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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無巧不成書,就在那天早上,她收到了鮑威爾偵信社調研部門的消息,說迪安·威爾遜死了。他在一月被殺害,兇手仍未落網,他哥哥在加特林堡郊外的家族度假屋發現了迪安的屍體,那地方離諾克斯維爾不遠。
「交給我來辦吧,我們的化驗室會立刻化驗這些信,要是交給警察,恐怕要等上幾個星期……或者更長時間。」
「就我所知沒有,不過迪安住在洛杉磯,我們很多年都沒見過面了,他不會對我說知心話,在電話里就更不會說了,你為什麼這麼問?」
洛里從冰箱里拿出一隻一人份的冷凍盒,打開盒蓋,放進微波爐。盒裡的千層面是她兩周前就燒好的,然後分成六個一人份,吃掉一份,再把其餘的冷凍起來以後再吃。今天她在珍寶閣待了很長時間,感覺十分疲憊。店裡不僅僅出售古董,還賣一些家庭裝飾品及禮品。復活節眼看就要到了,從今天到節前的周六是店裡的促銷期,不少客人都想趁著這個時期購物。凱茜度蜜月去了,店裡只有洛里一人。不巧的是,兩個兼職店員今天都沒來,他們一個是阿拉巴馬州立大學亨茨維爾校區的學生,星期四有課,另一個是家庭主婦,因為孩子病了沒法來。
「我們能進去嗎?」瑪莉婭問。
桑德斯喝了一口熱茶,這是芭芭拉·瓊才送到格里芬辦公室給他的。幾年來,他變得越來越離不開她,既是朋友,又是愛人,更是助手,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對她的愛深沉而真摯,為了她甚至可以捨棄性命。芭芭拉溫柔大方、樂於助人,而他恰恰相反,他古板沉默、性格內斂,不願意和大家聚在一起,更願意獨處。
「本·科比特和米歇爾·阿倫是我們最優秀的偵探,明天早上他們就可以開始調查。」
「我現在可以和他談。」
莉莉對他微微一笑。她年輕、漂亮,烏黑的頭髮紮成簡潔的馬尾,清澈明亮的藍色大眼睛,紅潤豐|滿的嘴唇。他盯著她的胸牌,「再來一杯咖啡,莉莉。」
他拐上主幹道,駛入了小鎮布萊斯,這個靜謐的亞利桑那州邊境小鎮位於尤馬鎮東南方,僅有一萬居民。據他所知,這裏到處都是墨西哥人,其中一半是非法移民。
很明顯,在工作的時候,她把手機設置成了震動模式。
「信從哪裡寄出來倒不一定特別重要,重要的是內容,你說得對——這些是死亡恐嚇,毫無疑問。」
「你認為殺害希拉里的人就是寫信的人?」
賈里德努力忍住哽咽,「是的,是我發現的,」他沉默片刻,「他全身一件衣服也沒有,就躺在起居室中間的地板上,被打了好幾槍,他們告訴我最致命的是胸口一槍。」他再度哽咽,「還有更變態的事情。」
三個人都站著,洛里看看瑪莉婭,再看看邁克,邁克垂下眼睛,不願直視她。
塔格搖搖頭,「我很肯定她在諾克斯維爾沒有什麼朋友。」
她把盛滿咖啡的馬克杯放到他面前,「要奶還是糖?」
和桑德斯通過電https://read.99csw.com話,瑪莉婭立刻從聯繫人名單中找出邁克的號碼,答應洛里接下案子的時候,她就覺得應該把治安官的私人號碼和辦公室號碼一起存下來。
「賈里德不知道他弟弟是否收到過恐嚇信,但希拉里·錢布里斯收到過兩封,兩封信內容一致,和洛里·哈蒙茲收到的信件內容完全一樣。」
「會是誰給您太太寫的信呢?」
「我向您保證,我們會動用公司一切資源追查殺害您太太的兇手,不找到此人調查就不會中止,除非您自己提出中止調查。」
