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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馬戈齊點點頭,「就是這樣了。」他將粉筆拋進粉筆盒,擦著手指上面的粉筆灰,「我還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們應該制定個方案對這幾個人進行24小時監控。」
「是的,羅馬斗獸場。」彼得森還在那裡說著,「我原以為今天不會有人來的,但是沒想到購物中心的工作人員說他們各項銷售都破了紀錄。要麼是這些人腦殼壞掉了,要麼是他們的天性中有一種嗜血的東西。比如他們來這裡是因為他們聽說了這裏將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這簡直比凶殺案還讓我感到害怕。」
「這種加強的監控,警方準備要進行多久呢,警探?這麼多的警力被派到摩爾購物中心,那麼我們城市的其他地方是不是就沒有安全保障了?」
朗格拍了拍胸口的皮質警徽。
「我們必須這樣做。搗亂猴那幫人已經在這裏面陷得太深了。兇手若不是他們中的哪一個,那肯定是痛恨他們中的一個甚至痛恨他們全體的某個人。你可以用你的養老金打賭,一旦他開始了聯繫,那就證明他想和他們靠得更近了。《性格模式概況分析》裏面是這麼說的。他很快就不會滿足於僅僅是發發郵件了。」
「這個,湯米可沒有辦法告訴我們。但是將他的外出就餐和在聖巴特斯度過的浪漫周末聯繫起來,我猜他比較喜歡女孩子。」
「從湯米獲取的檔案裏面還無法看出什麼來,除了看心理醫生的事情。他在尼克萊島上的一座房子上面投了一大筆錢,然後就不管不問了。他的花銷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購買自行車和電腦部件,還有大手筆的慈善捐款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開支。」
「你別在這裏傷我的心了,里奧。你懷疑她僅僅是因為我懷疑麥克布萊德。」他從黑板前面後退一步,摸著自己沒刮乾淨的鬍子,「實際上,我並不認為是她們倆中間哪一個乾的,因為我是個男性至上論者。從一開始我就感覺這是個男人乾的。那兩個怎麼樣呢?阿獃和阿瓜?」
安妮·博林斯基離開房間之後整整5分鐘,馬戈齊和吉諾只是坐在椅子上,面對受害者的照片,一言不發,慢慢消化著她所講述的在亞特蘭大發生的一切。
他回頭向諾德斯特姆公司走去,腦袋轉來轉去,左右看著,努力把周圍一切盡收眼底。這才剛剛過了1點,停車場幾乎就已經滿了。今天早晨他穿衣服準備來上班時,還想象著自己是去巡邏一片巨大空曠的水泥地,於是便選擇了生日那天妻子送給他的暖暖和和的派瑞·艾磊仕大衣。現在這件黑色羊絨大衣在車身上蹭來蹭去已經很髒了——這裏本不該有這麼多車的,如果車的主人還有一點點智商的話。不過好處是兇手或許沒有辦法在這裏找到車位。
馬戈齊長時間地盯著黑板,「但是這樣一來,他們當中的某個人就是想毀掉自己的公司了,這也說不通啊!」
「哦,對不起,警探。」攝像機立刻被打開了,「警探,您能不能回答幾個問題?」
馬戈齊嘆了口氣,「不是她乾的,吉諾。」
「並且如果他已經失控了,在這兩宗連環殺人案之間又怎麼會間隔了10年之久呢?」
「好吧,我收回自己的話read.99csw.com。這樣一來本州連一個明智之人都沒有了。史努比露營地大概有5000萬個小孩子,你能相信嗎?你知道這讓我想起了什麼?公共絞刑,對巫師施火刑,還有羅馬那個人人都去看角鬥士自相殘殺的地方……」
