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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那我們最好想出另一個逃亡的地方。」
「我要說錯了就糾正我,他們難道不是當今的美國副總統和眾議院發言人嗎?」
「國會議員也在領取酬金的名單上?是這種事嗎?」
「如果你跟我談事實,你就輸了。」她厲聲說道。
「你說對了!你能設想因此而產生的所有的正面關注嗎?地球上最貧困的國家被迫賄賂貪婪的美國政客以獲得他們迫切需要的幫助,因為任何其它方式都辦不到。你從媒體中獲得諸如此類的消息,那麼也可能產生某種真正的、實質性的變化。」
「我很遺憾。」她跑上了樓梯。
「我不能那樣做。我不能在你剛剛跟我說了之後就去。」
「你想要什麼,費思?你想讓我為你鼓掌嗎?」
她朝樓梯走去。「我非常非常疲倦。還有什麼要談的嗎?」
「在你那個行當你能向你的客戶保證會出現某種結果嗎?」
她瞪了他一眼,一個他以前從來沒見過的眼神。
她沉在椅子里。「我的上帝,你說的完全有道理。」費思考慮這一切的含義時,目光中充滿了恐懼,「那麼你是說……?」
「不。他們的代表不知道我們正在做的事情。我說過了,錢不是直接划給政府的。而且像天主教救濟中心和聯合國兒童基金會這樣的組織也不會寬恕賄賂行為。丹尼是他們非正式的、不拿工資的院外常駐說客,但他們不清楚他的所作所為。他大約代理了十五個這樣的組織。事情很難做。他們都有自己的議事日程,採取零星的方式。他們典型的做法是提出數百個單項議題的法案,而不是幾個範圍廣泛的法案。丹尼把他們組織起來,一起工作,提出包含更廣泛立法的少數法案。他教他們必須怎樣做才會更有效。」
「我沒有讓你寬恕其中任何一點。你是否同意我也不那麼在乎。你想要事實,我就把事實告訴你。」
「你難道不覺得對這些傢伙的懲罰太狠了點兒嗎?」
「其實,他們是免費做的。」
「我不知道從聯邦調查局能得到什麼,但有一件事我清楚:我不會立刻就告訴他們很多東西,不告訴他們名字和任何事情,直到我弄清情況再說。而且我有絕招。他們需要一個活著的證人,滿腦子都是日期、時間、姓名、會議、投票記錄和議事日程的證人,這樣才管用。」
她好奇地看著他。
「神聖的屁話,費思。你到底要這種火力幹什麼?我們討論的是軍事秘密嗎?」
「一個也沒有。但他們退休的時候,一切都預備好了。丹尼做這事大約有十年了。」
「他們對此有什麼反應?」
「那由我決定,不是你。」
「如果沒有對你生命的威脅,你準備怎麼辦?」
「而你真指望我相信你?」
「我不知道。」他說。
「誰也不能做出那種保證。我們隨時可以去聯邦調查局,而現在我們也許就該去。」
「接著說。」他說。
「那麼請確切地告訴我,你打算提出對誰不利的證言呢?」
費思抿了一口酒,她的眼睛毫無目標地望著窗外。「華盛頓代表最富有的人,人類歷史上最大的一塊餡餅。全世界每個人都想分一塊。還有某些人拿著分餡餅的刀。如果你想要一塊,就得通過他們。」
「你是說這個read•99csw•com國家所有的政客都腐敗了。這仍不能說明你的所作所為就是正確的。」
「又來了?」
「我不明白你的邏輯。如果你和布坎南要變成證人,那聯邦調查局打算指控誰呢,是外國嗎?」
她放下酒杯直盯著他。「其實,正式的詞語已經產生了變化。富國已在使用政治上非常正確的術語來稱呼他們赤貧的鄰邦。事實上,中央情報局就此印製了一份手冊。因此,對於『第三世界』你有了新的條目:LDC代表『欠發達國家』,意思是他們處在發達國家統治集團的最底層。正式的LDC有一百七十二個,或者說是全世界大多數國家。接下來是LLDC。他們是『最不發達國家』。他們是桶底,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只有四十二個。這或許讓你吃驚,但這個星球上約有一半人生活在赤貧中。」
