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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試圖撫平傷口 5、借利刀,囚蔡侯(上)

第九章 她試圖撫平傷口

5、借利刀,囚蔡侯(上)

星辰幫著把葦簟放下,端來一碗熱乎乎的湯水給媯翟,勸道:「翟兒,你試試這個吧。」
媯翟坐在窗前撫卷沉思,心緒紛亂。她將頭探向窗外,隱約聽竹笙錦瑟浮躁之音,似乎更能聽見丹姬肆無忌憚的笑聲。
「夫人為何不憐太子,卻獨憐息公之子呢?是別人家的孩子比自己的孩子要親?還是夫人別有用意。」
媯翟見蒍章與閻敖公然對罵,才知兩人積怨已久。
媯翟道:「齊魯氣勢漸長,大王也該叫人瞧瞧咱們的長進。臣妾無所求,只求大王伐蔡,若生擒蔡侯,要將他擄至我國。」
熊貲聽出了意思,也斥責丹姬:「好容易想到你這裏消消閑,無端端提什麼國事,好不心煩。屈重之子是寡人的意思,你不用多嘴。」
「呵呵,雖說你如今不能跟我形影不離,但依然憂我所憂。」媯翟笑道。
果然丹姬的特意打扮,讓熊貲眼前一亮。熊貲頻頻與丹姬對飲,像是把媯翟忘卻了一般。媯翟坐在一旁,隨意吃菜,賞花賞月,對於熊貲與丹姬的你儂我儂全不放在眼裡。
「蔡侯被俘,趕快投降!」彭仲爽拿出準備多時的繩索將負傷的蔡獻舞捆好。
明月東升,丹姬的小院花香滿庭。丹姬脫下了深衣,換上了在部落時穿的短襖長褲,十分貼身,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凸顯無疑,配上她深邃溜圓的大眼睛,越發精神野性,艷麗誇張,明艷動人。
媯翟道:「下了宴席才知大王賞的玉佩不見了,仔細一想應該是掉在了這裏,所以來尋找,偏偏怎麼找也找不著。」
彭仲爽心驚于媯翟的消息靈通,趕緊接上話茬,道:「齊滅遂之後鬥志昂揚,背棄舊約,在柯地伐魯。豈料魯將曹沫,挺身而出,以利劍挾持齊公,迫使齊公退兵,魯公故地復得。兩軍僵持不下,意欲會盟和談。」
媯翟訝然:「你們?」隨即明白過來,淡淡笑道:「有什麼可鬧的?他倒也不算心窄,今兒跟我賠不是了。」
「你父王有要事相商,我們不要妨礙他。」媯雉牽著兒子們回了內殿,卻不時回頭望一望,心裏牽挂不下。
「那還不是你教的。現在到了郢都,是比不得從前無憂無慮了,咱們都要倚仗著太子呢。」星辰莞爾一笑,把床榻安置妥帖,又小心翼翼問道,「昨夜之事,你們沒有再鬧了吧?」
子元道:「臣弟以為甚妙。陳、蔡諸國雖善騎射,奈何最怕濕熱天氣,尤其不善泥潭混戰。加之宋自顧不暇,齊魯僵持不下,我軍若突襲,蔡恐難應戰。」子元說罷,戀戀不捨偷看了一眼媯翟才罷。
是蒍呂臣!媯翟忙取下腰間的玉佩,丟到角落,俯身尋找,回道:「孟林,是read.99csw•com本宮!」
「母親,為何又不給父王請安了呢?」媯雉長子不明白所以。
子元趕緊過來調停:「蒍大人何必為些許小事動口角,不要失了諫臣該有的本分。」
「多謝丹妃記掛,不過本宮自知閱歷淺薄,太子受老夫人提點,想必更加穩健聰慧。至於屈重之子,若非大王日日提點,本宮也想不到這一點。」媯翟不露聲色回擊。
媯翟聽罷這話,臉色一沉,唬道:「不要說這些輕浮的話!」
熊貲笑道:「彭卿的主意可刁鑽,子善,你以為如何?」
