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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一之十

第一部

一之十

「隨他去吧。」
「到底是誰啊?」橄欖球服男直起身看向窗外,卻因為光線刺眼而皺起了眉,「是摩托車。」
橄欖球服男無言地用手銬銬上了水野玲奈子的一隻手腕,另一頭扣在了車裡的扶手上。接著往她嘴裏塞了團布,欲令她安靜。
雖然路燈離得很遠,但後方的車道上陸續有車駛過,男子的身影隨之浮現在車燈中。被照亮、又被黑暗籠罩;接著再一次被照亮、又再一次變暗、消失。如此循環。
①馬傑斯特(Majesty),雅馬哈(YAMAHA)旗下的摩托車型號。
「啊,我來計時。這次會花幾分鐘呢……」長發男熟練地按著智能手機。
①此處為著名俳句詩人松尾芭蕉的著名詩句「松島呀,松島啊,松島呀」的改編。
麵包車裡有好幾張座席,她被搬到了最後一排的長座椅上。
「那麼各位,迅速解決了他吧。誰來計時?」司機在拉開滑門前說。
忽然,腦中閃過一個關鍵的問題。把自己牽扯進來的人是誰?
水野玲奈子想到了胡桃說過的話——「這又是舉報的事了。」為了保護自己而交出他人,互相轉嫁供品之羊的徽章。
彷彿有陰影籠罩在臉上一般,胡桃的表情暗沉了下來,水野玲奈子因此感到不安。然而此時什麼也不說反而會更尷尬,無奈之下,她便像平時閑聊時那樣,將話題引向喜歡的樂隊發行的新碟、電視劇的情節發展之類的,就這樣走到了兩人各自回家的岔路口。「明天見。」「嗯,明天見。」
關於這個疑問,水野玲奈子在聽胡桃說的時候也曾想過。如果他們的目的是侵犯女生,那麼這樣一個接一個地更換目標,豈不是一直都無法性|交。
她突然想,剛才駛過的郵局的車會不會注意到這邊的異樣而折返回來呢?
滑門打開,尖銳的聲音就像要撕裂寂靜的停車場。四個人緩緩地下了車。
「可是啊,不幸事件明明是別人做的,卻把責任推給玲奈子的爸爸,這也太過分了啊。唔,玲奈子的爸爸很有正義感。」
「退職金吧。」水野玲奈子感嘆地說,「退職金呀,啊退職金呀,退職金呀。」她吟誦道,又補了一句,「芭蕉①。」
「先趕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到了以後就把你的衣服全脫|光。」「對啦,就像你生下來時那樣。」
她喘著粗氣,在腦中羅列熟人的名字。
水野玲奈子用力地搖頭,像是要揮去猛撲而來的惡意。
眼前出現了一副防風鏡。雖然完全看不清楚臉,但很明顯,身穿黑色連體騎手服的男子正站在面前,他的臉上還戴著面罩。
正感到大事不妙時,橄欖球服男的腦袋被猛地一擊,臉重重地貼到了地面上。
長發男也看向外面。
身體感受到了震動。如猛獸威脅一般的聲音響徹幽暗的停車場。摩托車的引擎沒有熄滅,就像是無從遮掩的渾厚呼吸聲。
「你剛才在想是誰出賣了你吧?大家似乎都很在意這個。想知道嗎?」
周圍一片昏暗,只有便利店附近亮著燈。水野玲奈子走出便利店,正要騎上自行車時被人叫住了,是一個光看外表就覺得可疑輕浮的年輕男子!—read.99csw.com—並不是這樣的,反而是一位清爽度滿分的大好青年——但水野玲奈子沒有放鬆,她簡單地拒絕了一句:「我不認識你。」正要離開時,清爽度滿分的男子又說:「等一下,我有事拜託。你是水野同學吧?」聽到他口中冒出自己的姓,水野玲奈子嚇了一跳,腦袋裡的警鐘愈發作響,她只能用力踩下踏板。
「可能是那個。」
環視公交車車廂后,胡桃壓低了聲音說:「玲奈子的爸爸是被冤枉的吧?超不甘心的吧?他能接受嗎?」
有一輛自行車從旁騎過,感覺到對方看向了這邊,但她沒和對方目光交接。
「什麼沒關係?」
