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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攝像機掃過聚集在裸鑽俱樂部門外的大批記者,開始拍攝大量的圍觀群眾,即使還是清晨時分,這裏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我想你做這個決定很不容易吧,內心裡希望自己能親自保護洛里,理智卻警告你不要離她太近,不然你會追悔莫及。」
「你現在是我的保護人嗎?邁克把我的案子交給你了?」
「可恨的狗東西,」洛里怒視著署名處瑞安·邦納的名字,「等邁克看見,他要氣瘋了。」
她的保鏢謝利搖搖頭。她正吃著一碗脆玉米片,上面撒滿了香蕉片和碎核桃仁。
鮑威爾偵信社的總部辦公大樓位於諾克斯維爾的市中心。格里夫在幾年前買下這幢大樓,並將之翻新,重新命名為鮑威爾大廈,以紀念這位億萬富翁級的新主人。負責處理偵信社日常運營的是一批業務經理和行政助理,他們直接對格里夫或妮可負責。鮑威爾偵信社共有五十名簽約探員,包括駐外探員在內。電腦專家各有其職,但主要還是負責調查工作。會計處理各項財務事宜,包括繳稅、應收賬款和應付賬款,以及員工工資。格里夫還聘請聯邦調查局前犯罪側寫師德里克·勞倫斯作為顧問,聘請卡姆·亨德里克斯的律師事務所作為法律顧問,還聘請了一名本地的心理學家。
瑪莉婭仔細思考著德里克的側寫,完全同意他對不明嫌疑犯的職業評價。
霍爾特·柯南說道:「我看到嫌疑人每次作案之後都會帶走某種紀念品,這一點是確定的。」
「此人不僅聰明,而且相當有錢,」德里克說,「通過殺掉十個色|情|電|影明星,他完成了清除邪惡、凈化世界的使命。」
「什麼?」
瑪莉婭點點頭,她從不置疑格里夫獲取情報的手段。對這位稀有人物——意指無法被收買的人物——偵信社的探員們極少會提出反對意見。她不禁想,倘若在某個緊要關頭,收買她的條件會是什麼呢?收買並非特指金錢,這一點她十分清楚。
「哎,我沒理由不去上班的,」洛里想讓朋友放寬心,「待在家裡我會發瘋的,而且今天待在家裡也無法改變什麼,肖恩蒂死了,而我就是殺手的下一個目標。」
去年一整年,格里夫大部分時間都在憩園工作,很少去諾克斯維爾的總部,偵信社的心臟實際上就設在格里夫和妮可家中最現代化的超級豪華辦公室里。辦公室分為三個區域,其中一個是會議室,裏面有兩台等離子電視,影碟機,一整面牆的書籍雜誌,超大的長方形會議桌,周圍一圈豪華皮椅。
「不是的,你的還在信箱里,這是我們訂的,今天的《亨茨維爾時報》,」傑克說,「看B—1版,地區新聞的頭版。」
「他指派我負責你的案子。」
「我們今天不開店了,」凱茜瞟了丈夫一眼,「今天上午讓傑克在這裏陪你和吉爾伯特小姐。」
「不止是我在保護你,治安官的人就在外面巡邏,再加上你自己,你有槍,你也會用槍。如果你需要更多保護,我想這種情況下再加一個保鏢也沒問題。」
溫賴特低頭躊躇,似乎在考慮是否該如實回答這個問題,顯然,人們完全可以通過網路證實這個消息,於是他答道:「是的,托馬斯小姐在電影中飾演一個小角色。」
在連環殺手的四種不同類型中,午夜殺手可歸於使命導向動機型,表面上無任何精神病症,但在內心中具有清除不道德人類,凈化世界的強烈意識。
「排查案發當天或前一天的航空旅客名單和酒店登記名單可能會發現相同的姓名。」霍爾特提出一個想法。
「再加一個保鏢?」洛里認真地考慮了這個建議,「不。我覺得自己已經在接受施捨了,我不能要求鮑威爾偵信社派給我兩個保鏢,其實我連一個也雇不起。九-九-藏-書
