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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兇現身

第八章 真兇現身

「不好!」陸凡一大叫一聲,一把推開女洗手間的門,沖了進去。
陸凡一點了點頭。
「陸警官,你……」馬所長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這樣做太冒險了,萬一有危險,我怎麼向市局交待?」
過了一會兒,他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將煙蒂彈出窗外。然後,手伸進口袋中,掏出一副乳白色的橡膠手套,慢慢地戴上。做完這些,他轉過身,眼睛望向門后的牆角,那裡蜷縮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田恕恕。
第二天一大清早,陸凡一、李寧、田恕恕就被集中到歐陽嘉的病房。歐陽嘉雖然尚未康復,但已經恢復了氣血。
「她人呢?」
「我是O型,抽我的血!」李寧馬上擼起胳膊,「我身體好,多抽一點沒事。」
「馬所長,你怎麼站在這兒?」
「是李警官!」
「你是說田恕恕又偷偷跑回去了?」陸凡一緊緊盯著馬所長。
剛進去,陸凡一就傻眼了。洗手間里有兩個隔間,門都大開著,裏面空無一人。馬所長也跟著沖了進來,看到這情況也傻眼了,急忙跑到窗口,這才發現窗戶居然是鎖住的。
陸凡一再次提高了嗓門,裏面還是沒有回應。
原來是這樣……
「行。」
「馬所長,你留在這裏陪田恕恕,我去看看李寧,順便問一些情況。」陸凡一離開護士值班室,回到了歐陽嘉的病房,卻發現只有歐陽嘉一個人躺在床上:「李寧呢?」
「她怎麼了?」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出來。陸凡一立刻上前問:「病人怎麼樣了?」
「你確定?」
「別提了,你剛走,田恕恕就要上廁所,我只好帶她出來了。」
「是啊,一直在這裏。」那個護士回答。
糟糕!從病房到洗手間,一定要經過田恕恕所在的房間的,那麼,田恕恕剛剛看到的人影很可能就是……如果李寧聽到了田恕恕的話……
陸凡一終於明白了,原來謎底竟然就藏在自己身邊。
「接下來的事我來說吧。」歐陽嘉插話,「我一個晚上都沒有見到陸凡一,他手機又打不通,就猜測他應該去田恕恕家了。沒想到,等我到田恕恕家時,發現門是開著的,裏面傳來陸凡一的叫聲,我進去一看,發現他頭上戴著一個類似頭盔的金屬裝置。我想盡辦法也沒法將那個裝置取下來,情急之下只好開槍,結果引發了煤氣爆炸。」
沒有任何動靜,彷彿被吸進一個無邊無盡的黑洞中。難道被對方徒手接住了?想到這兒,她大叫一聲:「他就在門口,橫豎都是死,大不了同歸於盡,快開槍啊。」
「你在這裏看到李寧沒有?」
「你就別管了。」
「不可能吧?」陸凡一不敢相信。
「沒有,當時我聽見田恕恕拿起凳子的聲音了,也有一陣風從我耳邊掠過。應該是她想用凳子砸兇手,沒想到兇手將凳子接住了。」
「你有沒有看到兇手?」歐陽嘉問。
「你看見了?」李寧問。
這時,一名護士走進病房,對李寧說:「李警官,你今晚抽了很多血,需要打一針生血針。」
「陸警官……」田恕恕突然打斷陸凡一的話,一字一句地說,「我認出兇手了。」
陸凡一不敢再想https://read•99csw•com下去了:「歐陽,如果看到李寧,一定讓他不要亂來!」
「這件事都怪我。」陸凡一嘆了口氣,臉上露出自責的神色,「我想用田恕恕做誘餌,引兇手出來,可沒想到最後是這樣一種結果。」
「出什麼事了?」
「那怎麼辦?」黑暗中,田恕恕摸到身邊的一個凳子,用盡全力向門口砸過去。
李寧照做,田恕恕低頭準備注射,突然她像見鬼一樣「啊」地大叫一聲,手中的注射管和藥劑瓶突然掉落地面,摔得粉碎。
陸凡一此刻格外冷靜,心想,難道田恕恕聽見他們剛才的分析了?她知道李寧懷疑她,所以要嫁禍給李寧擺脫自己的懷疑?他朝房間里的另一位護士走過去,問:「田護士剛才一直呆在這裏嗎?」
怪了,這說明田恕恕並不知道他們在懷疑她,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她說李寧是兇手,究竟是什麼意思?