莉莉,我必須要殺死你的丈夫,我很抱歉,但他必須死,其他人也一樣。你永遠也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死,對此,我也深表歉意。
洛里光著腳急步走向大門,她討厭連褲|襪,所以很少穿。透過門上的三格玻璃,她看到邁克·伯基特和瑪莉婭·珀杜站在門廊里,她的手微微有些發抖,打開大門,再打開外面的紗門。
多年前失去妻子之後,他曾經覺得自己再不可能去愛了,生命不再有意義,直到三年前的一天,格里芬把芭芭拉·瓊帶到了格里芬憩園,她是惟一有可能指認殺害她妹妹的兇手的證人,因此處境十分危險,他們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她,直到兇手落網。從那時起,她就一直住在這裏,同時也成了鮑威爾偵信社的一員。時間一天天過去,他也愛上了她。
「死亡恐嚇。」塔格答道,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驚詫。
真希望格里芬沒走,格里芬比他更擅長與政府部門打交道。一旦孟菲斯警方發現信件沒有及時送交他們,就需要有人出面解釋,或許可以等格里芬和妮科爾從小島二度蜜月回來之後再向警方解釋。
瑪莉婭對她說:「不是好消息。」
千層面在微波爐里轉動,洛里踢掉高跟鞋——因為只有一米五五的身高,所以她一般都穿著高跟鞋讓自己顯得更高些——從碗柜上層拿下一隻玻璃杯,她剛把葡萄酒瓶從檯面上拿起來,就聽到門鈴的聲音,她看了一眼微波爐上的時鐘,現在是6點39分。
他說道:「你幹得很麻利啊。」
霍爾特·柯南的眼光從塔格憔悴不堪的臉上移開,落到他緊攥在手中的信封上。信封看上去平淡無奇,「這是什麼?」真希望不要是某人寫給他亡妻的情書。
「很抱歉格里芬不在,」桑德斯向客人伸出手,「他和妮科爾正在二度蜜月,但我向您保證,鮑威爾偵信社及我將全力為您提供一切幫助。」
桑德斯清楚地聽出他語氣中的追悔,甚至看到他眼中閃爍的淚光,他很想勸慰他幾句,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天生就不會勸慰人,「所以是你發現了他的屍體?」
「您是為了令弟的謀殺案來的嗎?」桑德斯抬手請他入座。壁爐側面擺著兩張椅子,賈里德選了一把坐了下來,桑德斯坐在他的身旁。
桑德斯問:「什麼事?」
「對這些恐嚇信,我們得仔細研究研究。洛里告訴我她只拍過一部色|情|電|影,扮演了一個小read•99csw.com角色,但這部電影里的大明星就是希拉里·芬奇——那時的藝名叫花露——還有迪安·『伍迪』·威爾遜。」
他向她粲然一笑,「不要了,謝謝,我夠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查出是誰——」
他答道:「就要糖。」
他背著塑料旅行袋,下了通勤飛機,逕直走向租車處。即便有人記得曾經見過他,也只會把他描繪成留著山羊鬍子的灰發男人,也許還會提到墨鏡,皺巴巴的卡其布褲子和彩色格紋襯衫。就算檢查旅客名單,也發現不了他的真名,那上面只有假身份證上的名字。
「我要不要通知警察?」
她走到吧台另一頭沒人坐的地方,從圍裙口袋裡拿出手機,「嗨,親愛的。」
「恐嚇信呢?」瑪莉婭問,「迪安·威爾遜和希拉里·錢布里斯都收到過恐嚇信嗎?」
