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一會笑道：「你知道，你令我感到興趣，我知道不少你辦案的技術，我想讓你來盤問我一定很有趣、你過來吧！」

「有人闖入我的公寓，故意毀掉幾張價值數百元的畫。」

「讓人無法說它是威脅。」

「你沒報警？」

「我跟他母親打過電話，」梅森的聲音顯示出驚訝的語氣。「她告訴我說她跟一個人談話過，那人說她是……也許是誤會。」

「我馬上來，」梅森說，然後掛上電話。

「你在跟他第一次約會後時常跟他見面？」

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在船上和下船之後。」

「是的。」

「你能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

她突然說：「麻煩你走好嗎？我要大……大便。我不想讓你坐在這兒看我做這件事。」

「伊蓮娜·希朴納做的？」梅森不敢置通道。

「我說：『喂！希朴納太太，我很高興認識你。』她說：『我兒子告訴我你跟他上拉斯維加斯去！』我很生氣，也很尷尬。我那時打定主意，既然他要帶我去拉斯維加斯，我就要他出我的旅館錢，讓他請我吃晚飯。」

「等一下，我給你接。」

她的目光是嘲弄的，「當然可以，我邀請他來，這公寓是我租的。」

「怎麼回事？」梅森問。

「預演什麼？」

「格傑小姐，住在三五八號的，她在等我。」

「我要問你幾個問題。」

她點點頭，她的目光在回憶時顯得很生氣。

「最後一次看到他是十九_九_藏_書五號晚上。」

「當然。」

「你用的伎倆。」

「他告訴你他結過婚了嗎？」

「要看對手是誰。」

「我要恭喜你，你不進來嗎？」她說。

「你是誰？」

「你跟他很好？」

「這事應分開來說，我在船上跟他很好，下船后也很好，不過有一段時間我根本沒跟他聯絡。我是很偶然的在一家藝品店碰見他，他請我喝一杯並請我吃晚飯，但我當晚有約，第二天晚上才跟他出去。你為何對這些問題有興趣，你為何認為警方會有興趣？」

「你說他告訴她你的地址？」

「距你住的地方不遠。」

梅森從他的椅子站起來，並無立刻走的意思。

「我是個藝術家，我不是一個有創意的藝術家。我只是一個拙劣的業餘畫家。我也許永遠也不會對藝術界有多大的貢獻，但我喜歡研究早期名畫的著色、用色和光效。我認為透過光效來研究畫派會有不少收穫。你現在要談的是羅曼史和健忘症，如果我要談歐洲繪畫，你會感到無聊了。」

「梅森先生，你是先要來點客套話，還是開門見山？」

「誰？」

「沒說過……我並沒興趣談這種事。我想他看到報紙上說他結婚了，他會有點吃驚的。」

「我自己有，」梅森說，拿出自己的煙盒和打火機。

「他告訴你他沒結婚嗎？」

「有人把我的顏料管的底部用剪刀剪斷，把顏料擠出來。有些擠在我的洗臉盆中，有些read.99csw.com擠在浴缸中，浴缸弄得像一道彩虹。」

「是的。」

「你認得他的家人嗎？」

「我喜歡的伎倆之一，」梅森承認道：「通常都有效。」

「那麼你說了什麼？」

「他來過多少次？」

「不敢。」

「你的故事。」

她沉默的應著對方說話。「你確定？……你認為是？」

「當然。」

「多久前？」

「是的。」

「我沒記錄。」

梅森把車開到一個加油站，把油加滿，當加油站的服務員在替他洗擋風玻璃時，他打電話到貝林達公寓。

她遞過香煙來。

「我經常旅行，一年會去歐洲兩、三次。我正在寫一本書，我希望這本書會被認為是權威之作。我有不少名家的複製品，這些複製品都是和我的理論有關的。譬如說，在光的處理上有特別技巧的，暗影的處理也很特別的。這些畫有的原本很小，我把它們放大，好在書中涵蓋一整頁。我認為我影印品做的很好，至少我是花了一番心血。」

