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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瑪莉婭問:「在《午夜假面舞會》拍攝的過程中,你覺得誰會有殺人的動機?」
「我們能私下談談嗎——」德里克說。
莫莉,那個永遠留存在他的內心和生活中的女人;莫莉,那個給了他一對可愛兒女的女人;莫莉,那個邁克眼中使徒一般聖潔的女人,如果阿比·舍曼能讓他回憶起已故的妻子,那她可就真是完美非凡了。
「溫賴特特工來過電話了,」謝利說,「發布會一結束,他就打電話來問洛里的情況。」
德里克把食品袋放在桌上,拿出兩隻塑料杯,「這一杯是你的。」瑪莉婭接過杯子,「我買了熊爪糕、蘋果丹麥酥和櫻桃丹麥酥。」
「其實,格里夫又加了一個嫌疑人。」
邁克驀地爆出一串粗口。
邁克咬緊牙關,別回答,別發火,他們這是在故意刺|激你做傻事,別上當。
「午夜殺手?」
「我同意你的看法。還有,凱爾是那種會因為一時衝動而殺人的人,不會冷靜到可以去計劃和實施連環殺人案。」
「你真的想去參加傑克和凱茜的接風宴嗎?」邁克問,「只是一個很小型的聚會,但是——」
他用戒備的眼神把兩人瞧了又瞧,「你們什麼意思?」
邁克轉身,舉起那張紙給她看,上帝啊,真讓她猜對了,的確不是好消息。那是一張《花|花|公|子》中插圖的複印件,一|絲|不|掛的洛里·哈蒙茲正微笑著擺出勾魂攝魄的動作。
「我們就是來找你談談的,勞埃德先生,」瑪莉婭對他說,「我們對嗜性者匿名互誡會不感興趣。」
「那麼我們今天還是去找凱西·勞埃德?」
「電話都快被打爆了,」洛里說,「後來謝利把所有的電話線都拔了。」
「沒有,我沒收到過,不過我也沒有收信地址,我……呃……沒有自己的房子,一般晚上就住在附近教堂的庇護所里,白天就打打零工,能幹什麼就幹什麼。」
「對不起,我在……沒什麼。」
她很想對著鏡子整理一下自己的外表,遲疑片刻,她還是沒這麼做,而是光著腳跑到門口,拿掉安全閂,一打開房門,就看到德里克的笑臉,還有手裡的大袋子。
「渾球!」邁克咬牙切齒地罵道。
「我不能透露我接受任命的原因,」溫賴特答道,「但是請本州的市民們放心,我們相信殺手還不足以給全國人民帶來威脅。我們有理由相信,殺手的目標在阿拉巴馬州及其他幾個州,但我們不會向媒體透露殺手目標的具體信息。」
邁克對她說:「待在這裏。」
「那就是說,到目前為止,特拉維斯·迪拉德是我們的頭號嫌疑人。」
邁克按響門鈴,說道:「是我,邁克·伯基特。」
「我再說一遍,無可奉告。」溫賴特的神情緊張起來。兩名特工走近邦納,請他離開會場,這一切都被攝像機記錄了下來。
「無可奉告。」溫賴特再次指了指那位迫切要提問的記者。
一台攝像機對準了他,旁邊的記者大聲提問:「治安官,您曾經和哈蒙茲小姐訂過婚,這是真的嗎?」
「洛里在哪裡?」
邁克不禁又在心裏把邦納罵了一遍。洛里惟一拍過的那部電影,鎮上的人都知道,遲早那個天殺的狗仔記者會把消息登上報紙,讓人們去咀嚼去暗笑。洛里將再次被過去的陰影折磨,九-九-藏-書重演當初回到鄧莫爾時的一切。
「是的,阿比。」她是絕不可能告訴邁克,他的一雙兒女根本就不喜歡他約會了幾個月的女朋友。
「是媒體起的名字,還挺貼切的。」
「我不會被媒體和鄧莫爾那些品德良好的市民嚇倒,門都不敢出,我最好的朋友今晚度完蜜月回來,我要去歡迎他們夫妻倆,一定要去。」
周六上午,希克斯·溫賴特特工在伯明翰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將成立專案小組對最近三起疑似連環謀殺案進行調查。他只說了謀殺發生的地點,兩起在田納西州,一起在亞利桑那州。遇到提問,他也只是提供了死者的姓名,其餘情況則一概不提。
洛里問:「難道你不帶自己的女朋友去晚宴嗎?」
「社裡正在查命案發生時他的行蹤,如果他有不在場證明,哪怕只有一個,他的嫌疑就可以排除了,除非他雇了一個職業殺手。」
「聖誕節,」他立刻答道,「我父母給我把汽車票寄來,我回貝拉維斯塔和家人一起過的聖誕節,在你們來之前,他們還說要我回家和他們一起住,但是……我曾經多少次讓他們失望難過,真不敢再傷他們一次。我現在每天都過得很踏實,但我不能向父母還有姐姐保證,從此再不碰毒品,一直正常地生活下去。」
