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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附註

他不知不覺地陷入了反黨鬥爭,可一旦陷入,便表現得十分偏激。他在省委全體會議上的第一次發言引起了激烈爭論。會上立刻形成了少數派和多數派。接下去是一連幾天苦痛的日子把他弄得暈頭轉向。整個黨組織、共青團都捲入了辯論的狂熱之中。保爾和他的支持者們的死硬態度在省委造成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氛。
「我們還要一起生活,伊凡。咱們要共同前進。」
「也很有意思,反對派千方百計地破壞老少兩代近衛軍戰士之間的團結,我們的重炮還沒開始還擊呢,他們已經招架不住了。」謝加爾說了句笑話。
「『黨的機關為什麼要抨擊托洛茨基?就因為托洛茨基領導著反對黨內官僚主義的鬥爭。高等院校的青年全都擁護托洛茨基。他所說的「青年是黨的晴雨表」,這是真理。
第145頁,就在我們九個人……其餘十七個人……從原稿看:被抓來的共二十九人,其中三人被絞死,十七人被槍斃,另九人被赦免。書中誤為「十人」。後來的版本中為與被抓來的總人數相符而把被槍斃的人數由「十七」相應地改為「十六」。按原稿改正。
「同志,半天工夫我到哪裡給你弄一百車乾草去?這得開車到鄉下找去,這事兩天都不夠。」
「難道黨中央在自己的決議中沒有提到某些單位存在官僚主義和過分集中的問題嗎?難道十二月五日沒作過關於工人民主的補充決議嗎?有的,而且托洛茨基都是投了贊成票的。黨內每個黨員都有為消除我們工作中的缺點發表自己觀點和建議的機會。剩下要做的是在統一的黨的大家庭內部對這些問題進行討論,同心協力地克服困難,推動前進。
「輕一點,年輕人,茶杯值八十六戈比呢。」波爾菲里·科爾涅耶維奇急了。
「為什麼?」
「……也許就住幾天。他餓著肚子,疲憊不堪。好媽媽,你要是愛我,你就不會反對。我求求你啦。」
第52頁,在激烈而殘酷的階級鬥爭席捲了烏克蘭一句話之前,原稿中有一段關於冬妮亞(原稿中為伊拉)和保爾的饒有興味的描述:雨點噼噼啪啪敲打著窗戶。雨水從屋頂上汩汩地流下來。狂風呼嘯,騷擾著花園裡的櫻桃樹,樹枝吹俯到窗子上,枝梢不斷輕輕抽打著窗玻璃。伊拉不止一次地抬起頭來聽聽是否有人敲門,確信是風聲之後,她皺了皺眉頭。這風雨攪得她寫不下去,心頭不由得一陣惆悵。她面前桌子上擺著幾張寫滿了的信紙。寫完最後一頁,伊拉把披肩裹暖和一點,把寫好的這封信重讀了一遍:
眼下正是細雨連綿的深秋時節,遍地的泥濘足可把人淹死。在這寂寞的小鎮子上,唯能彌補這平淡生活和充實著我整個自身的就是這不意萌發的對這個邋遢小火夫的感情。
天色已經破曉。
「請聽聽他們給別人扣的這些侮辱人的大帽子吧——『黨閥』。看他們有多大的仇恨。難道黨和黨的機關不是一個整體嗎?他們對青年人講:『這些機關是你們的敵人,該轟他們。』
眼下,葉卡捷林娜又在為柯察金住到家裡來而擔憂。
第336頁,在而只有在生活用鐵環緊緊把你箍起來的時候,堅強才是光榮的事情一句之後,原稿中接下去還有下面一段:
第279頁,我想把我們的立場好好地申述一下,雖然我們早就知道這是沒有用處的,因為你們是多數。原稿中接下去有杜巴瓦試圖闡明分歧的一段話:
直到眼下這個秋季,生活只給過他們三、四次見面的機會,這幾次見面是令人陶醉的,難以忘懷的。
第278頁,在我們不能為某一些討論會上的若干反常現象負責一句話之後,原稿接下去為:
「還記得嗎,同志們,三年前,就是在這個劇場里,杜巴瓦和從前的一批工人反對派回到我們隊伍里來。大家都還記得柯察金的那次講話嗎,他說:『黨的旗幟永遠不會從我們手裡丟掉的』,委託他作那次講話的人中也有杜巴瓦同志。可還不到三年,它已經被杜巴瓦同志丟掉了。他剛才說,『我們還是要說話的』。這就說明,他和他們的同夥還將繼續頑抗下去。
第7頁,我一定要揍那個黃毛小子的狗臉,對,一定要揍他一頓。原稿中對保爾的性格表述得更形象一些:我非抽那個混小子的狗臉不可。我真該當場就抽他,那會把我趕出來。可還是得非揍他一頓不可!
第126頁,在鏡子一樣的湖水旁邊一句,第五版中有印刷錯誤。按原稿改正。
第329頁,沒有布爾什維克不能攻破的堡壘這句話,在第五版中錯為沒有布爾什維克未能攻破的堡壘。按原稿改正。原稿中接下去為:
第五版中漏掉了謝爾蓋的答話:
謝加爾任黨省委宣傳鼓動部長已經兩個月了。他在細心聽著市黨代會代表們的發言。現在講話的是一色的年輕人。
「『別來向我作宣傳,這一套我聽夠了。』
這是一個漆黑的、陰沉的夜。
第132頁,窄長的紙條上印著密碼寫成的命令……第五版中莫爾斯一詞印錯。原稿中沒有這個詞,這裡是編輯改的。接下去是軍事命令的電文,其中具體指明了各戰役的時間,地點及指揮官的姓氏。這些材料很可能與奧斯特洛夫斯基本人在紅軍部隊的那段時間有直接關係。這對我們了解作者生平中那些尚未研究過的篇章投下了一線光明。窄長的紙條上印著密碼寫成的命令,其主要內容是:「勿使波蘭人注意到騎兵的集結。」只有在波蘭軍隊的前進可能把布瓊尼的各騎兵師捲入戰爭的時候,才允許進行積極的戰鬥。總的指揮部署,表達在一道扼要的命令之中:
全場對他的講話報以暴風雨般的掌聲。這掌聲像一股狂濤,洶湧澎湃,奔騰向前,那威力和氣勢彷彿要淹沒整個堤岸。
「你們身為布爾什維克黨員,怎麼能對這個法西斯分子鼓掌呢?」他衝著反對派分子說。
波爾菲裡帶著不可掩飾的仇恨看了看保爾。
「托洛茨基幹了些什麼呢?就在他投票表示完全同意通過這個決議后的第二天,他就越過中央把自己那份臭名昭著的聲明捅給了廣大黨員群眾。現在,隨之而來的就是黨內一切反對派分子都起來瘋狂攻擊中央。不是對我們在經濟方面和黨內的缺點錯誤進行健康的討論,而是發起了一場黨內戰爭。托洛茨基妄圖把青年武裝起來反對老近衛軍戰士,破壞他們兩代人之間牢不可破的團結。他和他的追隨者妄圖誹謗中央和老同志。黨內大多數人被對黨的這種空前的突然襲擊激怒了,他們奮起對反對派進行全面的嚴厲還擊。所以,他們就反誣我們在壓制他們。誰會相信呢?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從前認得的那個保爾了之後,原稿中接下去還有幾行展示主人公性格的話:
她們彼此再沒有說什麼。葉卡捷林娜·米哈伊洛夫娜一生已經吃夠了她那位既嚴厲又守舊的母親的苦頭,聽夠了她那些虛偽的「禮儀」和「修養」,忘不了她那折磨人的家教。她記得這些禮教如何扼制了她的青春年華,所以,她在教育子女方面態度比較開明,盡量不受那些小市民階層的偏見和陳規陋習的約束。儘管如此,她仍然殷切地關心著女兒的成長,有時也為她提心弔膽,常在不知不覺中幫助她從迷津中解脫出來。
在這樣的夜裡,你就是把眼睛睜得再大,依然望不|穿這越來越濃重的黑暗。人們都只好像瞎子一樣摸索著,伸腳試探著走路,隨時都有跌入壕溝摔個頭破血流的危險。
他把我激他當成了玩笑。儘管我已經多少次親眼目睹過他的英勇行為,他那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有時達到近乎粗魯的地步。但此時此刻,我卻覺得他未必能完成這一冒生命危險的真正壯舉。他那點勇氣充其量只夠打打架、冒點險,或偷支手槍什麼的。
(小輪船)用它的輪翼疲倦地拍擊著水面……
2.嚴格審查一切有關虐待波蘭俘虜和欺侮當地居民的傳言、消息與檢舉,不管這些說法來自何處。
「誠然,反對派中也有來自生產第一線的工人,但是,一切因工作方法受過黨的處罰的人都糾合到一起來對黨鬥爭,這也是事實。這是怎麼一幅景象呢?杜巴瓦、舒姆斯基率領被他們引入歧途的一批工人一馬當先,像屠弗塔之類強烈表示反對官僚主義的一些老牌官僚主義分子和形式主義分子跟在他們兩翼。可有誰相信他們呢?
女兒祈求地望著母親,母親體貼地審視著伊拉。
麗達向他跟前靠了靠,現在他們挨得很近,談話變得比較困難了。為了不大聲嚷嚷,麗達朝他俯過身去。
他聞得到她的發香,彷彿也看到了她的眼睛。他當然記得。
「安娜見到我,流露出無法掩飾的高興心情,杜巴瓦卻冷若冰霜。原來,他已經知道了我同反對派的鬥爭。
保爾由衷地笑了。阿廖沙更是樂得格格大笑,引來許多學生圍觀。他一邊笑一邊繼續講:
會場里就像爆炸了一顆手榴彈,喊叫聲如同一陣狂風暴雨向杜巴瓦襲來。滿場憤怒的聲浪像皮鞭抽到他的臉上。
「是的,同志們,這些日子對我們來說很不好過。因為,一方面受著許多解決不了的問題的折磨,腦子裡經常縈繞著一個想法:你是在跟誰斗?同時又在把矛頭指向自己的黨,這是很痛苦的。這種腹背受敵的黨內鬥爭會有什麼結果呢?我很羞愧地回想起一次談話,朱赫來同志想必也還記得。有一次,他在街上遇到我,用車把我帶到他家。當時我被這次鬥爭弄得昏頭昏腦,我說:『既然有人出賣革命,我們就應該鬥爭,只要需要,也可採取武裝鬥爭方式。』朱赫來同志回答很簡單:『那就槍斃你們,就像槍斃反革命分子一樣。你要當心,保爾,你已經站到最後一級台階上,再邁一步你就到敵人那邊去了。』講這話的是我最親愛的人,是我的啟蒙老師,是以自己的勇敢和堅定令我深懷敬意的人,是我在肅反委員會工作時的首長。這些話我沒忘。只是當把我們這些死不認錯的人開除出組織的隊伍的時候,我們才開始明白什麼叫政治死刑,是的,是死刑。因為離開了自己的黨,我們無法生存。所以,我們就以工人的質樸,坦誠地,直率地對黨說:『把生命還給我們吧。』就這樣,我們就又回到了黨的懷抱。在這幾個月里,我們認識了自己的錯誤。離開了黨就沒有生命。這一點我們每個人都清楚。沒有比做一名戰士更大的幸福。沒有比意識到你是革命隊伍的一員更值得驕傲的。我永遠不再離開無產階級的隊伍。我們沒有什麼珍貴的東西不可獻給黨的。我們的生命,家庭,個人幸福,一切的一切,我們都要獻給我們偉大的黨。是黨向我們敞開了大門,使我們又回到了你們中間,回到了這個大家庭,咱們強大的家庭。我們將同你們一起,把百孔千瘡、遍體血污、貧困而又飢餓的國家,用我們朋友和同志的鮮血養育起來的國家恢復起來。已經過去的事,對我們來說,將成為對我們堅定性的最後一次考驗。
「你知道,保爾,媽媽走前給我來信說,父親被合作社開除了,現在他在一個建築工地上當木工……」
保爾兩眼充滿仇恨地看著他,他預感到要壞事。他無法控制自己,上去一把揪住奧列什尼科夫的胸口,怒不可遏地來回扯著他:
潘克拉托夫走下講台,會場里許多人都站起來,隨即自發地唱起了莊嚴的國際歌。
2.亞基爾同志集群於5月26日拂曉向白教堂、法斯托夫方向全線發起強攻,目的在於把基輔部敵人儘可能多地牽入戰鬥,以求與左翼的騎兵集團軍策應。
