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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房間里,王大頂正對竇警長說著:「她就是共產黨,沒跑兒。」
石原說:「你什麼?」
王大頂委屈地說:「我發現您很奇怪啊,我給日籍客人們幫腔,您憤怒;我說有日本名字,您也憤怒,您對自己的出身到底有多自卑啊?」
不一會兒,石原返回刑訊室,走到竇警長身邊說:「剛才我電話諮詢了,陳佳影不只是經濟調查局的文員,她還是滿鐵情報機構特聘的行為痕迹分析專家,這層身份絕密。」
石原說:「對於你所遭受的一切,我們深表遺憾。」
內爾納頓時噎住了。陳敏正對白秋成說:「警官,他這個精神狀況,應該是拜你們所賜吧?」
竇警長轉身與石原一同匆匆離開,便衣C隨即關上鐵門。
竇警長將陳佳影押進地下室的一間刑訊室里。竇警長說:「陳女士,您那假丈夫為了明哲保身,口供里肯定刪減或改動了很多情節,不過那些都無關痛癢,因為重點在你之後會給我們提供什麼信息。」
陳佳影咆哮打斷說:「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恨我到這個程度。」
陳敏章說:「那就簡單了。」
陳佳影不耐煩地說:「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陳佳影惱怒地說:「隱瞞身份不是我的錯,你沒理由……」
竇警長說:「退後!從她身邊走開!」
王大頂抬手打斷說:「不用內疚,我知道你是真以為我出賣你,我就是要你出現逼真的絕望反應,這樣才能騙過敵人,讓他們對我掉以輕心,否則,我也沒那麼容易逮著空子。」
陳敏正說:「我們這當口去找內爾納合適嗎?」
刑訊室里,陳佳影歇斯底里地說:「我沒說謊,是他在說謊,替我宰了他,我給你回報。」
石原說:「我們搜捕的那名要犯,不是自己跑掉,是你們幫他跑的。」
陳氏兄弟驚愕相覷。
內爾納說:「你想幹什麼?」
便衣A低聲說:「沒有,搜檢屍體沒有發現膠捲,確定已被轉移。」
陳敏章一愣說:「什麼?」
王大頂握著漱口杯出來,杯中肥皂水已呈白色並帶有泡沫。他躡腳到門邊,對著貓眼往外看,只見白秋成正守在房門外。他舉起杯子,含了一大口肥皂水進嘴,然後撂下杯子踉蹌撲向門邊。「砰」的撲門聲響,驚得門外的白秋成忙握著槍,推門進來,只見王大頂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白秋成收起槍,蹲下檢查起來,並問道:「王先生,你什麼情況?」
白秋成說:「這位先生,說話要負責任,有些敏感的問題不是你我……」話到一半,白秋成眉頭一跳,像是想到了什麼,「糟糕!」他嘟囔了一聲,慌忙轉身奔出門去。他頂開316房門,卻沒看到王大頂的蹤影。
陳佳影又說:「去年二月,市警察廳泄密事件,兩名華警被秘密處決,事後經信息痕迹分析,確定是起冤案,泄密者應是外部人員。因為涉及市廳內部的權力鬥爭,此案未做後續調查。」
竇警長不由得一愣說:「什麼?」
聽到喊聲,白秋成撂下王大頂,抽出警棍跑出316房間,直接衝進313房間,大聲問道:「怎麼回事?」
陳敏正大吼說:「他精神錯亂啦,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陳佳影說:「你聽我說,之後你必須延循一條邏輯……」
