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八章 死神遊走於一輛舊車中

第八章 死神遊走於一輛舊車中

接著,「我是弗隆!」的隆隆嗓音就傳到了杜納的耳朵里。
「他也真是個笨蛋,」鮑比說,「多少讓我想起了那種一次要朝三四個方向行走的傢伙。」
杜納活躍的大腦中閃現出一個個身影,一張張臉,他們看上去都很和藹,舉動也很討人喜歡,根本不像會殺人的人,可是,實際上卻都殺了人,有時候,最不可能的「嫌疑人」往往是最危險的!
「不會!」多克·佩里說,「他剛才跟我說,恐怕一整天都要待在捕撈地點呢,準備為實——實景——該死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伊登伯勒來電,請接通胖坨弗隆先生。」杜納對長途話務員說。
「好吧,那你為什麼不老老實實管好自己的事兒!」胖坨吼著,「那個自稱科魯普的傢伙知道你要幹嗎嗎?」
「是的,」杜納說,「謝謝您讓我使用電話。」
「說不定這兩天就會又有一個惡棍進監獄了,」鮑比一邊說,一邊眉飛色舞地瞟了一眼杜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他真是個好人哪,」多克·佩里說,「嗯,看起來他確實是一位不錯的老夥計。」
「沒錯。」杜納說著又不好意思地扭動起來。
「拜託您啦。」鮑比說。
他們倆上氣不接下氣,使勁兒地大口呼吸著空氣。那輛試圖謀殺他們的車輛已經慢慢開遠了,紅色的尾燈漸漸消失在了視野里。
「嗯,我聽說了,」胖坨說,「好啦,你聽著,杜納,」他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有些冷冰冰的,「一定要小心那個名叫科魯普的傢伙。他可是一個非常圓滑的老手了。」
兩個人在碎石路上並排騎著車子。「不行,」杜納說,「咱們還不能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別人。明天胖坨就來了,我們可以跟他說說,問問他該怎麼做。」
多克·佩里做聖代的時候,隨口問了一句:「剛才你們往費城打電話,是打給誰啊?」
「看到了,我當然看到了!」杜納說著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為他會像安妮姑媽說的那樣,突然發瘋呢。」
他們把想法跟安妮姑媽說完之後,安妮姑媽看上去有些懷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記得喲,九點鐘得上床睡覺。」
他看到現在車子離他們只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了,而且也在碎石路的最右邊,就像一列快車一樣離他們越來越近!
「嗯,如果科魯普也知道地點,如果他一直在找的就是珍珠,那他為什麼不去把珍珠拿走呢?」鮑比問。
「你們想要兩份巧克力堅果聖代是嗎?」多克·佩里問。
「哎呀,是的!」鮑比一邊說一邊緊跟著杜納,「晚安啦。」他補充道。
「這就是我給你打電話的原因,」杜納說,「我——我想問問你明天是否可以過來。這次又被你言中了——我已經抓住熊的尾巴了,怎麼能讓它跑掉呢!」
「沒事,我覺得還好。」杜納也慢慢恢復了一些。兩輛自行車的車燈此刻還亮著,過了一會兒,杜納已經能慢慢爬起來了,他扶起自行車,掉轉過來,這樣,燈光剛好照到了鮑比,此刻,鮑比依然趴著。
「不對,」杜納說,「你最好讓他把你送到斯巴斯克吉爾的捕撈地點。沿著聯邦大道走,在布魯克維爾北邊三公里左右的地方。在布魯克維爾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他就會告訴你具體地點。不過,前提是布魯克維爾還有人。明天就是捕撈日了。」