「你為什麼還這麼天真?你怎麼看這個國家裡被選出來的人?他們當選是因為那些組織選民的集團,他們控制著選民們選誰、選什麼的決定。你知道這些集團都是些什麼人嗎?他們是大企業和特殊利益的代表,他們是每年填滿政治候選人錢箱的財源。你真的以為普通人能參加五千美元一份的餐會?你真的以為這些集團出了那麼多錢是出於集體主義心腸的善意?這些政客一旦掌權,你最好相信有人指望著他們付出。」
「我想在任何方面都從不失手是相當不尋常的。我們不可能都成為邁克爾·喬丹。」
「你還沒有到自己的黃金歲月。」
「我們收買的政客,」她不假思索地說,「他們只是為了錢才幹的。他們對那些住在肝炎的天堂、兩眼無神的孩子們麻木不仁。我每天都能從他們貪婪的臉上看出這一點。他們只是期待豐厚的回報——還以為這是他們應得的。」
「你真天真,費思。你和布坎南太概僅僅是把錢塞進了某些獨裁者的口袋。」
「拜物主義的混蛋變軟了?」李輕蔑地說道。
「我跟丹尼一起工作的頭五年裡我于自己的工作,代理大客戶,我掙了很多錢。很多錢。我會毫不猶豫地承認我是一個拜物主義的混蛋。我喜歡錢,我喜歡錢能買到的東西。」
「李——」
「什麼——」
「費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同意了,即使知道你要犯法?」
「大約六個月前,有關聯邦調查局破獲了一個公職人員腐敗大案的新聞報導連篇累牘,有一個防務供貨商賄賂了幾個議員以求獲得一份金額巨大的聯邦合同。防務供貨商的幾個僱員與聯邦調查局取得聯繫,揭露了正在發生的事情。其實,早些時候他們也是這個陰謀的一部分,但被赦免以交換他們的證言和幫助。對我來說這聽起來是一筆不錯的交易。或許我也能得到一項交易。既然丹尼不向我吐露秘密,我就決定自己去弄清楚。領頭特工的名字被登在文章中:布魯克-雷諾茲。我給她打了電話。
「你騙我跟你一起走,在機場上演了那愚蠢的花招,可我現在也卷進來了。多謝了,女士。」
「那我的家怎麼辦?我的生活呢?我確實有個家。你想讓我就此放棄一切嗎?」
她用冷冰冰的目光盯著他。「如果我能決定的話,https://read.99csw.com那麼香煙公司就能用棍子挑著癌症向有一副健康的肺的人出售;槍支製造商就能眼也不眨地向所有的人隨意出售機關槍,我想我沒有感到不值得。其實這裏的目標使我感到自豪。」
,費思說出了兩個人的名字。
「丹尼·布坎南可以擔保未來。」
「不經常。為什麼?」
「我靠我的職業生活、呼吸、吃喝。有時候我一天工作超過二十四小時,因為我要跨過國際日期變更線。我不能告訴你數不清的細節和細微的差別,猜測別人的心思和毅力的考驗,還有沉著果斷不屈不撓的精神,這些都是院外說客這個行當所要求的。」她放下酒杯,注視著他,「我把丹尼·布坎南當做很好的老師。他幾乎從不失手。你不覺礙這很不尋常嗎?」
她怒目注視著他。「你為什麼不跨上那輛愚蠢的摩托車從我的生活中滾出去呢?」
「對不起,李。我從沒想過任何其他人會卷進這件事,尤其是像你這樣的人。」
「我為什麼要認為你早就決定不回去了?就像你見到我的那一刻。」
「他們必須真的相信布坎南的話。」
「你就這樣一直幹了十年?」
「假如他們拒絕你,就像他們已經做的呢?」
「我當然知道這些情況!他都跟我說了。他想讓我瞪大眼睛介入這件事。他就是這種風格。他不是那種騙子。」
「那麼丹尼和我就會長期消失。不管怎麼說,」
