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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些紅色的記號和一些藍色的記號

第六章 一些紅色的記號和一些藍色的記號

「好吧,那憑直覺你得出了什麼結論?」鮑比問,「難怪湯米·威廉姆斯說你總是這樣呢。他說你每次身在其中,卻總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然後,突然就弄清楚一切了!」
「你確定?」杜納問。
「我們先去哪兒呢?」鮑比打破了沉默,這時,他們已經在半路上了。
他和鮑比匆匆跑向外面的街道。
「天哪,那一定非常精彩!」鮑比說。
「杜納!」她厲聲喊道,嚇得杜納差點兒跳起來,「你是不是又要摻和什麼麻煩事?」
此時,他們已經穿過聯邦大道,於是再次騎上自行車,沿著略微傾斜的碼頭路朝比克曼碼頭前進。上坡之後,他們沿著下坡緩緩下滑,接著是寬闊的綠野,又黑又矮的亞伯丁安格斯牛這兒一頭,那兒一頭,算是點綴了。
「我哪裡知道!」鮑比研究了一會兒,他的前額和臉上已經汗津津的了,「真的不清楚!我只近距離看過那種填充的,只有一次,可是,現在根本記不太清楚了,所以我沒辦法判斷和這隻像不像。雪鷺腿確實很長,也是白色,這一點倒是很像。」
就這麼一年一年翻看著,最後,杜納說:「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每年捕撈日的記載中,都有一個共同點,每一年都是,我已經發現了。」
「天哪,那我怎麼分辨呢?」鮑比問,「除了知道它們是雪白色,其他的我並不了解啊。你知道,這種鳥兒是禁止人們射殺或捕捉的,因為它們的羽毛以前可以用來做女士帽子上的飾品,結果差點兒滅絕。」
「對了,你為什麼想讓我研究這個呢?」鮑比問。
鮑比也把手中的書放了回去,走到他旁邊,這時,杜納咧嘴笑了笑。「天哪,」鮑比說,「你簡直就像一隻獲得了一大盤鮭魚的貓一樣。」接著,他放低了聲音,「你都發現什麼了?」
「你看!」鮑比一邊說一邊指著印刷出來的文章,「上面還說有一位名叫瑪索斯·阿姆斯特朗的人贏得了獎項,因為他捕到了滿滿三大盆鯡魚。瑪索斯·阿姆斯特朗是誰呢?」
「哎呀,饒了我吧!」安妮姑媽說,「人怎麼總是想不勞而獲呢?真奇怪!」
「謝謝你們,小傢伙們。」科魯普教授說著就準備關門了。
「你想查找什麼啊?」安妮姑媽問。
「哎呀,『地地道道』是什麼意思啊?」鮑比問。
「你看上去根本不像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鮑比抗議道,「我現在也和你一樣卷了進來,可是,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還是不信任我。」
杜納按照卡片索引,迅速定位到和鳥類有關的圖書的位置。然後,他從架子上選了兩本,在長桌旁坐了下來,開始仔細閱讀,而鮑比則無所事事地閑逛,瀏覽著書架上成百上千本圖書的名字,偶爾也會翻看一下其中的內容。
「好的,先生!」杜納說。科魯普教授剛轉身,他又大聲問,「您明天會去斯巴斯克吉爾嗎?」
「我馬上幫您把早飯的盤子收拾一下,」杜納一邊起身一邊說,「這樣,午餐就沒有盤子需要收拾了,我們只要在多克·佩里的店裡買一塊三明治、一份奶昔之類的就行了。」
「沒錯,我知道。」科魯普教授說。
