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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四章

「我告訴你們這些,」金恩說:「只是要你們知道我的立場,因為我要弄清楚你們的立場。」
「我會養她。我不需要她祖父的任何錢,她也不需要,但是我不喜歡你們兩個傢伙想耍手段占她便宜。」
他比高大的偵探矮一個頭,但是他好戰地欺向他跟前,灰色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直盯住他。「喂,」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山姆不讓他保有那隻貓。」
溫妮停頓下來,零錢的抽屜開著,她的手停在上頭。「你是什麼意思,他就要失去他的貓了?」
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都早已經回家去了。派瑞·梅森大拇指裹在背心的袖孔里,平穩地在地板上來回踱著方步。在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擺著一份彼得·賴克斯特遺囑的副本。
梅森生氣地上上下下看看街道說:「如果讓我逮到蘇斯特在這裏鬼混,我會朝他臉上給他一拳。你能不能想像得到這該死的訟棍跑進去占那小女孩的便宜讓她簽下了一份文件?」
「我已經有隻貓作我的委託人了,」梅森繃著臉說。
金恩笑出聲來,緊張、快速的笑聲。「對不起。大概是我太衝動了,我受不了任何人要毒死小動物的想法,事實上,小渣滓比十二個山姆·賴克斯特還有價值。噢,算了,我不插手。」
電話響起。梅森一把將聽筒抓近耳朵,聽見保羅·德瑞克的聲音說:「你吃過東西沒?」
「可是依據遺囑他不得不。他得繼續僱用亞希頓為管理員。」
溫妮臉上顯出沮喪的表情。「你的意思是說他不讓亞希頓留住小渣滓?」
「還沒有完成,不過大部分重點我都有了。」
梅森搖頭。
「咖啡,」德瑞克說。
「山姆·賴克斯特有什麼事會爆發出來?」他問道。
「而且也不要以為我在等著生意自己上門,」金恩說。「我現在在服務站工作,而且非常慶幸得到這份工作。今天大老闆路過。他到服務站去沒有人知道他是誰。當他離開時給了我他一張名片,同時拍拍我的背稱讚我的表現。」
「是的。他說他是一個朋友,他知道我想幫助達成祖父的心愿;說即使我沒被在遺囑上提到,他知道我的胸襟一定夠寬大到了解爺爺可以隨他自己的心意處理他的財產;說除非兩個孫子能除掉一些官樣文章,否則他們得等上好一陣子才能把一切弄好,不過我可以除掉一些官樣文章,幫助他們早日得到遺產,如果我在一份文件上簽名的話。」
「艾迪絲·狄瓦是誰?」
「我不知道。上面我知道爺爺沒有瘋,我對遺囑感到滿意,不會提出任何抗辯……可是,當然,反正我也不會做那種事。」
「他沒問題,道格,」溫妮說。
「是的。」
「哦,他休想,」金恩緩緩說道。他轉向派瑞·梅森。「聽著,」他說:「我不會插手,不過如果山姆·賴克斯特說出那種話,問問他那些科爾斯朵夫鑽石怎麼樣了。」
「你為什麼那樣?」德瑞克抗議。「那個傢伙知道些什麼。他跟艾迪絲·狄瓦談過。」
溫妮遞給派瑞·梅read.99csw.com森滿滿一杯咖啡,意味深長地對他說:「告訴你的朋友是怎麼一回事,好嗎?」