「迫不得已是什麼意思?」
「聽著,我們是想做實驗。那個,該說觀察嗎?」長發男外表看起來像個牛郎,此時卻突然展示出理科學生般的風範,「吶,不是有調查謠言傳播的速度及範圍的報告嗎?就是那種感覺,人會為了自己而出賣他人到什麼地步……」
「意思就是指定一個你覺得被襲擊也無所謂的女生,說不定就會放過你。」胡桃說,「感覺又是舉報的事了。真是舉報潮啊。」她還是說得滿不在乎。
麵包車開進了停車場。
「噓?玲奈子,你怎麼了?」
「要是被誰聽到就可怕了。」
「就是……討論和平警察的事,可能會被當作危險人物。」水野玲奈子說完,才發現自己原來很怕和平警察。
「是嗎?反正,世界上還有更壞的人在胡作非為,和平警察有沒有在好好地管啊?!」胡桃嘟起了嘴。
「而且,更混蛋的是……」
「說是冤枉,唔,算是被要求對那起不幸事件負責吧。」水野玲奈子想起爸爸特別怡然的反應,嘆了口氣,「我都不知道公務員也有提前離職的制度,雖然和一般企業不太一樣。」她單純地感慨著。
水野玲奈子緊緊地閉上了眼,她又想要默念「媽媽,救救我」了。但最終,她定了定神,說:「沒關係。」
「她好像正在糾結。」
「那不過是在扮酷啦。」
「覺得這輛麵包車很可疑就來了吧。」
「啊?那怎麼維持……生活?」
察覺到這一點后,橄欖球服男率先行動了起來。他拖著手中的鐵管,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他知道,這會讓對手畏縮。他們笑著拎起了鐵管。
「還有呢,為了讓你放心,我們有話先說在前面。你看,我們都露臉了吧,既沒有蒙面也沒有喬裝。我們也會不安,如果就讓你這麼回去,或許會去報警——所以我們是不是該採取一些手段,比如剝奪你的性命或是剝奪你的視力等可怕的方式來讓你沒法報警。如何?你不怕嗎?還是沒心情考慮這些了?」
「以前呢,我大概也是這麼覺得的,感覺就是個在政府機關認真工作的父親,完全想不到他竟然會離職。」
「我說,請快點離開這裏。」清爽度滿分男一邊往前走一邊說,「很危險哦。」
「即使有人說出了我的名字,」水野玲奈子仍閉著眼,「那也一定是迫不得已。」
然而,在明天到來之前,水野玲奈子卻遇上了最惡劣的私立大學生團伙。
九-九-藏-書一根鐵管跌落在旁,是清爽度滿分男手中的那根。他也是因為鐵管被拽住而失手了吧。
十字路口的信號燈轉成紅色。她正準備就這麼闖紅燈騎過去,卻正好有一輛黑色的車從旁駛過停下,有人探出了頭。
「那麼,大家一起去趕走搗亂的吧!GO!」
水野玲奈子正眺望著窗外,街邊的房屋隨著車身的搖動而起伏,她把臉轉向身邊的胡桃,說:「什麼都不做。大概連求職中心都不怎麼去了吧。」
就在覺得背後有人經過時,一個男人站到了她的左邊。是個胸膛厚實、身穿橄欖球服的年輕人。水野玲奈子正想著剛才那個清爽度滿分男不見了時,身穿白襯衫的清爽度滿分男就出現在了她的右邊。
那之後,先是有什麼東西滾動的聲音在腳邊響起,是幾隻像是高爾夫球一樣的球體。橄欖球服男的鐵管上傳來衝擊力,是碰到了球體。然後鐵管忽然變得沉重,像是被拽住了一樣,而其他角度也有球猛擊而來。球沒有彈開,而是緊緊地貼住了。橄欖球服男失去了平衡。
能幹的話,是「I can do」吧……水野玲奈子雖然疑惑,但還是覺得熱血沖腦。同時,她想起在東口廣場看到的、閃動在勝馬將太眼中的幽暗的光。
「你是不是想問,我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是不是有疑問,認為跳過介紹這種步驟,趕緊脅迫女高中生不就好了?」
水野玲奈子看了看公交車的車廂。現在是晚上六點,她剛結束高中社團活動,在回家的路上。車上有老人和購物完回家的婦人,乘客不是很多。
「另一個人?」
比如說,胡桃?