「哦,是的,先生!」杜納說,「最近有沒有其他人來查閱過那堆過期的《布魯克維爾倡導者》?」杜納裝作很隨意的樣子。
大約二十分鐘后,杜納看到了書中的一條介紹,頓時,他臉紅了,心跳也加速了。接著,他又從另外一本書中查到了相似介紹,眼睛閃爍著激動的光芒。看到需要的信息之後,他就把兩本書都合上了,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哦,我沒九*九*藏*書有做標記,」科魯普說,然後,似乎又不太確定,「反正我不記得我這麼做了。我是去過那兒,但只是為了查看關於自然的文章,也看了關於捕撈日的記錄。我本想做一個捕撈日的實景模型的,因為對於這兒的人來說捕撈日也算是地地道道的傳統了。」
「哎呀,我不記得了,杜納!」鮑比簡直快要哭出來了,「真希望當時我仔仔細細看了那隻填充的。」
幾分鐘后,兩個男孩悄悄地從前門走了出去,並小心翼翼地把門關好。他們騎著自行車,沿著碼頭路,然後上坡,向布魯克維爾趕去。
「哎喲,天哪!」安妮姑媽說,「你所謂的『沒什麼價值的小冊子』我倒是用了很多年,我覺得確實是一本很不錯的書呢!」
「哦,好的!我們會的。」杜納滿口承諾,鮑比也點了點頭,表示他也會注意安全的。
本地女孩兒嫁給了費城律師
威克斯先生個子不高,身材敦實,頭髮幾乎掉光了,看到他們,他趕忙從桌子後面的椅子上站起身來,說:「你好,杜納!這段時間你都在哪兒呀?」
「是的,我知道,」杜納說,「今天早晨我在安妮姑媽的鳥類圖書中看到了。」
「我確定,」他激動地說,「我之前看的那隻雪鷺翅膀尖上不帶這種藍色。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這隻鳥的翅膀尖有些灰藍色,看到了嗎?我看到的那隻,翅膀卻是純白色,絲毫沒有其他雜色!」
「意思是,」科魯普教授微笑著說,「這兒所有的人都會去斯巴斯克吉爾那兒捕撈,已經延續好幾代人了——據說最早可以追溯到印第安人時期——只是,我無法證實這一點。」
杜納又讀了一遍,大聲念出了那個名字,也咧嘴笑了,「沒有,」他說,「確實沒聽過這樣的名字。讀起來就像是手推車上的鈴聲!不過,我的名字也不怎麼常見呀——布茨先生說,我的名字聽起來就像霧號!」
「天哪!」杜納說,「胖坨說您經營的才是國內最好的周報呢!」
「哦,我一點兒也不知道這回事呢。」傑克滿眼的驚訝,似乎又覺得很奇怪,於是,他用鉛筆指著杜納,問:「你不是在找什麼線索吧,杜納?」
穿過綠野,就到了那棟老舊的石砌房子門口了,他們把自行車停靠在比克曼·喬納斯船長房子門前的樹的旁邊,感覺周圍一點兒人氣都沒有。他們爬上門前的台階,和上次一樣,拉了拉舊式的手拉鈴。屋內傳來了微弱的鈴聲,不一會兒,匆匆的腳步聲就朝門口靠近了。杜納和鮑比都繃緊了心弦,因為他們不知道,前一天科魯普教授給他們警告之後,今天會如何對待他們。不過,杜納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嗯,我們不會去碰的!」鮑比向他保證。
「我也是!」杜納說,「不過我當時覺得問一下也沒什麼。」
「他都不會拼寫呢!」鮑比不苟言笑地說。這時,傑克·威克斯帶著他們爬上了一段樓梯,然後到了二樓的一間屋子,過期報紙就放在裏面。
「大多數時間都在安妮姑媽家和學校待著呢。」杜納回答說。
「可是,你為什麼要問呢?」鮑比追問道,「他居然說他也不記得自己是否做標記了。」
科魯普教授盯著他們倆看了一會兒,然後很不情願地再次把門打開了,「好吧,」他說,「不過,一定不許用手碰啊。」