這件事使不少人與反對派徹底劃清了界限……
在麗達的日記中新寫了滿滿的兩頁:
第8頁,有六條鐵路線在謝佩托夫卡中繼站交軌。文學遺產委員會1954年會議上決定把六條鐵路線改為五條,理由是在下文第124頁(第五版為第103頁)中談到:閃亮的鐵軌由這個鎮向五個方向伸去。這樣的決定不能認為是合理的,因為向五個方向伸展開去多少條鐵路線都有可能,比如說,向一個方向可能伸展出兩條鐵路線。也曾想徹底弄確切謝佩托夫卡鎮當時到底有過多少條鐵路線,這也沒有什麼道理。況且,奧斯特洛夫斯基也不是寫紀實小說。因此,本版仍保留了作者的說法。
「我就說嘛,」奧列什尼科夫急忙說,「你圖個什麼呀?到處都是些猶太佬。他們到處鑽營,到處發號施令。開小鋪、做買賣,對他們合適。你上前線打仗,他們待在家裡。現在倒開除你啦。」說著,表示厭惡地哼了一聲。
「等人都走了之後,安娜把杜巴瓦叫到自己屋裡,要他把剛才發生的這一切說說清楚。
「我這才明白,跟他爭論的確沒有用。依我看,杜巴瓦是死不回頭了。為了他,我把代表團的一次內部會議都耽誤了。分別的時候,看來是想安慰我一下,他說:
在這樣的時刻,在一九一九年四月這種很容易就會在腦袋上、身上被多打上幾個窟窿,或被用槍托子搗掉幾顆門牙的年月,一個人要出門,只要不管不顧地上街,那就難免鬧個頭破血流。
這時,想起了基輔市無產階級的領袖葉夫根尼婭。這位久經鍛煉的地下工作者,當她得了肺結核,喪失了勞動能力之後,前不久她自殺了。她留了一張小紙條對自己的行為作了說明:「我不能接受生命的施捨。既然已經成了自己黨的一棵病株,我認為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怎麼樣,毀掉這個背叛了自己的肉體嗎?……
第119頁,只好用機槍來掃射你們!第五版中掃射一詞印錯。按原稿改正。
保爾稍稍哆嗦了一下。
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是拱肩駝背、滿臉雀斑的共青團員奧列什尼科夫。這人有些愛投機取巧、自命不凡的毛病,保爾以前就不太喜歡他。他曾擔任過磚瓦廠的支部書記。
第294頁,在他們坐在一個角落裡一句之後,原稿中接下去為:
「『四十六人聲明』這個文件你們都清楚。在這個文件中,托洛茨基以及黨內其他許多傑出工作人員都尖銳批評了中央在工業方面的政策。我們要求工業最大限度的集中——這是一。此外,我們還認為發行壟斷性的切爾逢涅茨和進行的財政改革勢必把我們推向危機。中央不是對農民小資產階級自發勢力施加壓力,以無產階級專政的全部力量去榨取他們的財產,反而起來反對原擬提高工業品價格的做法。當然,國內是存在著一定的農民罷工、拒絕購買工業品的現象。
區全體黨員大會上,從中央竄到這裏來的工人反對派的代表發言遭到多數與會者痛斥后都垮了下來,這時,保爾跳出來講話,以不能容忍的激烈言詞指控黨是在背叛。
我嚇得狂叫了一聲,但已經晚了,他那繃緊的身軀已經向水面飛落下去。這短短三秒鐘顯得無限之長。當水面騰起的巨大水柱瞬息間將他吞沒的時候,我害怕了,我冒著自己也可能從懸崖上滑下去的危險,懷著慌亂而又懊惱的心情望著水面上一圈圈擴展開來的波紋,經過了一段彷彿無限長久的期待之後,水面上終於露出了那個我心愛的黑色的腦袋。我失聲大哭著朝著下邊的一條通道跑去。
樹枝不停地敲打著窗戶,不讓我寫下去。我今天心情不好,塔尼婭,周圍一切都這麼陰暗,這也影響我的情緒。
第185頁,瓦庫連科在第五版中錯為巴庫連科。按原稿改正。
反對派對這段話鼓掌歡迎。這時,柯察金站起來發表了一篇義正詞嚴的講話。這裏我不能全部複述這篇講話,但他有力地揭露了那些竟敢向工人階級政黨揮舞軍刀的反對派分子們的真面目。
「現在這年頭兒,說什麼話都叫人心煩。
「奧斯特洛夫斯基在1936年10月19日致基輔出版社編輯維利霍夫斯基的信中寫道:『來信收到。請將舒姆斯基繼續列印為什科連科。』這封信與我們對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所作的必要的修改,在時間上無疑是相符的。在1949年前的所有的烏克蘭文版中,這一姓氏均為什科連科,而俄文版本為舒姆斯基。對於俄文讀者來說,什科連科是個新的人物。提請委員會慎重考慮這個問題。」
「我早在第十四次代表大會上就對同志們說過:『記住我的話,季諾維耶夫和加米涅夫,還有托洛茨基,遲早會結親的。』可不是,當季諾維耶夫和列寧格勒幫一起與代表大會作對的時候,托洛茨基一言不發,在一邊袖手旁觀,心想:狗崽子們,你們總是敲打我,為『十月革命教訓』的事你們好在沒把我給整死。現在怎麼樣,和我們滾到一個泥坑裡了。當時還有人不同意我的看法,說季諾維耶夫和加米涅夫跟托洛茨基主義鬥爭了那麼多年,在每個轉折關頭都一貫叫嚷托洛茨基主義是我黨的異己派,說他們從沒在任何問題上背叛過布爾什維主義,以後也決不會被與其進行過這麼多年無情鬥爭的人牽著鼻子走。
第175頁,在省委書記的房間里……在原稿中和最初在第五版中均為魯蘇爾巴斯。魯蘇爾巴斯取代省委書記這一改動包括在珍藏本中標出的十一頁勘誤之內。這一修改曾重複多次,只有一處把魯蘇爾巴斯改成了省委書記,其餘改為省執委會主席。這一疏誤導致了後來各版本中的諸多異文。https://read.99csw.com
莫斯科黨監察委員會委員巴爾塔紹夫,五十歲上下,身材敦實,曾在烏拉爾當過翻砂工,他先發言,聲音不大地說:
第4頁,蓬亂頭髮……第五版中蓬亂一詞印錯。按原稿改正。
「考試的一天終於到了。頭一門——幾何。發給我們一張蓋了章的捲紙,答卷時間三十五分鐘。我一邊看黑板,一邊答。可我再看那幾位中學生——徹底泡湯了,一個個愁眉苦臉,一副兇相,就像誰在他們椅子上安了釘子似的坐不安穩。沙拉蓬更是大汗淋漓,一臉傻相。我想,狗崽子,這可不像擰姑娘的大腿那麼好玩。」
第275頁,在但是這陣暴風雨很快就過去了,她的話又聽得見了這句話之後,原稿接下去為:
「你瞧,麗達,杜巴瓦沒有什麼新鮮貨色,全是托洛茨基派的老調。我們談的時間很長。
「司令部里也是這麼說:『幹嗎往雲彩里鑽,在地上多踏實。』大家都笑我。我也從縣團委弄來一封要求支援空軍的介紹信。我們家住過一位軍需部政委,叫安德烈耶夫。他也在這封信的背面以他的口氣批上了幾句話。我一字不差地記得:『我認為科漢斯基同志很有覺悟。總的看來,小夥子是塊材料,而且有頭腦。出身工人家庭。他想開飛機,就讓他學吧。給他個支援世界革命的學習機會。』還簽了字:『鮑貢130部軍需隊政委安德烈耶夫』。」
屠弗塔跳上了講台。
「她聽扎爾基說,杜巴瓦在共產主義大學也不再煽風點火了。在同扎爾基的個人關係上也能拱手相處,不再爭吵。前不久,有一次安娜在班上覺得不太舒服(她快要當媽媽了),回到家裡,把門一關就躺下了。她跟杜巴瓦住一個套間,當中隔一道門,但兩人說好把門釘死了。
在戰線的其他地段,要堅決牽制住敵人,伺機攻佔基輔。戰役從5月22日開始。
「還有一點必須指出。反對派籠絡的都是些什麼人呢?相當一部分是高等院校的青年。托洛茨基稱他們是晴雨表,是黨的基礎。可當時我們這裏連小孩子都知道,我們黨的基礎是老一輩的近衛軍戰士和開機床的工人。
1.以口頭和書面形式不斷地、反覆地向紅軍部隊,特別是新整編的部隊,進行講解,說明波蘭士兵也都是波蘭和英法資產階級的犧牲品,他們自己是迫於無奈的。因此,我們的職責要求我們必須把被俘的波蘭士兵當作誤入歧途和受蒙蔽的兄弟看待,以便將來把他們作為醒悟了的兄弟遣返回他們解放了的波蘭祖國去。
一個磨破了的共產主義青年團第9671號團證,上邊寫著:入團時間1919年。
「離開會還有四十分鐘,給我講講杜巴瓦和安娜的情況吧。」麗達說,發現保爾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事實俱在嘛。我們意料的事果然發生了——出了新的反對派。要說他們的領袖人物,除了季諾維耶夫和加米涅夫,與他們勾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他不是別人,正是托洛茨基。先前他們互相勾結,狼狽為奸。現在這幫反對派的大雜燴開始行動了。」
「……托洛茨基分子們抱怨,說他們遭到了無情責難。他們還能期望什麼呢?近幾年來,黨和共青團從思想上鞏固和成長起來了。我們可以感到自豪的是,黨的青年積極分子都能和大多數人一起與托洛茨基分子進行針鋒相對的鬥爭。當辯論擴展到廣大黨員群眾之中的時候,托洛茨基分子們便遭到了更加無情的回擊。他們到處煽風點火,但黨的基層領導並沒有被他們花言巧語所迷惑。杜巴瓦和舒姆斯基在他們眾多的朋友中竟找不到追隨者,這總不能怪我們。
「他們是要回來的。朱赫來說,已經有了轉變。省委決定,只要能批判自己的錯誤,願意回來的,就要歡迎他們都回來,要創造一種同志式的氣氛,並且為了表示對歸隊的人的真誠信任,在即將舉行的代表大會上將吸收柯察金為省委委員。我懷著十分激動的心情等待著大會開始 。」
「可談還是談了。
按原稿改正。
「夠了,別再誣衊了!」
第55頁,鎮外有一個配有機槍的彼得留拉崗哨。這裡有可能是作者的疏誤。按照作者的構思,即使崗哨上配有幾挺機槍,戰士們看到騎兵時也會撲到架設在路上的那一挺機槍上去的。但無論如何,編輯不經作者擅自改動都是不適當的。
「我想起了過去的事。
「我深信,朋友們,最近幾年共青團就會從自己隊伍中推出幾位語言大師,他們會通過藝術形象去介紹我們英雄的過去和更加光榮的現在。誰曉得呢,說不定在座的人中就會有一位用犀利的筆鋒來描述一下咱們……」
第34頁,布爾什維克組織的游擊隊已經有十個左右這句話,在青年近衛軍出版社1935年版本中有幾種不同方案:游擊隊已達十個之多,部分是布爾什維克組織的。在第五版中部分一詞被勾掉。當時,我們在原稿中還發現有第三種更加完全,因而也更加易懂的方案:游擊隊運動在全省開始興起,游擊隊已經達到十個,其中有的是布爾什維克和部分社會革命黨人組織的。照上邊那樣一改,勢必使讀者無法正確想象時代的複雜性,那些年代游擊隊因為是由不同黨派和集團組建的,彼此之間有可能互相敵對。原稿中接下去還有多處都可以證實這一點。
得趕緊把掛在舍甫琴科像下的旗子摘下來。掛彼得留拉的旗,紅軍來了就麻煩,可舍甫琴科的像大家都敬重。塔拉斯·舍甫琴科是好人,掛他的像不必害怕——無論什麼人來都不會說他的壞話。旗,那是另一碼事。他阿夫托諾姆·彼得羅維奇可不是傻瓜,也不會像格拉西姆·列昂季耶維奇那樣馬虎大意。有這樣的好辦法,何必拿列寧去冒險呢?
