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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司馬本是多情種

第二章 司馬本是多情種

「就是,」田陽也點點頭:「要說峰哥和珍珍分手也都快三年了吧?再怎麼刻骨銘心,也該緩過來了,要不然,真把自己耽誤了!」
「那可未必,你看峰哥平時,對其他女孩兒是啥態度?紳士!禮貌!客客氣氣!你看他跟嘉逸說話時候,處處起刺兒!待遇多不一樣!」
程峰好笑的搖搖頭:「玩笑開大了,我可無福消受。」那調調,分明好像將嘉逸看做燙手山芋一般。
助理不敢耽誤警察辦案,很快就抄好了陳強的住址遞給程峰。
車行至一半的時候,程峰的電話響了,他伸手按下免提:「哪位?」
「哦?」程峰饒有興緻的轉頭看著嘉逸:「還有哪位智者也有同感?」
匆匆忙忙的換了身休閑裝,嘉逸衝到樓下,一出單元門就看到了雙手插袋背對著自己等在那裡的程峰。
「他有幾個女朋友?」沒辦法,程峰只好把問題問廣一些。
「用證據說話,沒有證據之前,任何人都是無辜的,任何人也都有可能是兇手。」程峰說。
「呸呸呸!」嘉逸急了:「去你的烏鴉嘴!他就我一個!這輩子就我一個!少在哪裡亂說話!你當男人都像你一樣!」
嘉逸拍拍屁股下面做的沙發,壓低聲音:「這個是宜家的斯德哥爾摩沙發,一萬四千多,」說著指指地上鋪著的短絨地毯:「喏,伯西斯克.加貝短絨毯,差不多也要八千塊呢!」
陳強喝了幾口茶水,顫抖著雙手將茶杯放回茶几上,身體靠向沙發靠背,以此來為自己尋找一個支撐,整個人比剛剛開門的時候還要更加頹唐幾分,他嘆了口氣,對嘉逸點了點頭:「是的,我和司馬大學的時候就是同學,住在一個寢室,畢業之後一起應聘到電台當DJ,之後又很巧的被安排做搭檔,一起主持都市夜歸人,這麼多年的交情,他就像我的親兄弟一樣。」說著,眼圈隱隱泛紅,聲音中也似乎透著哽咽。
「咳咳,」程峰瞥見嘉逸扭過頭來看自己,不自然的清清嗓子:「雷子,免提。」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末的緣故,程峰沒有像前一次劉嘉逸見到的時候那樣身著警服,而是穿了便衣,藍色水磨白牛仔褲,黑色PoloT恤,腳踩一雙白運動鞋,配上一頭爽利的短髮,看起來少了幾分莊重,多了几絲洒脫。
「邢斌?」嘉逸突然靈光一閃。
「你們這些人抽煙夠凶的啊!」嘉逸喝了口水:「對身體多不好。」
「好啦好啦,不提這個不提這個!」馬春雷站起身來:「我去找人幫忙查一下司馬平車子的下落,你們也快點開工吧,不然一會兒峰哥回來看到你們正事不幹,在那裡扯皮,那雷哥可罩不住你們啊!」
「去拜訪一下馬琳。」
「嗯,我死黨,和你一個調調!」嘉逸突然嘻嘻一笑:「她正巧目前單身,你倆既然想問題這麼有默契,乾脆哪天介紹你們認識好了!」
程峰一行三人則目標直指司馬平的搭檔陳強,不想卻撲了個空,陳強的助理說,他報了病假,在家裡休養呢。
「你男朋友呢?還在你家等你呢?」程峰忍不住想八卦一下。
「哦?你的意思是,你懷疑是情殺?」嘉逸來了興緻。
似乎被他的一本正經感染到,嘉逸也放下了剛剛與他鬥嘴時的怒氣,思緒都被司馬平的案子牽扯過去了。
「他為什麼要看心理醫生?!」
「這樣,我先送你回去,等查清楚司馬平那晚的去向,我再通知你。」程峰起身從抽屜里取出車鑰匙。
「頭兒,我剛才在司馬平的助理哪裡了解了一下情況,」田陽說:「他的助理證實,司馬平的節目這大半年以來,收聽率下降的一直很厲害,所以他壓力特別大,這幾個月更是定期看心理醫生。司馬平確實服用含有苯乙胼的精神性藥物來緩解壓力,但是他助理說,司馬平這個人對醫生的囑咐特別上心,吃東西非常注意,每天來電台上節目的時候,訂餐都會對助理千叮嚀萬囑咐,是個惜命的人,他助理提供了那天晚上為司馬平訂餐的外賣店收據,裏面沒有任何含發酵劑成分的食物。哦,對,司馬平的助理說,因為播音期間對播音員的嗓音要求很高,所以司馬平整晚一直到離開單位前都只喝純凈水,沒有喝過果汁一類東西。」
「珍珍是誰啊?程隊以前的女朋友?」安長埔年紀最小,是一年前才來重案一組的,所以對程峰以前的經歷沒有任何了解。