「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洛里說,「可你也是人啊,和肖恩蒂的職業保鏢一樣,都是人,他們剛才說兇手把她的保鏢也殺了。」
凱茜說:「哦,洛里,真是對不起。」
瑪莉婭大致瀏覽了霍爾特·柯南對希拉里·錢布里斯案件的報告,以及米歇爾和本對迪安·威爾遜案件的報告,又仔細讀了德里克的罪犯側寫。雖說兩人在案件調查里是搭檔,他卻沒有提起過他的側寫,瑪莉婭克制著自己的好奇心,也沒有開口問過他。
洛里放下咖啡杯,把遙控器放在杯子旁邊,「肖恩蒂有個保鏢。」
凱茜對她說:「你和邁克訂過婚,這事情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我和凱茜在看早新聞,記者正在亞特蘭大一家叫裸鑽的俱樂部門口採訪希克斯·溫賴特特工,他不就是聯邦調查局負責午夜殺手專案小組的人嗎?」
電話鈴響了起來,四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廚房檯面上的無繩電話,謝利拿起電話,看了來電號碼。
「每月一人。」邁克說。
「大家看到,這裏面還有一份報告,是鮑威爾的調查小組根據你們的調查結論,結合計算機調查數據和新聞信息做出的總結。」
見洛里惶恐不安,謝利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要這麼想,兇手可以幹掉肖恩蒂的保鏢,並不代表他就能幹掉我。」
「沒錯。」卡爾文答道,彷彿喬爾不是在評述,而是在向他提問,「我一接到有陌生人闖入的報告,就帶了兩個人往電梯趕去。」他搖搖頭,似乎仍然難以接受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們在電梯里發現了泰雷爾和一個紅髮女人,都死了。」
在離開亞特蘭大之前,他還有一批信要寄,飛芙、甜櫻、桑尼·沙格·德古茲曼、花纖,還有糖糖,一人一封。已經送走了四個,還有五個。
「是的,我們做獨立調查,」格里夫答道,「調查由米奇·特拉亨負責。」格里夫停頓片刻,見大家不再有問題,他接著說道:「現在討論正在調查中的午夜殺手案件。」一沓活頁夾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他的右手邊,他伸手取下最上面的文件夾,「把這些傳下去,每人一份,請大家花幾分鐘熟悉一下情況。」
「不能,我在車上,正往辦公室去,怎麼了?」
偵探們傳閱了活頁夾,緊張地研讀起來。
「我不知道,」傑克坦率地說,「幾天,或者再長一些,得看情況,看報紙上會不會再有你的報道。」
「鎮上一半的人都訂《亨茨維爾時報》。」洛里快速瀏覽了一遍文章,大聲讀了一段:「哈蒙茲小姐,鄧莫爾古董店珍寶閣的老闆之一,曾是鎮治安官邁克·伯基特的未婚妻。儘管哈蒙茲小姐已經聘請了一位二十四小時的私人女保鏢,鎮治安辦公室依然對哈蒙茲小姐的安全極度關注,這一切都是納稅人在買單。」
「是的,」俱樂部的名字聽起來那麼熟悉,他想起來了,「那傢具樂部的老闆是肖恩蒂·托馬斯的未婚夫,她也是《午夜假面舞會》里的演員,也收到過和洛里同樣的信。」
「叮噹」一聲,勺子從謝利的手中落下,掉在幾乎空掉的碗中,金屬與瓷器的撞擊聲在安靜的室內顯得格外刺耳。
謝利給兩人開了門,凱茜衝進來抱住洛里,就這麼一直抱著她,什麼話也不說,這是她們彼此安慰的方式。
「而且他每次作案用的槍都不同。」本·科比特說道。
