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就沒素質，人家打發我出門的時候，還送我一張餐券，管頓飯呢。」邵帥笑道，「嗒」地開門下車，想起什麼來了，又回頭問，「喂，這兩天你一直分發那什麼杜某某販毒協查小廣告，那是準備幹什麼，不怕打草驚蛇嗎？那人是目標？」

事情也完了，沒戲。這條件啊，別說邵帥，恐怕就是警隊里，都不容易找到一個合格的。

礦區刑警隊，嚴指導員腆著肚子，拿著一摞紙揮著，臉上是很不耐煩的表情，招呼的是一撥從籠子里剛放出來的嫌疑人。

幕後這個人查到了——魏錦程，男，四十四歲，職業空白，履歷空白，僅僅能查到上中學以前的履歷，往上一代翻就有意思了。他的父親魏從軍，八十年代就是五原的富豪，經營電解鋁廠，第一家私人企業，可惜的是在那種環境下沒有把土豪進行到底，後來因為經濟糾紛被判了個投機倒把罪名，一關就是七年，把這個剛露頭的土豪，又打回土鱉的原形了。

是啊，再怎麼說也是違法，槍殺一名未審結的重大嫌疑人，哪怕他情有可原，這罪也得要命了。幾個人一討論這事就心煩，也正是這種事觸動了所有人的心裏底線，禍及家人，誰還能比杜立才做得更好。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私人會所性質、高度保密、獨有渠道、有大量現金支持、關係人脈廣泛……不管是哪一條，都能構成操縱毒品市場的條件。

這些顧不上管，嚴指導員訓著這七八位道：「仔細看，好好看，字能認全嗎？認不全我教你。」

「要是我，我就把這些人找出來，一個一個崩了，崩了再說。」熊劍飛咬牙切齒，目露凶光地說。

看著邵帥離開，餘罪過了好大一會兒才起步，腦子裡縈繞的都是這個桃園公館的信息。

回答他的是「啪啪」幾個大巴掌，滑鼠疼得嗷嗷直吼。

「我可不是你們的會員啊。」餘罪道，端著水，很沒品地「咕咚」喝了一大口。

哦，小夥子們來勁了，對敢於和警察對著乾的人都抱以欽佩之情，特別是敢作大案的，那得仰慕了啊。

餘罪隨步走著，笑著回道：「對於警察來講，大多數上門的都不是做客。」

可越是這樣，越讓餘罪意外地油然而生一種興趣。他看著衣著樸素的魏錦程專心致志地汲水、燙杯，心裏在想：

「對不起，對不起……我失態了。」那美女趕緊道歉，保安上來了，她附耳說了句什麼，小保安匆匆而去。餘罪在這兒顯得有點另類了，他指指休息區問：「坐坐，沒問題吧？」

「喲，沒看出來，警察……對女人這麼有研究？」魏錦程啞然失笑了。

兩人進了電梯，魏總揮手屏退了隨從，餘罪才從那句話中醒悟過來。他原來以為自己會對富人有惡感的，可遇上這麼個富人卻沒來由地有點好感了。平和、淡然、豁達、親切……比警中大部分領導都強不止一https://read.99csw.com個檔次啊。

「沒有，根本進不去，初始會費八千八，還是打醬油的；要進核心會員，再加一個零都下不來。」邵帥道，邊啃邊說著，「監視也不行，根本進不了那個圈子，那兒整個就是一土豪集中營，相互好多都認識，差不多就是一個很小的圈子。咱這窮樣，大門那一關你都過不去。」

唯一揪心的就是一直沒有進展，全隊已經被許平秋訓過不止一次了。

邊走邊想，慢慢地駛到了目的地。這個時候餘罪開始有點頭疼了，以他接觸無數案例的經驗判斷，越是那個明目張胆販運、涉毒的人，越好對付，而越是這種貌似合法，卻慣於打擦邊球的人，越難對付。

於是餘罪就等開了，美女說魏老闆在醫院陪父親，讓餘罪稍等。一等就一小時。

「余警官您對我們這兒有什麼了解？有興趣讓我帶您參觀一下嗎？」電梯中途，魏錦程笑著問。

幕後的人肯定是他，這樣做唯一的目的，應該是規避可能涉及的法律責任，餘罪如是想。

扮土豪裝逼的經常見，可明明是土豪還裝得像窮逼的，真不多見。

「晚上再說……哎，你今天再去趟成家莊戒毒所，把那兒復吸兩次以上的人員再捋一遍。」餘罪道。

那保安終究沒敢和這位既惡且痞的警察叫板，匆匆去了。

「也是啊，槍殺的是個毒販，反正遲早得斃。」孫羿道，對於禁毒警員家人被綁，脅迫作案，他一直抱著同情態度。

「嗯……」這可把標哥反問愣了，那一群小夥伴又樂了，氣得滑鼠「吧唧」一巴掌罵著，「給你們上課呢，以為看A片呢？都聽好了，你們的處罰都記著呢，知情不報，小心回頭找你們家裡去……都滾。」