賈里德深吸一口氣:「是一月份,在我們家族在山裡的度假屋裡,在加特林堡的城外。我們倆約好要一起住幾天,重聚一下,從十幾歲開始,我們就一直不是很親近,我們的人生軌跡完全不同。」
她指了指放著糖包和代糖包的小碗,這時吧台另一頭有位顧客喊她的名字,要她再來一杯咖啡。
塔格深吸一口氣,「是,你說得對。警察什麼都查不出來,我敢打賭他們覺得我妻子被殺是因為我和黑道上的商人合夥做生意。他們錯了,我一直在解釋,可他們就是不信。我把希望都寄托在鮑威爾偵信社身上了,希望你能查明真相,找出殺害希拉里的兇手。」
「很有可能。」
做了多年的職業軍人,桑德斯習慣於遵規守紀,聽從上級的命令,即便是在馬爾科姆·約克的監禁下,過著比奴隸好不了多少的日子,他依然是個稱職的軍人,恪盡職守,從不違令。格里芬就完全不同,他喜歡冒險,絕不因循守舊,格里芬制定了自己的遊戲規則,桑德斯將永遠追隨他的腳步,哪怕是去向地獄的大門。
「謝謝,儘力而為。」
霍爾特仔細檢查了信件,文字全部是列印的,沒有回郵地址,一封蓋著田納西州諾克斯維爾的郵戳,另一封上的郵戳有些髒了,看不清是哪裡,兩封信的內容完全一致。
啊,查理·黃找到了一份新工作。
蘋果手機的屏幕上顯示出邁克·伯基特的私人號碼,瑪莉婭輕觸屏幕,等待電話接通。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必須嚴肅對待洛里的恐嚇信,除非她判斷有誤,否則這肯定是一樁連環殺人案。
「好的,先生,我先給您下單,再給你上咖啡。」
芭芭拉·瓊推開門,卻沒有進來,「威爾遜先生到了,他在起居室等你。」
「明白。」
「很精緻的一副面具,就是狂歡節或是盛大的假面舞會上戴的那種。」
洛里點點頭,側身讓他們進來,等他們都進來了,她趕緊關好門並且鎖緊。
「今天的例菜看上去不錯。」他一面答,一面漫不經心地瞄了她一眼。
「酬金的事情我是和你談還是秘書,或者——」
「周末我們慶祝一下read.99csw.com,星期六晚上吧,」莉莉說,「明天晚上不行,記得吧,我要帶珍妮和傑西一起去女童子軍親子露營。」她壓低了嗓音,他豎起耳朵仔細聽,「我們星期六上午10點到家,我保證會去找一個臨時保姆來照顧孩子們,這樣我和你就可以好好慶祝慶祝了。」
芭芭拉點點頭,轉身搖著輪椅往走廊去了。
他注視著她在吧台前忙來忙去,確保每一位顧客都有了熱騰騰的咖啡、茶、可樂或者水。不一會兒,她給他端來了餐盤,還放下一沓乾淨紙巾。
二十分鐘之後,他已經開著一輛相當新的福特金牛座福特公司一款中高級豪華運動車。穿越了半座城。查爾斯·黃,又名查理·黃,住在騎手大道一幢複式公寓里,他家隔壁的公寓最近空了出來,正在招租。查爾斯現在結了婚,有兩名繼女,目前失業中。只要上上網就能找到有關某人的大量信息,真是太奇妙了。
桑德斯站起身,「沒有了,謝謝您,威爾遜先生,目前我了解這些就可以了,我們的偵探明天早上會聯繫您。」
「需要我做的,我都會儘力去做,不要擔心我的感受。」
輕輕的一聲叩門聲,桑德斯猛然驚醒,芭芭拉·瓊回來了,可能是來給他送第二杯茶和點心。她一定是注意到他午飯吃得太少了,他的肩上沉沉地壓著管理鮑威爾偵信社的重擔啊。
「殺他的人不僅剝光了他的衣服,還給他戴上了一副面具。」
「面具?什麼樣的面具?」
目送又一位新客戶離開,桑德斯陷入了沉思。兩起案件情節相似並非一定代表它們有所關聯,然而對這兩起案件中驚人相似的作案手法,又該如何解釋呢?
