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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中印公路

第十三章 中印公路


英國歌星安妮·謝爾頓到緬北演出后獲贈一面繳獲的日軍軍旗,大喜過望。安妮·謝爾頓是當時歐美最性感的明星之一。

遠征軍戰士在76毫米炮彈上寫下「到東京」的字樣
由於戰爭的進行,各國都出現由於男性上前線導致的性別不平衡。當時英國的婦女勤務隊最為有名,她們和男兵一樣成為軍人,而且多為富有魅力的美女,被官兵們戲稱為「浪頭」,經常提醒朋友「不要被一個浪頭打昏了」。

中印公路急轉彎處美國工兵設立的路標:慢開,我身體的曲線也許很美。
其實,中印公路急轉彎處美國工兵設立的這些直觀的路標,對不諳英文的中國兵來說也是一目了然。
由於兵力太少,久攻不下,加之日軍增援部隊趕到,原先的突襲變成了強攻。盟軍幾度攻入城區,又幾度被日軍逐出。中國軍隊不斷空降補充到戰場,雙方在密支那火車站一帶反覆爭奪,傷亡都很慘重。
在孟拱河谷進攻頻頻得手的同時,1944年5月,經過一個月的艱苦跋涉,中美聯合突擊部隊在森林中潛伏行軍幾百公里,穿越了眾多人跡罕至的山峰和河谷,秘密抵達緬北中心密支那機場附近的密林中,並突然發起進攻。與此同時,擔任接應的中國遠征軍乘坐滑翔機突然降臨,一舉拿下了防守空虛的密支那機場,打開了緬北戰場的左翼局面。這是史迪威軍事生涯中最大、也是最成功的一次冒險舉動,當時全世界為之轟動,英軍的高級將領們聽到后竟然多不能相信。

緬北野戰醫院,戰爭艱苦環境下來自不同國家的女護士。
「我們下機后,即展開對地的進攻。敵人的火力很猛,子彈著落點很低,我們只能匍匐前進,在前進中還見到凱撒上尉。我們躺在水裡,敵人的子彈嗖嗖地落在附近。我軍傷亡很大,許多熟悉的戰友都倒下去了。敵軍官揮舞著戰刀發動反攻,企圖奪回機場,但是在我軍的猛烈炮火下,又被打了回去……」
東北地方出身的日軍兇悍善戰,在侵略戰爭中頗有惡名。因為曾經是魯迅留學地而受到中國人喜愛的仙台,在軍國主義時代,其實也有著另外的一張面孔。
在緬北戰場,中國遠征軍戰士部分地得到了和美軍士兵同等的待遇。美國在戰時,在國內實施過配給制。1942年1月輪胎是第一個實施配給的,因為天然橡膠供應中斷。此後不久,1943年11月前小轎車、打字機、糖、汽油、自行車、鞋類、燃油、咖啡、爐灶、肉類、豬油、乳酪、黃油、人造黃油、加工食品、乾果、罐裝牛奶、木柴和煤、果醬、果凍、水果黃油都搞配給。
參加修築中印公路的美國工程人員中,就有這樣的白衣天使。
蔣介石將其命名為「史迪威公路」,史迪威自己卻不大買賬。
遠征軍和青年軍的很多老兵不願意打內戰,一回國就退役了,不知道他們會不九*九*藏*書會把這樣的鏡頭帶回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中去。