車上孫羿還打著哈欠，連續一周了，就在這個泥潭裡轉悠，確實攪得夠亂，各戒毒所的人數猛增了一倍。有些藏得淺的賣小包搞批發送貨的，不是被抓就是被嚇跑了，已經亂到連警察也摸不著頭腦的程度了。

可這下一代的發家途徑就是個謎了。桃園公館涉毒的消息是總隊特勤傳回來的，這種消息肯定來源於內部人，假不了。國辦第九處從羊城查回五原，查到桃園公館，據說也是上層人物的線索，也應該錯不了，否則就不會長駐五原，並向那裡派出特勤摸底了。

「中國的生意人，唯一可以不了解的就是生意，但除了生意之外的一切，必須了解。」魏老闆淡然一笑，像譏諷一樣，話里的哲學味兒挺濃。

「請……」美女縴手一伸，好不恭敬。

餘罪大大方方地往休息區一坐，哦喲，好軟的沙發哪。愜意片刻，那大堂美女端著清茶，輕輕擱在餘罪面前的茶几上，恭身問：「先生，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哎，一群小子，鞠躬告辭，樂顛顛地跑了，刑警隊外早有家長等著，把這些逆子，有些還當寶貝read.99csw.com地接走了。

因為他們永遠遠離你想抓到的證據。而且那些作案的嫌疑人，大多數時候根本不知道上家是誰。

小夥伴們都傻看著他，好像被這個故事驚呆了。

隔著幾步，他已經主動伸出手來了。餘罪起身，握握手。手綿軟，細膩得像女人的手，話很客氣：「對不起啊，余警官，真是臨時有事脫不開身，讓您久等了。」

昨夜波及礦區了。一家練歌城裡有人大打出手，抓回來才發現，也是賣假貨的原因。一幫子很嗨的小年輕人，摁著賣小包的揍了，被揍的是莊子河刑警隊的一位。

又過了一個小時，美女說魏老闆又有事了。餘罪直接說：「沒關係，我沒事。」

「對於生意人來講，上門就是客。」魏總請著餘罪。

於是又等了一個小時。

餘罪早被邵帥刺|激了一次，沒好氣地說：「看看不行啊？」

「不是讓你去應聘么？」餘罪斥著。

嚴德標安排著隊里的工作，跟著熊劍飛一起走了。

「那我似乎來早了，天黑才好留客啊。」魏錦程笑道。

這個肯定行，門童不敢多問了，無怪僻不土豪嘛。他打了個手勢，大堂快步迎上來了，笑吟吟的一美女，標準OL職業裝，胸凸臀翹、粉|嫩臉蛋、纖纖玉手的樣子，明顯能滿足大多數土豪的審美需求。她走到餘罪身前盈盈一躬，剛要問先生有什麼需要時，一看扭回頭來的餘罪，驚得「啊」地尖叫了一聲。

她認出來了，就是那天在這兒抓人的「惡警」中的一位。

被訓的人也都老實，雖說天不怕地不怕，可對警察總還是有點怕的，個個都老老實實看著。是一份協查通報，一個中年男人的照片，毒販，杜某某，三十七歲，任何提供該犯下落者，獎勵一萬元。聯繫人：余警官。

「對嘛，瞧瞧您這小花朵都枯萎了。」嚴德標道，眾人嘿嘿一陣笑。他清著嗓子，又補充著，「我告訴你們這個毒販的下場啊，你們以為風光啊？他在外面販毒，他兒子被綁架了，老婆也被綁了，哎喲，禍及妻兒啊，想想都知道，被綁了不會有什麼好事吧？」

「不對。」餘罪發現不對了，湊上聞了聞，然後豎著中指道，「什麼東西，還噴香水？打扮這麼帥，當鴨去呀？」

餘罪看了看恭立的美女，他知道這位老闆恐怕不那麼好對付了，都能未卜先知。

餘罪這麼直呼魏老闆的名字，讓那位美女微微色變。這時候保安隊的來了，沒穿保安服，也是標準的職業裝。很精幹的一個小夥子，和那美女附耳幾句，保安瞪了瞪眼，餘罪看到了，不動聲色地說：「小子，瞪眼嚇不住人，有本事你把我扔出去。」

邵帥其實很帥，雖然比駱家龍差點，可比他、滑鼠、李二冬之流要帥很多，個子一米七五，長臉、濃眉大眼，臉的輪廓很剛硬……哎喲媽呀，這麼多年了，餘罪才發現邵帥也是個帥哥。