「是的。他是一個顧客。已經來這裏吃過兩三天了。他今天晚上讓我簽了一份文件。」
年輕人表情改變。「派瑞·梅森,」他說。「噢……」
溫妮插嘴。「是查爾士·亞希頓,道格——你知道,那兩個男孩不得不繼續僱用他為管理員,但是山姆威脅說要毒死那隻貓,而梅森先生代表亞希頓,想辦法要把事情解決好讓他保有那隻貓。」
一個鐵盤爆炸性地碰的一聲落在檯面上。梅森抬起迷惑的眼睛面對一張漲紅的臉,果斷的雙唇、冒火的黑眼睛。「喂,」女孩說:「這是哪一種遊戲?我做我的生意不干涉別人,而你們跑來……」
「費用跟這無關,」梅森說。「律師對他的委託人有義務。他可以隨他高興收費。如果委託人不付錢,律師不必接辦;但是如果委託人付了錢,不管是五分錢或是五百萬都沒有什麼不同。律師就應該提供給委託人他所有的一切。」
「想不想聽一個報告?」偵探問道。
「有什麼新鮮的?」
「咖啡?」她問道。
「等一下,」她叫道。「我們得想想辦法。他不能得逞。哎,那太可惡了!」
梅森抬起雙眼。
「不要太自信,」德瑞克告訴她。「這位是派瑞·梅森律師。」
梅森故意漫不經心地說:「可惜他就要失去他的貓了。」
「一隻貓能對遺囑提出抗訴嗎?」
「誰負責早上的生意?」梅森問道。
德瑞克意味深長地注視著派瑞·梅森。
「爺爺不是傻瓜。他知道他在幹什麼。他決定把他的財產留給兩個孫子。那好極了。完全合我的心意。我們,我們三個,跟他住在一起好幾年了。我們已經習慣由他為我們付帳。我們不為錢操心。我們不在乎究竟有沒有景氣蕭條,失業,或是恐慌。爺爺有錢,他有得是現鈔。他大方的分給我們。
「你無法在這種理論之下執業除非你是個要命的個人主義者,派瑞……烙餅店到了。進來吧。」
「我不覺得我想吃烙餅,」梅森說。
「他說他要毒死它。」
梅森凝視著她的眼睛。回答的人是德瑞克。他點點頭說:「大大受騙了。」
梅森的手落在年輕人肩膀上。「我們不是在想佔便宜,」他說。
金恩退後一步,擋在兩個男人和門之間。
「有嗎?我是需要點奶油舔舔。」
「亞希頓是個了不起的老怪物,」她笑起來,操縱著收銀機。
派瑞·梅森給她一張他的名片,說:「我是亞希頓的律師。如果你想到任何有所幫助的,讓我知道一下。還有,不要再簽任何文件了。」
德瑞克用指尖觸摸著咖啡杯,緩緩綻出微笑。「我想讓你們兩位認識一下。我想要我的朋友看看你如何經營這家店,賴克斯特小姐。大多數的人都會認為一位女繼承人不可能變成在經營一家烙餅店。」
保羅·德瑞隨便往一把凳子上一坐。
保羅·德瑞克說:「是的……幾年的九*九*藏*書時間。」他平穩地說。
「好,」他說:「我過去。」
「可是不是那隻貓。」
他關掉電燈,叫部計程車到德瑞克指示的地方,凝視著偵探暴突的雙眼。「你看起來好像成竹在胸,保羅。你的臉上有貓舔奶油的表情。」
「很費功夫,」梅森疲倦地回答,「如果你想根據不正當壓力,或是心智不健全的理由去破壞它的話。不過我告訴你,保羅,我會把那份遺囑破壞掉。」
梅森眼光瞄向溫妮·賴克斯特。她的眼光集中在道格拉斯·金恩身上。她的臉驕傲得紅起來。
他猛一轉身面對她。「不要阻擋我,」他說。「你不知道我所知道的。我知道山姆有一些事會爆發出來。不,不要擔心,溫妮,我不會說出來;我會袖手旁觀。是艾迪絲·狄瓦。她……」
「她是以前住在那幢房子里的護士。我有預感她可能知道些什麼。」
溫妮點點頭。偵探聳聳肩,說:「不關我的事。」