這也是遠征軍中的黃鏡頭之一——赤|裸裸的加油站標牌:假如你想見到你家鄉的女孩,就加滿油(汽油不是配給的,要加多少有多少),換好輪胎,好用得久些。
中國遠征軍的補給除了空運,就是依靠這條公路的汽車運輸,一改傳統戰場人挑肩扛的做法。而輕傷員往後方轉運也依賴這條公路,重傷員則依靠飛機。
中國駐印軍汽車第6團的老兵陸涵玟回憶,「我還記得有一個美國女護士長,大概50歲上下,很瘦,個子不高,對人很隨和。她照顧的一個傷員,不知道怎麼的,好像是忘了她的叮囑,在試圖坐起來的時候,用了一下力,把身上還沒有愈合好的傷口震裂了,殷紅的血從繃帶上滲了出來。她知道了,急急忙忙地趕過來,幫他處理了傷口。然後很生氣,一臉的嚴肅。最後,她把手掄起來,在他的屁股上,啪啪來了幾下。我們都笑了起來,那真像是親娘打子,手高高抬起,輕輕落下。」
有趣的是,中印公路還因為「黃鏡頭」而著稱。活躍在滇緬戰場的中國遠征軍,因其血戰異域,收復滇西,打通中印公路的歷史而被稱作「鐵血遠征軍」。這樣一支鐵血部隊裡頭,怎麼會出來「黃鏡頭」呢?
但是,前線除外。除前線的供應,遠征軍老戰士對艱苦的緬北作戰津津樂道,因為至少在這裏,他們受傷有人管,沒人剋扣軍餉,而且生命比裝備更重要。這些今天看來最起碼的事情,當時就是中國士兵的尊嚴。
這一切,得益於僅僅距離戰線背後一天路程的中印公路。1943年年底,中國遠征軍駐印部隊發起反攻之戰後,總的來說一路向前,勢如破竹。其中,及時穩定的後勤補給是中國軍隊作戰的一大保障。作戰中,中美運輸部隊利用中國遠征軍背後已經修築完成的中印公路部分路段,派出汽車不斷將物資運往前線。
這一刻,也許我們能夠最真切地感受到,為何那場血戰叫做「世界人民的反法西斯戰爭」!
擔任這條從印度方面開始的公路築路工程的主力,是中國遠征軍工兵第10團、第12團,美軍工兵第45團、第3302團、第84922航空工程營等,共有工程兵7000多人。在美軍工兵中,大多數是黑人士兵。根據遠征軍老戰士回憶,這些黑人士兵對機械十分熟悉,操作起工程機械來,如同彈奏音樂般順手。
不過,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應該是原遠征軍第30師第89團空降突擊隊周玉璞的一段回憶。周玉璞老先生曾參加了空降密支那的作戰,至今生活在揚州老家。筆者注意到,在2009年一次對周先生的採訪報道中,周老先生提到機降密支那之戰中,他所在的飛機上曾有兩名美軍女護士參加戰鬥,並有一人在戰鬥中負傷。
相對於日軍,追擊的中國軍隊雖然也面臨很大困難,但總是能攜帶足夠的裝備和給養對日軍進行追擊。



遠征軍訓練照片:體操、射擊、防毒氣。
特別是其指九九藏書揮官史迪威中將,可是個古板的老頭,他跟陳納德將軍鬧不合,最初就是因為陳納德從印度進口一幫妓|女慰安他的那幫壞小子。
我們從周玉璞的回憶中,不知道他後來是否尋訪過那兩名一同出生入死過的女護士,也無從知道她們後來的命運。或許這些都不需要吧。
「我和營長聯絡官凱撒一起到團部開會,當時已是夜晚10時,團長打開地圖,用手指著上面一個城市說道,我團的任務是在美方空軍以火力壓制敵人炮火后,空降敵機場,一邊迅速佔領該城,切斷敵人的南北聯絡。他又補充說,這是事關盟國勝利的重要戰役,只准前進,不準後退。我們面臨的敵人是第18師團田中新一所部,這是日軍的一支精銳部隊,頑強而兇狠,我們要認真對付。說完,他苦笑一下,擺了擺手,要我們于明晨一時全副武裝完成登機任務。我們回營傳達了上述命令,大家都很緊張,也很興奮。
「飛機起飛后,從機身四周的窗洞側視,下面一片漆黑。飛行不到15分鐘,正駕駛員肯尼迪發現有敵機來襲,要大家不要亂動。官兵們很緊張,但並不恐懼,個個端坐在位子上一動也不動。這時一架敵機向我機一陣掃射,機身尾部被打中,一個班長頭部中彈,當即身亡。接著,又有幾個士兵負傷后在座位上躺下來了。我急忙打著電筒和露絲、凱特蘭小姐一起給他們止血裹傷,護士小姐那種從容不迫的工作精神以及對戰友的情誼,使我深為感動。傷員們問護士小姐:『我們要緊嗎?』我用英語轉譯給她們。她們安慰傷員說:『不要緊的。』我發覺她們的手在顫動,眼睛也濕潤了。沒過幾分鐘,有幾個士兵垂下了頭,他們為抗擊日本鬼子、保衛祖國,把軀體留在了那炎熱多雨的異鄉。敵機被我戰鬥機群擊退。我們從窗口看到敵機在黑夜裡像火龍一樣倒栽在茫茫的林海里。此時,傷員在呻|吟,露絲和凱特蘭小姐像哄孩子一樣唱著催眠曲。傷員們雖然不懂英語,但是,對於感情的語言是靈犀相通的。這時,突然有一架敵機躲過我護航機,向我運輸機闖來,一陣機槍聲中,一顆子彈穿過我的鋼盔擦破我的頭皮,又彈跳到機艙壁上,馬上就聽到彈頭和鋁製品相撞的聲音。這時,凱特蘭小姐驚叫道:『上尉,拿手電筒來,露絲小姐負傷了!』我見露絲用右手按著小腹,血不斷地流下來,臉色蒼白,雙唇緊閉。見到她那痛苦的模樣,我不禁想到我那淪陷區的妹妹,忍不住流下淚來。凱特蘭給露絲包好傷口,我用軍用圖囊給她枕了頭。『謝謝上尉!』她以微弱的聲音說道,並用力緊握我的手。敵機第二次襲擊后不久,我機飛臨密支那上空。這時駕駛員通知我們做好戰鬥準備,飛機即將著陸。除了死者和傷者隨機帶回印度外,其餘人員一律下機。飛機在密支那機場降落後,我們向返回雷多的傷員和死者告別。
補充的結果,是戰後統計戰果和損失時發現,第18師團損失的日軍兵員,超過別的師團兩倍,也超出了一個正規日軍師團的總兵力。
1943年10月,美國特派陸軍工程專家劉易斯·皮特少將任工程總指揮,此人是美國工程專家,曾負責設計修築過密蘇里水壩。他在工程中推行24小時工作制,經常拿著手杖在最困難的地方現場辦公,使公路在莽林中快速延伸。可謂功不可沒。

