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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年5月

1802年5月

整天卧床——病得不輕。威廉寫信給Rd、Cr與柯克。飲茶后威廉走入果園。我睡在他床上——他睡樓下。
5月25日星期二
非常晴朗的早晨,倒是比昨天更涼爽。我們已把樹陰處的園地栽種了四分之三。做麵包。在果園閑坐。畫眉整天歌唱,平時總唱個不停。我給赫金遜姊妹寫信——寄出《塔拉巴》。威廉沒有接觸工作直到近臨睡前我們散步歸來。這時他又開始寫,上床時心情不寧。我們在暮色中散步,直到夜幕降下。新月抱著殘月,但不像昨晚可以看得那麼清楚。我們就寢時它是一隻沒有光環的小船。我給卧床的威廉讀《愛人的埋怨》,留下他安睡。
又一個絕佳的早晨。柯爾律治來信。
5月18日星期二
明媚的早晨。我們對樹陰處園地進行掃尾的工作,然後在果園內坐著歇憩。時間是一點。我們坐在牆下的位置上,我拿著哥哥的蘋果來給他時,發現他正在修建它。他原打算在我到來前築好。這是個蔭涼的好地方。小鳥啁啾,小羊咩咩,杜鵑啼鳴,畫眉一陣陣放聲歌唱。托馬斯·阿煦本納的斧聲在果園內輕輕地丁丁響著,母雞咯咯叫,蒼蠅嗡嗡飛,婦女們在家門口聚在一起交談,李樹和梨樹開花了——蘋果樹淡綠——對面的樹林青翠欲滴,烏鴉呱呱地叫。我們聽到了渡鴉的叫聲。白蠟樹花盛開,小鳥在我們周圍四面八方亂飛。繁縷長出來了,有一株剪秋羅屬的花萌芽,報春花的全盛時期過去了,白屈菜、紫羅蘭、酢漿草總是那麼繁茂,牆上有小小的天竺葵和三色堇。我們在傍晚散步時走向帖爾安德,打聽給果園棚屋用的圍欄欄架和路甫先生的花卉。花枯萎了!沒有欄架。我繼續去察看砍下的木頭;威廉也是,那時他在本森家,跟我一同去的。他們曾經留下許多幼小的橡樹,但我們不敢希望它們全部存活下來。一批女士們來到蓋爾先生的農舍訪問。我們去時曾看到她們,回來時看到農舍的亮光。我們進去發現有一本雜誌、一份評論刊物和一封柯爾律治的信,附有給哈特萊和莎拉·赫的詩。我們讀了評論,等。當我們晚上出外時,月亮只是一隻完美的小船,一隻銀色的小船。樺樹由於長滿小葉而綠瑩瑩的,比它長到全部豐|滿時更為優雅豐盈。它迎風彎腰,好像出於對自己可喜的動作的熱愛。柵欄間長出了黑刺李的荊棘和山楂樹的枝條。
整個上午我和柯坐在果園裡。下午我不適,服鴉片酊。茶后我們在貝因里格斯散步。看到杜松——傘形。柯去瑪麗岩和莎拉岩,在白苔跟我們會合。
5月17日星期一
我發一信給瑪麗前經柯轉。再寫一封,給柯。然後上床。威廉到五點才入睡。
5月24日星期一
5月6日星期四
我好多了——為威廉做麵包和一個小菜用大黃餡餅以及奶油麵糊布丁。飯後在果園閑坐。威廉完成他表達對瑪麗傾心的詩。我把它抄寫出來。寫信給瑪麗·赫。傍晚收到她的一封來信。可愛的一天。我們把忍冬固定,為赤豆除草鬆土。https://read.99csw.com
清冷澄凈的早晨。我晏起。威廉已工作。我多少有點疲倦。整個上午坐在園子里遮陽處。傍晚有細雨。收到柯爾律治一封信,他讓我們別去凱斯威克。