「之前那個大叔,八分鐘就跪下了。」
水野玲奈子的氣息紊亂。媽媽,她心想,媽媽,救我,我要怎麼辦?
「250cc。」
「是哪個?」
之後的事就發生在一瞬間。先是左邊的橄欖球服男輕巧地舉起水野玲奈子的自行車,讓座位豎起。然後兩個男人一人抓住水野玲奈子的一條手臂,輕鬆地讓她鬆開了車把。水野玲奈子雖然著急地踩踏板,但也只是讓車輪空轉。兩人像抬神轎一樣抱起她,水野玲奈子心裏覺得發出「嘿呦、嘿呦」聲音的這兩個人真滑稽、真幼稚,像在假裝辦祭典。但在聽到麵包車門滑開的聲音時,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什麼?」
會有那樣的人嗎?會有沒必要因為她產生罪惡感的供品嗎?
三人各自說道。
一身黑。
「那輛摩托車的型號。」
這時,有光射進車裡,感覺就像有一隻巨大的手電筒從車外照來。
「好煩,在外面還不熄引擎。」
他穿著一體型的黑色騎手服,頭戴黑帽子。此外臉上還有一副大大的、像是泳鏡一般的防風鏡。
「他到底要幹什麼啊?」
如果這些男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這就相當於一個傳話遊戲,把罪惡意識強加于女高中生們。不,是先造出一項莫須有的罪,再強加毫無道理的懲罰——這個懲罰還在接力。現在接力棒傳到了水野玲奈子的手上,那麼,遞過來的又是誰?
要嫁禍給他人嗎?為了保護自己?不,每個人都想獲救。自己九_九_藏_書當然想保護自己。
低沉的金屬音響起。他們各自伸手拿起放在車裡的鐵管,那似乎是常備之物。
「這就是我們想研究的。」「因為我們學慣用功。」「也想拿學分。」
水野玲奈子被橫放在座位上,她身體左右扭動,雙腳亂踢。清爽度滿分男氣定神閑地調侃道:「你這樣亂動,我脫你牛仔褲可就更方便了。」
光著的大腿感受到了寒意,水野玲奈子害怕了。她掙扎得更加劇烈,卻被橄欖球服男嘲笑:「沒用的、沒用的。」
黑暗中,他的身影消失了。長發男正吃驚時,黑衣男子又在車燈中出現了,身形比之前顯得更為高大。也就是說,他正在一點一點地靠近。
「哎,玲奈子,你爸爸在做什麼?」公交車上,坐在身旁的同學胡桃問。
「過分。這樣一來,被害者也會有加害者的心情了。」
「好,OK了,開車。走,去picnic(野餐)。」長發男高聲說。駕駛席上的男人啟動引擎,發動了麵包車。「Let's go to the rape show!(去參加強|奸秀)」他舉起拳頭。橄欖球服男和清爽男應聲道:「Yes I do!(好的)」然後發出嘻嘻哈哈的笑聲。
「如果你現在告訴我們別人的名字,那麼拍了照片就結束了。當然啦,你現在可能會因為恐懼而心情很差,但事情只要這樣就能解決可是不幸中的萬幸哦。」
連體騎手服男愉快地在地面上跳著。
這時,摩托車的前燈滅了,男人們鬆了口氣,水野玲奈子感到心中沮喪。然而,引擎聲並沒有消失。
「怎麼樣?感到孤獨嗎?被背叛是什麼感覺?」
公交車在十字路口左拐後放慢速度,停在了青葉神社前的車站上。
「因為晚上有輛麵包車停在停車場里?」
水野玲奈子的雙腳被分開,司機用力地抓著她的腳腕,像在把玩運動器械似的變換著她的姿勢。他單手迅速地解開安全帶,顯示出他對此道駕輕就熟。「我說,你要是想說出別人的名字,就趁現在哦。這可是最後的機會。」
「直覺?覺得可能有女高中生要被侵犯。」
「什麼?」
這樣下去會怎樣?