遠征軍訓練照片

1944年2月,增援前線的遠征軍在蘭姆迦出發前舉行閱兵,這是閱兵時展示的遠征軍武器裝備。
九*九*藏*書
這篇報道比較簡單,筆者為了解更多細節曾試圖與周老先生取得聯繫,但沒有成功。幸運的是,最終通過江蘇省政協文史編纂委員會的朋友,找到了周老先生20世紀80年代提供給他們的一篇回憶文稿,應該算是第一手材料。這篇文稿題為《憶中國遠征軍攻克密支那之役》,其中,對空降作戰的情景有著頗為詳細的描寫。筆者把這次空降作戰的有關部分轉錄如下。

訓練后令人耳目一新的中國戰士。這是1944年2月蘭姆迦閱兵式上即將上前線的遠征軍將士在接受中美指揮官的檢閱。
伴隨這條公路的,還有一條當時世界最長的輸油管,為前方的車輛提供油料,後來又成為中國戰場的輸血管。中印輸油管由直徑十幾厘米的鐵管組成,每節長6.96米,節與節之間相焊接。該油管從加爾各答起,經雷多、密支那、八莫、畹町至昆明,全長3000多公里。它的開通,改變了中國戰場「一滴汽油一滴血」的艱苦局面。
這條公路是中國遠征軍反攻緬北的因,也是反攻緬北的果。說它是因,因為它是為中國輸送彈藥物資的大動脈,正是為了給國內戰場提供真正高效的一條國際運輸通道,中國出動遠征軍從雲南、印度雙向發動了反攻;說它是果,打通緬北的過程中,也確實需要一條進行補給的公路。結果提供補給的公路越修越長,事實上就形成了中印公路。因為由中美工兵合作開路,所以這條路又叫「華美路」;再因修此路是為了打破日軍封鎖,並最終會師東京,所以也被稱為「到東京之路」。
這條公路始於印度雷多,經密支那後分為南北兩線。南線經八莫、南坎,至畹町與滇緬公路相連;北線越過伊洛瓦底江,經騰越龍陵與滇緬公路相接。它是由959.2公里的滇緬公路,300多公里的保(山)密(支那)公路,500多公里的密(支那)雷(多)公路組合而成,全長1800多公里。因為它起於雷多,所以美國人又叫它「雷多公路」。
這裏還有一段小花絮。當年的緬北,只要有美軍在場,就常常出現一些讓中國大兵們看著新鮮的場面。比如,隨著遠征軍節節深入,中美工兵部隊在前線需要不斷修建新的機場。徵用機場用地時,一個美軍飛行員和當地一個地主的女兒產生了愛情,於是每次這個飛行員起飛執行任務前,都會演出熱吻的場面,並有大量中國士兵好奇地觀看。
中國遠征軍新編第22師的老兵王家鼎曾這樣描述當時的勞軍場面:「到密支那的時候,正巧趕上美國影劇歌舞團的勞軍慰問表演,英、中、美三軍成弧形圍坐在臨時搭起的舞台前觀看節目。我至今還記得,最受歡迎的是一名叫麗莉·蓬絲的女中音。她每唱完一曲,台下就喊起『ENCORE』(再來一首!),連續唱了三曲,觀眾還是不讓她下台。最後,她微笑著對眾人說,請中英美各選一個代表上台,她要向大家表示謝意。台下於是歡笑聲、口哨聲響成一片。我們裡頭個子最高的老痞在眾人的笑鬧聲中興高采烈地上台,作為中國士兵的代表,和那位漂亮的女星握手、擁抱,最後還來了一個火辣辣的親吻。」
了解之後才知道,他外公就是當時滇緬公路上的司機。他很有風度地將幾張照片上的內容加了翻譯,看來竟是饒有風味。
這種情景,對美國士兵來說,並不稀奇,但對於舊軍隊中的中國士https://read•99csw.com兵來說,除了對日戰爭,仍然是罕見的回憶。中國當時盛行「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的說法。只有在抗戰中,中國的平民女性才會如美軍歌舞慰問團一樣,親近自己國家的軍人。
這並不是因為日軍兵力不足。儘管第18師團損失慘重,但是日軍已經意識到,在緬北戰場美式裝備的中國軍隊的戰鬥力得到了很大提高,為了與中國軍隊相抗衡,日軍從泰國、南洋乃至中國東北等地,勉力抽調兵員增強其戰力,不但補充了大量新兵,而且成建制調撥部隊加入第18師團。

