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到圖書室去。把門關緊……」

梅森點頭：

「這樣很好。華特·歐文沒說什麼事吧？」

「我覺得，那些情書也跟這個有關係。」

「要翻過來了。戴拉，小心！很重哩，不要緊吧？」

「是的，照相館的店員這麼說。」

「是華特·歐文先生的電話。他說，你回來后請立刻跟他連繫。」

「會說出去嗎？」

「說有你的報告。葛蒂開始起疑了。」

「那該開始拍照了。打電話給葛蒂，要她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進房間來。」

「他說想問你是不是從杜安·吉佛生口中探出了那女人的名字。」

「不要緊，老大。一點也不重。」

「傻瓜也會拍？」

「什麼事？」

「你根據什麼這樣說？」

她用手按住裙子，奔進隔壁房間。戴拉去接電話的時候，梅森繼續拍照。

梅森笑道：

「你仍然覺得梅娃麗是要接受訊問的女人？」

「若是指紋相機，是怎麼樣的……」說著，她突然停下不語。

「那委託人怎麼樣啦？」

「其次是燈泡。把三角架遞給我。按上相機，對好焦點。」

「那就莫可奈何，只好聽天由命了。戴拉，把桌子豎起靠在牆上，把照明對著裡邊https://read.99csw.com。」

「像葛蒂這樣浪漫的女孩常會想到你難以想像的事。」

「不，不要緊。就這樣翻過來好了。」

「如果沒事，梅娃麗不會潛進那間辦公室。」

「哎呀。」

「老大，她為什麼只把價值十萬美金的鑽石放在那空的辦公室，卻用口香糖隱藏其餘的鑽石呢？」

「端坐不語，絲毫不肯透露那個女人是誰。說侵入他辦公室的女人和闖進我們事務所的女人，他都不認得；還說在洛杉磯，他沒有跟女人來往過。」

「不能不這樣想，也許只有這一件有錯。總之，她在我們的事務所打字，歇息時，看看手提包，想不到還留了鑽石。警方一定開始偵查了。不知什麼時候會被逮捕，接受偵訊。她知道搜身必不能免。於是她想到了一個辦法，用膠帶貼在桌底——這是我的想法。」

梅森打開私人辦公室的門。戴拉·史翠特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頭。

「好啊。」

「對，對，當時我也頗覺訝異，照片竟然有許多可研究之處。喂，戴拉，我打算把鏡頭轉到f11，用1／25秒拍照。接著用1／10秒，再用一秒拍；還要使用九*九*藏*書松器拍兩秒。因為是f16，可反覆使用同一曝光度，也要用f22試一試。」

「這樣說，葛蒂會胡思亂想呀！」

「我可以回答，只是我沒有自信這是不是你問題的答案……」

「沒問題。」戴拉·史翠特說：「我會一一記錄下來。」

「啊，我記得很清楚。我常常看你翻閱那本書。曾經把其中一些部分用在車禍案件上吧？」

「一定要查出來。照相機拿到了？」

「不錯。那最好別說我回來了。就利用圖書室拍照吧，不過，必須把桌子豎直靠在牆上。戴拉，幫幫忙好嗎？」

「怎麼樣？」

「你怎麼回答？」

「不錯，說的不錯。」

梅森開始拍攝。拉動盒形軟片的耳，破了就拋到字紙簍去。

「戴拉，就此中止吧，已拍得夠多了。交代保羅·德瑞克，跟蹤華特·歐文。」

「就是擔心哪。一定會對男朋友說。除非先讓她戴上嘴套，否則封不住她的口。她一定會對人提起。」

「是的，買了很多。」

梅森搖搖頭，「戴拉，要秘密進行呀。」

「我曾反詰訊問攝影師。當時，記住了一個大概，後來又讀過這方面的著作。一個從事法律工作的人，縱使各九九藏書種範圍只知道一點點，也要無所不知。史考特有一本叫『照片證據』的書。啊，就在那邊架上吧。」

