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沒有。『罪體』這個辭語本來並不像世人相信的那樣，是指『被害人屍體』。它真正的意思是『犯罪的客體』，不過，要查明命案的事實，絕對是最重要的。這雖然可以用種種方法來證明。但最好的證據是發現了被害人的屍體。」

「沒有太過火。這點，我敢保證。沉穩的傳統氣氛瀰漫整個事務所，更滲透到房間各個角落。應徵的人會嚼著口香糖，開心地喧鬧不已。希望能順利抓住機會，擔任這美好的職務，於是連眼神都變得正經起來。一進入事務所，會佇立幾秒鐘，然後悄悄吐掉口香糖，從容環視整個房間。再開口細聲說話。」

「那女人找到了。」

「真的？」

「有這個必要嗎？」

「可是，老大，你有意把他的殺人案直接帶到公開審判中嗎？」

「地方檢察官通常有兩種攻擊被告的方法。一種是檢察官親自起訴或叫別人控告的方法。有了這種程序，法院必須開始預審。這時，被告有權九九藏書向證人交互訊問。換句話說，審理后，如果法院下令拘留被告，檢方就得正式提出通告，而進入公審階段。

「老大，去看一次如何？非常堂皇。所有報紙上都登了廣告，徵求有法律素養、打字飛快如風的秘書。薪俸也不得了，起薪——是起薪呀，起薪每周兩百美金。事務所所長經常處理國際性重要案件，所以最近要到海外旅行，和外國政界大人物會面——直說出了關鍵所在。這是秘書的夢啊。」

「那末，你會要求更多的證據吧？」

德瑞克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說得很快，但似乎怕隔壁房間聽見，放低了聲調。

梅森放下聽筒，向戴拉·史翠特展現笑容。

「啊，派瑞嗎？是保羅呀。」

「真的。」

「好。」保羅·德瑞克說。

「做得太過火，那就糟了。去看一看吧。」

梅森搖搖頭。

「不錯，還有呢？」

「如此吸引應徵者的事務所，布置得如何？」

「在rｅaｄ.９９cｓｗ•ｃｏｍ這個以杜安·吉佛生為被告的案子里，起訴陪審階段的主要證人想必是凡妮·嫚可。她在陪審人員之前可能會說出令法庭訝異的事實：她的愛人曼羅·巴沙特是被謀取走私鑽石的人殺害的。接著，警察會出庭作證說，那有問題的鑽石大部分都在杜安·吉佛生的辦公室找到。」

「並排著兩台打字機。應徵的人可以依順序坐在打字機前，打出名字和住址，若有特殊技能就記下來。

「檢察官和被告各有各的顧慮，可以進行得比較快。保羅·德瑞克準備好了事務所沒有？」

「名字正中的W是什麼？娃麗嗎？」

「准不會錯，是同一個人嗎？」

「可是，地方檢察官如有必要，可以向起訴陪審團申請證人出庭。陪審人員會要求被告就起訴書答辯，將證人供辭的抄本交給被告。這時，被告辯護律師不得向證人交互訊問。那是移交正式審判之後的事。

「哎呀。」戴拉·史翠特說。「read.99csw.com一定是保羅打來的。知道那個號碼的只有他一個人。」

「好的。還有別的話嗎？」

「只有這些，法院不會相信吧？」

「不，我不會這樣做。地方檢察官似乎有什麼理由，急躁得很。對公開審判好像也自信可以獲得勝利，其實這樣反而勒住了自己的脖子。我打算加以利用，盡全力協助檢方……」

「為什麼不行？」

「起訴書？」戴拉·史翠特問。

「終於逮到我們的打字小姐了。是卡巴修街七九二號的梅·W·喬妲。先記下來——可別讓任何人看見。」

「知道了。就讓我來吧。約定六點后，會再跟你連繫。十五分或二十分。」

「還沒打探到這地步，只想先告訴你已經找到了。」

「指頭觸鍵，只聽聲音，就可以知道技術熟練，還是僅一般程度而已。因此，一開頭就可以憑鍵音來選擇……」

「好。」梅森說：「那就麻煩你，立刻告訴她，她已經及格。就說要直接介紹給委託人，所以今晚六點https://read.99csw.com請她再出來一次。知道嗎？」

「不會錯，拇指指紋相符。我現在正拿著駕照。」

梅森笑道：

「既然已知住址，不跟蹤也行，……」

幾天後，將近中午時分，派瑞·梅森在桌邊看文件。

梅森抓起聽筒：

「我知道，什麼事？」

「與其如此，倒不如把訴訟拖延下去，不行嗎？」

「查查她服務的法律事務所，如何？」

「保羅那傢伙一定有好消息。不想經由總機……啊，喂，喂，保羅嗎？」

「曼羅·巴沙特的屍體一直沒有發現。」

「最好趕快選出來。」

「法蘭絨地毯上擺了幾張桌子，放上打字機和法律書籍。真是堂皇威嚴。像這種事務所，連守衛的薪水也可以媲美其他公司的總經理了。」

隔壁的私人辦公室，電話鈴猛響。是沒有登記在電話簿上的電話。

「住址呢？」

「沒有這個必要吧。如果知道她的名字和住址，想知道的全知道了。她腦筋相當靈光，也許捲入了謀殺案中。保羅，千萬拜託，她一九-九-藏-書定跟那鑽石走私案有關，問得太多，會……」

「梅·W·喬妲。住在卡巴修街七九二號。據說目前在某法律事務所工作。事務所的名字不肯說。因為是不喜歡的工作地方，兩星期的試用期間過後，就辭職，想到我這裏上班。打字打得非常熟練，無可挑剔。」

「什麼樣的傢伙？」

「戴拉，終於向起訴陪審團提出起訴書，以一級謀殺起訴杜安·吉佛生。」

「用電話可不行。跟她談完話，立刻開車回來。沒有事了，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事務所明天就關閉。貼出紙條，最好表明：錄用者已定。經費要縮減到最少。」

「不會有問題，駕照也寫了同一住址。」

「呵，是要我跟蹤嗎？」

「只憑這些證言就能起訴杜安·吉佛生嗎？」

「據說，檢察官為了讓我驚訝，準備讓我意想不到的證人出場。這個地方檢察官，太熱衷，反而忽略了重要的地方。這案子沒有罪體。」

「僅此而已。儘力調查。最好警惕一點，可別太好奇。」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