桑德斯搖搖頭,「我只是好奇,會不會令弟在遇害之前被什麼人恐嚇過?」
他走進餐廳,四處望了望,就看到莉莉·黃正在吧台後忙碌著。他迅速找了張凳子坐下,拿起夾在調料罐架子上的塑料菜單本,等著她來招呼自己這個新顧客。她走過來了,給他上了一杯水,詢問他想吃些什麼。
「今天我想了解一些基本情況,」桑德斯對他說,「讓我知道該從何處著手。社裡所有資源都對您開放,同時還會立刻指派公司最頂尖的兩名偵探,您直接與他們交流,如果有任何問題,或者是任何不滿,您都可以直接聯繫我。」
他很聰明,一切都做得不留痕迹。
他的嘴角微微彎起,情不自禁地微笑了一下。可愛的芭芭拉·瓊,她就是一隻小母雞,真應該有六七個孩子來享受她濃濃的愛意與關懷,可惜,她永遠不可能有孩子了,他也一樣。
洛里的心狂跳起來,「那些信……恐嚇信……不是鬧著玩的,是不是?」
不一會兒,有人到了辦公室門口,頎長身材,穿一套深藍色的西服配一條絳紅間藍色的條紋領帶。桑德斯從辦公室桌后迎了出來,從夾著銀絲的黑髮到腳上的皮鞋,他把來人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此人看上去接近五十歲,或者是五十齣頭,從舉止來看,應該是位自信從容的成功九-九-藏-書人士。當然,這些他已經從威爾遜先生的背景資料里了解到了。賈里德·威爾遜是位於諾克斯維爾的田納西大學的教授,和格里芬同是此間大學的校友,並且相交多年,所以當他找到鮑威爾偵信社時,立刻就能得到桑德斯的會見。
塔格說:「我今天早上發現的,在她放內衣的抽屜里,藏在香熏內衣下面。我估計警察搜卧室的時候把這裏漏了。」
霍爾特看著信,「我能看看嗎?」
桑德斯說:「進來。」
「我答應你,」他答道,「好了,請威爾遜先生進來吧。」
「恐怕不行,」霍爾特說,「不過我會把這兩封信連夜送到我們的化驗室。」
「謝謝你,桑德斯先生,」賈里德緊緊握了握桑德斯的手,「格里芬知道我弟弟被謀殺,他和妮科爾來參加了葬禮,還送了花。」
「好的。」她凝視著桑德斯,「答應我,和威爾遜先生談過之後,就到廚房來吃下午茶。」
把手機放回口袋,她向他走來,「怎麼樣?您還要些肉卷或者咖啡嗎?」
她想起來,洛里提到過第一封恐嚇信的郵戳就是諾克斯維爾。在給桑德斯打電話之前,她還沒有意識到洛里的舊情人在幾個月之前被殺害會和洛里的案子產生非同尋常的關聯。
瑪莉婭暗自著急,這世界上她最不願意與之共事的人就是德里克·勞倫斯。此人狂妄自大,自以為手眼通天,他曾經在聯邦調查局做過側寫工作,如今是鮑威爾偵信社的顧問。瑪莉婭和他在很多案件里曾共事過,她總是像避瘟疫一樣避開這個男人。
塔格把信遞給霍爾特,霍爾特把一封放到身旁的茶几上,從另一封信里抽出一張信紙,展開信紙讀了起來:「『午夜即將來臨,祈禱吧,請求寬恕吧。準備好後事,你已被列入名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輪到你,下一個死的人會是你嗎?』」
「哦,查理,太好了。什麼時候開始?星期一?」
他還想繼續聊下去,她低頭往圍裙口袋裡看了一眼,「對不起,我得接個電話。」
「出什麼事了?」洛里問,「你們怎麼都來了?」
「恐怕是的,」瑪婭莉答道,「有可能,而且很有可能,給你寫信的人已經殺了兩個人了。」
「我真的不知道,桑德斯先生,你今天還有什麼需要問我的嗎?」
他點點頭,也回報給她一個溫和的笑容。他覺得那是個真心的笑容。