杜納和鮑比九*九*藏*書各自在那兩間屋子裡轉悠了幾分鐘,最後在擺放那隻白鳥的座架面前會合了,牌子上寫的名稱是「雪鷺」,拉丁名字為「Ardea candidissima」。
「你們把早飯的盤子放那兒吧!」安妮姑媽果斷地說,「除了編製毯子,我也沒別的事情可做。你們去搬自行車,出發吧。要注意安全啊!」
「可是坎迪阿姨的姓氏是巴爾內斯啊?」鮑比指出了問題。
「你指的是什麼?」鮑比很是不解。
第二天早晨,鮑比和杜納又吃了不少蕎麥蛋糕和楓糖漿,任何人看到他們那副模樣,都不會相信,他們關心的除了吃的,還會有別的。
「我覺得明天我就能弄清楚了,」杜納慢慢說道,「今天晚上我得再給胖坨弗隆打個電話,讓他過來幫我們,沒有他,我一個人不敢繼續下去!」
「當然了,毫無疑問!」科魯普教授頭都沒回,直接說,「我不會錯過的!」
「嗯,我得接著工作了,」科魯普說,「出去的時候一定記得關上門啊。」
「我們還想著您能讓我們進去轉轉呢,幾分鐘就行。」杜納見狀迅速補充道,「我們不會礙事的,也不會用手亂碰。」
「沒發現什麼啊,一切還都沒辦法確定呢。」杜納小心謹慎,「我——」他沒再說下去,因為鮑比打斷了他的話。
「哦,沒有!」杜納一臉委屈,表示抗議,「我剛才只是在想昨天坎迪阿姨跟我們說起的那些珍珠,就是喬納斯船長可能從南海帶回來的那些。」
「幾乎每個人都有可能,」杜納慢慢說,「不過,我倒覺得像是科魯普教授。那天在博物館的時候,他就是用一支一端藍色一端紅色的鉛筆寫下坎迪阿姨的名字的。你沒注意嗎?」
「你沒發現嗎?每一篇上面都有紅色的鉛筆標記。」杜納問。
「你害怕什麼?」鮑比問。他們謝過圖書管理員,走出了圖書館。
兩個人找到了一篇記載去年捕撈日的文章,是在四月份的刊期里,於是,他們趕緊頭也不抬地看了起來。
沿著碼頭路朝布魯克維爾行進的路上,他們並排,蹬著自行車,感覺真像是六月的清晨,空氣涼爽清新。不過太陽就在頭頂,天空萬里無雲,陽光照在身上熱乎乎的。他們一言不發,默默騎著自行車,聽著黃鶯婉轉的叫聲——不難判斷,在南方度過了漫長的冬天,它們對於重新回到家園很是高興,此外,還有紅翅黑鸝以及俏麗的冠藍鴉撲扇著翅膀,時不時從他們眼前飛過。
「實景模型是什麼?」杜納問。
伊登伯勒的比克曼·R.喬治夫人宣布她的小女兒——莫德——布魯克維爾高中的畢業生,將嫁給費城傑出的律師欣克利·丁利先生……
「我也正想弄清楚這個呢,」杜納說,「之前我也沒見識過。」
「你找那些東西做什麼?」鮑比問。
「沒有,」鮑比說,「我想知道他為什麼對捕撈日那麼感興趣?」
杜納翻開其中一堆四月份的報紙,當月的第三期就有關於捕撈日的文章。正對著文章就是一個紅色鉛筆標著的記號。鮑比盯著看了看,然後小聲說:「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呢?」
「沒問題啊,只要你們不在聯邦大道上騎自行車就好,」安妮姑媽說,「而且還得按時回來吃午飯。」
兩個男孩回到了樓下,找到了編輯傑克·威克斯,發現他正坐在桌子旁邊做校對呢。他抬起頭,揮了揮手,問道:「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了嗎?」
「我還要去房子後面忙活,」科魯普說,「你們倆不要上樓,就待在前面這兩間屋子九-九-藏-書裡。」
科魯普教授停下手中的活兒,轉過身,說:「是啊,感興趣。我去過幾次斯巴斯克吉爾看他們捕撈呢,非常棒!」
