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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竇警長頓時一臉驚愕。石原說:「你太小看憲兵隊了。」
白秋成說:「什麼然後?」
竇警長笑了笑說:「夫妻是最不能造假的關係,我們現在就去會會他。」說著,兩人走進接待室。竇警長指了指王大頂的腿說:「我說開這槍是給陳女士出氣,你信嗎?」
竇警長說:「我找楊警官。」
陳佳影貼他耳邊說:「然後的問題是什麼?」白秋成臉色一僵。
陳佳影說:「事實上沒有王伯仁這個人,其身份、履歷都是虛擬的,這是我和前任課長新佑衛門的秘密,所以這個人你怎麼演繹都不過分。」
王大頂脫口而出:「那就是玩玩兒。」
楊警官握著話筒說:「我是楊靜哲,哦,是竇警長,您有什麼事?」
在警察B的護送下,王大頂拄著雙拐,走進316房間。
日下步說:「你誤解我了,搜檢文姓要犯的屍體,我們並未發現膠捲,這說明它已被轉移,那麼在誰手裡了?外面的人?還是和平飯店裡的共產黨?飯店這些人多數受邀于香雉將軍的酒會,就在明天,如果你錯判陳佳影夫婦,那我們就再無時間去辨別真正的共產黨了。」
陳敏章說:「聽他的鬼話呢,就算日本人發現那膠捲,又能誤會他什麼?共產黨嗎?膠捲一洗出來就看到內容了,誤會也誤會不了多久吧?我懷疑他不肯拿出膠捲是因為他也在跟別人叫賣,而且價錢更高。」
王大頂頓時意識到禿嚕了嘴,一時怔住。竇警長得意地說:「李小婉?一個我臨時蹦出來的名字?我早就說過你玩兒不起。」
石原隨後匆匆追上說:「竇警長。」
唐凌走進租住的民宅,房東胖大嫂過來搭訕說:「這就歇工啦?」
王大頂惱恨地說:「我告訴你,姓竇的!」
白秋成說:「對不起……」
「為了不讓她的隱秘身份曝光,我鋌而走險演出這場戲來換取時間,找上一條路求個脫身,結果你們還是掀了她的底兒。」王大頂指著眾人說,「你、你們,知不知道我太太身份曝光了有多危險?如今哪個正常人會相信滿鐵背地裡那些營生只是傳聞?結果,一個中國女人在那裡。」
竇警長厲聲說:「已經很清楚啦,你揭露她共產黨身份,是為了騙取時間。你們什麼關係敢這麼鋌而走險?夫妻?別逗了,你們是同黨。」竇警長一腳踹在王大頂的傷腿上,吼道,「說,你們究竟什麼關係?」
陳佳影說:「說吧。」
陳佳影說:「我和我丈夫相處時的所有細節,你都要了解,因為我們必須把夫妻關係夯實,從此不被質疑。我們只有這一晚上時間,敵人洗出膠捲,就會知道是搞錯了,所以我們需要面對的還多著呢。」
內爾納愣了一下神,「砰!」白秋成眼疾手快朝內爾納開了一槍,正打中他的面部,當即倒斃在地。陳佳影見狀,驚叫了一聲。
白秋成說:「一直很神經質,可能是……」
陳佳影說:「他又說是我丈夫了?」
陳佳影說:「乏善可陳。」
陳敏正一驚說:「你是說那個喬治白?」
王大頂說:「黑瞎子嶺走抗日道路,想要你輔佐嘛。」
陳敏章對陳敏正說:「必須儘快處理掉那枚膠捲,決不能讓美國人發現你我招完他們,又掉過頭去跟蘇聯人談判,要是衝擊到了政權利益,你我連亡命天涯的可能都沒有。」
王大頂說:「你早說你還有道護身符,我就不會瞎折騰了。」
竇警長點點頭說:「我們很接近真相了。」
竇警長疲憊地說:「你再讓我確定一下。」
白秋成把陳佳影送回316房間。白秋成說:「房https://read•99csw.com間里有禮賓部提供的換洗衣物,一會兒我再送餐過來,您先休息。」
野間說:「華強商行是我部在山東的一個工作站,所以需要有位名義上的總裁,需符合的條件是,身在局外又足可信任。」
幾個人跟著竇警長匆匆走出西餐廳,來到313房間。
石原說:「嚇唬他,誘他回到夫妻謊言上,就可以迅速擊潰他。」
話務兵甲嘟囔著說:「我們可以監聽……」

