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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次口述

第四十二次口述

季羡林:對。我以前不加入任何黨派的,我一輩子也沒有加入國民黨。有幾次集體加入,我也沒有參加,原因是我對蔣介石十分瞧不起,認為他是個流氓。這個人我見過,我跟你說過,沒有好印象,原來也沒有好印象,他就是騙人。當時重點是抗日,他是又想攘內,然後抗日。攘內就是消滅共產黨,蔣介石這個人哪,他一個是壞,一個是蠢。那個蠢哪,其愚不可及也。魚與熊掌,兩者不可得兼,他又想抗日留名,又想消滅共產黨。他有這個想法,(從他自己來說)當然沒有想錯。我跟你說過,當時有個順口溜,蔣家的天下,陳家(陳果夫、陳立夫)的黨,孔家(孔祥熙)的銀行,剩下的是宋家的,不好聽了,這個詞。為什麼呢?宋美齡、宋慶齡、宋藹齡三個都是女的,宋家的什麼東西,我不用說,你也就知道了。我聽說陳立夫晚年有轉變,包括對共產黨啊,有好感了。
蔡德貴:先生,順便問一句,您一共學過多少外語?
蔡德貴:那時候特別需要老知識分子入黨。
季羡林:我們那時候就是背。他這個老師要講,如果沒有一個大學教授的水平啊,也講不了的,所以只能背,那個私塾老師怎麼講得了呢?講中國歷史上對開天闢地的看法,私塾老師他連知道,都不知道,他怎麼講啊?重要的,你講中國哲學史,首先得從這裏講啊!那「人之初,性本善」,裏面很大的問題,這隻是一派的看法,並不認為性善,而且是儒家一派的看法,荀子就講性惡,也是儒家。
季羡林:嗯。這就是恩格斯講的啊,大自然對人類的報復。那個自然辯證法現在好像不大講了,其實那還是馬恩,真有水平。
蔡德貴:我查閱了,您的《商人與佛教》收入《季羡林文集》第7卷。電腦也上網,可以看了,但是掃描的辨識率低,錯誤很多。大概6萬多字。
蔡德貴:您除了《書經》,還背過《易經》嗎?
季羡林:有用處。所以我現在這個看法,現在年輕孩子啊,多背點書,有好處,特別是多背點詩,年輕孩子最少能夠背幾十篇詩,我這個詩背得不少,甚至於後來那個很長的,像《長恨歌》,都能背,現在不行了。《琵琶行》,當時都能背。我們那時候到了高中時期,我們那個高中寫文章都是文言,一直到北伐軍,那時候是什麼什麼軍總司令,蔣中正,從那時候,就是軍閥混戰結束了。蔣家的天下了。
季羡林:不是外國語學校,那是小孩的。就是現在的北京外國語大學。
季羡林:現在有個提法,弘揚國學,從娃娃抓起。我寫過這個字幅。
蔡德貴:您小時候背過不少東西。包括《書經》,您都背過的。
蔡德貴:那時候教師的法寶是打板子。現在不能體罰。
蔡德貴:昨天聽仲躋昆老師說,賀劍城寫了一本書,裏面談到您。是不是應該跟他要一本啊?
季羡林:那倒不一定。因為那些教員的英文哪,有的也是很蹩腳的。
蔡德貴:在清華學過希臘文和拉丁文嗎?
季羡林:沒見過。
2009年2月5日下午2:40~4:30
季羡林:對。
季羡林:我從來沒有那種想法,那是傻瓜說的話。西方文化照樣發展。
季羡林:嗯。其實那時候我對國文,沒有下多少功夫,英文在全班第一,尚實英文學社,我是下過功夫的。國文有一個姓韓的,叫韓雲鵠,他比我高。我只能承認。可是那老師髮捲子的時候,還有一個習慣,把不好的卷子先發,最後留兩份或者三份,當時我就承認,不如韓雲鵠。因為我的面也太廣,他就一條,就干國文。
季羡林:課本上沒有,連老師也九九藏書沒有造出來。
季羡林:應該。我自己寫吧。
季羡林:我後來經常引用恩格斯的一句話:「我們不能過分陶醉於我們對自然界的勝利,因為對於每一次這樣的勝利,自然界都報復了我們。」後來有人告訴我這是恩格斯在《自然辯證法》中說的。我很早的一篇文章說,講到,氣候變暖就是報復之一。氣候變暖這個事情,不能等閑視之,為什麼原因呢?因為暖到一定的程度,南極的冰山要脫離基地,向大海游去,邊游邊化,有人預測,如果南極的冰山都融化了,海平面要升高5英尺。這海平面真要升高5英尺,那不得了啊,好多國家就沒有了,像馬爾地夫,就沒有了。就是咱們沿海地區也沒有了。
蔡德貴:您這一輩子,背很多書,多背點有好處。
蔡德貴:哲學是可以按照自己的邏輯講下去的。
蔡德貴:董秋芳老師是對您回家奔喪文章評價高了。
蔡德貴:就是西克、西克靈編的。
蔡德貴:錢文忠在「百家講壇」講《三字經》就是通過講故事,把故事串起來,就好九*九*藏*書懂了。
蔡德貴:我們小時候都是學俄語。
蔡德貴:當時韻律的小學啟蒙有了嗎?