嘉逸在一旁涼涼的吐出三個字:「自大狂!」
程峰看嘉逸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有一點詫異,現在的女孩子,情緒表達這麼直白的,也不多見了,大多數舉止文雅適度,就像同一個禮儀學校培養出來的一樣。他一直以為這個後門女,又是什麼海派高知,一定是一個行為中規中矩到讓他這種粗人頭痛的類型,可是幾次接觸,讓他不得不推翻自己的這個偏見。
「你就是嘉逸吧!」一個個子比馬春雷略矮、膚色略白的小夥子湊上來打招呼:「你好你好!我是重案組的田陽!」
「司馬平的案子?」陳強愣了一下:「我不明白,他不是因為心臟病過世的么?」
田陽咧嘴一笑:「得啦雷子!別聽風就是雨的!人家嘉逸和咱頭兒才認識幾天啊,哪來的什麼戲!」
嘉逸看他們兩個人滿頭是汗,就起身從旁邊的飲水機倒了兩杯水遞過去,兩個人接過去,一飲而盡。
「好啦!」程峰發話了:「先別閑扯皮啦,辦正事要緊。」
原本繃著臉的嘉逸,被馬春雷的話逗的噗嗤一下笑出來,應聲道:「那就有勞你啦九-九-藏-書春雷兄!」
程峰示意田陽把陳強說的這些信息都逐一記錄下來,又接著問:「你最後一次見到司馬平是什麼時候?」
「讀博呀,不像有的人,不學無術,甘心當個大老粗!」嘉逸怒氣難平,抓住一切機會擠兌程峰。
陳強這才如夢初醒,趕忙讓出門口,做了一個裡面請的手勢。
「陳強提到過,電台曾經想挖邢斌來取代司馬平,可是連薪酬都談好了卻又沒有了下文。如今司馬平死了,邢斌接替了司馬平的工作,你不覺得這很可疑么?」
「哦?」程峰從後視鏡瞄了他一眼:「那是個什麼樣的節目啊?」
「……」程峰是在是對這兩個人的話感到無言以對,索性來個充耳不聞,專心開自己的車,順便在腦子裡把剛剛得到的信息匯總一下。
「啊,沒什麼,」田陽可不想讓程峰知道自己揭了他的老底:「嘉逸進來被煙味嗆到,我讓她去你辦公室坐。」
嘉逸懶得解釋,因為她從幾位的表情上就已經有所覺悟,此時即便她磨破嘴皮子去解釋,她們一會自動將她的話歸類到因為害羞而產生的欲蓋彌彰。索性只是對王奶奶笑笑,說了句:「公事。」然後在幾個老太太的注目禮之下,朝程峰的車走去。
嘉逸一愣,覺得也有道理:「也就是說陳強沒可能是兇手嘍?」
「他有沒有說過是什麼事?」程峰追問。
「你太過獎了。你們都請坐吧!我去拿飲料。」陳強雖然對警察的突然來訪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美女開口稱讚自己的品味,總還是忍不住有點小得意,態度也隨之放鬆了不少。
田陽噗嗤一笑,嘉逸不快的瞪了程峰一眼,這男人是不是跟自己八字相衝?!說話幹嘛總這麼嗆!懶得和他吵,嘉逸一聲不吭,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從包里拿出隨身的記事本和筆,將今天從陳強那裡聽到的信息記錄下來。
助理說:「接替的是最近我們台剛從D電台挖來的台柱子邢斌。陳強病假期間代班主持是我們台的一個實習生,叫林麗麗。」
「那他們人呢?為什麼就你在這裏?」
「我懷疑他有特殊癖好,喜歡兒童!」程峰調侃道,看劉嘉逸漲紅著臉,他心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快意。
「你有男朋友?」程峰瞥了嘉逸一眼。
程峰倒不在意,咧嘴一笑:「這山高皇帝遠的,你可得看緊點兒啊!」
「為什麼司馬平的助理會覺得司馬平要去馬琳家會是開玩笑?」
「我想不到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陳強回憶了很久,氣餒的搖搖頭:「司馬一直是個性格很活潑的人,是台里公認的開心果,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笑聲不斷。這段時間電台節目改革,因為我們的節目近期收聽率下滑的比較厲害,如果說有什麼與以前不同的,那也就只有這一樁了。」
「你剛才說,你們?你不是自己去司馬平家裡查看的?」嘉逸想到一個疑問。
