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尼抬起厚厚的肩頭，隨後放下，好似大熊在樹上蹭癢。

雷諾茲站起身。

雷諾茲和康尼在里根國家機場的一個秘密地方。他們已詳細查問過賣給費思·洛克哈特機票的那家航空公司僱員。他們看了所有的監視錄像帶，·那侖售票員一眼就認出了洛克哈特。雷諾茲認為那個女人就是費思·洛克哈特。他們先前給那個售票員看過洛克哈特的照片，因此她非常肯定她就是同一個女人。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不相信自己的母親，願上帝撫慰她的心靈吧。但我也不能無視事實啊。洛克哈特開走了肯的車？亞當斯留下靴子然後跑進林子？難道你不相信這個。」

「北阿靈頓。至多離這兒二十分鐘。」

「也許有人雇他跟蹤洛克哈特。」

「而且他也可能看見了那雙靴子。儘管天黑，但村舍的後走廊不是很大。」康尼又喝了一口可樂，揉揉左太陽穴，「快點，頭疼葯，發揮你的魔力吧。好吧，等實驗室人員恢復那盤錄像帶后，我們就確切地知道亞當斯是否在場了。」

「好吧，好吧，在這一點上我只是不願意相信亞當斯。」

雷諾茲說：「好哇，這麼說那把槍的註冊者是李·亞當斯嘍。我正從弗吉尼亞機動車輛部那裡拿到這傢伙的照片。我認為他就是跟洛克哈特在一起的那個人。我們目前對他有什麼了解？rｅａd•９9cｓｗ.ｃｏｍ」

「好吧，我來把事情給你搞得複雜些。洛克哈特買的兩張機票是到諾福克的，但以真名買的那一張是到舊金山的。」

「是布坎南？」

如果那就是洛克哈特，那麼，根據雷諾茲在機場監視錄像帶上所看到的，她已大大地改變了模樣：理了發，染了色。現在洛克哈特有了幫手。因為錄像帶上錄下的還有一個高大結實的男人和洛克哈特在一起。雷諾茲已開始了明顯的盤查，包括查問那個時間內計程車載客的情況。他們還派同行在諾福克檢查，防備那一對人在那裡做了另外的旅行安排。到目前為止一無所獲。然而，他們有了一個大有希望的線索。

「你從機場監視錄像帶上看到了亞當斯在跟蹤我們的人。」

「你認為就是這把槍嗎？」

「暴力犯罪科什麼也沒找到。亞當斯顯然知道如何做這種事情。他肯定戴了手套。」

康尼揉揉下巴。

「那倒是真的。」

「我想退還亞當斯先生酌靴子。我們有他家的地址嗎？」

「咱們走。」

「我們現在還看不出來，但我們已經開始調查。」

「他媽的，那扇門。我怎麼這麼瞎呢？我們到達村舍時，紗窗門是大開的。我記得清清楚楚。它開著，因此肯朝那裡轉身的時候一定看到了。他會做什麼呢？拔出槍。」

「私人偵探九_九_藏_書。在這裡有一段時間了。似乎沒做過不合法的事。事實上局裡有人認識那個傢伙。說他人不錯。我們要把他的照片拿給售票員。看她能否對他進行身份辨認。目前就這些了。我們不久會有更多的。」他瞟一眼那把槍，「我們在村舍後邊的林子里發現了彈殼。那些是從手槍里發射的。九毫米口徑。根據找到的數量，那個人打了彈夾中的一半。」

雷諾茲突然打了個響指。

「歐洲生產的子彈可能跟洛克哈特給我們講的外國利益有關，」雷諾茲幾乎是在自言自語，「因此亞當斯與射手都在於，而亞當斯先得手了。」雷諾茲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搭檔。

「他最有可能。」

「但如果布坎南僱用殺手除掉洛克哈特，幹嗎讓亞當斯在那裡目擊呢？」

他倆都知道，從彈殼表面比手槍把更容易得到有用的指紋。

「由於我們搞到了他的彈藥，我們可以從原地試射，那是很理想的，你知道。我們可以在彈殼上作印記檢查。那並不能確切地證實亞當斯當時在場，因為他可以早些時候就裝好子彈，然後由另外的人在村舍開槍，但那還是說明了一些問題。」

