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把咖啡杯放一邊。

「我知道這種病人需要盡量避免精神震驚。任何感情的激動都會引起很壞的結果。」

「多久以前？」

「你是說親戚？」

「我如何能找到道格拉斯？」梅森說。

「警方無權找她，她只是？？在月光下漫步，她也不是光身子的，甚至不能以妨害善良風俗來逮捕她。」

「據我所知，感情打擊會造成不幸。」

「對啦！」

「腦後有個整齊的子彈洞，看來子彈是穿過腦殼。」

「我不那麼擔心。你……？」

「警方剛才在西拉·維斯塔公園發現一具屍體，屍體距伊蓮娜裸奔的地方只有一百碼。」

「是一對交頭鴛鴦發現的，屍體躺在一叢濃密的灌木下。」

「伊蓮娜很可能幹過不少次，她有一、兩次遇上麻煩。」

「你是指新聞記者？」

「是呀！他已經有一年沒看過他，但他認得他，知道他幹什麼營生。」

「當然，」醫生小心道：「不過她很特別，似乎神智清楚，很有幽默感，而且……」

「誰？」

「沒人知道她在哪。」

梅森撥了一個號碼說：「我是派瑞·梅森，請亞瑞爾醫生聽電話，儘快接通，這是緊急事件。」

亞瑞爾醫生想了一會說：「對不起，我今天有點笨。有可能，是的。」

「我要你知道的便是道格拉斯·希朴納的背景。他在兩年前去歐洲。他以為可以在船上做點賭博生意，後來發現很難，因為大的rｅａd.９9ｃｓw•ｃｏｍ輪船公司不喜歡職業賭徒賺旅客的錢，於是希朴納以他彬彬有禮的態度，豐富的常識，開始用他的眼睛和耳朵。他在途中交朋友，跟在歐洲的朋友保持聯絡，他表現出對珠寶行情很了解的樣子，我猜他對鑽石知道不少。」

「三、四年前的事。」

「結果呢？」

「那更有趣了。」

「我沒要你去做，我只叫你去打探消息。我不管你怎麼做，我只要這些消息。」

「勒索？」梅森問。

「戴拉，」梅森說：「她現在是有錢階級，所以得嚴加保護。」

保羅說：「喂……我是德瑞克……」

「要避免？」

「我知道，我要你了解情況，我的人到了拉斯維加斯后，動員我所有的關係，你想想看一大票人在拉斯維加斯工作的情形。」

「領賞。」

「我懂你的意思，這要費一番手腳，不過我想可以辦到。」

「做釣餌？」

「新聞記者，他們要好好報導一番。一位記不起她的新婚之夜或她的蜜月的新娘子。」

「你不是指警方吧？」

派瑞·梅森到保羅·德瑞克的辦公室時，已是將近十點了。

「好吧！我會去安排。」

「快說。」

「當然。」

「對啦！」

「誰知道。」

「她跟道格拉斯·希朴納變成好朋友。你認為道格拉斯追求她是為了接近她？你想道格拉斯·希模納知道她帶進來一批珠寶的事？」

ｈtｔｐs://read•99cｓｗ•ｃｏｍ「如果他知道有人購買一大批珠寶，卻不想付錢給山姆大叔，他這趟旅行便值回票價了，因此他常去歐洲。」

「等一下，我去接另一個。」

「我也是，多謝你提醒，再見。」

「他們可能會找到。」

「我是說記者和其他人。」

「她的進步很令人滿意。」

「我到沒人能找到我的地方去，直到伊蓮娜搬走，查出屍體是誰來。換言之，我明早才出現，我會在平常的時間出現在辦公室。別浪費時間找我，因為你找不到的。」

亞瑞爾醫生想了一會說：「好吧！世事是很難預料的。」

「這件走私的事，給這整個情況一個新的局面，保羅。」

「怎麼回事？」

「好的，我要回家了，你上哪？」保羅疲累道。

他把電話放好后，轉向梅森，臉上掠過一絲興奮的神色。

「領賞？」梅森反問道。

「所以應該事先防範。」梅森堅持道。

「她還在替你工作？」

「於是希朴納放出話去，人們會有不同的反應，有人會付錢要他閉嘴，有人會繞道別處去，一等事情平息下來再說。如果擺不平他，偏偏走私的數量又很大……」梅森聳聳肩。

「是希朴納？」

「使事情更複雜了，他是干這種營生的人，當然對那百分之廿的獎金有興趣。他交朋友的目的便是打探消息，專找中年女人下手，她們會認為他是個好舞伴……然後變成好朋友。她rｅａd.99ｃｓw•ｃｏm會告訴他要買禮物給她姊姊，如果能不付稅的話是多麼便宜。她會問他意見如何。他當然會勸她買下來，他便把她的名字和東西數量記下來。一旦開始這百分之廿的營生，又可以開闢另一條財源了。」