蔡德貴:您的很多文章,包括《「天人合一」新解》等引用率很高了。
蔡德貴:您給錢文忠講過吐火羅語嗎?
季羡林:都沒學,不學現代的。
季羡林:北京有一個外國語學院,(解放初是)師哲是校長。
蔡德貴:為什麼非出這個題呢,那課本上有嗎?
季羡林:對。
蔡德貴:王崑玉老師對您的文章評價,簡勁、暢達。
蔡德貴:您還翻譯過馬恩著作。
季羡林:嗯。
蔡德貴:您出過的,給我送過一本。聖嚴法師去世了,您知道了?
季羡林:後來在清華這個外語系啊,它有幾個專業,有的英文為主,有的德文為主,俄文為主,我是德文為主的那個專業。
于北京
季羡林:就是背。後來到了高中還是背,背《書經》,那老師也講不了。那個老師外號叫「大清國」,張口就說,你們民國,我們「大清國」。他忘記,「大清國」是滿洲人的。他不是忘記,他也不懂,「大清國」是滿族建立的。他也不能講。學生就是背,「曰若稽古,帝堯曰放勛,欽明文思安安。」講不了的。什麼叫「曰若」,講不了的。
蔡德貴:他給大陸題寫了很多弘揚傳統文化的字幅。
季羡林:沒有。
蔡德貴:他和黃宗鑒是您的入黨介紹人啊!
蔡德貴:還有俄文。
2009年2月5日下午4點
蔡德貴:嚴格的,韭菜和大蒜都是葷的。聖嚴圓寂之後,林青霞還專門從香港到台灣去三叩頭。她對聖嚴的境界還是很欽佩的。這麼多年,您的佛教研究最滿意的還是語言學方面的吧?
季羡林:我的希臘文沒有程度,我怎麼比啊,沒有法子比啊!人家中學學了8年了,我沒程度。反正這個語言哪,跟梵文巴利文是一個語系的,實際上應該說並不難。我學過阿拉伯文一年多,讀過《古蘭經》《古蘭經》非常明白、清楚。
季羡林:馬恩著作,一個大問題,我以前問過中央編譯局的一個局長,我說你們翻譯馬恩全集,依據什麼語言啊?他坦然回答:俄文。咱們現在的馬恩全集啊,是俄國人對馬恩的理解,不一定正確。這個事情是真的假的,我不知道。
蔡德貴:您跟他是很好的朋友,是不是應該發唁電?
下午4時左右,蔡德貴拿出箋稿紙,季老為老友的圓寂堅持親自撰文,發送唁電:
蔡德貴:您在高中翻譯了俄羅斯的作品,包括屠格涅夫的,不是從俄文翻譯的?
蔡德read.99csw.com貴:給哪個單位寫的呢?
蔡德貴:背還是有好處的。您從小背過好多中國古典。
季羡林:我聽說了。他應該送我一本。
蔡德貴: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季羡林:當然,好得多了。不但好得多了。而且二十字裏面兩個明月,李太白不會這樣做的。
蔡德貴:還有後來的吐火羅語。
季羡林:天地玄黃,因為玄燁而改動,沒有辦法解釋了。天地玄黃啊,這裏面包括很大的學問,中國的開天闢地的歷史,就是天黃地黑。天是黃的,地是黑的。黑就是玄,你改成元黃,完了,面目全失了。
蔡德貴:您學過孟加拉語、印地語嗎?