當陳氏兄弟走到310房間時,內爾九九藏書納忽然從313房間探出頭來,看到陳氏兄弟后,又退回房間。陳敏章悄聲地說:「內爾納的確有古怪。」然後,他轉身進入310房間,而陳敏正回到自己的314房間。
竇警長一驚說:「所以她一直這麼隱晦?」
竇警長厲聲說:「你想說明什麼?」
此時的王大頂正在316房間看著手裡的飯店結構圖,接著,他拿著一張信紙和一支鉛筆走到桌邊,對照著「火災の脫出」的飯店結構圖勾畫起來。不久,他放下鉛筆,舉起信紙端詳起來,只見紙面勾畫的內容,竟是飯店建築一半區域的立體透視圖!接著,王大頂握著把裁紙刀走進衛生間到洗手台邊,抓過香皂,用裁紙刀切下一塊,扔進漱口杯,又往杯里接了些水,快速攪拌起來。
竇警長說:「那就請你給我一個清晰的解答。」
白秋成說:「那姓王的不見了!我們現在採取應急措施,排查所有可能經過的路線,以及可能的藏身之處,封鎖一切有逃脫條件的出入口,而且樓外各個區域的執勤人員一直在嚴防死守,從沒有過鬆懈。」
316房間的王大頂依然扯著淡:「我的鴉片買賣來源渠道特殊,直接影響了官方貿易,我有罪。」
白秋成嚇得噎了片刻,訥訥地說:「這個人像是蒸發了。」
石原盯視著王大頂說:「其實我很清楚,你在耍花腔,但是,我一點兒都不心急,因為那名要犯已在我們掌控之下,你是什麼人,跟女共產黨是不是同夥,不用多久,我們都可以驗證出來。」
陳氏兄弟簇擁著內爾納將他抵進屋裡,關上了門。
內爾納神經質地說:「別提膠捲!別再提什麼膠捲!」
內爾納說:「別再說了!他們就在抓帶膠捲的人。」
在刑訊室內,陳佳影面無表情地說著:「我是滿鐵株式會社東亞經濟調查局的文員,從事數據分析工作,主管課長是野間平二,至於我的混蛋丈夫王伯仁……」
石原喃喃地說:「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陳佳影繼續說道:「櫻花道十四號維納利商行,疑是共產黨的一處秘密站點,監視令下達十六小時后,也就是昨天,我被困在和平飯店當天的上午,該商行卻忽遭洗劫,人員因發生抵抗全數被殺,所存材料亦被全數帶走。經過殘留信息痕迹分析,確定施襲者是憲兵隊的特務部門,兩方撞車有可能是情報溝通不暢,或者是某一方急功近利,不講規矩。」
唐凌心頭不禁一緊,心說:「不好,都是些便衣!」
王大頂說:「那你讓我說什麼呀?」
竇警長說:「相信我,這裡是安全的。」
狂奔的文編輯猛見一對男女拔槍撲來,轉身便跑,卻又見兩名男子邊追過來邊掏槍出懷。瞎子閃身出來,大叫說:「抓活的,別開槍!」
此時,413房間內,醫生正在給肖苰清理傷口,便衣A正對石原耳語著什麼。石原轉看肖苰說:「如我所料,殺雞駭猴。」石原得意地拍了拍便衣A的肩,走出413房間,然後下樓敲開316房間的門。
竇警長冷冷一笑說:「陳女士說得一點兒沒錯,你的確是個人渣!」
陳敏章說:「誰知道日本人會進來呀?行了,先把情況搞清楚再說。」
陳敏章說:「我需要最快時間證實自己的判斷!非同小九九藏書可呀,這事兒。內爾納要真把膠捲給了日本人,咱倆就得想辦法跑路了。」
陳佳影說:「剛才到處在吹警哨,想必就是發現你消失了,你知道嗎?憲兵隊的警哨是一種語言,從開始到結束所有警哨一共布置了五道任務,第二道就是派人搜索排污渠。」
與此同時,陳氏兄弟和陸黛玲從電梯里走出來。
竇警長大吼說:「別把這裏當遊戲場!」
竇警長說:「我只是想斬掉他的行動力,否則太搶風頭了。」
竇警長冷冷地說:「說過程。」