「九九藏書身高和三圍，個子高挑，前|凸|后|翹，美女啊。」餘罪淫笑道，品位急劇下降。

「過來，把他們幾個都帶過來。」

一個小時后，美女說魏老闆暫時有事脫不開身，讓餘罪稍等。一等又是一個小時。

俗話說小男人的帥、老男人的跩，那就是氣質。走向餘罪的那位無疑是既帥且跩的一位，由於保養到位，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小很多，一身普通的休閑裝，一點也不顯得張揚，遠遠地笑著，就像鄰家大哥一樣，讓人頓生親切感。

魏錦程瞬間笑容僵了僵，微微吃了一驚，一剎那猜中，讓他不敢對這位警察小覷了。

「喲，叫這麼大聲幹嗎？」餘罪挖苦了。

「這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滑鼠接著話頭道：「值得同情，但法不容情。」

「這你就外行了，人脈就是錢，只要被土豪看上，那就是一步登天，很多土豪的私人助理就是桃園公館推薦的。人家那兒的招聘還真叫一個公平：一看氣質，二看長相，三看水平，四看文憑。我吧，大部分都不合格；你吧，就沒合格的。」邵帥道。

「對，魏老闆馬上就到，抱歉讓您久等了。」美女欠身一躬，讓人火氣都沒地方發。

嚴德標走到一個高個的小伙跟前，小夥子好奇地問：「後來呢？」

餘罪在進門的一剎那，也有了一個直觀的判斷。這種人是相當有追求的，品位不俗，如果真要犯罪，恐怕也會是高品位的犯罪，不會輕易讓誰抓住證據。

「這是個毒販啊，你們對他應該深惡痛絕，就是他這號人把你們這些祖國的花朵給毒害了。」嚴德標講著，路過一個歪腦袋吸溜鼻子的問，「你恨這種人嗎？」

「儘力照辦。」美女道。

商量妥當，各行其是，餘罪開著那輛「借」來的寶馬，準備去桃園公館。想了很多天，還是決定去一趟。

「不請自來，我可不是客啊。」餘罪道。

假如合法經營的話，那為什麼要規避？如果規避，是不是能反證這裏面有問題呢？

「不。」餘罪搖搖頭，糾正著，「我指剛才那個女人，176、89、58、87。」

有用么？好像值得商榷。熊劍飛懶懶地靠在門框口上，招了招手。

「那好吧。」餘罪道，又抿了口茶水，直接吩咐著，「把魏錦程叫來，就說開發區分局副局長餘罪有請，愛來不來。見不到他，我還會來的。」

這個姓魏的，真能裝啊！

車上熊劍飛拿著他手裡的協查通報，簡單印製的，沒有形成通緝令。所謂的「毒販」，就是要找的杜立才，這些天只要抓著涉毒的嫌疑人，就用剛才「兒子被綁，老婆被輪」的口吻宣講一番，真不知道這辦法能有什麼效果。

「哎喲，那更別提了。」邵帥叫苦不迭地說，「人家的要求我給你說說啊，第一要有一個愛好，會檯球嗎？還是斯諾克水平。會喝酒嗎？光能喝不行，給你幾種紅白酒，得讓你分出品牌的九_九_藏_書口味來。懂茶藝嗎？給你兩杯龍井，讓你說雨前的、雨後的。就是吃也要問你幾個菜系……哎喲，太打擊人，我一去應聘，才發現自己生活得真沒品位。」

電梯門「叮」地開了，兩人從電梯里邁步出來。樓層的迎賓，男女各四位，躬身問好，兩人像知交一樣，直接進了魏總不常來的辦公室。

「少扯，你和余賤真不算人，人家都這樣了，還噁心人家？」熊劍飛罵道。

餘罪邊走邊尋思著。上一代投機倒把，儘管這個罪名已經在法典里消失了，但相信父輩的牢獄之災肯定會給下一代留下陰影，否則魏錦程就不會低調得像個透明人一樣了。桃園公館的產業還放在他父親名下，據查，那老頭早就得了腦血栓，多半半身不遂了。

沒治，人家不但沒起來，還大咧咧地說：「快去迎接啊！我又不領他發的工資，還指望我對他點頭哈腰啊？」

當然，放之前還是要教育一番的，嚴指導員把手裡的紙一張一張分給昨晚抓回來的嫌疑人。都是礦區子弟，最大的二十齣頭，小的高中還沒畢業，裡頭已經有哈欠連天、萎靡不振的了，明顯也是吸過的。真想不通，還是青少年，怎麼就都抽上那玩意兒了。

