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賴克斯特，還有我。」

梅森抽著煙，深思地說：「這讓你陷入了困境，戴拉。抱歉我沒想到他們會去那裡找。何坎警官越來越行了——或是越來越糟——隨你怎麼說都可以。」

他猛然轉身，越過辦公室，一把打開走道的門。蘇斯特猶豫了一下，然後追過去，喊道：「歐夫利先生！歐夫利先生！回來一下，歐夫利先生！」

「去死。」

「我不認為有。」

歐夫利額頭打結，深思地慢慢說道：「她確實聽見他的聲音。」

梅森說：「我告訴伯格的全是真話，完全依照別人告訴我的。我並沒有為那些事實保證；我只保證那些話是真實的。」

「要我回答有或沒有？」梅森隨便地問道。

梅森冷靜地抽著煙，超然地說：「沒有道理讓他們兩個都支持蘇斯特，事實上，他們的利益相背。他們早該了解。如果蘇斯特代表他們一個，另一個就會另外找個律師。這表示會有兩個律師相對抗，那道格拉斯·金恩就可以喘一口氣了。」

「你為什麼對我撒謊？」

「一隻貓？」梅森問道。

「先聽完再說。」

她的雙唇顫抖了一下，然後鎮定下來。她點點頭。

「說謊。」

「我們要你的回答。」

梅森說：「你想不想抄一下近路，戴拉？」

「什麼說謊？」梅森問道，不祥地站了起來。

梅森打起呵欠。

「沒。」

蘇斯特用力把門關上，牆壁好像整個要倒下來一樣。戴拉·史翠特從外頭辦公室開門進來時，牆上的畫仍然在「顫抖」著。

「坐，」他告訴她。

「繼續，」賴克斯特憤恨地說：「表演吧，法蘭克；假裝你被說服了，但是你騙不了我。這個律師一告訴你，說你可以藉著讓我被判謀殺罪而并吞我的繼承權，我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派瑞·梅森寬容又覺得好玩地看看她。