6

石原咬牙切齒說:「那你就儘快讓我看到成效。」
「咣啷」一聲門開了,陳佳影馬上做出反應。「你少來這套!」陳佳影猛地推開王大頂,「現在扮演好丈夫你來不及了!」
陳佳影眼圈通紅說:「他想讓我死嗎?我死了,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時,忽然傳來警哨聲,竇警長皺眉看向石原:「發生什麼了?」隨即轉對陳佳影,「很抱歉,陳女士,您還需要在這裏待上一會兒。」
陳敏章拎著瓶紅酒從310房間出來,走進陳敏正的314房間。

石原不由得一臉驚愕說:「你走私鴉片?」
陳敏正頓時一驚說:「膠捲?」
王大頂藏在走廊頂端的夾層里,白秋成一走,他迅速跳了下來,走到近窗處,拉開牆上的活動擋板撲進用來輸送垃圾的墜送口,飛速滑出,「撲通」跌進一大堆床單與被罩當中。他連滾帶爬撲到地井蓋邊,使勁拉起把手。他吁了口長氣,自言自語:「按照飯店結構圖走就對了。」
內爾納向門外大吼:「別以為這樣就能息事寧人!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接著,他迅速走到保險柜邊,打開虛掩的櫃門,探手進去,摸出一個粘著膠條的小圓筒,摳開蓋,倒出裏面的東西,正是一枚膠捲。
這邊的唐凌猛抓起車把便想衝過去,不料,緊接著有警哨聲響起,他當即停了腳步。在樓頂,一個粗壯男子正吹著警哨。
竇警長說:「快了。」
陳佳影說:「分析報告我還沒來得及形成文字。」
唐凌拉著人力車來到一處樓角停下,邊啃著大列巴邊窺掃周圍,他的斜對面就是那個醬門酒坊,街道上人流如常。不遠處麵包店邊,有個賣煙男子靠牆站著,麵包店對面的有軌電車站,一個男子正在看報紙。
石原說:「停止!我沒興趣聽你說鴉片買賣。」
陳敏章說:「那麼說膠捲還在你這兒?」
這時,石原心急火燎地走了進來,與竇警長耳語:「文姓要犯在圍捕時中彈身亡。」石原看了眼陳佳影,「她交代了沒有?」
陳敏章說:「真沒想到會這樣,想一塊兒喝幾杯給他壓壓驚,剛開始還挺好,可一見我倒出紅酒,忽然就瘋了。」
此時,關押陳佳影的刑訊室里,竇警長為陳佳影鬆開了手銬,說:「陳女士,你的身份已經核實了。」
在316房間,石原聽到彙報后,驚愕地說:「打死了?有沒有發現?」
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王大頂說:「他們回來了?」
陳佳影舔了舔嘴唇說:「民國……二十一年……十月十六日……大宏米店人去樓空……從掌柜到夥計至今下落不明。場所內殘留信息痕迹經整合九-九-藏-書分析之後,證實這是一個秘密通訊點,在覺察到秘密圍捕的風聲時,迅速做了轉移……行動前夜,幾名憲兵在藝妓館醉酒,圍捕信息的泄露,疑是由此導致。」石原眼睛一亮說:「這是警務廳的機密檔案。」
陳敏章拍了下桌子說:「他見到我們反應驚慌,就是因為這個。」
陳佳影盯視著石原說:「我給你一個電話號碼,撥完后,再加撥7423,之後你可直接核實我的身份。」石原接過號碼,走出刑訊室。
與此同時,陳敏章抓過案台上的紅酒瓶和三個高腳杯,與陳敏正來到313房間門外,裏面的內爾納打開門看見是他們,當即便要關門。
王大頂乾咳一聲說:「我那個給一些場所提供醫療用途麻醉品。」
這時,白秋成搓著沾到「白沫」的手指,疑惑地欠起了身子。就在白秋成將手指送到鼻前嗅聞之時,王大頂忽然睜開了眼睛。
陳佳影錯愕地說:「王大頂?!」
陳敏章說:「性命攸關了,他還捨不得破財嗎?」
竇警長說:「事到如今,就別再扮演怨婦了,你這個謊撐不下去的。」
「人渣!」陳佳影恨恨地罵了一聲。
石原咆哮打斷說:「給我閉嘴!不可以再有交流!」
瞎子話音未落,那對男女已經「砰砰砰」地向文編輯開了幾槍,文編輯隨即中槍倒地。瞎子蹲在文編輯身邊,摸了一下頸動脈后,緩緩站起身子,忽然轉身「啪啪啪啪」給了那對男女一通耳光。