中印公路急轉彎處美國工兵設立的路標——開快車的傢伙,記住我的話走著瞧,你會像我一樣被抓起來(估計路邊有憲兵)。
得到增援的田中新一依然無法擋住中國遠征軍前進的腳步,是因為中國軍隊在孟關迂迴之後屢屢施展這一戰術。茂密的叢林里不時出現帶有空中掩護和空運補給的中國軍隊,他們不斷向日軍背後滲透,迫使其放棄與遠征軍對峙的前沿陣地。
可以說,遠征軍的緬北反擊,主要就是圍繞著這條公路進行的。
除了工兵,從印度開始修築公路的還有來自印度、緬甸、尼泊爾和來自中國西藏的勞工,這些勞工常年保持在兩萬人左右。
這其中就有以嗜殺成性著名的仙台師團第4聯隊。所謂仙台師團,指的是以日本東北仙台地區兵員組成的日軍第二師團(甲等師團),代號「勇」。第二師團此前參加了著名的瓜達爾卡納爾島戰役,因美軍控制了制空制海權,在奪取亨德森機場的戰鬥中被打得落花流水,死傷慘重。戰敗撤退以後,其步兵第4聯隊尚有戰鬥力,經過在菲律賓補充重建,進駐爪哇島駐防,轄第一大隊、第二大隊、聯隊炮中隊、速射炮中隊、通訊中隊等,總兵力四千餘人。1944年1月10日,該部隊接到命令增援緬甸。第4聯隊的先遣部隊由馬來亞直接空運至緬甸的機場,再分乘汽車奔赴緬北戰場。先期到達的是聯隊指揮機關和第一大隊主力,餘下的部隊攜帶彈藥物資,作為後續部隊跟進。是年3月24日,該部主力到達緬北的英開道地區。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也有不少異國女性出現在遠征軍的行列中,把她們當時的形象展現出來,顯然也是一種獨特的風采。
不過,戰略上,孟拱河谷的節節推進與奇襲密支那,已經讓中國軍隊完全掌握了緬北戰場的主動權。