「你的委託人是誰?」
「好極了。」
「你看,」德瑞克說,彷佛在對一個想像出來的觀眾說。
她閃亮的眼睛平穩地注視著律師的雙眼一陣子;然後,英雌識英雄,她爆出輕笑說:「我很高興你了解。我怕你不了解。」
在他一旁的保羅·德瑞克咯咯發笑,說:「我不知道這個案子對你來說值什麼,派瑞,不過,這些烙餅本身就是相當好的報酬。」
梅森看見溫妮·賴克斯特臉上迷惑的表情。
梅森笑起來,說:「十塊,確切地說。」
梅森遞給她一張一塊美金的鈔票。「把零錢擱在盤子下,拜託,」他露齒一笑說。「你和亞希頓處得怎麼樣?」
梅森皺起眉頭看看他辦公桌上的遺囑。
梅森抓住德瑞克的手臂沿著攤架和凳子中間的走道推出去。「走吧,保羅,」他說。
「我們會盡量想辦法,」梅森保證。
她點點頭。「我自己一個人,沒有請人,因此只要我想工作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能阻止我。」德瑞克在桌下輕推梅森的腳,用嘴角說:「窗外有個傢伙在看。」
她指向外面的招牌。「你應該看到『溫妮烙餅店』的招牌就知道了。」
德瑞克微笑說:「你干偵探比我干包商內行多了。你猜對了。那又怎麼樣?」
「我已經成功了;我在尋找自我。總共八角美金。」
「認識他?」他問道。
梅森緩緩把刀又放在盤子旁邊。「噢,」他說:「他讓你簽了一份文件,是嗎?」
「你怎麼知道他沒問題?」年輕人反問,眼睛不離保羅·德瑞克。「他今天下午找上我藉口說要找個懂建築的人簽約合作。我跟他談不到五分鐘就發現他根本對包商生意一竅不通。我想他是個偵探。」
「你認為你能破壞彼得·賴克斯特的遺囑嗎,派瑞?」
派瑞·梅森吃完他的烙餅,細細品嘗。「你會成功,」他說,推回他空空的盤子。
「你從哪裡學會做這些烙餅的?」律師想要知道。
德瑞克說:「那是他的作風。你現在能怎麼辦?你沒有任何一個能推翻那份遺囑的委read.99csw.com託人。那份遺囑好得很,不是嗎?」
「結果是什麼?我們跟世界脫了節。我們不知世事而且我們不在乎。我們是大可退休住到養老院去的年輕人。
她的眼睛有點加大。
「一隻什麼?」
他轉向溫妮。「你想不想給我們任何資料?」他問道。
年輕的女人雙手動作迅速熟練,把烙餅生麵糰倒進熱模里撒上熏肉絲。
「誰沒聽說過?」她說,臉紅起來。
「現在,想想看,看看你們是否認為我要走進法庭,說爺爺和兩個孫子一大堆壞話,然後不是夜夜頭痛醒來就是分到一點我不想要的財產。」
「現在,」他說,「我已經攤牌了,你們也該把你們的牌攤出來了。彼得·賴克斯特死了。他一毛錢都沒有留給溫妮。在我來說,我很高興他沒有。她不需要他的錢。她現在比跟他住在一起時好多了。
梅森咧嘴一笑。「信不信由你,我的委託人是一隻貓。」
「還沒。我在思考時不太想吃。」
「兩份烙餅,」德瑞克說:「加熏肉切條。」
她端過來兩杯咖啡,放下,每一個碟子上各有一小壺奶油。她拿出紙巾,排好銀餐具,放下兩杯水和牛油。
「我想問你一些有關你祖父的問題,」梅森說。「我聘請德瑞克先生找你。」
「可是你無法對遺囑提出抗訴,除非你代表當事人。當事人有兩個接受遺囑而另外一個已經簽名棄權了,」偵探抗議說。
