚飯，孟蝶不知怎麼感覺不舒服，吐了好幾回，把莫非嚇得夠戧。大鍾敲響11點的時候，孟蝶第四次從衛生間里虛弱地走出來。

「我去找經理。」莫非有些慍怒，匆忙起身。

安然笑笑，「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你逮到，你要知道，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這句，君澤沒有聽到。

「你沒搞錯吧，」司徒頭快大了，「這個時候你還敢往外跑？」

莫非還是不放心，心疼地說：「怎麼會沒事，吐成那樣，不然——」

「怎麼樣？給點自由的空氣吧。」莫非一副哀求的樣子。

孟蝶拉住他，勉強地擠出笑容，「喂，你打官司打上癮啦？」

上司思慮片刻，艱難地問：「司徒，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已經有懷疑對象了？」

「你可是最後一個目標，殺了你，正好逃出國去，一舉兩得。」司徒氣呼呼地說，「還吃飯，都快撐死了你，少吃一頓死不了。」司徒不九九藏書准他去。

「她沒事，睡覺呢。」司徒說。

「兔子不死你就死了。」司徒也很鬱悶，他知道這樣等不是辦法，但現在所有的線索斷的斷，打結的打結，只有莫非還是個活扣。只可惜，這個活扣太不隱蔽了。

司徒緊握著電話，不吭聲。

莫非微微張開眼睛，吃力而又虛弱地說：「我還以為你會高興得合不攏嘴呢。」

「你都吐了一個晚上了，萬一是食物中毒怎麼辦？」

「醫生沒跟你說我的傷口嗎？」莫非努力抬頭，一道道血痕清晰可見。

「你買了我也不會吃的。」孟蝶使出殺手鐧。

「她更糟，酒店經理和警察趕到她房間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昏迷了，床邊有嘔吐物，醫生診斷為食物中毒。」

「怎麼，還不舒服？」莫非看孟蝶依舊皺著眉頭。

「投去吧你。」司徒恨恨地站起身，無奈地笑笑，「死了別怨我啊。」

「莫非接受警方保護后，曾經因為臨時安排有變，有過一次完全獨處的情況，但兇手沒有行動，這次警方取消保護，他就立刻受到攻擊，可見兇手對警方的步調非常清楚。還有，如果不是兇手提前知道莫非要來巴黎，怎麼能有時間準備護照和航班？雖然兇手有可能通過自己的途徑監視莫非，但是不排除有人從內部接應的可能性。」司徒對著電話說，「而且，這不是我懷疑的唯一理由。」

「跟我差不多高，是個女人。」莫非略頓了頓，「有什麼想法嗎？」

司徒走出病房，打電話給九九藏書自己的上司，說了兩句，電話那頭就傳來上司驚訝的叫喊聲：「內部徹查？我沒聽錯吧！」

「你還看得進書？」君澤走到床邊，不無諷刺地問她。

大約兩個小時后，香港這邊接到消息，莫非在巴黎出事了。

「我也覺得。」莫非欷歔地回想當時，「當時我都覺得自己死定了，要不是附近突然拉火警，我就得進火葬場了。」

「孟蝶，打電話給警民關係科，我要投訴。」莫非叫嚷起來。

「我聽你的組員說，你是上了去巴黎的飛機后，才通知君澤的。」上司說完，等了一會兒，見司徒沒有否認，謹慎地說，「好吧，我明白了，我會叫人跟進的。」

「怎麼，打算自己動手了？」君澤冷笑，「你行嗎？」那是嘲笑，也是警告。

孟蝶撲哧一聲笑出來，「司徒sir，你不當律師真是可惜了。」

「大概的身高、輪廓，能回憶下嗎？」

「真的假的？」司徒站起身，往門口走，邊走邊嘮叨，「你呀，前幾天還纏著我取消保護，現在出事了吧，真是活該——」突然，司徒卡殼。他轉過身，傻獃獃地看著莫非。

孟蝶回到家，剛進門就聽見莫非和司徒大聲地爭吵。

「你真是命大。」司徒感慨地做出拜佛的姿勢。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后說：「司徒你要清楚，你也是這個專案組的人。」

司徒毫不含糊地說：「我很清楚，如果實施內部徹查，我決不例外。」

「什麼，取消保護？」司徒嘴都要歪了。

莫非看著她，「ｒeaｄ.99ｃｓｗ.coｍ我會小心的。」

「你是想問，能不能現在就錄口供吧？」莫非笑笑，「問吧。」

「你別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關，」君澤板起臉，「司徒已經飛去巴黎，如果他找到那個殺手……」

