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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染色體 第十四章 抽屜代碼

神秘的染色體

第十四章 抽屜代碼

「高智商謀殺,」君澤抓抓頭,「現在的聰明人都不幹好事。」
「我知道。」
安靜聽完一個很長的故事,深深被故事的情節打動。「我嫉妒你。」安靜說。
孟蝶偷了鑰匙,進入孟子的書房。她感覺到的,是徹骨的寒冷,如同手術室里,那種在生死邊緣遊離的恐懼與孤單,冷得讓人的血液凝固乾涸。這裏從來就是家中的禁地。孟蝶的視線遊走各處,從書架上劃過時,落在一本名為《血性剖析》的書上。這本書孟蝶找了很久,孟子明明是知道的,他既然有收藏,為什麼要隱瞞呢?孟蝶想要把書抽出來,可這本書好像跟書架粘住了似的,根本動不了。孟蝶再一使勁,咔嚓一聲,書櫃整個兒移開,露出一條道。
「那未必,萬一我們發現的只是他因為某些原因無法通過醫院處理的個別屍體呢,也許大量的屍體已經通過醫院途徑處理掉了呢?」君澤雙手一拍,「我們可以查查醫院的屍體處理是否有漏洞。」
她走到一隻柜子前,柜子有三個抽屜,第一個,標著「-1993」。1994年爸爸去世,這個柜子里,是爸爸的輝煌吧。
「其實要證明孟蝶是克隆人並不難,難的是,要證明她體內的部分器官是從其他克隆人體上取下來的。」司徒說。
「兩個大活人站在你眼前,能有什麼事啊?」君澤逃避。
「我不read•99csw.com覺得這有什麼矛盾,她們都是值得愛的好女人,我不會為了證明我對我太太的愛而拒絕走近其他女人,也不會為了證明我沒有把她當成替身而拒她于千里。如果我那樣做,只能證明我的愛太過脆弱,脆弱到要刻意的證明才能堅持。相反,我愛我太太,才要更愛護她。她們很像,這種相像與樣貌無關,她們是像到骨髓里的那種,她們把最完美的給了我們,把最殘忍的留給自己。我願意相信,她是我太太派來的天使,幫助我得到幸福的天使。」
「假設我們的推斷成立,誰最有可能犯案,誰最有動機犯案,誰最有能力犯案?」君澤沒徵兆地轉移話題。
「他已經不太適合介入了。」君澤說。
「可是根據調查,孟子的生活很規律,基本就是家和醫院兩點一線。」司徒想起私家偵探的報告。
「他是醫院外科的最高主管,我看查醫院記錄,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安靜沒有回答,只是流出了眼淚。
「雖然不知道孟蝶對這件事了解多少,但,我不想冒險。」
「嫉妒我什麼?」莫非問。
孟子睡著了,很沉很沉。即便是醫生,也無法對藥物免疫。
莫非抿抿嘴說:「對,很在乎。」
安靜的目光幽暗起來,幽暗中,卻有一點浮光尋找夜的出口,「要是傅君澤能這樣想就好了read.99csw•com。」
這就是黃泉路嗎?孟蝶清冷地笑著,走進去。
孟蝶打開第一個抽屜,取出檔案,一份份地看。代號,代號,代號。孟蝶數過一份又一份,直到看見標著「19780825002」的文檔,她停住。那是她的生日,不,是孟蝶的生日。她翻開檔案,瀏覽著,臉上突然爬滿微笑,卻笑得凄然。
「細胞可以複製,」君澤盯著司徒,「感情也可以克隆嗎?」
謬論!司徒在心裏批判。但,他無法用語言反駁和解釋。在醫學上,感情,無法複製。
「為什麼?」安靜帶著哭腔。
「你是在說莫非嗎?」君澤快笑出來了,「我純粹是為了案情保密。」
「因為,她身上少了一樣東西。」
「因為孟蝶的關係?」
「等等,他現在任職的醫院大樓是半年前新遷的地址,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君澤的眼中放光,「秘密實驗室,就在他的家裡。」
「也對,」司徒點點頭,「他知道得越少,受傷害就越小。」
安靜撲哧一聲笑了,眼中卻依然閃著淚花。「你很在乎她?」安靜問。
「不錯,孟子不可能在與外界完全分離的情況下進行如此大規模的醫療實驗,一定會有漏洞。」