「我們已經到你負責的層面了。你可以休息一下去吃午飯。」
從前他也曾經無數次處於這種病態、好奇的目光的注視之下。每次他將母親推出療養院,把她當成一個正常人,帶她到公園或者購物中心或者街角處的麥當勞時,他都會為自己是個負責任的好兒子而暗自誇讚自己。他推著輪椅的時候,會盯著母親的後腦勺——那裡看上去還和原來一樣——假裝她還是原來的母親。
「你確定你沒有感情用事嗎?」
「這太討厭了。」吉諾坐下來,開始翻看哈雷的資料,「奶奶的!上個月花了11·5萬美元用來買波爾多期貨?這該死的波爾多期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吉諾抬起頭來看著他,「有點奇怪。但是卻不能作為犯罪的證據。我真希望能有關於連環殺手的函授課程,或者類似的東西。」
那個男人在他身後一溜小跑,竟然如此煩人地不屈不撓。
「什麼?」
「去你的吧,朗格。」說話的同時,彼得森的眼睛可沒閑著,正機警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這讓朗格心裏好受了一點。
馬戈齊拉了一把椅子在吉諾身邊坐下。
馬戈齊聳聳肩,「流浪漢收容所,家庭暴力受害者中心,挽救瀕危青少年項目,諸如此類的。」
「那也是一個擁有持槍證和4支註冊槍支的稀里糊塗、不中用的傢伙。」
吉諾哼哼著,「我在想我應該衝出去先開槍打死一名聯邦調查局探員,好讓我心裏好受點。」
現在他們走到黑板旁邊,站在那裡,吸著粉筆灰,揉搓著沾了粉筆灰之後乾燥的指頭,開始將這一系列事情進行圖解。
「高尚的明尼蘇達。」朗格嘟囔著,終於將目光從老婦人身上移開,痛恨自己盯著人家看時表現出的粗魯無禮。
「說得沒錯。」
「嘿!注意點,夥計!」那個拿著攝像機的傢伙抱怨道。
朗格停下來,往下盯著那雙底子太薄根本不適合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走路的鞋子,然後他直視著鏡頭,開始微笑。這傢伙不是想採訪他嗎?那麼他就給他來個要命的採訪。
「朗格?你還好嗎?」
「我想,打這個賭是很保險的。」
「這還用你說!」
「不怎麼樣。都凍壞了,都裹緊衣服跑到暖和的地方去了。」他跺了跺腳,讓血液循環起來,然後看向四周。現在人開始多了起來,或許是上午的購物者為了避開午後的車流高峰,現在開始往回走了。
如果他還是個人,還是個好人,他就應該跑去幫助那個推輪椅的人。得了老年痴呆症的人,是根本不知道合作、沒有任何反應的。要想讓這樣的人坐到車裡去,可要費老勁了——這個過程他太熟悉了。上帝知道他是在做了多少次之後才找到竅門。但是他的體內還盤踞著那個膽小鬼。現在他一旦挪開目光,就不敢再往回看了。只在走到與右邊隔了幾排車的輪椅平行的時候他才匆匆往那邊瞥了read.99csw.com一眼,看到沒有他的幫助,人家也已經上了車。
他打開無線電對講機,將嘴巴對準它,「在這裏。」
「馬上人就要多起來了,」他說,「或許我應該再等會,等著人少了再走。」
「人家還訂閱了《建築文摘》呢,更嚇人吧?」馬戈齊走到前面,從桌子上取下湯米·埃斯皮諾薩頭天晚上放在他桌子上的搗亂猴那幫人的秘密檔案,「我大體翻了一遍,但是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信息。一個最直截了當的發現是哈雷·戴維森很會享受生活。他的積蓄在他們幾個人之間排名倒數第二,比他少的只有博林斯基。很昂貴的品位,喜好購買藝術品和美酒……」
