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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他們從安全保障處弄到達維拉現在的地址。在來的路上我聽到消息,來看看是否有逮捕的事。或者一次槍擊事件。你聽說了嗎?」
「達維拉在醫院工作時,資料中有兩條是對他的意見,一條是他不應該去神經精神病學研究所。他對我們的一個心理醫生有暴力行為。那位醫生是黑人,我們做出假設他對神經科醫生或是黑人都很害怕。現在我在想他已經中止對神經精神病學研究所的算計。我打算回到醫院時把這件事核實一下。警察們拿走了社會保障檔案材料,但是我弄到了醫療資料。在這件事上,我在想,弄到醫療資料使我佔了上風。」
「你弄到克萊德的什麼背景材料?」
「不過,你認為這些特徵實際上都是藥物的副作用,不是一種疾病的癥狀吧?」
「那為什麼……?」
「馬上。我今天休息,我要找個人明天替我代班。」
「他現在三十八歲。童年時代像走馬燈似的從一戶領養人家到另一戶領養人家。十五歲之前一共呆過十一戶人家。然後,他跑了。他少年時代的檔案材料被刪除了——這很奇怪。想想要花多大勁啊——但他成年以後,有了兩次前科——露陰和觸犯第647條第6款。」
「登記的人中難道沒有出生和死亡證書交叉索引嗎?」
「此外,一個人應該經常改變習慣。習慣是領回你自身的路徑。千萬別走老路,千萬別在同一個店買東西,千萬別兩次都要同樣的東西。」
埃德往後靠,嘗了一下飲料,做了個鬼臉。
戴維笑了,「討厭的胚胎學。」他在長沙發上伸展一下身子說,「我得要有幾分謹慎來做這件事——此時太多時間不當班可能會進一步損害我在醫院的名聲。」
「不,」埃德說,「道格拉斯·達維拉在三https://read•99csw•com年前的一個星期天死於結腸癌。他是個參加過朝鮮戰爭的六十七歲的老兵。我送檢的指印,今天早晨結果來了,」在戴維能說出什麼之前,埃德舉起手來,「我把指印結果交給警察,我答應要這麼做的。我們的男運輸工確實就是克萊德。確切地說,克萊德·斯萊德。出生日期1963年1月2日。」他以微妙的姿勢整理一下他的假髮,彷彿他是在把前面的頭髮弄弄直。
「你不喜歡馬提尼酒?」戴維問。
「一個婊子。」
「猜一猜哪幾種最為常見的葯有那樣的副作用?」女服務員一走,戴維就說,「精神神經藥物。肯定地說,像克拉里定的抗組織胺劑會把你弄得口乾舌燥,但是從傳統上來說,這會是精神抑製藥——氯氮平、美樂爾、氟哌丁苯、普羅利嗪、利司培酮、雷普雷澤——或者抗抑鬱葯像帕羅西汀或者百憂解。」
「我需要……我應當為此要付你點什麼?」
「他經常向誰露陰?」
「那是指……?」
「克萊德怎麼知道道格拉斯死了?那可能有點聯繫。也許他們住在同一座公寓樓里。」
戴維使勁地咽著口水,找到了思路。
「我制訂了有關克萊德癥狀的一份表格。暴眼珠,頭痛,注意力難以集中,感覺模糊,口齒不清,煩躁不安,邁步不穩。這一切向我指明是神經系統的毛病和狀態。」
「因為兩個男人在酒吧品嘗飲料一定會被記住的,就像女服務員可能會記住一個身穿千元的套裝、點了密友牌飲品的人那樣。這就是我真正希望的。」
「克萊德吮吸橘子味的鋅元素扁糖果——我認為,他用這些鋅元素扁糖,是因為他在服藥時會帶來口中乾澀和有金屬味的副作用。醫生們通九_九_藏_書常推薦鋅元素扁糖來把它壓下去。」戴維的聲音高而顫抖;他可以感到他的心臟在咚咚地蹦跳著。
「根據公眾事業委員會的記載資料。警察們總是採用到機動車管理部門去查找的辦法,這要花更長的時間,對犯罪分子來說更容易行騙。但是沒有想到對煤氣公司也說謊。我的掃描器給我一個警覺,他們在追尋一個叫道格拉斯·達維拉的人,我的悟性顯示克萊德·斯萊德三年前在煤氣單上把名字改為道格拉斯·達維拉,剛好那時達維拉死了。不幸的是,他不再在那個地址了,這兩個名字在新的公眾事業表上一個也沒有。因此,要麼他有經濟來源,有人給他提供生活必需品,要麼他有了一個新的假名字。又回到原來的地方。」
「我討厭那些酒。」
「慢一些,平靜些。難道不能用別的什麼來掩蓋這種味道嗎?像口香糖?」
「加上你糾正了我的愚蠢的地方,因此我欠你的情。」
「天哪,」戴維說,「他真的叫克萊德。但是他是怎樣……?」
「你認為我會為你做一切事情而暗中調查你?我知道你在抵押上欠了多少。我知道那個笨蛋詹金斯昨天晚上給你一個修理的單子,上面寫著:毀了重修。我了解在胚胎學這門課上你一輩子得了一個良好,那是你在醫學院就讀的第一年。」
戴維在埃德粗魯地握住他的手時,滑到長沙發對面的雙人沙發略微靠左的座位上,又對埃德看了一眼。
戴維又向他在下面記下的潛在的癥狀瞟了一眼,新的癥狀並不符合表格上列出的大多數診斷。他在它們之間畫了一道線,除了藥物中毒和殺蟲劑中毒。不過殺蟲劑中毒一般來說引起過多流涎,不是口乾舌燥和口中金屬味,所以他也把那一條匱去。
「挺九*九*藏*書漂亮的一套,施皮爾,」那人說,「我挺欣賞你並沒有引起我們的注意。」
戴維帶著一種突然的激怒望著埃德。
