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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壞掉的柜子

第二章 壞掉的柜子

「的確很沉,我覺得這個老傢伙應該有一噸的重量。」
吉米用尊敬的語氣說道:「真的嗎?所以你真的相當於謎案中的偵探嗎?」
「木片看上去好臟啊。」
「強普!」杜納吼道,「快從那裡出來!不要咬布茨先生的木頭!」
「是的。我爸爸總是說,這種事情越早開始越好。」
「我改天會告訴你的,」布茨先生說,「但我不能在杜納在場的時候講這個故事。他覺得我的版本有太多的虛構情節。但在破解謎案方面他可是個天才,真的!」
「上面所有的字母都像是手寫的。」杜納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所有的字母都連在了一起。」
「柜子底下為什麼會有字?」吉米問道。
「吉米能跟我一起過去嗎?我希望能夠把布茨先生介紹給他,布茨先生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吉米也可以在那裡認識一下安妮姑媽。」
在吉米拾木片的時候,他們聽到一個和藹的聲音說道:「發生了什麼?我聽到了一聲巨響。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在有些俱樂部我們可能會需要工作許可,但在菲爾德克萊斯特我們不需要,喬納斯先生是這樣告訴我的。」吉米說,「而且,爸爸會照顧我們的。我們也不是全職球童。杜納,你真的什麼也不用擔心。我們多半不會有機會一天工作一次以上,因為資深的球童會先獲得工作機會。但喬納斯先生告訴我,如果我們真的需要工作,我們會有大量的工作機會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吉米好奇地問道。
杜納和吉米已經興奮得快不行了。從安妮姑媽的語氣中,他們聽出安妮姑媽在「考慮一下」后,多半是會答應他們的請求的。杜納對吉米小聲說道:「你的建議真不錯!」
杜納把木片舉了起來。天快要黑了,但還是有些亮光。杜納和吉米一起凝視著木片。
杜納對他笑了笑。「這裏偶爾會有盜竊案或者失蹤案之類的。有一次,我和《晨報》的記者朋友索克·弗隆一起在費城解開了一個關於鬧鬼的房子的謎案。」
看到強普叼著木片,用自己的小短腿向安妮姑媽房子后的棚子狂奔,兩個男孩又笑了。回到狗窩后,強普探出了頭。它還叼著木片,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了滑稽的表情。
「我就知道你是隨身帶著高爾夫球杆來的。」杜納說,「剛才在大門邊的時候,你就拿著球杆了。當時,卡車還沒有開過來。」
「一點都不忙。我正在為詹金斯夫人打造裝勺子的架子。怎麼了?」
「沒關係。」布茨先生說,「那只是點碎木料。」他瞅了瞅強普,「它在啃我從柜子上拆下的破碎木材。反正我留著它們也沒用。」
「有時候吧。」杜納記起了安妮姑媽關於不要再涉及謎案的建議,「我只是偶爾會發現一些事情——比如你和你的高爾夫球杆——而這基本上都是無意識的。事後我才會發現這些觀察的重要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可是了不起的讚美,吉米。」安妮姑媽笑著答道,「杜納告訴你,他暑假準備做什麼工作了嗎?」
「還沒有抽屜是我修不好的。」布茨先生笑道。他洗了洗手,把工作服掛了起來,然後朝卡車走去。「你家怎麼走,吉米?」
「好吧。」杜納說,「我們現在要走了,布茨先生。吉米必須在天黑之前往家走,非常感謝你能夠幫助我們修理柜子。」
「如果這麼做能夠讓你感到舒服點,那完全沒有問題。」道格拉斯先九_九_藏_書生笑著說道。
「很高興認識你們,孩子們。」馬丁先生說道。球童向前走了一步,對著馬丁先生的耳朵嘟囔了幾句。「真的嗎?」馬丁先生問道。他轉過頭來面對道格拉斯先生。「我的球童告訴我,你是這裏新來的職業高爾夫球手。你是叫道格拉斯,對吧?」