他為她開著走道的門。當他把門關上時，戴拉·史翠特站在他私人辦公室的門口。

「那我們就要你收回你的話。」

「貓咪——貓咪，過來，貓咪，」溫妮央求道。

「沒有。」

「為什麼？」

「不是指控，她只是說她看見他坐在引擎發動著的車子里，而且有一條軟管接到暖氣管里去。她告訴我，而我告訴伯格。」

蘇斯特把他推過門去。

「關於警方從那裡把貓抓走的事是真的，」她說。「他們告訴管理員說他們不得不搜查我的房間。他們從她那裡拿到了備用鑰匙。」

法蘭克·歐夫利說：「梅森先生，我想要你了解我的立場。我跟艾迪絲·狄瓦的關係已經不再是個秘密。她在她去世前不久已經下嫁給我。」

「不要忘了關門，」梅森喊道。

「可是你只是轉告她所告訴你的。」

派瑞·梅森兩腳蹺在辦公桌上，躺在他的旋轉椅里，洋洋自得地抽著煙，懷著奇妙的幽默心情，觀賞這場混戰。

突然，歐夫利後退一步。「對不起，山姆，」他說。「我忘了你的手臂受傷。」

「離開，離開，」蘇斯特說。「他花招多得很。他聰明。我進來之前不是警九_九_藏_書告過你們了嗎？」

「可是這是小渣滓沒錯。我過去那裡發現它的。它嚇得要死——可憐的貓——那一切吵鬧，還有發現它的主人死了等等……」

「我們要你道歉。」

她坐在那張填塞過度的大皮椅邊緣。那隻貓想掙脫。她緊緊把它抱住，摸摸它額頭的毛，搔搔它的耳後根。

梅森點點頭。

貓跳到地板上。

梅森保持沉默。

「難道你沒暗示過他這種事？」

「是我的立場沒錯，」歐夫利說，臉紅起來。

「因為我怕別人會說道格拉斯帶著小渣滓，而且我想知道一下你是否認為那太嚴重了。換句話說，我想知道你的反應。」

山姆·賴克斯特臉色陰沉起來。「我不只要那樣，」他說。「我要收回而且道歉。我根本就沒坐在那部車子里，而且梅森知道。」

「不，」梅森告訴她，「我不會讓你這樣做，到此為止。我想報紙大概已經上街了，而你看到了警方在我秘書的公寓里找到了小渣滓的消息。」

她緊盯著他看，然後挑釁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這隻貓是小渣滓。它非常依戀我。」

「難道你對我沒信心嗎？」他問道。

當她看到那隻貓再度安靜下來時，她說：「道格拉斯·金恩過去那裡。他帶著那隻貓一起過去。他等了亞希頓一段時間。然後他回到我那裡去聽我指示。他把那隻貓留給我。」

梅森端詳著法蘭克·歐夫利的臉，深思地說：「這就是你的立場，是嗎？」

「伯格告訴山姆·賴克斯特，」蘇斯特繼續，「你說艾迪絲·狄瓦告訴你山姆·賴克斯特用一條軟管從他車子的排氣管接到通往彼得·賴克斯特房間的暖氣管里去。」

「難道你不認為你得為這件事負起責任來嗎？」梅森撫慰她說。「不要出去撿貓，想辦法為道格拉斯製造不在場證明。你把一切重擔留給我來挑就好了。答應我好嗎？」

蘇斯特一手擱在山姆·賴克斯特臂膀上控制住他。「現在讓我來說，」他說：「讓我來說。不要激動。保持冷靜，保持冷靜。我對付得了他。你讓我來說。」

梅森坐回他的大旋轉椅上，背往後靠，從辦公桌上的煙盒裡取出一根煙。「還有沒有事？」他問道，香煙尾端在拇指指甲上輕敲著。

山姆·賴克斯特趨步向前。他的臉色發白。「梅森先生，」他說：「我不了解你，不過我確實了解丹麥人有些卑劣。我聽說一個故事在流傳，把我和我祖父之死牽連在一起。這是可惡的謊言！我也聽說你帶著警官沒有搜查令就偷偷跑去搜我的車子，在我的車庫裡，先把車庫的門鎖撥開之後。有人在我不知情之下把一條長管子放在我的車子里。我不知道法律給我什麼保護——那要看蘇斯特先生——不過我確實打算看到你所做的事而受到嚴格質問。」

「他為什麼這麼恨你？」

梅森聳聳肩。「那，」他說：「正是他們被我耍住的地方。何坎想要定我隱藏殺人犯的罪。我已經告訴過警方金恩會在五點出面自首。九九藏書他們自然認為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我根本跟月球上的人一樣不知道。」