杜納走進了電話亭,沒有投九_九_藏_書幣就拿起了電話,因為按照使用說明指示,聽到話務員提示才需投幣。他沒有關門,把頭一天晚上給胖坨弗隆打電話的程序又重複了一遍。他把三枚二十五分的硬幣、三枚五分的鎳幣以及一枚一角的硬幣放在了電話下面的小架子上,準備等話務員提醒的時候直接投放。
杜納又笑了起來:「聽起來確實像他。」
「很遺憾你們不能和我一起。」科魯普教授說。他站在那兒,看著他們打開了車頭燈,在路邊騎上了自行車。
「請自便。」多克·佩里揮了揮手。
「跟我來,」杜納小聲說,「說不定咱們可以直接進屋,不讓安妮姑媽發現呢。」
杜納忍不住笑了,瞬間,他們倆又吵吵鬧鬧地大笑起來,或許這對於緩解剛才的緊張情緒有一定的好處吧。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鮑比很生氣,「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明天要幹嗎!」
「沒錯,我確實覺得是科魯普,」杜納緩緩地說道,「可是,有一點我不太清楚——我弄明白了喬納斯·比克曼船長藏珍珠的事兒,他是怎麼知道的呢?」
「他長什麼樣?」胖坨問。
杜納想也沒想,甚至也沒有懷疑多克·佩里是怎麼知道他往費城打電話的,就說:「給胖坨弗隆,我的一位記者朋友。」
「嗯,的確如此!」杜納說。
「我們為什麼不騎車到布魯克維爾,在多克·佩里店裡打電話呢?」鮑比問,「我看到那兒有電話亭,這樣我也不用特地碰倒牛奶瓶,防止別人偷聽你打電話了。」
「因為要是咱們倆去拿,很可能會被人殺掉。」杜納冷冷地說。這時,他們已經來到了安妮姑媽的房子前面,於是下了車。
「我來請客!」鮑比說,「時間還夠,對吧?」
「你們好,孩子們,」他說,「走,一起到店裡去,我請你們喝飲料或吃聖代。」
「請投幣八十五分!」話務員語氣更加嚴厲了一些。
「我猜科魯普教授會替您照看店面。」杜納說。
「你確定自己沒事?」杜納緊張地問。
「我,我覺得沒事,」鮑比說,「不過,剛才確實差點兒嚇死。那個司機是怎麼回事啊?你覺得他是喝醉了嗎?」
「我覺得他不會,至少現在不會,」杜納按照邏輯分析著,「今晚咱們在安妮姑媽家會比較安全。然後,明天呢,捕撈地點會有很多人和咱們一起,所以,他在那兒也不敢輕舉妄動的。還有,胖坨明天就到了,他會知道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的。」
「不用!」鮑比說,「我提議的,那就我來請客吧。」
「好,我會的,胖坨,」杜納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會儘快趕過來的吧?」
「我以前從來沒有參加過捕撈日,」杜納說,「您明天去嗎?」
「可是,萬一他不知怎麼知道了咱們明天會從那條土路去捕撈地點呢,」鮑比說,「或許他還會再次嘗試謀殺的!我感覺那條路挺偏僻的,真的是沒什麼人啊。」
「當然了,」多克·佩里說,「怎麼也不能錯過的。」
「你覺得會不會因為他就是那個惡棍?」鮑比的聲音中滿是興奮。
「今天早晨你還說,如果我知道了你在圖書館弄清楚的是什麼,會很危險,」鮑比說,「現在你總算可以跟我說了,科魯普教授一定覺得我也知道珍珠的事兒,否則他就不會想要把我也殺了。」
「我覺得就是他,」杜納九-九-藏-書儘可能保持平靜,「不過,我沒看到他,也沒看到開車的是誰,但我能確定就是同一輛車。」
「好的。」鮑比說。
「我跟你說了,」杜納平靜地說,「如果你知道了,會有危險,因為——」他停了下來,一臉沮喪,表情複雜。兩個人朝品德勒先生的商店走去,快到跟前時,杜納看到裏面黑乎乎的,沒有燈光。
「哎呀!」兩個人並排穩穩地向前,鮑比突然感慨起來,「我剛才說一兩天之內還會有惡棍進監獄的時候,你有沒有注意到多克·佩里的表現?」
「哦,好的,姑媽!」杜納說。
「解決?」胖坨又一次大聲吼起來,「這麼說,你已經摻和到那些事情當中啦?為什麼不跟我說清楚到底是什麼事呢?」
「天哪,我不知道他在哪兒,」杜納有些哀怨,「所以我想讓你明天過來啊。」杜納又把手罩在了嘴邊,放低了聲音,幾乎是在耳語了,「我覺得如果你過來,咱們一起就能把問題解決掉。」