蒍章一向痛恨閻敖對他的打壓,見到這樣的機會,便忍不住諷刺道:「閻敖大人來時匆忙,不知用過早膳不曾?」
媯翟冷眼旁觀,一聽見熊貲向殿內走來,便道:「本宮聽不懂各位的話,議政殿是議政的地方,既然到了此處便要言家國大事,為國主效勞,為民生謀划。如果誰以為侍奉君側盡心盡責,是為奴為婢,是恥辱,請問一句,大王為國人操勞,為大楚憂心,殫精竭慮,這樣的『為奴為婢』,是不是奇恥大辱呢?本宮愚鈍,不能服眾,莫如等大王駕到問個究竟吧。」
閻敖拜道:「臣萬死不辭!」
閻敖聽著這話,把氣撒在了彭仲爽頭上:「令尹大人耳朵真好,怎麼就聽出了好意關懷來?難道故作大度是申縣的舊俗么?」
彭仲爽道:「大王,微臣以為,伐蔡必待齊魯和談至深,且最好冬日晴天殘雪未消之際。」
獻舞贏得酣暢,戰鬥欲高漲。軍中有人提議一血莘地舊恥,要求乘勝追擊,擒拿楚王。此言一出,楚軍士氣大漲,顧不得疲勞,對逃竄的熊貲窮追不捨。追了十里地,已經接近蔡國邊境。獻舞趁著星光,看到了熊貲的坐騎正狼狽逃竄。
「何事喧嘩?」熊貲坐在中央,見到了閻敖,「閻敖,汝一路辛苦,可曾用過早膳?」
熊貲疑惑道:「哦,如何個得不償失?」
相比丹姬的動人打扮,媯翟就素淡了很多,只是穿了一件新制的常服便過來。
「難怪有力氣吵架,寡人還在左舍就聽到了你的大嗓門。彭卿因何事發笑?」
雪后初晴,蔡都內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光暈。天氣還冷,但冰雪消融,蔡夫人媯雉還是很期盼著度過一個晴朗的春節。她拉著兩個兒子去給丈夫獻舞請安,預備在宮內提前預備過節的打賞和送給諸侯親戚們的禮物。媯雉喜氣洋洋,雖然對媯翟的那樁公案有些怨憎,憎恨因為息夫人的背信棄義讓丈夫險些回不了國,但更多的是暗自慶幸,獻舞敗仗之後再沒有去過一次望河樓,把琴棋都砸了,蔡都所有苑囿再難看見合歡與梧桐九_九_藏_書的影子。獻舞對她不再是冷冷淡淡,也願意聽她說話,甚至偶爾還逗逗孩子對她報以笑臉了。
她翻開子元的請戰奏疏,知曉了熊貲的真實意圖。原來熊貲意欲趁齊、魯焦灼之際,突襲伐蔡。她心中安定,將奏疏合上,正欲出門,卻聽到有人呵斥:「什麼人在屋內?」
媯翟接過來,欣慰道:「正是,還是你眼力好。大王尚在宴飲,你可不要在此逗留太久。」
「你速速再去打探,一有消息即刻趕來告知本宮。」
星辰立即噤聲,趕緊為媯翟研磨準備刀筆,媯翟坐下來開始寫。
熊貲聽到丹姬影射息侯的話語,心裏也不是很痛快,立即變了臉色。但媯翟卻只淡淡一笑,不先答話,而是先舉杯敬熊貲:「臣妾敬大王一杯,感謝大王教誨之恩。」
「可不是,現如今得勢的臣僚都是追隨著大王舊年的幕僚,也是半老不小的了,若是將來太子登位,沒有可用之人便危機四伏啊。」星辰剪下燈芯,將沉香爐放進紗帳內。
「熊貲,你這是雞蛋裡挑骨頭,存心尋釁!哼,一個老頭想要取蔡侯劍,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獻舞雄心滿懷,不信已五十齣頭的熊貲能敵得過年輕銳氣的他。
閻敖聽大王將國政要務交由媯翟主理,再不敢亂看,一向多話的他領命之後,一刻不敢逗留,匆匆退下往申縣去了。
蒍章氣結,心裏憂憤不平,暗自罵道:你個閻敖,昔日武王全盛之時,你還不知在哪裡餵奶呢!