瑪莉婭和德里克昨天傍晚坐飛機離開拉雷多,當天晚上就到了阿拉斯加的費耶特維爾。為了完成調查所有嫌疑人員的任務,他們已經來來回回地走遍了整個美國,昨天還繞道去了墨西哥。今天他們要去見凱西·勞埃德,《午夜假面舞會》的編劇之一。根據鮑威爾偵信社傳來的信息,此人的生平簡直無異於一出肥皂劇。這位天才十八歲就出版了第一部作品,並且榮登《紐約時報》暢銷小說榜。小說被改編為電影時,他也是編劇之一,勞埃德於是成了紐約和洛杉磯炙手可熱的人物。但從此之後,他再也無法超越這部作品的輝煌,二十四歲時,他已是明日黃花,整日迷醉在可卡因中。他後來又寫過一部小說和一些電影劇本,都是慘淡收場。當特拉維斯·迪拉德請他和半紅不紫的色|情|小|說作者勞拉·盧·羅伯茨合作時,他欣然接受。勞拉曾出演過不少70年代的三|級|片。
「我希望你快樂,今天的事情讓我很氣憤,我討厭人們的冷酷和殘忍,過去我和他們一樣,因為你傷害過我,所以我也要傷害你。」
「你的確傷害到我了。」
攝像機對準了提問者。
「這對我們的調查會有什麼影響?格里夫要我們改變計劃嗎?」
「是啊,幾分鐘前我剛和他通過電話,向他通報了這裏的情況,他正在來鄧莫爾的路上。」
「那麼,能否說說聯邦調查局認定殺手目標的理由呢?」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記者堆里響起。
她眼裡的傷痛令他心碎,他卻不能把她輕輕摟進懷裡,不能安慰她,他沒有這個勇氣。
喝下一大口咖啡,德里克把杯子放在桌上,拿紙巾擦了擦嘴,「我跟他說的和跟你說的一樣——我認為特拉維斯·迪拉德具備一個殺手所必需的冷靜縝密的特質,他也很有頭腦,三宗謀殺案沒有留下任何會把他自己牽涉進來的線索。杜安·海因斯的確有些神經兮兮,好像read.99csw.com大腦裏面少根弦,但我認為他不是兇手,另外,他拿不出錢買機票,也買不起昂貴的面具。」
「然後就說聯邦調查局正式介入了,希克斯·溫賴特特工任專案組組長,今天上午他在伯明翰分部舉辦了新聞發布會。」
嗜性者匿名互誡會阿肯色州周六先鋒小組將每周的會面安排在周六上午10點,地點在阿拉諾俱樂部。由於這屬於非公開會議,瑪莉婭和德里克11點不到便趕到西錫卡莫爾大街568號,手裡拿著四年前凱西·勞埃德被控非法持有毒品時拍的案底照片,一直等在俱樂部外面。5點過後,一群人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有男有女,有些人在相互談笑,有些則急匆匆地走掉了。
「嗯?」
「我很滿足,我花了很久才達到這個境界。」
德里克搖頭,「沒有,格里夫說按原定計劃,每天彙報,如果發現有信息需要與調查局共享,他會通知他們。」
「今天和凱西·勞埃德談過之後,名單上就只剩一個人了,導演格蘭特·勒羅伊。」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瑪莉婭的思緒。
「三位受害人和殺手在阿拉巴馬的目標共同拍過一部叫《午夜假面舞會》的色|情|電|影,請談一談!」邦納仍在叫喚。
邁克·伯基特坐在家中的書房裡,喝著第四杯咖啡,電視里放著美國廣播公司伯明翰台轉播的發布會,發布會的時間是溫賴特昨晚打電話告訴他的。
「如果她能讓你快樂,我會很高興的。」洛里說。
「他們是合作關係——羅伯茨給迪拉德的電影寫劇本,不拿或者是基本不拿酬金,但拿一部分利潤,然後迪拉德夥同他的律師騙了勞拉·盧一大筆錢,可她還是得繼續給他寫劇本,因為除他之外就沒人會請她了,這種情況直到幾年前才改變。」
瑪莉婭面帶慍色,「格里夫加了誰的名字?」
邁克10點05分趕到,情況比他預想得還要嚴重。他原本以為只是當地的報社記者和電台記者,最多再加上幾個好事的鄰居,可他卻發現自己一頭栽進了大亂子。至少有五十人圍在洛里的院子里,聚在她家門前的路上。邁克下車數了數,六架不同電台的攝像機,十來個攝影師,不停地對著房子拍照,對著人群拍照,對著守衛在門前的警察拍照,後門應該也有一個警察守著。
大部分可不代表全部,洛里心想,如果他們推斷錯了呢?如果聯邦調查局和鮑威爾偵信社無法找出兇手,他們又如何來保護她?