季羡林:對。
季羡林:嗯。
季羡林:當時啊,後來我知道,那些教師啊,都講不了。他自己也講不了,因為「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這個問題非常複雜的。他怎麼講得了呢?不是我從小,大概幾百年來,就是背,背就是《百家姓》《三字經》、《千字文》,先背老三篇。後來我才知道,只能自己背,那個老師是講不了的。因為這個,比方「人之初,性本善」,六個字,「性本善」是儒家一派的觀點。「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誰也講不了。「天地玄黃」後來改過「天地元黃」,為什麼改元呢?因為康熙不是叫玄燁嗎?玄改成元,這一改,面目全非,玄是黑的,老百姓對開天闢地的知識,就是天黃地黑,這是基本的概念,天是黃的,地是黑的。黑是玄么,改成元,就沒有法子講了。
季羡林:西克、西克靈,還有舒爾茨,三個「S」。
季羡林:一年多。後來反正讀過《古蘭經》
季羡林:七八種。
蔡德貴:元黃沒有辦法解釋了。
蔡德貴:您晚年對義理感興趣,是出於一種責任感。您主張東方文化會再現輝煌。
季羡林:就是最近幾年的事情。中央編譯局啊,一個領導,他說,根據俄文最可靠,我認為是不對的,馬克思、恩格斯寫的東西有德文的,有時候是英文的。一本書,我和曹葆華翻譯的,《馬恩論印度》,那是我們根據原文翻譯的,原文是德文的,就根據德文,原文是英文的,就根據英文。一轉譯啊,就發生錯誤。而且按道理講,原文是什麼文的,就以這個文字為主,這連小孩都知道,這是常識。
季羡林:聖嚴非常瘦,當時我想說,你喝點牛奶,可是,我不知道啊,這牛奶呢,算不算肉類,聽說有的嚴格的話,不能喝牛奶,和尚,不嚴格的話,可以。我不知道。所以,我就老替他擔心,可是說不出話來。
蔡德貴:您俄文也相當不錯嗎?
季羡林: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語。就是南斯拉夫,不叫南斯拉夫語。因為那時候是這樣子,在德國考博士,得三個系,要一個主系,兩個副系。我的副系呢,選的是英文,因為我多年學英文,特別省力,以前學過的。另外一個副系,選擇斯拉夫語,但是這個副系規定光俄文不行,還得另外一種,要兩種,就選了俄語和塞爾維亞·克羅埃西亞語。
季羡林
蔡德貴:北大最早的哲學門,有個叫陳黻宸是最早講中國哲學的,給馮友蘭上過中國哲學史的課。據說他曾經講過,中國哲學史要是講短,一句話可以說完,要是長,可以永遠講下去的。馮友蘭說,陳黻宸講中國哲學史,從前三皇、后五帝講起,每星期四小時,講了一個學期才講到周公。馮友蘭問他,像這樣講,什麼時候可以講完。他說:無所謂講完講不完,要講完一句話就可以講完。要講不完就是講不完。您曾經說過,一百個哲學家,有一百個結論。
蔡德貴:您在清華上學用九*九*藏*書英文上課嗎?您英文很紮實,從尚實英文學社開始。
季羡林:我對這個教義啊,中國的學問不是分三種么,義理、詞章、考據。我的重點是考據,對這個義理啊,不感興趣。為什麼不感興趣呢?因為考據能看得見,摸得著,講義理啊,越講越玄,所以我對這個大學裡邊講哲學的老師,敬意不大。就是因為他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蔡德貴:您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有人機械理解,以為您說西方文化在21世紀不存在了。
季羡林:沒有人動員。
季羡林:《易經》沒弄過。《書經》、《詩經》《詩經》的「關關雎鳩」,老師也講不了的,說不清楚。
季羡林:第一篇文章是《讀徐文長傳書後》。徐文長。
季羡林:嗯。這個老的教育方法,也有它的好處。背了再說,慢慢就懂了。你要讓老師講,那老師是講不了的,就是背。「人之初,性本善」,那個老師講不了的。
季羡林:那個馬堅,馬老師他這個人,翻譯的不一定很準確。他不是那種學習語言的。
季羡林:嗯。就是西克,那個教授,我們的感情啊,就像我的爺爺。我那時候二十幾歲么,每天從研究所回家,都是我扶他,一直送到他家。他的家離我住的地方不遠,順路。西克是專門研究吠陀語的,就是梵文巴利文的老一代。他當時就說,我會的東西一定都教給你。
季羡林:知道了。
季羡林:沒有。英文為主。
季羡林:忘記了,弘揚國學,從娃娃抓起。反正不久,現在是2月了,去年下半年吧,很近的。因為我贊成這個提法。當時我有個想法呢,給這個真正研究中國文化的學者,中年、老年的學者,提出了一個課題,就是他們平常寫的弘揚中華文化的文章,都是一個調子,學者的調子,娃娃不懂那個啊!國學要從娃娃抓起,怎麼來抓,很難,怎麼讓娃娃了解,讓娃娃了解什麼是文化,這個都很難。現在讓我給娃娃講文化啊,我講不了。我們的講法,娃娃都接受不了。
蔡德貴:北京的一些國際學校,就是採取像過去私塾的辦法,讓小孩先背,然後講一些故事,效果很好。如「有朋自遠方來」,「德不孤,必有鄰」一類。中國的孩子現在採取這個辦法是不是也行?
季羡林:不行。我在德國學過。
蔡德貴:我們看過王靜齋阿訇的那個本子,比較好理解。但是通行本是馬堅的。
蔡德貴:後邊一句是舉頭望山月,低頭思故鄉。可能是後人改動的。
季羡林:沒講,沒講,有很厚的一本語法。
季羡林:我聽說了。其實造成這個溫度上升的國家,主要就是美國。他們說,日本哪,在這個海裏面建了一個油庫,專門收藏這個油,預備世界沒有油的時候,再拿出來使用。
蔡德貴:您也覺得看月光比明月光好。
蔡德貴:您和他交情還不錯吧?