彭仲爽也道:「蒍大人本意好心關懷,閻敖大人不要計較了。」
閻敖原本氣焰囂張,聽完這句話卻不知如何回話,這時熊貲已經進殿。
媯翟看著熊貲紅光滿面,心裏長舒一口氣,好你個蔡獻舞,這會讓你好好嘗嘗被欺負的滋味。
「無驚無懼之人,最宜為將。」媯翟又品了一口茶,對著碗中細如針尖的綠葉喟嘆。
熊貲點齊三軍,分派任務並莊重宣布,他御駕親征期間,國政要務由媯翟主理,莧喜與鬻權協理。媯翟接過熊貲授予的半邊鳳印,心突突直跳,這小巧的玉符壓在手裡如同一座大山,半點不輕鬆。
蒍呂臣也跟著蹲下身仔細尋找,在角落裡找到了玉佩,道:「夫人,您瞧是這個嗎?」
蒍呂臣這才將佩劍收進劍鞘,鬆了一口氣,問道:「夫人這是在找什麼呢?」
獻舞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又在同樣的地方,被楚軍以突襲的方式俘虜了。他連連跺腳:「唉,我怎麼這麼糊塗,真沒用,怎麼會上熊貲的當?」
「睡得極好。」
蔡軍聞之傻眼,直到子元命人點燃火把,他們才看見一身稀泥的國主被人拿住。蔡軍泄了氣,紛read.99csw.com紛丟下兵器,以求自保。
熊貲聽罷爽朗一笑,道:「哈哈哈,寡人苦等的伐蔡時機終於到了。閻敖,你以為寡人叫你大冬天的辛苦一趟是為了什麼?便是叫你跟申公守住申縣,不讓蔡侯先入方城山。」
閻敖正在心裏想著媯翟該有如何美貌,果然見一女子裊娜輕盈而至,面色端莊秀麗,姿態風流婉轉,但是看著她的打扮,常服素淡,宛若宮婢。閻敖以為媯翟亡國之婦,有夫人之名卻無實際尊榮。有了這層想法,閻敖便膽大起來,忍不住兩隻眼睛亂瞟,神情猥瑣,面露挑逗之色。子元與彭仲爽等人見了均面露不快,卻為顧忌夫人顏面不敢出聲。
彭仲爽被突然一問,有些慌亂,急忙找理由。媯翟見狀,解圍道:「大王,令尹大人是笑齊小白伐魯得不償失。」
「丹妃請說。」媯翟看著丹姬囂張跋扈的笑容,知道她一定說不出好話。
出乎意料的是,熊貲躥入一叢矮樹中便不見了蹤影。獻舞心生疑竇,忽然身子不受控制一陣晃蕩,往下墜。原來他衝刺過快,掉進了泥污中。馬受驚發瘋往前沖,困在草澤里出不來,幸虧污泥稀軟,獻舞沒有受傷,只是爬起來費了些事。但不等他明白事情始末,一支暗箭從一旁的矮樹林里射出來。腿肚一陣刺痛,獻舞跪倒在地。這時樹叢里閃出來一個人,獻舞仔細一看,卻不是熊貲,而是喬裝打扮的彭仲爽。獻舞吃驚不小,回頭一看,只見蔡軍已經陷入了楚軍的包圍,熊貲正提著蔡國守將的頭顱笑得恣意。
閻敖滿不在乎地給了蒍章一個白眼,回敬道:「閻敖遠在窮鄉僻壤,但衣食還不愁,不至於像有些人家無所戰功,倚仗一張薄嘴坐吃山空,自然是要揭不開蓋了,無怪乎要把自己的兒子送到宮中為奴為婢了!」
彭仲爽聽閻敖諷刺他是俘虜出身,便不再勸,只好哂笑不語。