「輕型的?」
水野玲奈子心下戰慄。她吃驚于對方竟能條理清晰、像銷售人員那樣欣然地說著這些事;而更令她震驚的是,自己正在腦中羅列一個又一個熟人的名字。
「嗚哇……」水野玲奈子皺起眉,思緒幾乎要穿透身體。她全無防備,不由得為自己的脆弱顫抖。
「不過呢,玲奈子還有一個逆轉的機會哦,現在放棄還太早。」「對。當然如果你想要性|交,那也沒問題。但如果你不想,還有機會哦。」「一個報上名字的機會。」「吶,你有什麼認識的高中女生介紹給我們嗎?如果有,我們會像今天這樣把那個女生抓過來,而玲奈子姑娘就到此為止啦。」
「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呢。」水野玲奈子微微一笑。公交車在車站停下,她看著前方的老人下了車。「還是會認真調查是不是危險人物的吧。」水野玲奈子說著,回憶起去看處刑時的事。因為同班的勝馬將太開口邀請:「喂,九-九-藏-書水野也一起去吧,似乎挺厲害的。」她沒路可退,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孩子,於是去了東口廣場。人群密密麻麻的,感覺像是七夕祭典或現場看足球比賽一樣熱鬧,她的心情也因這歡樂的氣氛而稍微平靜。但等台上執行「那個」時,她的身體就又繃緊了。就算是「危險人物」,但看到他人的生命被當場剝奪,她還是感到毛骨悚然。震驚、發不出聲音,平時即使被老師罵也不會停下講悄悄話的勝馬將太等男生也安靜地望著台上,他們眼中閃著光,這也讓她不寒而慄。不光勝馬將太他們,周圍的許多大人也都鼻孔翕張、眼睛放光。她覺得看到了討厭的東西。
「怎麼辦?趕他走?」
郵局的車從右往左駛過,她覺得那紅色的車身看起來就像在發出警報。
「說話啊,問你話了就回答啊!」橄欖球服男的語氣魄力十足。雖然他們的要求蠻不講理,水野玲奈子完全可以無視,但她還是試著回答。「那個……」她顫抖著擠出聲音。橄欖球服男愈發強硬。「說清楚點!」而她也就愈發膽怯了。
「如果說出你名字的人是你的好朋友,你怎麼辦?會不會有點震驚?如果背叛你的人是你的閨蜜……」
「『性的誘餌』……這說法好厲害。」
男人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玲奈子的腦中一片茫然。怎麼可以有這種事?!她幾乎想要關上大腦迴路的電源。
「那個……無非就是舉報比賽吧。」胡桃懶洋洋地說,「誰先去舉報,被舉報的那個就會被處刑。算是先下手為強吧。」
「不知道算不算更。他們不是襲擊女高中生嗎,然後,似乎會對她們說,如果不想自己被|干,就說出另一個人。」
水野玲奈子依舊不停地搖著頭。她什麼都無法思考,無從判斷要怎麼做才好,只是期待著只要說著「不知道、不知道」來拒絕回答,事情就會過去。媽媽……她又一次想起,眼前浮現出母親的臉龐。早上叫自己起床后,她如平常一樣說:「媽媽可沒法一直照顧你哦。」對不起,媽媽,我還想要你照顧我,救救我。
鈴聲響了。是胡桃伸手按下了「下車鍵」。
「另一方面,如果你衝到警察那裡去,那麼其他那些女高中生的人生就全毀了。怎麼樣,這種事很嚇人吧?」
「是吧?據說有很多人被襲擊了哦,據說他們會把女生強行塞進麵包車裡,然後帶走。」水野感覺到胡桃吞了吞口水。
「我從小就覺得玲奈子的爸爸是大人的楷模。西裝領帶、筆挺氣派,髮型也恰到好處。」
「『I do』是什麼來著?」
「好像是馬傑斯特①。」
水野玲奈子搖了搖頭。兩種感情在她的內心碰撞。她想知道出賣自己的敵人,但又有預感,知道了只會讓自己心情鬱悶。