「我有兩個男朋友追我追得要死。我決定不下我比較喜歡哪一個。他們兩個都好極了。有時候我認為我喜歡這一個;有時候我認為我喜歡另外一個。後來爺爺去世了。我被剝奪了繼承權。我得出外工作。我選擇了這門生意,開始學習生活。我見到比較多的人,接觸面比較廣,在這地方工作生活比做有錢爺爺的嬌生慣養的寵物有趣多了。而且我已經了結了那兩個怕我會得到所有財產的孫子對我的嫉妒和陰謀。我的男朋友之一發現我名下不會有一百萬左右的現金時馬上就對我完全失去了興趣。另外一個樂得要死因為他想要養我。
「現在。」
梅森一手擱在保羅的手臂上,有力的手指掐進他的肌肉里,打斷他的話。「保羅,你不明白。你太商業化了。何不忘掉金錢笑看人生?重要的不是未來;是現在。不是你存下來的;是你賺來的,還有你賺的方式。」
當蒸汽從烙餅鐵模上冉冉升起時,德瑞克提高嗓子。
溫妮堅決地打斷他的話。「梅森先生只對那隻貓感興趣,道格。」
年輕人轉向溫妮。「要不要我把他丟出去,溫妮?」他問道。
她打開烙餅鐵模,取出兩張褐色的脆餅。她迅速熟練地把溶化的牛油倒在烙餅上,擺出一小壺糖漿,給他們每人一張烙餅,一旁的盤子上擺上金褐色的熏肉細條。
溫妮身子挨近他們。「好。現在讓我來告訴你們,我不在乎。我知道是山姆·賴克斯特派那個傢伙來的,而且我很清楚他是個律師。我知道他是在要我簽名放棄什麼,而且我知道他那樣做是因為他怕我可九*九*藏*書以找麻煩。
她點點頭。
梅森用手肘暗暗輕推德瑞克,開始往門口走去。
她笑出聲來。「沒事,道格。跟派瑞·梅森律師握握手。你聽說過他。這位是道格拉斯·金恩,梅森先生。」
梅森站在門口,懷疑地看看明亮的內部。一個年輕女人,一頭黑髮,含笑的眼睛,豐|滿的朱唇,守著一套烙餅鐵模。店裡唯一的一個客人付了帳。她把錢當的一聲收進收銀機里,朝他迅速露出亮燦燦的微笑,開始擦拭著檯面。
「現在,我不知道你們兩位來幹什麼,不過也許你們是想拉攏我,你們好提出訴訟,因此我們來打開天窗說亮話彼此了解一下。然後你們就更能好好的享受你們的烙餅了。
「可是他不能把小渣滓趕出去。」
「再給我一杯咖啡,溫妮,那麼我就會把我的所有朋友都叫來這裏。」
「我們吃過以後才告訴你。我拒絕空著肚子談這些東西……天啊,派瑞,改變一下態度吧。你這樣到處刺探的,讓人以為這又是一樁謀殺案。這隻是個牽連到一隻貓的案子而已。我敢打賭你收的費用一定不超過五十塊美金,不是嗎?」
派瑞·梅森再度吃起他的烙餅。「是的,」他緩緩說道,「他會。」
「聽說過他?」德瑞克問道。
「我們來看看是不是沒問題,」他說。「我有話要說。溫妮和我訂過婚。她將嫁給我。如果我養得起她我明天就會跟她結婚,但是我養不起她而我不想讓她養我。我是個建築師,你知道年輕的建築師起步要有一段時間。沒辦法馬上就賺錢。不過這個國家如今比以往更需要建築師。信用膨脹、年輕的家庭和嬰孩越來越多,我發跡只是遲早的事。」
「他剝奪他最寵愛的孫女兒的繼承權好像是奇怪,」偵探繼續大聲說。「山姆·賴克斯特沉迷酒色,遊手好閒。老頭子不喜歡。歐夫利是個躲躲藏藏、不跟人打交道的傢伙。老頭子不太喜歡他。他太過於消極了。」
「他堅持給我一塊美金。他出去時留在櫃檯上。我笑他同時告訴他我根本什麼都不想要;但是他說我得拿那一塊錢美金使得手續合法。他人非常好。他說他喜歡我做的烙餅,要去向他的朋友作廣告,為我招來一大堆客人。」
梅森的手跟金恩的右手一握,上下甩動。「很高興認識你,金恩,」梅森說:「跟保羅·德瑞克握握手。」
梅森一手落在偵探的肩膀上。「等一下,保羅。這兩位待我們公平;我們也該公平待他們。」