早晨非常冷——整天有冰雹夾雪。我們去約翰的樹林,打算收集些植物,沿著湖岸走直到山腳。我們確實走了一段路,但在這麼不相宜的天氣下沿那條難以步行的道路溜達,實在毫無樂趣可言。我們回頭,在約翰的樹林內來回散步。威廉用為杜鵑找一個別名來尋自己開心。我在去年夏天的位置——長著青苔的石頭上坐了一會兒。威廉,無所事事,坐在我旁邊,中間留一個空檔,是柯爾律治常常佔有的。橡樹剛剛長出黃色的葉芽。榿樹花凋謝了,新葉茁長出來,藍色的風信子還沒有完全盛開;雛菊正露面,櫻草已到高峰。細小的星形花植物是一顆沒有開花的星星。我們帶回一大捆雛菊在寒冷的天氣下栽在果園周圍。飯後我做麵包,然後坐在威廉身旁補襪子。他睡著了。飲茶后我散步去里代爾取信。離奇的夜晚。山巒鋪蓋著一層輕薄的雹或雪,恰似給它們以及黑色的岩石帶上冬天的面貌。樹林顯得可憐巴巴的樣子,萌生林則綠如青草,顯得不自然,它們似乎萎縮一半,好像由於冷空氣而蜷縮的。噢,我想!上帝使冬天變得多麼美麗,把樹葉脫|光,讓我們見到它們的真面目;似乎給暴風雨一種什麼樣的自由!有一些新的花草長出來,可是我沒有興緻去看看它們。我帶著莎·赫的信儘快趕回,在湯米·弗萊敏家我把信匆匆瀏覽了一下。在白苔頂上遇到威廉。我們散步經過奧利甫家。回到家中已近十點。威廉和莫莉已經把地掘好,當我不在時栽種了馬鈴薯。我們給柯爾律治寫信;發了一信給安耐特,把麵包和罩衣寄給柯爾律治家。十一點半就寢。威廉非常神經質。他上床後為修改《蛭》而反覆思考。
5月28日星期五
5月16日星期日
威廉不適,他和我一同去維思博恩湖。他把我留在一輛郵車內。天一陣陣下冰雹和雪,我受寒冷侵襲。人們在納德爾岡下掘泥炭。一隻雲雀和一隻畫眉在柯爾律治的房子附近歌唱。那裡住著本克羅夫特一家。瑪·赫來了一封信。
我們在果園中播種赤豆,在那裡讀《亨利第五》。威廉仰卧在他的位子上。「為失落的姓名、聲音、信念、快樂和責任」——摘自考利想退居莊園的一首詩,我哭了。讀《評論》上的文章。完成德溫特的罩衣。飯後威廉為果園的台階加了一級。
充滿陽光,但有點九*九*藏*書寒意的早晨。我們步入伊斯代爾,過喬治·勞昂遜家和小巷而歸。我們把烏飯樹花、林檎花、銀蓮花、櫻草、婆婆納帶回家——婆婆納,那是美麗的藍盈盈的,如用作珍寶首飾的藍寶石或藍玻璃色的一種——帶有它美麗的、珍珠似的光澤。銀蓮花挺豐盛,還有花壇內可愛的報春花、紫羅蘭、豐盛的三色堇、細小的白屈菜。有色彩豐富的蝴蝶。我常見到一些小蝴蝶,顏色像淡紫色的丁香花,或麗蠅的眼睛,或者有幾分像生在湖邊的大天竺葵。威廉注意到喬迪·格林的房子的美。我們是從我們果園的位置看的。威廉摘了一些長有美麗的漿果的常青藤——我把它們放在壁爐台上。飯前時間在果園閑坐,有點涼。接著吃飯。頭痛——威廉睡在窗口。晚上我們坐在桌旁,寫東西,這時為下面柯爾律治的聲音喚起。他散步回來;臉色有點蒼白,但不太累。我們坐到一點,大家在一起;後來威廉去就寢,我和柯爾律治坐在起居室內(他睡在這裏)直到兩點一刻。寫信給瑪·赫。
5月29日星期六
今天天氣在很大程度上更冷一些,但太陽整天高照。威廉幾乎不停地寫《採集水蛭的人》,從早晨直到飲茶時。我為柯爾律治抄錄這首詩和別的詩。我內心感到壓抑和沮喪,因為他把自己累得要命。飲茶后他寫了兩節,仿湯姆遜的《懶散的城堡》的風格,因而精疲力竭了。柯爾律治有壞消息。