「那兇手也應該被胡椒水嗆得打噴嚏啊?」李寧問。
陸凡一看著田恕恕忐忑不安的神情,心想,如果這個女人真的是在演戲,那絕對可以拿奧斯卡最佳女演員獎了。他慢慢走過去,問:「田護士,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沒什麼。」陸凡一焦急地搓了搓手,心裏始終預感不妙。
「什麼意思?」陸凡一反問。
「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去洗手間了。」
田恕恕連滾帶爬地走到歐陽嘉身邊,看到她的情況,一邊用手按住她的傷口,一邊大喊:「歐陽隊長,歐陽隊長,你醒一醒。」
「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馬所長掛掉電話,大家面如鐵灰。
「好吧,我知道你對田恕恕的印象不錯,你還記得田恕恕第一次出現的情景嗎?」
那人已經來到他身邊了!
「兇手一定戴著防毒面具,就像殺死老李一家那樣,他打開煤氣想熏死我們,沒想到用來防煤氣的防毒面具,正好防住了胡椒水。當時我已經聞到了煤氣味,所以不敢開槍。兇手暗中將我的槍打掉,又將我擊暈。」
「什麼血型?」李寧和陸凡一同時問。
「沒有啊,怎麼了?」
「確實是我太魯莽了。」陸凡一低聲說,「我簡單說一下爆炸案的過程吧。昨天晚上,我提前躲在田恕恕家裡。後來,她房間里全是胡椒噴霧,我打了個噴嚏,她誤將我認作兇手,結果我被她的胡椒水噴得眼睛差點瞎了。接下來,兇手出現了。」
陸凡一皺眉。
「假如根本就沒有襲擊你們的兇手呢!或者說兇手就是田恕恕呢!」
所有人的把目光都落在田恕恕身上。
「居然人間蒸發了?」
他環視了一下洗手間,四周都是牆壁,天花板也沒有任何通風口:「馬所長,從田恕恕進入洗手間后,你有沒有離開過門口?」
說著,馬所長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稍微停留了一秒鐘,猛地向里一推,門開了。
陸凡一說著,推門走出去。剛進男衛生間,他就聞到一股臭味。果然,一個隔間的門緊緊關閉著。陸凡一沒有聲張,蹲下來透過下面的門縫看進去,一雙烏黑光亮的皮鞋出現在他眼前。
「也就是說,這完全是個密室啊!」
「馬所長,你讓派出所的民警好好找九九藏書一下那個頭盔,那是一條重要線索,老李一家一定是被這個裝置害死的!」陸凡一說。
兩個民警趕緊扶李寧去病房休息。
「怎麼不可能?」李寧反問,「你當時根本就不清楚田恕恕的位置,她很可能就是那個打開煤氣、假意闖入、將你打暈,並將頭盔戴在你腦袋上的兇手!」
「對!我伸手去抓對方的腿,才發現根本沒有人,而是一個固定在我頭上的裝置在拉扯我的腦袋。危急時刻,歐陽趕到了。」
「我死不了,歐陽怎麼樣了?」
「不要動!不要動!」陸凡一感覺自己的頸椎快要被拉斷了,他幾乎能聽到了骨頭脫開的聲音。
他在屋裡站了一會兒,掏出一根煙,點上。黑暗中,煙頭的紅光一滅一亮。
「是在派出所的那個晚上。」
「就像老李一家被殺一樣?」李寧驚呼。
「算了,別找了,看來是被兇手拿走了。」陸凡一嘆氣道。
陸凡一說完,快步跑下樓。馬所長也一刻不耽誤地快步上樓。
「好,我這就布置。」馬所長說完,撥通了手機,在電話里交代現場的民警搜查這個重要的線索。5分鐘后,民警反饋的情況卻讓大家大吃一驚。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陸凡一走過去。
陸凡一同時扣動扳機。槍沒有響。難道卡殼了?