6

竇警長說:「拆穿這一點,陳佳影就無處遁形了,為什麼要臨時拽個丈夫?害怕什麼?因為房間訂的是兩個人,而另一個人來不了了。」
喬治白說:「這意味著什麼?」瑞恩的眉頭皺了一下。
此刻,一個女扮男裝的人走出電話亭。與此同時,瑞恩抬手看了看表,朝對面沙發上的喬治白點了點頭。
石原說:「臨時組合,不可能知道對方的機密身份。」
竇警長看了一眼請帖說:「野間課長的意思是……」
石原說:「竇警長,必須調整方向了,文姓要犯把膠捲轉移給飯店裡的共黨是很有可能的,你我都要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313房間,竇警長陰森森地說:「是不是文姓要犯把膠捲給了你?」
在接待室里,竇警長盯視著王大頂,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微笑。
王大頂說:「別他媽扯淡,我們就是夫妻!」

1

316房間,陳佳影依然與白秋成在兜圈圈。
「當時你,」王大頂又指白秋成,「他,檢查過兩次房間,那傢伙在嗎?」石原看著白秋成,白秋成尷尬地揉了揉鼻子。
諾爾曼走到一張桌邊坐下,與此同時,喬治白起身離席。
王大頂說:「你是說戴眼鏡的白胖子,對吧?那不你給的提示嗎?」
竇警長說:「真對不起,這個請恕我不能透露。」
病床上馮先生的喉結忽然動了一下。
王大頂說:「佳影,我那個得說清楚,內爾納這下場不能賴我。」
喬治白笑了笑,從邊上的文具盒裡取出便簽本,抽出鉛筆,隨即換用左手寫下兩個間斷的法文單詞,意思是說:膠捲、危險。喬治白撕下便箋紙向瑞恩舉起說:「日本人興師動眾,不也是為了一枚膠捲嗎?」
此時的重症病房裡,日下步正站在聽著電話。
竇警長說:「別假裝不認識,你說你跟陳女士接觸過他。」
這時,電話鈴響。內爾納一臉訝異地盯著電話。竇警長甩了甩臉,示意內爾納去接電話。內爾納戰戰兢兢地接起電話說:「你好。」
王大頂說:「當然不是這樣。」
竇警長說:「肖小姐,接吧。」
喬治白說:「剛才用餐時,我一直在觀察他們的交談,其中有兩個口型多次重複。」喬治白放大、放緩地模擬了兩個口型。
王大頂當即又萎了說:「你傷我自尊了。」
竇警長說:「問題是話務兵可以監聽通話,但辨認不了暗語。」
石原說:「你自己有數,其實我們擱置了另一個嫌疑人內爾納。」
瑞恩說:「相互競價,就讓人討厭了。我們必須看到膠捲內容,確定這樁秘密交易是否真的存在,有誰要搶,就借日本人的手去辦這事。」
石原眉頭一跳說:「站前廣場那個持槍男子?」
白秋成說:「有孩子了嗎?」
諾爾曼微笑說:「因為你們兩個蠢貨讓他沒了胃口。」
陳佳影說:「我當然不緊張,因為王先生就是我丈夫。」
竇警長說:「九-九-藏-書放屁!當時他就在你們房間,也因為他,你意識到陳佳影是共產黨。」
陳佳影說:「我也沒想跟你掰扯這個了。」
竇警長說:「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山東警察局。」他拿起電話,撥號。
白秋成端著一碗面進來說:「這是我們給您準備的熱湯麵,請慢用。」
瑞恩說:「他讓我們出價的同時,也去勒索了陳氏兄弟?」
石原說:「竇警長,你知道嗎?我們的假設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王大頂是什麼人?能有這個膽量為萍水相逢的人玩命?」
日下步說:「滿鐵機要人員,丈夫卻說她是共黨,后又試圖營救?」

