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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 黎伽寄磊迭

信一○○ 黎伽寄磊迭

誰想得到,這個歐洲最古最強的王國,十個多世紀以來,居然被不是它自己制訂的法律治理著?如果法國人曾經被征服,那倒不難了解,但是法國人卻是征服者。
他們放棄了古舊的法律,那是他們歷史最早的幾個國王在全民大會上制訂的。而且,令人感到稀奇的是,他們採用羅馬法代替自己的古法律,可是部分地制訂、編寫這羅馬法的皇帝們,正和他們自己的古老立法者們是同時代的人。
我說他們藐視一切外國東西,僅指無關緊要的小事。因為在重要事物上,他們似乎不信任自己,一直到妄自菲薄的程度。只要你同意他們的衣服比別國人民穿得合式,他們就欣然承認別國人民比他們賢智。只要法國理髮師以立法者的姿態,決定別國應戴何種形狀的假髮,他們就甘心服從某敵對國家的法律。在他們眼中,最美的事無過於看見他們廚師烹調的口味居於全國的主宰地位,或他們的女理髮師的髮型出現在全歐女子的髮髻上。https://read•99csw.com九_九_藏_書
還不止這些。這些外國法律導入種種手續,手續過分繁縟,實在是人類理智之恥辱。這種形式侵入法read.99csw.com學,是否比在醫學內部更為有害,這是很難斷言的;也很難說這形式在法官的長袍之下,是否比在醫生寬邊帽底下,造成了更大的損害;是否在法律方面造成傾家蕩產的人數,比在醫學方面害死的人更多。
近時有人確實用文字寫定某些城市、某些省份的約章,但這些約章都不出羅馬法的基礎。
此種被採用的外來法律,幾乎可以說入了法國籍的法律,為數如此之多,因而司法與法官們同樣被壓得筋疲力盡。但是,https://read.99csw•com如果和詮注家、講解家與編纂家等所形成的龐大可怕的隊伍相比較,這些法律典籍簡直不算什麼。那些人,由於他們思想缺少準確性,是軟弱的;由於人數奇多,卻又是很強的。
並且為了完全採用外來事物,為了使他們的正常情理也來自他處,他們採取了教皇們的所有憲章,作為他們自己法權的新規章:這是一種新的屈辱。
既然他們有這些高貴的優點,那麼正常的情理來自他方,國政和民事的治理取法於鄰邦,這些對於他read.99csw.com們又有什麼要緊呢?
日前我和你談起,法國人時裝變化無常,實在不可思議。可是他們在這方面的固執程度,亦不堪設想。他們把一切都和這方面聯繫,用這作準尺,來衡量在外國產生的一切事物:外國的東西,他們看來總是可笑的。不瞞你說,他們一方面拚命固執自己的風俗習慣,另一方面每天變化無常,我不知道這兩方面如何能結合在一起。
一七一七年,賽法爾月十二日,于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