嘉逸惡意的一笑:「果然呢,就是說,我們廣大女同胞果然還是很有眼力的!」
程峰讓田陽將他們這三人的收穫也與馬春雷、安長埔講了一遍,之後,他匯總了一下手頭的材料,蹙眉想了一會兒:「現在有兩個比較重要的問題需要搞清楚,一個是那天司馬平情緒失常的原因,另外一個是他下班之後的去向。」
程峰見陳強獃獃的站在門口,對他笑了笑:「我們可以進去談么?」
殺死一個人的理由會是什麼?要麼怨恨,要麼利益,要麼衝動之下的喪失理智。一個能夠讓兇殺幾乎被錯認為自然死亡的兇手,顯然,他並不在衝動之列。
田陽向來算是警隊里的包打聽,他瞄了一眼門外,回身關好門:「我告訴你,你就別再追問了,那可是程隊的傷疤呀!」
程峰沉思了一下,點點頭:「幹得不錯!現在這樣,根據之前的了解,死者遇害當天在電台里與其接觸最多的,一個是他的節目導播,一個是他的主持搭檔,雷子和長埔去找導播,我和田陽去和司馬平的搭檔聊聊。」
「陳先生,你平時和司馬的關係很好吧?」嘉逸看著他如此震驚的反應,猜測他平日里與司馬平應該不僅僅是疏離的同事關係。若不是與自己關係之身的人或事,誰會如此動容呢。
嘉逸心裏偷偷的想,這嗓音是一種多麼有偽裝性的東西呀!剛剛聽到陳強的聲音,之後再見到他的樣子,不能不說落差實在是很大,看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司馬平一樣人如其聲,這個陳強,顯然屬於見光死的那一類電台DJ。
「他去世那天當晚,我們倆一起做節目,12點節目結束,台里人要一起吃夜宵,他說有事不去,就自己開車走了。」陳強回憶道。
「能具體說說么?」程峰專註的看著陳強,濃眉下的眼睛此刻眼神銳利,好像一隻老鷹盯著獵物一般。
程峰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我們今天是為了司馬平的案子來的。」
「挺有意思的,基本上就是聽眾來信啦、時事焦點啦這些東西,被司馬平和陳強兩個人拿來調侃一下,節目的宗旨是給這個城市裡頭忙於工作、辛苦的夜歸人們一個休閑放鬆的時段。」田陽想了想,歸納出他對那一檔節目的印象:「我聽那節目,就感覺像聽相聲一樣,司馬平就是那個逗哏的,陳強就是那個捧哏的。」
問題一出,換程峰發愣了,之前聽聞司馬平紅粉眾多,現在連他的搭檔也證明了這個說法,並且看這個架勢,司馬平遇害前與他保持男女朋友關係的,似乎並不是只有一人而已。
程峰在一旁笑道:「你是九_九_藏_書不是讀書讀傻了?如果說陳強的實力與司馬平不相上下,那他的動機或許還更充分一些。如果像田陽說的那樣,陳強在節目里只是個陪襯,那司馬平無異於他的衣食父母,事業上的頂樑柱,殺掉他,對陳強來說,等於自斷前程。」
「哈嘍啊嘉逸!快到了吧?一會兒我去電台門口接你啊!」
「你這小子什麼腦子啊!」田陽受不了的撫額長嘆:「那個王珍珍害怕峰哥會落下什麼後遺症,也受不了咱這職業風險高,所以就提出分手,態度特堅決,峰哥也沒糾纏她,當下就同意了,結果過了沒多久,就從別人那裡聽說,其實在那之前,王珍珍就和她公司裡頭一小白領好上了。」
「這個——」田陽為難的看著嘉逸。
「沒,沒!」程峰輕飄飄的回答,眼睛戲謔的打量了嘉逸一遍:「你男朋友看過心理醫生沒有?」
「我們懷疑司馬平的死另有隱情。」程峰看著陳強因為他的話而變得更加蒼白:「所以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他的情況。」
「那他有嫌疑么?會不會因為被司馬平遮住了光芒,於是懷恨在心?」嘉逸忍不住猜測起來。
「你說,峰哥和嘉逸有戲沒?」馬春雷突然開口問其他二人。
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
「這個,還不能下定論,一切都要講證據。」程峰說。
嘉逸在一旁被逗得笑不可支,肩膀一抖一抖,臉也因為悶笑而變得緋紅。
程峰點點頭:「情殺的可能性很高,我們今天在司馬平的家裡找到了一封信,是一封恐嚇信,裏面還附了一張死者和一個年輕女孩兒擁吻的照片。」
「你的朋友?」程峰挑挑眉:「算了,你們這種溫室的花朵,我無福消受!」