「歐文可疑嗎？」

「我說，正在抄寫文件，不能中途停手。」

「有放大鏡頭。據說它可以幫忙對好近距離拍攝的焦點。」

「情形如何，老大？」

「沒關係，那就開始吧。改變曝光度，拍幾張看看。盒形軟片準備了很多吧？」

「一定是這樣。啊呀，又是電話。」

戴拉做出無奈的表情，「可是，跟我的名譽有關啊。」

梅森指著一本皮面的書。

「那就好了。」

「會讓葛蒂越來越覺得奇怪呀。必須先向她解釋要做什麼。」

梅森說：

「抽屜塞滿信紙吧？應該很重。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不是會變輕嗎？」

梅森攤開雙手。

「是真的啊。她說，我等了相當久才去接電話。」

「她安排放置鑽石的地方。在那裡先包在薄紙中，放進手提包里。她本來打算趕快弄好，卻突然發生了什麼意外的事情。是什麼事情，我不知道，一定是讓她不能不焦慮的事情，也許發覺被跟蹤了。」

她奔入隔壁的房間。梅森繼續拍照。

「準備得相當周到。就試試吧。讓照明光交叉。read.99csw.com光線的強度跟距離的平方成反比。先考慮這些，再決定光源的位置。」

「這些工作做完后，告訴保羅·德瑞克，要他跟蹤歐文。」

「這樣可以拍得很好。可是，老大，你什麼時候學會交叉燈光的方法？」

戴拉·史翠特立刻回來：

「我也這麼想。她把鑽石放在那間辦公室的同時，也故意把那幾封信放在廁所。」

「為了什麼？」

梅森點點頭。

「沒說嗎？」

「啊呀！」戴拉·史翠特叫喚。「電話。葛蒂呼叫了。」

「她的好奇心比浪漫性要強得多。」

「是的。相機，還有燈泡、軟片、三角架——全部齊備。」

梅森用指紋相機拍完若干張后，再打進燈光，調整妥當，將巨型相機按在三角架上，對好了焦點。使用捲尺確定燈泡的位置，把盒形軟片插|進相機——非常慎重地注視口香糖。

「把桌子豎直靠在牆上，負責照明，是你的工作。圖書室的門，面對外頭辦公室的關緊，跟這房間相連的讓它開著。如果葛蒂把電話接過來，可以聽見鈴聲，不會有問題。」

「還不知道。不過，本律師的方針是：為了保護委託人，其他的人，不管是誰，都可以犧牲。」

梅森皺眉想了一想，九-九-藏-書說：

戴拉·史翠特提著打字桌的一邊；梅森提著另一邊。

「因為她把辦公室搞得那麼亂。不須要那樣做，一定假裝在尋找什麼。一般而言，只要悄悄，放下鑽石就行。」

「帶曝光表來了，數字全有。我向照相館說要拍文件，教了我用法。近距離拍攝，必須改變曝光；還說在鏡頭上連接輔助鏡頭時，最好使用盒形軟片。」

「葛蒂也問，你是不是還沒回來。我只好撒謊。」

「可是真的？」

「你認為，口香糖里的鑽石本來也要放在那間辦公室，卻忘了把它拿出來？」

「說了。」梅森說：「但是，完全沒有意義。他在掩護一個女人。」

「雖然不能說得這麼明白，但我是這樣相信。如果經警方訊問了，我當然會否定這個觀念。可是，如果不是該接受訊問的女人，為何把鑽石包在口香糖里，闖入我們的事務所？」

她回來，梅森問：

「打開門，不就知道在拍照嗎？」

梅森關掉燈：

「原來如此。先拍口香糖黏在桌底的地方，再把指紋放大，所以要用近距離拍攝的方法拍一張特寫。然後，使用指紋相機，如果效果不佳，可以把照片放大，湊合使用。」

「這樣還好，要是有什麼事，葛蒂會進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