「還得有另一種方法。」
「好吧,」李平靜地說,「既然你把你的所作所為看得這麼崇高,你怎麼會成了聯邦調查局的證人呢?」
「這就是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原因。晚安。」
「能控制守門員的人就能控制未來。」
「這就是你和布坎南切入的地方。」
她還沒說完李就開始搖頭。「他根本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會在那兒。假如說你被殺了,我發現了,或許會去找警察並把結果告訴他們,這樣他就會有問題,一切都會追溯到他那兒。為什麼把那些痛苦都推給他自己呢?想想吧,費思,如果布坎南打算殺你,他就不會雇我了。」
「有一段時間,丹尼的行為很古怪。我懷疑可能是有人看透了他的意圖。我嚇壞了。我不想進監獄。我不停地問他出了什麼事,但他不跟我談。他一直在逃避,變得越來越偏執了,最後甚至讓我離開公司。我感到非常孤獨,這是長期以來的第一次。就好像我又一次失去了父親。」
費思沒有在意這刺耳的話。「這時他告訴我要把注意力集中在向客戶付款方面,他要為其他的目標而奮鬥。我提出賣掉我的房子,就是這所房子,來籌集資金。他拒絕了。他說我已經做得夠多了。」她搖搖頭,「或許我還得賣掉房子——相信我,從來就沒人能幹得足夠多。」
她的眼睛直盯著他,「我不準備回去。原因很多。不想死是首要原因。」
「可對外援助又是怎麼回事呢?如果這消息傳出去,難道不會切斷這個渠道嗎?」
「我是說他賄賂人只有十年。在那以前他是一個非常成功的院外活動集團的成員。在過去的十年中,他掙的錢少多了。」
「你指望我相信你們這樣做是出於好心?」他看看房子的四周,「這完全不是一https://read.99csw.com個施粥棚,費思。」
「那又是什麼呢?」
「這樣說就對了?」李說,「這就使賄賂和欺詐變得正確了?」
「他媽的,我不能一走了之重新開始。」
「丹尼的錢幾乎用完了。我們開始代理付費客戶,因此我們可以繼續我們正在做的。只要他的人按他的說法乾的時間越長,他們以後的收穫就越大。等到他們退休領錢時,他們當中任何人被抓獲的機會就非常小了。」
「他在華盛頓特區可不止十年啊。」
「丹尼不跟中層管理部門的人打交道。其實,在副總統升到這個位置之前他就開始跟他一起工作了,他當時是眾議院的組織秘書。可當丹尼需要他拿起電話向某人施加壓力的時候,他幹了。」
費思剛上了一半樓梯。她停下來,轉過身低頭看著他。
「我一直在研究這件事——靠它生活——有十多年了!在這個國家,我們不讓農場主種莊稼所付給他們的錢比海外人道主義援助所付的錢要多得多。在聯邦預算中,外援只佔大約百分之一,絕大多數流向兩個國家:埃及和以色列。美國人每年花在化妝品、快餐和租借錄像帶方面的錢比我們十年裡為第三世界國家飢餓兒童提供食品的錢還要多一百倍。我們可以用少於我們花在比尼娃娃上的錢來消除世界上不發達國家的十幾種兒童頑疾。」
「你想讓我說什麼?」
「他們明確地表示丹尼就要垮台了。」
李笑了。「如果我能預測未來,我就玩彩票了。」
「布坎南在幕後操縱這一切的說法很成問題。」
「你經常見你的女兒嗎?」
「我要給他們下最後通牒。如果他們要我合作,那丹尼也得被赦免。」
「而這個國家就沒有挨餓的兒童嗎?」
李滿臉疑惑。「你是說你們賄賂政府官員是為了幫助第三世界國家?」
「我們是搭檔、朋友。其實還不止如此。對我來說他在許多方面都像一個父親。我……我說不清楚。也許他發現我去了聯邦調查局。他會認為我背叛了他。這會迫使他孤注一擲。」