「你還記得我在懸崖上面向你許的願嗎?」她的話音輕得剛剛能聽見。
原稿中接下去還援引達雅(賴雅)給家人的信,具體敘述了保爾與丘查姆家的相互關係以及同他們的決裂。這段文字曾發表在烏克蘭文版1934年第三版中。
第249頁,在白天要偷越邊界不怎麼容易,但是到了晚上,你就得豎起耳朵這句話之後,第五版接下去還有這樣一句:通道就是從這裏開始,你就是聰明絕頂,也絲毫疏忽不得。根據小說第五版作者生前留的珍藏本中指出的十一處勘誤刪除。
朵拉接著慷慨激昂地說:
第106頁,瓦莉亞痛苦地說,第五版錯為:瓦莉亞痛苦地說過。按原稿改正。
「你是誰家的?」
主席團由十五人組成,其中有托卡列夫和謝加爾。
曾幾何時還令人難以理解的麗達,現在已成了他謝廖沙的妻子。他那顆只充滿著鬥爭激|情的心,被這突然闖入的深切而偉大的同志友情佔據了。最初幾天,這位少年的生活常規亂了。但是,緊張的、潮水般的事務不等人,很快他又重新投入了工作。
「『保爾,我知道你還沒有完全僵化,還沒有成為怕丟了官位而只會舉手贊成的官僚,但你也是那種紅旗遮目不見其餘的人。』
「鋼,生鐵,煤」這三個具有魔力的字眼活躍在這個從事著偉大建設的國家的報紙版面上。
「三年前,還都是些『共青娃娃』,小嫩苗兒。三年工夫,長得多快。」謝加爾對身邊幾位老人悄聲說。
「『我們過去所犯的錯誤就沒有使你受到一點教訓嗎?德米特里,你還記得小資產階級意識是如何把我們推向反黨鬥爭的嗎?』我說。
保爾沒有答話,但內心的疑慮卻越來越重了。
保爾朝下望了望水面,搖搖頭說:
「可恥!」
第70頁,保爾非常不放心,再也不能待在謝廖沙家裡,不管他們怎樣留他吃中飯,他還是走了。原稿中這句話有所不同:
麗達一隻胳膊支撐在天鵝絨包邊的雅座靠背上,微微皺著眉頭,在聽他講。保爾沉默下來。他注視著麗達,回想著她以前在基輔時的樣子,與眼下的她比較,他再一次地承認,麗達已經長大成為一位身形健美,富有魅力的青年女子。她上身穿的已經不再是那件終年不換的套頭軍便服,而是換成了一件既樸素又雅緻的藍色連衣裙。她用剛才握著他手的那隻手輕輕碰了碰他,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保爾從跟前這個膨脝的大塊頭身上感到一種肉體上的厭惡。這個老頭兒是那種人與人為敵的苦役犯世界的化身。真是赤|裸裸一身禽獸般的利己主義,但這激烈的言詞到了保爾嘴邊他又咽了回去。他只剩了一個願望——給這個討厭的傢伙幾句,讓他滾回到他剛從那裡鑽出來的老窩裡去。保爾俯身在桌子上,鬆開他緊咬著的牙齒,說:
伊格納特那魁偉的身軀輕盈地奔忙在腳手架上,過橋板上,一會兒跟混凝土攪拌機前的夥計們說幾句俏皮話,一會兒又消失在土溝里,或突然出現在卸混凝土和鋼樑的站台上。一清早,他那駝背拱肩的身影就出現在「棘手」的地段上,直到深夜他才能把終於疲憊了的巨大身軀躺在那張行軍床上。
「保爾,你要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你是在侮辱我們全黨。你在誣衊她。你得了偏執狂,固執己見,而不願去理解最普通的道理。如果再繼續實行軍事共產主義政策,我們就會葬送革命,就會給反革命勢力以挑動農民反對我們的可乘之機,你不願理解這一點。既然你不想按布爾什維克方式來探討這個問題,而是以鬥爭相威脅,那咱們就斗吧。我們在你身上花了這麼多時間,算是完全白費。」
會場里爆發出一陣呼喊聲,剎那間亂成一片,只有幾句話聽得清楚:
「謝廖沙,」她推開他那暈乎乎的腦袋,說,「現在我把自己給你,就因為你青春年少,你的感情如同你的眼睛一樣純真,也因為未來的日子有可能奪去我們的生命。所以,趁著我們有這幾小時的機會,讓我們現在相愛吧。在我的一生中,你是我愛的第二個人……」
保爾笑了,打趣地跟科漢斯基說:
第305頁,他們的友誼就是這樣開始的。哈爾科夫市黨委會常委朵拉·羅德金娜以後還時常回憶起他們相識時的這段趣事。在這兩句話之後,原稿接下去敘述了保爾在療養院如何度過以及如何認識羅德金娜和阿左爾斯卡婭的情景。
茲命令:
「『黨的機關成了我們的不幸。至於領導班子里是一色的老近衛軍戰士這一事實,更是使黨面臨蛻化的危險。托洛茨基曾舉出考茨基和萊維作為活生生的例證是正確的。』」
現在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麼個小夥子,帶來一股強勁的清風。她難以開口,但又不得不向他承認,她已經兩年沒讀過一張報紙,關於共青團的事她只模模糊糊知道一點,那多半也是聽父親說的,父親一提到女共青團員總不忘罵人家一句「那些騷丫頭」。
鐵路專科學校的兩層大樓里人聲鼎沸——各年級的負責人正召集全體學生開會。有人拉了一下保爾的衣袖 。
「杜巴瓦不滿意地支支吾吾說:
柯察金把沒喝完的茶杯一推,用一副火辣辣的目光盯著老頭兒。
很久沒寫信了,請原諒。
「是的,要講出這一點就得有足夠的勇氣。我只是想讓你們知道真正的氣候。你們當然會打擊報復我們,但我們是無所畏懼的。大不了再去當個鏇工。我上過前線,打過仗,沒做過膽小鬼。現在你們也嚇不倒我。」
「怎麼,難道舒姆斯基也是托洛茨基分子?」
「『保爾,咱們那時候是工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沒有什麼可怕的。再說,我們的想法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在實行新經濟政策之前,那是真正的革命。可現在呢,是一種半資產階級革命。新經濟政策的暴發戶都肥起來了,穿起了綾羅綢緞,可全國失業者多得不可思議。我們蘇維埃和黨的上層人物也都在發新經濟政策財。他們勾結上一個女資本家,整個政策就隨著向發展資本主義方向轉化,對無產階級專政似乎談都不好意思談了。對農民採取自由放任態度,富農的成長大有佔領農村經濟陣地之勢。不信你瞧著,』他說,『過不了五年六年,就得像熱月政變后的德國那樣,蘇維埃政權就會悄悄地銷聲匿跡。新經濟政策的暴發戶們將成為新資產階級共和國的部長,咱們呢,你要再亂說亂動,就會把你腦袋擰下來。總之,再這麼下去,咱們快死到臨頭了。』
「地面上擱不下你啦?」
舒姆斯基的一句玩笑暫時緩和了會場的緊張氣氛。大會期待著托洛茨基分子們出來承認錯誤。因為,不管怎麼說,把這四百人和與多數派進行著無情鬥爭的那些同志召集到一起開這次全市大會,是考慮到他們畢竟共過患難,有一些共同語言。但是一小撮反對派的這種死硬態度和對黨與共青團領導的激烈攻擊抹煞了這種共同點。大會上占絕對優勢的多數派和極其孤立的少數派更加疏遠了。即使如此,現在只要杜巴瓦、舒姆斯基或他們其他人出來講講,誠懇地承認自己的錯誤,本來還是能夠和解的。然而情況卻不是這樣。塔莉亞還在想辦法為他們提供一個作這樣表態的機會:
保爾看到坐得滿滿登登的劇場,感到了注視著他的千萬雙眼睛,劇場巨大的正廳和五層樓座都安靜下來,等待著。
「你知道,保爾,媽媽走前給我來信說,父親被合作社開除了,現在他在一個建築工地上當木工……」
「是的。」他簡單地答應了一聲。
「『咱們的兩位老母親為咱們操勞了一輩子……我們應該報答她們的多了……可咱們什麼都來不及做……別忘了她們,賴雅,要孝敬她們……』」
第307頁,莫斯科黨監察委員會委員巴爾塔紹夫把有關托洛茨基、季諾維耶夫和加米涅夫所領導的新反對派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代之以這句話的,原稿有如下一段:
「哦,是扎哈爾的兒子!那好了,你去干吧,把小兄弟們組織起來吧!」
第129頁,格拉西姆·列昂季耶維奇……第五版中為格拉西姆·彼得羅維奇。按原稿改正。……飛過高空……第五版中為飛向高空。按原稿改正。
「我們再次申明,中央的政策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它勢必將葬送我們國家。用不了多久,我們的財政和工業就會癱瘓,農民就會徹底打垮我們。此外,中央和你們這些擁護者們是在把黨引向分裂……」
第336頁,搶救了大規模的聯合企業剛建好的第一批車間一句中的車間一詞第五版中印錯一個字母。按原稿改正。
寬敞的教室里爭取多數的鬥爭一直進行到很晚。扎爾基講了三次話。動員去建築工地的講話,多數大學生聽都不想聽。一幫身穿校服、佩帶鎚子領章的能言善辯的傢伙,兩次打斷了表決。扎爾基在這裏沒有可以依靠的對象,兩名共青團員對付五百名學生,其中還有三分之二是「少爺」。民主空氣最好的是包括科漢斯基領導的班在內的一年級。另外還有機械系一年級,在這個年級擔任班長的丹尼洛夫——一位生有一雙充滿幻想的眼睛的小夥子,也發言表示願意去工地。這兩個年級的多數人都贊成去。第二天早晨,學校才宣布派四十名學生去工地支援建設。
「您很坦率,波爾菲里·科爾涅耶維奇,允許我也對您直言不諱。像您這種人,在我們國家是不會有人問他願不願意建設社會主義的。我們有非常偉大而強有力的建設大軍。世界上沒有力量可以阻止這種變革。像您這種人,只有強迫去參加新社會的建設勞動,不管他們願不願意。」
第275頁,他們所屬的黨組織是否知道他們都在什麼地方呢?當然不知道。這句話之後,原稿接下去還有:
保爾苦笑了一下。
「是的,跟空軍沒沾上邊兒,司令部的人向我解釋,說眼下沒有飛機讓我飛,先學點技術倒可以,想飛行,他們說,任何時候都不晚。這樣,我們就來這裏報了名。敢情這裏也得考試。那幾個傢伙也在這裏。考試兩個星期以後進行。我看,情況不妙。一個名額,八個人等著,而且多半都是城裡哥們兒。他們事先去找教授們進行過模擬,或也都像咱們那幾個小子,中學七年級課程都學過。我也趕緊翻書本,溫習了溫習。還得給人家打工,卸一車皮木頭——兩天吃飯就沒問題了。後來沒有木頭卸了,就只好坐吃山空。我們那幫小子們都去逛劇院,深夜才回宿舍。宿舍里房間都空著,大學生幾乎全去度暑假了。這幫子人一回來,吵鬧,說笑,就沒法學習了。扎利瓦諾夫把他們介紹給了歌劇院的女演員們。她們三天工天就把他們的口袋掏得一個https://read.99csw.com子兒不剩。等他們沒有什麼可嘬的了,這幫敗類就盯上了一個外地來的窮考生,先偷了人家四十個雞蛋,又趁我不在的一會兒工夫,把我的麵包乾兒吃了個精光。
那是我們的熱血在燃燒,
(全文共11條)
「在國內戰爭中也沒有列寧,也沒有黨,沒有為奪取政權而英勇奮鬥的千百萬戰士。只有一個人物——托洛茨基。這也不是偶然的。然而,我們已經是這些鬥爭活生生的參加者,我們知道誰是勝利的領袖。奪取勝利的是我們黨和她的領袖列寧,以及我們光榮的布爾什維克中央委員會所領導的整個階級,是我們,紅軍的戰鬥員和指揮員。這偉大的勝利是用勞動人民兒子的鮮血換來的,而不是某一個人!」潘克拉托夫提高嗓門兒,響亮地大喊了一聲,立刻又沉默下來。
第103頁,媽媽,我請求你,讓他暫時住在我們家裡。原稿中女主人公伊拉(冬妮亞)請求媽媽的口氣更堅決:
西南戰線司令 葉戈羅夫
槍聲漸漸稀疏下來,回聲依然像錘擊似的隱約敲打著窗戶,城郊電汽磨坊那邊不時傳來狗叫般的機槍聲。
最後的幾個小時他們是緊靠在一起度過的。
「你敢從這裏跳下去嗎,諒你不敢。」
「哦,是扎哈爾的兒子!」
「晚上就得有。」高加索人說罷走了。
第156頁,這樣一來,地主的白色波蘭又可以存在一些時候,而成立波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希望也暫時不能實現了。在文學遺產委員會1954年5月26日的一號紀要中有以下記載:尼·阿·奧斯特洛夫斯基顯然不了解我軍撤離華沙的主要原因。這一點是在對季諾維耶夫與布哈林及其反革命集團的審判之後才清楚的。主要原因在於托洛茨基的叛賣(見《聯共(布)黨史簡明教程》國家政治書籍出版社1945年版第230—231頁)。像這種情況,一般通過註釋是可解決的。問題在另一方面:即在1920年同波蘭的戰爭中,我軍並沒有提出在那裡實行蘇維埃政權的任務。我們建議將最後兩句話刪去,不必再加模稜兩可的註釋。
「托洛茨基成了反對派的旗幟。我們已經聽他們千萬次地重複:『托洛茨基是十月革命的領袖』,『托洛茨基是戰勝反革命的勝利者』,『托洛茨基是我黨最早的領袖』。
小夥子叫阿廖沙·科漢斯基,與保爾既是同鄉,又是同齡。阿廖沙的哥哥跟阿爾焦姆一起在車庫當鉗工。科漢斯基一家為供阿廖沙上學受教育竭盡了全力。小夥子也很能幹,勤工儉學,好歹讀完了高小,奔到了基輔。阿廖沙向保爾簡要敘述了他求學的波折:
謝廖沙打斷她的話,強忍著羞澀,如痴如醉地一把抓住她的手……
當時正在挑選去工地的人員,屠弗塔突然對提名柯察金提出異議,其理由令大家感到驚訝。屠弗塔聲稱,保爾與資產階級分子有聯繫,就憑這一點,加上他過去又參加過工人反對派,就不能讓他擔任這個小組的領導。
「怎麼,真的要讓資本家東山再起嗎?聽說還要開商店,要大張旗鼓地做買賣。一句話,就是先打一通,然後握握手說聲您好,一切照舊。」
多林尼克勃然大怒:
大個子兩眼閃著凶光:
市民都知道,這種時候就該待在家裡,燈也別點,燈光會惹事的,說不定就會招個什麼不速之客來,那就難免遭殃。屋裡最好是黑洞洞的,這樣才安全。誰要偏偏在這種時候出去,那就讓他去好了。就有這樣的人,他們總不肯老老實實在家待著。那好吧,就讓他們到處跑去吧,這不幹市民們的事。市民自己是不會外出的,請相信好了,不會外出的。
這裏應該注意的是:儘管奧斯特洛夫斯基的作品中描寫了不少真實的人物和事件,但現實與虛構是結合在一起的。特別是把保爾·柯察金的童年與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本人的童年相比較,對於了解小說中人物形象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同樣,也不可完全根據小說來判斷尼·奧斯特洛夫斯基與家庭和妻子的關係:比方說,賴雅·波爾菲里耶夫娜的哥哥符拉季米爾·馬秋克是小說中二流子喬治這個人物形象的原型,根據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口述所記,在前五章中佔了不少篇幅。然而,賴雅·波爾菲里耶夫娜·奧斯特洛夫斯卡婭在回憶作者在彌留之際對她說的話時,她說:「……我默默地聽著。他要求我不要放鬆學習……然後,他想起我們兩位年邁的母親,說:
「青年人是不准許參加黨的領導的。黨委會到處都是由上而下指定的。黨的機關也都僵化和官僚主義化了。有跡象表明,我們的老幹部已經蛻化了。應當打破只靠職業行政首長來領導黨的這種合法特權。我們應為黨的機關老化的肌體注入新鮮的、年輕的血液。然而,黨的機關在拚命維護自己的統治權力。所以,當托洛茨基同志敢於講出『青年是黨的晴雨表』這句話時,便受到了這套行政機器的猛烈抨擊。」
「『是的,同志們,托洛茨基是我們可以信賴的人,是十月革命的領袖。他不像季諾維耶夫、加米涅夫,沒有在起義面前膽怯過。他也不同於布哈林,他在一九一八年布列斯特和約時期沒有破壞黨的統一。布哈林為了與德國人媾和甚至還想把列寧和其他人抓起來。托洛茨基在一九〇三年是第一位布爾什維克。他領導紅軍奪得了勝利。他和列寧一樣是世界最著名的革命家。當然,如果托洛茨基不是受到中央的排擠的話,那我們早就可以全力以赴地向國際反革命勢力發起進攻了。為了達到黨內真正的民主,應當給各團體、各派別發表意見的權利,而不是只給布爾什維克。
「我們過去所受的教育是對資產階級要懷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我們把新經濟政策當成了反革命。不知道,黨向新經濟政策的轉變、向新的鬥爭形式的轉變,只是鬥爭形式的角度的不同罷了,我們卻看成了是對我們階級利益的背叛。我們的鬥爭之所以變得越來越不可調和,還因為在久經考驗的老布爾什維克中也有同志起來反對黨的決定。我們這些年輕人都知道他們多年從事革命工作,認為他們是真正的布爾什維克,於是就跟著他們走。看來,只有熱情,只有對革命的忠心是不夠的,應當善於理解這場偉大鬥爭中極其複雜的戰略和策略。本來早就應該懂得,正面進攻並非任何時候都是正確的進攻方法,就是說,有時這樣的進攻倒成了對革命的背叛,這個道理我們現在才明白。我們喪心病狂到了何等程度,連領袖的名字,足能扭轉一個國家使其走向新的道路的列寧同志的名字,也沒能使我們有所收斂。我們受了一些花言巧語的蒙蔽,追隨了工人反對派,以為這才是爭取真革命的正義鬥爭,到共青團內部去糾集力量,組織他們去反對黨的路線。我們是共青團省委委員,你們都知道,經過一場尖銳的鬥爭之後,我們被開除出了省委。這時,我們把鬥爭轉移到了各區。在那裡我們再次被擊敗。儘管這時我們已經十分困難,但我們仍在各支部鞏固自己的陣地,又拉起許多青年來支持我們,特別是在我擔任書記的那個支部里負隅頑抗。在最後的幾個據點已註定要被粉碎的時候,我們的反抗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我們的旗幟在世界上空飄揚,
巴爾塔紹夫老人默默聽完了大家的講話后,說:
阿莉比娜預感到暴風雨即將臨頭,就極力想緩和氣氛。
第283頁,下午六時五十分……在高爾克逝世……第五版中下午一詞錯為昨天。按原稿改正。
烏雲就像遠處著大火騰起的滾滾濃煙,從藍黑色的天空緩緩飄浮過來,遇到塔頂后,便以它濃重的霧氣把它遮擋起來,整個佛塔便像被塗滿了污泥變得模糊了。漸漸逼近的烏雲仍不停地把它的污穢塗抹得越來越濃密,昏黃的、微微顫抖的月亮如同掉進了染缸,漸漸沉沒了。
那些同他一起在博雅爾卡戰過嚴寒的人們,還有那些共同創建過共青團的人,現在都散布到了全國各地,從各個沸騰的建築工地到這片遼闊國土的各個偏僻角落,都在重建新的生活。當時的第一批共青團員有一萬五千人。他們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起情同手足。他們小小的共青團,如今已成長為巨人。過去單槍匹馬的地方,現在已有了足足一營人。
阿爾焦姆,即便是在朋友們中間,當他們聽到我這些話時,我也常遇到一些驚奇的目光。誰知道呢,也許有人會想:我是只看到理想,看不到現實。他們不理解我的希望寄托在哪裡。
第160頁,保爾呢,他在家住了兩個星期,又回到了基輔,因為那裡的工作正在等待他。原稿中,在這句話之後還有一大段描述保爾政治上一度動搖的情節,舍此便無法理解後文中的大段描寫:
「在我們基輔,托洛茨基分子鼓動員至少有四十人,從莫斯科,哈爾科夫也來了一大批,還有兩名來自彼得格勒。我們都給了他們講話的機會。我敢肯定,他們毫無例外地在每個支部都放過毒。對杜巴瓦、舒姆斯基,還有其他幾位前工作人員,都發給了他們出席區和市代表會議的代表證,儘管按黨章規定,他們從外地來的人是沒有參加這些會的權利的。他們是有充分發表自己意見的機會的。至於說他們受到了多數人尖銳的、毫不留情的批判,那就不能怪我們了。
他默誦著一首心愛歌曲的歌詞,難為情地笑了笑:「是的,老弟,你離不開這英雄的浪漫主義。即使最平凡的、最明白易懂的東西,你也常賦予它以鮮花般色彩斑斕的形式。你呀,老弟,你懂多少辯證唯物主義的鋼鐵邏輯?你過五十歲后再病也不遲嘛 ,同志,眼下正是學習的大好時機。現在你正該活著嘛,你他媽的,怎麼能這麼早就落網了呢?」他懷著絕望的痛苦想著,五年來頭一次又破口罵娘。
「這樣吧,賴雅,現在趁這個最困難的時刻,咱們捅了這個臭蟲窩,就此同它一刀兩斷。你寫兩封信,一封給父親,一封給喬治和他的同夥……」
「或者我們跑步趕過這段差距,追上技術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以最短的期限建立起自己強大的工業,使我們在技術方面從此不再依賴於資本主義世界;或者被人家掐死。因為沒有鋼,煤,鐵,不僅不能建成社會主義,連保住這個建設社會主義的國家也是不可能的。」黨通過領袖的語言這樣告誡我們。於是在全國便展開了空前高漲的爭取多鍊鋼的鬥爭。這樣的建設激|情是世所罕見的。「速度」這個詞兒便成了燃起人們行動熱情的號召。
6.收到該命令后立即報告。
喧嚷聲越來越大。保爾覺得麗達好像沒在聽他講話。但他剛一打住話頭,她就說:
歌劇院里濟濟一堂。一條條細小的人流繼續順著各個入口緩緩進入會場,漸漸充滿了大廳和層層樓座。這裏將舉行全市黨組織和共青團的聯席會,對黨內鬥爭進行總結。
「『那有什麼,去吧,報告去吧。像這樣的黨,連妻子都在家搞特務和偷聽活動,你認為我就那麼願意成為這樣一個黨的黨員嗎?』
離講台不遠的第一排,緊挨著麗達,像一尊石像般赫然坐著省肅反委員會主席朱赫來。他殷切地看著保爾,出其不意地朝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著嚴厲和讚許。不知怎麼,這麼一副穿著弗倫奇式軍服的魁偉身軀,一隻空衣袖卻因為沒有用而塞在兜里,讓人看著感到心情沉重。就在這件弗倫奇軍衣的左兜上,一枚帶深紅色鑲邊的橢圓形紅旗勳章熠熠閃光。
「別這樣,波爾菲里,廖莉亞夠不幸的啦,別再這樣數落她。她將來總會找到工作的,也許……」
「白痴!」
它像熊熊烈火發出燦爛紅光。
「十月革命的領袖托洛茨基萬歲!打倒黨閥和官僚!」
「二一年,舒姆斯基曾和我們一起同杜巴瓦鬥爭過,現在他們成了同黨。茨維塔耶夫當時就附和『工人反對派』,現在他反對我們。斯塔羅維羅夫搖擺在兩派之間青年正在從思想上成長起來。
第146頁,在……他想起了蘇維埃革命軍事委員會最近的命令,這命令曾向全團的士兵宣讀過這句話之後,原稿中還有命令的全文:
阿廖沙一邊笑得喘不過氣來,一邊繼續把話講完:
而他剛才想到的那個人,他的朋友和戰友,保爾·柯察金,卻被拋到了遠方偏僻的濱海小鎮,在他爭取重新歸隊的殘酷、頑強的鬥爭中,獨自經受失敗的苦楚和勝利的歡欣。
「再比方說,我今天是車工,按照托洛茨基的說法,那還可以算是一個『正派人』,可是明天我要做了黨委書記,那我就成了一個『官僚』『黨閥』,這叫什麼話?
程文譯
第295頁,在他看見她正在一群烏克蘭代表中間這句話之後,原稿中有一段關於在麗達哥哥家舉行共青團晚會的描寫。一位姑娘說:
把這幾句話刪去,顯然是為了塑造一個保爾的完美形象,彷彿他生下來就選擇了自己的人生道路。類似的可能性我們還見於其他章節。
車站上列車往來不斷。德國人在撤退。他們從四面八方往這裏調動,隨即分別登車開走。據說,離這裏二十里路的地方起義軍和撤退的德軍在交火。你知道,德國人那裡也鬧革命,他們也急著回國。車站上的工人快跑光了。像是要出什麼事情,我不清楚,但非常提心弔膽。等候你的迴音。
第6頁,打腫你的狗臉……中的字第五版中印錯。按原稿改正
「唉,一句老話說得對:老爺們打架,小子們遭殃。」
保爾就勢把她的手握在手裡,接著講。
「你幹嗎拿將來來糊弄我?到處都聽人說將來如何,將來如何。過去傳教士沖我嚷嚷什麼將來到另一個世界里有天堂,現在又來了另一幫傳教士。我真想沖你的將來啐一口唾沫。那時候我都不在人世了,它還對我有什麼用?為了某些人過好日子,我去受罪,何苦呢?就讓每個人各操各的心好了。恐怕也不會有誰為我過得好去賣力,我倒要去為別人造福。讓這些空頭支票見他媽鬼去吧!以前各人為各人賣力氣,攢下錢,要什麼就有什麼。如今,開始建設這種共產主義——這可倒好,全完了。」波爾菲里惡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茶。
西南戰線參謀長 佩京
「你們想,這種誹謗會給托洛茨基分子帶來什麼呢?他們勢必就成為無產階級革命的敵人。
第161頁,謝加爾這一走,我們的辯證唯物論小組就要垮台了。第五版中錯為:辯證唯物論小組垮了。按原稿改正。
第155頁,用它的輪翼拍著水面……這句話從修辭上看並不確切,但在定稿時保留了下來。原稿中還有另一種說法:
「去他的!我不要命了嗎?誰活膩了就讓誰跳去好啦!」
從坦波夫來的檢察官打斷巴爾塔紹夫的話,說:
保爾緩慢地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回頭對廖莉亞說:
保爾氣喘吁吁、渾身顫抖地走下了講台。大廳顫動了一下,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嗡嗡聲,彷彿要把房基震塌,四周的牆壁也隨之朝大廳傾塌下來。歡呼的聲浪從拱頂反彈下來,在千萬雙手臂間回蕩著,整個大廳像滾開的水鍋似的沸騰著。
我已經開始從一個不安分的,有時還好異想天開、總想去尋求某種光明的、不平凡的生活的小女孩慢慢長大了。開始從讀過的一大堆小說中解脫出來。這些小說有時常觸發你對生活的好奇心,促使你追求某種比這種乏味的、令人厭煩的生活更加光明、更加充實的生活。這種單調乏味的生活使絕大多數的女性感到壓抑,我就是這其中之一。對保爾的感情就是隨著對某種不平凡的、光明的東西的追求產生的。在我熟悉的年輕人中間從沒遇見過這樣的人,沒有一個具有他這樣堅強的意志和對生活如此堅定而又是非分明的獨特見解。就是我們之間的友誼本身也不一般。就因為追求某種更富色彩的東西,我任性地想「考驗」他一下,有一次,差點搭上了一個少年的性命。現在想起來我還感到羞愧。
第107頁,在在人生的道路上遇到這個姑娘,真是極大的幸福!一句話之後,原稿中還有幾行表現保爾的純潔和性格完整性的文字:
「托洛茨基在十月革命鬥爭中表現不錯。所以黨才對他委以重任。黨為他樹立了威信。對他表現出了極大的信任。如果此人當年也一度是位英雄的話,那也是在他與我們一起共同前進的時候。十月革命前托洛茨基並不是布爾什維克,所以,十月革命后他不管是在布列斯特和約期間,還是在工會問題大辯論中,他總是忽左忽右,直至發展到現在向黨發動空前規模的進攻。
塔尼婭,我深深意識到,這太過分了。他被這樣的提議震驚了,眼盯盯地看了我好幾秒鐘。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只見他把腳上的涼鞋一甩,就縱身從懸崖上跳了下去。
我想念朋友們,特別是你。在這裏我一個同學都沒有,多半都是些俗氣的男孩子和既傲慢又愚蠢的土裡土氣的女孩子。
「那我們就把他們……」保爾說著,猛地把茶杯一握,薄薄的玻璃杯咔嚓一聲,沒喝完的茶水從握碎的茶杯里流到了茶碟里。
