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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是個很有力氣的傢伙。」埃德輕聲地說。
「想一想。」
「大約五百顆450毫克劑型的藥片。」
「那樣對我們沒有好處,」埃德打了個響指說,「坐下。」
戴維微笑地說:「極度喜渴。那就是他所拿走的一切?」
「那條狗也是昨天晚上在皮爾遜之家附近被宰了。」
「在以上三個月里,洛杉磯縣藥房出現了十一起夜盜。主要是偷嗎啡和帕爾賽特——有五起。有三次是維克汀被拿走了,一個傢伙偷了避孕套。」
「看上去相當醉了,」埃德說,「有運動失調症,嗯?」
「振作起來。我們從帶子上得到一些好消息了嘛。」
「我們不應當排除這一點,但我不是這麼看待的。他根據『施皮爾大禮堂』這個名字認出了我的,不過似乎並沒有把我的名字與其他人聯繫起來。」
戴維儘可能把進展的情況告訴埃德。埃德專註地聽著,偶爾提出幾個問題。在戴維結束的時候,埃德帶著一種饒有趣味的尊敬注視著他。
「為什麼他們不能就在該死的藥店把他逮住?」他站著,在起居室里踱著步子,用手指搔著頭髮。
「你是否認為克萊德意識到你母親在這當中起的作用?」埃德問,「他把https://read•99csw•com你和她聯繫起來了嗎?」
「明顯不是,因為我們那個老兄回來了。昨天晚上。」
克萊德進入藥房里後面的小房間,三十秒后又出現了,有幾片葯從他的口袋裡往下掉。他從現金出納機上抓過一盒香煙,然後跌跌撞撞地出了畫面。一會兒之後他再次出現了,懷裡抱著幾件東西,拖著腳步很快出了門,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屏幕底部的小計時器表明整個入室偷竊克萊德花了不到四分鐘。埃德嘆息:「估計警察做出反應趕到那裡需要十二分鐘。太平分局警員在卡爾弗和森蒂內拉兩地的任務結束了,但是他們也可以轉移到威尼斯海灘,因為所有的警察都在那兒看那些溜冰的漂亮姑娘呢。」
戴維在沙發上往後一靠,大聲呼出口氣。他揉了揉眼睛:「該死的。」
「我想那是權力的一種定義。」
「像什麼?」
戴維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鋰中毒更深了。克萊德那麼快就把偷來的葯給吃了,這很危險。我猜想他的血的標準高出兩點零了。他的平衡比我們上次見到的還要差。」
「來吧。」他說。
「那意味著?」
「那意味著……」這九_九_藏_書給他的印象是,「那意味著他可能不能開車。」他深深吸了口氣,「因此他也許是走到藥店去的,因為乘公共汽車太顯眼了。」
「好的。他在三個月之前被解僱,他給我的印象並不是一個不善理財的人。因此他也許是租金到期未付,」埃德笑了,把一個爆米花丟到嘴裏說,「被惹生氣的房東們喜歡嘮叨。」
「那是不是他拿走的一瓶佳得樂?」戴維問。埃德緩緩地搖搖頭。
「這是個緊急的外科手術,施皮爾,我們剛剛有過複雜的事。我們要保持冷靜。我們不會像志願做護士助手的年輕姑娘那麼驚恐。那麼……帶子告訴了我們什麼?」
過去的幾天里,戴維幾乎沒在家裡呆過,因此帶著輕鬆的感覺他將車子開進停車房,然後走進自己家裡。起居室里亮著燈,家裡有爆米花的氣味。
「好的,因此很可能今後他行動會自如些。還有什麼?」
,「呃,他還偷食物,因此很可能意味著他已經捉襟見肘了。」
「很好,施皮爾。他住的地方離這兒很近。我們有個圍起來的區域。這樣醉漢式的步態會是長期的現象嗎?」
「你準備告訴我怎麼辦嗎?」