「您好,胖坨。」《晨報》的話務員應答道。
「會儘快趕過去,」胖坨說,「再見,孩子。」
「布茨先生也是這麼說的,」杜納對他說。他看了看手錶,說,「天哪,我們得回去了,鮑比。天已經黑了,安妮姑媽會擔心我們的。」
「請投幣八十五分。」話務員說。
「明天岸邊見啦。」看到他們朝著東邊伊登伯勒的方向騎去,他大聲說著,杜納回頭看了一眼,發現科魯普仍然站在那兒看著他們,這時,他們倆已經騎出去一個街區的路程了。
「沒錯,準備好啦!」鮑比說,「布茨先生給我們做了一個特殊的四角漁網,很適合我們使用。那張漁網真的很棒!」
燈光把他們從一片黑暗中抓了出來,杜納趕緊放慢了速度,和鮑比錯開了,他們一前一後騎著車。他們都在碎石路面的最右邊,黑漆漆的碎石路的邊緣是大約一米寬的泥土路肩,旁邊就是一條小溪,此刻正汩汩流淌著。
「八十五分,豈有此理!」胖坨咆哮起來,「嘿,薩拉!」他繼續說。
平靜下來之後,他們開始檢查自行車,好在自行車似乎沒什麼大礙,所以,他們趕緊騎著自行車朝伊登伯勒趕去。
「哦,當然可以,」杜納的臉上也露出了喜色,「我隨時都可以吃得下去。」
廚房裡沒有燈光,杜納也沒有開燈。他看到安妮姑媽正坐在客廳檯燈旁邊呢,於是大聲說道:「我們累了,安妮姑媽,我們現在直接去睡覺啦!」然後,他便朝樓梯口挪去。
「嗯,那些惡棍確實應該都抓起來,」多克·佩里說,「我覺得把他們送入監獄你也盡了一份力啊。他們真是罪有應得。」
「那就是說,和十幾分鐘前他開到藥店門口的那輛也是一樣的了!」鮑比驚呼,「一定是科魯普教授駕駛的!」
「讓伊登伯勒的接線員接通另一條線,告訴她,這次電話由《晨報》付費。」胖坨說。
「好吧,孩子,」胖坨說,「明天早晨我得先睡幾個小時,下午會乘火車去里弗頓。現在我就給加農炮麥克哈切特打電話,看看他是否能送我去伊登伯勒。」
「我們只是想用一下您的電話,」杜納說,「可以嗎?」
「什麼?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多克·佩里問道。他一手拿著聖代的餐具,一手舀著一勺巧克力冰激凌,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鮑比。杜納看著他,發現他的手在read.99csw.com發抖。
「謝天謝地!」安妮姑媽聽到后也大聲說道,「你們比原計劃還提前了十五分鐘,不用說,肯定玩累了。」
「對了!」鮑比說著,臉上露出了喜色,「你吃不吃巧克力堅果聖代?」
「嘿!稍等!」胖坨大聲說,「你是誰?」
「就是那個,」多克·佩里說,「不過,我找了一位高中生——本·亞瑟的兒子赫伯特——他來幫我照看店面。我知道,真正的好戲得到五點鐘左右才開始呢,那個時候滿潮,然後活動會一直持續到夜裡。」
那一瞬間,他看到鮑比也迅速轉頭瞟了一眼,頓時一臉驚恐,本能地學著杜納跳了下去。鮑比剛剛離開路面,自行車的車輪剛觸碰到路肩,那輛汽車就嗖的一聲飛馳了過去,擋泥板差一點兒就撞到鮑比了。此刻,鮑比也已經跳進水溝,身體也從車把上方飛了出去。
「好的,胖坨,」薩拉說,「我馬上照做!」
「你已經打好電話啦?」多克·佩里盡量擠了點微笑。
幾分鐘后,聲音就傳了過來:「晚上好!這裡是《晨報》。」
「嘿,杜納!你還好嗎?」鮑比終於能喘過氣來了。
「快從路上下去,鮑比!」杜納儘可能大聲地尖叫著,同時使勁兒把自行車往右邊急轉,他跳入了水溝,身體從車把上方飛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胡扯什麼。」杜納一邊說一邊踢了踢鮑比的腳踝。他又看了看手錶,說道:「哎呀,咱們得抓緊了!」
「當然,」杜納又重複了一遍,「不過,你不用請客,我們AA制吧。」
「哦,天哪,我們不去了,科魯普教授,」杜納說,「我們得趕緊回伊登伯勒,九點鐘就得睡覺。還有,我們剛才已經吃了聖代。不過,還是謝謝您。」
「實景模型,」鮑比說,「他跟我們說他會做一個捕撈日的實景模型。」