「在我看來,你對高爾夫也很感興趣,對吧,吉米?」
「我會按時到的,別擔心。」杜納說,「難以想象我會這麼幸運——我要成為球童了!」
「當然可以了,杜納。很高興終於能夠有機會幫你做些什麼了。你可是幫過我很大忙呢。今天下午我就可以過去修柜子,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啊,不完全是。我可以算是這裏的客人。」就在此時,球童又在馬丁先生的耳朵里小聲嘟囔了幾句。「好的。」馬丁先生迅速地說,「喬告訴我,我後面的幾個人已經開始要打第七洞了。我希望以後有機會再次見到你們。」馬丁先生終於帶著他的球童回到了球道上。
杜納和吉米從台階上跳了起來沖向了抽屜。
「自行車在我心裏位居高爾夫球杆之後,是我第二喜歡的東西。」吉米說,「我可沒敢讓搬家公司把我的高爾夫球杆從費城帶到這裏!在早上我們開車過來時,我可是隨身帶著高爾夫球杆的。」
「他叫吉米·道格拉斯,布茨先生。他剛剛搬到這裏。你知道他搬到哪裡了嗎?就是菲爾德克萊斯特高爾夫俱樂部樹林後面的房子!他的父親是那裡新來的職業高爾夫球手!這聽起來很了不起,對不對?」
「柜子做得非常精緻,底下破掉真是太不幸了。我把剩下的材料拆了下來,準備重新在柜子下面裝上一個底層。我應該明天就能幹完。吉米,如果可能的話,我會在午餐之前把柜子給你送回去。」
「但在這樣的鄉村,一般不會發現什麼事情,對吧?」
「我很高興能夠為你效勞。」
「哇,這種自行車速度可快了!」杜納禮貌地答道。他更喜歡自己美國生產、配有后剎的自行車。「應該快搬到自行車了,吉米。卡車裡幾乎已經空了。」
「那可太好了。」搬家工再次抬起了柜子的兩邊,然後慢慢退到了門廊上。「剛才那條狗沖了過來,我差點兒把整個柜子都摔了。」
「太謝謝了,布茨先生!那可太好了。修理柜子應該不會佔用你太長的時間,只有最底層的抽屜壞了。」
在朝安妮姑媽的家走了一半的路程后,杜納發現強普還叼著木片。「把它給我。」杜納說,「強普,你現在越來越沒有禮貌了。」他從強普的嘴中把木片取了出來,剛準備把木片扔掉時,吉米說:「等一下,杜納。木片上是不是有什麼標記?」
「能告訴我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火腿和捲心菜以驚人的速度被吉米和杜納消滅了。吉米還喝了三杯牛奶,杜納也喝了兩杯。接下來他們又分別吃了兩塊安妮姑媽烹制的蘋果派以及一片厚厚的乳酪。吉米眼神有些發獃,他靠在椅子後背上。「啊,太好吃了。」吉米說,「安妮姑媽,你的廚藝可以和我奶奶媲美……不,你做的飯菜可能更好吃!」
幾米之外的高爾夫球道上,一隻野雞突然發出了叫聲。這突如其來的刺耳聲音嚇到了和強普一起坐在台階上的杜納和吉米,更嚇到了強普,它開始狂叫不已,然後像所有稱職的獵犬一樣,撲向了聲音的來源。
「那從這個火腿和捲https://read•99csw•com心菜開始吃吧。」安妮姑媽說,「我覺得這裏的食物足夠兩個飢餓的小男孩吃了!」
「上面寫著什麼?」吉米問道。
「我覺得它應該是砸到了路面的磚頭上。」
強普蹦蹦跳跳地從球道上跑了回來。看它的神態,它彷彿剛剛戰勝了一頭獅子。
「我們的工作是當球童。」吉米說,「這個工作可有意思了。我當過爸爸的球童,他說如果我想掙點零花錢的話,那麼我可以開始為俱樂部的會員當球童。他還說或許杜納也可以一起來當球童。」
「的確!」布茨先生表情嚴肅地和吉米握了握手,「我一直都想認識一名職業高爾夫球手的兒子。」
「這個柜子應該很沉吧?」杜納看著搬家工把帶子捆在自己的手腕上,正在把柜子移向卡車後端。
「這可能是因為這塊木料已經有些年頭了吧。你說過這個柜子可能是你高曾祖父留下的。看上去字母是刻進去的,對吧?它們彷彿形成了一道槽。」
「太好了。」道格拉斯先生說,「吉米,把碎掉的木片撿起來扔掉吧。」
杜納看到馬丁先生和他的球童都在順著道格拉斯先生的手指望向柜子。