「還是那句,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莫非知道嗎?還有安靜,她在孟家住了九年,她會知道這些秘密嗎?安然突然想到九_九_藏_書了殺人滅口這四個字,恐懼沒有讓她蜷縮,反而讓她從床上坐起來,恨不得立刻去莫非家保護安靜。司徒說,沒有證據就不能輕舉妄動,對,一定要找到證據,非一般的證據,就用非一般的方法。
「不管你嫉妒我什麼,千萬別讓你蝶姐知道。」
「感情。」君澤說。
「那你還在乎?」
司徒上君澤家討論案情,安然給他開了門,泡了咖啡,準備了點心和水果,然後一句話不說地回自己房間去了。司徒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君澤:「你們沒事吧?」
「君澤……」司徒想說什麼。
「這是不可能的,難道讓她躺在手術台上任法醫解剖嗎?還有,孟蝶接受器官移植,也是我們的推斷,沒有證據。」
「如果是以前那個孟蝶呢,我不否認,但現在這個,」君澤搖搖頭,「還影響不到他。」
「讓她知道我把你弄哭了,我就可以準備哭了。」
「等等,還有一個問題,他是醫生,可以藉助醫院自己的屍體處理系統進行屍體的銷毀,何必要冒險拋屍呢?」司徒皺眉頭。
莫非愣住。安靜,居然主動提到傅君澤,而且,還是在這種氣氛下。莫非忍不住笑了。她,終於開始走出來了。
「你說不可能啊,」君澤說,「我也知道不可能,但孟子只要一句話就能反駁你——醫學,是沒有絕對的。」
想要證實的,都證實了read•99csw•com。孟蝶合上檔案,準備離開。
「可是如果沒有新器官的支持,克隆人不可能存活三十年以上。」
第二個,標著「1993-」。這個,既然不是她的,那就只可能是孟子的了。四十歲都不到,他真是個天才。
「但是如果他犯罪,留下線索,那是絕對的。現在有三個問題我們必須解決。」司徒開始動腦,「第一,他在哪裡進行克隆以及器官移植的活動?醫院是不可能的,他一定有一個秘密實驗室。第二,他如何處理屍體?如果孟蝶也是他的手術對象,那他一定不是最近才開始實驗,那麼之前那些沒曝光的克隆人屍體去了哪裡?第三,他如何獲得客源?克隆人的原細胞他可以藉助正常的手術途徑獲得,但接受秘密器官移植的病人,又是怎麼聯絡上的。」
「他與病人的關係可變性比較大,隱蔽性也很高,而且如果他的病人有心保護他,我們未必查得到。」
「你別把他當成聖人,他也會受傷的。」
全套的醫療設備,運轉的電子儀器,滿眼的「行屍走肉」,孟蝶似乎看見了地獄,卻又彷彿找到了歸宿。他們,才是我的同類。孟蝶看著玻璃後面麻木卻真實的臉,機械卻活動著的四肢,陣陣寒意從背後滲透出來。
「三條線中,可變性最小,可銷毀性最低的,就是秘密實驗室。」君澤說,「克隆人的監測,器官移植的手術設備九_九_藏_書,各種實驗的進行,都必須有定期的觀察和檢測。秘密實驗室,一定是孟子除了家和醫院外,去的最頻繁的地方。」
安然躺在床上,司徒和君澤的對話還在她耳邊縈繞。孟蝶是克隆人,這個說法的確能解釋到她今日的反常,那種虛弱、恍惚,完全不像平時的孟蝶,如同人被魔魘侵蝕,還有那句看似玩笑的人鬼殊途,現在想來,就是在得知自己無法扭轉的命運后一種感性的自嘲。
司徒疑惑地看著他。
「可你知道,她們終究是兩個人。」
「證據呢?」君澤以嚴肅的眼神回敬他。
「你怎麼知道?」司徒奇怪。
第三個,標著「ot」。不知道什麼意思。
「你來討論案情的啊,」君澤強調,「少給我跑題。」
然而,她的目光沒有緣故地停留在第三個抽屜上。「ot」,她最直接的聯想,就是organ transplant。想到最近的幾宗案子,她居然產生了伸手拉開抽屜的衝動。她努力遏制這種衝動,可惜,失敗了。第三個抽屜被緩緩拉開。又是一份文檔,寫著代號「19780825002」。
「要是有證據我們還坐在這裏浪費時間嗎?」司徒說,「我們現在是只有推斷沒有證據,而且還是非一般的證據。」
司徒苦笑,「孟子,孟子,孟子。其實,你只要問一句誰最可疑就行了。」
司徒無奈地聳聳肩,「莫非不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