可是,吃到一半時,杜納突然從椅子上轉過身,對安妮姑媽說:「安妮姑媽,您有沒有關於鳥類的書?哦,我說的可不是那種沒什麼價值的小冊子喲。」
「什麼樣的老地圖?」杜納問,他希望能把安妮姑媽的注意力從喬納斯船長的珍珠上轉移開來。
「哎呀,我不知道,」杜納說,「不過,三大盆並不多啊,你想想,昨天下午我們只用幾分鐘時間就捕到了滿滿一桶呢!」
「沒錯,但她結婚之前,應該是姓比克曼。」杜納反駁道,「安妮姑媽跟我說過,沒錯,她就是坎迪阿姨的妹妹!我從來沒聽人提起過她。我甚至不知道坎迪阿姨還有個妹妹。」
「天哪,他剛才的表現還好,」鮑比小聲說,「你剛才問他是否在《布魯克維爾倡導者》關於捕撈日的文章旁做記號的時候,我真是嚇壞了!」
「我覺得……我覺得還是不回來吃午飯了。」杜納若有所思,眼睛盯著地板上編製的毯子,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毯子上,更沒有在意安妮姑媽。
「你覺得這是不是真正的雪鷺?」杜納問道。
「哦,天哪,安妮姑媽,」鮑比說,「我可不敢在聯邦大道上騎自行車。昨天在那條路上坐布茨先生的卡車我都怕呢。」
「哦,對不起!」杜納反應迅速,「我並不是真的說它沒價值,只是怕裏面沒有我要查找的內容而已啊。」
「害怕也正常!」安妮姑媽說,「那些人胡亂開車!」
「好的,」安妮姑媽說,「我明白了。」她進了客廳,幾分鐘之後,就拿著書出來了,手還不停地翻著目錄。可是,很快,她就搖頭了,對杜納說:「我覺得這裏面沒什麼雪鷺的介紹啊。」她把書合上,放在了餐桌上,「布魯克維爾的圖書館倒是有一些不錯的鳥類書籍。我在自己書里找不到的,都會過去查找。下次你到布魯克維爾的時候可以去查找一下。」
「我自己都不清楚,」杜納說,「或許我們看完那些鳥類的書,我的思路就更加清晰了。」
「沒啊,我沒注意呢,」鮑比茫然地說,「快給我看看!」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杜納緩緩地說,「我只是有種預感,覺得那根本不是雪鷺,而是別的什麼。我一直在回憶科魯普教授博物館里的東西,那隻雪鷺就總是不自覺地閃現在腦海里,一次又一次,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也想要寫點兒什麼,是不是?」威克斯先生一邊說,一邊把架子抬起來,讓他們到櫃檯後面去。
「很好啊,」科魯普教授說著也笑了,「你們一路跑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
他們把自行車停靠在小巷子的磚牆旁邊,沿著《布魯克維爾倡導者》報社所在大樓的牆邊跑了進去。
「坎迪·巴爾內斯阿姨和往常一樣,與她的兩個雙胞胎兒子奧林和多蘭一起來到了現場。」鮑比大聲讀著。
「我幾乎可以斷定!」鮑比說著點了點頭。
「你覺得,」鮑比問道,「是誰在與捕撈日相關的文章旁邊做的紅色記號呢?」兩個人坐上自行車,沿著街道越騎越遠。
「是,也不是,」杜納說,「我們要到布魯克維爾,所以覺得可以騎車過來跟您說一下。」
「當然和你一起!」鮑比說,「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在想什麼,這樣我也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兒了。」聽上去鮑比是在埋怨。
「但是,等一下!」他繼續說,突然一臉嚴肅,眼睛迅速瀏覽著那篇文章剩下的部九_九_藏_書分,「莫德·比克曼一定是坎迪阿姨的妹妹了!」