7

王大頂說:「事實上,我的日本名字叫川島……」
見石原進來,竇警長向他點了點頭。
在西餐廳里,喬治白對瑞恩說:「聽說內爾納沒事兒了。」
王大頂說:「你沒完沒了?盯著我幹嗎呀?真神我都請出來了,有問題你們去問她呀。」
石原皺眉說:「你說什麼?」
石原看著竇警長說:「你這一槍打得好,陳佳影把他男人描述成無恥之徒,加上滿鐵機要人員的護身符,差一點兒就萬事大吉了,偏巧她男人的矛盾行為,給了我們繼續追查的理由,自然要當機立斷隔離他們。」
陳佳影說:「直接殺了我。」
石原望著竇警長說:「我開始了解你了,傳聞中暴虐成性的竇警長,其實就是一個為了職責不管不顧的人。」
在刑訊室,「砰」的一聲,王大頂從排氣口滑落到地面。
陳敏章柔聲地說:「內爾納,你說說看,我們為什麼要傷害你?」
陳敏正說:「除非他能證明自己僅就是個情報販子。」
內爾納驚恐地指著陳氏兄弟說:「他們要傷害我。」
陳敏正迅速用腳抵住門說:「不想喝兩杯嗎,朋友?」
「我是路過和平飯店,想進來喝杯咖啡,看她有幾分姿色,就上去搭訕,開始她愛答不理,可沒多久你們堵進來,她就變態度了。」王大頂瞥了眼陳佳影,「她說她丈夫沒來,但房間訂的是兩人,盤查的時候恐怕說不清楚,所以,她就懇求我暫時冒充她丈夫,還暗示我可以像真夫妻一樣。」
話音剛落,陳敏正便猛地捂住內爾納的嘴將他按倒在沙發上,狠狠地說:「怕遭災就把膠捲拿出來趕緊毀掉!錢我們照付,一分不會少你。」
石原狠狠地罵了一句:「八嘎!我們靠自己吧。」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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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佳影說:「王大頂,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唐凌看著這一切,臉色沉了起來,拉著人力車,悄然離開。
這時,竇警長忽然掏出槍,對著王大頂右腿就是一槍,王大頂捂著右腿栽倒在地,陳佳影不由得瞠目結舌。竇警長緩緩地收起槍,轉看陳佳影說:「連妻子都忍心傷害的男人,豬狗不如,您什麼都不用說,這口氣我幫你出了。」竇警長轉向石原說,「趕緊把他帶走,先醫治,再過堂。」
內爾納猛地頂開陳氏兄弟跑去拉開房門大喊說:「救命啊!」
竇警長冷冷地說:「不是嗎?」
竇警長說:「陳女士——」
竇警長與石原面面相覷。
於是,便衣C和一名憲兵一起押著王大頂到了接待室,不一會兒,一名醫生拎著急救箱匆匆進來。竇警長與石原也跟了進來。
陳佳影說:「那些鬼話漏洞百出,你聽不出來嗎?」
陳敏章說:「拿什麼證明?」
王大頂愕然說:「這也太專業了吧?」
內爾納說:「他撒謊!撒謊!他們要傷害我!」
王大頂慌忙高舉起雙手說:「別別別,別開槍!」
瑞恩說:「那就好,他要被日本人錯抓了,可是你我的損失。」
一進屋,陳敏章便變了臉說:「勒索價我們也認,膠捲呢?」
竇警長咆哮打斷說:「給我閉嘴!別說我沒提醒你,在這裏,把真話說出來對你是一種解脫,而對我,僅是讓業績再擴大一點兒。無所謂,你遲早要被送去憲兵隊,但區別在於讓他們撬你的嘴會異常的殘酷。」
陳敏正說:「王八蛋,你把膠捲給了日本人?」
石原又揚起了手,王大頂本能地抬手止住:「我警告你啊,我雖然被脅迫著做了些事兒,但我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我……我那個……」
石原說:「你是什麼人?」
內爾納瞪著雙眼噴著鼻息說:「要抓的人有枚膠捲,跑了!所以在查,所以你們別再提什麼膠捲了,以免給自己招災惹禍。」
陳敏正說:「都怪巴布洛夫大意,說什麼飯店裡絕對安全,結果全被偷|拍。這也賴我們自己,內爾納既然給膠捲報了價錢,就應下嘛。」
王大頂慌忙說:「哎,我檢舉共產黨,總算是立功的吧?」
「但有一些疑問您需要進行說明。」竇警長繞到陳佳影身邊,「您那位丈夫,他的詭異舉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竇警長驚愕地說:「兩方?憲兵隊和滿鐵?」
陳敏正說:「是的,內爾納的膠捲里不只是你我的秘密,還有蘇聯政權的秘密,要泄露了咱就等著被追殺吧。」
竇警長說:「給我聽好了,你的身份、任務、所屬組織及其成員都給我老老實實吐出來!否則,我保證你送去憲兵隊的時候,就已經殘廢了。」
「八嘎!」石原頓時氣急敗壞,擼著袖子要撲向陳佳影。
陳佳影皺眉說:「王大頂……」
「給我打住!」竇警長一把將他拽住,「你在那頭沒開和急了眼,就來這邊兒搶功,不仗義吧?」
陳敏章說:「放寬心吧,姑娘,大家能回房間,就說明事兒快結了。」
陳敏章說:「來吧,給你壓壓驚!」
竇警長無奈地說:「我知道,可她那位王先生,又是什麼情況?」
陳佳影揉著手腕,看向石原。九九藏書