他們把自行車停靠在多克·佩里藥店門口時,太陽已經落山了,夜色漸濃,這是一天之內他們第二次到這兒來了。走進店裡,他們發現一個客人也沒有。當時,多克·佩里正站在藥店後面,一臉愁容地盯著一個貨架。他抬起頭,看到杜納和鮑比時,一絲懷疑的表情浮現在他的臉上,不過,他很快就偽裝成了一副愉快的樣子,並說:「哎呀,再次見到你們很高興啊,孩子們。你們有什麼需要嗎?」
接下來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再說什麼,只是安安靜靜地騎車,聽著路兩邊沼澤地里斷斷續續的吱吱聲,還有牛蛙很恐怖的咕咕聲。北邊是磨坊主小溪較高水域的水流聲,轟隆隆地從巴特米爾克瀑布那兒飛流直下,這些聲音讓他們忍不住幻想著上床睡覺該有多美好——就在那時,一輛汽車突然從後面賓士而來,車前燈一下子照在了他們身上。
「布魯克維爾只有一名警察,」杜納說,「而且胖坨弗隆還說,他塊頭很大,笨頭笨腦的。我猜也是,從他的舉動就能看得出。這個時間他很可能已經睡覺了。如果我們把他吵醒,他肯定會生氣,根本不會理睬我們的。再說了,採取行動之前我們還是先想清楚比較好。」
身後那輛車正以每小時八十公里的速度向他們逼近,他們左邊有足夠的空間可以讓汽車駛過。可是,杜納覺得燈光並沒有對準他們左邊,他趕緊回頭瞟了一眼。
「我的天哪,」鮑比的聲音充滿了恐懼,他翻了個身,小心翼翼地從地上爬了起https://read.99csw.com來,「他是要謀殺我們啊!」
「哦,」杜納一邊說,一邊轉過頭看著科魯普,「又高又瘦,紅頭髮,有些亂,我猜是從來不戴帽子的緣故。淡藍色的眼睛,看上去冷冰冰的,衣服也總是皺巴巴的。臉色有些蒼白,右邊太陽穴下方有一顆小痣。」
「不,」杜納渾身依然在發抖,「他一直在路的右邊,不可能看不到我們的。他就是想撞我們。」
「我當時多緊張啊,根本沒顧上看這個。」杜納開著玩笑,鮑比聽了偷偷笑了起來,杜納也跟著偷偷笑了起來,「不過,這輛車和昨天早晨科魯普教授開著去坎迪阿姨家的那輛是一樣的。這一點我很確定。」
「不,」杜納堅定地說,「我感覺他只是有些緊張,所以表現得不太正常而已。」
杜納從電話亭里走出來之後,並沒有看到科魯普教授,唯一看到的是鮑比,他正在觀察展示櫃里擺放的商品。過了一會兒,多克·佩里從擺放處方葯的小房間里一路小跑地出來了,看到他臉上那副兇狠又充滿懷疑的神情,杜納很擔心剛才和胖坨在電話亭里的對話被他偷聽了去。
「天哪,我也弄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這麼做,」杜納低聲嘆息,「實際上,整件事都已經在我腦袋裡混成一團了。」
「我忘了,品德勒先生周三中午總會關門,一般到第二天早晨才營業。」他一邊說,一邊抬起了頭,發現店面樓上品德勒先生的家裡也沒有任何燈光,「他們一定是去里弗頓或者別的什麼地方了。」杜納悻悻地說。
「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鮑比的聲音依然有些發抖,「難道我們不應該去報警嗎?」
「不,我猜他不知道。」杜納說。
「再見,胖坨。」杜納說。接著,他閉上眼睛,讓自己平靜了差不多三十秒鐘,然後才把頭頂的燈關掉,打開了電話亭的門。
「好的!」胖坨說,「可能我真的認識他呢,不過,如果我沒搞錯的話,他不叫卡爾·科魯普。杜納,聽著,他叫什麼名字並不重要,可你要小心他。他可是個非常老練的傢伙!」胖坨似乎失去了耐心,接著大聲喊道:「我的天,你到底又摻和什麼事兒啦,杜納?」
他們剛剛沿著人行道走了兩步,一輛舊轎車就出現在了路邊,科魯普教授打開了車門,走了下來。
「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杜納說,「他差一點兒就做到了。如果剛才我沒看到車前燈就在咱們身後,而不在路的左邊,他真的就得逞了。」
「電話里沒辦法說啊,胖坨。真的!」杜納說,「話務員總是在一旁,會聽到的,而且電話亭外還有人,他們也可能會聽到。如果他們聽到了,一切就都泡湯了。」
「想撞我們!」鮑比大口喘著氣,「為什麼?我們做什麼了?你有沒有看到那輛車?或者是車牌號?」