電話鈴響了。

「你提到闖空門的事。」

「你的當事人，我不願張揚出去，我不願拖她上法庭。」

「哦！」梅森不動聲色道。

「有關道格拉斯·希朴納的事？」

梅森走入公寓。

「他到過這裏？」

「在船上？」

「什麼？」

她站起來，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你現在在哪？」

「沒有，我知道是誰乾的。」

「我要知道你為什麼懷疑……」

「嗯。」九-九-藏-書

「格傑小姐，你至少要告訴警察這些事……」

「對不起這麼晚打給你，」梅森說：「但這是有關道格拉斯·希朴納的事。」

「梅森先生，你是在威脅我？」

「換言之，他這次接觸不成功了？」

「這很有效，你常用嗎？」

「隨你怎麼說，我玩得很開心。」

她掏出一支煙來，湊到梅森的打火機，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股煙圈來。

「那麼你最好直截了當點。」

「希朴納，」她說：「你是誰？」

梅森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走出門去。

「很好，你認得道格拉斯·希朴納？」

「什麼故事？」

「闖空門？」

「換言之，」梅森不放鬆道：「剛才那通電話告訴你說他們已找到道格拉斯·希朴納的屍體了。」

「他的家人？不認得。」

「我為何要告訴警察故事？」

「是呀！」

她眨著眼睛，忍住眼淚。

「你等一下要告訴警察和新聞記者的事。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指出你矛盾的地方。」

「你說了些什麼？」梅森問。

梅森說：「我認為你該有次預演的機會。」

「闖空門呢？」

「他說了，告訴她我的名字，我的地址，我的樣子，相當恭維的形容。他當然提到身高、體重、樣子，我覺得我被他說成了是選美會的候選人。」

梅森到了三五八號，按電鈴，門立刻開了，一位漂亮年輕的女人以挑釁的目光看著這位律師。

「我們都最好坦白點，你告read.99csw.com訴我你的故事，我來問你。」

「我很高興你聽得懂。」梅森說。

她說：「對不起，」拿起電話說：「是的……喂……是的……」

「我是梅森，派瑞·梅森，我是律師，我留過一封信給你。」

「伊蓮娜·柯賓。」

「他停下來打電話給他在鹽湖城的母親。這是他為人的另一面。老實說，我並不怎麼欣賞。對父母熱愛有時會是一種負擔。反正我們不過是結伴去拉斯維加斯。但他在巴斯陶停下來加油時打給他在鹽湖城的母親，告訴她她跟一個非常有趣的女人在一起，他不知道他是否是真心的，因為他不知道我的打算是什麼，但他要我跟她說幾句話，他事先並沒跟我商量，就要我跟他母親說話。」

梅森離開保羅·德瑞克的辦公室時看了一下他的表，是十點過十八分。

「恭喜我什麼？」

她一驚道：「原來你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他死了！你知道……我為這點恨你。」

「我代表一位暫時患了健忘症的女人。」

她又沉默一會然後說：「我現在有客人……多謝……再見，」然後掛上電話。

「你還記得是那一天嗎？」

「我話說完了，沒什麼好說的。」

「你出拳很准，」她平視他的眼睛，「我跟他去過拉斯維加斯，怎麼樣？我想去小賭一番，他要去拉斯維加斯。他邀我一起去，我就去了。怎麼樣？」

「我能問問是怎麼弄壞的嗎？」

「我遇見一件事，所以記得很清楚。」

rｅａd.9９csw.ｃｏm梅森抬起眉毛來。

「你會被問到。」

到了貝林達公寓后，梅森對櫃檯員笑笑，現在換了一個人。

「沒什麼，」梅森說。

她指指一張椅子。

「我想知道你的約會，你最近看過他嗎？」

過了一會，梅森聽到一個平靜的女人聲音，「喂……」

「是的。」

「她交代過了，你上去吧。」

「他告訴她你是誰嗎？」

她沒有立刻轉過身來，只是坐在那兒望著電話發獃，然後嘆口氣，走回梅森坐的地方說：「梅森先生，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話，你已經知道拉斯維加斯之旅了。」

「我不在家時，有人闖空門，但我沒報案……因為我知道是誰乾的，為什麼干。」

「你怎麼知道……」

「我知道有位女人宣稱她是希朴納太太。真有趣，你以為我可以幫她證明這點嗎？我看你是被晚報弄昏頭了。」

「你已經用過這種方法了，我不會再對這種方法感到有趣。晚安。」

「你認識他有多久？」

「我說了什麼話冒犯你了嗎？」

「我不喜歡這個程序，應該是你問我答。」

「你收到了嗎？」

「我知道很晚了，」他告訴總機小姐，「但我要找三五八號的蘇珊妮·格傑小姐。我今早告訴過她會打來的。」

「你問我是否要先預演一遍我的故事。」

「三、四個月前在從歐洲回來的船上認識的。」

「當然沒有。」

「我沒想到要打電話，我也沒料到他會跟他母親談起他要結婚的打算，我只好跟她寒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