1

而在此時,有一名醫生拎著醫藥箱跟著警察B走出313房間。
陳佳影深深嘆了口氣說:「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竇警長說:「對不起,這也是一起已做存檔的機密事件,除非你知道真相,否則此類口供毫無用處。」
王大頂傻了說:「你什麼意思啊?」

5

這時,文編輯從衚衕口走了出來,他看到前方有個瞎子居然回身看了他一眼,便意識到被人盯梢了,於是,回身狂奔起來。

3

王大頂看了眼竇警長,繼續說:「後來我倆進了房間,誰想你們要抓的那傢伙就躲裡頭呢,而且緊接著你們就來查房,這要撞個正著就百口難辯了呀,所以,我倆就假裝夫妻打架,把你們擋過去了。你們要發現我倆跟那傢伙在一屋子裡,肯定得懷疑我們是同夥,對吧?」
陳佳影恨恨地說:「或者割掉那王八蛋的舌頭剁碎喂狗!」
王大頂嘿嘿地笑了笑說:「媳婦兒,我救你來了。姓竇的那番誘供沒嚇住我,但卻讓我明白他咬上咱倆就不會撒嘴,必須儘快跑路。唯一能出去的路,就是排污渠,其中一個檢查口在洗衣房,順著通風管道爬,就可以溜之大吉。聽明白了嗎?」
石原一個大耳刮子將他扇了回去:「說實話。」
陳敏章說:「日本人最急迫的是挖共黨,我們還有時間另做打算。」
竇警長、石原與便衣C循聲跑到後門空場,白秋成迎了過來。
剛進門的竇警長和石原看見這番情境,大驚地掏槍對向王大頂。
一進門,陳敏章就對陳敏正說:「這對夫婦一個圈屋裡,一個被帶走,而內爾納似乎就沒事兒了,同樣是現場逮著的嫌疑人,他憑什麼?」
醫院重症病房內,日下步暴怒地轉向那警監,咆哮著說:「活的!我要開口說話的活人,那幫蠢貨卻把唯一的活口給打死了。」他轉指病床上的馮先生,「難道真要把希望寄托在這個生死難卜的重傷者身上嗎?」
竇警長問:「究竟怎麼回事?」
在316房間,石原依舊審問著王大頂。
陳敏正說:「可是那枚膠捲能勒索我們一座金山。」
石原說:「竇警長,滿鐵徵召機要人員,審查非常嚴苛。」
「那個戴眼鏡的白胖傢伙,是我連威脅帶哀求才把他打發走的。把那白胖子打發走之後,我以為就沒事兒了,還覺得這場艷遇挺刺|激,誰想又活見鬼地你們查起共產黨了。」王大頂轉向陳佳影說,「這時候她緊張了,也是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她是共產黨,她把我拴一根繩上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結果我只能受她脅迫,乘大家打架的時候奪路逃跑,沒想到還被人打暈扔進衛生間了,多虧最後竇警長教導了我,警醒了我,才讓我鼓起勇氣,站出來揭發她,從而不讓自己越陷越深。」

2

陸黛玲點了點頭后,向與陳氏兄弟不同的方向走去。
竇警長說:「放心吧。」說著,他忽然繞到陳佳影身後,猛地抓起她反銬在椅背木條上的雙手,往兩邊反擰開去,陳佳影痛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