「你好,孩子。」布茨先生說,「假期第一天,對吧?而你此時此刻居然能夠想起我?你真是個好孩子。」布茨先生看了看吉米,「你的朋友叫什麼呀?」
「以後吧。其實安妮姑媽並不希望我提及這些事。她……」看到兩個搬家工要把一個重重的柜子從卡車上搬下來,杜納停了下來。看來他們是要把這個柜子抬到門廊上了。「這個老柜子是做什麼用的,吉米?這個柜子看上去和其他傢具都不太一樣。」
「不管怎麼說,」吉米說道,「這個木片是沒有用了。」
「那就好。」馬丁先生說道。他用銳利的目光看了一眼杜納,然後看了一眼拿著木片的吉米。「他們是你的兒子嗎?」他的語氣很友善,但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沒事的,杜納。」
「那不是什麼大事。」杜納開口道,但布茨先生打斷了他。
「你們好,孩子們。」布茨先生說,「我想在天黑前把手邊這點活兒做完。」
「有機會做什麼?」
從屋後走過來的吉米聽到了爸爸的話:「午飯之前回來?我們要去哪裡,杜納?」
在和吉米的奶奶、爸爸以及搬家工道別後,兩個男孩騎車離開了俱樂部。剛剛被杜納嚴厲批評的強普抑鬱地坐在車籃里,慢慢地咬著破碎的皮帶。
「但我覺得我該為此事負責,道格拉斯先生。我希望能夠補償這個柜子的損失,或者想辦法為你把柜子修好。安妮姑媽總是說……」
「當然想啦。」吉米迅速地說,「反正傢具也快搬完了。」
在騎上自行車后,吉米對杜納說:「明天早上八點到球童的小屋來找我好不好?我們應該早點去,這樣可以有機會和喬納斯先生談談。」
「哦。」杜納沉默了片刻,「這將是我長這麼大過得最愉快的一個夏天!」
「你能把柜子修好嗎?」杜納問道。
「我記得他應該是幾百年前的一個英國人。」吉米說,「奶奶是這樣說的。」
「喬納斯先生是誰?」
杜納跳了起來。「天哪!」他說道,「這個工作太好了,對不對,安妮姑媽?當球童比替埃文斯先生賣飲料好多了!而且你自己也說過,你希望我能夠在戶外工作,而不是整個夏天都悶在屋中!我能去試試嗎?求你了,安妮姑媽?好不https://read•99csw.com好?」
在回到杜納家吃晚餐時,吉米已經把頭髮梳好,還洗乾淨了臉和手。吉米承認安妮姑媽是正確的。「奶奶讓我謝謝你能夠邀請我來吃晚餐。」吉米說,「她還告訴我不要吃太多,不然會讓她感到很丟臉。我胃口特別大。」吉米很坦白,「我好像永遠也吃不夠。」
一名搬家工從卡車上望了下來。「很糟糕嗎?」他問吉米。
「你可以為吉米修理一下他柜子最下面的抽屜嗎?今天在搬家時抽屜壞掉了。強普驚到了搬家工,他們把抽屜摔了。如果你不太忙的話,能去修一修柜子嗎?」
強普的動作讓拴著它的陳舊皮帶斷成兩截。只見強普豎起耳朵和毛髮,一路向高爾夫球道上的野雞狂奔。杜納大喊:「強普,快回來!」但他的喊聲是徒勞的,強普一下子就衝到了兩名抬著吉米柜子的搬家工腳下。
「對,就是我。」道格拉斯先生說,「我從周四開始正式在這裏任職。你是這裏的會員嗎,馬丁先生?」
「補償?」道格拉斯先生似乎很理解杜納的心情,「但你有能力對所有損失進行補償嗎,杜納?」
「當然,先生。強普很容易激動。」杜納吹了聲口哨,然後喊道,「強普!快回來!」
「嗯,抽屜有些破損了,我們應該再把它放回去。」吉米和杜納抬起了抽屜,把它放回了柜子中。
正在後退的搬家工一下子被腳下狂吠的強普驚到,他鬆開了手中抓緊的用來掌控柜子的帶子。柜子開始朝左邊傾斜。搬家工搶到右側來阻止柜子滑落,而他的同伴也蹲下了身子準備幫他一把。但一切已經太晚了。
「謝謝,布茨先生。太感謝你能夠為我們修柜子了。」
「當然可以,我剛才看到他的自行車已經被搬下來了。但他必須在午飯之前回來。」
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過來。他有著烏黑閃亮的頭髮,眉毛則在鼻子上方聚在了一起。他抬起了頭看著門廊上高大的道格拉斯先生,臉上露著微笑。他腳穿雙色釘鞋,上身是鹿皮外套、綉著綠色鱷魚圖案的短袖針織衫,手上拿著一根高爾夫球杆。在他身旁的另一個男子看上去大概三十歲,他背著巨大的高爾夫球袋,應該是剛剛說話的男子的球童。