莫非得意地彈掉他的手，「對啊，我明天要去法國，大買賣，至少可以賺套房子回來。」

莫非張了張嘴，最後說：「其實也沒什麼，保管你一走出門口就能想得到。」

「我要吃飯的嘛。」莫非笑著，「再說了，兇手難道跑到國外去殺我？成本也太高了吧。」

「如果，不呢？」安然挑戰他的底線。

莫非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捂著耳朵說：「你已經在我身邊跟了半個月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守株待兔也要有個限度嘛。」

莫非拍拍胸脯說：「我可是職業律師，我有專業精神的。」

安然也向前邁了一步，拍拍君澤的臉說：「司徒是個好警察，你，是個自私的男人。」

君澤盯著她，又氣惱又無奈的樣子，煩躁地來回踱步。突然，安然把書扔到一邊，跳下床，君澤緊張地拽住她問：「你去哪？」

「兇手聽到警報聲就離開了嗎？」

君澤向前邁了一步，很肯定地說：「司徒是個好警察，如果要在保護莫非和抓你之間選一個，司徒一定會選前者。」

「跟我有什麼關係？」安然拿開他的手，繼續翻書。

「而你一定會選後者，」安然似乎是等在那裡，介面說，「我幹掉莫非，然後你幹掉我，一箭雙鵰。」

「你還不死心？」君澤一副忍無ｈtｔps://ｒeａd•９9ｃｓｗ•ｃｏm可忍，卻又非忍不可的樣子，「趁司徒現在還拿你沒辦法，那個殺手又失敗了，估計不會再幹了，你馬上給我收手，我希望一切都可以就此打住。」

「沒你腦子轉得快。」司徒知道他的意思，露出拍馬屁的笑容，「說來聽聽吧。」

「不然你也不會明知道有危險還往外跑。」司徒倒很能理解他，略遲疑后說，「感覺怎麼樣，能說一會兒話嗎？」

「孟蝶呢，她沒事了吧？」莫非努力往四周看。

君澤並不知道這通電話的事，他只是被又一次的謀殺困擾，忍不住去找安然。他推開卧室的門，看著安然靠在床頭翻著手裡的書，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沒問題，」莫非立刻優哉起來，「我會打越洋長途給你的，話費你報銷。」

莫非無奈地笑笑，扶她躺下，輕輕拍著她的背。十分鐘后，莫非站起身，熄了燈，離開。不吃藥哪能好？女人，凈瞎擔心。莫非出了酒店，往左走了五百米左右，拐進一個小巷。那有一個離酒店最近的藥店。

君澤不再辯解什麼，他走到門口，拉開門，「小心點，別讓我在案發現場逮到你。」

「那你睡，我去買點葯給你。」

莫非搖搖頭，「太黑了，而且他是從背後攻擊我。」

「感覺是同一個人乾的嗎？」司徒直接地。

孟蝶挨著床坐下，摸著胃部說，「還是有點不對。」

「越洋長途？」司徒拽住正要離開的莫非，瞪大眼睛盯住他。

司徒一拍桌子，大吼一句：「開什麼玩笑！」

司徒連夜飛往巴黎read.99csw.com，匆忙趕到醫院，陪在莫非的病床邊，直到困意陣陣襲來，莫非才醒了。「你終於醒了。」司徒連虛汗都等出來了。

「去給我的幫凶打電話，質問他為什麼莫非沒死成，行了吧？」安然沒好氣。

司徒先是鬆了一口氣，突然又緊張起來，「有人保護嗎？」

「你有很多錢嗎？你還能買得起誰？」君澤鐵青著臉，「你以為，司徒還會讓莫非一個人待著嗎？」君澤了解司徒，就算被掛上同性戀的罪名，他也不會再扔下莫非一個人了。

「那你怎麼沒事？」孟蝶笑得無力，「大概是水土不服，睡一晚就好了。」

「好了好了，自己小心點，」司徒也沒辦法，「記得每天打電話到警局報到。」

「看清樣子了嗎？」

「就憑他？」安然滿是懷疑的口吻，冷笑，「他找不到的。可惜了司徒這麼拼死拼活地查案，還指不定能不能保住莫非呢。」

「孟蝶呢，她沒事吧？」

「巴黎警方已經派人過去了。」

「不要了。」孟蝶拉住他。

「thank you，sir」司徒掛掉電話，心情差到了極點。

「如果司徒想抓我，就必須給我機會動手，不是嗎？」安然輕鬆地笑著，笑得自信。

司徒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句話就是，「還活著嗎？」

安然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示威地看著君澤說：「也許他會為了抓我，故意離開莫非。再說，殺手跑了，主謀可還在呢。」

莫非的笑變得很嚴肅，意有所指地說：「我就說容易想到吧。」

君澤按下她手裡的書，「莫非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