嘉逸搖搖頭:「我沒怎麼聽過,之前在國外,認識司馬平是回國住進現在這個公寓之後,當時也就知道他是個電台主持人,人挺風趣的,平時接觸不深,他也很少會主動談論自己的工作,所以除了知道他的節目叫都是夜歸人之外,幾乎可以說是一無所知了。」
「嘉逸,來啦!大周末的還讓你跟著跑出來,真是辛苦你啦!」馬春雷見了美女,嘴巴立刻好像抹了蜜一樣甜。
「在聊什麼?」程峰走過來,見他們二人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嘀嘀咕咕,不由一陣好奇。
陳強趕忙解釋:「其實也不是那個意思,司馬不是同時談六個女朋友。只不過他這個人感情生活比較豐富一點,我說大家比較知道的這六個,有四個是前女友,還有兩個是乾妹妹。」
幾個人一聽頭兒發話了,立刻收起玩鬧,正經起來。
「你剛剛說四個前女友,兩個乾妹妹,那司馬平當晚去的是哪個女朋友家?現任女友?」程峰把話題拉回到主題上。
「你所謂的乾妹妹,是不是就是那種退而求其次的代稱?」嘉逸插嘴問。
「誰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是不是對王珍珍念念不忘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好幾年沒正經談過戀愛就是真的。」田陽拍拍安長埔的肩:「行啦小師弟,八卦聊差不多了,開工吧!你別替頭兒操心了,把自己的單身生活先結束了再說吧!」
「陳強,司馬南死之前一段時間,他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程峰不像嘉逸那般多愁善感,他是個高素質的刑警,在這種時候最是需要保持客觀冷靜。
「呦!好傢夥!這捧哏夠生活夠奢侈的啊!光這兩樣就兩萬多,整個客廳下來,還不得十來萬?!」田陽對家居物品不熟悉,但是這個價位卻足以讓他咋舌。
安長埔能有什麼反應,當然是使勁點頭。
「沒有。」
「那我呢?」嘉逸趕忙問,生怕程峰把自己甩開:「我跟誰?」
「哦,對了,對司馬平的案子,我有點想法。」想到自己的猜測,嘉逸對程峰說:「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有必要考慮查查邢斌在司馬平遇害當日的行蹤?」
「咦?那他怎麼到現在還是光棍兒一條?!」嘉逸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擠兌程峰的機會,她是女人,天生小心眼兒,錙銖必較,睚眥必報。
防盜門吱呀一聲開了,門裡站著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臉色蒼白,神情憔悴,打開門之後就怔怔的看著門外的三個人,不知該作何反應。
「程峰不抽煙么?」嘉逸隨口一問。
作為原來D電台的一哥,想必邢斌的薪水一定不低吧!那麼,想要挖他來,開出的價碼也必然可觀。
「行了行了!」程峰實在是被馬春雷的殷勤搞得面子全無,趕忙打斷他的話:「省點兒電話費吧!要貧一會兒見了面免費貧!掛了吧!」
田陽噓了一聲:「別讓頭兒知道我跟你說這個。人家都是失戀了借酒澆愁,抽煙麻醉自己,峰哥倒好,前幾年失戀,二話沒說,把煙戒了!他倒是我見過失戀生活最健康的了!」
「好的,我這就去拿紙筆。」陳強答應著,起身走去書房。
電話那頭傳來馬春雷的聲音:「峰哥,怎麼還沒到?!」
「那有什麼法子啊,作息不規律,腦力激蕩啊!」田陽嘿嘿笑:「要不,你去程隊的辦公室裡頭坐吧,那兒煙味小!」
「哦?能說一下接替者是誰么?」程峰問。
「得令咧!」馬春雷見事情已定便拉著長腔兒,一揮手,帶著安長埔去找導播了。
陳強對她點點頭:「就是邢斌,邢斌原本是D電台的台柱子,一哥,我們電台都已經和他談薪酬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這事兒就沒了下文。但是從那之後,司馬的情緒就一直不是很穩定,哦,對了,他去世前一段時間,好像有什麼煩心事兒,經常神九*九*藏*書色不安,魂不守舍的,我們上節目前對稿他都經常走神。」