「比如？」

「艾迪絲·歐夫利，」山姆·賴克斯特冷笑一聲，不理會蘇律師。「要不是她已經死了，我可以說她很多話。」

歐夫利回過頭喊道：「你可以去死了。我要自己找個律師去。」

「回家，」他說：「去睡一下。」

「噢，看在老天的分上，」梅森說：「把那隻貓放下來。你從那裡弄到它的？」

「現在我甚至無法證明她告訴過我。她死了而且沒有見證人。去把蘇斯特帶進來，不要忘了注意聽我們談的一切，還有儘可能記下來以後好作證。」

梅森繞過去到她身旁，輕拍她的肩膀。

「兩位，兩位！」蘇斯特尖叫。「記住……」

「你忘了，」歐夫利冷峻地說：「看見的人是艾迪絲·狄瓦。我並沒有看見，而且當她第一次告訴我時，我並不認為那有任何意義。」

「因此，他們什麼都不能做？」她問道。

「假使他有罪呢？何坎警官能不能做出他威脅的那些事？」

「如果出自惡意就不是，」蘇斯特對著派瑞·梅森揮動一根手指說，然而把兩張填塞過度的大皮椅移到他和梅森之間。「而你是出自惡意。你是想保護你的客戶道格拉斯·金恩。」

「沒。」

蘇斯特口沫橫飛地急忙開口。「真詐！」他叫道。「真陰險！他想要你們彼此對立，念他的法律書，造他卑鄙的謠。不要聽他的話，不要讓他的想法打動你們的心，不要……」

蘇斯特緊張地退後，雙手擋在前面。「我是說，誹謗，」他說：「破壞名譽。」

「是的，一隻波斯貓。」

「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特權通報？」梅森問道。

那隻貓不理她。梅森看著她帶淚的臉，眼中出現同情的神色。「如果道格拉斯跟你連絡，」他說：「告訴他支持我的表演有多麼重要。」

「把門關上，」派瑞·梅森以冷靜的語氣打斷他的話，「你們走的時候。」

蘇斯特挽起山姆·賴克斯特的手臂。

梅森說：「你認為是我把那條管子故意放在你的車子里的嗎？」

他停頓下來，臉上掠過抽搐的表情；然後繼續，「她告訴過我她所看見的，不過我沒去多想它，直到地方檢察官向我指出某人把一氧化碳弄進祖父房間里是多麼容易的事。

梅森朝她咧嘴一笑。「一個精疲力盡的小女孩，」他說。

「走吧，」他說。「法律會還我們公道的。」

「蘇斯特的意思是說，」歐夫利說：「要你強調艾迪絲並不知道在那部車子里的人是誰。」

山姆·賴克斯特瞄準歐夫利下巴的一記虎虎生風的左鉤拳，在蘇斯特抓住賴克斯特的外套時正好在矮小的律師臉上擊個正著。蘇斯特倒在地板上，呻|吟著。賴克斯特揮動包著繃帶的右臂，一拳擦過歐夫利的臉頰。歐夫利欺近一步，揮動右拳。賴克斯特一記左掌落空。一時兩個男人你來我往，猛打一番，他們的拳法只造成了對方小小的傷害。

「你是故意那樣的嗎？」她問道。https://read.99csw.com

「什麼意思？」

蘇斯特一臉狡猾。「考慮一下你的處境，律師先生，」他對梅森說。「你控訴我的委託人。你無法支持那項控訴；你沒有證據。你無法證明艾迪絲·狄瓦所告訴你的，因為那是道聽塗說。臨死宣言是可以認可的，當一個宣言的人知道他快要死時，但是這並不是臨死宣言。當她告訴你這件事時，她認為她會活上一百年，因此你毫無支持的證據。我的委託人可以把你告進法庭去。他可以擊敗你。他可以為難你；他可以讓你大大破費——不過如果你收回你說的話，他就不會那樣做。」

「我打過電話給查爾士叔叔，管理員，你知道，告訴他我要他擺脫小渣滓，說我要他讓我保有小渣滓，他拒絕了，所以我就退而提出一個可以騙山姆·賴克斯特認為他已經擺脫掉小渣滓的建議。我要他把小渣滓藏起來，而我會叫道格拉斯·金恩帶一隻看起來像是小渣滓的貓過去。他可以用另外這隻貓當替身，讓大家都看見它，那麼如果山姆真要把貓毒死的話，他會毒死另外的那隻貓。難道你不明白嗎？」

「關於貓？」他看著那隻波斯貓說。

「不要擔這麼多心，去把蘇斯特叫進來。他可能會打出一兩張底牌來。」

派瑞·梅森臉上表情嚴肅，堅若磐石。「也許他那樣說，因為她那樣說，還有我那樣說。」

梅森注視著山姆·賴克斯特說：「在你車子里發現的那條管子你怎麼說？」

「當然，這對我來說是一大震驚。我很了解我表哥。我無法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後來我想起了艾迪絲從沒告訴過我，她確實認出車子里的那個人是山姆。車子里的那個男人把臉藏在山姆帽子的寬緣下。所以才使得艾迪絲相信車子里的那個人是山姆·賴克斯特。