「據我所知，感情打擊會使病人失去平衡……」

另一個電話又響了。

「當然，這是緊急事件，還有什麼消息要告訴我嗎？」

「還沒認出來，只知是具屍體，腦後有個子彈洞。」

梅森抓起電話來對總機小姐說：「快！給我接外線。」

「其中有一個人認識他。」

「向誰？」

德瑞克砰地一聲把電話放下去，對另一個吼道：「緊急事件。如果我五十分鐘內沒打給你，你再打過來。」

他沉默了約有廿秒，聽對方說話，然後說：「這件事很重要，隨時跟我聯絡，再見。」

「有趣得緊。」

「他於三個月前在回來的船上遇見伊蓮娜·柯賓。」

「伊蓮娜·希朴納？」

「我派我的一個探員去拉斯維加斯，他帶了一批他的照片。我們都放大了，而且放得很好……」

「怎麼回事？」

「警方會查的，我們比不過他們。」

「三個女人中有一個會跑單幫——有時不太多，有時會多點。」

「政府收到密告後會檢查她的行李，找到鑽石后充公，罰她錢，如果她想要回她的鑽石，她得買回去。政府可以賺一票，政府為了保持告密來源，自然會獎賞告密的人。」

rｅaｄ•９9cｓw.cｏm「你告訴我這件事了，」梅森不耐煩打斷道。

「他過去是個職業賭徒。有一陣子玩撲克牌。他是個可靠、精明、俐落、討人喜歡的人，聲音迷人，個性……」

「譬如說一位鑽石進口商，建立了一個很好的走私系統，走私過不少寶石。海關沒逮到過他，但道格拉斯逮到他。這批珠寶藏在非常隱密的地方……」

「現在呢？」梅森不耐煩道。

卅秒后，亞瑞爾醫生來聽電話。

「也許，道格拉斯·希朴納是怎麼回事？」

這位偵探正捲起袖子，坐在桌后，一面吸著咖啡，一面拿著電話筒在聽著。

「我懂了，」梅森冷冷道。

「屍體怎麼樣？」

「立刻。」

「結果如何？你是要給我看你辦得有多漂亮嗎？」

「美國海關懸賞給發現走私的人。如果說一位太太走私一顆一萬元的鑽石，這是很安全的事，除非有人向政府告密。」

「當然。」

「此刻有不少人在問這個問題，」保羅說。

保羅放下電話，疲倦的嘆口氣，「戴拉是怎麼回事？」

「你是說沒消息？」

「白天是職業婦女，晚上住在旅館，由你的人看顧她。」

「我想該把她移到一個沒人可以找到她和打擾她的地方。」

梅森點點頭。

「沒有。」

「美國政府。」

「說下去。」

「醫生，我很關心我的病人。」梅森說。

「也許——還有其他人。」

「有人通風報信，結果她被逮到了？」

「不是。我們想這位read.99csw.com希朴納跟賭博或許會有些關係，於是把他的照片出示給幾個我們認識的郎中看，這機率可是百萬分之一，但我們還是這樣進行，看看會有什麼結果。」

「廿四到卅六小時前的事。」

「你知道怎麼樣了嗎？」

「我認為該讓她到一個沒人會打擾的地方去。」

「道格拉斯·希朴納？」

「動用你所有的關係，不必怕花錢，找出那具屍體是誰來，可能是自殺，武器是什麼？武器在哪？死了有多久了？找出希朴納住哪。找到他的車，查清他的行動……」

「我想一定會有人找上來。」

「我是說沒有給你的消息，你最好儘快行動，我很關心我當事人的健康。」

「什麼？」

梅森掛上電話，轉向保羅，「保羅，你在警局有管道……」

電話鈴又響了。

保羅說：「你知道有些人去歐洲做什麼。」

「是警方發現屍體的？」

「他們寄明信片回去，帶紀念品回來……」

「她並未因走私被逮捕過。」

「是的。」

「多久以前的事？」

「你認為伊蓮娜是干走私的？」

梅森進來時，他向他點點頭，放下咖啡杯說：「拉斯維加斯正有重要的消息報告過來。我動員了一隊人。我叫他們每個人一有消息便打電話過來。拉斯維加斯沒有結婚記錄。我記不得什麼事告訴過你，什麼還沒有。事情來得太快了。喂……喂……是的……他做了，好吧，繼續試……好的。」

保羅拿起電話來說，「好的，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