「天吶!」嘉逸驚訝的長大了嘴:「司馬到底招惹到了什麼女人啊,竟然會惹上殺身之禍!」
程峰沉默的想了想,對嘉逸的看法給予了肯定:「你說的有道理,邢斌確實值得我們查查看,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發現。」
一進大門,嘉逸就被陳強的房屋裝修風格吸引住了,別看這陳強其貌不揚的,看來還是個講究生活格調的人,環視了一圈,嘉逸笑道:「你還蠻小資的嘛!這客廳裝飾的真不錯,全套宜家的家私,很有整體感哦!」
最先發話的是安長埔:「我和雷哥去電台監控室查過了,監視器記錄顯示,司馬平遇害當晚午夜12點下了節目之後就開車離開了。而據之前死者居住小區的監控顯示,他從當天下午離開后就沒回去過,也就是說,死者開車從電台下班之後,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別的地方,在這期間遇害的。而死者被人發現的時候,他的車並沒有在附近,所以我想,查清楚司馬平的車子現在的所在位置,或許對案情會有幫助。」
此話一出,田陽那邊就笑開了,笑夠了才揉著臉皮對嘉逸說:「嘉逸呀,笑歸笑,我們峰哥的行情確實不是咱能比的!算一算,我比他晚3年入學,我上警校念大一的時候,峰哥都上大四了,就這,我上大四的時候,還有同級的女同學懷念當初大一時候見過的那位威武的程姓師兄呢!」
「哦,美女接到沒?」
程峰無奈的悄悄嘆了口氣,對陳強說:「能麻煩你把你知道的司馬平前女友的姓名、住址寫給我們么?」
「好,咱們就去會一會這個捧哏的吧!」
「拜託!」嘉逸感到頭痛:「又來!幹嘛都這麼說啊!把人都想那麼壞做什麼!」
「給我個理由。」
陳強白天的時候曾經提到,此前電台高層一度因為意見相左,想要用邢斌替換掉司馬平,以扭轉節目收聽率下降的劣勢,並且連薪酬都快談妥了,後來整件事卻不了了之,沒了下文。而司馬平死後,現在接替他的位置來主持都市夜歸人的,正是這個邢斌。
「我們找都是夜歸人的導播林華談過了,」安長埔拿出筆記本:「林華知道司馬平這段時間精神狀況非常的不好,工作壓力大,他對司馬平服用抗壓葯也是知情的,但是他證實司馬平自從開始服藥之後就嚴格戒酒了,即使前段時間林華過生日請台里同事出去吃飯喝酒,司馬平也滴酒不沾,只喝果汁。」
「程隊以前有個女朋友,叫王珍珍,和程隊談戀愛談了快4年,結果有一次程隊出任務,受了重傷,昏迷了很長時間,一度醫生幾乎要下病危通知了,好在後來挺了過來。但是峰哥人挺過來了,他女朋友沒挺過來。」田陽嘆了口氣。
「你怎麼不走了?」嘉逸納悶兒。
陳強眨了眨眼睛,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幾口水,慢慢放回茶杯,才開口說:「因為節目收聽率下降了,所以台裏面想要對我們的節目進行改革,但是司馬不同意,他說要堅持原有的風格,為了這個,他和台領導還大吵了一架,差點兒連自己的位置都丟了,當時台里一度想換掉他,連接替他位置的主持人都找好了。」
陳強尷尬的笑笑:「就是這個意思。」
「果然!」
「嘉逸,你乍來,還不適應,以後習慣就好了。」田陽見她咳嗽,順手從一旁的飲水機倒了杯水給嘉逸。
「頭兒,就是前面那個小區了,前方右轉。」田陽給程峰指了指,陳強所住的月亮灣花園的大門已經進入視線了。
嘉逸一想,接下來人家要查的,自己幫不上,也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有結果,與其在這裏傻等,還不如回家去,就點點頭,站起身微微一笑:「那就有勞程先生啦!」
「怎麼跑那麼遠去了?」
程峰收起玩笑,正色說:「昨天我們走訪了一下司馬平的朋友、鄰居還有家人,發現這個司馬平還真是個花|花|公|子,身邊的女人,前任的,繼任的,現任的,挂名的,都快夠編個花名冊了!」
「哦,那倒不會,都是夜歸人已經有接任的主持人了。」助理說。
回到家,嘉逸把一天中收穫到的信息統統記在本子上。這司馬平,平日里那麼光鮮的一個人,誰能想象他的生活竟然會這樣一團糟。可是,不論是事業上的困難,還是感情上的混亂,究竟什麼人會想要對他痛下殺手呢?