「我想不出,其實我和那些演員們不是很熟悉,我的確是那部爛片的編劇之一,不過大部分時間我都是神智不清的。」
「沒那個必要,」洛里說,「如果你和我一起出現,人們會說閑話的。」
「目前還在是什麼意思?」
「那個婊子?」凱西大笑,「她倒是有這能力,不過干這種活她的年紀可有些嫌大了,如果要殺誰,她會雇個職業殺手去干,但我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要去殺迪安、希拉里和查理。特拉維斯·迪拉德就不同了,要是那龜兒子死了,她肯定樂極了。」
「真實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洛里對他說,「不要因為阿比·舍曼或是什麼別的女人會是一個好妻子,一個好母親,或者因為她讓你想起莫莉,就覺得自https://read.99csw.com己應該娶她,如果你再次結婚,那應該是出於最真實的理由。」
邁克遲疑片刻,清了清喉嚨說:「可以讓阿比先去接孩子,到晚宴會合。」
他一邊走進來,一邊不經意地打量著她。瑪莉婭有些窘,自己還穿著肥大的睡衣,頂著一頭亂髮。可是,她幹嗎要在意自己的樣子呢?她又不想去討好這個男人,上帝保佑,可千萬別讓這種事情發生。
凱西冷笑,「這世界可能還真是有天理在的。」
「她是個很好的人,有很多地方都很像莫莉。」
「我明白。」
她揚起下巴,倔強地盯著他,「對過去的罪過,我不再乞求寬恕,絕不。九年時間,我用來贖罪的九年時間,早已足夠了。從現在開始,這裏任何人的任何想法我都概不理會。」她深深望進他的眼中,「也包括你。」
「洛里?洛里……」邁克叫了她好幾聲,才把她從自我的思緒里喚回來。
不給同行任何機會,瑞安·邦納執著的聲音又叫了起來:「三位受害人都是過氣的色|情|電|影明星吧?殺手在阿拉巴馬州的目標也曾經做過這一行吧?」
「阿比嗎?」
「時運不濟,選擇錯誤,命運的捉弄,誰知道呢?」德里克拿起一塊熊爪糕,嘎吱嘎吱地嚼起來。
「OK,我們也無所謂,」瑪莉婭說,「我是瑪莉婭·珀杜,這位是德里克·勞倫斯。」她隨即說明了兩人的身份及三起謀殺案的基本情況,「你沒有收到過任何恐嚇信吧?」
警官答道:「是,長官。」
「那你就和我一起去,」邁克對她說,「當然還有吉爾伯特小姐。」
此人正是瑞安·邦納,別看這男人身材矮小,卻一心要挖人隱私,揭人瘡疤,真是個大麻煩,天大的麻煩。
「為保護與案件有關的人員,這些消息都必須嚴格保密。」溫賴特指了指另一位高舉手臂,焦急揮舞的記者。
「從十幾歲的天才作家變成三十五歲的吸毒者和性癮癖患者,怎麼會這樣?」瑪莉婭自言自語地問道。
邁克看著她,深藍色的眼眸中充滿不解。
「是什麼?」洛里緊張起來,直覺告訴她,那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你跟格里夫說了什麼?」
又有人喊道:「她在床上是不是和《午夜假面舞會》里一樣熱辣啊?」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別叫我親愛的!」
「我下樓買早飯的時候。」
瑪莉婭問:「迪拉德先生和羅伯茨女士之間仇怨很深嗎?」
「伯基特治安官來了。」有人叫了起來,一時間,所有人都向他望過來。