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四名穿制服的警察,兩名警察一邊一個架走了卡爾文,一個對喬爾說話,還有一個示意攝像師停止拍攝。
「那麼你認為洛里目前還是安全的,至少到5月?」
妮可說道:「這些文件夾裏面是此次案件中六位同事的現場調查報告,謝利·吉爾伯特https://read.99csw.com因為擔任洛里·哈蒙茲的保鏢,所以不能到場,但她今天上午已經把她的報告傳了過來。德里克對兇手作了初步側寫,還有瑪莉婭他們對嫌疑對象的調查彙報。」
「約翰遜先生就是安東尼·特賴斯·約翰遜,他擁有裸鑽俱樂部及南部城市的多傢具樂部。」喬爾對著攝像機鏡頭說道,「肖恩蒂·托馬斯是他的未婚妻。」
德里克補充道:「等我看過你們的報告后,如果有更確實的信息,我會逐步修正側寫。」
大家隨意坐下后,低聲交談著。桑德斯進來了,選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與眾人保持著距離。鮑威爾偵信社的這位二號人物不經常參加會議討論,但會一直旁聽觀察。瑪莉婭不明白他這麼做的原因,也從未問過。
洛里抽出地區新聞,扔掉其他的報紙,任由它們胡亂散落在地板上。標題是這樣寫的:色情明星成殺手目標,文章旁邊配著一張從十一年前的宣傳照上剪下來的照片。這是電影里的一個鏡頭,表情魅惑的洛里全身上下只有一條丁字褲。照顧到亞特蘭大北部讀者的心理承受能力,照片做了一些處理。
「別擔心,他們不是在討論午夜殺手的案件,」妮可對瑪莉婭說,「格里夫想和德里克談談克麗絲蒂的案件,我們在等一份細節分析報告,諾克斯維爾警察局視之為一級機密。」
「你們無權阻止我向媒體說話,」卡爾文對警察說,「約翰遜先生希望大家都知道發生在他未婚妻身上的事情,他要給兇手一個警告。」
「我們認為殺手使用假身份購買飛機票和入住酒店,而且很有可能做了易容,這樣就不會在飛機上或者在酒店、餐館被人認出來,因此我們很難查出某個嫌疑對象是否在謀殺發生時離開過居住地,基於同樣的原因,我們無法排除任何一個嫌疑對象。」
「邁克,我是傑克,你在哪裡,能不能看電視?」
瑪莉婭和德里克被召回了諾克斯維爾。那天早上天剛濛濛亮,偵信社派去接他們的專機就已抵達目的地,他們到格里芬憩園時正好趕上吃早餐。儘管格里夫和妮可正在處理偵信社秘書克麗絲蒂·阿里安斯被殺一案,他們仍召集了所有的高級探員開會商討午夜殺手的案件。案件中已有兩名被害人的直系親屬委託偵信社進行調查,今天安東尼·約翰遜或者他的律師也應該會打電話來。社裡為查理·黃家人的代理服務是無償的,與此同時,洛里·哈蒙茲是瑪莉婭嫂子最親密的朋友,賈里德·威爾遜也算是格里夫的熟人,許多私人關係被牽涉其中,因此,偵信社對此案的關注程度大幅提高。
瑪莉婭對大家說:「我提交的報告裏面是對我們認為有可能涉嫌謀殺的四位男性的調查,名單上還有另外三個人,在本周應該可以完成調查。」
「關於這一點,還無法確定他這麼做的理由,」格里夫對大家說,「理由也許很簡單,他不願意帶著槍過海關安檢,如果他很有錢,到地方之後再去買槍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邁克本打算等今天傑克來上班時讓他接手洛里的案子,不過看目前的情況,他覺得現在說更合適。
「克麗絲蒂·阿里安斯的屍檢安排在明天上午,」格里夫對大家說,「葬禮暫定在周四中午舉行,晚上有小範圍的悼念儀式,地點就在這裏,格里芬憩園。」
「到目前為止,從今年第一起謀殺案開始,他每個月殺一個人。」
