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真的。我的探員中有一個是跑這條線的。他和一個新聞記者交情很好，那位記者透露情報給他。」

梅森坐著猛皺眉頭。

梅森微笑。「記功一次，保羅。沒辦法，要對付一個對陪審團有催眠能力的端莊女人，真是律師最大的痛苦。我總不能閉著眼睛瞎放槍，保羅。下一次我開始朝她炮轟時，我必須擁有充分的補給品。

「她是什麼人？」梅森問。

「很好，」德瑞克說：「我來先瞧一瞧，我再告訴你詳情，派瑞。」

「我們早應該想到的，我太不機警了，」德瑞克可憐巴巴地說。

梅森說：「這個案子如果哈米頓·巴克勝利了，並不是他強，而是因為我方太弱了。」

「老天！」梅森說：「哈米頓·巴克會利用這種手法……」

德瑞克撥號，說：「喂，我是保羅。我要動員幾個人清查附近的幾個市鎮。我要清查每一家租車公司有沒有租給瑪利娜·蕭蒙……對。查清楚。

「管理員才知道她是有夫之婦，跟她在一起的毫無疑問是杜安·吉佛生。」

「好啦，」梅森說：「快說。」

「當時沒有。她先是喬裝入境旅客模樣，搭上機場巴士，帶著兩隻皮箱和她的哥哥進了城，再回頭去租了一部車，領出另兩隻皮箱，開車去接她哥哥，然後不知所蹤。」

「會糟到什麼地步？」德瑞克問。

「噢，」德瑞克說：「案子進行到目前，他有什麼呢，派瑞？」

德瑞克打開信封，抽出一張薄薄的紙，ｒｅaｄ•９9ｃsw.ｃoｍ急切地閱讀，並吹了一聲口哨。

「對。」

梅森想了一下，手指擦出一響。

「有什麼對付的辦法嗎，派瑞？」德瑞克問。

「好，」梅森說：「也許我會用得著，要看相關的程度如何。」

「怎麼樣？」梅森問。

「你既然知道了，難道不能繞過陷阱嗎？」德瑞克問。

當晚梅森回到他的辦公室，在室內踱著方步。「真奇怪，保羅！」他告訴偵探。「哈米頓·巴克為什麼會自信滿滿？」

「好吧，」德瑞克說：「我要回辦公室去工作了。我會叫我的人馬徹夜加油的。你最好睡一下，派瑞。」

「怎麼啦？」德瑞克問。

「然後哈米頓·巴克又找來一個人渣，這個據稱把船租給人家去犯法的傢伙，卻是有兩次前科，最近的一次還是偽證罪。陪審團不會相信這傢伙的。」

「她叫蘭·翁斯比。」

「他只要概括性地否認犯罪？」德瑞克問。

德瑞克掛上電話，說：「有好戲了，派瑞。」

「噢，有點眉目了，要謝謝你，」德瑞克說：「我有時真昏了頭。計程車的事你說對了，我疏忽了那一點。機場那邊有兩家租車公司，租車時你一定要拿出駕照登記，也就是一定要給本名。」

「長相的關係，」保羅·德瑞克說：「你為什麼讓她那麼輕易過關，派瑞？」

「……哈米頓·巴克一向痛恨我。他一心一意就是要看我出醜，即使吃點癟也無所謂。我看這件案子一定還九-九-藏-書有我們蒙在鼓裡的地方。」

德瑞克說：「六月五日晚上吉佛生和一個女人去一間酒吧，開的是女人的車子。管理員替她停好車，後來有客人擦撞了她汽車的擋泥板，管理員記下了那部車子的牌照號碼。女人一方面很生氣，賞了管理員二十塊錢，告訴他算了，不要聲張。

「什麼事？」

「但願我知道。根據瑪利娜還車時的記錄，她一共開了六十二哩。」

「真的嗎？」

「會去哪裡？」梅森問。

「檢察官這一次真是天衣無縫了，」梅森說：「如果他能夠逼我把被告弄上台，他就水到渠成了。陪審團一方面會討厭杜安·吉佛生那種假大不列顛姿態；你是知道的，有些人仗恃和不列顛有點關聯，那姿態可比英國人還要英國人，吉佛生就是這種人。更何況他又有破壞別人家庭之嫌，他和有夫之婦約會——偏偏譚·翁斯比的朋友又是陪審團的一員。」