「我剛才正準備給他打針,一低頭就看見他腳上的鞋,就是我在墳嶺山上看到的那雙。」
「絕對沒有,這期間也沒有任何人出入。」馬所長肯定地說。
「護士值班室」
馬所長站在病房中央,搓著手:「不好意思啊,陸警官,歐陽隊長,我知道你們身體還沒有康復,可我必須知道昨天晚上爆炸案的過程。」
「O型。」
電光火石間,陸凡一的手腕一麻,手中的槍被棍棒打飛出去。緊接著,那人手中的木棍正中他的脖子,陸凡一一下子栽倒在地,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傷口已經縫合了,可醫院血庫已經沒有存血了,現在歐陽隊長急需輸血!」
「什麼?」陸凡一和馬所長異口同聲地叫出來。
醫生辦公室里的陳設很少,陸凡一和馬所長只是站在門口,就可以看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陸凡一連忙回頭,透過門上的玻璃,門外空無一人,只看到一條空蕩蕩的醫院走廊。
「不對。」馬所長大喊一聲,「還有一個房間我們沒看。」
「陸警官!歐陽隊長!」屋外突然傳來李寧和馬所長的聲音。
「我怎麼可能演戲。」田恕恕真是無辜極了。
「你快去看看歐陽!」陸凡一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不對,我記得田恕恕還向兇手扔了一個凳子,結果被兇手接住了。」陸凡一記起來了。
「閉嘴!閉嘴!」陸凡一躺在原地動彈不得,只能幹著急,「歐陽不會有事的。」
「你們誰,趕緊扶他去病房休息,他差不多獻了1000CC的血,再多獻一點就會有生命危險。」護士說。
「陸凡一,你在不在裏面?」千鈞一髮間,門外突然傳來歐陽嘉的叫聲。接著,一道手電筒的光柱不斷晃動,歐陽嘉從外面衝進來,手裡拿著手槍。
「難道田恕恕還能憑空消失不成?」馬所長感到疑惑,read•99csw•com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懷疑她一定還在醫院里,很可能躲在某個地方,我們每個房間逐一排查。」
等田恕恕離開,李寧突然開口:「凡一,你不覺得田恕恕有點奇怪嗎?」
「我確定,一模一樣。」田恕恕非常肯定地點頭。
「我知道是誰殺了夏曉蕙。」田恕恕繼續說,「我看到他鞋上有兩條類似細繩的花紋,就是我那天晚上在墳嶺山上看到的那雙鞋。」
「沒有,本來就停電了,再加上我的眼睛被胡椒水弄得睜不開,什麼都看不見。後來,我在昏迷中,感覺有人踩著我的肩膀,拉扯我的頭。」
歐陽嘉看到陸凡一這麼痛苦,急得慌了手腳,舉起手槍,對準裝置邊緣就是一槍。隨著槍響,一陣巨大的火光頓時吞沒了整個房間,陸凡一被熱浪推到半空,從倒塌的牆壁飛出屋外,幾乎是倒栽蔥似的撞在地上,頭上的裝置撞到石板地上,一下子裂成了兩半。
「你是說……」陸凡一也愣住了,絕不敢相信這種可能性。
陸凡一抬頭看過去,馬所長此時正站在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門口,似乎在焦急地等待著。
馬所長目瞪口呆,愣了一會兒才說:「你確定嗎?」
「也許她只是將凳子在你耳邊掄了一下,根本就沒有扔出去,為的就是給你造成房間內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假象。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戴防毒面具的兇手,屋裡始終就只有你們兩個人。」
「你當時沒聞到煤氣味?」馬所長覺得奇怪。
「她的頸部被玻璃劃開了一道口子,傷到了動脈,一直在流血。」田恕恕脫下衣服,按住歐陽嘉脖子上的傷口,可依然無法止血,她急得哭起來,「怎麼辦?止不住血,再這樣下去,歐陽隊長恐怕……我真的是個掃把星、不祥的女人,是我把歐陽隊長害死了!」
陸凡一在護士值班室找到了田恕恕,她呆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房間里還有另外一個值班護士,正是剛才給李寧抽血的那個護士。
「這一切只是你的假設,沒有任何證據。」陸凡一反對這種推測。
「我也在等消息啊,已經進去有二十分鐘了!」