季羡林:俄文是在德國學的。
蔡德貴:您俄文以外的斯拉夫語言,還有什麼?
蔡德貴:現在翻譯成中文的《古蘭經》,通行本是馬堅先生的譯本。
蔡德貴:韓雲鵠後來沒有名氣。查不到了。
季羡林:哦,先背。對。過去我們小時候,在我出生之前,近代以前吧,反正老辦法,念什麼呢?《百家姓》《三字經》、《千字文》,這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四書」了,主要是《論語》、《孟子》。
蔡德貴:荀子在稷下學宮當了祭酒,相當於大學校長,他吸收了齊文化的因素,尤其是淳于髡的影響,淳于髡是他的老師,由於文化交流的結果,荀子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就是吸收齊文化的因素。
季羡林:對。
蔡德貴:是不是解放初俄文的力量強一些。
季羡林:也是有難度。
read•99csw.com德貴:英文是開始就學的。
蔡德貴:當時您的希臘文、拉丁文到什麼程度?
季羡林:原來是「床前看月光」。不過這個事還沒有了結,怎麼叫沒有了結呢?就是怎麼來的。應該是這樣子,先看看宋版的《李太白集》,看那上面是怎麼寫的。這個《參考消息》講,是從日本一個中學課本來的。它哪兒來的,它是這樣子,這個問題要研究起來,大了。就是中、日的文化交流,是不是它早就傳到日本去了,「床前看月光」。是不是,如果是的話,中、日的文化交流,正面的結果,就「床前看月光」從邏輯上講,比「床前明月光」好多了。而且不但是邏輯,就是作詩,二十個字裏面兩個明月,是忌諱的。我說,首先應該查查宋版的《李太白集》,看是明月光,還是看月光,你沒有事的時候,可以到北京圖書館善本部,看看明版的,或者更早一點的,查一下宋版的《李太白集》。看看到底是什麼?那個雕版哪,有人研究,晚唐就有了。再早沒有。
季羡林:我沒聽他講《三字經》。我們就是背。
蔡德貴:這個對大學中文系的學生也有難度的。
蔡德貴:按照您的說法,這都是損人不利己的事。
蔡德貴:當時有沒有人動員您入黨?
驚悉老友聖嚴法師圓寂,實深悲悼,謹電致唁。
季羡林:有可能。
蔡德貴:有的地方改動很有意思,如《靜夜思》。
蔡德貴:高中沒有學俄文?
蔡德貴:佛教您出過好幾部集子,您在台灣出過繁體字版的佛教著作。
蔡德貴:這門語言也能看書嗎?
蔡德貴:是外國語學校吧?
蔡德貴:您的阿拉伯語學多長時間?
季羡林:我們那時候的英文老師劉老師,是北大英文系畢業的,北園高中的時候。那時候英文的Not at all,這個典故,造一個句子,在課堂上問學生,先問那些不行的,最後就問到在班上,數一數二的。用Not at all,造一個句子,那天連那個老師也造不出來,始終不知道怎麼造句子。Not at all,當一個詞用,就是中文的「小意思」,不算什麼,Not at all,可是造一個句子,說I don't know you at all,這就不行。那天那一堂上,連老師在內,Not at all,都造不成。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造啊!Not at all,造一句子,不是一個單詞,單詞是很簡單,「小意思」,算不了什麼,造成句子就不行。連老師也沒有造出來,始終不知道怎麼造。
季羡林:對。
季羡林:差不多。
季羡林:不是,是從英文翻譯的。
蔡德貴:現在北冰洋據說冰所剩無幾了,北極熊都找不著家了。
季羡林:當年我們念書的時候啊,不是我那個時候,在我之前就是背。開始啊,私塾先生從來不講,後來我一想,他也講不了。私塾先生沒有那麼大的學問,就是認幾個字。講不了,也不能講。就是背。你也別問。那時候,學生也不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就是背。背的多了,你慢慢就懂了。
季羡林:沒有。也沒有人教。當時我們請陳寅恪先生講梵文巴利文,陳先生說不能講。我學過英語、德語,到德國以後考慮過學拉丁文和希臘文,有人就說,學這些語言,你沒有辦法競爭,因為那個德國中學裡邊學8年拉丁文,致辭可以用的。當時我不知道有梵文巴利文。後來去看教授有什麼課,一看梵文、巴利文,就選擇了。瓦爾德施密特教授開的,我跟他學習了一學期以後,他問我是不是要學下去,我說學下去。所以後來的博士論文哪,是他給的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