「猥褻兒童,」他注意戴維的表情,「不像你想的那樣。這不一定是在性的方面。這可能是在任何時間某個人糾纏一個十八歲以下的孩子。就像《窺視的湯姆》里一樣。他從打開的窗戶里盯著一個十七歲的姑娘。警方想以『私闖』將其逮捕……」埃德將自己的話補全,「就是私闖民宅,但是無法證明他翻越過窗子上的平台。」他咬了一下嘴唇。
他的語調很快發生了變化;這樣的短暫談話結束了。
「如果說它影響我工作效率的話,我是在乎的。」埃德蒼白的臉還是毫無表情,然後說:「讓我再掂量掂量這個紙條。有什麼藥品信息回來對我說——共同努力似乎要強有力得多。」
一個男人無可挑剔地穿著一套木炭色服裝,戴著一條閃閃發光的領帶,灰色的頭髮拳曲著,他在戴維的面前停下腳步。戴維還是穿著他的運動衫和白色的工作服,頹然地倒在現代高級賓館高雅的雞尾酒休息室皮製長沙發上。火光在他右邊的帘子下搖曳不定,儘管這才是8月。在他面前,在簡樸的玻璃檯面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日本芥末碗豆、帕爾馬麻花和藥草橄欖。
埃德聳聳肩說:「也許是他拾到的。我所知遭的一切就是,地址是一個名不副實的東西。」
「那麼你——你到哪裡去過?手印有什麼問題?你什麼時候給警察們通風報信的?你是否了解克萊德甚至不再是克萊德了?他是道格拉斯·達維拉。他過去在這個醫院工作。」
「只有縣裡發,有時州里發,加利福尼亞州在州範圍內發。但是另一個道格拉斯是個小夥子,來自弗吉尼亞州。他一read.99csw.com直到韓國旅遊歸來才從這兒搬走。他死的時候,是克萊德偷去他的社會保障號碼,因此他可以用假名字來申請一項工作。」
「那麼,既然我們知道克萊德極有可能正服用精神方面的藥物——從那個聲音來判斷,服用的精神藥物太多了,那對我們有什麼幫助?」
埃德在吮吸橄欖;甜辣椒從橄欖心吸出來時噼啪作響。
「我正在核查這件事,這件事很明顯,是警察查出來的。還沒有什麼。」
埃德彎了彎紅眉毛說:「還在乎這一點,是嗎?」
他往後一靠,優雅地蹺著二郎腿。他的確掌握了很有修養的商人裝出的樣子。
「克萊德是怎麼領到他工資的呢?」
「這是個假地址——在西洛杉磯的帕爾姆斯的某一幢舊樓里。」
女服務員走了過來,埃德點了藍寶石牌馬提尼酒,是高檔的、冰鎮的,有三枚橄欖。戴維點了越橘汁。
「有關達維拉的情況你是怎麼發現的?」
「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什麼時候可以做這件事呢?」
從埃德的面部表情戴維意識到,他的簡短的談話不止是信息上的東西——他是有意識地向戴維顯示:信賴和親善在他們倆之間正在暗暗滋長。
「記住,我告訴過你他的兩隻手都腫了?呃,我回憶起他的脖子也有點腫,那可以表明是甲狀腺機能減退。他逃跑的時候,把一些頭髮留到枕頭上,這可能是落下來的。痤瘡和帶有凹痕的指甲也應當加到表格上。」他記下了雙手浮腫——甲狀腺機能減退?脫髮;落髮;痤瘡;帶凹痕的指甲。
「你怎麼知道的?」
「我能夠發現哪些葯是為道格拉斯·達維拉開的,當他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時候,誰開的這些藥物,又是從哪些藥房買的。那就給了我們一些線索了。更有甚者,神經精神病學九-九-藏-書研究所這一事件涉及到他,涉嫌去偷病人的病歷,因此,在我調查這起事件的時候,這也許是巧妙地吻合了。」
戴維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來,放在他倆之間的雞尾酒桌上抹抹平。
「克萊德把道格拉斯·達維拉的名字接了過去。某人的社會保障號碼在他們死亡時並不放在社會保障死亡人員索引里。當要求死亡救濟賠償時,這個號碼才放在索引里。而根據資料記載,沒有死亡救濟申請的記錄,因此就沒有死人。」
「可以,但一般說來某種更強的東西更有效。」
「現在什麼都不要付。在我的工作上,我所乾的百分之六十最終都有益於好人。認為我是守護和幫助別人的好人。」他把最後一個橄欖輕輕地迅速地放到嘴裏,嚼了起來。
「一點不假。我一直關注神經系統的表現,卻忽略了記下其他相關的特徵。因此我又考慮我可能忽略的東西。」戴維從上衣抽出一支鋼筆,把口乾舌燥和口中有金屬味加到表格上。
「不要大聲說話,」埃德輕聲說,「不要提高聲音,不要露出驚訝。就開始談吧。」
「到目前為止看來是這樣的。」
「這是個灰塵很多的窗檯,因此,如果他翻越了,他們一定會見到痕迹和手印。他只是站在了那裡,盯著她——把她嚇壞了。就是那樣,那種令人厭惡的傢伙。」
「她報告了嗎?」
「我們也許在這兒要對付藥物中毒的問題。不管他在服什麼葯,服得太多,就是中毒了。」
「但是麗年之內,你從來沒有一天的假期,」埃德說,「確切地說,兩年零十四天。」
「她是十分鐘后被捕的。她聲稱她只是在挑逗加州大學那個暗中監視的警察——為了搭他的汽車,因為那兒有露陰者走來走去。他們抓獲克萊德時,他很爽快地認了,說他只是試圖嚇一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