妮可和每位到場的探員打過招呼后,在桌子另一頭與格里夫相對的位置坐下。瑪莉婭環顧四周,妮可、格里夫和德里克已經就座,負責去孟菲斯調查希拉里·芬奇·錢布里斯謀殺案的霍爾特·柯南坐在德里克旁邊,本·科比特和米歇爾·阿read.99csw.com倫端著咖啡杯,一邊與瑪莉婭打招呼,一邊走向會議桌。
在午夜結束了烏檀的生命之後,他就回到了旅館。他把致命的一槍射進她的腦袋,脫掉她的衣服,把他事先就藏好的手提箱拿進來,從裏面拿出面具,給她把面具戴好之後,再把她的衣服塞進手提箱,順著走廊走到火災逃生窗,爬下鐵梯,剛到俱樂部的後巷,就聽見有人在叫嚷著窗戶怎麼開了。他應該把窗戶關上的,不過沒時間這麼做了,他抓起手提箱,跑過兩個街區,從後門溜進了旅館。
喬爾問:「然後你們做了什麼?」
「是啊,是那樣的吧。」見傑克不再評論,邁克又說道,「你要經常向我彙報進展,我不能親自過問這件案子並不代表我不關心她的事情。」
「你們是在那裡發現了托馬斯小姐的屍體嗎?」
傑刻苦笑著把晨報遞給洛里,洛里不安地看著報紙,好像那是一條正在蠕動的蛇,「是我的報紙?」
小邁克在鄧莫爾中學上六年級,邁克·伯基特把孩子們送到學校后再往辦公室去,車走了一半,手機響了,他立刻啟動聲控設置接通了電話。
午夜殺手特徵:給被害人戴上精緻面具(可能為被害人在色|情|電|影中所戴之面具)。
人群聚集在裸鑽俱樂部門口,他就站在人群後面,看著警察把卡文爾·詹姆斯從女記者喬爾·皮特身邊帶走。誰也想不到——警察想不到,聯邦調查局想不到,媒體想不到,托尼·約翰遜的保安隊也想不到——幾個小時之前剛在俱樂部里殺了三個人的兇手此刻正如此近距離地觀察著媒體的舉動。
卡爾文點頭,「她躺在地上,身上有多處槍傷,渾身是血。」
「但那是過去的事情,被大家遺忘的過去,瑞安·邦納現在又把它翻出來說,這種事情會對漢娜和小邁克有什麼影響?難道學校里就不會有別的孩子拿這事去問他們嗎?肯定會有哪個牙尖嘴利的小孩去問他們,你爸爸差點和拍《花|花|公|子》艷照的女人結婚,你們是什麼感覺啊?」
「你看,我本來打算遲些再跟你說的……」邁克頓了頓,「從今天起,我委派你接手洛里的案子,你來負責,我……嗯……」他在考慮是不是要對老朋友說實話,還是找些不疼不癢的借口,但傑克是非常了解他的,直接講出真實的理由會更好,「我需要和洛里保持距離,事態變得太複雜了。」
凱爾·里基:第一嫌疑人。符合預謀型殺手的部分特徵,有犯罪史,但屬於衝動型犯罪,而非預謀型。
肖內西·胡德是本月格里芬憩園的安全負責人,他關上門,站在門口值勤。雖然並沒有必要這麼做,但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偵探們要討論的是極度重要的案件,所有信息必須絕對保密。
「我們想過這一點,但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任何收穫,沒有同樣的姓名,所以我們才認定兇手使用了多個假身份。」
「我們從樓梯上了三樓。」
「沒錯,」格里夫說,「彈道報告證實擊中每個被害人的槍都不同。」
「很好,我知道他準備……」洛里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重新考慮上班的事情,「你覺得珍寶閣要關到什麼時候?」
「事情大概發生在午夜12點左右,」卡爾文的眼睛不是望著攝像機,而是直盯著記者,「我們在大樓里裝了監控系統,就在12點之前,我們看見一個陌生男人和托馬斯小姐出現在樓上約翰遜先生私人套房的走廊里。」