「我爸爸的水平可高了!」吉米高興地說,「同時也是名好老師。我對高爾夫的每個環節都了如指掌。」
「這是我的柜子,我把我的衣服都放在裏面。奶奶說這是個古董。它曾經屬於我的曾祖父或高祖父。」
道格拉斯先生說:「我們搬傢具時出了點小事故,沒什麼大事。這個老柜子底下的抽屜有些破損。」他指了指正在被搬進前門的柜子。
「不會。」吉米堅持說道,「還有更小的孩子都已經開始當球童了。而且這樣能掙不少錢呢,安妮姑媽。打十八個洞會有二點五美元的工資,而且他們多半還會給你零點五美元的小費,甚至更多。喬納斯先生說這裏的球童有點人手不足。我們可能每天都能開工。」
杜納對自己的老朋友說道:「你現在很忙嗎,布茨先生?」
安妮姑媽驚呼道:「天哪!你是說每天要背著那麼沉重的球袋一刻不停地走來走去嗎?你們是不是年紀太小了?」
這個巨大的紅木柜子最上方是平的,下面分為三層。柜子的底部雕刻著花紋。柜子的正面和上方的木材已經變成漂亮的銅綠色。很明顯,這是精心打造和年代沉澱的結果。
「嘿,你聽起來很像一名偵探九_九_藏_書。」吉米笑道,「你喜歡破案嗎?」
「我其實也沒有做什麼。」杜納很謙虛。
吉米說:「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把我的自行車拿出來,我希望它不要被摔了。這可是一輛英國生產的自行車,上面不但有前剎,還有專門為賽車設計的細輪胎。」
杜納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突然覺得這兩個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馬丁先生和他的球童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但杜納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疑慮。杜納不耐煩地聳了聳肩,再次回到了現實世界。他對道格拉斯先生說:「道格拉斯先生,這個抽屜會壞掉完全是因為我的狗。我十分抱歉,同時替強普感到羞愧。」
「真的嗎?」吉米看了眼杜納。
在道別後,杜納和吉米離開了布茨先生的店。
「如果你有機會一天為兩名會員服務,或者一次為兩名會員同時服務,那麼你甚至能夠掙到六美元。」
「他是我的兒子。」道格拉斯先生說,「拿著木片的那個,他叫吉米。這個帶著狗的孩子叫杜納,他來自伊登伯勒。」
杜納把木片轉了過來,那上面的確有一些很淡的標記。「上面好像寫著什麼字。」杜納說。標記很不清晰,看起來年代久遠,而且有些地方已經模糊不清了,但它們的確是一些字母。
「杜納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布茨先生說,「你知道這個孩子還救過我的命嗎,吉米?」
布茨先生的卡車就停在他工作間的門前。兩個男孩把自行車靠在了牆上。杜納命令強普在車籃中等自己,他和吉米走進了工作間。
「或許在過去木匠也是有簽名的,就像現在的藝術家一樣。或許這些字母是木匠名字的一部分。」
吉米、杜納和強普在門廊的台階上坐了一個多小時,他們看著卡車裡的東西越來越少,肌肉健碩的搬家工按照道格拉斯奶奶的指示和警告,把各種各樣的傢具放在了從閣樓到地下室的各個角落。
「有機會讓安妮姑媽批准你這個暑假在俱樂部和我一起工作。」吉米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看著安妮姑媽。安妮姑媽吃驚地發出了嘖嘖的聲音。
道格拉斯先生沖杜納笑了笑。「看來強普很喜歡追擊鳥類。你如果喊它的話,它會回來嗎?我可不希望它打擾球道上的其他人。」
「去吧,」安妮姑媽說,「但不要待太久。吉米應該在天黑前就開始往回走。」
最下面的一層抽屜滑了出來,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我叫馬丁,」這名高爾夫球手沉著地說,「我剛才正在第七洞打球,然後聽到了這裏的巨響。」