我很不舒服——飯後又卧床。我們在約翰的小樹林和草坪上的小路間來回散步好久。美麗的夜晚,但不是澄凈如洗。自五月以來,從未如此。
5月12日星期三
5月8日星期六早晨
早晨熱極了。熱風,好像從沙漠吹來。我們遇到柯爾律治,見到他時,他坐在莎拉石下。他跟我們一同轉回。我們坐在一個羊圈的牆下好久。對他的私事有一些有趣但不快的談話。在一戶農家喝茶。女主人很和善。有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從沃金頓旅行到曼徹斯特。女主人大方地接待他們。後來她說她從不讓任何人空手而去,送一點「我們所有的」微薄的東西。在我們喝茶的這一家的女主人富裕而不糊塗——她說「除像他們一樣的窮人她從不接待任何人」。柯跟我們一同回家。我們在果園坐了一些時候。然後進屋吃晚餐——羊排燒馬鈴薯。莎和瑪·赫來信。
冷得厲害,柯爾律治不適。弗勞德來訪。威金遜夫婦來訪。我不適。柯和我傍晚在園中散步。晚上天較暖。寫信給瑪和莎。
5月14日星期五
5月27日星期四
5月22日星期六
天氣很寒冷,有陣雨夾雪。柯爾律治曾打算早晨去凱斯威克,但寒冷與陣雨阻礙了他。飲茶后我們跟他一道走,遠至路旁地勢降到維思博恩的人工林。我們分別時他看上去不很好。我們在辛普遜夫人家坐了一個鐘頭。
天氣涼爽。威廉結束他關於柯和他自己的詩節。今天他沒有外出。辛普遜小姐來喝茶,這夠巧的,因為打斷了他的勞作。九-九-藏-書我和她一同步行去里代爾。傍晚涼爽;月亮只偶爾可見到。我們去時湖是紫色的;報春花依然開得茂盛。威廉沒有迎接我。他完成了他的詩,我完成了德溫特的罩衫。我們十二點就寢。威廉挺好——看上去很健康——他抱怨他的胸部受涼。
5月21日星期五
5月15日星期六早晨
我好多了。我們整天坐在戶外。瑪麗·詹姆遜來吃飯。我抄寫「我們的離別」一詩,他似乎寫完了。傍晚辛普遜小姐帶給我們瑪·赫的一封信和格拉斯哥的約翰·威爾遜致威廉的一封致敬兼批評的信,郵資已付。陪辛普遜小姐走了一小段路。今天牙齒碎了。它們很快會掉。讓這過去——我將受到鍾愛——我不想要更多的東西了。
天極熱——飯後我去躺卧。在傍晚散步。從柯寄來報紙和便條;威廉又睡不著。
我給克拉克遜夫人寫信。天清氣朗而寒冷。傍晚辛普遜一家來訪。我整天不適,來不及飲茶就不得不卧床休息。收到佩琪·霍奇遜的禮物,醋栗。我寫信給柯克遜姨媽。
5月11日星期二
整個上午威廉都在工作。我沒有去凱斯威克。陽光普照卻寒冷有霜。夜間陣雪。早晨我們在園子里逗留了好一陣。
非常溫煦的早晨,有小雨。我向威廉讀彌爾頓十四行詩后,他寫了兩首論拿破崙的十四行詩。傍晚他和辛普遜先生駕博里克的小船在貝因里格斯采帚石南。我在井邊栽花草,熱極,我想是感冒了。
5月26日星期三
5月2日星期日
5月9日星期日早晨
晴朗。澄凈的早晨,但有點寒意。雖過十點,威廉依然工作不止——他會徹底累倒,我肯定。我的情緒低落不振。他稍為做了一點零碎事情,但飯後不再做了。瑪麗·赫寄來一封感人的信。飯前我們在果園閑坐。老喬伊斯來消磨了白天。我寫信給瑪麗·赫。剛好八點威廉上床就寢時詹姆遜夫人和辛普遜小姐來訪。我寫信給柯爾律治,把評論文和詩寄給他。十二點就寢。威廉直到三點才睡著。