「前不久,我去出席全烏克蘭代表會議的時候,去看過他們,同安娜見過幾次,同杜巴瓦就見過一面,而這一面還不如不見。」
他用拳捶了下胸脯,擺出一副「拂袖而去」的架勢,喊道:
「塔莉亞和其他幾個人也說好要去。你瞧,我算是趕到點兒上了。」
第128頁,突然,她抱住他那長著淡黃色頭髮的腦袋,縱情地在他的雙唇上吻著。原稿中的這一段,對緊張革命時代的戀人們相互關係的複雜性表現得更加開闊和鮮明:https://read.99csw.com
第278頁,在……屠弗塔的又細又尖的聲音繼續刺著人們的耳朵一句之後,原稿接下去為:
他們不讓柯察金講下去,故意把椅子弄得噼啪亂響,大聲吼叫:「黨閥,官僚,共青團貴族!」
「今天我要講講過去的事。你們都等著我講話,我是要講。我知道,我的講話會令人擔心,可這恐怕不是政治宣傳,這講話代表我的心,代表我這個人、代表我現在所代表的所有人。我想講講我們的生命,講講我們藉以燃燒同時又燃燒了我們自身的生命之火,它像巨大鍋爐里的煤炭那樣,國家靠我們的生命之火得以生存,共和國靠我們的生命之火、我們的熱血奪取勝利,我們靠這烈火粉碎、消滅敵人的烏合之眾。我們年輕一代和你們有過生命體驗的一代被這烈火卷到一起共同更新著這片土地。我們在偉大的、鋼鐵般空前堅強的黨的同一面旗幟下進行過艱苦卓絕的鬥爭。我們兩代人,父輩和子輩,共同拚死在疆場。現在,我們兩代人又一起聚集到這裏。期望著我們吧,期望著我們這些犯下過重罪的、造過自己階級反、造過自己黨的反、破壞過黨紀黨法的自己的戰友們吧。想知道我們得到的回答嗎?就是為此黨才把我們從自己營壘中扔了出去,扔到了人類生活的大後方,扔進了無人理睬的偏僻角落。
第81頁,已經知道是誰襲擊的了……第五版中襲擊一詞印錯。按原稿改正。
「說呀,保爾。」
這時,保爾沖他們喊道:
扎爾基離開了公社。被驅逐出門、精神沮喪的保爾停立在車站天橋上,兩眼茫然地俯視著往來運行的車頭和列車。
「這次會見顯得有點離奇。我不得不充當一個裁判官的角色。安娜滔滔不絕地對我講,杜巴瓦在屋裡來回踱步,一支接一支地抽煙。顯然,他很煩躁,很惱火。
塔莉亞垂下拿著那張紙的手,激動地說:
「可結果呢?昨天的敵人和思想異端今天已經成了朋友。因為狂妄地反對布爾什維克中央的鬥爭會迫使他們隨便與什麼人勾結到一起,拿自己的原則和以前的立場做交易。現在他們把這些原則和立場看得一錢不值,哪還顧及什麼與托洛茨基聯盟會玷污他們布爾什維克的過去?這種無原則的聯合無異於一九二〇年的八月聯盟。無論是現在或那個時候,揮舞指揮棒的都是托洛茨基。這一招對季諾維耶夫和加米涅夫來說,其卑鄙程度絲毫不亞於他們對十月起義的膽怯。對這號……」這位坦波夫人瞟了在座的朵拉一眼,才克制住沒有罵出一句髒話來,「呸,我好在沒走了火!說實在的,這種豈有此理的事我都沒見過。」他結束了自己的講話。
「塔莉亞給了我安娜的住址。她就住在附近,我決定午飯前到她那裡去一趟。因為我去她任巡導員的黨中央婦女工作部找過她,她不在。
回想起當初為了你那雙眼睛從懸崖上跳下去那件事,我都感到難為情,要是現在,說什麼我也不會跳的。拿生命去冒險應該是為了別的偉大的事業,而不是為了姑娘的眼睛。
一陣鬨笑。舒姆斯基自己也笑了。
「……但把柯察金驅逐出門這一點我是歡迎的。一九二一年他也是反對派,他並沒有制止自己的人把黨委會的代表驅逐出門,具體說,驅逐的就是我。修配廠的兩個小夥子,不顧我的反對,硬挾著我把我推出了門外。舒姆斯基可以證明,當時他也在。現在,讓柯察金也嘗嘗這個滋味是不是好受。」
突然,她一下緊緊摟住他那長著淡黃色頭髮的腦袋,熱烈地吻著他的雙唇。這一舉動來得如此突然,把謝廖沙弄得即使面臨槍斃他的槍口也不至如此張皇失措。他一點也不明白,只知道麗達在吻他,是麗達,是連同他握手都不敢多握一秒鐘的麗達。
「托洛茨基迫使中央全會承認了黨內生活不正常的現象。是他迫使作出了關於黨內民主的決議。你們當然可以開除我們,讓我們靠邊站。現在已經開始這麼幹了:撤銷了安東諾夫-奧夫謝延科國家軍委的領導職務。安東諾夫-奧夫謝延科是同托洛茨基一起領導過十月革命的。特別是我,也被排擠出了省委。到底誰是誰非,我們很快就會見分曉的。我們不怕你們指控我們破壞黨內和平。孟什維克也這樣指責過列寧。在莫斯科黨組織內有百分之三十的人贊同我們。我們還要戰鬥下去。」說完他就跳下講台,進了會場。
沒有人答理他的插話。大家等著杜巴瓦還想說些什麼。
「反對派建議用強行推銷日用消費品的外來干涉手段把這一罷工運動壓下去,也就是說,全部日用品都從國外進口。但中央不同意向農民施加壓力,說這是破壞聯盟,就是說,拿同這種不可靠的盟友的聯盟來嚇唬我們。我們認為,應當從這種自發勢力身上榨盡最後一滴油,並把這部分資金收入投入我們的社會主義工業。歷史將證明我們是對的。
「我現在就寫這兩封信,我知道,現在這麼做正是時候。」
前幾封信中我和你談到過保爾。我錯了,塔尼婭,當時我想,我對這位小火伕的感情不過是年輕人的逢場作戲,過眼雲煙般的好感。這種事,我們生活中多得是。可事實不是這樣。的確,我們倆都很年輕,兩人的年齡加在一起也只有三十三歲,但這裡有比年齡更重要的東西。我不曉得該叫什麼,反正不是逢場作戲。
她的日子一年到頭就像一條灰色的、平淡無奇的帶子。母親只喜愛她的兒子。他長得像她。這是一種愚昧的偏愛。喬治長成了個懶蟲。有什麼好吃的,好穿的,總是先盡著他挑選。母親對女兒們很冷淡。賴雅和廖莉亞都不明白,母親對子女這麼偏心原因究竟何在。她總是把氣出在她們姊妹倆身上。最苦的是賴雅。哥哥認為她只配幹些吃力不討好的粗活兒,而且也不光是哥哥這麼認為。所以,她在家就光剩了當牛做馬的份兒了。天長日久,凡是別人不願乾的事,她都得干。只要她對這敢說一個不字,喬治就厚顏無恥地把右眼一眯縫——這是他從哈里·皮爾那裡學來的一種蔑視人的表情,咂著舌頭沖她說:「她也想來發議論。」
賴雅在一個碼頭上干給人家縫糧袋的活兒。每天一下班就得趕緊跑回家去,一個小時之後,還要趕到父親上班的合作社去,在那裡收拾衛生,擦洗地板,一直忙到深夜。只有星期天才有空在自己房間里待幾個小時,偶爾和自己女伴們去看場電影。
「請問,如果有人趁部隊處在敵人包圍之下去挑唆年輕的紅軍戰士起來反對指揮官和政委、反對司令部,我們會怎麼稱呼他們呢?
「明天您幫我去買十個茶杯,要厚一點,帶棱的。」
當天晚上,因為沒收到乾草,高加索紅旗師的一隊人來包圍了革委會,抓去了所有的人,包括清潔工和馬夫。一路上不斷用馬鞭抽打他們,把他們押送到波多爾車站,鎖到了一輛貨車車廂里。革委會的花園裡也站上了高加索巡邏兵。要不是師軍事委員會克羅赫馬爾同志出面強烈干預,革委會的人難免吃苦頭。這個拉脫維亞人向他們下了最後通牒,他們才把大家放了。
不管什麼時候,難道他會料到這種飛來橫禍嗎?因為,大自然賜予他的是一副強壯的,富有承受力的體魄。他記得小時候,飛快地跟風賽跑,像猴子似地爬到樹上,靈敏瘦削的身體在樹枝間輕盈地跳來跳去的情景。但是戰亂年代要求人們付出超人的堅韌和努力,他慷慨地、毫不吝惜地付出了這種努力,把它奉獻給了以撲不滅的烈焰照亮了他生命的鬥爭。他獻出了他們擁有的一切,在二十四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在勝利的浪潮把他推上充滿創造幸福的生活頂峰的時候,他卻被擊中了。就如同一名臨死的戰士那樣,他不甘心立刻就倒下去,而是在咬緊牙關,仍跟在勝利前進的無產階級鋼鐵大軍的後邊,在尚未耗盡最後一點力氣之前,他不願離開隊伍。現在,他,一個被打倒了的人,已無法堅守在前線,他只剩了一條去路——進後方醫院。
保爾一隻手使勁地按在茶杯上。
「你廢話少說,弄一百車乾草去。馬快餓死了,沒法跟白軍打仗了。你不給,我就把你們全砍了。」
第13頁,在睡去吧,保爾,我替你看一會兒水鍋一句之後,原稿中還有整整一節敘述克利姆卡向保爾講述普羅霍爾許諾給佛羅霞三百盧布,說服她同穆欣-普什金過夜的情節。
第317頁,他擬了許多方案,然後似乎都沒有實行的可能。原稿中在這句話之後,接下去敘述了賴雅(書中為達雅)在家的生活以及她在保爾出現在她家后的心境。他躺在自己擺在廚房裡的那張床上,不安地輾轉反側。隔壁房間里賴雅也沒睡。她思緒萬千,心神不寧。她想起昨天晚上,她,廖莉亞和保爾一起在她房間里一直聊到深夜。她是平生頭一次這麼貼近地會見一個以前只有在五一節和十月革命節時從遠處看到站在觀禮台上的人物。這個人彷彿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因為,父親立下的規矩是只許她們躲在自己與社會生活完全隔絕的房間里過著離群索居的生活。
「同志們,」他覺得心臟一下跳到了胸口,自己整個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又彷彿大廳里燃起了千萬盞吊燈,燈火點燃了他的身體。他那充滿激|情的話語像戰鬥的廝殺聲飛向大廳,使聽到這些話的千萬人也都隨之激動起來。這充滿整個會場,飽含難以抑制的情感和青春激|情的響亮聲音在迸發著火花,這火花飛向最高遠的每一排坐位,飛到大廳最高的拱頂。
有一次,他眺望著晨霧瀰漫的河面,面對沿河兩岸一望無際的建築材料,他不由得想起了森林中小小的博雅爾卡,當初覺得它是那麼大的工程,現在看來竟成了一件兒童玩具。
會場里越發喧嘩起來。
第316頁,在「你們現在倒教訓起我來了」這句話之後,原稿接下去為:
「怎麼,把你開除了?」他用那雙發了白的眼睛上下打量著保爾,問道。
第124頁,皮爾蘇茨基分子所組織的「狙擊隊」的槍械和文件。第五版中為法西斯聯盟「狙擊隊」的文件。在那本贈書中法西斯一詞被勾掉,改為皮爾蘇茨基分子聯盟。
亞基姆火了:
「所以說,同志們,權力會毀壞人的。我們建議讓黨的機關內那些黨老爺們,也就是頭頭們,重新回到機器跟前去是對的。」
保爾沒有看到台階,他向側門走去。一股熱血湧上頭來,他急忙一把抓住沉甸甸的天鵝絨邊幕,才沒有倒下去。有人伸手攙扶住他。他覺得有人把他緊緊摟在了懷裡。有一個熟悉的聲音衝著他輕聲地說:
共青團鐵路區委會裡來了一位新書記——扎爾基。保爾是在書記辦公室見到他的。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他那枚勳章。見到他,保爾一時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情,內心深處總還是有些妒忌吧。扎爾基,就是那位烏曼戰役一開就以驍勇善戰、以完成戰鬥任務出色而出人頭地的伊凡,紅軍英雄,眼下他是區委書記,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難道我能容許自己要你還願嗎?伊拉,我非常尊敬你,我無法向你表達我的這種感情,我不會。我知道,你是順口那麼說的。」
5.各部活動的分界線已在第348號(密)命令中標定,共21……(原稿不清)
「不一會兒,杜巴瓦帶著他的一大幫同志回來,安娜無意中成了一次有組織的托洛茨基分子秘密集會的見證人。她聽到了許多連做夢也想不到的事。順便說一句,為參加那次共青團全烏克蘭代表會議,他們還曾列印過一份宣言之類的材料,決定秘密散發給與會代表。安娜這才明白,杜巴瓦不過是在變換手法。
「我們的黨委過去是,將來仍然是我們的司令部。我們把最優秀的黨員派到黨委去工作,不容許任何人去損害它的威信。」
「老爺就是老爺唄,我是個非黨人士,這些事與我不相干。當初我年輕的時候,也當過傻瓜。一九〇五年為了講話還坐了三個月的牢。後來我看透了——應該為自己著想,而不是為別人。可不是,誰也不會白養活你,現在我就是這樣的觀點。我為你幹活兒,可以——拿錢來。誰能更好地供給我,我就擁護誰。那些關於社會主義的廢話,對不起,你去跟傻瓜說去吧。自由,如果把這自由交給一個白痴,他照樣不懂。要說我對現今的政府不滿,那是因為我不喜歡它的那些新的家庭規矩之類的東西,它只能導致荒淫無恥,傷風敗俗。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完全自由。」
我知道,他跳崖並非為了得到我,我許下的願至今也沒有償還,只是考驗他的想法算是從我的願望中徹底根除了。
第324頁,在活著有了困難——就自殺之後,原稿中接下去還有一句:這對膽小鬼來說,也無須更好的出路了。
阿夫托諾姆·彼得羅維奇坐骨蹲到地板上,正疼得難受,他衝到妻子跟前喊道:
利用敵人上述各集群之兵力分散狀態,並考慮到其主力尚牽扯在基輔地區,這正是政治意義上至關重要的時刻,故決定以敵軍之基輔集群為我主攻目標。
第324頁,在成為隊伍的累贅嗎?一句之後,原稿中接下去還舉了一個實際生活中的例子:
第276頁,在軍委會的一個人竟公然說一句話之後,原稿中接下去為:
「從一切跡象來看,這股勾結到一起的反對派很快就會開始向黨動手。我不明白,我們究竟什麼時候才徹底消滅這種專搞造謠惑眾、破壞黨的團結的無休止的小集團活動。我們還要姑息容忍到什麼地步。依我之見,就該把這幫職業搗亂分子和反對派統統從黨內清除出去。我們為跟這些反黨分子鬥爭花費了多少時間和精力。」
「可他怎麼說呢?