在洗完碗后,杜納說如果安妮姑媽允許的話,他希望能夠和吉米一起去布茨先生家,看看吉米的柜子修得如何了。
杜納搖了搖頭。「看來我必須等明天再去了。我忘了在夏天時,布魯克維爾所有的店鋪都會在周一午後休息。」
在路過品德勒先生的小雜貨店時,強普衝到了他們前面。杜納問道:「我們需要工作許可或類似的東西嗎?州政府好像要求十四歲以上的人才能獲得工作許可。」
他們一邊幫安妮姑媽收拾餐具,一邊快速地談論著高爾夫和當球童的事情。安妮姑媽努力掩飾自己眼中的笑意,這樣兩個男孩才無法看出她實際上是對吉米的建議頗為滿意的。這意味著杜納在整個夏天裡都不需要離家太遠,也不需要每天奔波于布魯克維爾和伊登伯勒之間——而且安妮姑媽本來就對杜納是否能夠找到工作持悲觀的看法。
「去見伊九_九_藏_書登伯勒的布茨先生,讓他來修理你的柜子。你想和我一起騎車過去嗎?你爸爸已經答應了。」
在布茨先生的工作台下,強普趴在地上,用前爪按住一塊木片,不斷地咬著木片的四周。在咬下一小塊木片后,強普打了個噴嚏並試圖把木片吐出來。
「最後一個字母看不到了。」吉米說,「但從形狀來看,應該是個p。所以最後拼出的是purp——小狗!小狗!你覺得神奇嗎?強普咬了一塊木片,而那上面的字正好是用來形容它自己的!」
「還不能,」杜納誠懇地說道,「但我在伊登伯勒有個朋友,他叫布茨,是一個木匠,如果我去求他,他一定會把這個柜子完全修好的,而且他不會收我任何費用。我可以去問問他。」
老布茨先生的頭頂光禿禿的,但四周還有一圈白髮。他正彎腰處理著工作台上的一塊木材。他仔細地用鋼尺測量著木材,並不時用鉛筆在木材上做著標記。在看到杜納后,布茨先生不禁笑了。
「管理球童的人。」
「啊!」吉米興奮地說,「那就是說我們還有機會!」
他們來到布茨先生的工作間時,門是開著的。布茨先生正在用木工刨子加工一塊薄薄的膠合板。強普沖了過去,它站了起來,把前爪搭在布茨先生的圍裙上,用不斷喘息的方式對布茨先生打招呼。
就在他們剛剛來到門廊的中間地帶時,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吉米把家裡的地址告訴了他,布茨先生坐下后啟動了卡車。「明天應該就修好了。到時我會通知你的,杜納。」他開著車向布魯克維爾駛去。
安妮姑媽突然站了起來,匆匆走進了廚房。她對身後的兩個男孩喊道:「你們先把盤子端過來,然後把碗洗了。我需要考慮一下。」
「我對搬家略有了解。」安妮姑媽對吉米笑著說,「我覺得你奶奶一定很高興你今晚能夠出來吃飯的,這樣她就有機會把一切收拾好了。」
兩個男孩到安妮姑媽家時已經過了十二點,吉米說自己必須趕回家吃午飯,因此他只能匆忙地見一下安妮姑媽,不過他說如果奶奶允許的話,他晚上會再過來和他們吃晚飯。
「可能是r,但它看起來形狀很奇特,彷彿是筆跡潦草的r。」
「嘿!」吉米說,「看,杜納,抽屜的下面破了。」
「每天掙三美元?」杜納睜大了眼睛,「我們要成為富豪了!」
「或許對大多數人來說那不算什麼,」布茨先生笑道,「但對我來說它至關重要!因為杜納救的就是我的命!」
「第一個字母是p。」杜納道,「我覺得下一個字母是u。字體太華麗了,我有點認不出來。下一個字母是什麼?」
聽到巨響聲后,道格拉斯先生也來到了門廊。「幸好柜子的正面沒什麼問題,反正人們只能看到正面,我自己就可以把抽屜修好。」
「當然。但記得,我無法保證能夠把柜子修到之前完美無缺的狀態。打造這個柜子的人可是個了不起的木匠,孩子!」
「我只是假裝要把它扔掉,還給你吧,強普。這是你的玩具,上面還刻著你的名字。千萬不要把玩具弄丟喲!」
一名露出了胸肌的搬家工慢慢朝著車廂門口後退,第二名搬家工抬著柜子的另一端,他們互相配合著慢慢向前移動。
「他已經說過他要在布魯克維爾找工作。」吉米說,「你找到工作了嗎,杜納?」
兩個男孩因為這個巧合都笑了起來。強普彷彿也聽明白了他們的話,它抬起了頭,驕傲地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