當她看到陸凡一頭上套的東西,嚇了一跳,立刻上去,試圖用手掰開這個裝置。
田恕恕微微動了一下,慢慢抬起頭看了看陸凡一。然後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她離爆炸中心最遠,所以身上只有一些擦傷。歐陽嘉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生死未卜。
很快,派出所的民警就用門板將陸凡一他們抬到了醫院。陸凡一被初步診斷為頸部肌肉和韌帶嚴重拉傷,頸椎輕度骨裂。醫生在他脖子上套了一個塑膠項圈,避免他頸脖持續用力。
裏面沒有任何人。
「哪個房間?」
陸凡一扭開窗戶把手,將腦袋伸出窗外查看,地面沒有任何有人跳樓的痕迹,而兩側離窗口最近的,只有男洗手間的窗戶了,兩者相隔不到一米,田恕恕完全有能力跨過去。
「有沒有可能是田恕恕在分別扮演兩個角色?她先弄出一些響動,讓你覺得有人想要進入房間,其實,她一直都知道你就在房內,所以,她故意在房內噴胡椒水,等你打噴嚏暴露后,就以誤將你當成兇手為借口,把你搞成暫時read.99csw.com失明。這下,這場戲隨便怎麼演,全憑田恕恕說了算。」
這回,陸凡一真不知道該相信誰了,但他明白,李寧和田恕恕兩個人中,必定有人故意栽贓對方。可是,究竟是誰呢?他沉默不語,在房間內不斷踱步。李寧是他多年的戰友,墳嶺村的人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理由跑到這裏作案。田恕恕確實值得懷疑,她和整個案子密切相關,但她作為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夠犯下這些罪行呢?要知道,這幾樁案子的作案手法,沒有點力氣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
馬所長一個箭步衝到門口,一把拉開大門,然後回頭看著田恕恕:「田護士,你不會是在演戲吧?」
「我是聞到了一股怪味,但不是煤氣味。現在我才知道,我當時聞到的是煤氣和胡椒水混合的氣味。要不然,那時候我也不會開槍。」歐陽嘉說。
陸凡一終於反應過來,不是卡殼,而是有人用拇指扳住了槍的撞針!
陸凡一沉默了很久,低聲問:「是誰?」
「我們再看田恕恕的身份,她是王半仙的孫女,還和馬文、馬亮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死的三個護士都是她同事,老何又一直對她進行騷擾。但凡和田恕恕扯上關係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而且我還查到一件事,馬文曾在墳嶺醫院獻過血,我在醫院的血庫卻沒有找到他的血袋。田恕恕是醫院的護士,她完全有可能偷走血袋,在死者頭上留下馬文的記號,好嫁禍給馬文!」李寧說得條理清晰。
「陸警官!」田恕恕驚恐地尖叫起來,小腹突然被人踢了一腳,人滾到床角,立刻昏死過去。
陸凡一沉默,確實,一直以來,田恕恕似乎都以證人或被害人的角色出現,他從來沒有把她當做兇手來分析,按李寧的說法,田恕恕確實有很大的嫌疑。再加上王半仙是她奶奶,這一家人簡直太詭異了。
護士立刻帶他去輸血室,等他出來時,嘴唇都白了。
陸凡一又驚又喜,用儘力氣大喊:「我們在這裏!」
「我也是這麼想的,就從這層樓開始檢查吧。」
他站起來,往門外走,「我現在去找田恕恕問個清楚。如果她真的是兇手,我絕對不會放過她,如果她是無辜的,我也絕不會冤枉她。」
一分鐘后,他重新回到女洗手間,失望地搖搖頭:「男洗手間里沒人。」
所有人目瞪口呆,誰也沒開口。
「不可能啊!」陸凡一皺眉。
「在裡邊呢。」
「我來吧!」田恕恕走過去,接過護士手中的托盤,然後走到李寧身邊,「李警官,請把袖子挽起來。」
護士離開后,房間里剩下陸凡一、馬所長和田恕恕三個人。
說完,陸凡一出門跑向護士值班室,剛到門口,突然聽到馬所長喊他:「小陸,這邊!」
陸凡一要求那個護士離開,並要求這位護士對田恕恕剛才提供的線索保密。
「大概一分鐘了。」