滑鼠一嘚瑟，聳著肩道：「萬政委講的，和我有啥關係，我還是比較贊同熊哥的主意。」

從九時一直等到十六時，那位美女也不好意思了，再次恭身站到餘罪面前時，餘罪道：「不用說了，看你的樣子，他應該來了。」

「呵呵，余副局長挺幽默的嘛，警察難道就不食人間煙火了？」魏總輕飄飄一句，化解了餘罪的挑釁。

這寒酸的辦公室和金碧輝煌的外部相比，明顯是兩個世界，做舊的傢具、老式的木桌、舊式的扶手椅，唯一可觀的是臨窗的盆景檯子，兩架碧綠鮮艷的盆景。

「不是，不是。警察叔叔。」小夥伴好奇地問，「他老婆漂亮么？」

「沒關係，我不懂客氣。」餘罪坐著沒動，那美女卻是有點尷尬了。但凡有客人，哪怕是五原數得著的名人，大多數也會象徵性地站到門廳口子迎一下，敢情這位是真不懂客氣啊，根本就沒有起來的意思。

泊好了車，餘罪摁了摁鑰匙，鎖好。這輛寶馬勉強給他掙了點面子，門童恭迎著，問先生有什麼需要。

整整一周了，還沒有結果，車駛到了莊子河，和其他人會合。餘罪安排任務，任務相當輕鬆，就是去各轄區的高危地帶、傳說中的紅燈區，還有市裡的幾所戒毒所，向那些販毒和吸毒的分發這個小通報，講一番杜撰的「毒販」懸賞故事，逮著手腳不幹凈的就順手牽羊拎回來。每天都聚在一塊吃飯，彷彿又回到了學校那種所向披靡的日子。

「滾。」餘罪一指車窗外。

「這是一種對話方式。他根本不敢露面，你找不到啊。」滑鼠道，一看熊劍飛瞪著眼兇巴巴的樣子，他一擺手，「算了，以你的https://read.99csw.com智商，理解不了餘罪的賤性。」

「您指我嗎？看來我得接受一下您的詢問了，對嗎？」魏錦程笑道，似乎有點突兀了。

嚴德標以為教育有效果，他揪著最後一位問：「愣什麼，害怕了吧？沾這玩意兒就不是什麼好事。」

「還真不行，問你懂幾句英語，問你懂不懂股市，問你學沒學過投資，而且還得會開車，駕齡不低於三年。人家那保安，月薪都是五千左右，要的是複合型人才，經常陪土豪逛呢。」邵帥拍拍手，吃完了，也說完了。

這下把美女給氣走了。不一會兒看到了幾個人開門迎接，那美女和幾位保安恭身迎著一個四旬左右的男子進門，他稍問幾句，看向餘罪坐的這兒，匆匆地踱步過來了。

這是……魏錦程愣了，疑惑地看著餘罪，這怎麼像「天王蓋地虎」對暗號呢？

「我知道您是警官，我們老闆吩咐，如果您再次上門，務必招待好。」美女道。

「當個保安也不行啊？」餘罪也愣了，沒想到是這麼道坎。

「還有什麼後來，慘哪，老婆被人輪了……十七八個壯漢輪了，嘖，慘哪……」嚴德標發著感慨，覺得這謊話說得，他第一回有點心裡不安。

「恨。」那小伙含糊不清地說。

滑鼠聽愣了，愕然道：「真是重案隊的，比我還法盲。」

「你還好意思講法，也不臉紅啊。」孫羿罵道。

「我對人的興趣，比對建築的興趣更大。」餘罪笑道。

這揍也算白揍了，刑警都不好意思說這是自己的便衣，只能按常規處理。罰款，帶頭的拘留，不過餘罪還是老樣子，抓回來就全放。

好半天餘罪才反應過來了，吧唧著嘴問：「你不是糊弄我吧？真是有這水平，還用去他那當個服務員、當個保安？」

「也是，魏老闆這生意人，對警察挺了解的嘛。」餘罪道。

「不算久，天還沒黑呢。」餘罪道。

「好嘞，這活幹完算獎金啊，不行我就把私家偵探辭嘍。」邵帥笑笑道，拍上了車門，朝自己那輛破車走去。

凡事講究一個謀定而後動，對於餘罪而言，幹這種事自然是輕車熟路。路上通著電話，找著一直藏在暗處給消息的邵帥，駛到山大校門口，接上了正啃著雞蛋餅的邵帥。這個地方讓餘罪愣了下，他記得賈夢柳就在這所學校，看著這傢伙大咧咧上車，他奇也怪哉地瞪著，特別地審視著。

「嘿嘿，春天來了，難道就不許我春心萌動嗎？」邵帥給了個質問的表情，這表情明顯帶著情竇初開的痕迹。餘罪想問來著，又咽回去了，煩心事太多，不想再添亂了，他直問：「桃園公館，有什麼發現？」

「這不噁心人嗎？我覺得老杜是個爺們兒，咱們不能這麼損人家。」熊劍飛道。

這麼客氣，餘罪笑了笑，直問：「我吩咐，你們就照辦？」

「我倒看出來，魏老闆對女人，沒什麼研究啊。」餘罪笑了。他從這男人平和的眼神里，看到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