「還一身的奶味,就想入非非,一看就是個無賴。在我家白吃白喝兩天了,像我該他的似的。他是聽了誰的話才到我這裏來的?都是阿莉比娜乾的好事。真該揪著尾巴把他扔出去。在合作社裡我就討厭這些黨員,他們到處插手,好像主任不是我,而是他們。你瞧,這裏又來了一個。鬼曉得從哪裡鑽出來的。」他心裏琢磨著,為了找碴兒氣氣這位客人,他幸災樂禍地說:
第204頁,在說句老實話,現在我和你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一句之後,原稿中接下去還有一段關於沙拉蓬一伙人靠走買賣、暴力、搶劫等,維持窮奢極欲生活的故事,其中具體描繪了這幫歹徒,喝得醉醺醺的,一起強|奸亞歷山大·蘇哈里科表妹娜佳·戈羅德尼亞克取樂的情景。
賴雅走到他跟前,坐下來,抓住他的兩手。
「讓他們說,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阿夫托諾姆·彼得羅維奇抬起頭仔細聽著,不,他沒錯——是在打槍。他急忙跳下床,把鼻子貼在窗玻璃上又聽了幾秒鐘——沒有什麼可懷疑的,城裡是在打仗。
第328頁,在……保爾和達雅也搬到離得很遠的一個濱海小城去了一句之後,原稿中接下去還有如下一段:
唾沫星噴到她的臉上。她拉起被子把頭蒙上,阿夫托諾姆·彼得羅維奇聽到她在被窩裡悶聲悶氣地罵了一句:
「就說昨天,我仔細聽了帕維爾·安德烈耶維奇,大概我沒記錯,開導他幾個女兒的一番話。講話嘛,您在行,我沒說的。可除了講話,還得吃飯呀。您號召她們去過新生活,這幾個傻瓜,你隨便給她們灌輸什麼都可以。可你這新生活就不給廖莉亞工作。到處都是這可怕的失業。年輕人,您得先讓她吃飽肚子,然後再給她洗腦筋吧。您對她們說,不能再這樣生活下去。那您把她領去養活著好了。可只要她們還在我這裏,那她怎麼做就得聽我的。」
「你這個白匪的幽靈,臭婊子,你在說些什麼?你是在跟誰說話,你這個富農心腸的傢伙?畜生,白匪在我們城裡槍殺的布爾什維克中一大半都是猶太工人,你知道不知道?唉,你呀!你在跟誰說話?你也來追隨反對派?這些傢伙都該槍斃!」
「麗達,我真不想現在談這件事,可你非得讓我談,那我只好從命。他們的最後決裂是在我們在場的情況下發生的,而且在我看來,安娜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他們的分歧積累得那麼深,也只有一刀兩斷了。他們感情破裂的起因,還是在黨內生活上的分歧。杜巴瓦一直是站在反對派一邊。我在哈爾科夫就聽人說起過他在基輔的講話。他是跟舒姆斯基一起去的。」
「剛才省黨委做了報告,現在我們要請共青團內反對派代表們講講。先請柯察金髮言。」
劇院休息室里,大廳通道上,人們都在議論,說今天將有黨內工人反對派的幾名成員歸隊。在前排就座的有朱赫來,麗達,扎爾基,他們正在討論這個問題。麗達回答扎爾基的話說:
「你怎麼,瘋了?老東西!」
為避免以後帶來混亂,此處根據作者的信作了改正。
第40頁,在我想,大概是到柯察金家去了一句后,第五版中漏掉了你找媽媽有事嗎?一句。按原稿補正。
波爾菲里·科爾涅耶維奇·丘查姆專註地攪和著茶杯里的糖,一面從眼鏡上方惡狠狠地打量著坐在他面前的這位來客。原稿中接下去還有:
「勃魯扎克……」
1.第十二集團軍在肩負佔領科羅斯堅鐵路樞紐站這一主要任務的同時,從基輔北部地段強渡第聶伯河,以達到切斷博羅江卡站、捷捷列夫站地區的鐵路線,阻止敵人北撤之近期目的。
這段話與書中上下文沒有關聯。文學遺產委員會決定(見1954年5月26日二號紀要)「作為作者作大段刪節時偶然漏刪的一句」取消。
「我把題答完,站起來,準備交九*九*藏*書給老師。這時蘇哈里科和扎利瓦諾夫像鵝似的向我『噝噝』示意:『遞個小抄來。』
碰巧我爸爸的助手要去基輔,就便給你帶去這封信。
「下邊再談談黨內問題上的分歧。塔莉亞讀了我講話的一段記錄,我想重複一下。
杜巴瓦不止一次聽到過這狂潮般的喧囂。這些日子他在各支部和區代表會上都不斷受到過這種聲音的衝擊。他感受過這種運動的威力。他的身心也不止一次地成為這大潮中的一滴。那是在他跟大家共同前進的時候。現在,他和他的一小撮同路人在逆潮流而動,過去與他的心共同涌動的一切,現在都在猛烈地撞擊著他,把他拋向淺灘。潘克拉托夫繼續講著,他的每一句話都在杜巴瓦的心裏引起一種近乎病態的反響。他很惱恨,巴不得眼下發表這樣講話的是他,杜巴瓦,而不是這個來自第聶伯河上的、身體結實得像個表裡如一的鑄件似的裝卸工。可偏偏就是他,而不是他這個自相矛盾、失去了根底的杜巴瓦。潘克拉托夫接著說:
「給我講講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想,咱們不再談杜巴瓦的事了。幹嗎為此浪費我們僅剩的這幾分鐘時間!這裏這麼多光明的東西,這麼充滿生活氣息……」
「這對安娜來說,也實在太過分了。她沖他大喊一聲,轟他出去。他出去之後,我對安娜說,我想跟他談談。她說,談也沒有用,可我還是去了。我和米佳以前畢竟是好朋友嘛。我想,還是可以讓他改邪歸正的。
第280頁,他沒有上台,而是站在了舞台前邊。第五版為:他登上主席台,站到台前沿。按原稿改正。原稿中潘克拉托夫講話的一開始是:
第177頁,什科連科在原稿和第五版中均為舒姆斯基。文學遺產委員會會議(見1954年5月26日第2號紀要)有以下記載:
會議主席久久地打著鈴。等會場安靜下來后,他說:
「我沒再坐到桌上去,就從切博塔里身旁向前走去。經過他身邊時,他悄聲臭罵了我一句。兩天工夫,他們每個人得了四個2分,退出了競爭。我還堅持著。他們幹什麼呢?蘇哈里科湊到我跟前說:『別在這裏泡了,我們私下從老師那裡打聽到,你也有兩個2分。反正你也考不上,趁早跟我們一起走吧,去考建工學校去,那裡還容易點。』當時我信了,但考試我沒放棄。反正只剩下兩門了,一切都會見分曉的。原來,他們糊弄我。我考取了。可這幫哥們兒,為了跟家裡打馬虎眼,他們進了二年制的技校附中。二年制技校是免試錄取,因為那裡只要求具備中學二年級的文化知識就可以。他們拿到學生證、口糧供應卡后,就到處跑起了買賣,搞起了投機倒把。他們兜里有的是錢,成天大吃大喝。在城裡已經改換了三次住處。就因為酗酒打架,到哪裡哪裡把他們趕出來。萬卡·尤里躲開了他們,他進了建工學校。」
「同志們,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受過革命烈火考驗的我們,怎麼會險些背叛了革命呢,怎麼會這樣呢?我們同你們——黨內多數派的鬥爭經過,你們都是清楚的。我們這些人,在我們共和國最陰暗、最艱難的日子里,我們沒有落到你們後邊,怎麼竟會發動了這次動亂呢?
第159頁,在一個陰冷的、潮濕的秋夜,千萬個勞動人民的兒子,涉進海峽的冷水,預備連夜渡過錫瓦什湖,從背後去進攻躲在堅強工事里的敵人。原稿中在這幾句話之後還有:率領這些人前進的是享有不朽榮譽的科托夫斯基和勃柳赫爾同志。這兩位將領身後,奮勇前進著數萬大軍,他們要去砸爛盤踞在克里木半島、毒舌已伸到瓊加爾的最後一條毒蟲的腦袋。
「從咱們鎮上來了我們六個人,他們你大概都認識:蘇哈里科·舒爾卡,扎利瓦諾夫,沙拉蓬,就是獨眼龍,記得嗎?切博塔里·薩什卡和萬卡·尤里。我們就這麼上路了。他們都有老娘送他們路上吃的果醬,香腸,甜餅,餅乾和各種飲料什麼的,可我就帶了一小木箱黑麵包干,再沒有別的了。這幫中學生一路上拿我窮開心,把我氣得要死。我真想揍這幫混賬傢伙一頓,就算他們有五個蠢貨又怎麼樣——我想,大不了把我揍一頓,那我自認倒霉。我真受不了,你懂嗎?他們說:『你小子也來湊熱鬧,傻瓜蛋,好好待在家裡挖你的土豆去吧。』唉,算了。我們總算來了。他們幾個拿著介紹信找各個頭頭去了。我去了軍區司令部。我想學飛行員。連做夢都想著到天空去兜幾圈兒。」
革命軍事委員會委員 別爾津
如果沒有這一段,那麼下頁中讓屠弗塔談談晴雨表吧,他是他們的氣象學專家這句話指的什麼就無法理解了。
他們分手的時候成了仇敵。
1918年11月29日
「對!讓他們聞聞機油味去,不然,辦公室都成了他們的避風港了。」
就在這時,發生了那件糟糕的事,它使我永遠也不敢再去任性搞惡作劇了。我對他說了我瞧不起膽怯行為。我只是想檢驗一下,看他敢不敢這樣做,並不強求他跳下去。就這樣,我就一心想跟他開開這個玩笑,想再狠狠激他一下,我向他提出了條件:如果他真是個勇敢的人,而且想得到我的愛,那就讓他跳下去。只要他做到了,他就可以得到我。
第286頁,勃魯扎克,扎哈爾·瓦西利耶維奇在第五版和原稿中都錯為扎哈爾·菲利波維奇。小說第一部中,大勃魯扎克,火車司機,名為扎哈爾·瓦西利耶維奇。根據文學遺產委員會決定(見1954年2月23日一號紀要)改為瓦西利耶維奇。
第66頁,從這是一個漆黑的、陰沉的夜他走柯察金家……這一段,原稿有所不同,對當時兵荒馬亂的氣氛表述得更具體一些:
「我走進他的屋。他躺在床上,馬上就警告我說:
好幾秒鐘的工夫他默默地站在那裡,極力抑制住滿腔的激動。他太激動了,竟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們逼著我們非講講這個問題不可,那我們就一舉說說清楚托洛茨基在我們革命中所起的作用。反對派們在談及十月起義時極少提到列寧同志的名字,這並不偶然。他們也不提中央委員會。既聽不到關於彼得格勒的布爾什維克們,也聽不到革命的彼得格勒工人、水兵和士兵們。只有一個人——托洛茨基。
「我們動身去莫斯科的那天,扎爾基聽說,黨的三人領導小組給了杜巴瓦嚴厲申斥加警告處分。原來,共產主義大學黨委早已表示同意對他的處理:差一點沒給他最高處分,總算沒有開除黨籍。」
第273頁,那時候,杜巴瓦帶著一批「工人反對派」回到我們隊伍里來。原稿中為:那時候,柯察金和杜巴瓦回到我們隊伍里來。
現在簡單談談其他的情況。既成的事實就是我的生活被局限在了一塊狹小的屯兵場上。我就在這裏學習——讀書,讀書,除了讀書還是讀書。眼下已經讀完了不少,阿爾焦姆。可以開列出一個不少的戰果清單,包括我已讀完的國外的和國內的各種著作。
一陣劇烈的頭痛使保爾幾乎失去了知覺,他終於強打精神回答扎爾基說:
革命軍事委員會委員拉科夫斯基,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托洛茨基,第十二、十四集團軍及騎兵軍團總司令兼各部總指揮亞基爾同志:
你知道,爸爸不同意我這樣年紀就去基輔,七年級我只得在本地中學讀了。
「你就只管睡吧,一覺睡到天堂里去。城裡鬼曉得出了什麼事,可她就知道睡。這旗子掛上去摘下來都是我的事,這麼說,跟你就毫不相干?」
茲命令:
第194頁,他把兩個手掌並成一個小船的樣子,擋著風,趕緊抽了兩口一句中,根據文學遺產委員會的決定(見1954年5月26日2號紀要),將ПАXHУВ一詞,根據動作的意思,改為ΠЫXHУB。此處,文學遺產委員會的委員們顯然是把前一詞理解為是來自ΠАXHУTЬ(發出……氣味),然而就此處上下文看來,ПАXHУB一詞,很可能是來自ΠAXHУTЬ(吹來,襲來之意)。按原稿恢復。
「你少拿這一套嚇唬我,要嚇唬人我也會。明天之前乾草不可能有,懂嗎?」
「我的話很簡短。最近十天話講得不少了。
「前不久,萬卡又去看他們。碰上他們賭牌,萬卡也想湊個熱鬧,沒想贏了他們。你想怎麼著?他們把錢奪了回去還不算,還搧了他幾個嘴巴,把他推了出去。這叫自找倒霉。」
「你們在這裏把我們當成破壞分子來批判,我們怎麼辦呢?既然多數派手裡掌握著黨的機關這樣的武器,那我們也總得有點對策。」
多林尼克氣憤地攤開兩手說:
可眼下這麼兵荒馬亂的,一切都亂糟糟的,思想沒法集中。就是想寫信也沒人捎去,又不通郵。
愛你的伊拉