費思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似乎就要放聲大哭了。費思最後抬頭看他的時候,顯得非常苦惱,李感到自己的憤怒消失了。
他站起來抓住她的肩膀。「你在說什麼啊?」
「你覺得早上起來情況會好些嗎?」她問道。
「可能是這樣,我的想法不是那麼流暢。再猜一次會更容易,李。」
「而這到底把我留在了什麼地方?」
「聽起來還有相當一段距離。我是說,繼續。」
李緩緩地點點頭,他理解了。「這麼說他在收買政府人員。」
「誰?誰?」她幾乎是喊著對他說。
他們坐在寬敞的房間里。費思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按鈕,燃氣壁爐的火苗就生機勃勃地燃燒起來。她又倒了一杯酒,要給李也倒一杯,但他沒有要。他們坐在又軟又厚的沙發上。
「想讓我死的人無論是誰都會以為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你也不安全。」
李的笑容消失了。「怎麼擔保?」
「直到他們離職。隨後丹尼為他們安排數不盡的好處。他在公司設立了什麼也不用做、但又收入豐厚的職位。收入來源於私人的股票和證券公司,以提供服務做掩護,現金從合法生意中流出。他們可以整天打高爾夫球,往國會山打幾個無關痛癢的電話,參加幾次會議,活得像國王。嘿,這就像超級401(k)。你知道美國人為什麼會這麼熱中於股票。他們還在國會山的時候丹尼就儘力影響他們,可他會給他們錢能買到的最好的黃金歲月。」九-九-藏-書
李回想起他在機場看到的其他人。那人手裡拿的是某種高技術氣動槍。李曾在一次反恐怖研討會上看到過這種槍的演示。槍和彈藥完全是用塑料製造的,以便通過金屬探測儀。你扣動扳機,壓縮空氣就射出一根細針,不是頂端塗上了致人死地的毒素,就是裏面填充了毒素。比如說鉈和蓖麻毒,或是長期以來行刺者喜歡的箭毒。由於在體內反應得太快了,還沒有已知的解藥。行動可以在人群中進行,受害者還沒死,行刺者就逃離了。
費思突然站起來盯著火苗。火焰的影子重疊在她的臉上。她說話時聲音平靜,幾乎聽天由命了。
「不!」她大聲說道,「絕不是!」
「所有的無賴都是,不是嗎?他的退休計劃中安排的都是哪些人?」
「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反擊道。
「我是說是其他人想讓你死。」
「而布坎南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
「後來呢?你找到上帝了?」
費思點點頭。「大約一年前,丹尼的錢開始不夠用了。我們遊說的許多費用都是丹尼自己掏腰包。我們的客戶並非能支付得起我們的任何費用。而為了那些我們正在賄賂的議員,他不得不把自己的錢投入到他所謂的『信託』基金。丹尼是非常認真的。他是他們的託管人。他所承諾的每一分錢都在那兒。」
「沒有,他找到了我。」李看來糊塗了,費思立刻繼續說道,「丹尼開始為外國的窮苦人向議員們遊說。他不會取得任何收穫。他不斷地告訴我,沒有人在乎。我們公司其他的合伙人對丹尼在慈善事業方面的努力感到厭倦了。他們想代理IBM公司或是菲利普·莫里斯公司,而不是蘇丹飢餓的民眾。一天,丹尼來到我的辦公室,他說他組建了自己的公司,想讓我跟他一起干。我們沒有任何客戶,可丹尼讓我不要擔心,他會照顧我。」
「我還以為確保結果能給他帶來更多的錢呢。」
「過去的十年對他來說是大慈大悲的十年。」
「但他可能已經認識了某個僱用殺手,接著就計劃把你置於被謀殺的處境。」
她疑惑地看著他。「為什麼?」