「不要讓五日晚上船被租出以後他的行蹤問題引發開來？」

他走向桌上那一具直撥電話，拎起話筒，說：「我打回辦公室叫些人開始進行。」

「什麼情報？」梅森問。

梅森點點頭。

「她哥哥和她一起嗎？」

「好啦，」梅森說：「她一定在當地另外租了車，而且不得不用本名。發動你的人馬，保羅，把附近市鎮有租車公司的地方翻一遍吧。」

「好啦，」梅森不耐地說：「你不必去忙嗎，保羅？」

「尋找曼羅·巴沙特。」

「後來九_九_藏_書這位小姐呢？」戴拉·史翠特問。

「什麼事，派瑞？」

他們焦急地等了一會，直到敲門聲響。德瑞克去開門，從他秘書手中拿過一個信封，說：「你叫探員開始查那些租車公司了嗎？」

「兩個辦法，」梅森說：「我一個也不喜歡。我可以集中火力證明本案沒有屍體，免去據此審判，或者，如果法官不同意，我就把被告請上台，但是我的問話局限在六日早上五點他的行蹤，等到檢察官訊問他五日晚上的行蹤時，我再咆哮異議，因為我並沒有問到五日晚上的事——只問到六日早上——我可以宣告檢察官不能問到五日晚上的任何事。」

「我們已經打聽到哈米頓·巴克藏在袖子里的王牌了。」

「已經安排妥當。我讓戴維斯負責指揮，他現在正忙著打電話了。」

「因為她每回答一個問題，就和陪審團更親近一步。陪審員對她有好感，保羅。進一步的反詰訊問，我要問她一些過去的事，讓她行情下降一些。所以你趕快叫你的夥計們去挖她的底。我要知道任何和她有關的事，她的過去、她的朋友，我再度詰問她以前，要知道她是從哪裡弄來開那辦公室的鑰匙。」

「馬上就會知道了。他們帶報告來這裏，」德瑞克說：「是和杜安·吉佛生在保護的那個女人有關的。」

「現在，還有一些事是你必須去進行的。」

「噢，下午你激怒了他幾次，」德瑞克說：「看他氣得全身發抖，像一碗抖動的布丁。」

「九_九_藏_書他是譚·翁斯比的好朋友。翁斯比和他太太合夥開了一家『蘭譚房屋公司』，蘭·翁斯比和她丈夫處不好。她想解決，他不同意她解決的方式，就這樣僵持著。

「目前他並沒有什麼，」梅森說：「這正是我擔心的。為什麼他會對一件沒有把握的案子如此篤定呢。他有的先只是一個女騙徒；還有一個打算扮演自殺的男人。那個人是個游泳好手，衣服裏面還套上救生衣，一切都照他計劃進行，他跳船不見了，好讓別人以為他身亡。

「她往郊外的市鎮去了，」梅森說：「她一定在郊外租下了一個地方。那麼她還會去租另一輛車，還是得用本名。她不敢繼續開那一輛從機場租來的車子，因為她怕我們查出來。」

保羅·德瑞克從座位站起來，挺起胸膛，說：「我的幹勁又來了，我不知道你怎樣，派瑞？」

德瑞克繼續看那一張報告，忽然又吹了一聲口哨。

「好吧，」德瑞克說：「你繼續踱方步吧，我趕快去進行我的，派瑞，明天早上也許情況好轉了。」

「你說瑪利娜·蕭蒙使用本名租了一部汽車？」

「她不一樣，」梅森說：「這個女孩給陪審團很好的印象。顯然她是受雇把那些鑽石帶去那辦公室栽贓的。陪審團不知道這一點，他們只看到她的表面。」

「有得瞧了，」德瑞克說：「你的第十一名陪審員是不是叫馬丁·李杰特？」

「你認為他沒死？」

德瑞克只點點頭。

「他怎麼樣？」梅森問。

「別忘了ｒｅａｄ•９９cｓｗ•ｃｏm，這個秘密是直接來自哈米頓·巴克的辦公室，」德瑞克說。

梅森輕輕點頭，想著其他事。「我必須再想點辦法，保羅。我的第六感在警告我，我覺得哈米頓·巴克早料到我的下一步，我好像在陷阱中小心翼翼地在行走。」

「我開始覺得華特·歐文是對的。依我看，瑪利娜·蕭蒙那位半昏迷的哥哥很可能就是巴沙特，醫院的那些記錄可以不要管。朝這個方向來追蹤，我們可能會有大突破。瑪利娜這樣躲躲閃閃，其中一定有玄機。找人的工作進行得如何。保羅？」

「而陪審員之一又是譚·翁斯比的好朋友，這下好看了。」

「我知道他氣瘋了，保羅。但是他還是很篤定。」

這位大偵探笑嘻嘻坐著不動。「我正在忙啊，派瑞。我早就在忙了。這一次我猜到你的心思了，我知道你會想幹什麼，所以那位小姐一下證人席，我就發動一票人馬去工作了。我把你未列名的電話號碼留給我的秘書了，一有消息她會馬上打過來的。」

「我試試看，」梅森繃著臉說。

「檢方的案情顯示被告直到六日早上，租船以後，才被看見——也就是說，傑克·吉利的證辭是這個意思。」

「現在就……什麼？……等一等，」德瑞克說：「慢慢告訴我，我要記下來。是誰報回來的？……很好，立刻拿來給我，我在梅森的辦公室——叫他們開始行動。」

梅森說：「如果有了這個情報，我就不在乎哈米頓·巴克是怎麼想的，我會有辦法對付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