「你當所有人都那麼閑,可以留下來恭迎你劉大小姐么!」程峰說:「我已經讓他們先一步去電台了,一會兒在那裡匯合。」
馬春雷走出程峰的辦公室,田陽也整理好筆記本打算著手調查,安長埔實在是好奇的要命,忍不住跟在田陽屁股後面繼續打聽:「田哥,你跟我說說,為什麼那個什麼珍珍會和咱程隊分手啊?」
「你好,我是C市公安局重案一組的程峰,你是陳強吧?我們有事找你談一下。」
在開車回警局的路上,田陽感慨萬千的看著手裡頭陳強列出的司馬平六位紅顏知己的基本信息,嘴裏酸溜溜的感慨:「頭兒,你說這世道,真是沒處說理去!這司馬平,就一油嘴滑舌的小白臉兒,竟然這麼討姑娘喜歡!在看看咱們這樣的有為青年,怎麼就剩下了呢!前途堪憂啊!前途堪憂!」
「哈嘍美女!我叫安長埔!Nicetomeetyou!」另外一個身材瘦高,最是面嫩,一副陽光男孩兒模樣的年輕人也忙著自我介紹。
「那司馬生前的那檔節目——都是夜歸人豈不是要開天窗九九藏書了?」嘉逸問陳強的助理。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田陽嘿嘿一笑:「我想東西可沒那麼深刻。我的意思是說,整個節目基本上都在靠司馬平托著,陳強只有跟著接『哦?』『嗨!』『得!』這種話的份兒!基本上有他沒他一個樣。」
此話一出,不光嘉逸抿著嘴直樂,安長埔還差一點兒把嘴裏的水噴出來。
「去!」程峰斥了田陽一聲:「你就擔心你自己就好了,我和你可不是一丘之貉!」
對照著助理給的地址,程峰三人來到了陳強的家門前,按過門鈴,靜候,不一會兒,隱約聽到房中悉悉索索的聲音,接著一個好聽的男中音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只是不知道,這個價碼是否可觀到,可以為之蔑視生命呢?
走了一會兒,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喂,你去要去哪裡啊?」
安長埔搖搖頭:「那程隊這麼久了還對這麼一個對感情不忠的女人念念不忘,未免也太不值得了吧!」
程峰點點頭,轉頭問田陽:「你呢?有什麼發現?」
他伸手去拿面前的茶杯,臉色白的好像鬼一樣,手也一直抖,幾乎要把被子里的水都灑出來。
嘉逸在一旁抿嘴直笑,除了讓她余怒未消的程峰之外,重案一組其他的這幾個她見過面的人,感覺起來還真的都蠻好相處的,想必平時他們工作在一起,應該也會蠻開心的吧。
「哦!拌嘴就算有戲?那愛得死去活來的還不得互毆啊!」安長埔也覺得馬春雷的說法有點不靠譜兒。
「你!」嘉逸咬咬牙,往回走:「你為什麼不早叫住我?」
程峰走過來,照著安長埔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臭小子,沒事兒不會好好說話!裝什麼假洋鬼子!」
「喂!我警告你哦!再叫我大小姐我可跟你翻臉哦!」嘉逸反感的抗議道,然而對方對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這讓她更加氣惱,一跺腳走快了幾步,領先程峰一個身位走在前頭。
正在苦思冥想著,嘉逸的手機再次翻出嗡嗡的震動聲,抓過來一看,程峰。
「他女朋友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這些你知道么?」
「你——!」嘉逸氣惱的攥攥拳頭,氣鼓鼓的反問:「程先生,你有女朋友么?」
一進重案一組的辦公室,嘉逸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伸手在面前呼扇幾下,驅散迎面而來的煙味。
「峰哥!我們回來了。」安長埔從門外進來,身後跟著馬春雷:「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你們一步!」
安長埔被拍了一巴掌,哎呦一聲,摸了摸後腦勺:「我說師兄,人家是海歸派,我當然要按人家的習慣來了!」
「謝啦嘉逸!」馬春雷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峰哥,我強烈建議上頭調派幾個女警來我們組!你看看,工作的時候身邊有個女同志,多和諧!」
見嘉逸坐進車裡的時候頂著一臉的黑線,程峰沒辦法不好奇:「怎麼了?臉色這麼奇怪。」