灰濛濛的早晨——不那麼冷。柯與我在九點三十分出發。在6英里里程碑處遇到威廉。我們在路邊坐下,然後往維思博恩湖。渴望去湖島。坐在陽光下。柯爾律治的腸胃不好,我的也是。我們在斯坦利家喝茶。傍晚寒冷清朗。斯基道岡上一片清輝。我累了。從辛普遜先生家帶來一件大衣。為柯爾律治收拾書籍,接著晚餐,然後就寢。
早晨極熱。我們準備跟柯爾律治一同出發,但傻裡傻氣地閑步磨蹭。泰勒小姐和斯坦利小姐造訪。威廉和柯爾律治及我後來去雷思岡頂。
5月10日星期一
5月4日星期二
5月13日星期四
過八點半才起床,絕佳的早晨。剛吃過早餐我們就進園子,在房子周圍播種赤豆。天空澄凈,無比美好的早晨。我播花籽,威廉幫我的忙。然後我們在園子里閑坐直到吃飯。天氣很熱。威廉寫《白屈菜》。我們打算找一個陰涼處,因為太陽曬得我們受不了。飯後我們再度去荷林斯岩石下的舊休息處,開頭躺在一棵冬青樹下,除了這棵樹,一棵剛長出來的榆樹〔?〕和頭上的天空外,什麼也看不見。但這棵冬青樹在它周圍有一種超過它本身的美,像處身在我們所在的地方我們知道的那樣。當夕陽下落到相當低時,我們挪到岩石的陰處。噢,下面的山谷的那種壓倒一切的美,比綠更綠!兩隻烏鴉飛得高高的,高高在雲霄,太陽照在它們的腹部和翅膀上,長久之後再看不到太陽的光芒,只在勞夫里格岡頂上的一小塊空間還留下殘照。我們八點下來喝茶,把詩稿丟了,喝完茶又回去。風景漸漸暗淡;綿羊和羔羊在岩石間安安靜靜。我們朝金家的方向散步,來回走。碧空如洗。注意:難道是常常如此嗎?三顆孤星在碧霄的中央,一兩顆在高山的山頂之上。今夜威廉寫《白屈菜》,不過是部分。今天聽到杜鵑的啼聲,這個五月的第一天。九九藏書
5月1日星期六
我比昨天好多了,雖然仍不舒服。威廉就一段詩反覆推敲,把自己搞累了。餐后他見好,我大好。我們在果園閑坐。天空多雲,但空氣甜美,涼爽。小蒼頭燕雀,穿上它們斑駁的服裝在鮮花叢中忙忙碌碌地來往,擺出走鋼絲的雜技演員的姿態,晃動著樹枝和迅速離開花朵飛走。果園裡還有一朵報春花。繁縷在凋謝,野耬斗菜正是花期,野豌豆好茂盛,開花結籽。那好看的、細小的波浪形,針盤的黃花婆婆納,還有一些別的,我還不知道名稱。野耬斗菜正進入佳期——有的雛菊卻已枯萎了。花園裡我們栽有百合和許多別的花卉。赤豆成片地茁長。現在是八點與九點之間。天甜潤地下了兩個半鐘頭的雨;空氣非常宜人。烏飯樹的花謝得很快,幾乎消失——牽牛花開得正鮮艷——雪球花開始露面。五月玫瑰開放了。
5月7日星期五
現在是十點一刻,威廉還沒有起身。我在床上,辛普遜小姐來訪。我到園子去。儘管有霜它依然看起來整潔清新。莫莉告訴我昨晚他們門口的一隻罐子上結著厚厚的冰。非常寒冷肅殺的早晨。整個上午我坐著補襪子。我讀莎士比亞入迷。威廉因昨晚未睡好,起身很遲。今天下雪恰似聖誕節。剛好在就寢時我們收到柯爾律治一封鬱鬱不樂的信。這使我非常憂慮,決心次日去凱斯威克。
5月20日星期四
5月19日星期三