美軍飛行員和當地一個地主的女兒產生了愛情,於是每次起飛執行任務前,都會演出熱吻的場面。
儘管時隔六十余年,很多當年的遠征軍將士依然能夠回憶起這些異國女子的風貌,文字中充滿了溫馨。
整個胡康—孟拱河谷,日軍在佔領期間始終在構築防禦工事。在工事方面,作為強調土工作業並且做事強調貫徹到底的日本陸軍一貫做得不錯。然而,馬拉關方向,田中新一儘管部署了若干大縱深防禦陣地,卻沒有足夠的力量進行反攻。
自然依舊是美國人的手筆,這個,史迪威也管不了。二戰中,只要有精力充沛的美國佬的地方,好像就少不了帶點兒顏色的東西,雖然美國一再強調自己是個清教徒國家。
「第二天凌晨,官兵們一聲不響地登上美軍C-40運輸機。當時這種運輸機只能運送四十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我帶了一個重機槍排上機。突然發現有兩名美國人帶著https://read.99csw.com有偽裝網的鋼盔也踏上了飛機,她們帶了兩個紅十字藥箱。在手電筒光下,看到原來是兩個美國護士小姐。她們向我吃吃地笑,揶揄地說:『上尉,我們聽你指揮!』這倒把我弄得不好意思了。我們通了姓名,大一點的叫露絲,康州人;小一點的叫凱特蘭,加州人。
該部隊到達緬北后的第一次戰鬥,是攻擊空降后的溫蓋特部隊英軍陣地(此時該部隸屬於獨立混成第24旅團)。中間一度劃歸第53師團(代號「安」),5月24日開始被調撥給第18師團。
儘管軍隊是男人的世界,但在緬北作戰中,遠征軍部隊中不乏女性的存在。大批中國和華僑華裔女性在醫院擔任護士等工作,國內的文藝團體也曾多次組織團隊到遠征軍中演出,其中自然少不了女性演員的身姿。
新22師老兵劉樹瀛寫過一段關於一個美國女護士的回憶,「戰爭吃緊的時候,傷兵很多。有一天送來一個受了重傷的中國兵。由於某種原因,手術時不能進行麻醉,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醫生們研究了一下,決定採取轉移傷員注意力的辦法來減輕他的痛苦。他們將這個任務交給了一位年輕的護士。護士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任務。在手術過程中一直陪在傷兵的身邊,鼓勵著他。每當傷兵挺不下去的時候,她就告訴傷員,自己深愛著他,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挺下去!傷兵就在護士的鼓勵和熱吻下戰勝了自己,重新獲得了生命……」
第4聯隊的老兵村上磐回憶說,他曾經看到,行軍路上有許多撤退下來的第18師團的殘兵敗卒,這些人踉蹌而行,衣衫襤褸,身形瘦削,面色烏黑,如同活骷髏,而且都患了嚴重的腳氣,雙腿甚至連睾丸都浮腫。行軍路上,許多人不是被炸死就是病死,剩下的疲勞困頓至極,丟盔棄甲。
大量的運輸機運載著部隊和重武器,源源不斷地在密支那機場降落。但是,空降密支那的部隊過於謹慎,他們把大量兵力用於側翼防守,只有一個團進攻兩公里之外的密支那城。而日軍乘機收縮外圍部隊,以一個聯隊的主力據壘進行防守。
這個第4聯隊在諾門檻之戰中損失慘重,但很快補充重建,在瓜達爾卡納爾島再次損失慘重,再次重建,而且戰鬥力始終強勁。
我曾收集到幾張當時路標和加油站的標誌,內容多是衣著暴露的美女。一位朋友看了告訴我:「這路標不是給中國遠征軍的官兵看的,是給運輸的司機看的。」
「當晚,我們舉行了臨時晚宴,官兵們盡情歡樂。在臨戰前夕,相互之間更加親切,忘記了平時間的個人小恨小怨,現在都互相拉拉手,表示要同心協力在戰場上英勇殺敵。有些官兵還悄悄地寫下了遺書,有的留給他們的父母親,有的留給妻子或未婚妻,有的留給朋友或兄弟姐妹。
中印公路的質量甚佳,即便今天重新啟用這條公路,其工作量也十分有限。有趣的是,美軍工兵往往喜歡在路段的急轉彎處設置希望減速的標牌,上面的主角多是性感女郎。這種路標無論對於美軍司機還是中國司機來說,減速效果都是一樣的好。這就是所謂中印公路上的「黃鏡頭」。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美軍經常邀請歌星影星到前線勞軍,作為一種激勵士氣的手段。中國遠征軍中的新一軍、新六軍、裝甲部隊等,都是按照美式配置裝備和提供後勤服務的,這種勞軍,自然也成為「美式裝備」的一部分。

中印公路急轉彎處美國工兵設立的另一處准色情路標
不過,緬北更多的女性,並不僅僅是作為異性而存在。
這回乾脆來真人秀了,背對鏡頭的中國兵們,不知道是怎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