她掙脫他。「聯邦調查局不會讓我捎帶丹尼。不是他進監獄,就是我進監獄。當我想起他幕後操縱要殺我,我可能就會回去作證。但我現在不能那樣做。我不能成為他進監獄的因素。」
「這個人的錢袋一定很深。」
「不是嗎?密執安州的國會議員為什麼會投票同意任何方案來嚴重傷害汽車製造業?你以為她能在任多長時間?還有加利福尼亞的高技術產業?還有中西部的農場主?還有南方的煙草業?從某方面講,這就像一個自我完成的預言。勞資雙方和其它的特殊利益集團都承擔了很大的風險。他們聚集在一起,他們很https://read.99csw.com有錢,他們擁有政治行動委員會,還有院外說客把他們的信息不斷地吹向華盛頓。大大小小的企業差不多雇了每個人。同樣是這些人在選舉中投票。他們根據自己的錢夾子投票。就是這樣,這就是美國政治黑暗的大陰謀。我把丹尼當做第一個能戰勝貪婪和自私的空想家。」
「他們當中有多少人『退休』了?」
「不!這是一個很容易找到的借口,而且也是我最反感的。我們設法弄到的錢直接划給了合法的人道主義援助組織,絕不會直接劃撥給政府。在非洲國家我親眼看到了很多穿著阿瑪尼牌服裝,開著梅塞德斯車的人,而嬰兒們卻在他們腳下挨餓。」
「噢,行了,李,還能是誰呢?」
「我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你錯了。」
「我們還不知道這是他乾的。」
「這兒不是一個很差的地方,不是嗎?」費思輕輕說道。
「就算迎合我吧。」
「你瘋了嗎?我們不能永遠呆在這兒。」
「我負責外圍,對那些不在我們名單上的人做工作。同時,我也擅長使那些有聲望的人出現在某種場合,甚至到國外去。選擇照片,與議員們見面,互致問候。」她呷了一口酒,「丹尼負責里圈的事務。他對人們開展工作,而我就在外面推。」
她陷入了沉默,李的選擇是不去打破它。她盯著他。「我們確實正在完成許許多多的善事。」
「我本想婚姻和孩子都可以再等等。然後月復一月,年復一年,一直等了十年。現在竟是這種結果。」
她看著他。「你能告訴我我明天還活著嗎?從明天往後一星期呢?」
「他們獲得了很多資助,而且他們有權得到這些。我所說的是丹尼和我有我們的安排,我們的安排包括外國的窮人。人類在死亡,李,成百萬地死亡。世界各地都有兒童在夭折,只是因為沒有受到重視。每天,每小時,每分鐘。」
「竊賊的榮譽。」
「於是你就去找了聯邦調查局,試圖進行一場交易。你換布坎南?」
「我肯定他向他們證明了等待著他們的未來。但他還是一個受尊敬的人。」
李仔細考慮之後又坐下。「好吧,好吧。你真的認為布坎南要殺你?」
「考慮到他僱人來殺我,我想他不知道。」
「比以往所有的人都做得更微妙。」
「你們倆是怎麼做的?」李以誘惑的口吻說。
「其實是更有價值的東西。」她拿起了酒杯,「我們代表著世界的窮人中最貧窮的。在非洲國家,提供人道主義援助、食品、醫藥、服裝、農場設備、作物種子和海水脫鹽凈化系統等。在拉丁美洲,提供資金購買牛痘疫苗和其它醫療設施。向最貧窮的國家輸出合法的避孕器具,避孕針劑和醫療信息。」
「美國有很多對外援助。而我們不必掏一分錢。」
李顯得很平靜。「你不知道他在賄賂人,或是打算這麼做,這些我相信。」
「我提出讓丹尼倒台。」
「不。」李坦率地說。
李抬頭瞪著她。「就算這不過分,可我喜歡我的生活,費思。」
「記得嗎,我還沒有向布坎南報告?除非他還有其他人為他工作,否則就不會知道你在跟聯邦調查局做交易。安排專業人員襲擊需要時間。你不能叫來一個當地的槍手讓他為你幹掉某人並向你的信用卡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