威廉睡得異常的好,因而自覺強健,開始寫《採集水蛭的人》,苦幹到吃飯時才放下筆,累極,拚命把這首詩寫完。我在做德溫特的罩衣。飯後在果園閑坐。空氣沉悶,陰霾,不開朗;畫眉幾乎唱個不停;小鳥比平常叫得更歡。麻雀現在羽毛豐|滿。鳥巢內擁擠不堪,只好一隻躺在另一隻之上,它們閉著嘴靜靜地坐在窩裡。我們在廚房爐火邊喝的茶,茶后我散步去里代爾。傍晚很沉悶——伊斯代爾上的日落有一種可怕的威脅性的光照。柵欄間的黑刺李挺美,長在山楂中間較高的難以接近的地方。沒有信。威廉迎接九_九_藏_書我。我不在時他一直在挖土,清理果園的牆壁。我們散步走到路思懷茲以遠。天空非常陰沉;有點涼意;新月時而出現。我們在果園散步時克拉克遜夫人帶給我一封信。我注意到酢漿草的葉子在九點鐘左右開放。威廉由於思考一首詩作疲倦而就寢。
5月30日星期日
5月5日星期三
5月23日星期日
威廉睡得挺好,雖然就寢時阢隉不安,精疲力竭至極,起身時卻神清氣爽。我為他抄寫《採集水蛭的人》,他是在昨晚才開始寫的。今早在床上他寫了幾節。天氣很熱;我們在經過辛普遜先生門前時曾去拜訪,但沒有進門。沿途曾休息好幾次,朗讀,重複《採集水蛭的人》。我們到達山頂之前幾乎全身都汗濕了。看到柯爾律治在湖的維思博恩一方。他越過小澗向我們走來。辛普遜先生在那裡垂釣。威廉和我吃了頓豐盛的午餐,然後繼續向瀑布走下去。在那峻峭的紫色巉崖下荒涼和孤寂達到壯美的程度。它孤零零地屹然挺立。它與下方的陰影,渾然一體——餘下的一切是陽光。我們繼續往前。一隻崖頂的小鳥正繞著圈飛翔,看上去單薄透明,形狀和行動像一隻飛蛾。我們爬上山,徒然想找一個陰處,但除了在一個大瀑布的腳下,又由於頭上鬆動的石頭,不想在那裡久留。我們走下來,在一塊布滿青苔的岩石上休息,它是從河床冒出來的。我們躺在那裡,野餐,一直待到約四點或過後。威廉和柯重複讀詩。我稍喝了一點摻水的白蘭地,結果暈暈乎乎。一頭鹿一躍而登上山岡,鹿角非常美麗鮮明。花楸樹青青的。我們在一戶農家喝茶。農婦容貌不美,但十分有禮貌。她有一個漂亮的男孩,年僅1歲,她給他餵奶。看過柯今晨刻在山崖上的字母后,我們在莎拉崖和柯爾律治分別。我把它們都親吻過。威廉用柯的小刀把T字加刻得深一些。後來我們坐在山壁上,看著太陽下落,在靜止的湖中反映。柯看上去挺好,愉快地跟我們分別,在水邊的石頭上蹦跳著走過去。在雷思我們遇到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小女孩,一個抱在懷中,另一個約4歲,在她身旁步行,小閨女長得挺靚,但面黃肌瘦。她穿著一雙拖鞋,那是哪位先生的孩子的,但鞋跟磨掉了,套在腳上老滑出來,可憐的丫頭,儘管那麼小,她小心翼翼地隨著母親,操這份心和走這樣的旅途她太小了。這個母親,在我們跟她搭話時,告訴我們她的丈夫已離開她,跟另一個女人跑了,她又如何「追蹤」他們。這時她怒火中燒,眼珠直轉,又變成淚水汪汪。她是柯克茅斯人,30歲——我在柯克茅斯時她還是個孩子。我受到感動,給她一先令——我認為比我應該給的多給了她。我們看到新月,也看到「新月抱殘月」。我們常常休息,總是在橋上。十點左右到家。我們不在家時勞埃德先生夫婦曾來過。很快就寢。威廉躺著時我一遍又一遍重複給他念詩;他平靜后我才離開。他反覆說「就是這個地方」。
5月31日星期一