「這個啊,我來看看,」傑克說著斜了斜眼睛,皺了皺眉,嘴巴緊閉,「有啊,」過了一會兒,他才說,「準備在比克曼老先生房子里辦博物館的那個教授來過,說是查找野生生物的資料——鳥類啊、動物啊之類的——就是這一帶常見的。藥店的多克·佩里有一天也來查閱過。他沒說到底要查什麼,只是要求瀏覽一下。」
突然,鮑比感嘆了一聲,聲音雖不大,卻很是激動,他轉向杜納,眼睛一亮。
「有幾天假期不錯吧?」威克斯先生眼睛眨呀眨的,「最近有胖坨弗隆的消息嗎?他真是一個不錯的記者。」威克斯先生很是肯定地說。
他隨意地翻看著,慢慢瀏覽標題,正準備合上,一篇用藍色鉛筆標記的文章引起了他的注意。標題如下:
「我覺得,」杜納緩緩地說,「今天上午我和鮑比就可以騎自行車過去,您不介意吧,安妮姑媽?」
「好的,先生。」杜納說。看到科魯普教授已經走到房子後面去了,杜納又搭訕道,「對了,科魯普教授,您對捕撈感興趣嗎?」
「是一個場景,非常小,可以在博物館展示,裏面的人物都像玩具娃娃那麼大,這樣的場景可以給人們展示捕撈日那天大家在做些什麼,」科魯普教授解釋說,「我已經做了高高的懸崖,頂上還有樹,底下就是斯巴斯克吉爾河,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的鯡魚正往上游,準備去產卵呢。看上去就像是它們在盛大的捕撈日當天的情形。」
「沒錯!」鮑比說,「哎呀!還得等到明天,我簡直都等不及了!」
「其實,也不是什麼老地圖,」鮑比迫不及待地說,「兩年前,在佛羅里達有個人繪製了一張地圖,上面畫出了佛羅里達那一帶海盜可能埋藏寶貝的所有位置。引得成千上萬的人爭相購買,然後就開始尋寶挖寶了。當然,根本沒有什麼人挖到寶貝。唯一尋得金子的還是那個繪製地圖的人——因為一張地圖一美元啊,他賺了不少錢!」
「這次我不需要再碰翻牛奶了,對吧?」鮑比偷偷笑著問。
他們又看了看前幾年四月份的報紙,找到了和捕撈日相關的文章,每一年的記載都大同小異,基本上都是把鄉村裡到場的人列數了一遍,介紹了相關的活動以及最後的收穫。
「它的腿和爪子是不是黃綠色,就像這隻?」杜納問。
「晚上還放了煙花!」杜納激動地說,「他們中很多人買了室外烤架,自己做了午餐或晚餐!哎呀!確實是很棒的一天啊!」
杜納剛才說話時聲音有些變化,此刻又如此全神貫注地盯著地板,安妮姑媽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於是,她嚴厲地看著杜納,突然,她的嘴巴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嗯,」杜納的眼神看上去很是焦慮,「首先,我還是害怕把我懷疑的事情告訴你,因為對你來說,知道這些真的太危險了!」
「就是冬天從加拿大飛往南方的雪鷺,」杜納說,然後,稍微猶豫了一下,接著補充道,「科魯普教授的博物館里就有一隻雪鷺,我記得在什麼地方讀過相關的介紹,說這種鳥兒飛行速度極快,可以抓住正在快速奔跑的鴨子或是兔子。我就想再多了解一些。」
「我的拼寫也不好!」傑克說,「從事這行之後,我都快翻爛十本字典了。」他帶著杜納和鮑比進了一間屋子,裏面是一堆堆過期的《布魯克維爾倡導者》報紙,並跟他們說怎麼去找他們想要的,「好啦,孩子們,你們自便吧!」他擺了擺手,就離開了。
「哎呀,鮑比,我真的不確定啊!」杜納說,九-九-藏-書「我只是憑直覺——」