「他怎麼失戀的呀?」話一出口,嘉逸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真不明白她什麼時候變這麼八卦。
馬春雷搔搔頭,自己也覺得好像有點反應過度了:「說的也是!不過峰哥真該考慮考慮找個女朋友了。這眼看著都快三十一了!」
「你問哪一個?」陳強為難的看著程峰。
程峰被她的話逗樂了,爽朗的哈哈大笑,又打趣的問:「哎,你男朋友加上你,一共有幾個女朋友啊?」
「什麼意思?」
馬春雷說:「林華還提供了一件事,他說司馬平在遇害當天到台領導辦公室去了很久,回來的時候臉色特別難看,而且焦躁不安,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很久,叫門也不開,把他擔心壞了,怕司馬平鬧脾氣不上節目,但是節目開播前,司馬平調整好了情緒,所以他也就沒在意。」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程峰的辦公室。餘下的三人立刻湊到窗前,不一會兒,就看到嘉逸和程峰走出樓門,上車,離開了公安局。
嘉逸覺得自己真的是被這男人給看扁了,氣鼓鼓的嗆聲道:「對啊,怎樣?不可以么?!」
程峰故意忽視馬春雷的期待表情,瞪了嘉逸一眼,似乎在說你明知故問,見她依舊詢問的看著自己,嘆了口氣:「跟著我!」
程峰點點頭,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環境不佳,抱歉,下次我們盡量約在星巴克見!」
陳強默數了一會兒:「被大家知道的,大概有六個吧!」
「沒什麼,鄰居老奶奶們,因為你今天之內出現頻率過高,在那裡傳緋聞呢。」嘉逸訥訥的說。
「下午你走之後,我們接到司馬平的助理打來的電話,說他想起來司馬平當天好像說過要去他的前一任女友馬琳家,當時他以為司馬平一定是在說笑,所以沒當回事,今天田陽去找他了解情況之後,他又想起這件事,覺得有必要向警方彙報一下。我們根據陳強提供的幾個他所知道的司馬平前女友信息,找到了這個馬琳所居住的小區,根據小區監控錄像以及電梯監控記錄,當天晚上大約12點15分的時候,司馬平確實進了馬琳所住的那個單元。」
坐進副駕駛,嘉逸別過臉去不看他,她決定,不和這個男人講話,免得殺害司馬平的兇手還沒找到,自己就先被這個程先生氣到吐血身亡了!
路上,程峰一邊開車一邊問車上的另外兩人:「這個司馬南主持的那個節目,你們以前聽過么?」
「好了,都別胡鬧了,都坐下,先辦正事,雷子,長埔,把你們的收穫說說。」程峰把話題轉回到司馬平的案子上。
「謝謝你對我們工作的配合!如果有什麼新的線索,請及時與我們read.99csw.com聯繫!」程峰與助理握握手,讓田陽電話通知馬春雷和安長埔晚些時候警隊集合,三人迅速離開電台,驅車趕往陳強的家。
「我聽過!」田陽從後排湊過來對兩人說:「我差不多算是個都是夜歸人的忠實粉絲了!」
劉嘉逸只覺得一股火直衝腦門兒,自己剛才一定是腦子進水了,居然會覺得這個沒品的沙文豬看起來會洒脫,衝口而出:「你當誰都像你一樣是全天候的工作機器呢!我為了不錯過案情,連男朋友都不陪了跟你去查案,你還在那裡嫌東嫌西!」
「六個?!」田陽實在是無法保持沉默了,忍不住開口發發牢騷:「一個人,談六個女朋友?!哈,難怪中國光棍兒這麼多!」
即使隔著電話,程峰也聽得出來馬春雷那小子的聲音里充滿著激動之情:「好說好說!雷哥向來尊重女性!婦女能頂半邊天嘛!話說……」
「因為馬琳和司馬平分手到現在,還不到半年,司馬平提出分手的時候,馬琳還到電台大鬧過一場,被保安趕了出去,據說當時這個馬琳大聲叫罵,說司馬平不得好死,她一定會殺了他。」
「什麼意思啊?她也受傷了?」安長埔一頭霧水。
嘉逸發怔的當口,程峰轉過身看到了她,眉頭一皺,說道:「大小姐,想什麼呢?磨磨蹭蹭的。」
「喂,有發現,馬上下樓。」電話接起來,裏面傳來程峰劈頭蓋臉的一句指示,還未等嘉逸做出反應,電話就被掛斷了。
嘉逸白他一眼,決定不理這個惡質男。
「都是費工夫的活兒啊!」安長埔感慨,心裏盤算著,看來這個周末算是又貢獻給事業了。