「他也能夠得到他所需要的,」九*九*藏*書埃德按了一下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和錄像機,然後又按了一下「暫停」。被暫停的錄像看上去像一家商店的安全攝像機攝下來的東西。
「呃,希爾頓夠精明的。第一次被破門而入之後就安裝了安全攝像。在帶子上記錄下了這個。」埃德又按了一下暫停鍵,屏幕解封。在一會兒沉寂之後,一個男人的身影在商店外面出現了,他拾起一個就近的垃圾桶,把它從窗戶扔進去。店裡燈亮了,警報器在閃爍。那人在裏面跌跌撞撞的,戴維第一次認出了他:克萊德。他一頭撞向陳列蘇打的金字塔貨架,一下子把藥品撞倒滾翻到通道上。
戴維把鑰匙扔到車庫門旁的櫃檯上,走進了另一個房間。埃德穿著一件打老婆的人喜歡穿的無袖衫和一條濺滿油漆的牛仔褲,一屁股坐在電視機前的長沙發上。他已開始謝頂,頭頂呈現出橙色的光澤。他拿著一本打開的講述阿姆斯特爾之光的書、微波爐烤出的一袋爆玉米花和電視機遙控器。
「不。如果他用藥放慢速度,這個問題會解決的。他的肌肉協調功能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有明顯改進。」
「我認為那些實驗銘刻到他的體驗之中,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童年時代,他https://read.99csw.com就像走馬燈似的被從一家送到另一家——權力掌握在那些叫他害怕的人的手中。他攻擊南希和桑德拉,他害怕的並不僅僅是她們,而是害怕醫療中心的每一個年輕女人。現在他握住了這根韁繩。」
戴維接過埃德遞過來的啤酒,喝了一大口,又把啤酒遞了回去。
「請,」戴維嘆了一口氣,在埃德的旁邊坐了下來說,「不必拘束。」他把手伸過去,碰了碰埃德牛仔褲上的一塊漆,那是一塊乾漆。
「就是那項研究讓他知道了這種定義。這些年來,他在青春期之前被嚇壞了的那段時期一直被禁錮著。現在他才慢慢摸索到擺脫恐懼的路子,儘管他的攻擊性質在不斷改變。攻擊手段更加複雜,更加具體。對黛安娜的攻擊可能與我有關——也許他妒忌我對她的感情,或者他感到我以某種方式出賣了他——但是這也表明這個人是能夠長大的。」
他緊張了,直到他辨認出埃德的聲音在招呼:「親愛的,你到家啦!」
戴維吹起口哨,然後說:「按照正常劑量那夠用六個月了。」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呢?」
「你說極度口渴是個副作用。極度厭渴。」
「我們?」埃德搖搖頭,「噢,不。這是我不能介入的事情九-九-藏-書。這是容易發牢騷的事。要挨門逐戶去走訪,太明顯了。我倒要建議你把所有這一切的信息告訴耶爾,這樣他和他的夥計們可以開始跟蹤這一點。你可一定要信任他。」他打趣地微笑著說,「到了放獵犬的時候了。」
克萊德踉踉蹌蹌來到藥房門口,發現上了鎖。於是他往後退,就去踢門,門的側柱一下斷裂成碎片。
「幾聽豆子。更多的小塊扁糖。」埃德用手摸摸頭皮上分佈的紅頭髮茬子,發出刺耳的刺|激聲音,「兩罐液態洗滌劑。」
「你要到雜貨鋪去買點東西了,」他說,「冰箱里什麼東西也沒有。」
戴維走了回來,坐在沙發上。
「我就要談這個。五月十五日的碳酸鋰從希爾頓藥店被拿走了。確切地說,安卡利斯。」
「那加起來只有九個。我想你說十一個。」
因為受到挫折,戴維的聲音又變得尖銳起來。
「也許不。」
「那麼,他堅持認為:整個醫院要對他成為受害者承擔責任,」一個淡淡的微笑在埃德的臉上閃現出來,「用鹼液來攻擊是一項相當奇特的報復手段。」
「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