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容易戳穿的假象……一個分散我們注意力的障眼法？」

「波莉，近來怎樣？」

下了車，泰迪來到橋上站著，他並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特別的理由走這條路，而不是走那條路。這就好像所有的參照物都被撤走了一般。他穿過橋，走過都柏林學院草坪，發現了一家星巴克。

此時，文森特的心理平衡了一些，他因而覺得自己正在向諾埃爾表達他應有的尊重。現在他可以離開這個國家了，他覺得自己做的事很正確……只是那張名單上的人還沒被全部除掉。他已幹掉了保護神公司的保安、洛琳、阿爾伯特、記者和警察。接近尾聲了。

「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是馬丁·波拉德。」

「你他媽明知故犯……你參与一起重大命案的調查，已經接到了具體指令，卻無視指令，擅自行事。」

「我從沒想到你和康尼走得這麼近。」

「我們曾是同事，曾是朋友。我們還將一起共事，但願我們再https://read.99csw.com次成為朋友，……不過此刻，你卻是我得對付的一個麻煩人物。我真希望不是這樣……但事實就是如此。對不起，我要掛了。」

「不能在電話里說。」

「車？幹嗎的？」

泰迪咕噥了一聲「扯淡」。他看了看表……十點一刻。「稍等一下。」他掛斷了電話。

泰迪等他說下去。他已經說完了。

泰迪說：「真巧……我現在突然有了許多時間。」

「偵緝總警司想見您，就現在。」

泰迪不想回去后獨自一人待著，也不想去哪裡跟哪個人待在一起，「奧康奈爾橋。」

「咱們私下說，不談上下級關係……你當真相信斯威特曼命案的起因，是兩個生意人反目成仇嗎？」

「科林，這很糟糕。」

「我相信我們基於這些證據做出了正確的結論。」

「什麼事？我正在休假。」

泰迪靜默片刻，方才悟出這話是什麼意思。起先，他還以為是自己睡過頭誤了約會呢。

文九_九_藏_書森特·內勒坐在四季酒店裡，準備享用一頓遲到的早餐。通常，一杯咖啡加上一片吐司就夠了，但今天他可要美美地吃一頓。他瞥了一眼他在伊拉茨停車場拿到的大號信封。一切就緒。

時近正午。那輛將鮑勃·泰迪接至警察總署所在的鳳凰公園的車子已經不知去向。他步行了一會兒，在北環路乘上一輛計程車。泰迪坐在後座上，對自己所處的環境並沒在意，忽然司機轉身問他：「去哪裡？」

「我相信。」

「別犯傻了，這與康尼·溫特無關，是你自己的問題。決策已定，你偏偏自行其是。可是，我們的隊伍里不需要你這樣的孤膽英雄。」霍格的聲音里明顯多了幾分辛辣嗆人的語氣。「溫特抱怨自己受到了騷擾，他有權這樣。可這事傳到了助理處長奧克菲的耳朵里……他得知你無視命令時……只能做出這種決定。」

「外面有輛車在等您。偵緝總警司霍格派來的。」

「科林，你知道這種先殺人後reａd.9９cｓw.cｏm自殺的說法根本不靠譜。霍格急於結案，他威脅我說，如果我繼續調查，他將以偽證罪指控我。」

「就這些？我只是做了一些計劃以外的工作，針對某個我不了解的人……還有……」

霍格完全沒有了那種體諒下屬的表情。你準備狠踹他人一腳時，穿上毛絨拖鞋顯然不能達到目的。「記著，因為你在一起刑事審判中提供了可疑的證詞，遭到一位法官的當庭申斥。如果你存心替自己開脫，蓄意擴大事態，我們將根據這次申斥，指控你犯有偽證罪。」他略頓片刻，看泰迪沒有反應，便說，「那麼，滾吧，鮑勃。」

這番話霍格說的乾巴巴的，像是在照本宣讀幾項規定。「你將在未來48小時內收到我們就你此次受到停職處分做出的詳細書面解釋。你可以向全國警官和警督協會申請行政複議。」

通話斷了。

「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咱們私下說，鮑勃，不談上下級關係……你做過頭了。上級依據現有證九*九*藏*書據得出結論。你有權保留自己的觀點，但我們絕不允許誰私下調查，任意質疑官方正式的結論。」

這事可以擺平。停職不可能引起任何嚴重的後果。他是一名優秀的偵探，是警隊的中堅力量，一旦歸隊別人也不會對他另眼相看。這才是明智之舉。硬要抓住斯威特曼不放，眼睜睜地瞅著自己的職業前景黯然失色，這是愚蠢的念頭。倘若他自此永遠離開警界，那麼他在餘下的人生歲月將永遠感到茫然無措，有如他剛才走下計程車時一樣……所有的參照物都被撤走了。

「嗯？」

鮑勃·泰迪給科林·奧克菲兩次打去電話，兩次都無人接聽。他將手機重新設置了一下，以使這個號碼不會在被叫手機里顯示。他再次撥號，助理處長接了電話。

「你打算甩手不管了，總警司？」

「泰迪探長嗎？」

「這樣做是不妥。」

「傳到一位助理處長的耳朵里？康尼在政界的靠山是何等來頭？」

「喂？」

二十分鐘后他準備就緒。

偵ｈｔｔpｓ://rｅad•９9csｗ•ｃｏｍ緝總警司麥拉奇·霍格坐在他那張寬大的橡木桌后。看見鮑勃·泰迪進門，他沒有起身相迎。「開門見山，偵緝警長。我和助理處長奧克菲研究之後決定，自即日起，你將停職留薪，同時接受違紀調查。」

「喂？」

正在酣睡的鮑勃·泰迪突然驚起，伸手去抓那部正在震動的手機，此時他的腦瓜還是有點暈暈乎乎。

能跟這些人打交道心裏還是很愉快的。他們能為你提供任何服務，幫你洗錢，再收取一筆可觀的傭金。信封里有一本駕照，一本印有假名的護照，一張他本人名下的信用卡，一個3000美元的賬戶。另外附有他取道貝爾法斯特前往格拉斯哥的多條路線的詳細介紹，他自己決定怎樣去倫敦。他可以選擇任何時間離開……一個電話，提前24小時預約，他們將全部搞定。這些人很會要價，不過他們著實有一流功夫。

招待拿來菜單。文森特說他要英式早餐，外加一份香腸。

手機鈴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是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