親愛的塔尼婭:
第103頁,在……他們會把他當作一個大人槍斃的一句之後,原稿中接下去還有一段更深刻展示冬妮亞母親性格的描寫:
「瞧瞧你們的好民主!無論你們怎麼鬧,我還是要講下去。就衝著受託洛茨基毒害還不太深的那些人我也要講下去。」
第316頁,(丘查姆)故意不斷用匙子攪著茶杯里的糖,一面從眼鏡上方惡意地打量著坐在他前面的客人……原稿中這句話為:
他們派謝廖沙和兩個紅軍戰士去徵發乾草,在一個村莊不料遭到了富農匪幫的襲擊。紅軍戰士被繳了械,打了個半死。謝廖沙被打得輕一點,看他年紀小,留了點情。貧農委員會會員把他們送回到了鎮上。
「反對派們要求小集團的自由,實際上就是想在黨內毫無顧忌地拉幫結夥。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把我們黨變成吵鬧不休的俱樂部。意味著我們今天通過的決議,明天某個小組就可以要求撤消,我們就得重新討論。就是說,我們將成為一幫糊塗蟲。
以後也確曾做過「從新聞檢查考慮」把這兩句話刪去的決定。這個例子恰恰表明,有時竟採取什麼手段來解決作者死後書稿審訂方面的問題的。實際上,對原稿作的諸多刪節不排除就是出於這種動機。
他試著把旗子摘下來,但釘子釘得太結實,他使勁一拔,失去了平衡,咕咚一屁股蹲到了地板上。妻子被這一聲嚇得騰地爬起來……
塔莉亞發言的時間到了,她離開了講台。
就在這樣的夜裡,有個人影正順著大街急匆匆地向前走著,兩腳踩著爛泥,遇到特別危險難走的地方,還壓低嗓門兒罵幾句。
從後排座位上站起一個穿綠色軍便服的身影,順著通道快步登上了講台。他仰起頭,走到台口護欄跟前,像回想什麼似的用手撫摩了下前額,倔犟地向後甩了下一頭鬈髮的腦袋,兩手緊緊扶住欄杆。
他不能再說別的。是的。她那熟悉的、熾熱的芳唇打斷了他的話。她那如同彈簧般柔軟的身子順從地……但青春的友誼是高於一切的,它比烈火更加熱烈和燦爛。想抵擋這種誘惑是很難的,非常之難,但只要你有堅強的性格和對友誼的真誠,又是可能的。
我們動員人力去窄軌鐵路建設工地的工作已進行了快三天了。索洛緬卡區的團組織幾乎全都派去了。省委三名委員——杜巴瓦、潘克拉托夫和柯察金都去,可見這項工程的重要。這三個人都是朱赫來親自選定的。我和阿基姆去過他那裡兩次,同他談了很久。他說,工程異常艱巨,但如果失敗了,那將是災難。後天將有一個專列送工人到工地去。昨天召開了將要去建設工地的共產黨員和共青團員會議。會上,托卡列夫作了很精彩的講話。省黨委責成這位老人領導這項工程。選得好。將要開赴工地的共有四百人。其中有一百名共青團員,二十名黨員,一名工程師和一名技術員。今天扎爾基和柯察金要去鐵路專科學校發動學生。是的,是柯察金。要不是發生了屠弗塔那次令人惱火的事,我恐怕還未必認得出他就是謝廖沙多次提到的那個保爾。屠弗塔因找碴兒泄私憤在省委會上受到了警告處分。就是在這次會上,他也沒有放棄對保爾的指責。事情發生在一次積極分子會上。
「我們是一個講求實際行動的黨。既然作了決議,那就要貫徹執行。只能如此 。否則我們就不再是不可戰勝的力量。布爾什維克決不去要求拉幫結夥的自由。
「我們這些謝加爾的學生,聽到保爾·柯察金同我們站在一起,非常高興。」
潘克拉托夫喘了口氣,用手擦了下額頭上的汗。
3.務使指揮員和政工人員牢記他們對嚴格貫徹執行本命令應負的責任。
第114頁,「你是誰家的?」
「她將義無反顧地徹底離開父親和哥哥。這些人決不能再把她拉回去。就剩下母親了。」
會場漸漸滿了,但人群還在繼續往裡涌,四周一片言談笑語。這座巨大的劇院正在迎接著這世所罕見的、充滿活力的青年布爾什維克的人流,他們如此朝氣蓬勃,樂觀向上,如同一股奔騰而下的山洪,洶湧浩蕩,勇往直前。
省委書記亞基姆是個身體結實、大腦門兒、渾身充滿活力、政治上十分開明的人。他和麗達想個別做做保爾和他支持者們的工作,把問題解決了,但卻毫無結果。保爾開門見山,粗魯地、直截了當地下了這樣的定論:
「至於托洛茨基十月革命前的『布爾什維主義』是什麼貨色,讓那些老布爾什維克說去吧,青年人對這方面了解不多。現在既然人家用這個名字來與黨對抗,那我們就必須了解托洛茨基同布爾什維克鬥爭的整個歷史,了解他是如何經常從一個陣營投向另一個陣營的一貫表現。黨應該知道是誰把所有的孟什維克糾集到一起結成八月聯盟來反對列寧和布爾什維克的。關於這一點應當載入史冊。托洛茨基正在成為分裂運動的組織者,我們應當揭露這個人物,讓人們看看他過去和現在的真面目。
我看著保爾,大家要求屠弗塔拿出證據來,當他回答大家的要求講出以下這番話時,保爾眼神中的驚訝變成了憤怒。
……
他們的手緊握在一起再也分不開。把他們結合在一起的已不僅僅是友誼……
人們打斷了柯察金,沒讓他再講下去。屠弗塔受到了警告處分。在保爾去博雅爾卡之前,我還想見見他。
第189頁,在燒著了的硬卡片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小管子一句話之後,原稿中有一大段話講述當共青團員們在窄軌鐵路工地幹活的時候,沙拉蓬在基輔跟自己的同夥們,其中包括麗莎·蘇哈里科和保爾過去的女友冬妮亞·杜曼諾娃一起打牌取樂的情景。
「他們在用拳頭對待民主。」
第118頁,他雖然沒有讀過中學……第五版中錯為他雖然沒有讀完中學……按原稿改正。
麗達看了看表。
「亞基姆,你回答我,資產階級是不是將得到生存的權利?我弄不懂那些高深的理論,我只曉得一點:新經濟政策是對我們事業的背叛。我們為之奮鬥的不是這個,我們工人不答應,我們要對這種做法全力進行鬥爭。至於你們,既然甘願充當資產階級走狗,悉聽尊便。」
保爾沒說話。他的右眉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她熟悉這個動作,在他心情激動的時候一向這樣。
「『你瞧,保爾,他不光是在欺騙我,還在欺騙黨。組織什麼地下小團體。明明是在繼續他製造糾紛的活動,卻對我說一切都結束了。他在共產主義大學宣稱,他認為代表會議的決議是正確的,他自稱是忠誠的,可同時又在肆無忌憚地搞欺騙行徑。我們之間當然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我要寫信告訴省委。』安娜氣憤地對我說。
阿爾焦姆,你會說,我信中有許多熔化了的鋼鐵。說的是。我們的生活本身就不是由冰冷的癩蛤蟆血點燃起來的。我很希望你也同我一起相信保爾還能回到你們中間,我們還要干一番的,哥哥。不可能不是這樣。不然,在那萬惡的舊世界已在我們戰馬的鐵蹄下呻|吟的時候,國內戰爭熾熱的火焰為何還會點燃起我們滿腔的熱情呢?那時,假使在那艱苦的、有時甚至是殘酷的生活面前屈膝下跪,承認失敗的話,哪還談得上我們工人階級的意志呢?
「這像什麼話?只有那些沒落的無政府主義者才會講這種話,而不是布爾什維克。
第86頁,接著她彎下身子,貼著耳朵說……第五版中這句話斷句的方法不同。第五版的斷句法容易使讀者混淆,因為作者在這裏沒有指明她是造私酒的女人還是年輕女人。按原稿改正。
第74頁,他用口哨低聲吹著流行歌曲一句,第五版中口哨一詞印錯。按原稿改正。
在遠古時代的扎波羅什營地上,哥薩克分隊風起雲湧,所向披靡,令波蘭貴族軍隊和稱雄一時的土耳其軍聞風喪膽;如今這昔日的營地和霍爾蒂查島左近地帶,成了另一支大軍安營紮寨的read.99csw•com地方。這是布爾什維克的建設大軍,他們決定在這裏攔腰截斷古老的第聶伯河,把它那野蠻的、桀驁不馴的原始力量套在鋼鐵的渦輪機上,讓這條古老的河流像生活本身一樣,為社會主義出力。人投入了同自然界的鬥爭,從這條狂暴的第聶伯河的激流處,把它那難以駕馭的力量套入鋼筋水泥的枷鎖之中。
第276頁,在那個支部的人幾乎全體退出了會場一句之後,原稿接下去為:
在開赴第聶伯河的三萬大軍中,在這支大軍的指揮成員中,有一位過去基輔碼頭的裝卸工,今天的工段長伊格納特·潘克拉托夫。建設大軍從兩岸向河流進擊。從工程開始的最初幾天起,兩岸之間就展開了「社會主義競賽」。這種新生事物一出現就始終沒有停息過。
「在我們中間,你們還差得遠呢,小鬼們!不久前,還光著腳在桌子底下鑽來鑽去呢。我們已經上前線了,這些小鬼恐怕還得讓媽媽扯起衣襟給他們擦鼻涕呢。眨眼工夫,他們也都長大成人,為了接班,他們巴不得立刻就把你塞到烏龜殼裡去。對不起,這一招行不通。這我們還得看看再說。」潘克拉托夫想,由二十歲的共青團員安德烈·托卡列夫任團支部書記的河左岸七號工段,今天晚上就要掛到他的「拖輪」上了。想到這裏,他敞開胸懷,深深吸了一口河上清新的空氣,心裏感到十分滿足。
這個支部的幾個黨員對這幫湧進會場來的「外人」的流氓行徑非常氣憤,強烈要求讓柯察金把話講完。但是,保爾剛要開口講的時候,他們又是一陣起鬨。
柯察金表現得不錯。他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但到底還是控制住沒有爆發。他用以下的話回擊了屠弗塔:『同志們,如果是你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對我說出這種話,我會非常傷心的。但屠弗塔他會的。我們大家都在忙正事,可這位同志不是和大家一起忙,而是去搞亂咬人的勾當,天曉得這是為什麼。朋友們,這件事我是要解釋的,不過不是向他,而是向你們大家。一九二〇年我曾在這位教授家寄住過,我與他們家就是這麼認識的。這家人不壞,至於我過去的政治錯誤,我是記得的。同志們沒有人提及這一點,屠弗塔在這一點上的做法不對。到了工地上還有機會證實。
滿場憤懣的喧嚷和叫喊聲彷彿使杜巴瓦受到了鞭策,直到現在大家還都是在耐心地、安靜地聽著他講,只有正廳後排騷動的人流表明著與會者不可久耐的情緒。
第183頁,在咱們不能抱著肩膀,乾等著凍死一句話之後,原稿中接下去為:
第182頁,因為這不在他的轄區以內。第五版中將字印錯。按原稿改正。
奧列什尼科夫掙脫開,急忙向橋下跑去。保爾用一副粗野的目光望著他的背影:「瞧,又一個贊同我們觀點的!」
他們工作得生氣勃勃,成了一對公認的好朋友。共青團省代會上,鐵路區委會有兩人當選為省委委員:那就是保爾和扎爾基。保爾向工廠行政處要了一間房,保爾和扎爾基,還有廠里負責宣傳鼓動工作的斯塔羅沃依和廠團支部委員四個人搬了進來,組成了一個公社。白天他們都為工作奔忙,只有夜間才回到這裏。
「同反對派的鬥爭增強了我們隊伍的團結 。使青年們在思想上堅強起來了。布爾什維克和共青團員在同小資產階級傾向的鬥爭中得到了鍛煉。反對派里那些歇斯底里的恐慌病患者預言明天我們在經濟上和政治上將徹底破產。未來會向我們證明這種預言的價值。
此處刪去一段是:
「保夫魯沙,我的朋友,同志,把手伸給我!我們的友誼是牢固的。今後再也不會破裂了。」
第二天,省委召開緊急會議,決定將保爾連同其他四位同志開除出了省委會。他跟扎爾基不說話。他們分屬兩個不同的陣營。但在本支部的會上,在多數都站在保爾一邊的情況下,保爾狠整了扎爾基一頓。鬥爭深化了,斗的結果是保爾被開除出了區委會,並被撤消了支部書記職務。後者引起了強烈衝突,有二十位同志交出了自己的團證。最後,保爾和與他觀點相同的幾個人被開除出了團組織。
黨推出了新政策的消息最初是在共青團省委聽到的,當時只聽到一些要點,還沒有形成正式文件。幾天之後,開會討論條文時出現了意見分歧。保爾對條文中的一些提法的目的性不完全理解,散會時心裏憂慮重重。在鑄造車間他遇到杜那爾科夫,一位身材敦實的黨員工長。他藉著亮光朝保爾眨了眨他那雙退了色的眼睛,叫住了他。
「要是他們不服從呢?您要知道,暴力只會引起反抗。」
保爾把目光從第一排移開,該講話了,人們在等待著。接著,他像拉開迎戰的架勢似的鼓足全身的力氣,以他全副身心,衝著大廳響亮地說:
「過去是,現在脫離了。我和扎爾基跟他談了很長時間。他現在跟我們站在一起。可杜巴瓦卻不能這麼說。他是我行我素,越走越遠了。咱們還是回頭談談安娜吧。她全都對我說了。杜巴瓦徹頭徹尾地陷到反黨鬥爭里去了。安娜聽過他不少這樣的辱罵,說她『你是一匹黨的小蠢馬,讓主子騎著,人家往哪裡指你就往哪裡走。』還有更難聽的。這樣的衝突只要幾次就足可把他們變得彼此格格不入了。當安娜提出要分手的時候,杜巴瓦顯然不願意失去她。他向她保證,他們之間今後再不會發生這種齟齷,請求寬恕他,幫他渡過難關。安娜聽信了他。有一段時間,她覺得好像一切都解決了。她從他嘴裏再沒聽到過惡言惡語的攻擊。她向他講道理,他也不回嘴。所以,安娜相信他真的是在認真地重新審視自己過去的立場。
第151頁,他只有十七歲。此處,不知有意或無意,與奧斯特洛夫斯基本人的實際年齡不符。1920年他應剛滿16歲。也許小說主人公保爾的年齡實際比作者大一歲。一個磨破了的烏克蘭共產主義青年團第967號團證……原稿中為:
「咱們發展多快呀,伊格納特老弟!第聶伯河這匹烈馬被咱們套住了。夠了,老頭子們,再也不用在河兩岸受罪了,先拿一百萬度電去,沒說的!我們真正的生活就從這裏開始啦,親愛的伊格納特!」他胸中湧起一股熱流,就像貪婪地灌了一大口燒酒。「博雅爾卡的哥們兒現在在哪兒?要是把保爾找來,還有扎爾基他們,嘿!我們也和河左岸這幫人比試比試。」一想到博雅爾卡便不由地想起了朋友們。
4.第十四集團軍應確保主攻部隊的勝利,為此要集中全集團軍之主要兵力于自己的右翼發動強攻,在不遲於6月1日前控制維尼查——日美林卡地區。戰役從5月6日開始。
扎爾基把保爾當成老朋友,友好地接待了他。保爾為自己那一閃念間的情感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和他緊緊握手打了招呼。
「你說誰是老爺?」他口齒清楚地問。
第324頁,而且在那革命的紅旗上,也有他的幾滴鮮血。這句話之後,原稿中接下去為:
第58頁,在嚇糊塗了的市民們全跳出溫暖的被窩一句之後,原稿中還有一段描寫一個市民誤把匪幫相互間的交火當成是新政權來了的複雜心情:
「反對派妄圖以托洛茨基來偷偷取代世界無產階級最偉大的領袖列寧,取代我們黨。可他是一九一七年才投身到布爾什維克隊伍中來的。他們這麼乾的目的何在呢?目的仍然是一點——為了宗派鬥爭的需要,為了把一些不熟悉黨的歷史的人招引到自己方面來。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切手段都是好的。
「打倒分裂分子!」
「我們不得已才用這種手工業方式,我們沒有辦事機關。」
走廊里越來越擁擠。大教室里擠滿了人。保爾和謝廖沙也朝那邊走去。正走著,科漢斯基想起了什麼,突然笑得嗆了一口:
第279頁,在……慌忙換了話題,急急忙忙結束了他的講話之後,原稿中,屠弗塔的最後一段話有所不同:
接下去還有幾處無關緊要的文字修改。
第7頁,保爾兩眼盯著地板上破爛的地方……第五版中錯為盯著一塊地板。按原稿改正。
他關切地傾聽著筆尖在紙上刷刷的響聲,緊閉著嘴唇在想:
「沒辦法,朋友們,我們不能多耽誤,得趕緊回去。在療養院里多住幾天少住幾天起不了多大作用,在這樣緊張的時刻,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堅守自己的崗位,我明天就動身。」
即使生活到了實在難以忍受的地步,也要能夠活下去一句之後,原稿接下去為:要竭盡全力,以使生命變得有益於人民。
第35頁,波諾馬連科在第五版中錯為波納馬連科。按原稿改正。
第137頁,第二天,保爾偵察回來……第五版中回來一詞排錯。按原稿改正。
保爾要走。瓦莉亞知道,這些日子保爾在家挨餓,因為沒錢買吃的,柯察金家但凡能賣的東西,都已經換麵包吃了。她強留他吃飯,並嚇唬他說總不能為留他吃頓飯再吵一架。保爾也覺得實在餓了,就留下來,端起粥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我們進行這樣激烈的辯論已經是第九天了。各支部通宵達旦坐在這裏,我們看到了不少,也聽到了不少。現在我們在城裡的辯論已經差不多了,這次會之後再開一次就該結束了。一些枝節問題我就不談了,因為問題不在這裏。我想談談主要的。昨天我們討論過中央關於經濟問題的決議。去年九月反對派四十六位同志向中央遞交的那分著名的聲明,已成了從工人反對派的殘餘分子到民主集中派所有對抗組織和集團共同的反黨旗幟。這形形色|色的一夥,都是由托洛茨基及其同黨們率領的。杜巴瓦對這份文件顯然是仔細研究過的。那麼,托洛茨基分子們都向我們說了些什麼呢?說黨中央和黨的多數派在毀滅國家。而他們是受命于危難的救世主。」接下去與本書相同。
「晚上,基輔代表團的人都來到安娜家,有扎爾基和舒姆斯基。安娜已經去過省委,我們都承認她這樣做是完全正確的。我在哈爾科夫待了八天。在中央跟安娜見過多次。她搬家了。聽塔莉亞說,她做了流產。她同杜巴瓦的分手看來是無法挽回了。塔莉亞為了幫助他們還在哈爾科夫多留了幾天。
「今天報紙看過了嗎?你們的頭兒們互相干起來了。結果怎麼樣——別看他們政治地位多麼高,和我們這些平頭百姓也差不多少,暗地裡互相下絆子,夠熱鬧的。先是季諾維耶夫和加米涅夫合起來整托洛茨基,後來兩個人被降了職,他們又合夥整一個喬治亞人,噢,就是斯大林。
「讓生命長在。我們的雙手將和千萬雙手一起從明天起就開始重整我們被毀壞的家園。讓生命長在,同志們!我們將重建一個新世界!難道有胸懷強大動力的人不能取勝的嗎?我們一定勝利!」
「我告訴你,到傍晚要是沒有乾草,統統砍掉你們的腦袋。你們這是反革命行為。」他說著用拳頭砰地捶了下桌子。
屠弗塔說,在肅清反革命陰謀活動的時候,他和保爾分在一個小隊。他們去搜查過一位教授的家。原來,這位教授的女兒跟保爾認識。屠弗塔偷聽到她和保爾的談話,她問保爾,『難道真的是您派人來抄我們家的嗎,柯察金同志?如果真是這樣,那對我可是莫大的侮辱。您對我們家應該是很了解的。』柯察金對此回答說,如果從他們家搜不出什麼可疑的人,小隊會撤走的。屠弗塔要求柯察金交待,他怎麼會同一位資產階級女子這麼熟悉。
賴雅知道,父親對保爾的到來是滿肚子的不高興。由於父親的無禮,母親已氣得犯過心臟病。
「我想回頭談談杜巴瓦在佩喬拉區代會上的講話。他怎麼講的呢,我來讀一段記錄:
「是把權都攬在黨和自己手裡的什麼特殊階層,什麼『黨閥』之類。除非敵人,誰會說出這種話呢?既然如此,托洛茨基分子們該怎麼辦呢?只有一點——揪出來,搗毀,斬了!他們有人就透露過,尤列涅娃的信里提到了這一點。這場鬥爭表明,我們隊伍內有那麼一些人,他們隨時準備分裂黨的統一,踐踏黨的紀律,每遇到困難,他們就煽動鬧事,製造混亂。讓我們來看看反對派的真面目吧。
「然而,恰恰在反對派中間倒是有,比方說,像前不久因犯官僚主義錯誤被解除工作的屠弗塔,像以其『民主』精神在索洛緬卡出了名的茨維塔耶夫,或是曾經因在波多爾區發號施令、壓制群眾而三度被省委解除了工作的阿法納西耶夫等這樣一些人,這豈非咄咄怪事?
「我還想講這樣一件事。我們常收到各地同志們的來信。他們都支持我們,這一點使我們很受鼓舞。我們是一家人嘛,失去哪一位同志我們都痛心。」
一年半過去了。國家進入了偉大的建設工程。社會主義已經來到了現實的門前,正在由理想變成為人的智慧和雙手的偉大創造性勞動。這座空前宏偉和壯觀的大廈正在奠定它鋼筋水泥的地基。
「這一天,我去哈爾科夫出席代表會議,在團中央見到了基輔代表團的人。
「他們要求把我們一些老同志,比方說,像托卡列夫,謝加爾同志,都打發回到機器跟前去,而讓杜巴瓦這類把反黨鬥爭看成某種英雄行為的破爛晴雨表們來接替他們的位置。不,同志們,我們決不這麼干!老年人是要交班的,但接他們班的不會是那些一遇到困難就瘋狂攻擊黨的人。我們決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我們偉大的黨的團結。老一輩和青年一代近衛軍永遠不會分裂的。他們是一個整體,如同一個人的肌體。我們的力量,我們的堅固性就體現在這種團結之中。前進吧,同志們,去向困難鬥爭,奔向我們的目標!在列寧的旗幟下,我們同小資產階級思潮不調和的鬥爭必將取得勝利!」
3.騎兵集團軍的主要任務是粉碎和殲滅敵軍基輔集群的有生力量並奪取其技術裝備。從5月27日拂曉起轉為從敵人基輔與敖德薩兩集群之結合點處發起強攻,以果決而凌厲的攻勢掃清途中遭遇之敵,不遲於6月1日佔領卡扎亭、別爾季切夫地區,並以舊康斯坦丁諾夫、謝佩托夫卡一側為屏障向敵人後方挺進。
第125頁,在其中有一個瘦高個子,身上緊緊地束著一條鑲銀的武裝帶,他走近多林尼克,說這句話之後,原稿中接下去更加具體、更有意思地展現了當時複雜多變的時代特點:
第315頁,老頭子丘查姆,這個人物的原型是馬秋克,波爾菲里·基里洛維奇。在小說中,奧斯特洛夫斯基對他的名字變換了多次。如在謝佩托夫卡,原稿中稱為阿克沃捷佩什,原稿中最初出現的是馬秋克,以後改為丘查姆。
「過去我們追隨托洛茨基進行過國內戰爭。如果需要,現在我們還跟他走。為了整個肌體的康復,有時就得動點外科手術。如果黨的機關不投降,我們就用武力摧毀它。」
烏克蘭境內的波軍分兩個集群進行活動,即基輔集群和敖德薩集群。部分兵力部署在第聶伯河左岸,其主要兵力包括由十個高加索團和波茲南兵團中的幾部組成的科爾尼茨基將軍(原外阿穆爾騎兵團團長)的混編強擊師,集中在白教堂、沃洛達爾卡、塔拉夏和拉基特諾地區。敖德薩集群的主要兵力在日美林卡——敖德薩鐵路線和布格河之間我十四集團軍前線一帶活動。第一波茲南師有幾部綿延散布在上述兩集群之間,大約在拉什、捷季耶夫,布拉茨拉夫一線。羅馬尼亞人繼續持消極觀望態度。我西線各集團軍突破敵軍駐地后,繼續順利地向摩洛傑奇諾、明斯克推進。西南戰線各集團軍的主要任務為粉碎並消滅烏克蘭境內之波蘭軍隊。
這是今年夏末的事。我和保爾來到湖邊我喜歡去的那個懸崖上。這時,那種鬼迷心竅的念頭又驅使我再次考驗一下保爾。去年夏天我帶你去過那地方,你知道那個高高的懸崖。足有五丈高,你想想看,我簡直是瘋了。我對他說:
「他明天興許就要走。有了今天和父親的那次談話之後,他不會留下來的。他一走,我們家一切又是老樣子。我真傻,想他幹什麼?家裡偶爾來個人,一走之後,過一天,也就誰都不記得了。」賴雅帶著一種莫名的惆悵想著,不知為什麼,竟難過得把頭扎在枕頭裡痛哭起來。
大廳里傳來舒姆斯基的聲音:
等叫喊聲稍稍平息后,杜巴瓦結束了自己的發言:
第285頁,門口兩棵雲杉……第五版中在這句話之前漏掉了一個前置詞。按原稿補正。
老頭兒的胖脖子立刻漲得通紅,他根本就沒想克制自己的火氣:
……讀完了主要的古典文學作品一句在第五版中為:讀完了全部古典文學作品。根據尼·奧斯特洛夫斯基1935年10月16日致國家文學出版社社長納科里亞科夫信的要求修改。
茨維塔耶夫在他座位上幸災樂禍地喊道:
第2頁,在……但是他怕挨罰,沒敢問一句之後,原稿中接下去為:保爾也信教。他母親是個教徒,常向他講聖經上的道理。他堅信世界是上帝創造的,而且不是幾百萬年,而是不久前的事。
對於他來說一生中絕無僅有的最陰沉、最暗無天日的日子到來了。
「你好,保爾,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和他打招呼的是一位目光嚴肅的小夥子,戴一頂技校的寬檐制帽,帽檐下翹著一綹鬈髮。
第358號令(密字第89號)
1920年5月23日于克列緬丘格。
他們說這些人都是黨的官僚主義的代表一句之後,原稿中接下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