「但願他們能恢復。但首先是亞當斯為什麼在村舍呢？」

「聽著，康尼，我只是指出這些可能性。我沒說讓你接受其中的任何一個。一直煩擾我的是九_九_藏_書，什麼驚嚇了肯？如果射手在林中，那不是他。」

「那肯定沒有一點意義。」

「現在有許多難以捉摸的變種，但看起來是那樣。」

「康尼，這兒有另一種思路：亞當斯鑽出林子，殺了肯，而後回到林子中。他可能絆住什麼，把自己划傷了。這就是那血跡的原因。我知道那不能解釋步槍彈頭，但這種可能性我們不能忽視。據我所知，他也帶了步槍。或者是獵槍。我敢斷定，他們在林子中搜尋過對方。」

「亞當斯和洛克哈特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康尼從端著的杯子中喝了一口可樂，衝下兩片頭疼葯。

「伯登？這麼說是歐洲廠家？」

雷諾茲似乎沒有被說服。

已經檢查了那把槍上的指紋，他們正在通過調查局的資料庫檢索結果，甚至找到了更好的線索。那把槍是註冊過的。他們很快從弗吉尼亞州警察局發現了槍主的姓名和地址。

雷諾茲目光敏銳地看著他。

「售票員說，亞當斯在洛克哈特買了機票之後才出現。而錄像帶顯示，亞當斯把她從去舊金山的登機口附近領了回去。」

「我們還沒有找到與它匹配的彈頭，但根據發射性能，可以確定撞針在我們找到的那些彈殼的底火上留下的撞痕與發射的那把槍是否匹配。」康尼說道，他指的是手槍撞針在彈殼底火上所留下的撞痕是同指紋一樣的獨一無https://read.99csw.com二的標記。

布魯克加入調查局時學過，當扣動武器的扳機時，撞針撞擊底火帽，在底火帽和鐵砧之間擠壓底火使它爆炸。這種小爆炸穿過燃燒孔點燃火藥使之達到超過五千度的高溫。一毫秒之後，子彈呼嘯著通過槍膛，不及眨眼的功夫，一個人便可能死了。目前在美國，大部分謀殺所選用的武器是槍，布魯克知道，美國的謀殺率達到每天五十五次。因此，雷諾茲和她的同事們決不會沒活兒干。

「如果我們能夠從村舍里搞到他的指紋就好了。」

康尼繼續說：「實驗室證實林子里的血跡是人的。我們還在那把手槍所有的彈殼附近找到一個彈頭。打在樹上，留在那裡。我們在血跡附近還找到了幾個彈殼。步槍器材。全金屬彈殼，大口徑。而且是按要求定做的，彈殼上沒有生產廠家的代碼和口徑印記。但實驗室證明用的子彈是伯登牌底火，而不是美國拳擊手牌的。」

雷諾茲打開金屬槍盒，看著那把西格一紹爾九毫米手槍。而康尼靠著牆，愁眉苦臉，什麼也不看。

他們已經找到了肯·紐曼的汽車。它已被很專業地清洗了，她的「專家」組不能給她提供任何真正的線簿索。她剛才查了實驗室。他們仍然在擺弄那盤錄像嵇帶。最糟的是，費思·洛克哈特竟在她的手指縫中溜思掉。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提升為聯邦read.99csw.com調查局的局長了。她敢肯定，當她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會有來自局長助理以下的成堆消息。她想像得出，那些消息沒有一個是讚揚的。

「如果彈道確實吻合，那麼亞當斯看來就是打傷射手的那個人。」

「所以可能是那種不情願的搭檔。」雷諾茲說。她看著康尼時突然想到：也許，就像我倆？

「你認為洛克哈特試圖和他不辭而別嗎？」

布魯克·雷諾茲悶悶不樂地坐在小桌旁，手掌支著下巴，不知道這個案子的調查是否進行得順利。

「他沒有朝肯開這麼多槍，這是肯定的，西格是他媽的遠距離手槍。如果亞當斯能用手槍在黑暗中從那樣的距離射中肯，那我們要在匡蒂科射擊場上給他找一份工作。」

「得了，布魯克。那傢伙不可能同自己進行槍戰。別忘了是兩堆不同的彈殼。我認識的獵手沒有一個會站在那裡一個勁地猛射。他們會打死同伴或他們自己。為此，大多數州都規定在步槍彈匣里裝入有限的子彈。而且那些彈殼留在那裡的時間不長。」

「你猜我到底想幹什麼？」雷諾茲說。康尼揚起眉毛。

雷諾茲非常熟悉伯登牌底火。它與美國廠家的產品在原理上有所不同，因為它沒有整體鐵砧。鐵砧裝在彈殼裡，在帶兩個燃燒孔的底火槽里形成一個小T型的凸出，讓爆炸的底火點燃火藥。雷諾茲想，這是一種聰明而有效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