「我想格里芬肯定已經了解了令弟謀殺案的具體情況,但我還不知道,我真不想再讓您複述一遍案件的細節,但是——」
他減慢車速駛過查理的公寓,街上沒有人,甚至連一條流浪狗都沒有。他計劃先去布萊斯城市餐廳,查理的妻子在那裡工作,他事先已打過電話,確定她今天上晚班。如果她是那種很健談的人,那就走運了,他需要知道的只是他應該在哪天晚上動手殺查理,那天晚上必須得要她和兩個女兒不在家。假如時機不成熟,他可以等待,先去處理名單上的下一個人,再回來找查理。
他假裝專心享用盤子里的炸雞排、肉汁土豆九-九-藏-書泥和綠豆,一邊吃,一邊豎著耳朵聽莉莉·黃說的每一個字。
「非常好。」賈里德說。
「進去吧。」洛里示意他們去門廳左邊的起居室。
如果明天晚上莉莉和她的兩個女兒都不在家,只有查理在家,那明晚的午夜就是殺掉查理的絕佳時機。
桑德斯一面喝著茶,一面思索著霍爾特·柯南在電話里彙報的希拉里·錢布里斯案件的情況。周一時他派霍爾特陪同塔格·錢布里斯一起回到孟菲斯,展開私人調查,今天早上,新的證據就出現了。塔格發現妻子在被害前收到過兩封恐嚇信,問題在於——她為什麼不把信給塔格看,而是藏了起來?
在著手工作的這四天里,她深入調查了洛里過去和現在的社會關係。住在洛杉磯的時候,洛里曾經結識過幾個寡廉鮮恥的傢伙,還和其中一個叫迪安·威爾遜的同居過,此人有個藝名叫伍迪·威爾遜,拍過一系列成本低廉的色|情|電|影。
「我明白。」
霍爾特說:「我已連夜將信送去了化驗室,恐怕不會有什麼新發現,但化驗還是要做的,我們自己做要比警察快得多。」
賈里德望著桑德斯,後者的目光沉著而堅毅,「我想聘請鮑威爾偵信社做一次私人調查,我想找出殺害我弟弟的兇手,我想知道他殺人的動機。」
「是的,」賈里德摩挲著雙掌,「塞維爾縣治安辦公室沒找到嫌疑犯,雖然他們嘴上說這案子還在調查,但我想他們已經把它列入疑難案件了。」
雖然他的妻子和孩子沒能逃過此劫。
塔格問:「她為什麼沒有給我看?為什麼要藏起來?」
「我明白了。」只是偶然的巧合嗎?賈里德·威爾遜的弟弟和塔格·錢布里斯的太太都身中數槍,一|絲|不|掛,還被戴上一副精緻的面具。「令弟是不是收到過人身恐嚇?有沒有人寫信警告他會出事?」
「這兩宗謀殺案——迪安·威爾遜和希拉里·錢布里斯——不會僅僅是巧合,」桑德斯是這樣說的,「兩個受害人都身中數槍,都被剝光了衣服,都被戴上精緻的面具,再加上兩人同為色|情|電|影明星,並且合作過多部影片,可以基本排除巧合的可能性。」
「通知當地警方,還有洛里·哈蒙茲本人,」桑德斯下了命令,「我來打電話給德里克·勞倫斯,他明天應該能到鄧莫爾,你們倆共同負責這個案件,同時要和霍爾特·柯南、本·科比特和米歇爾·阿倫相互通氣。霍爾特負責錢布里斯的案子,本和米歇爾明天開始調查威爾遜的案子。既然三宗案件有明顯的關聯,我們從現在開始實施聯合行動。」
塔格·錢布里斯怔怔地望著手中的兩封信,兩封信有著同樣整齊的切口,是希拉里那把裁信刀留下的痕迹。他向鮑威爾偵信社的偵探揚起手中的信,偵探幾天前曾陪同他一起回過孟菲斯的家中。
為什麼不行呢?他們一起去過,又一同活著回來了。
「等格里芬回來,你們倆談吧,」桑德斯乾脆地說,望著賈里德,他問道:「令弟是如何被害的?時間,地點?是誰發現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