「他叫泰勒·歐文斯,其實他不是嫌疑人。他的媽媽就是特里·歐文斯,藝名糖糖。鮑威爾偵信社聯繫他的媽媽,提醒她注意連環殺手,問她有沒有收到過恐嚇信件,他回復說他媽媽因為中風,現在正在康復治療中。他自己要求見面,他手上有三封寄給他媽媽的信,他覺得就是這三封信導致他媽媽發病的。」
「凱西·勞埃德。」瑪莉婭叫住了他。
這麼一大早,他怎麼就這麼精神抖擻呢?才不過8點而已。他顯然已經梳洗打扮過,熨平了褲子和襯衣,還下樓買來了兩個人的早餐。
邁克快步進去,隨即關上門,謝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就算不提姓名,能不能說點別的?」一個白頭髮、戴眼read.99csw.com鏡的記者問道。
新聞自由是一把雙刃劍,它可以刺痛有罪者,亦可以傷害無辜者。洛里曾經有錯,但她早已為此付出了足夠的代價。
瑪莉婭嘟囔了一句。
上午9點35分,治安辦公室接到謝利·吉爾伯特的電話后立刻派了兩輛警車趕往洛里·哈蒙茲的家。
現在是早晨7點,小邁克和漢娜仍在夢鄉,周六是上學期間他們惟一可以睡懶覺的日子。邁克一心想做個好父親,嚴格審查孩子們看的電視內容,然而,很難避免讓他們聽到新聞里的消息。就算他們不看電視,邁克也不提起,也會有同學告訴他們,而且他們很可能會受到錯誤的引導,為了糾正他們的錯誤觀念,邁克則不得不說得更深入、更細緻。
她打開咖啡杯塑料蓋子上的小口,喝了一口熱乎乎的咖啡,「我吃櫻桃丹麥酥。」
「邁克,對不起打擾了,我想你得看看這個。」他抬起右手,遞過來一張紙,「有人在鄧莫爾散發這個,貼在牆上和電線杆上,甚至還貼在街道指示牌上。」
「他來了。」德里克說。
「讓他們說去吧,有治安官的陪同,媒體就不敢追蹤你,別人也不敢騷擾你。」他咧嘴一笑,「記得吧,我可是有權抓人的,這對大部分人都是有威懾作用的。」
瑪莉婭咬了一大口香甜的丹麥酥,又喝了幾口咖啡。德里克竟然記得她喝咖啡的習慣,真讓她渾身不舒服。
「愛情嗎?」邁克嘆氣,「我這一輩子只談了兩次戀愛,兩次都失去了我的愛人,我想下一次,我要找一個安穩的人,有情有義,有孝心,彼此忠誠,相互尊重,這就夠了。」
「我在這兒。」洛里從昏暗的過道角落裡走了出來。
「這都是瑞安·邦納乾的好事,」邁克說,「那個小狗仔在溫賴特的新聞發布會上把你的名字喊出來了。」
「我沒想到會這樣。」邁克向洛里走過去。
德里克不解地看著她。
一個麵糰寶寶美國皮爾斯博瑞食品公司用生麵糰做成的形象代言人,是全身雪白戴著廚師帽的可愛胖娃娃,流行於20世紀六七十年代。一樣的男人向兩人揮舞起手臂,雙頰豐|滿紅潤,棕色的大眼睛顯出一副可憐無辜的樣子。
「什麼時候?」瑪莉婭拿起一張餐巾紙,又拿了一塊櫻桃丹麥酥,坐在桌子左邊的扶手椅里。
「他們都覺得殺手是個男人?」
門開了,人群騷動起來,叫罵聲、提問聲瞬間混合成一片混亂的吼叫。
很明顯,凱西·勞埃德和杜安·海因斯一樣,沒有足夠的經濟能力來購買飛機票和昂貴的面具。
「羅伯茨女士是個強悍的女人嗎?」德里克問,「你覺得她會是個冷血的殺手嗎?」
德里夫低聲笑了,「格里夫跟我講的時候肯定沒考慮到這麼多,在這個案子上,我們是一個團隊,所有信息都是共享的。」他眨眨眼,「嗯,所有的東西哦。」
瑪莉婭睜大眼睛瞪著德里克,「事情的進展格里夫應該通知我才對,我才是鮑威爾偵信社的偵探,你只是我們的顧問。」
「他們還會回來的,」溫賴特對她說,「一個一個地來,或是三五成群地來,現在他們已經知道你就是午夜殺手的殺人目標,有關你的報道就是爆炸性新聞。」