4


王大頂說:「那不就是虛晃一槍嘛,是為了救你。」
竇警長握著話機一動不動,直到有人喊了聲「竇警長」,才恍醒似的掛下話機,轉過身來,只見設備台一端的兩名話務兵正怔怔地看著他。竇警長說:「怎麼了?」
竇警長說:「事情依舊跟那家華強商行有關,該商行負責人王伯仁現在我處,我需要核對他的一些個人信息,所以,請您給以協助。」
「試試看吧。」竇警長轉對白秋成說,「內爾納現在什麼狀態?」
竇警長等人紛紛掏槍對著內爾納喊:「給我住手!」「你不要亂來!」
「拉肚子,跑不動了。」唐凌應了一句,徑自進入偏房,並把門關上。唐凌從外兜掏出一盒紙煙拆開,取了錫紙鋪平,對摺,隨後伸手抓過窗台上的針線盒,從裏面取一把錐子,用錐尖在錫紙上一針一針地扎了起來,紙面上的針眼逐漸顯示出幾行字,唐凌默默念著說:「我是最隱秘的一顆釘子,我被啟用就意味著本地組織遭遇了毀滅性的破壞。膠捲我安置妥善了,但與我會面的人卻已身亡,那麼佳影,我的愛人,還有誰能告訴我,你在哪裡?你遭遇到了什麼?」
話機內傳出男聲:「內爾納先生,那枚膠捲事關重大,你必須……」
石原說:「那個話務兵就是暗語專家。」
竇警長握著電話說:「陳佳影肯定有問題,所謂丈夫肯定也是假的,是臨時組合,所以沒路走了就出賣。自以為能逃脫了,又色膽包天想帶她一起跑。日下大佐,我想我的猜測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陳佳影說:「你們為我和王先生設計了同樣的問題,不是嗎?」
白秋成看著陳佳影說:「可你看上去一點兒都不緊張。」
竇警長皺眉說:「你把我的話當放屁嗎?」
竇警長與石原一起來到休息室,野間連忙起身與他們握手,然後,將兩本請帖輕輕放到茶几上。野間說:「香雉將軍舉辦宴會,照例都會給我部兩張請帖,不填姓名,意思是我們誰參加就填誰。」
沒走幾步,石原站住了腳說:「竇警長,不能再阻隔通訊了,畢竟這裡是和平飯店。」
石原搖頭說:「這個理由太牽強附會了。」
「No——」內爾納大叫著掛掉電話。竇警長陰沉地看著內爾納。
竇警長說:「你昏頭了吧?你想恢復通訊,讓共產黨跟外界通氣嗎?」
西餐廳里,石原與白秋成看著竇警長稀里呼嚕吃著麵條。
「猜測?」日下步不由得蹙了下眉,「直到現在你都僅是猜測嗎?如果僅是猜測,那你就要注意,機要人員都經過嚴格的審查。」
王大頂說:「那我們趕緊補一補夫妻這門課。」
楊警官說:「他因為什麼落你手裡了?」
竇警長向白秋成說:「不管什麼手段,半小時之內,讓我見到膠捲。」話音剛落,警察C握著一大團濕漉漉九_九_藏_書的浸血藥棉從裡間出來說:「竇警長,這些是在衛生間發現的,堵了抽水馬桶,應該是沒被衝掉。」
瑞恩對應著說:「膠捲……內爾納?」

2

內爾納號叫:「讓我走!讓我離開這鬼地方,否則我就殺了她!」
竇警長說:「膠捲呢?」
竇警長看著石原許久,嘆了口氣說:「大佐也算給我提了個醒,陳佳影這身份的確是掣肘,我們動不了刑,只能靠偵訊技巧。」
喬治白說:「瑞恩,我明白怎麼回事了,內爾納宣稱拍下了陳氏兄弟和蘇聯人的秘密交易,於是奇貨可居,待價而沽。」
竇警長上前去抱住陳佳影,安慰道:「沒事沒事……沒事了。」
307房間,喬治白端起兩杯咖啡來到沙發邊,遞給了瑞恩一杯。
陳佳影說:「王大頂,利己無可厚非,但不能損人,這是底線,想有更高追求,那就還要懂得利他、利眾,如果你期望黑瞎子嶺走向光榮,就必須補上這一課。」
陳佳影說:「這會兒,竇警長應該達到他的目的了。」
楊警官不耐煩地說:「那就先發個函吧,我還得看上頭批不批呢。」
石原說:「所以你確定他們不是同黨,而是臨時組合。」
竇警長冷冷地說:「飯店所有人里,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手段的。」
王大頂瞠著雙眼看著竇警長。竇警長咆哮了起來:「別再浪費時間了,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否則,有你受的!」
竇警長說:「走,去審這傢伙。」
陳佳影說:「曝光我是共產黨,再救我,我就無路可走,只能跟你混黑瞎子嶺,對吧?」
竇警長與石原異口同聲說:「法文、內爾納?」
喬治白說:「我懷疑陳氏兄弟已經知道膠捲的事了。」瑞恩大驚:「怎麼可能?除非內爾納自己兜底,可他還在等我們出價呢。」
竇警長渾身哆嗦地掛了電話。這時,一個憲兵進來說道:「竇警長,滿鐵的野間課長要見你,他現在在休息室等你。」
竇警長忽地說:「放屁!你跟李小婉可是被捉姦在床的。」
陳佳影淡淡地說:「放那吧。」
竇警長厲聲打斷說:「給我閉嘴!」說著,他轉身離去。
野間說:「恰逢王伯仁先生回來省親,這次酒會就由他們夫婦出席,我也是藉此表達我部對前任課長新佑衛門的敬意。」
竇警長說:「聲情並茂,表演很到位!但你忘了一個人,文編輯!」
陳敏正說:「我覺得不對,內爾納是怕日本人誤以為要找的膠捲就是他手中的那枚,既然如此,他應該巴不得我倆接過這塊燙手山芋啊。」