「我是杜納啊,胖坨!」杜納說。
「他走路的時候是不是有些弓腰?」胖坨問。
「他現在在你旁邊嗎?」胖坨問。
他們推著自行車穿過安妮姑媽門前的草坪,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車子停在柴棚里,這樣,安妮姑媽看到車子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沒錯!」杜納說。
「嘿,胖坨!」杜納用手捂在唇邊,罩住了電話的話筒,「我現在在布魯克維爾的藥店給你打電話,我昨天向你打聽的那個人——我是說,昨天晚上——剛剛從門口進來了。」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電話公司吧,九-九-藏-書」多克·佩里說,「我猜你們倆應該已經為明天的捕撈做好準備了吧?」
「晚安,安妮姑媽!」他們倆齊聲說道。
「我覺得差不多吧,」杜納說,「而且科魯普教授一定也知道,否則他就不會想要把咱們殺了,因為他怕咱們礙事!」
「你說什麼?」鮑比氣喘吁吁,然後,他幾乎和杜納耳語起來,「你知道珍珠在哪兒?真的嗎?」
「可能他並沒打算傷害你,」杜納說,「只是想著撞到我之後就急轉彎。我跟你說過我知道珍珠在哪兒,可是,具體|位置我現在還不能透露,因為我覺得這個真的太危險了。」
杜納和鮑比把一身泥巴擦掉之後,換上了睡衣,然後疲倦地爬上了床。兩個人剛一挨著枕頭,就睡著了,熟睡中他們依然有些不安,時不時會呻|吟幾下,甚至小聲說著什麼。傍晚差一點兒降臨的悲劇確實讓兩個孩子很是不安,希望睡眠能幫助他們慢慢緩解吧。
「胖坨弗隆,嗯?」多克·佩里的聲音一下子引起了杜納的注意,他迅速抬起頭來,「你幫助特工抓造假幣的壞人時,他也是和你一起工作的人員之一,對吧?」
他們倆把自行車從水溝里拉出來,然後活動了一下手指、腳趾,又伸展了一下四肢,以確定自己沒事兒。
「稍等片刻。」多克·佩里一邊說一邊又繼續做起了聖代。不一會兒,他就把兩份聖代推到了杜納和佩里的面前,誰也不會想到,這倆男孩晚飯才吃了沒多久,一個小時還不到呢,就又開吃了。
「是磨坊路,」杜納若有所思地說,「除了布茨先生知道我們會走那條路,根本沒其他人知道,而且他也不會對別人說的。」
「好吧,我希望你們明天過得愉快,」多克·佩里說,「我聽說,捕撈的場面很是壯觀呢。」
「可是,萬一科魯普再跟蹤咱們呢?」鮑比的聲音里滿是焦慮。
「那是當然。」鮑比說。過了一會兒,他們倆又都陷入了沉思,各自想著心事。接著,鮑比問:「你真的覺得是科魯普教授嗎,杜納?其實他的行為確實有些古怪,不過,看上去並不像是會殺人的啊!」
「晚安,孩子們。睡個好覺。明天是捕撈日呢!」安妮姑媽說。
「請稍等。」
「你好,杜納,」胖坨的嗓音依舊隆隆作響,「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看起來多克·佩里並沒打算再把剛才關於惡棍的對話撿起來。他站在櫃檯後面,憂鬱地盯著前方,時不時瞟一眼正在吃聖代的兩個男孩。等他們吃完,匆匆從高腳凳上滑下來時,他抬了抬手,說:「回頭見啦,孩子們。」
「我覺得現在咱們只能這麼做了,」杜納說,「走,去推自行車,跟安妮姑媽說想騎車溜達一下,因為走路的話,回到家天就黑了。」
「再見!」他們一邊說一邊匆匆走出了藥店。
「長途。」鮑比給出了很重要的補充。
「你既然知道珍珠在哪兒,那咱們為什麼不去把珍珠拿走呢?」鮑比呼吸急促。
「我肩膀好疼,剛才摔出去時,是肩膀著地的!」鮑比說。杜納看了看他,除了鼻子擦破了一點兒皮,整張臉都是黑乎乎的,就像個泥人兒。
杜納回答之前,小心翼翼地把電話亭的門關上了。關門的時候,他看到科魯普教授從藥店的前門走了進來,然後停下來和鮑比聊了幾句。
電話亭是分隔牆的一部分,分隔牆把整個藥店分成了兩間小屋,另一間小屋擺放的是處方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