「你們沒來開會,」他一邊走過來一邊說,「新希望小組每九九藏書周三晚上聚會,要麼你們就下周六再來,如果你們急需幫助的話,我也非常樂意現在和你們談談。」
德里克問:「你最近一次離開費耶特維爾是什麼時候?」
「遵命,珀杜小姐。」
對大部分市民,邁克勸說他們離開,然而對媒體,溫賴特特工告誡他一定要強硬地趕走,哪怕是暫時趕走也好。
「如果迪拉德是受害人,那麼羅伯茨女士可能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德里克說,「不過,他依然健在,至少目前還在。」
「恐怕不能。」
邁克輕輕打開門,身著制服的警官站在門廊,洛里舒了一口氣。
「那我們幹嗎還要浪費時間和他見面?」
門鈴響了,隨後是響亮急促的拍門聲。
「只要他還去嗜性者匿名互誡會略作SAA,成立於1977年,是性癮患者的自願自助組織。,否則我們還得到處找他,沒有他的家庭地址。」
「您被任命為專案小組組長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一位女記者提問,「您一向是負責伯明翰這裏的事務,而且三宗謀殺案都不是發生在阿拉巴馬州。」
「你呢,洛里,你快樂嗎?」他問道,隨即又補充道,「在恐嚇信之前,你快樂嗎——」
「你有沒有和哪位女演員上過床?」
「然後呢?」
「我是指你對我們調查過的三個嫌疑人的專業看法。」
「合乎情理的推斷,大部分連環殺手都是男性。」
「在這裏就挺好。」
「特拉維斯·迪拉德現在是癌症晚期。」
「我覺得凱爾·里基剛剛和新太太建立起美好的生活,他不會去冒毀掉它的風險,」瑪莉婭說,「當然,這隻是我的想法,我可不像你,是職業的側寫師。」
「希望能見到她。」
見他不回答問題,只顧往前走,人們漸漸退讓,給他讓出一條道來,人群中騷動不安的聲音也漸漸平息。踏上門廊,邁克對守門的警員說:「我去看看哈蒙茲小姐,幾分鐘就回來,我有話對大家說。注意控制局面,不允許任何人在任何情況下靠近這裏,誰敢踏上門廊,你就拔槍,讓大家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威懾一下應該夠了。」
「你的幽默感哪去了啊,親愛的?」
正在廚房給鮑威爾總部打電話的謝利走進屋裡,邁克往大門走去,謝利則過來陪伴洛里。
要走到洛里家門前,邁克必須要通過混雜著記者和市民的人群,他擠了進去,看到了十來張熟悉的面孔。他認識這些人,他們曾經投票支持過他,其中有兩個人還和他一起去過教堂。
「開門,珀杜,」是德里克,「我帶了咖啡和丹麥酥。」
他把杯子放下,從袋子里拿出一沓餐巾鋪在桌上,撕開袋子,把裏面的小點心都倒在桌上,然後拖出一把靠背椅坐下說道:「格里夫來電話了。」
「因為他說他知道兇手是誰。」
「邁克?」
傍晚時分,聚集在洛里家門外的人群才逐漸散去,留下一地的煙蒂和空易拉罐,院子里和門前的路上到處都是垃圾,路兩邊的花壇被踩得一塌糊塗,後院里白色鐵藝的古董長椅被兩個TOM新聞網記者搬到窗戶下面,直接踩在上面去窺探屋裡的情況。
「勞拉·盧的小鞭子可是一直抽著我呢,她不僅是編劇,還是我的監護人,我的愛人,給我提供毒品,要是我和別的女人上床,她肯定會斷了我的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