那隻貓拱拱背，開始在辦公室里到處探索。

「因為我告訴過地方檢察官艾迪絲·狄瓦所告訴我的有關排氣管的事。」

梅森眨動眼睛說：「叫她進來。」

「好吧，」梅森說：「你們要我收回——那又怎麼樣？」

梅森打斷他的話，直接對法蘭克·歐夫利發言。「你想保護你的表哥，」他說：「但是你跟我一樣清楚艾迪絲·狄瓦不是那種妄下定論的女孩。也許她並沒看見那個男人的臉，但是她看見那個男人的帽子，她聽見他的聲音而且她認為那個男人是山姆·賴克斯特。」

蘇斯特突然在他們中間出現，兩隻手掌各抵住一個人的背心，想把他們推開。兩個大男人，呼吸沉重，不理會他無效的努力，站在那裡互盯著。

她的眼睛帶著掛慮的神色。「你相信我嗎？」

「我們已經全都談過了。」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告訴他。你不……不……不必說……說那種話。假使他們定了他的罪而把他依謀……謀……謀殺罪弔死呢？」

「誰要？」

「為什麼你告訴我那隻貓是小渣滓？」

在地板上的蘇斯特，拉著他們的褲管。「兩位，兩位，」他懇求著，他的聲音因受傷快速腫起來的雙唇而不太清楚。

read.99csw.com他朝她咧嘴一笑。「好，」他說：「不過先躺在沙發上睡一下。如果道格拉斯·金恩打電話過來，告訴他必須支持我的表演。你能說得比我有力。我要去保羅·德瑞克的辦公室一下。」

「而且要我保持一條線路暢通？」她問道。「跟任何打電話找你的人談？」

「你沒告訴他說艾迪絲·狄瓦已經指控過他？」

「只因為他認為我是在庇護殺人兇手，他沒問題；他只是嫉妒。我不怪他。而且你必須承認，我對他的態度，有時候叫人感到氣惱。」

蘇斯特皺起眉頭。「回答，」他說。

派瑞·梅森以精明的眼光看著她說：「坐下來好好告訴我。」

「你想不想跟我去度蜜月？」

「我想也是。」

她打開門招招手。溫妮·賴克斯特進來，臂彎里一隻灰色大|波斯貓。她的下巴抬起，眼睛帶著挑釁的神色。一副好勇鬥狠的樣子。

蘇斯特眨動眼睛儘力想通這句話，然後，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說：「你告訴伯格說她提出那種指控？」

「完全正確。注意那一路不能受到任何干擾。道格拉斯·金恩隨時可能打電話進來。我不想讓他的電話由一般的辦公室系統接聽。」

她抬起頭來。

「各位，各位！」蘇斯特半尖叫地說。「不要這樣；不要吵架。這是個陷阱。不要掉進去。他讓你們彼此對抗，然後他那隻該死的貓就繼承遺產。真是陰險！真是陰險！噢，多麼詐的花招！」

「現在，如果你告訴警官說艾迪絲說山姆·賴克斯特坐在那部車子里，那你就說了跟艾迪絲所說的不合的話。」

「有人故意栽贓，」賴克斯特好鬥地說。「你帶幾個警官到車庫去，然後他們『發現』一條管子在我車子里，在你提示他們去找之後。」

賴克斯特聲音憤恨尖銳地說：「有何不可？你騙不了我的，法蘭克·歐夫利。為了五十萬美金，你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現在我開始用新的眼光來看這件事了。」

蘇斯特以狼狽的表情看著山姆·賴克斯特，然後轉向派瑞·梅森。「都是你！」他尖叫道。「你故意的！你讓他們兩個對立。你讓他們彼此猜疑。你利用艾迪絲·狄瓦製造問題。你……」

「這會是個好故事，」梅森以超然得近乎法官的聲音說。「這會幫我還有戴拉·史翠特脫離困境。兩隻貓看起來確實相像。不過你無法得逞的。他們遲早會查出你是從什麼地方弄到這隻貓的。關於這隻貓究竟是不是小渣滓看法可能大相逕庭。不過到頭來這會讓你陷入困境，而你可不能陷入困境。」