5

話務兵甲說:「是香雉將軍的電話,要接413房間肖苰女士。」
在門外,竇警長對石原說:「他顯然不知道陳佳影有滿鐵的護身符,否則不會鋌而走險。」
諾爾曼從廳門走來。陳敏章招呼說:「夫人,您先生沒有同來嗎?」
石原脫口而出:「你沒見過嗎?」
竇警長說:「王先生的華強商行,記得嗎?得知我們調查后,就很巧合地遭人打砸、清了場。」
王大頂突然發飆:「你扯淡,我也扯淡,大家都扯淡,記錄個屁啊。」
竇警長驚愕地說:「什麼?」
西餐廳里,陳氏兄弟、伊藤夫婦、喬治白三桌客人正在用餐,他們相互間隔得很遠。
這時,話務兵甲探出門來說:「石原隊長,有一個外部電話進來。」
竇警長說:「他是……貪、貪戀女色……」
野間說:「沒有。我部人員中九_九_藏_書,見過王先生的只有新佑先生及其兩名親隨,但他們都因『327火災』事件回國了。那次事件中,有一些文件不幸焚毀,其中包含陳女士的背景材料。」
內爾納忽然發狂般掙開石原和白秋成,狂叫著沖了出去,竇警長等人緊接著追了出去。這時,陳佳影正好打開316房門接服務員送來的餐具,內爾納衝過去,一把勒住陳佳影的脖子,將她拖進316房間,一路抵到桌邊,然後從筆筒里抽出裁紙刀抵到了她的齶下。
「什麼?」竇警長驚悚地看向石原。石原說:「走,去肖小姐那裡。」
竇警長說:「楊警官……」
而此刻的413房間內,電話鈴聲響起,竇警長與石原正好走進來。
內爾納看到他們進來,先是一驚,接著怒吼:「你們又來幹什麼?」
內爾納驚慌失措地說:「No、No,不是這樣!你們搞錯了。」
石原說:「什麼?」
王大頂突然醒悟說:「太邪門兒了吧?怪不得呢,讓我死扛住夫妻這個關係,因為你丈夫他們壓根兒就查不到,哈哈,原來你沒丈夫!」
內爾納躥身要跑,被攔住。竇警長摸了摸那團浸血藥棉,竟摸出一筒膠捲。竇警長舉著膠捲,問內爾納說:「這是什麼?」
喬治白說:「如果內爾納所說屬實,就證明南京政權在美蘇之間耍兩面派,陳氏兄弟比我們更想拿到膠捲,內幕曝光,他倆的罪過可就夠死了。於是我們就會相互競價,最後被那該死的情報販子賺得個缽滿。」
竇警長不由得眉頭一跳說:「您見過王先生?」
竇警長緊跟著說:「跟誰?」
王大頂說:「干點兒正事兒吧,蠢貨,別再浪費時間了。共產黨逮不著,給自家人刨坑,你長臉啦?」竇警長瞪著王大頂,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接待室這邊,警察B遞給竇警長一張摺疊的紙后,轉身離去。竇警長打開紙,紙上的字密密麻麻卻都是重複的「壹貳叄肆伍陸柒捌」。
竇警長說:「改變調查方向?這就是現在你的態度?你放棄了?」
白秋成不由得一愣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這時警察C進來,將一張皺巴巴的便箋紙擺在了桌上,說道:「竇警長,這是我在搜檢廢棄物時發現的,是法文,我查了字典。」只見紙面上,兩個間斷法文單詞,下面用鉛筆附了中文「膠捲、危險」兩字。
石原說:「什麼?」
內爾納驚恐地說:「什麼意思?什麼膠捲?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行了。」陳佳影抬手捏住白秋成的下巴打斷了他,「你什麼目的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主動引你提問是省得你兜圈子浪費時間。懂嗎?」陳佳影鬆開手,關了音樂,「王先生試圖營救我的行為,讓我被迫曝光的機要身份瞬間失去了說服力,我又被掛上了共產黨的嫌疑,對吧?」
陳佳影微笑地看著白秋成。
竇警長示意大家收起槍。這時,石原突然喊道:「白秋成!」
肖苰掛了電話。竇警長向石原點了一下頭,兩人走了出去。
王大頂說:「什麼文編輯?」
白秋成擠出些笑容鞠了躬,出了門。陳佳影把門關上,向裡間走去,換洗衣物摞放在床上,陳佳影掏出萬金油,邊嗅聞著邊溜達到窗邊,卻見隔壁314房間的陽台上陳氏兄弟正看向她,她縮回身去。
竇警長對石原說:「叫人進來做筆錄吧。」
白秋成放下面,轉身欲走,這時舞曲響起,陳佳影軟軟展開雙臂,對他勾了勾手指。白秋成尷尬地笑了笑,迎上陳佳影,隨她跳起舞來。陳佳影柔柔地說:「我不相信竇警長會為我出氣,但那槍的效read.99csw.com果我很受用。」
石原說:「你儘快落實吧。」
白秋成說:「我搞不懂王先生對您是種什麼樣的感情。」
竇警長剛要開口,卻被石原沉聲搶話:「已經很尷尬了,日下大佐之前就有叮囑,在和平飯店行事必須謹慎,而我們呢?那個女作家,她與香雉將軍會有日常的電話往來,這絕非一般的讀者關係,我們卻為了恐嚇陳佳影夫婦而毆打她。」
話務兵甲說:「今天所有電話進來,都被我們以故障檢修為由做了截斷。這個理由不能用太久,長時間阻隔通訊,必會引發外界的猜測。」
竇警長說:「不不……不,在我們撞見之前,他倆已經串供好了。」
這時,瑞恩走出電梯口,喬治白匆匆迎了上去,低聲地對瑞恩說:「一會兒去我房間。」瑞恩說:「怎麼了喬治?」