午夜殺手作案手法:被害人均曾為色|情|電|影演員,並曾在名為《午夜假面舞會》的色|情|電|影中擔任角色。四名被害人中有三名收到過至少兩封恐嚇信,警告他們死期將至。(第一位被害人也應該收到過同樣的信件,但缺乏證據。)謀殺均發生於午夜https://read•99csw.com時分,被害人均身中數槍,最後致命的一槍均在前額。
傑克答道:「我明白了,問題就在於你很關心,比你自己預想得還要關心。」
「他找到她了?她死了?」
凱西·勞埃德:仍有嫌疑。洗心革面的吸毒者及酗酒者,內心有壓抑的憤怒感,應被歸於使命導向動機型。
屏幕下方的滾動字幕寫著:午夜殺手的第四名被害人在亞特蘭大市中心其未婚夫的俱樂部里被謀殺。
「他已經看過了,」凱茜說,「傑克今天早上打了兩次電話給他,一次是讓他看溫賴特特工的發布會,還有一次就是讓他看《亨茨維爾時報》上的文章。」
米歇爾·阿倫問道:「我能問一下,鮑威爾偵信社準備對此做獨立調查嗎?」
「肖恩蒂的事情,也許應該由你去告訴洛里,」傑克說,「要是你不願意,那我去,我和凱茜馬上就準備出發去她家。」
「對啊,溫賴特也是這麼說的。」
「那麼她就是午夜殺手的第四名被害人不是非常明顯嗎?」另一個記者問道,別的記者仍在爭先恐後地提問。
「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米歇爾·阿倫問道,「他不會是以為每次殺人用不同的槍,當局就不會把四宗案件聯繫起來吧?他每次作案仍然還保持一樣的殺人手法,用面具作為身份標識,用同樣的信件提前警告被害人。」
「您能談談今晚在裸鑽俱樂部裏面發生的謀殺案嗎?」
杜安·海因斯:無嫌疑。不符合特徵,不具備策劃兇案及實施的智商,幾乎一貧如洗。
「應該是,除非殺手改變他的殺人手法,我們也不能保證這一點。」
「讓它響吧,」洛里說,「我不在家了,我準備上班去了。」
一位電視記者發問:「肖恩蒂·托馬斯也是《午夜假面舞會》中的演員嗎?」
格里芬·鮑威爾結束了和德里克的談話,轉過椅子面對著大家,他的眼光掃過全場,頓時讓在場的所有探員都安靜了下來,大家專註地望著格里夫。
傑克說:「我明白,沒問題,我來接手。」
她快速瀏覽了後半部分報告中對受調查的四名嫌疑對象的評價。
傑克對她說:「我建議你不要去上班。」
揭掉假鬍子、假鼻子、假下巴和假髮,他卸妝後去洗了個澡,安穩地睡了幾小時之後,精神已經完全恢復。他又走回裸鑽俱樂部,在路邊的快餐店買了咖啡和餅乾當早飯。開始他只是想走過去看看情況,再走回旅館,他的返程航班上午11點55分起飛。當他看到俱樂部門口擁滿了人,便裝成一個好奇的看客,混進了人堆。
凱茜對傑克說:「把報紙給她。」
從保溫裝置上取下咖啡壺,她往自己的印花馬克杯里倒上第三杯咖啡,「再來點咖啡嗎?」她問謝利。
「邁克的孩子讓邁克去操心吧,」凱茜說,「你自己的煩心事已經夠多的了——」
特拉維斯·迪拉德:仍有嫌疑。某種程度上符合預謀型連環殺手的特徵,具有策劃兇案的智商,具有雇請職業兇手的能力。
洛里雙手捧著杯子,坐到廚房餐桌邊看電視。看見溫賴特特工正在召開新聞發布會,她大吃一驚,趕緊去找遙控器。遙控器剛才被她扔到了桌子中間。她取消了電視靜音。
殺手表現出預謀型連環殺手的特徵,即擁有高智商,擁有高超的社交能力,具有性格魅力,出行自由,職業自由,關注媒體對兇案的報道,可能曾在童年時受過嚴苛訓練或曾受虐。
「保存好文件,仔細閱讀,在你們的調查中隨時利用,」格里夫的話把大家的注意力從閱讀材料上拉了回來,「我們已經得到很多信息,但仍無法破案,我們有四名死者,另外還有幾名可能遇害的對象,但這仍然是一起案件,而不是分開的幾起案件。」
「因為這樣就說邁克的不https://read.99csw.com是,這不公平。」洛里把報紙揉成一團。