陳強獃獃的看著程峰,片刻之後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他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嘴裏喃喃著:「司馬一向是大家的開心果,怎麼會有人想要害他!」
程峰點了下頭:「你能把陳強的住址告訴我們么?我們需要找他了解一下司馬平遇害前一段時間的情況。」
陳強想了半天,最後總算想到了點有價值的信息:「他說去女朋友家!」
「你才溫室的花朵!」嘉逸白他一眼:「錯,你是沙漠里的仙人球!刺兒頭!」
有沒有搞錯!嘉逸有點惱火,這男人未免太霸權主義了吧!剛剛那話說的,完全就是命令,好像自己是他的下級一樣。可是,自己偏偏對他所說的「發現」充滿好奇,若要她為了面子而拒絕下樓去跟進度,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當然不是了,還有其他人。」程峰答道。
程峰一臉黑線的瞪著迎上來的幾個人,心裏憤憤的想,看來自己回去得在組裡頭立些新規定了,第一條就是禁止工作時間對姑娘大獻殷勤。
「嗨!你好!」劉嘉逸大方的和田陽打招呼。
「錯,不是像我一樣,要像,也是像你那個朋友司馬平一樣!」
程峰挑眉:「什麼叫果然?」
「雷哥,夢做一下就好了,不用說出來。」
程峰瞥了副駕駛正在賭氣無視他的嘉逸:「快了,我們再幾分鐘就到。」
「電台那麼遠,當然要用這個!」程峰一臉無辜的指指身邊路旁停著的警車。
「應該不是。」陳強說:「司馬這段時間一直單身,台里的人還開玩笑說他是不是看破紅塵了呢。」
「嘉逸,怎麼看出來的呀?」田陽湊過去好奇的問。
「什麼發現?」一聽有發現,嘉逸立刻來了精神。
電話那頭不情願的哦了一聲,收線。
嘉逸笑笑:「是我問的太敏感,呵呵。」
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衝到樓下,程峰的車子果然停在那裡,夏日天長,此時雖然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可是仍舊天光大亮,嘉逸走出單元門朝聽在路邊的警車走去,近旁那些在健身器材上活動腿腳的老太太紛紛饒有興緻的看過來,住自己樓下的王奶奶甚至直接開口招呼嘉逸:「嘉逸呀!交了個警察男朋友啊?我看這小夥子才送你回來沒多久嘛!又出去呀?」
忽然,一個名字躍入嘉逸的腦海——邢斌。
「正所謂痴情女偏遇無情郎,這老天爺就喜歡玩兒那種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把戲,像司馬平呢,就是這個也愛那個也愛,像我們頭兒呢,就是愛我的人我不愛,我愛的人,還沒來!」田陽笑嘻嘻的說。
嘉逸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程峰已經停在了距離自己幾米開外的路邊。
「人家都說三分逗七分捧,你的意思是說陳強比司馬平更有實力么?」嘉逸問田陽。
程峰眼見著剛剛還搶先發問想扮演探案女警的嘉逸在聽完陳強的話之後立刻眼含憐憫,心裏一嘆,又是個同情心泛濫的姑娘。
車門一開,幾個大個子一股腦的朝嘉逸那一邊集中過去,為首的自然是與嘉逸有過一面之緣的馬春雷了。
嗯,對,還要嚴格控制單身男性人數!
嘉逸平日里最是心軟,現在看著陳強沉浸在對司馬平遇害這件事的悲痛中,心裏也覺得異常酸澀。
「沒,他人在美國。」
不一會兒,車子就駛進了警局院子里。
「我看你走的那麼起勁,以為你還沒走過癮,就沒忍心叫住你嘍!」程峰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純良。
等車子駛進廣播電台院里的時候,車上的二人遠遠就看到電台門口齊刷刷的站著三個大小夥子,看到程峰的車開進來,立刻迎了上來,方向,副駕駛位。
嘉逸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看來這電台DJ的收入還是蠻不錯的嘛!」
陳強為難的看著程峰:「你問哪一個?」
這時候陳強端了四杯茶水進來,放在三人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坐到茶几對面的單人沙發上:「請問幾位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