「熊貲,蔡與楚無怨無仇,為何興兵犯我?」獻舞也不甘示弱,拿著長兄蔡桓王留下的雪芒劍,嚴陣以待。
北風在黑夜裡呼嘯而過,山頭的野風怒號,天上的寒星格外醒目。熊貲穿著盔甲,站在陣前,向獻舞發出挑戰。
蒍章聽罷這話,氣得火冒三丈,回罵道:「君子固窮,蒍氏家裡就是舉家食粥,也不垂涎不該垂涎的東西。」
熊貲沒有強留,在丹姬的嬌媚親密中又喝開了酒。媯翟出了丹姬的房舍,迂迴議政殿,趁著無人偷偷展開了白天熊貲批閱的奏疏。
閻敖是斗緡之子,公族之後,接替父親的事業鎮守權縣,權縣是抵禦巴師、守衛舊都丹陽的絕佳屏障,權尹除了王召或者發生大事,一般不擅自入都覲見。閻敖體九-九-藏-書格精壯,滿面剽悍,與熊率且比並稱為楚國勇士,但比起熊率且比的粗中有細,閻敖的勇敢就有些流於表面。他早聽說熊貲強娶了息夫人,知道是個絕色,心裏一直好奇,卻也不曾有機會見過。即便是一年多以前太子誕生的時刻,他入都探尋了許久,都不見其人,後來才知她已經御前侍奉。今次忽聞傳召,閻敖便興緻勃勃趕到宮中請安問候。
熊貲狡黠一笑,又正色道:「子善,寡人命你領左軍,彭卿領右軍,這回要打個漂亮仗,讓蔡侯輸得心服口服,過一個舒心年。去叫太史來卜個好日子。」
「大王已經親自領兵,南下莘地微遏關,與楚對峙。」
蒍章與彭仲爽聽罷這話,掩嘴笑起來。閻敖一臉漲紅,心裏一陣堵,支支吾吾回道:「多謝大王體恤,微臣已經用過膳。」
馬鳴嘶吼,火把照耀,獻舞看見熊貲已經露出疲態,自負不已,一劍刺去,將熊貲頭盔掃落。熊貲見狀不妙,大喊一聲:「撤!」
轉眼冬季到了,日短夜長,熊貲也比往日起得晚了許多。冬至日,熊貲尚在更衣,子元卻攜權縣縣尹閻敖在殿上等候,預備要覲見熊貲。
熊貲道:「這回不能便宜他,煮了他當下酒菜,犒賞將士們!」
媯翟道:「大王明知殺了蔡獻舞只能使諸侯議論沸反,故意逗笑臣妾。不過,臣妾以為,殺了蔡侯更是便宜了他,莫如將其囚禁于楚,不使其歸國。諸侯不敢妄議,陳、蔡、宋也不敢再妄動。」
媯雉進了正殿,還沒來得及問候,就已經敏銳地感覺到氣氛凝重。丈夫滿面糾結,與政要大員談論著什麼大事情,言語之間夾雜著兵車等字眼。媯雉在風中打了個寒戰,心裏百思不得其解,這麼冷的天,又挨著年關,誰會想著要打仗呢?何況,不曾聽丈夫說結怨于誰,即便是與邾國國主鬧了不愉快,以邾國之力並不能來犯。媯雉想不透,不敢打攪獻舞,只帶著孩子退下。
媯翟舉杯對飲,神色淡然。丹姬擱下酒杯,狡詐一笑,道:「聽聞夫人將屈重之子養于宮中,當真慈愛。只是奴婢有事不明,想請教夫人。」
丹姬走到媯翟面前來,嬌嬌地說:「難得夫人賞臉,來奴婢陋室宴飲,丹姬敬您一杯。」
熊貲轉頭問媯翟:「元妃以為如何?」
星辰抿嘴一笑:「也不知你們是前世造了什麼孽,今生要這糾纏。他也真是,放著天仙佳人不知足,竟喜歡跟彆扭人爭彆扭。」