在這個巨大的停車場里,每一層他們派了兩名警察和4位購物中心的保安人員。20輛巡邏車一刻不停來回巡視,還有10位警探也在步行配合巡邏。他負責西區的P-4到P-7的層面。這一安排把他妻子高興壞了,因為他負責的區域離梅西百貨很近——這簡直讓他哭笑不得。他在這裏奮鬥在火線上,而她滿腦子裡想的卻是,他可以趁著休息的時候到梅西百貨去替她買雙她喜歡的還在打折銷售的長筒絲|襪。他告訴她自己可能沒有時間,因為要忙著去阻止某個變態殺人狂。但是她卻翻著眼睛告訴他別傻了,兇手是不會在一個人人都在等著他的地方現身的。
「只有一周。」
吉諾嘆了口氣,合上文件夾,「他就是個稀里糊塗、不中用的傢伙,對嗎?」
「一直到現在為止,湯米還沒有從他們過去的10年中挖掘出什麼來。只除了知道羅德拉納每周要去看兩次心理醫生,哈雷訂閱了《命運戰士》。」
那個男人猛然關掉攝像機,將機器從肩膀上取下,帶著受傷的神情看著朗格,「嘿!我只是在做我的本職工作。報道事件。」
「我們再換一個人試試。博林斯基怎麼樣?她告訴我們自己讀大學之前殺過人的時候竟然那麼輕鬆愉快,上帝!」
「的確。要知道,如果你來到這裏只是拍了些喧嘩吵鬧的人群,然後離開,那我還相信你的說法。但是事實是你在這裏的時間都快和我一樣長了。」他看了一眼手錶,「到現在已經3個小時了。所以別再跟我說什麼報道事件的話,因為你真正想做的只不過是在等著它發生,也就是說你在等著你的某一名觀眾的腦袋被子彈打開花,你好把這一切全部拍下來。我不知道這會給你帶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應該因此感到羞愧。」
「大家都怎麼樣了,夥計?」
「不好意思,」吉諾翻著眼睛,「但是你必須首先假設將那個女孩子打扮一番,然後把她懸在公墓石像上,最後再將一顆子彈射入她的腦袋的那個人並沒有乘著電梯一路來到這最頂層。另外,他們中的每個人都已經存下了一輩子花不完的錢。就算他們毀掉了公司,又怎麼樣?他們又不會因此無家可歸。」
「朗格?」
「媽的,我不知道。可能他們中的某一個不滿意公司現在的發展趨勢——要知道,這個遊戲跟他們之前為幼兒園小朋友設計的小鳥動畫可是有著天壤之別……」
「這是擁抱裏面一個親吻,是不是九*九*藏*書?」吉諾問道。
「你自己看看。花起錢來像是個喝醉了的水手。花了大概500萬美元用來購置經典款摩托,買來之後就放在他那間1萬平方英尺的房子的車庫裡;他在飯店吃喝的花銷都足夠給我們發薪水了。」
但是輪椅對面的人卻知道真相;他們的目光直接道出了皇帝沒有穿衣服的事實:打擾了先生,您不知道您的母親正在流口水嗎?不知道她正在麥當勞的店堂里大小便嗎?那些殘忍的目光終於喚醒了他體內隱藏的那個膽小鬼,然後那個膽小鬼便找了各種各樣的理由一天天推遲看望母親的時間。一直到最後,她已經乾枯得像是豆莢里的一顆豆子,死在了只有一名護士值班的一個夜晚。
馬戈齊靠在椅背上,揉著眼睛,「我還真不是太確定自己確實是在思考。我們得趕緊想出個解決方案。」
吉諾拉了拉領帶,伸出下巴,「也不知道。」
「那麼他那個時候的動機是什麼呢?」
「《命運戰士》,嗯?還怪嚇人的。」
「米奇·克洛斯看上去好像不是太喜歡這個遊戲。他甚至不肯到公墓去拍攝遊戲場景照片,還記得嗎?」
「好好好,」朗格笑了笑,「但是你佔用了殘疾人車位。」
「很有可能。」
「是啊!趕緊進去吧,夥計。吃點熱東西。」
「你們在哪裡?」
哦,上帝!不要再看她了!