這下,兩人又沉默了。過了五秒鐘,陸凡一提議:「馬所長,我倆分頭找吧,這層樓已經排查過來,還剩樓上和樓下,你去樓上檢查,我去樓下看看。」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剛開始查案,一個女孩子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派出所。」
他又連續兩次扣九九藏書動扳機,還是沒有響,甚至沒有任何卡殼的金屬撞擊聲。
「進去多久了?」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搶救室外,李寧正在焦急地等待,看到陸凡一來了,趕緊走過去:「你沒事吧?」
說到這裏,沒有人提出異議。
馬亮走過來,平靜地看著陸凡一:「陸警官,你去病房休息一下吧!醫生已經給歐陽隊長打了生血劑,再加上她身體素質很好,應該不會有事的。」
兩人離開后,走廊里安靜下來,五分鐘后,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一直走到護士值班室門口。那人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左右看了一下,然後推開門,閃身進去,隨即將門反鎖。
馬所長衝進屋,查看了陸凡一和田恕恕的傷勢后,立刻命令手下的民警:「快把門板拆下來運傷員!」
「田恕恕?」陸凡一站在門口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女洗手間裏面沒有任何應答。
「現在怎麼辦?」田恕恕哭著問。
就在陸凡一來回踱步的時候,田恕恕突然大叫一聲,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上的玻璃,大喊:「門外有人!」
經過十五分鐘的逐一排查,這個樓層的二十幾個病房差不多都走遍了,可還是沒有發現田恕恕的蹤跡。
等他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的脖子幾乎完全不能轉動,只能轉動眼睛打量四周。田恕恕的家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田恕恕和歐陽嘉一動不動地躺在塵土中。
「我怎麼覺得發生的一系列事件都和她有關呢!」李寧說,「就拿昨天晚上的爆炸案來說,其實你什麼也沒看見,如果一切都是田恕恕在演戲呢?」
「窗子是從裏面鎖住的,田恕恕不可能從這裏逃走。」陸凡一自言自語著。
「我想,田恕恕知道會發生爆炸,所以躲在最安全的地方。否則這麼劇烈的爆炸,她怎麼可能只受一點皮外傷?等爆炸發生后,你和歐陽隊長陷入昏迷,她趁機將那個頭盔藏起來,然後繼續躺在地上裝暈,直到你恢復意識。」李寧推測。
「我和你一起去。」馬所長也跟著出去。
「這樣吧,馬所長,你再檢查一下女洗手間,看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線索,我去隔壁男洗手間看看。」
「你怎麼知道兇手就是李寧?」陸凡一緊盯著田恕恕。
「那夏曉蕙和老何死的那天晚上呢?」李寧繼續推測,「我們只是聽了田恕恕的一面之詞,這很可能又是她自編、自導、自演的一場戲。既然你這麼看重證據,那麼我問你,那天晚上,有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有第四個人在場?當時只有田恕恕、老何、夏曉蕙三個人在場,並且其中兩個已經死了,那你說田恕恕是不是值得懷疑?」
「什麼!現場沒有?」馬所長對著電話大叫。「不可能啊,你們再好好找找!」
「歐陽!田護士!」陸凡一急得大喊。
「沒……沒事,我再去拿。」田恕恕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半昏半醒間,陸凡一感覺脖子一涼,像有什麼東西套在了他的腦袋上,緊接著,有兩隻腳蹬住他的肩膀,他的下巴被強行托起,甚至能清楚地聽見了自己頸椎被拉扯的咔咔聲。他瞬間清醒過來,伸手想抓住行兇的人,然而,身邊卻沒有人,只有自己的腦袋在不斷被拉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