熊貲命人把獻舞捆進馬車,帶著恐嚇的語氣對著嚇呆了的蔡軍道:「回去告訴你們蔡夫人,叫她思念夫君的時候,不要忘了息夫人的眼淚!」
熊貲也不怯懦,佩劍出鞘,借半尺星光,放馬https://read.99csw•com與蔡獻舞周旋。蔡獻舞由王兄教導成長,自幼受教嚴格,能文能武,將劍揮舞得如行雲流水,並不讓熊貲半分。熊貲劍法如其性格,陽剛霸道,招招狠辣,根本沒有劍法的靈動飄逸,但直指要害。獻舞雖略佔上風,贏得也不輕鬆。但熊貲畢竟比獻舞要年長不少,又到了五十歲開外,招數雖然不輸氣力卻輸了。二人交戰了五十招后,雙方軍隊混戰一團。蔡軍兵強馬壯,兵卒生得高大孔武,而楚軍雖然兵卒瘦削矮小些,但靈活性很強,對陣法爛熟於心,一時間難分勝負。
媯翟紅臉,嗔道:「大王,您在議政殿議事呢!」
「仇和怨是最簡易的東西,即便沒有,要尋些出來也不難,不然齊公為何滅遂?」熊貲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征伐是第一位的,聽這問話哈哈一笑,「寡人想著你這把佩劍還不錯,想借來把玩幾日。」
熊貲瞧著媯翟的淡淡一笑,似朝露中的芙蓉,清純溫潤,別有韻致,心裏的不痛快也少了幾分,痛快飲下一杯。酒暖心暖,熊貲與媯翟相望兩年多,頭一次看到媯翟對他這麼溫暖地微笑。
熊貲戲謔道:「好極!寡人要是真的做到了,元妃予以什麼打賞?」
蒍呂臣道:「諾。」
「在我看來,倒未必如常人言說的那般愚鈍,他天性純良,無驚無懼罷了。」
「熊貲,哪裡逃!」獻舞一夾馬腹,快速上前。
熊貲笑道:「蔡獻舞,等你到了寡人這個年紀,就不會容易上當了。慢說是你,便是齊小白要來伐楚,也只會自討苦吃。」
「嗯,這孩子你務必要用心教導,要費些耐心。你也是懂文墨的,課業上留點心。依你看來,他資質如何?」
「這是丑嬤從申、樊兩縣(今河南信陽)尋來的高山毛尖茶葉,以姜鹽烹煮,最是醒神。」
天已經黑了,媯雉食難下咽,忙派侍婢去正殿問大王的情形,得來的消息令她差點暈過去:「什麼?楚王要給媯翟報仇攻打蔡國?大過年的,滅了息國現在竟然欺侮到咱們蔡國頭上了。大王怎麼樣了?」
丹姬聽熊貲喝斥,只好噤聲。媯翟起身告辭:「臣妾有些頭暈,就不攪擾大王的興緻了,臣妾請告退。」
楚軍聞令,停止鬥爭,立即分幾路逃散開來。
「嗯,極為爽口,這可是當年周公旦才能享有的妙品,如今到了這南邊,倒也能飲用了。我這幾日不得空,改日你請丑嬤過來敘敘話,也好問問太子的近況,唉,這隻怕是要到年關才能見了。禦寇可睡下了?」
媯翟見盞中之物似湯非湯,似羹非羹,聞著一股清香,喝上一口,咸辣清透,口舌生香,回甘頗長。媯翟問道:「這是何物?飲著倒也爽口,腦子也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