她點點頭，穿過門去，一會兒之後，引進蘇斯特、賴克斯特和歐夫利來。

蘇斯特的臉色很有看頭。「伯格先生說你告訴他的。」

歐夫利向賴克斯特趨近一步，透過蘇斯特的肩頭說：「你是在暗示我故意把它放在那裡的嗎，山姆？」

「不用擔心我的手臂，」山姆·賴克斯特憤恨地說，然後瞄了一眼繃帶。傷口裂開的地方有一處血跡。

蘇斯特雙唇噘起露出滿口|暴牙。敷衍了事地一笑之後，臉色帶著譴httpｓ://reaｄ.９９cｓｗ.com責的意味拉了下來。「律師先生，你有沒有通報地方檢察官說我的委託人山姆·C·賴克斯特犯了謀殺他祖父彼得·賴克斯特之罪？」

歐夫利，一臉不可言傳的氣憤表情，用右手把蘇斯特推開，左手賞了賴克斯特一個耳光。

梅森和藹地說：「胡說！把你的貓帶走，回你的烙餅店去。道格拉斯·金恩要不要跟我連絡自首？」

梅森笑出聲來。那隻貓不安地蠕動著。

「啊呀……喔……」

「比如告我破壞名譽。」

「他們有沒有搜查令？」梅森問道。

歐夫利胸部起伏，臉色發紅，緩緩說道：「只是讓你不要說到艾迪絲，如此而已。」

「兩位，兩位，」蘇斯特懇求道，先是頭迅速轉過去懇求地看看賴克斯特，然後看看歐夫利。「兩位，冷靜下來。這不是我們來這裏的目的。保持冷靜。記住我要你們說的。讓我來說。住口，兩位。」

她嘆了口氣，像一個母親面對一個淘氣得無可救藥的孩子一樣嘆氣，然後突然坐起來。「好了，」她說：「我全記下來了，甚至包話打架的音響。溫妮·賴克斯特在外頭辦公室里。她帶著一隻貓。」

「繼續，」梅森說。

梅森最後再輕拍她一下肩膀，走到正在到處嗅聞的貓那裡，把它抓起來，帶回去放在溫妮的懷抱里。

「我不知道，」她眼中噙著淚水說。

「那又怎麼樣？」梅森問道。

「假使他不打電話來呢，老大？」

「我對你撒謊，」她站在辦公桌旁說。

「他們找到了他們以為是小渣滓的那隻貓。」

派瑞·梅森手伸向辦公桌上書架夾住的一排書。他抽出一本書，打開，說：「說到法律，各位，我來念一小段法律給你們聽。遺囑查驗法第258節如下：『任何謀殺故人者，無權繼承任何遺產；而其原先有權繼承之部分，由其他于本章條款規定之下有權繼承者接收。』這是給你好好想一想的一條法律，法蘭克·歐夫利。」

梅森抬起頭看她，咧嘴一笑。「故意惹他氣惱，」他說。「叫溫妮進來，然後在你辦公室等著。你可以聽我們的談話。」

山姆·賴克斯特憤恨地說：「他會找個律師，設法把謀殺爺爺的罪加在我身上。真是一塌糊塗。」

派瑞·梅森從電話轉向戴拉·史翠特說：「納森·蘇斯特和他的兩個委託人，山姆·賴克斯特和法蘭克·歐夫利，在外頭要見我們。這將是一場好戲。出去叫他們進來。把內線擴音電話機打開，坐在你的辦公室里，儘可能把談話內容記下來。你以後可能得為談話內容作證。」

戴拉·史翠特緩緩點頭。

她點點頭。「那隻貓不是小渣滓——這一隻才是。」

她驚訝地盯著他看，眼睛越張越大。「蜜月？」她問道。

蘇斯特匆忙跑到山姆·賴克斯特前面，抓住他的外套翻領，把他推回去吼道，「不要回答！不要回答！這又是個陷阱。他讓你指控他故意放的，然後他就告你誹謗。你無法證明是他故意放在那裡的，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由我來說。保持安靜，兩位。不要激動，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