「等法醫鑒定結果出來,我會發表正式聲明。」
屏幕上突然一片模糊,接著變成空白,畫面又切回到早新聞,主持人匆匆說道:「直播信號好像中斷了,廣告之後我們將繼續報道這條重大新聞。」
9點不到,傑克和凱茜到了洛里家的後門,洛里看到他們,知道他們是為了溫賴特特工今早的新聞發布會而來。
根據已知證據,自兇手1月第一次殺人開始,至今已有四人遇害。精神被提升或即將被提升的幻想可能是激起殺人動機的原因。
各種各樣的問題一刻不停地拋向溫賴特,「是不是電影里所有的演員都有危險?」「目前有沒有嫌疑對像?」「您能談談兇手的作案手法嗎?」「除了四名受害人都曾是色情明星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共同點?」「托馬斯小姐是不是還有一個保鏢,他也被殺了?」溫賴特離開話筒,匆匆結束了發布會。
「她死了,」傑克答道,「溫賴特發布了一些基本信息,但沒有具體細節。托馬斯小姐死於他殺,溫賴特說調查局有理由認為她就是連環殺手的第四名被害人。」
「多謝,你沒有勸我改變主意,我很感謝。」
另外還有伊薇特·孟博士和她的學生們。瑪莉婭並沒有切實的證據,她只是覺得孟博士及她的秘密團隊的特殊能力幫助格里夫解決了不少似乎無法解決的懸疑案件。這個秘密團隊就設在格里芬憩園中。瑪莉婭心裏並不想去探究這些八卦事情,她只是想保持對事態的清醒認識。有一件事情她是確定無疑的——孟博士有著異乎常人的洞察力,至於格里夫的這位老朋友和她的學生們是否真的是身具異能的靈媒,她說不清,也許的確是。
「是的,」妮可回答道,「被害人遇害時的衣服不見了,我們認為殺手拿走了被害人的衣物,可能選了其中一件留下來,而把其餘的扔掉,然而在現場,在附近的垃圾箱都沒有發現帶血的衣物。」
鏡頭切換,出現一位年輕俊秀的黑人女記者,一雙漂亮的綠眼睛,臉上的表情嚴肅認真。她轉向身邊的一位黑人男子,一米八幾的身高,後衛球員一般堅實寬闊的肩膀和粗壯的脖子,身體站得筆直,深色西裝外套敞開著,露出裏面沾滿血跡的白襯衫。
「是本地電話。」她按下接聽鍵,「哈蒙茲家。」她皺起眉頭,「別再打來了,否則我報警。」把電話放回檯面,她看著大家,「又開始了,我得把所有的電話線都拔掉,省得電話鈴整天響個不停,要不是防盜系統必須連在電話上,就一直拔掉不裝了。」
等瑪莉婭和德里克用過早餐,離會議開始就只有幾分鐘時間了。他倆趕到辦公室時,格里夫已經坐上會議桌的首席位置,其他的偵探們也都到了。德里克坐到格里夫身邊,兩人密切交談起來。
「那麼,最好無限期關門。」
「如果有呢?」
兩人都不再說話,電視里早新聞主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現在請看我們亞特蘭大分部的記者喬爾·皮特發回的報道,她正在採訪俱樂部保安隊長卡爾文·詹姆斯,肖恩蒂·托馬斯及她的保鏢泰雷爾·富卡昨晚就是在這傢具樂部遇害的。」
半小時前,洛里給自己倒上第一杯咖啡的時候,她就已經打開了廚房裡的小電視並且調到靜音。她喜歡一邊看天氣早報,一邊在廚房裡走來走去,喝咖啡,看看早餐要吃什麼。除了星期天她會自己動手做早餐之外,她一般會在三種食譜里選一種:麥片加水果,酸奶加水果,或者鬆餅配果汁。她喜歡維持這種有規律的生活習慣,這讓她感到安穩和舒心。過去對冒險和刺|激的渴望差點把她推進地獄,現在的生活儘管時常有些沉悶無聊,但至少是安全的、安心的,直到最近才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