「這是我們另外的選擇,某先生。某個盯住了格蕾絲的變態,在喬治亞殺人之後,便失去了他們的行蹤,或者這期間他是因為別的案子被關起來了。等他出來之後,又找到了他們,然後又開始殺人。」他昂起頭看著吉諾,「這也是一種可能。我們必須要考慮到。」
「很明顯,她神經錯亂過一段時間。」
「還有他們當地的警察呢。你也不能把責任全部推到聯邦調查局身上。」
他轉過身,看到一輛警車在他身邊慢慢停下,彼得森警探正在方向盤後面咧著嘴巴衝著他笑。他的任務是作為一名機動人員,在其他人休息的時候去照看一下別人的責任區。
「你沒聽錯。」
「我很好,」他轉向彼得森,企圖擠出一絲微笑的努力把他嚇了一跳,「只不過有點累了。天太冷了。」
朗格拚命往前跑,同時還得小心地躲避著那些購物者,一方面是由於人太多;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的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使他很難看清道路。
馬戈齊笑了起來,「每年他還會在『維多利亞的秘密』內衣上面花它個幾千美元。」
馬戈齊嘆了口氣,抬起一隻手來攏了攏頭髮,「實際上,這聽上去倒像是半數警察的真實寫照。」他站起身來,走回到黑板前面,「實際上,我們從他們5個當中任意揪出一個來,都可以用來做心理分析訓練的教材。這幫人真是太古怪了,吉諾。」
「還有一種可能是,兩宗連環殺人案根本沒有關聯。這一次只不過是哪個神經病在玩愚蠢的遊戲。」他厭惡地嘆了口氣,「說到底,我們還是沒有什麼進展,還在原地打轉。」
「那傢伙不只是精神崩潰。他就是個神經病。一個失控了的殺人機器。在喬治亞的時候他已經結果了5個人,還記得嗎?」
他拚命地告訴自己這隻不read.99csw.com過是個巧合;只不過是另外一名看護者被挫折擊垮了,終於不堪重負,甩下了自己的包袱。但是他無法接受這種說法。
「好,」馬戈齊說,「這麼說這個遊戲傷害了克洛斯的感情;他認為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商業決定。但是他必須服從多數意見,於是他精神崩潰,決定殺死一幫子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人,以此來摧毀自己一手建立的公司。你不覺得這有些反應過激了嗎?」
會議室後面有一個大大的黑板,已經好多年沒有用過了。現在設備已經先進多了。他們用可移動的標籤板、數碼照片,還可以使用電腦對比數據,使用電腦動畫——技術先進得甚至能讓迪斯尼自愧不如。但是對於吉諾·洛爾賽斯和里奧·馬戈齊來說,永遠是手寫的東西更有利於整理自己的思路。
「你在這裏幹什麼呢,夥計?在製作殺人影片嗎?爭取拍下一個現場殺人案,好在5點鐘的新聞上播給小孩子看嗎?」
「和玉米期貨、豬肉期貨是一樣的,只不過是關於葡萄酒的罷了。聽起來很有羅賓·里奇主持的《上流之路》的味道,對不對?」
他一路小跑穿過停車場到購物中心門口。一進門,他立刻從諾德斯特姆往梅西百貨匆匆跑去,像是被鬼魂追趕似的。等走到售鞋區的時候,他的思緒才基本穩定下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電光火石的那一剎那究竟看到了什麼。他猛然停住了腳。一名購物者從後面撞在了他背上,那人罵罵咧咧的,但是他根本沒有注意到。
吉諾看上去垂頭喪氣,「操!我真的很想去恨這個傢伙。但是對於這樣一個人,你怎麼能恨得起來?那個鉛筆人呢?」
吉諾抬起一隻手,摸了摸日漸稀疏的頭髮,「你認為他很快會和他們再次聯繫?」
「不會少的。從現在就開始忙忙忙。現在是那些趕回家吃午飯的人正在離開,等到這些人走了,放學后的那幫人又該來了,等他們走了,下班的那群人又該來了……」彼得森將車子開入一個殘疾人專用停車位,下了車,「再說,我想我能應付得來。我和你一樣,也是一名警探。想不想看看我的警徽?」
「他自己穿還是送人?」
「你沒有注意到嗎?今天這裏可沒有殘疾人。今天只有這一群人還算明智,留在了家裡。」
「好了,」吉諾說著,後退了一步,端詳著自己畫出的圖表,「現在事情再清楚不過了,是不是?大概10年前,喬治亞州發生了連環殺人案,那個時候搗亂猴那幫人是案件的親歷者。現在我們明尼阿波利斯又發生連環殺人案了,猜猜看誰又出現在這裏了?你知道全世界的人一生當中直接遭遇連環殺人案的幾率是多少嗎?這幫人竟然兩次中了大獎。肯定是他們中的某個人乾的!毫無疑問。」
阿龍·朗格警探在一根巨型水泥柱旁邊停了下來——樓上的那一層停車場就是靠這種柱子支撐著——看著從一輛老舊的雪佛蘭薩伯曼上面依次走下來兩名婦女和4個小孩。他目送她們一直走上梅西百貨前面的人行道。他真的很想知道現如今人們究竟是怎麼了。你告訴他們摩爾購物中心可能會發生槍殺案。你猜他們是怎麼做的?他們竟然把小孩都帶九*九*藏*書來了!