「我想要找資料,」梅森說:「好代表一個委託人。」
「好,你過來好了。」
檯面后的年輕女人翻動熏肉,快速瞄了他們一眼。
納森·蘇斯特,雙唇往後扭曲露出一口分離的牙齒,一顆頭忽上忽下地猛點著。他一了解梅森已經看見他了,便從窗口走過去。
「那麼,你們在這裏鬼混什麼?」
「還有電影散場后的生意?」
「我不知道。」梅森承認說。「那份遺囑有點怪怪的。我已經悶著頭想了三個小時了。」
「現在?」她問道。
「什麼樣的文九_九_藏_書件?」
當梅森放開金恩的手時,德瑞克一把抓住。「好了,老兄,」他說:「沒什麼惡意。沒什麼大不了的。」
偵探拉住他的手臂,輕輕地把他推進門,說:「你當然要吃烙餅。」
「可是聽我說。你必須採取行動。也許我能採取行動。什麼地方能找到你?」
保羅·德瑞克清清喉嚨。「聽我說,賴克斯特小姐,你那樣感覺是沒有錯,不過不要忘了你可能不會永遠那樣感覺。錢是不好賺的。你被騙簽下了我們可以避免的文件……」
「再來點咖啡?」她問道。
「他有沒有付你任何錢?」梅森問道。
「派瑞,」他說:「見過溫妮。」
他們坐在台面前。黑眼睛掠向他們的臉上,豐|滿的朱唇迅速微笑。
「要破壞一份遺囑得花不少功夫,不是嗎?」德瑞克不死心地說。
溫妮·賴克斯特雙手扶在烙餅鐵模的支架上。「我想,」她說:「我受騙了,對嗎?」
「我。」
派瑞·梅森沿著檯面把他的咖啡杯推過去。
保羅·德瑞克揮揮手,擺出一副引起轟動而又想顯得稀鬆平常的冷靜模樣。
「派瑞·梅森,」她緩緩複述。
梅森凝視年輕人臉上熱切的表情,點點頭。
梅森臉上露出鬥士的果決表情。「我要知道才有鬼,」他說。「走吧,我們去見艾迪絲·狄瓦。」
「我以前已經告訴過你了,」梅森說:「我從來不出手打對方預料得到的地方。」
「我不是女繼承人。」
「我沒看招牌,」梅森說。「我的朋友帶我進來這裏。你打什麼主意,保羅,想賣弄一下,從帽子里拉出一隻兔子或什麼的?」
德瑞克隨便地說:「只是來吃烙餅的,老兄,不要跟現金顧客吵架。」
溫妮厲聲說道,「道格!」
面街的門打開。一個中等身材的年輕人對著溫妮·賴克斯特微笑,然後以平穩、打量的眼光凝視著派瑞·梅森,然後眼光轉向保羅·德瑞克,突然起了敵意。
「我學過烹飪,爺爺以前喜歡吃這些烙餅。我發現我出外自己闖生活時,心想做烙餅會是個好計劃。現在有點安靜下來了,但是一個小時前忙得很,還有電影散場時,又會是一大群客人。再來,當然,還有早晨的大生意。」
金恩下巴繃緊。「你的意思是說山姆·賴克斯特威脅要把小渣滓毒死?」
「好孩子,」梅森告訴他。
梅森臉上露出童叟無欺的真實驚訝表情,溫妮·賴克斯特眼中的怒氣消褪。「你不知道?」她問道。
當他們走出門去順手把門關上時,溫妮向他們迅速一笑。她揮揮手。
她搖頭。「我想置身事外而且我想要道格也置身事外。」
「不,這樣就好了,」梅森說,他把糖漿澆在烙餅上,一刀切下去,當他把一片送進嘴裏時,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我想你過來找我比較有利,」德瑞克說。「我在史普林和漢彌爾頓街口轉角處。這裡有一家烙餅店我們可以叫點來吃。我沒吃晚餐我的胃以為我是在絕食罷工。」
平穩的灰色眼睛深思地掃射兩位男仕。原先的羞怯眼神換成了明顯果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