3

陳佳影說:「沒要。然後呢?」
竇警長將紙收進口袋,盯著王大頂說:「陳女士不能生孩子,導致你們感情出現裂痕,這是你在外頭找女人的原因嗎?」
「是嗎?」白秋成笑了笑,「說句話您別介意啊。」
竇警長抹抹嘴說:「這不就是日下大佐的分析嘛。」
陳佳影說:「我后腰下左右兩個酒窩,我真正的丈夫喜歡親吻那裡。」
王大頂說:「這個主題很大,先擱著,最緊要的是接下去怎麼辦?」
白秋成站一時無語。陳佳影說:「王先生害怕被淪為同黨,就忙不迭地把我們的關係往回找補,夫妻恰恰是最不能作假的關係,因為假夫妻無法做到彼此透明所有的隱私,根本禁不起追問。」
這時,白秋成從門外走進來。王大頂還在繼續說:「你們知不知道,因為這個,我一直生活在恐懼里,怕她暴露遭人戕害。說我在外頭搞女人,是,我不否認,因為我需要發泄,我恐懼呀!」他看著竇警長說,「尤其是飯店裡人多嘴雜,你還非拉著我倆刨根問底,你有病吧?」
竇警長失望地看了一眼石原。野間說:「我來這裏,絕無左右辦案之意圖,只是想對二位做些陳情。陳佳影女士,是新佑先生親自選拔,背景審查歷時九十天,異常嚴苛,包括對其丈夫王伯仁,否則,新佑先生絕不會借用王先生之名,作為華強商行註冊的總裁。」
「我們怎麼認識?這問題太無聊了,算不上風花雪夜,但我覺得很浪漫,對,那種光影效果,當時主光源在她側面,讓她的輪廓很漂亮。」王大頂有點陶醉地說著。
石原一臉錯愕地看著王大頂。王大頂說:「我自始至終都沒回答過一句真話,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壓根兒就不知道哪種信息會涉及所謂的機密,導致我太太裡外都不是人。」
此時的王大頂蜷在接待室的沙發里,槍傷處已經做了包紮。
內爾納說:「你們搞錯了,沒有膠捲,什麼都沒有。」
竇警長鐵青著臉隨著石原匆匆走進休息室。
竇警長說:「難道這就不容置疑了嗎?」
肖苰緩緩拿起話機:「香雉將軍,宴會?對不起,您邀請得有點晚,也不湊巧,我身體出了些狀況,很遺憾,感謝您的厚意,再見。」
此時的陳佳影正在316房間焦急地踱著步。
陳佳影說:「我是要說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你出賣了。」
陳佳影說:「告訴竇警長,他說開那槍是為我出氣,豬都不會信。」
楊警官打斷說:「給我聽好了,二鬼子!出了東三省,沒人會買你面子。」說完,楊警官便「啪」地掛掉了電話。
竇警長說:「好,你愛玩兒,就陪你玩兒。我問你,你們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