他想,今天的這些購物者仰仗的大概也是這一邏輯。他們或許是對的。
「我們讓誰去監控呢?女童子軍嗎?本州的一半警力已經被派到購物中心了。街上連個巡邏的都沒有,搞得我自己都想去搶銀行了。」
「轉過身來。」
「羅馬斗獸場。」朗格遠遠地回答,盯著輪椅上的那個人。一時間自己似乎又被困在了經常折磨他的那個時間錯層里。那位年長的女士包裹得嚴嚴實實,以抵禦寒冷,還因為上了年紀而彎著腰。就算他們之間隔了那麼遠的距離,他還是可以看到老年痴呆症患者那標誌性的空洞眼神。他大衣裏面的身軀禁不住瑟縮了一下,從那個老婦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母親——去年她終於擺脫了病痛的折磨,撒手歸西了。
朗格說完便走開了,心裏對媒體厭煩至極,同時對產生了媒體的這個社會厭煩至極,當然更讓他心煩的是自己怎麼會被一名記者纏上。
他只顧著巡視自己右邊的車輛了,差點跟一個手提攝像機的新聞10頻道的傢伙撞到一起。這是兇手必須呆在家裡的又一個原因。今天在停車場里媒體出動的人力堪比警方。目前為止,已經有6名帶著攝像機的記者要求採訪他。這種要求打斷了他的巡視,讓他極為惱火。
「你在想什麼?」馬戈齊終於問道。
彼得森瞪著那兩個人,他們好像故意掐准了時間出現在這裏讓他難堪的。
「耶穌基督!」他輕聲說,轉過身開始順著原路往回跑,邊跑邊將腦袋湊近對講機對彼得森發出指令。那個推輪椅的人將老婦人推進一輛車之後,自己卻上了旁邊另外一輛車,然後開車離開了——想到這個,他胃部一陣抽搐。
「應該都是他小時候經歷過的。」
「什麼類型的慈善捐款?」
「是,我知道。現在情況更糟了。」他轉過頭來看著馬戈齊,「這並不能排除麥克布萊德的嫌疑,要知道。這反倒讓她更像是一名嫌疑人了。這對一名兇手來說是相當有利的,對不對?離群索居,所有的人都同情你,認為你其實是個受害者。讓我煩心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如果兇手不是她,而她又經歷了這一系列可怕的事情的話,你難道不覺得她的餘生應該在神經錯亂中度過嗎?」
或者他是在哭泣,因為有時候得了老年痴呆症的人看上去像是死了一樣,而另外一些時候,死人看上去也會像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對不起,我在工作。」
吉諾鼓起嘴巴,盯著黑板,尋找著答案,「不知道。」
「在這一幫人中算不上很突出。然而,他仍然是一個不合時宜的古怪的孤獨者。肯定有一個不幸的童年,喜歡獨來獨往,喜歡槍支。這是不是很典型?」
「但是我們又沒有任何真憑實據證明他們就是兇手。」馬戈齊將手中的粉筆拋了幾下,然後在他們5個的名字下面畫了一個叉,外面又畫了一個圈將它圈起來。
馬戈齊看看喬治亞州凶殺案,又看了看明尼阿波利斯凶殺案,然後把所有的案件和剛剛離開他們房間的5個人聯繫起來,「動機是什麼?」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就在這個時候,從諾德斯特姆公司前面的人行道上出現了一輛輪椅,讓他的話立刻成了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