「很大的摩托車,是開錯路了吧?」
男子身高約一米七,不高也不矮,看起來似乎瘦瘦的,但也可能是因為影子的角度。
「比剛才說的更混蛋?」
車裡的氣氛頓時冷卻。橄欖球服男和司機對看了一眼,另外兩個人也在用眼神互相交流。「什麼呀這個女人,真無趣。」「對,無趣。同感,我剛才也這麼想,太無趣了。九*九*藏*書掃興。」
「是玲奈子姑娘哦。歡迎。」清爽度滿分男說著也咚地坐上了車。很快,水野玲奈子的雙手就被迫呈現出上舉的姿勢,且兩隻手腕都被綁上了膠帶。
正前方停著一輛摩托車。引擎轟鳴,一旁站著一名男子。
麵包車停下了。剎車的聲音響起,然後是滑門打開的聲音,一個男人來到後車廂,說:「啊呀,總算到這裏了。」似乎是開車的男人。他的身材非常魁梧,皮膚黝黑,看起來是個健康的運動型,但比橄欖球服男打扮得更時尚,甚至可以說成是電影演員。「那麼,你打算怎麼辦?要介紹別人嗎?還是說,你想在這裏被我們上?」
如果是這樣,四個男人倒也覺得無所謂,因為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事。被正義感驅使或是感到可疑的人趕來,企圖打斷他們的樂子。「你們在做什麼?」每一次,他們都會先展示自己手中的武器,有時也會動真格的付諸暴力,令對方落敗、退散又或者賠罪。雖然四人看起來像是弱不禁風的年輕人團體,也自詡為「快樂至上、有效、精明」,但本質上,他們不過是粗暴的實力派犯罪者。
很快,麵包車停下了,橄欖球服男拉開車門下了車。這裡是一家已經打烊的便利店的停車場前,雖然沒有路燈,周圍一片昏暗,橄欖球服男卻熟門熟路地拆下了拉在停車場前的繩子。
「I DO那些白痴好像說過:『雖然我們不對,但出賣朋友的你也是共犯。』」
水野玲奈子嘆了口氣。「胡桃,你了解得真多,這種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放心吧。當然,我們必須有所防備,所以之後我們會給你拍裸|照。雖然會讓你擺出一些不雅的姿勢,不過你只要忍一忍就好了。之後如果你對誰說了我們的事,尤其是對警察說了的話,那麼,這些沒羞沒躁的照片就會被放進網路這片大海里,沒法回收的哦。而且,不只是你個人的,是全員的哦。我們至今所拍攝的作品會全部公開,沒羞沒躁的收藏品……」
水野玲奈子下意識地「噓」了一聲,並豎起手指。
「唔,就是那個新建的有錢人上的私立學校。大學。在那所大學里,有一個專門帶走女高中生,作為『性的誘餌』的團伙。叫『能幹!』,所以是I do吧。」
「歡迎!那個,是哪個姑娘來著?」車上還坐著一個男人,他說話的語氣就像在演舞台劇。水野玲奈子看到他穿著襯衣,留著長發。
事實上,他確實正抓著她的牛仔褲褲腳用力地往下扯。
「老實說,在我看來,比起被和平警察處置的那些危險人物,民間團伙『I DO』更可怕,真希望他們死。」下車后,胡桃苦著臉說。她的書包和往常一樣被壓得扁扁的。
那是在她騎著自行車從補習班回家的路上。
「啊,你那表情,莫非是有了頭緒?你最近見到她的時候,她是不是舉止可疑?」
男子沒有回答。
「他還在。」
橄欖球服男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傾斜,正奇怪是怎麼了,一看,身旁的長發男也「咦」地摔倒在地,就像是突然醉倒了一樣。他不禁因為不知發生了什麼而驚慌。
「不管是誰,遇到這種事都會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