他們把車子停在了圖書館前面,然後一起走了進去,查閱圖書的那間屋子裡是一位和藹的老婦人當值,他們上前跟她說了一下來意,就去右邊的閱覽室了,閱覽室的四壁都擺放著一排排的圖書,種類繁多。
「哦,」杜納顯得漫無目的,「我只是想看看舊報紙上是怎麼介紹捕撈日的。」
「不需要啦,」杜納也笑了,「我想讓你研究一下他那兒的雪鷺,就是放在底座上一個盒子里的,到時候你看看那隻跟你在佛羅里達見到的像不像。」
到達布魯克維爾之後,杜納說:「我想去圖書館待一會兒。我想查清楚,那隻鳥如果不是雪鷺,會是什麼。你是和我一起去,還是——」
「填充的!」杜納小聲說,然後,他站在那兒,眉頭緊鎖,盯著眼前的這隻鳥,目不轉睛。
「我也覺得您會感興趣,」杜納說,「因為我們早晨在《布魯克維爾倡導者》辦公室那兒停了一下,看了一些過期的報紙,想弄清楚捕撈日當天大伙兒都做些什麼——對了,明天就是捕撈日了,您知道的!」
「哦,不是!不是!」杜納迅速否定,真希望自己剛才沒有問那個問題,「謝謝您,威克斯先生,非常感謝。我們現在得走了。」
「那您應該不清楚是誰在關於捕撈日的那些文章旁用紅色鉛筆做的記號了,對嗎?」杜納問。
具體內容是:
「這樣啊!」安妮姑媽微笑著鬆了一口氣,「如果你只是在思考這些,那我就不擔心了,因為,從我一點點大時,就聽人們這麼說了,大家都知道,他根本沒有帶回來什麼珍珠!坎迪阿姨也是這麼說的。」
「哎呀,不就是明天嘛!」鮑比驚嘆道,「我猜明天一定會非常有趣。真不知道他們明天都會做些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杜納說。不過,他倒是想起了在科魯普教授的博物館里看到過紅藍兩色的鉛筆。
「我在想,我們是否能看看那堆舊的《布魯克維爾倡導者》,」杜納說,「就是想查看一下關於捕撈日的介紹。」
「可是,想象著他帶回來珍珠確實很有趣啊。」鮑比也一副無辜的樣子,惹得杜納暗暗笑了,「就像拿著一張老地圖,一把鐵鍬,去挖海盜埋藏的寶藏一樣。你明明知道什麼也找不到,可是,卻總懷有希望,這其實是一個道理!」
「我覺得還是先去查看一下《布魯克維爾倡導者》的過期報紙比較好,不知他們有沒有存檔,」杜納說,「這是一份周報,是威克斯先生和他妻子一起經營的——對,傑克·威克斯——他們夫妻倆都特別好。」
「欣克利·丁利!」鮑比說著,大聲笑了出來,「我知道,嘲笑別人的名字不好,可是,你之前聽過這樣的怪名字嗎?」
「或許他是想在博物館里呈現出捕撈日的一幕幕場景吧,」杜納說,「他那個博物館里的東西幾乎都是從這一帶找到的,捕撈也是啊。我們還是趕緊穿過聯邦大道,然後騎自行車去博物館吧。我不知道科魯普教授會不會讓我們進去,不過,裏面有我想看的東西,所以,到時候你得幫我。」
「您好,科魯普教授!」杜納熱情地笑著說,「我們跟坎迪阿姨說了,您想借喬納斯船長的魚叉、長矛什麼的,她說她覺得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你!」
「我們翻看了那些報紙,看到關於捕撈日的記錄旁邊都有用紅色鉛筆標的記號,當時我就想到您了,因為我記得您之前用過那種紅藍兩色的鉛筆。」杜納裝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真的這麼說?」威克斯先生很驚訝,微微笑了。看得出,他很是自豪。「你在想什麼呢,杜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